　　书名：穿成各路大佬的老祖宗[娱乐圈]
　　作者：寒土
　　简介:
　　九尾狐棠棠穿到了一本娱乐圈文里，成了因勾引影帝季迟被全网黑的恶毒女配越棠。为了积攒人类信仰，越棠只能重回娱乐圈。
　　本以为逆袭之路漫漫，结果……
　　经纪人：
　　越棠！垄断娱乐业的霸总傅银说什么都要你签他的公司！
　　越棠！身价千亿的北极集团董事长捧着各类高奢、肯○基、可口○乐上门，你想要哪个就代言哪个！
　　越棠！全民偶像、粉丝无数的天王巨星谢火火邀请你去他的十万人演唱会做嘉宾！
　　越棠！在时尚圈一言九鼎的艺术家藏青用五大刊封面交换，只为给你画一张肖像！
　　看着这些别人挤破头想抢的资源，越棠：？？？
　　娱乐圈霸总/商界大佬/天王巨星/时尚大咖看着越棠身上挡也挡不住的妖气，几乎热泪盈眶：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吗！
　　——他们狐狸精盼了这么久，总算把老祖宗盼来啦！
　　——一定要保护好老祖宗，不能让她被哪个狗男人骗走！
　　某季姓狗男人把因妖力不足变回小白狐的越棠抱在怀里：……嗯？
　　内容标签：现代架空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棠，季迟┃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九尾狐从全网黑到万人迷！
　　立意：实现梦想


第1章 一条尾巴
　　“咔嚓。”
　　棠棠惊喜地发现，她孵了两千年的蛋终于有动静了。
　　原来灰扑扑的蛋变成了亮眼的金红色，顶上裂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
　　棠棠放下手中从尘世偷渡来的狗血小说，化为狐形，拖着长长的九条尾巴凑了上去。
　　这颗蛋是她刚学会化形的时候在自家洞府门口捡到的，棠棠请教了好些前辈大能，依旧没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品种。
　　两千年过去，那些前辈大能都折在了渡劫的路上，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当下，这世界上竟也就剩下她这一只妖了。
　　棠棠看得入神，没注意到在缝隙产生的瞬间，洞府外面开始酝酿起了厚厚的乌云。
　　缝隙越来越大，外面的乌云也越来越厚，就好像要压到棠棠的洞府上似的。
　　眼看着那蛋壳就要裂开——
　　“轰隆——”
　　巨大的天雷，将蛋和世界上最后一只九尾狐，连带着他们所在的山头，一下子劈得粉碎。
　　*****
　　“你说她不会要死了吧？都一动不动躺了一礼拜——”
　　有些尖利的女声将棠棠吵醒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姑娘：“……我的蛋呢？”
　　姑娘有些心虚地挂上电话：“什么蛋啊，棠棠姐，你该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棠棠没理她，看了周围一眼：“这是哪啊？”
　　“医院，”姑娘说，“你被人发现躺在狐神庙旁边，脑袋上磕了好大一个口子，浑身都是血，差点就没救回来。”
　　医院？狐神庙？
　　这都什么跟什么——棠棠正要开口发问，眼前又一黑。
　　再回过神时，记忆已经复苏。
　　她，棠棠，一只刚学会化形五十年的狐狸精，被天雷不小心劈死了。
　　为了弥补，天道把她的神魂丢到了一本小说世界里，成了里面的恶毒女配越棠。
　　小说的名字叫《流量小生的影后妻》，是本标准的玛丽苏狗血文，而作为里面的恶毒女配，越棠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每次出场都令人讨厌。
　　因为痴恋男主喻景，越棠学都不上了，屁颠颠地进了娱乐圈，想尽办法要出现在喻景面前，奈何喻景对她半点不感冒，反倒是喜欢温柔大方的小花宁之舟。
　　知道这事后，越棠一下变成了条疯狗，天天下通稿艳压宁之舟，给她使绊子，还买水军造她的谣。
　　最终，宁之舟于沉默中爆发，在某次酒会上用计拍下了越棠勾引影帝季迟的照片。
　　季迟在圈内是个独特的存在——演技碾压一众演员，流量碾压一众爱豆，粉丝众多而且惯会撕逼。
　　这张照片可一下子点着了火i药桶，本来寂寂无名的越棠一下子被撕出了圈。
　　越棠本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家里人却嫌弃她会招来狗仔影响弟弟学习，连家门都不许她进。
　　轮番打击之下，本来心脏就不够强大的越棠一个想不开，就这么撞死在了狐神庙前。
　　“......”
　　棠棠：这叫什么弥补，还不如让她神魂俱灭，一了百了得了！
　　作为一只妖，棠棠的唯一理想就是成仙。
　　要想成仙，不但得修炼成九尾狐，还得积攒极高的功德值。
　　功德值大多来自于人类的信仰，憧憬、喜爱、感激……这些情绪，都能转化成妖身上的功德。
　　而作为一个黑料出圈的女星......
　　棠棠略用了些妖力，看了眼越棠身上的功德具现化——那颜色紫到发黑，若是用数值表现，满分十，越棠这大概就是负一百。
　　棠棠：......
　　这还不是最糟的。
　　虽说棠棠神魂还在，但是这身体到底不是原装的，她感觉自己本就不算多的妖力被封住了大半，剩下那一点点妖力，顶多是能让脑门上的伤口好得快一点。
　　棠棠只觉得一阵头疼。
　　旁边那姑娘还不停地叫：“棠棠姐，棠棠姐？”
　　棠棠揉着太阳穴，看都没看她一眼：“叫什么姐呢，我比你还小四岁吧？”
　　越棠上学早，大二那年休学到娱乐圈闯荡，两年过去，现在不过二十一。
　　宋可一噎，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也难怪，虽说她是越棠的助理，但以前的越棠都是把她当好姐妹的，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然而被天道灌了满脑子小说内容的棠棠却知道，这宋可其实是宁之舟的人，越棠“勾引”季迟的照片就出自她手。
　　原主虽蠢，但是依照棠棠得到的记忆来看，不算什么坏人。
　　至于宁之舟为人，从这件事就可见一斑，妥妥的心机婊。
　　不过棠棠还没有准备和宋可撕破脸皮。
　　她闭上眼，在原主记忆中搜寻一番，然后睁眼问道：“我记得下午我还有场戏？”
　　宋可点头：“可是棠棠姐……棠棠，你头上还有伤呢，怎么去拍戏？”
　　棠棠弯了下唇，把绷带一拉。
　　宋可惊讶地瞪大了眼——之前还触目惊心、足有硬币那么大的伤口，现在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一片平整。
　　她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咬了咬唇，道：“那你收拾一下，我叫司机来接你。”
　　*****
　　棠棠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在外面等待的宋可都看呆了。
　　原来的越棠徒有张好脸但是疏于保养，加上气质一般，长得再好也没有那种“星味儿”，整一个木头美人。
　　而现在棠棠一来，神魂和肉i体融合，原来脸上的一些小瑕疵瞬间不见，肤色都白了一个度，狐狸精气场一开，看得人移不开眼。
　　看见宋可，她一笑：“愣着干嘛，过来提包。”
　　以前从不干活的宋可反应过来时，手上已经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棠棠倒是双手一插，悠哉悠哉地在前面走。
　　影视城离医院不远。
　　路上，棠棠在副驾驶打着瞌睡，后面宋可偷偷拿出了手机，跟宁之舟联系。
　　【小舟，她往片场去了，怎么办啊？】
　　那边很快来了回信：【你不是说她磕到了额头，毁容了吗，怎么还能拍戏？】
　　宋可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啊，她伤突然就好了……可能是之前躺了一礼拜，养得差不多了。】
　　片场。
　　宁之舟紧紧地握着手机，手背上都爆出了青筋。
　　偏偏是今天。
　　作为当红小花，宁之舟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她早就听说今天银狐娱乐的高层要来视察，很可能会签一两个艺人回去。
　　银狐娱乐现在在圈内几乎是领头羊般的存在，比她原公司资源好了不知道多少，若是能成为他家的艺人，以后的路肯定好走很多。
　　宁之舟越想越坐立不安。
　　就算她自己去不了，也不想看到越棠被看上——好不容易才让她变成全网黑，若是让她去了银狐，不是功亏一篑么？
　　现在越棠的名声本就差，若是再添上个不敬业的标签，想来她再怎么好看，也入不了大人物的眼。
　　于是站起来，走到导演旁边，挂上甜甜的笑：“陈导，我休息得差不多了，不如下场戏早点开始吧？”
　　陈导没什么意见。
　　旁边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倒是急了：“可是我们家越棠还在路上——”
　　宁之舟捂住嘴：“对不起呀于哥，棠棠她还没来么？早知道我就多休息一会了。”
　　她分明是自己累了才提出的休息，这么一说就好像是专门为了等越棠似的。陈导本来脾气就暴，见状一皱眉：“于文，你家艺人是怎么回事，一个没几分钟的配角，派头比谁都大......”
　　越棠的经纪人于文正要解释，陈导却忽然顿住了，越过他们，目不转睛地看向某个方向。
　　宁之舟心里一咯噔，回过头，顺着陈导的目光望去。
　　就看到棠棠笑意盈盈的，一双狐狸眼里像是有水光流转：“怎么，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①狐狸失忆是有理由的。
　　②男主已经出场，没错就是那个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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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条尾巴
　　陈导也不是没见过越棠。
　　但是眼前的越棠相比之前，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瓷白的脸上两条眉毛又长又密，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嘴角本就向上长，不笑也似笑，本来是一副妩媚得要命的长相，偏偏眼神纯情而沉稳，全然没有轻浮气。
　　饶是见惯美人的陈导，也不由地看呆了几秒。
　　旁边于文抓紧机会解释：“棠棠她前些天去庙里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成了脑震荡，差点小命都没了——今天刚醒过来就急急忙忙地要来拍戏，拦都拦不住。”
　　于文以前也是圈里有名的经纪人，手下出过一个视后，只是因为得罪了小人，被打压得厉害，沦落到只能带越棠这种十八线艺人。
　　不过棠棠知道，这位对原主是真的没话说，有什么好事都顾着她，现在见他三两句就就解释清楚，还顺带卖了个惨，便朝着他夸奖般一笑。
　　于文差点被自家艺人这风华绝代的一笑晃花了眼。
　　陈导对棠棠道：“你是该去去晦气。”
　　——路人不知道，他这种在娱乐圈混了几十年的人精还能不懂吗？越棠最近这一系列破事，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旁边宁之舟见棠棠一下子就扭转了形势，脸上温柔大方的笑容差点裂开，狠狠掐了一下手心才稳住了呼吸：“棠棠，你现在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也难为宁老师惦记着，还专门找借口等我。”棠棠甜甜地道。
　　宁之舟之前装模作样，好像越棠跟她是好姐妹似的，结果连自己好姐妹受伤住院了都不知道，何况越棠叫她叫得那么疏离。
　　旁边围观的一个化妆师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陈导深深地看了宁之舟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棠棠去化妆，准备好了就开拍。
　　分给棠棠的化妆师正巧就是之前笑宁之舟的那个，一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和棠棠待一起之后嘴就没停过：“我吃瓜的时候还以为您是个什么气焰嚣张的妖艳贱货，见到真人才知道果然流言不可信——欸，衣服就放这儿。”
　　化妆师先让服化组把棠棠的戏服拿了过来，本想准备好工具再帮她换上，不料一转身，棠棠已经穿戴整齐，从换装间里出来了。
　　化妆师掩下眼中惊艳，让她在镜子前坐下，道：“越老师，您会穿这衣服啊？”
　　陈导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就算是越棠这么一个女十号都算不上的角色，衣服都十分精致，里三层外三层，让个外行人来，怕是花上几个小时都穿不上。
　　棠棠没反应过来化妆师是在叫她。
　　她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自己这具肉身的脸——和她人形的脸几乎一模一样，本来还差了几分灵气，但是大约是她神魂影响，现在这灵气也被补上了。
　　“越老师？”化妆师又叫了她一句。
　　棠棠才回过神来，回答道：“以前穿过类似的衣服，研究了一下就搞懂了。”
　　化妆师恍BaN然大悟。
　　却不知棠棠还有些恍惚。她上次穿类似的衣服，还是被天雷劈来这世界之前，那时候她最爱带着自己的蛋去红尘间玩耍。住客栈时人家问她名字，她报了之后总被以为姓唐，还得认真纠正一番。
　　于文跟过来，拿着沓纸：“棠棠，这有个合同你签一下。”
　　棠棠扫了一眼，是某个合作终止的合同，大概是被越棠的丑闻影响。她抬眼看于文，果然愁眉苦脸。
　　棠棠接过来，下意识的一个“棠”就要落下。
　　她一顿。
　　棠棠从前无父无母，名字是自己取的，来自于洞府前的一棵海棠树，她就是在那树下捡到了蛋。
　　现在人非物也非，她不再是那个自由自在的狐狸棠棠，也只能背着这具肉身的所有苦难，替她活下去。
　　她提笔，在空白处签下龙飞凤舞的两字。
　　越棠。
　　……那就越棠吧。
　　*****
　　这部《徐后传》是个宫斗剧，讲的是个官家少女在宫中摸爬滚打数十年，从最底层的才人成为皇后的故事，改自知名IP，又因有知名编剧和知名导演三强联合，开拍前就被寄予厚望。
　　宁之舟作为女二，是从皇帝潜邸时期就跟在他身旁的宫中老人，在皇帝登基后被封德妃，戏份很多，直到大结局前才下场。
　　而越棠的这个角色，则是另一种意义上“贯穿全剧”——她饰演的“玉姬”是皇帝的白月光，死得早，于是一直没有变成桌角白米饭的机会，时不时会被皇帝拎出来回忆一波，若是算时长，跟女八号都有的一拼。
　　这回忆杀永远都是一个画面，即皇帝和玉姬的初见。
　　因为是皇帝视角的回忆杀，所以这场戏的主要人物就只有越棠和宁之舟两个，甚至没有皇帝男主什么事。
　　陈导在摄像机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越棠的方向。
　　先出现在镜头中的是一双手。
　　白若柔夷，肤若凝脂，和红色的帘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越棠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掀开帘子走出来的时候，整个片场安静了一瞬。
　　旁边宁之舟死死地盯着她，满眼不可置信。在她印象里越棠完全没有演技，只会嘟嘴瞪眼，怎么可能——
　　越棠确实不会演戏。
　　但是她很会模仿。
　　她学会化形的五十年间去过扬州，扬州盛产瘦马歌姬，她也曾见过一个一身风华，闹得满城风雨的花魁。
　　越棠下意识地模仿了那个花魁。
　　彼时还是花楼中歌女的玉姬抱着琵琶，从层层帘子后走到皇帝面前，因为下半张脸被薄纱蒙住，所以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越棠抬头，按照剧本写的，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弯起眼睛，带着点诱惑和轻佻，微微一笑。
　　那一瞬间，陈导听到了好几道抽气声。
　　原著中对这一幕是这么描写的——“她笑起来就好像全长安城的桃花一道盛开，那是种不分男女的惊艳，旁边随侍的萧蔷（德妃闺名）都觉得自己心口震如捶鼓”。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部剧中，女主的贴身宫女都有人抢，唯独玉姬剩了下来，被越棠捡了漏。
　　这种红颜祸水类型的角色恰恰是最难演的，哪怕你的演技碾压奥斯卡影后，没张倾国倾城的脸照样服不了众，甚至会让观众出戏——你就一平平无奇的长相，凭什么让人一眼荡魂，这不是笑话么？
　　但是眼下。
　　原本混乱嘈杂的片场落针可闻——常务抱着道具呆在了原地，旁边一众群演忘了该有的反应，就连陈导自己都没回过神来喊“咔”。
　　什么叫一眼荡魂？
　　这就叫一眼荡魂。
　　*****
　　银狐娱乐董事长傅银抵达片场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堪称滑稽的景象。
　　旁边的助理一缩脖子，本以为傅银就要发怒，却见他直直盯着某处，眼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被天雷劈掉两千年记忆，以为自己只是个平平无奇小白狐的越棠自然想不起来收敛妖气，现在身上的妖气多得要溢出来，浓厚的妖气在空中缓缓流动，隐隐的形成了九条尾巴的模样。
　　“在很久以前，狐族也是有大妖的，大妖的妖气比你见过最厉害的前辈还要浓重百倍，甚至能形成实体……”
　　当初的傅银瞅着自己身上一点都看不见的妖气，还以为这不过是个哄小狐狸的童话故事。
　　而现在，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童话故事不是骗狐的！
　　——妈妈，我见到活的九尾狐了！！！
　　作者有话说：
　　徒子徒孙一号出场！
　　不是男主嗷，男主是配角栏那位
　　傅银的原型是银狐，这种狐狸怎么说呢...长得非常狗（傅银：？）
　　**
　　推文时间→《我在主神空间开黑店》by五里红庭
　　文案：
　　【本文关键词：幕后黑手，灵气复苏，多马甲扮演，魔改全世界】
　　容悦被拉进了主神空间，可她并没有成为悲催的轮回者，而是意外继承了主神的一部分力量，开了一家可以穿梭三千世界的黑店。
　　因为店中接待的客人不仅有来自各种异世界，也包含了众轮回者。
　　于是在所有人眼中，容悦就是主神无聊开了小号跑下来继续玩弄他们的人形马甲。
　　容.怂货.悦：我不是，我没有，憋瞎说。
　　可惜这话没人信，面对这些自带迪化光环，脑洞清奇的脑补怪，容悦怒而掀桌：行吧，都是我可以了吧！
　　之后，她自暴自弃，索性破罐子破摔，身披复数大佬马甲，戏精体质上线报社，表演了无数次我杀我自己，我爱我自己，我和我自己修罗场......
　　本文又名《主神都是我马甲》《今天穿什么马甲来忽悠世界呢？》《你爱的恨的崇拜的畏惧的全是我》﻿


第3章 三条尾巴
　　陈导愣了许久，才想起来喊"咔"。
　　虽说和剧本有点出入，但是群演这样的反应也很真实，这条戏就这么算过了。
　　越棠这个角色戏份不多，除了今天这场还剩两场戏，因为布景原因被排到了一周后。
　　又补了几个特写，就可以去卸妆了。
　　因为不是主要角色，所以单独的化妆间轮不上她，不过越棠也不挑，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让化妆师给她拆发髻。化妆师还沉浸在刚才的惊艳里，动作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美人。
　　越棠等得无聊，干脆闭上眼睛打瞌睡。
　　化妆间内。
　　宁之舟脸上阴云密布。
　　旁边的女助理劝她几句没用，正在发愁，化妆间的门忽然被用力打开。
　　她的男助理冲了进来，喜形于色道：“小舟，我刚打听到了，这次银狐来的不是人事经理，是他们的董事长！”
　　宁之舟有些惊讶：“你说傅银？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男助理说：“肯定是为你来的啊！他刚才拍戏的时候一直盯着你那边，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
　　女助理见状也奉承道：“小舟，以后要是签了银狐，可一定得把我俩一起带过去——过两年我就是宁影后的助理了，说出去可以吹一年！”
　　宁之舟笑了起来：“影后哪是想当就当的。”
　　她这么说着，眼睛却透过门缝略为得意地看着的越棠。
　　是啊，今天她有化妆间，而越棠只能随便找个位置坐，以后她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她根本不需要把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
　　门外，越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狐狸精的耳朵可是连几百米外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虽非本意，但宁之舟和助理的对话还是飘到了她耳朵里。
　　小说中，宁之舟的确签上了银狐娱乐，从此好资源拿到手软，但是她被看上的契机并不是这次，和傅银也没有半点交集。
　　若有所思的同时，银狐娱乐董事长“微服私访”的消息在剧组里悄悄传了开来。
　　化妆师A：“我看傅银肯定是冲着宁之舟来的，居然出动了董事长，看来银狐娱乐对宁之舟很看好嘛。”
　　服装师B：“毕竟是近年来人气最高的小花，最难能可贵的是路人缘也不错，和某些人完全不一样。”
　　道具师C：“越棠好歹长得好，虽说勾引季迟碰到了铁板，但那只是个意外，靠着那张脸勾引个金龟婿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小了下去。
　　回过头，就看见傅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瞬间汗如雨下：“傅，傅董。”
　　傅银转头对跟在旁边的副导演说：“你们的工作人员背后就是这么说艺人的？”
　　副导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道具师：“今后你不用干了，之前的工资会结给你，收拾下东西赶紧走！”
　　然后扫视一圈剩下的人：“下次再犯，就和他一样的下场，听到了吗？”
　　一片鸦雀无声。
　　宁之舟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觉得周围气氛有些奇怪。
　　没来得及多想，男助理就朝着某个方向一指：“那就是傅银。”
　　宁之舟整理了一下衣襟，挂上练习过多次的甜美微笑，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傅银旁边：“傅——”
　　她的笑僵住了。
　　——傅银就好像没看到她一样，直接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宁之舟缓慢地回头。
　　傅银的脚步仿佛带着点迫不及待，眼见着他走得越来越快——
　　最后，停在了越棠旁边。
　　*****
　　直到化妆师偷偷戳她，越棠才发现自己旁边杵了个人。
　　她有些疑惑地回头：“您是......？”
　　傅银激动得脖子都红了。
　　这可是修炼了千年的老祖宗，地球上唯一一只九尾狐，这样的老祖宗居然和他说话了，今天他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狐！
　　傅银深呼吸了一下，说：“我叫傅银。”
　　傅银？哪个傅银？
　　越棠想起刚才宁之舟助理的话：“银狐娱乐的董事长？”
　　傅银更激动了：“您听说过我？”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化妆师A：“傅银不会是看上越棠了吧？毕竟他风流名声在外，花边新闻就没断过。”
　　服装师B：“看这反应不像啊......跟我看到我爱豆似的，他不会是越棠的粉丝吧？”
　　各种各样的目光都聚焦在越棠身上。
　　越棠皱着眉，正想着怎么应答眼前这位看上去很紧张的大佬。
　　于文正好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棠棠，你之前演女二的那部《有妖》，入围一周后的金花奖了！”
　　宁之舟不可置信地看向于文。
　　金花奖可是国内电影的主流奖项，怎么可能！
　　她想了想，上前，状似担心道：“棠棠，我记得你存款不多吧？好不容易能走红毯，衣服和首饰怎么办？”
　　原主是个对钱没概念的人，越棠记忆里也没有存款数，扭头用眼神向于文求证，于文点了点头，小声道：“公司肯定不会报销，你存款还没六位数，光衣服就能烧掉大半。”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傅银忽然开口，“我可以为您提供礼服。”
　　于文诧异地看向他。
　　认出傅银的同时，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傅银怕不是看上越棠了。
　　于是警惕道：“傅先生，我们公司有规定，合约期间艺人不能和别家公司接触，棠棠这不大方便......”
　　傅银挑眉：“哪家公司？”
　　于文：“瑞星影视。”
　　傅银讥讽一笑：“那家小作坊？它也配？”
　　大概是看出了于文在想什么，傅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放心，我没有那种意思，只是你家艺人待在瑞星实在是太浪费了。”
　　于文诚惶诚恐地接过了名片，一扭头，就看见自家艺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傅银倒是对此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是老祖宗，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喜形于色。
　　倒是他，跟老祖宗这么近距离接触一会，就快要受不了了——浓郁的妖气将他包围在里面，傅银感觉自己的狐狸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他匆匆留下句“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随时来联系我”，就先行离开了。
　　助理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考虑到越小姐要避嫌，我们公司合作的造型师平时在单独的写字楼工作，不会碰到别人的。”
　　这时候再不答应，就是不识好歹了。
　　况且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于文只好点头。
　　卸完妆，让宋可把东西送回去，叫来司机往银狐旗下的写字楼开。
　　路上，于文一脸忧郁地说：“棠棠啊，为什么傅董对你这么好啊？”
　　越棠抬头：“说不定就是看我好看呢？”
　　她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以前下山玩的时候，那些凡间人类也个个都会给她提供便利，她早就明白了颜值大过天这个道理。
　　于文欲言又止了一会，才道：“先不说这个，你上微博转一下金花奖的官博，那边刚刚发邀请名单了。”
　　越棠点头，摸索着照做。
　　刚一发出去，下面就多了几条评论。
　　【金花疯了？？？怎么什么野鸡都邀请？？？】
　　【有妖是个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说过。】
　　【沃日，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们知道季迟是这次的颁奖嘉宾吗？】
　　【真的假的？越棠你要不要脸啊，勾引一次不够还要扒着我哥哥？？？】
　　越棠对季迟这个名字印象很深。
　　她现在这个全网黑的局面三分之二的“功劳”都在于他的粉丝，现在她那张勾引季迟的照片，只要是会上网的人就肯定见过。
　　她皱起眉：“季迟也会去金花？”
　　于文一愣，打开手机看了一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安慰道：“反正有妖肯定拿不到奖，走完红毯任务就完成了，碰不上他的。”
　　很快就到了地方。
　　不愧是银狐娱乐的地盘，这栋写字楼也气派得很。
　　前台小姐大概早就被打了招呼，见到越棠，虽说目光中带着异样，但还是挂着职业笑容说：“越小姐，您预约的造型师在十八楼，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越棠朝她笑着道谢。
　　前台小姐脸上空白了一瞬，直到越棠消失在她视线中才反应过来。
　　还没等她完全回神，眼前就突然出现了另一张盛世美颜。
　　前台小姐差点咬到舌头：“季季季迟！”
　　季迟将墨镜带回去，朝她点了点头：“我去十八楼。”
　　前台小姐懵乎乎地点头，直到季迟领着自己的经纪人朝着电梯走过去了，她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他说他去十八楼。
　　十八楼。
　　......越棠要去哪层来着？？？
　　作者有话说：
　　男主正式出场～
　　3.2修改了一点细节﻿


第4章 四条尾巴
　　写字楼的电梯分为单双数，双数的那台迟迟不来。
　　越棠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叫上于文去爬楼梯，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一回头，就看到了季迟。
　　虽然带着墨镜，但是越棠对季迟的脸再熟悉不过——刚才在车里看微博的时候，就有人评论了那张她勾引季迟的照片。
　　与此同时，季迟也认出了她。
　　他微微皱起眉，似乎没想到越棠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没做出多余的举动，只是摘下墨镜对她微微点头：“越小姐。”
　　看到季迟全脸的时候，越棠呆滞了一瞬。
　　季迟的颜值和她竟然不相上下，眉长而浓密，一双桃花眼眼头有钩，冷而多情，鼻梁高挺，怪不得作为一个一年中八个月都查无此人的演技派，竟然有不亚于流量小生的死忠粉。
　　回过神时，发现季迟的经纪人解白正对她怒目而视。
　　她和善地对他一笑，直接把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季迟美颜盛世的解白给看懵了，然后说：“季老师，幸会。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四人沉默地进去，于文先伸手按了十八楼，扭头看见同样伸出手指的解白一脸便秘样。
　　于文：“……你们也去十八楼？”
　　解白：“唔。”
　　越棠一愣，扭头看向季迟，正好和后者的目光撞上。
　　季迟看着她，眼神很是奇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一样，但又带着点不确定。
　　越棠有些疑惑，正想问他到底在看什么，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周桃”。
　　周桃是原主的母亲。
　　糟糕的原生家庭瞬间在她脑子里浮现，越棠皱起眉，想挂上电话，但手一滑，一不小心按到了接通键，刚一接通，中年女人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了出来：
　　“棠棠，对不起啊，之前不让你回家真不是爸爸妈妈故意的，只是你弟弟不是快期中考试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又道：“这次小宁他进步很大，你做姐姐的是不是该鼓励一下？正好他之前说看上了一个什么游戏机，也不贵，就十来万——”
　　越棠不耐烦地打断她：“你谁？”
　　周桃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小蹄子，做了明星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再怎么了不起也是个赔钱货，之前你爸给你说的亲考虑好了没？黄老板虽说年纪大了点，但是换别人谁看得上你一个在娱乐圈待过的，人家不仅不嫌弃，还愿意出五百万彩礼——”
　　略显尖利的吼叫在电梯里回荡。
　　越棠揉了揉耳朵，没等周桃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随即拉黑关机一气呵成，旁边于文直到接过手机，都没反应过来。
　　于文：“棠棠，这是——”
　　“哦，”越棠云淡风轻，“大概是打错了吧。”
　　不是，打错了人家知道你名字，你反应还这么大？
　　于文有些欲言又止，他知道越棠的家庭情况，虽然越棠捞回一条命之后变了不少，但以前越棠对她重男轻女的家人从来是言听计从，他怕她真想不开，嫁给那个什么黄老板。
　　现在不方便说话，于文暗记在心，一定要盯着点这事。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越棠最先走了出去，于文紧随其后。
　　解白看着自家艺人若有所思的神情，皱眉道：“迟哥，你可别忘了越棠之前干过什么。”
　　作为经纪人，他对越棠这种利用季迟炒热度的人只有恶感。
　　季迟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她那次不像是主动的。”
　　解白：“？”
　　不是主动的，她难不成是被鬼附身才往你怀里扑的啊？？？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解白倒抽一口凉气：“迟哥，你不会是看上——”
　　季迟扭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解白连忙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
　　银狐娱乐不愧是银狐娱乐，就差把“财大气粗”四个字写在脸上，礼服和配饰鞋子之类的堆了半层楼，都是大牌新款，专门借给公司里出道不久，没有合作品牌的艺人。
　　造型师经验足，且业务能力良好，见到越棠绝口不提丑闻，就把她当个普通客人，在给她设计造型的时候还不住地夸她。
　　“越小姐，真不是我吹牛，您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艺人，底妆都用不着上什么，您看我刚才拿着遮暇都无从下手——要是姑娘们都长你这样，化妆品公司就都要破产了。”
　　越棠笑了笑，问他：“季迟是来干什么的？他应该不缺衣服吧？”
　　造型师说：“季老师没有专门的化妆师，平时都是借公司里的用，您知道的吧，他工作室是挂在银狐下面的，听说跟大老板关系也不错。”
　　越棠一愣。
　　季迟的咖位在娱乐圈是数一数二的，年仅二十九就拿了国内三个主流电影奖，外加戛纳电影节的影帝——这么一个人，按理来说出行像是皇帝一样都不会有人说，但他平时出去好像只带个经纪人，连助理化妆师都不爱用。
　　她用余光远远地看了季迟一眼，男人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棱角分明。看久了，她忽然产生了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她曾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当然不是在原主的记忆里。
　　造型师给越棠试了好几套衣服和妆才敲定了下来。红毯当日白天越棠还要拍戏，好在她是关系户，傅银一挥手，就把造型师外派了，到时候拍完戏直接在剧组换衣服。
　　越棠第二次来到剧组的时候，明显感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场务不仅给她腾出了个单独化妆间，连中午的盒饭都多了个鸡腿。
　　于文看着她因为吃到鸡而弯起的眼睛：“棠棠，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喜欢吃鸡？”
　　越棠含糊不清：“谁说的！”
　　狐狸吃鸡，天经地义，在大梁的时候吃鸡还要她自己去捉，现在伸手就能拿到。
　　二十一世纪真好啊.JPG
　　吃完鸡，造型师正好来了。
　　换完衣服化好妆出去，在门口遇到了宁之舟。
　　宁之舟也是一身礼服，她虽然没有作品入围，但是作为人气小花，依然拿到了邀请函。
　　看见越棠，眼中嫉妒一闪而过，脸上巧笑倩兮道：“棠棠，你今天准备坐什么车去呀？喻景听说我今天要走红毯，把他的加长林肯借给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他。”
　　上午越棠演的是作为妃子难产而死的场面，表现无功无过，演戏上挑不出错，宁之舟就只能用自己手里最能让越棠难过的利器去刺她。
　　没有人比她知道越棠有多看重喻景，之前她说类似的话时，越棠那眼神恨不得当场上来撕了她。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越棠脸色一点没变，甚至认真建议道：“那不如你把租车费付给他？”
　　看着宁之舟惊疑的神情，越棠觉得自己跟吃了一整只鸡一样愉快。
　　“至于我坐什么车去——”
　　她扬了扬下巴，“喏。”
　　一辆黑色的超跑停在了越棠面前。
　　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车？看着就好贵哦！”
　　“布加迪威龙听说过没有？这一辆两千万都打不住吧，啧啧！”
　　越棠提起裙子，跨进了后座，在关门之前状似不经意地对宁之舟道：“我记得加长林肯只要一两百万来着？”
　　说完关上车门，在周围各色眼神中扬长而去。
　　*****
　　金花奖红毯现场。
　　开场前几个小时，粉丝和前排站姐们就已经聚集在了红毯两侧，兴奋地等待自家爱豆到来。
　　一个普通粉丝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机，又看看一个站姐用支架撑着的长枪大炮，凑上前搭话道：“姐姐，你这一堆要多少钱啊？”
　　站姐道：“害，这些都是金主爸爸赞助的，活动结束了就要还，我就只能摸摸过瘾。”
　　粉丝：“金主爸爸？是有人花钱请你来拍照吗？”
　　站姐：“对啊，不仅是我，你看那几个也是——”
　　她停顿了一下，道：“再说就要泄露机密了，这次金主爸爸要求多的一批，要不是给的钱太多了，我才不来凑这热闹。”
　　没过多久，就有明星来了。
　　最先到场的都是些小透明，站姐百无聊赖地看着，直到十几分钟后，金主爸爸指定的车停在红毯前，才打起了精神。
　　在场不乏懂车的，都在议论纷纷：
　　“布加迪威龙欸！之前A影帝和B影后都没用这么贵的，这是哪位神仙啊！”
　　“这种车想要租都租不到的吧，你说会不会是季迟？”
　　“不可能吧，季迟那种咖位的肯定压轴啊！”
　　万众瞩目中。
　　车门缓缓打开，人们屏住呼吸看着，最先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条白皙的小腿。
　　薄纱裙摆落到地上，美人微微低头，从车中走出。
　　然后，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的思维达到了空前一致：
　　——居然是越棠！
　　——这怎么可能是越棠！？？
　　作者有话说：
　　站姐：简单来说就是拍照的，有专门拍自己爱豆的，也有是明星就拍，拿照片去卖的，后面这种就是职业站姐
　　*
　　[小剧场:关于吃鸡]
　　后来。
　　鸡.很会打游戏.翅：狐狸，亲一下带你吃鸡
　　狐狸：啾咪！
　　—十五分钟后—
　　狐狸：qwwwwwq季迟是骗子，说好带我吃鸡的，鸡呢？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苒宜10瓶；殃姬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五条尾巴
　　无论心中如何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越棠很美。
　　她穿了一条白色纱质的礼服，轻薄的裙摆上用金线绣了几十朵大大小小的玉兰，宽大的花边勾勒出了姣好的背部线条，黑发编成了繁复的样式，用星星点点的珍珠装饰着，一双狐狸眼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几乎不用挑角度，就能拍出完美的照片——从越棠下车开始，几个站姐手里的快门就没停过。
　　甚至好多别家的粉丝都不由自主打开了摄像头，对准越棠的身影。
　　越棠咖位低，在这种大场合基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甚至连停下来让粉丝多拍几张照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她想着自己也没几个粉丝，干脆加快了脚步，当任务走完拉倒。
　　走到一半，旁边忽然一阵骚动。
　　听力极佳的狐狸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破风声，越棠拉起裙子，敏捷地往左边一闪，下一秒，一个平板那么大的灯牌就“哐当”一下砸到了她原本在的位置。
　　灯牌有字那面朝上，亮红色的“季迟”两字。
　　嚯，还是个熟人。
　　围观群众们远远都看到了那个灯牌，议论四起：
　　“那是季迟的应援色吧，他粉丝看见越棠气疯了？”
　　“也不奇怪，要是我看到勾引我爱豆的女人，杀了她的心都有。”
　　“可这也太不会看场面了，季迟那样的人，粉丝怎么这么脑残——”
　　金花奖现场，媒体和别家粉丝都在，这事情传出去肯定会上升蒸煮，要是有心人搅混水，季迟很容易背上个“约束不了粉丝”的名头。
　　“越棠走过去了，她要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越棠提起裙摆，走到了那个灯牌旁边，捡起来，然后在旁边人群中环视一眼，找到了呼吸还有点粗重的罪魁祸首：“这是你掉的吗？”
　　那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女孩，刚才看到越棠时气急攻心，想也没想就把灯牌丢了出去，结果一脱手就后悔了，听到旁边有人说会给季迟带来麻烦，差点哭出来。
　　闻言猛地摇了摇头，过了几秒，才点了点。
　　她本以为越棠会骂她，甚至打她一个巴掌——毕竟网上都说，越棠是个不要脸的泼妇。
　　没想到越棠只是笑了一下，温柔地说：“下次小心点，摔坏了多可惜。”
　　然后把灯牌还给了她。
　　高中生接过灯牌，愣了一会，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对着越棠的背影喊到：“对不起！”
　　在签名墙上签完名，由工作人员领着进场。
　　越棠咖位小，位置和剧组人员一起，被安排在角落。
　　《有妖》这部电影说是小成本都是夸它——投资人、导演编剧和摄影都是同一人，即现在坐在越棠旁边一脸紧张的韦导，韦树康。
　　韦树康做了三十年副导演也没混出头，前年一了百了拿出了半辈子积蓄，拍了部他家乡志怪故事改编的电影。
　　当时越棠刚出道，也没戏拍，才在里面混了个女二——一只替代老夫妇死去的女儿，陪伴了他们十年的狐狸精。
　　越棠一脸复杂：“韦导，这角色让我现在来演，肯定演得更好。”
　　韦树康紧张地笑：“毕竟两年过去了，你演技肯定进步不少了吧？”
　　越棠：……并不是这个意思。
　　除了越棠以外，其他主演都是年纪不小的素人，这次都没来。越棠又和韦树康聊了几句，场内就差不多坐满了。
　　*****
　　金花奖是全程直播，直播开始前吃瓜群众们就靠着现场粉丝的饭拍视频预热。
　　其中越棠的视频从出现开始热度就一路飙升——毕竟路人可能不认识这个演员那个爱豆的，但是谁不认识黑料出圈的越棠啊！
　　打开视频之前，大家都纷纷嘲讽“怕不是她又勾引了什么人”，结果看完之后，很多人转了口风：
　　【那么大一个灯牌，要是真被砸到了肯定要破一大块皮，越棠居然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媒体发散吧。】
　　【怎么感觉……越棠人还挺好的？】
　　季迟的粉丝就不满了：
　　【呸，之前做了那么大的亏心事，现在还想着讨好季迟？抱走我家季影帝，不约！】
　　越棠没粉，路人不会为了她和人撕逼，最后视频底下热评都成了季迟粉丝的天下，偶尔几句夸越棠漂亮的评论也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晚上八点，金花奖直播正式开始。
　　这种大奖都讲究仪式感，前面的暖场流程冗长无味，如果不是于文提前叮嘱越棠镜头随时会拍到她，她早就睡着了。
　　况且，越棠想，于文完全是多虑——她靠狐狸精的眼力注意着场内所有摄像头，没有一个是会往他们这种角落扫的，倒是那些没有提名的人气明星被拍到了不少次。
　　其中就有喻景和宁之舟。
　　【你们发现没，宁之舟经常在偷偷看喻景，他们难道真的在一起了？】
　　【以前我总希望我爱豆离所有女人都远点，现在我觉得，与其单着被越棠勾引，还不如和宁之舟这样清清白白的小花谈恋爱。】
　　【前面的，你怎么知道她只勾引单身的呢？】
　　……
　　半个小时过去，颁奖仪式终于开始了。
　　越棠刚穿过来，原主又不爱看电影，那些提名电影一个都不认识，全程蒙圈，只在众人都鼓掌的时候鼓掌。
　　最佳影片被某位大导的最后之作拿下，越棠看了眼那位老态龙钟的导演，扭头轻声问韦树康：“韦导，我们还有什么提名？”
　　大导下台，主持人看着提词板宣布下一个奖项。
　　韦树康说：“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都是那位大导的，就剩下一个——”
　　话没说完，聚光灯忽然打到了他们身上。
　　越棠才发现，周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两人。
　　主持人的声音从台上隔空传来：
　　“恭喜《有妖》，获得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奖！”
　　正在看直播的网友们都惊呆了。
　　【越棠演的电影真得奖了？？？】
　　【这还是金花，不是什么有水分的奖项。】
　　【讲个笑话，黑料出圈女明星，奖项上碾压一众小花。】
　　越棠直到站上台，整个人还是懵圈的。
　　旁边韦树康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接过话筒的手都在抖。
　　主持人习惯了这样的情况，笑着说：“那让我们接着有请颁奖嘉宾——”
　　越棠耳朵动了动，若有所感的回过头。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但是触及越棠目光时，对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弹幕静止几秒，随即轰然炸开。
　　【雾草！雾草！季迟！】
　　【我的妈组委会故意的吧？我已经预感到今晚热搜会是啥了。】
　　不出网友所料。
　　#季迟越棠再次同框#的话题，在群众们瓜掉满地的惊叹中，瞬间冲上了热搜。
　　作者有话说：
　　狐狸的第一个热搜！激不激动！
　　日常三百六十五度旋转跳跃求留言！﻿


第6章 六条尾巴
　　黎梨是季迟的一个小粉头。
　　自从知道越棠也要参加这次金花奖开始，她每天都无数次叮嘱赤豆（季迟粉丝）们：到时候就当越棠不存在，千万别被她蹭热度。
　　结果，越棠演的那部电影不仅跌破所有人眼镜成了匹大黑马，颁奖嘉宾还正是季迟。
　　黎梨手指颤抖地打开微博，不出她所料，这个消息已经爬上了热搜。
　　话题不知道是谁取的，损得要命——季迟和越棠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用“再次同框”这个词，不就是为了提醒路人他们上次同框是什么情况吗！
　　果不其然，看到这个热搜时，大部分人都猜测是不是越棠又作妖了，结果一点进去，瓜掉满地。
　　【卧槽？越棠演的电影得金花奖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微博，进来之前我还以为是低配艳照门2.0，没想到这居然是个正面热搜。】
　　也有人提出质疑：
　　【不都说很多奖是可以买的嘛，为什么你们这么惊讶？】
　　【上面的你一看就不关注娱乐圈，金花奖可是国内最严格的电影奖项之一，绝对买不来。】
　　【况且想买也要人肯给她买啊，越棠背后要是有那种资本，能眼睁睁看着那张照片在热搜上挂那么久？】
　　这个热搜眼见着一路飙升，其他小花小生的艳压通稿都被压在了下面——毕竟路人可以不认识那些年轻演员是谁，但是谁不认识黑料出圈的越棠？
　　黎梨感觉自己的血压都升高了。
　　她切开企鹅群，下发任务：【先不管热搜了，你们手里有站子的多发点哥哥今天的现场图，尽量把这件事的热度引过去。】
　　上热搜的时候，很多路人会对当事人产生兴趣，这也是个吸粉的好机会。
　　然而，没多久，有个去了现场的站姐回复：
　　【梨梨，我们想发的时候已经晚了——越棠那边不知道哪冒出来了一个站子，热搜刚上就发了几十张精修图，现在已经几千转发了！】
　　黎梨点开了站姐发来的链接。
　　那个名为“越棠第一个人站”的微博号下面，一连发了几个九宫图。
　　拍得是真好，下面评论一众都是【虽然越棠风评不好，但是不得不说，长得真好看。】
　　怎么可能？
　　黎梨一脸不可思议——她们和越棠撕了这么久，都知道越棠压根儿没几个活粉，更别说会为了她去现场，还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图片修好上传的粉丝了。
　　这个站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
　　银狐娱乐董事长办公室。
　　看着微博底下不断增加的转发评论数，傅.站子创建者.银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虽说老祖宗一直没有联系他，但是作为唯一一只知道老祖宗低调进娱乐圈的狐狸，傅银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老祖宗没有粉丝，没有站子？那他不就是老祖宗的死忠铁粉嘛！
　　于是不仅提供了全套服装和豪车，还早在一周前就联系好了站姐拍现场图，趁着热搜，将精修图放出，正好蹭一波热度。
　　端着咖啡进来，打眼就看到董事长对着越棠背影图傻笑的助理：“......”
　　完了，傅董追星追傻了。
　　傅银好不容易才收敛笑容，在助理一言难尽的目光中拿起咖啡灌了几口，然后打开了越棠的官方后援会账号。
　　——越棠之前的后援会都是些乌合之众，在勾引事件后脱粉脱得差不多，傅银花了些钱，就把账号收了过来。
　　后援会会长一般都有艺人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他想了想，将精心挑选的几张图发给于文，提醒他让越棠发条获奖感言。
　　*****
　　于文还不知道自家后援会会长换了人。
　　看到那几张图，他还惊讶会长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不过今晚令人惊讶的事也不差这么一件。
　　获奖名单一出，他的电话瞬间被打爆，之前一直推诿的几个合作方一改态度，主动得不行。
　　于文从最开始的喜形于色，逐渐心如止水。
　　这些合作方都是他走投无路时找的，也不是什么好通告，现在越棠好不容易有点成绩了，自然不可能再去演这些三无雷剧，于是都婉拒了。
　　挂上电话，他继续坐在保姆车里拿流量看直播。
　　弹幕里大部分还是惊讶以及酸越棠何德何能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在感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越棠这么好看”。
　　确实，舞台上明亮的灯光打下来，大部分人的缺陷都会一览无遗，但是越棠却不一样——脸上却一点瑕疵都没有，整个人白得发光，举手投足间裙子上的金玉兰忽闪忽闪，仿佛仙子落入人间。
　　这里到底不是越棠的主场，获奖感言时间都留给了韦树康——年过半百的人在台上哭得不成人样，越棠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韦导，奖杯。”
　　韦树康打了个哭嗝，抬起头，从季迟手里接过了奖杯。
　　【感觉越棠还挺尊重导演的，也没刻意和季迟有什么接触。】
　　【她也知道自己轻举妄动会被全网嘲吧？作秀罢了。】
　　这时候镜头一转，切到了在场其他演员脸上。
　　大部分人，不管是装得还是真情实感，都是一脸感动的模样。
　　【我感觉宁之舟笑得很甜哎，听说她和越棠是好姐妹？】
　　【不是吧？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可真是emmm】
　　【那她以后要是谈恋爱可得小心点，可别让男朋友被勾引走了】
　　于文看着这些弹幕，翻了个白眼，打字道：【有吗，我怎么感觉她笑得很僵？】
　　后面跟了一串嘲讽，说他是不是眼睛坏了，差点把于文给气死。
　　台上，韦树康终于断断续续地把感言说完，准备下台。
　　越棠搀着韦树康从季迟身边略过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了声“恭喜”。
　　越棠一愣，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只有她听到了这句话，连韦树康都不曾注意。
　　于是笑了起来，也轻声说了句“谢谢”。
　　颁奖仪式结束，外面已经围了一圈媒体，没有打点，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替越棠说什么好话，于是和韦树康告别后，按照于文说的从后门溜出，坐上保姆车往家里开。
　　路上于文让她发获奖感言，越棠正在编辑，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是瑞星的艺人总监杨真。
　　越棠对这人没什么记忆，小说中提到她的次数也不多，但不知为何就有种恶感，便只是冷淡地叫了声杨姐。
　　没想到杨真比她还冷淡，甚至充满了不耐烦：“有人跟我说你接了《徐后传》，谁让你私自接戏的？”
　　越棠一愣：“不是于哥他——”
　　“于文是于文，公司是公司，”杨真说，“你是公司的人不是他的人，他给你接这个戏，你跟公司报备了吗？”
　　越棠有些啼笑皆非。
　　要是跟公司报备，以瑞星那个德行，肯定会把她这个角色换给别人，虽然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但《徐后传》好歹是大导戏。
　　瑞星惯常会把艺人分成三六九等，对于越棠这种没权没势的小透明，那是能压榨就压榨。
　　以前黑料没出的时候还会不考虑后续发展地营销，偶尔施舍般地给个角色，自从越棠变成全网黑以后，就基本被瑞星放弃了。
　　杨真还在继续：“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可以算违约的，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解约了谁会要你？”
　　说罢，她停顿了一下，等越棠反应。
　　越棠这个人她还不知道吗，又蠢又胆小，从来就是说什么听什么，上次那件事就是——这次敲打一下，保准不敢再犯。
　　越棠那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好啊。”
　　杨真：“知道错就好……等等，你说什么？”
　　越棠语气中带上了点笑意：“我说，好啊。”
　　“谁稀罕你们这个破公司——我要和瑞星解约。”
　　作者有话说：
　　粉头：顾名思义，一群粉丝的头头
　　站子：一般是微博号，管理它的是一个或者几个站姐（有时候也会有不拍照的专职管理），用来发明星的美图
　　*
　　昨天看到一位老爷提到时间轴的问题，回答一下：这就好像开封菜的宣传画和汉堡本身总归有些出入一样（...），总之一切以正文为准﻿


第7章 七条尾巴
　　坐在副驾驶的于文猛地回头，差点把脖子扭断。
　　连司机都在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越棠，纳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了。
　　杨真以为越棠说的是气话，没多想，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只是来告诉你以后接戏要和公司说——”
　　越棠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要解约。”
　　“......”
　　杨真的呼吸变得粗重，显然是气到了，她讥讽道：“你当解约是说解就能解的？光是违约金你就够你吃一壶了！”
　　越棠还真不了解这些，愣了下，问：“要多少？”
　　杨真：“签合同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违约金是按签约年限算的，具体数字我不清楚，但是把你卖了都不一定付得起。”
　　越棠沉默了。
　　杨真有些犹疑，怕自己巴掌打得太狠，兔子急了跳墙，刚要给个甜枣，就听到越棠说：“杨姐，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吗？”
　　在杨真耳朵里，这话简直阴恻恻的，她心霎时一跳，但想想对方也没证据，便只是冷硬地道：
　　“之前那件事是杨姐对不起你，可你现在身上热度可是实打实的，加上这次又拿了个奖，公司以后不会亏待你的。收收心，别再说这种疯话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越棠盯着黑屏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秒，然后抬头问于文：“我和瑞星签了多少年？”
　　于文以为她气得脑子都不灵光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三十年。”
　　“你说多少年！？”越棠瞪直了眼。
　　——这是艺人合同还是丫鬟的卖身契啊？
　　怪不得杨真说把她卖了都付不起——就算公司一年只能从她身上赚十万，那她也得一口气出三百万，而现在越棠穷得叮当响，别说三百万，零头她都拿不出来。
　　一路上都愁云惨淡，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楼下，于文担心越棠心情，便送她上楼。
　　电梯里，越棠问他：“我以前存款都到哪去了？”
　　她虽然不出名，但好歹一直有戏演，怎么都不至于穷成这样。
　　于文掰着手指头给她算：“公司要分掉四成，剩下六成本来不算少，但是你以前一个月至少给家里打几万回去，自然存不下钱。”
　　他还是顾及越棠心情没多说——除了定期打的钱，她还要给弟弟的各种新奇玩意付款，和人肉ATM没两样。
　　越棠听出了于文的言下之意，原主吸血的家人肯定要了不少，而现在想把这些钱拿回来，那可比登天还难——总不能用妖力偷来他们的银行卡。
　　电梯停下，于文看越棠脸色不大好，又安慰了她几句，叮嘱她收好衣服等他拿去还，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越棠在门口站了会，才拿钥匙进屋，关门打开灯，想了想，打开手机，依着模糊的记忆从云盘里找出了一个加密的录音文件。
　　越棠得到的原主记忆里，“勾引季迟”这件事基本是模糊的，她原来没多想，以为就像是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是原主是喝断片加上宋可诱导，才被拍下了照片，却没想到记忆模糊还有种可能——原主自己就不想记住这事。
　　刚才被杨真一刺激，那部分记忆反倒是清晰了。
　　越棠深呼吸了一下，点开了录音。
　　开始一段杂音过后，人声出现：“越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干不干？”
　　这个声音很耳熟，正是杨真。
　　“越棠”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杨姐，我真的不能干这种事，这不是害人家季影帝嘛？”
　　杨真吼道：“男人你不知道？有美人投怀送抱心里偷乐都来不及，而且就算没成，别人又不知道你勾引过他。”
　　“越棠”还想拒绝，杨真便拿出了最后杀器：“不干也可以，只要你接受得了被雪藏，以后于文也用不着带你了——”
　　后面的话被原主的哭声盖住了。
　　越棠按下暂停，叹了口气。
　　她想起小说中，似乎有个被宁之舟举荐到银狐的经纪人也叫杨真，这就清楚了——大概是宁之舟让杨真逼越棠去投怀送抱，自己再买通宋可拍下照片。
　　如果季迟真看上越棠了，恐怕她也会让宋可去阻止，毕竟宁之舟要的是越棠出丑闻，不可能真让她得到好处。
　　这一环扣一环的，还真是好心机。
　　越棠眯着狐狸眼，还好原主没有蠢到家，好歹想起来要录音，只是这录音还没派上用场，人已经没了。
　　枉死之人是进不了轮回的，既然她穿到了这具身体上，也是她们有缘。
　　越棠想，等她成了仙，一定要买通阎王，让原主投个好胎。
　　*****
　　第二天早上。
　　于文来找越棠的时候发现她脸色好了很多，奇怪地问道：“放弃解约了？”
　　“怎么可能，”越棠笑道，“只是心里有了点底——倒是于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昨天走的时候，还说要等到下午。
　　于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越棠：“你看看。”
　　越棠拿起来，看到题目一愣：“综艺？”
　　“杨真昨天好像被你吓到了，居然主动送了通告过来，”于文一脸不可思议，“叫《明星大冒险》，你看过没？”
　　见越棠一脸茫然，于文就给她解释到：“这个综艺一般会邀请几个艺人，分成两组体验不同的职业，热度还挺高——就是这次邀请的嘉宾比较尴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谁？”
　　“你认识的就两个，”于文说，“宁之舟，还有喻景。”
　　不仅认识，还熟的很。
　　越棠翻了一下那沓资料，这个节目以“无台本”闻名，送到嘉宾手上的只不过是基本流程，卖点就是明星遇到不熟悉领域时闹出的笑话。
　　越棠长时间没表态，于文以为她不乐意，便道：“其实不去也没事，这次的主题有两个，电竞倒还好，做个花瓶就行，要是抽到古文学就不妙了，棠棠你高考语文分数一般吧，反倒是宁之舟她据说挺擅长文科的——”
　　越棠一愣：“你说第二个主题是什么？”
　　“古文学，怎么了吗？”
　　越棠一脸微妙地放下资料。
　　杨真当然不会白白给她接这么个综艺，打的应该是让她做丑角衬托宁之舟的心思，那么她和宁之舟绝对会被分在一组，并且抽到宁之舟擅长的古文学。
　　原本还不想去掺和他们小两口，但是现在嘛——
　　她斩钉截铁：“去，当然去。”
　　作者有话说：
　　讲个笑话，考古代狐狸古文学;）
　　抱着第一次上综艺紧紧张张的狐狸向老爷们要留言！﻿


第8章 八条尾巴
　　于文听越棠一波分析，虽然不知道她对古文学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说：“那我一会跟公司那边说你接了啊。”
　　越棠点头，把手里包好了的礼服递给他。
　　于文还是有点不放心：“棠棠，电竞那边你也最好了解一下，要是宁之舟不按套路走怎么办？”
　　越棠面上答应，实则左耳进右耳出，奈何于文这人性格有点老妈子，一会一个电话，越棠被他烦得受不了，只好乖乖下载了那个叫“绝地求生”的游戏。
　　下载还挺快，越棠照着于文的远程指导注册了账号，到取名这边，想都没想一个“棠”字就输了进去。
　　竟然没重名。
　　那边于文已经到了地方，便说：“我先挂了，你自己开一局感受一下啊！”
　　越棠慢吞吞地过了新手教程，然后点击了“四人游戏”。
　　菜鸡匹配到的也都是菜鸡，队友一个落地成盒，另一个操着女高音尖叫了一路，最后死于自己的手i榴i弹之下。
　　越棠揉了揉耳朵，见硕果仅存的唯一一个队友僵在原地，想了想，开麦道：“我看你操作还挺熟练的，不然就让我自生自灭，你自己去玩吧。”
　　季迟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他操作再稳，带着个拖油瓶也不好发挥，然而刚听到拖油瓶的声音，他就愣住了。
　　——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越棠？
　　一看昵称，单单一个“棠”字。
　　一个还能是巧合，这两个加起来，绝对是本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随即操控人物一枪打死了个暗中观察的敌人，打字道：【不用，跟着我，带你吃鸡。】
　　看到“吃鸡”两字，就算知道这是这个游戏中代表胜利的词语，越棠的眼睛还是亮了一下，一口答应了。
　　有季迟带着，越棠感觉自己玩得和之前简直不是一个游戏——队友指哪她打哪，一枪一个小朋友，看着不断上升的人头数，直到界面上显示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时，她都有点意犹未尽。
　　怪不得在原主的记忆中，那么多人喜欢玩游戏，确实很有趣嘛！
　　游戏结束，麦自动关闭，越棠便在公屏打字：【朋友，加个微信？下次一起玩呀！】
　　半晌没有反应。
　　越棠有些失望，刚要退出大厅，队友发来了一串字母。
　　越棠眼睛一亮，飞快地搜索添加。
　　那边不一会就通过了，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头像很简洁，黑底白字，一个“池”字。
　　【一只狐狸压海棠：朋友，你是姓池吗？】
　　那边隔了几秒回复道：【嗯。】
　　这位朋友似乎不爱说话。
　　越棠将备注改成池先生，然后问：【还玩吗？】
　　【池先生：开双排。】
　　*****
　　几盘过去，已经到了中午。
　　和池先生约好下次有空再一起玩，越棠点了个外卖，一边等一边给傅银打电话。
　　傅银的名片是于文收着，但是狐狸精的记忆好，之前扫一眼就记住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那头似乎是傅银的助理，说傅董在开会，让她留个名，等一会回电。
　　越棠报上名字，那边愣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激动：“越小姐，您先别挂，我马上让傅董接电话。”
　　银狐娱乐总部，顶层会议室内。
　　傅银刚开除了一个借职务之便压榨旗下艺人的高管，剩下人都知道这是杀鸡儆猴，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助理进会议室的时候，高管们的眼神“刷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助理没理他们，快步走到傅银旁边，将手机递给他，凑到他耳边道：“是越小姐。”
　　本来还一脸风雨俱来的傅银脸色瞬间转好，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会议暂停，走出会议室，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喂？”
　　“傅董，”越棠认出了他的声音，开门见山道，“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她和瑞星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也需要法律援助，想来想去，能帮她的就只有傅银一个。
　　越棠还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傅银和她无亲无故的，之前帮她已经让人意外，这回她真不能肯定对方是否会管她，只是想起傅银之前说的“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来碰碰运气。
　　傅银那边沉默了几秒，正当越棠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开口道：“我随时都有空，时间你定。”
　　越棠有些惊讶：“你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傅银说：“用不着，我心里有数。”
　　——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老祖宗终于受不了那个野鸡公司了，准备来银狐了嘛！
　　傅银心里已经开始放鞭炮了。
　　越棠想了想，说：“我这两天有个综艺要录，那就下周五，地点你看哪里方便？”
　　“就银狐总部吧，”傅银说，“这里说话方便，我前段时间还请了有名的茶艺师傅来——你喜欢喝茶吗？”
　　“很喜欢。”越棠笑了一下，“那就下周见。”
　　傅银等越棠挂了，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机还给助理，重新回了会议室。
　　高管们看着眼前春风满面的董事长，差点惊掉下巴。
　　刚才打电话来的到底是哪位高人，不仅让傅董中断会议去接电话，还三两句就让他心情变好了。
　　高管们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是他们马上就要有老板娘了吧？
　　*****
　　挂上电话，外卖也来了。
　　越棠一边吃外卖，一边在网上买了些古文相关书籍。
　　这个小说世界的历史和她那个世界基本一样，大梁以前的文字和有名诗词越棠都听过，但是那之后的就捉瞎了，以防万一，越棠还是准备抱个佛脚。
　　狐狸精记忆力好，况且这些文章在她眼里跟白话差不多，看一遍就记住了。
　　背了几天书，就到了综艺正式开始的这天。
　　越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明星到了集合地点。
　　大部分越棠都不认识，见旁边已经有摄像师在拍，便疏离而礼貌地和他们握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最后一个倒是熟人。
　　爱豆出身的喻景男生女相，腿长肩窄，笑起来有个小酒窝，大写的“阳光开朗”。
　　看到越棠，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一点：“越棠，好久不见！”
　　不管是原主还是小说，对喻景都是戴着滤镜的，所以越棠对他倒是没什么看法，挂着微笑伸手：“喻老师。”
　　刚才还在拍他们的摄像师正好转过了身。
　　剩下的人该干嘛干嘛，没人注意他们，所以只有越棠看到，喻景伸出手，跟她差着几十厘米隔空握了一下，就缩了回去。
　　脸上阳光帅气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越棠：？
　　她有些呆滞地看着喻景的背影。
　　如果宁之舟那种算绿茶婊，那喻景这是什么？
　　绿茶吊？？？
　　作者有话说：
　　是的，原男主的绿茶程度吊打宁之舟
　　不过当然会真香的﻿


第9章 九条尾巴
　　又过了好久，最后一位嘉宾宁之舟才姗姗来迟。
　　见人都齐了，导演便上前简单讲解了一下节目流程，然后让选手们去抽签分组。
　　越棠远远看着那个抽签箱，一脸一言难尽。
　　抽签箱下面蒙着布的桌子里，分明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这弊作的也太光明正大了吧？宁之舟到底是给节目组塞了多少钱！
　　上前抽签，拿出来的是代表“古文学”的红球。
　　回头一看，和喻景、宁之舟是同一个颜色。
　　都是意料之中，越棠拿着球过去打招呼：“宁老师，喻老师，合作愉快。”
　　宁之舟在镜头前不忘塑料姐妹设定，拉过她的手，笑得比蜜还甜：“棠棠，不是跟你说了节目里也可以叫我小舟的嘛？”
　　“这怎么行，”越棠将手抽回来，“你是前辈，这太不尊重了——不然我叫你宁姐吧？”
　　宁之舟怎么会听不出越棠是在说她老，脸上笑容差点挂不住。
　　倒是喻景，听到这话，有些讶异地看了越棠一眼。
　　越棠本来也不准备寒暄，便抱着胸站在一边，和剩下两人界限分明。
　　导演对她们两人的实际关系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见这边气氛僵住了，便举起大喇叭说道：“现在我们给大家发任务卡，领完任务后，就可以出发了！”
　　宁之舟接过任务卡，清了下嗓子，对着摄像头字正腔圆地读出来：“请前往A大图书馆，找到秦教授。”
　　后面还缀了一串小字，她看到就一愣：“——抵达A大后，直播开始？”
　　导演又举起喇叭，笑得一脸贼：“这就是本期节目的附加任务——任务过程中全程直播，并且在平台上放送。”
　　这年头综艺都喜欢噱头，之前几期《明星大冒险》也出现过附加任务，但顶多是让嘉宾一边送外卖一边背课文之类的，玩得这么大是第一次。
　　毕竟直播这种形式，说出一句话就成了泼出去的水，特别容易翻车。
　　越棠差点笑出声。
　　这导演看来也是个老油条，钱收了，分组也黑幕了，剩下的她宁之舟可就管不着了。
　　想让节目组给她炒人设是吧？好，我给你搞个直播，你要是表现好，观众都没法说有台本，但要是表现不好，那反效果也是成倍叠加。
　　果不其然，宁之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上了车，摄像机还拍着，三个人各有心思，不约而同靠着窗装睡，一路无言。
　　*****
　　《明星大冒险》的官博有几十万粉丝，直播通知一发，没多久转发就过万。
　　这种形式的直播还真不多，看到这条微博的人大多涌到了直播间。
　　一进去，就看到镜头前放着张张纸，潦草地写着“高速堵车，嘉宾未达目的地”。
　　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堵车也太真实了吧！实不相瞒我就是在高速上看直播。】
　　【不愧是大冒险节目组，之前让X影帝去卖猪肉我以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更劲爆的还在后面——明星无台本直播我还是头一回见。】
　　【话说这次嘉宾都是谁啊，我怎么只看到官博艾特了喻景和宁之舟？】
　　【前面的一看就不是老观众，这是节目组的惯常做法，藏着其他嘉宾让粉丝们撕，百试百灵，艹热度绝技。】
　　......
　　半小时后，在高速上堵了老半天的越棠几个终于到达A大。
　　一下车，直播就正式开始了。
　　猜了半天嘉宾的观众们看到眼前三人，纷纷卧槽。
　　【我连A天王和B戏骨都猜到了，现在你给我个越棠？】
　　【之前不都说她要退圈了吗，怎么会来参加综艺？】
　　【前面的你想什么呢，她前几天刚拿金花奖，咖位急速上升，这时候谁退圈她都不会退。】
　　【不过居然把这三人放一起，节目组，不愧是你啊[拇指]】
　　【他们三个怎么了，我漏了什么瓜吗？】
　　【给前面的科普一下，低配艳照门出来之前，越棠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天天粘着喻景。渔舟（喻景X宁之舟）又是知名cp，宁之舟和越棠还是好姐妹，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的妈，听你这么一讲，这是一场大戏啊！】
　　围观群众们瓜都要掉了。
　　这边越棠他们刚下车，节目组的车就开走了——手机和钱包被提前收走，三人站在空旷的马路旁边，大写的“风萧萧兮易水寒”。
　　沉默几秒，宁之舟先开口：“图书馆该怎么走啊？”
　　喻景想了想，说：“我来过这里一次，最近的大门离这里应该有两三公里，不然我们走过去？”
　　宁之舟刚要说好，越棠就打断了她：“西门在图书馆的反方向，走过去要绕远路。”
　　宁之舟：“怎么，你难不成来过A大？”
　　越棠耸耸肩，说：“你跟我来就是了。”
　　说罢转过身，径自往另一头走。
　　宁之舟剁了下脚，对喻景抱怨道：“你看看她！”
　　喻景眯着眼睛看了越棠一眼，说：“我看她好像对这里挺了解的，不然就先跟她走吧，实在不行折回来就是，反正我认得路。”
　　弹幕差点被越棠这副做派气死。
　　【开始了开始了，不愧是越小姐，活着的每一秒都在作妖。】
　　【喻景之前来A大做活动我是知道的，她越棠还能来过这地方？可笑死我了。】
　　【听过地球是圆的没？只要越小姐不停下脚步，肯定能找到A大的门［狗头］】
　　也有和大众声音不一样的：
　　【你们听到刚才宁之舟说的话没？我感觉她和越棠的姐妹情似乎没那么真……】
　　【你是越棠粉吧？这么专横，抱怨都不让人抱怨一句了，她当她是谁啊？】
　　越棠并不知道弹幕里几乎全在骂她。
　　余光注意到宁之舟和喻景都跟着她，宁之舟就不提了，明显不大情愿，倒是喻景还跟得挺紧，也不知道是打着什么注意。
　　她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了一片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布满了爬山虎的墙边。
　　宁之舟见她停住，打量了眼前的这堵墙，抱着胸阴阳怪气道：“棠棠，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从这堵墙上翻过去吧？”
　　越棠没理她，伸手拨开了一片爬山虎。
　　宁之舟刚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口——那茂盛的爬山虎后面，竟然隐藏着一面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小铁门！
　　弹幕瞬间被【卧槽】【？？？？】和【！！！！】刷屏，连摄影师都满脸“这踏马什么玩意”。
　　越棠“吱嘎”一声拉开门，往里面一指：“从这里进去，五百米远就是图书馆了，走吧？”
　　宁之舟在原地呆滞了好几秒。
　　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有这扇门的？”
　　这同样也是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越棠耸了耸肩，说：“有什么奇怪的，全A大的学生都知道这扇门啊。”
　　宁之舟：？？？
　　弹幕都惊呆了。
　　【卧槽......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我就是A大的，去学校网站找了下，好像真有这么个人......是大我三届的学姐。】
　　【讲个鬼故事，越棠的学历可能是娱乐圈巅峰（笑）】
　　进了门，越棠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图书馆，这更验证了众人的猜想。
　　秦教授已经等在了图书馆前，人很瘦削，脸上带着副圆眼镜，一看就是文人。
　　见到他们，开口就是道题：“今天我们涉及的朝代，有一位皇帝最爱吃截饼法的甜胡饼，你们知道这位皇帝是谁吗？”
　　刚开始还跃跃欲试的宁之舟脸上瞬间空白。
　　弹幕也都懵了。
　　【截饼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一直以为胡饼是胡椒做的饼......这玩意还能是甜的吗？】
　　秦教授儒雅地一笑，本也没指望他们能答出，刚要公布答案，旁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您说的是那种用牛奶和的饼吗？”
　　秦教授讶异地看向越棠：“是，就是那种。”
　　越棠眼睛一亮：“我知道，是大梁的明帝！”
　　——她以前还溜进宫，去偷吃过这个饼呢！
　　秦教授定定地看了她三秒，然后在宁之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点头道：“回答正确。”
　　作者有话说：
　　胡饼给你们吃！留言给我好不好！﻿


第10章 八条尾巴
　　直播间里，动作快的已经查了资料回来。
　　【我刚才去知网翻了一下，越棠刚才说的大梁明帝是个在位不到五年的小透明，史书上都没提几句，越她从哪知道有这个人的？】
　　【还有那个截饼法，度娘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在和面的时候加牛奶和蜂蜜，这知识也太冷门了吧！】
　　【你们看秦教授的表情，明显没想到越棠能回答得出来他的问题。】
　　有人对此表示质疑：【只有我觉得越棠这一路顺利得不大对劲吗？会不会是台本里写了这些桥段啊？】
　　很快就有人反驳：【前面的一看就是没看过大冒险，这节目从来没台本，之前A影后和B流量来都出了大洋相，节目组凭什么单单捧一个越棠？】
　　……
　　弹幕吵成一团，这边秦教授已经开始颁布任务。
　　越棠他们要体验的工作是“修撰史书”，这工作本身比较缺乏综艺性，好在A大有个特点，图书馆拥有的书籍资料不过是整个大学的三分之二，剩下的都分散在各学院内，找齐想要的资料是个大工程。
　　今天的任务就是收集所有秦教授需要的资料。
　　能用的交通工具只有校园公交，拿过校园卡，就可以出发了。
　　宁之舟知道之前自己的表现一直不亮眼，这会抢先接过了任务卡，说：“我看这上面几个地址就是校园公交的站点，不然我们先把这些地方的资料收齐吧？”
　　一抬头，却见越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宁之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什么坑，但是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好硬着头皮领路。
　　好在就像她预想的一样，前几个地点的资料收集很顺利。
　　宁之舟略微松了一口气，拿出任务卡准备找下一个地点，然而看到上面文字时忽然一愣：“马列大教室一......汉语言自习室二？”
　　这都什么地方啊，连个楼号都没有的！
　　也没有地图，只能到处乱转，见到一个人问一个。指路这事向来见仁见智，过了半小时也没找到下一个地点，之前几个地点拿到的资料还都是大部头书，其他两人还没说什么，宁之舟自己先受不住了。
　　“喻景...”她要哭不哭道，“怎么办啊？”
　　喻景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光变化莫测，然后转过头对越棠道：“越棠，能拜托你帮小舟一下吗？”
　　越棠耸了耸肩，没多说什么，接过那张任务卡瞄了一眼，然后问摄像师要了支笔，把任务卡翻过来，“刷刷刷”地花了张简要的地图，举起来道：“那两个教室都不远，走过去十分钟不到，剩下的地方也都在一块区域，很快就能找全了。”
　　宁之舟看着时限接近，本来心里就急，又因为走了太久路，两条腿酸的要命，见越棠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在直播都忘了，吼道：“你知道怎么走，干嘛不早说？”
　　越棠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我看你那么笃定，还以为你知道怎么走呢，你不认路早点跟我说呀！”
　　刚才弹幕里就有人觉得不对，现在大部队才回国味来。
　　【我刚才就想说，明明越棠才是A大的，宁之舟干嘛抢着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宁之舟有些婊里婊气的...…综艺想要多点镜头都理解，但是她这也太不把团队当回事了吧？】
　　【上面是越棠粉？我看越棠才婊呢，既然认识路早说啊，看宁之舟笑话很开心是不是？】
　　【前面的，你这话就不对了，路越棠也没比宁之舟少走，书她拿得还最多——宁之舟到底是她前辈，咖位还比她大那么多，她肯定不敢多话。】
　　一看还真是，十几本大部头，宁之舟手里就象征性地拿了一本，剩下越棠拿得比男生喻景还多，也就是她一直没喊累，观众才没注意到这茬。
　　在喻景眼神示意下，宁之舟终于想起摄像头还在拍着，咬了咬牙，挂上笑：“对不起啊棠棠，我累得脑子都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
　　越棠笑得一脸大度：“没事，走吧。”
　　*****
　　有越棠带着，和刚才没头苍蝇乱窜完全不同，整个行程都有规划了很多，她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对着摄像头讲解A大的人文景点。
　　畩澕獨傢弹幕笑成一堆，对越棠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哈哈哈哈哈她怎么跟个导游似的，就差举个旗子了！】
　　【我感觉越棠也没网上说的那么矫情，能干又大度，我都快对她黑转粉了。】
　　【前面的水军？只要那张照片还在，我对越棠这辈子都喜欢不起来，往人家怀里扑的能是什么好货？】
　　季迟的粉丝本就占了很大的路人盘，见状都跳了出来，剩下一点点对越棠有好感的也不敢说话了。
　　……
　　很快到了最后一个地点。
　　越棠打头阵，刚进教室，就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端立在讲台后面，讲台上放着几张用防护袋装起来的、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纸。
　　上去一问，老教授竟然道：“我们学院成立百来年，这份资料从来未出过学院大门，想要直接拿走不可能，如何记录里面的信息，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
　　宁之舟：“只要不带出去，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老教授点头。
　　宁之舟眼睛一亮。
　　——她刚才在教学楼外看到了一堆器材，旁边还放着纸和录音笔，想来节目组是想让他们通过做游戏得到记录工具，于是扭过头，刚要说自己的推论，就见越棠上前，将那几张纸一字溜铺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宁之舟：“你干什么？”
　　越棠没理她，看完最后一张纸，直起身道：“好了。”
　　宁之舟：？
　　宁之舟：“什么好了？”
　　越棠回过头，笑道：“不是说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所以我记住了。”
　　说完还顺口背了几句。
　　宁之舟不相信地上前检查，居然真的一字不差，抬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越棠：“你该不会就是学这个的吧？”
　　弹幕也都在猜测，会不会是越棠误打误撞遇上本专业的知识了。
　　不料越棠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数学系的。”
　　宁之舟：？
　　弹幕：？？？
　　你历史好成这样，还过目不忘，现在你跟我说你是数学系的，历史系的教授们答应吗？
　　宁之舟一脸怀疑人生。
　　准备好的器材直接没用上，节目组紧急协商，最后导演拍板：越棠这一招放出去绝对有话题度，不改了，就这么着。
　　于是提前两小时就完成了资料收集。
　　这栋楼离图书馆不远，回去的时候直接走路。
　　走到一半，越棠忽然远远地听到一声尖叫。
　　狐狸耳朵能听到的最远距离在一公里开外，旁边的人类们毫无所觉。
　　她动了动耳朵，眯起狐狸眼，将手中的大部头往喻景手里一塞，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越棠跑得飞快，摄像师都追不上她，直播间的观众就看到一道残影。
　　【刚才看她拿书我就想说……越棠是不是体能很好啊？】
　　【这已经不是“很好”的范畴了好吗？我是短跑运动员，我怎么感觉她跑得比我还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是节目组的安排吗？】
　　【看着不像啊，你看剩下人都一脸茫然的样子。】
　　【天大的事也得跟周围人说下情况吧，她有没有集体意识啊？】
　　直播间内喻景粉丝本来就多，看自己爱豆抱着一堆书很吃力的样子，纷纷辱骂越棠。
　　然而，等摄像师终于追上越棠的时候，刚才骂过她的人纷纷失语——
　　越棠站在景观湖边，身上湿漉漉的。
　　旁边地上瘫了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也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得跟鬼一样，身上披着个薄外套，弹幕认出来，正是越棠刚才穿的那件。
　　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喻景讶异地看着那个姑娘：“这是——”
　　“先把书放一下，”越棠微微喘着气，“她刚落水了，得把她送去校医院。”
　　刚才还在问候越棠全家的弹幕戛然而止。
　　【……所以越棠刚才是救人去了？】
　　【我刚居然还骂她神经病……我看我才是神经病。】
　　【光论这件事，我得说句“对不起越棠”。】
　　下一秒。
　　整个直播间就被“对不起越棠”刷屏了。
　　作者有话说：
　　3.9部分修改﻿


第11章 七条尾巴
　　与此同时。
　　越棠的学历已经在网上传播了开来。
　　和观看了直播的观众不同，网友们对越棠还有着天然的恶感。
　　就算看到了石锤，也纷纷挑刺。
　　——越棠是XX届的，今年应该大四吧？A大又不是艺术类学校，不可能靠作品赚学分的，她怎么保持学籍的？
　　——据说越棠为了进娱乐圈，大二就休学了。
　　——这影响也太不好了吧，以后要是小孩都不想着好好学习，都做什么明星梦怎么办？
　　——上面的，等你小孩能考得上A大再说吧，他不好好学习跟越棠有屁关系，不是因为你教的不好？
　　——我倒是对这个直播产生了兴趣，有没有好心人把直播间号发一下？
　　......
　　越棠救起来的姑娘叫秦恕，今年大四，和越棠同届。
　　校医给她做了基本检查，因为救得及时，也没磕碰到什么地方，便只给她开了杯葡萄糖水，让她坐在病床上喝。
　　秦恕捧着杯子，整个人还是呆的，过了好久才发现旁边有摄像机在拍，眼神瑟缩了一下。
　　“小高，”越棠注意到了，叫摄像师，“你把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她好像不想上镜。”
　　秦恕愣了一下，抬头看着越棠。
　　越棠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好像认识她一样，但是原主记忆里又对她毫无印象。
　　正好校医也开始赶人，于是摄像师和喻景两人先出去，越棠在病房里陪着秦恕。
　　等人都走空了，越棠才开口：“你是自己跳下去的？”
　　秦恕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我不想活了……但是一跳下去，水淹过头顶，我就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越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的背。
　　过了好久，秦恕才擦干了眼泪，勉强挂上了笑容：“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救我，我肯定已经死了。”
　　说罢看向外面：“你是不是还在拍节目？我没事的，让他们进来吧。”
　　刚叫完摄像师，外面忽然呼啦啦地进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看着很明艳漂亮的年轻女生，旁边跟着两个跟班，没进门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秦恕，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让你买个饭还能买到湖里去的。”
　　跟班A：“亭亭姐，你平时老说她不长眼睛，看来话也没错嘛！”
　　跟班B：“而且一般谁会往那边走，欸秦恕，你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
　　刚听见这声音，秦恕就又开始发抖。
　　越棠将一只手放在了她背上，抬起头，似笑非笑道：“甘亭，不知道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吗？”
　　有弹幕发现这个叫“甘亭”的女生有些眼熟。
　　【这个是不是B站很有名的那个美妆博主啊？】
　　【我超喜欢看她的视频的！原来甘草酱也是A大的啊！】
　　【不过听越棠这口气，她和甘亭认识？而且感觉关系不大好的样子。】
　　【正常人能和越棠关系好才奇怪了好吗！】
　　甘亭看到越棠，瞳孔一缩：“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不能在这？”
　　越棠笑得打颤，在甘亭有些惊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现在可是在直播，你信不信我能当场把当初的事抖出来？”
　　甘亭惊惧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敢的。”
　　越棠耸了耸肩：“那我们就走着瞧咯。”
　　甘亭长长地指甲掐到了手心里：“你想要干什么？”
　　“我当初给你当了两年受气包已经够了吧？”越棠笑吟吟的，“你还想折磨一个好好的人两年吗？”
　　这话除了她们俩，只有秦恕能听到。
　　她猛地抬起了头，在越棠和甘亭之间看了几秒，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累了，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吗？”
　　校医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到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秦恕才掏出手机——好在这个牌子防水——打开备忘录，一鼓作气地开始编辑文字。
　　*****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原本的行程已经有些赶不及，在节目组的催促下，越棠他们带着书籍资料，紧赶慢赶地回了图书馆。
　　秦教授在地下一层等他们。
　　在电梯里，越棠对摄像头介绍道：“平时地下一层是不对学生开放的，里面都是一些珍贵的文物。”
　　为保存考虑，地下一层的灯光比外面昏暗很多。
　　秦教授正拿着放大镜，研究一个半米高的青铜鼎。
　　见到他们，将放大镜放下，去检查收集来的资料。
　　越棠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急，这边的镜头都让给了宁之舟，自己凑到青铜鼎旁边看上面写的字。
　　古老的金文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越棠看了这文字几百年，就好像现代人看个偏旁也能猜出是什么字一样，情不自禁地就念了出来。
　　越棠的声音清越，读铭文的时候流畅而清晰，仿佛古时的钟鼎之声。
　　古老的文字有独特的韵味，连看到越棠学历、被引流过来的新观众，也情不自禁停下了想要发嘲讽弹幕的手。
　　模糊朦胧的光影打到越棠身上，长长的狐狸眼里光线变幻莫测。
　　她站在那，宛若有妖。
　　“......明帝作九龙鼎，其万年孙子子永宝用享。”
　　最后一句念完，许久众人才回过神。
　　秦教授缓慢地扶了把眼镜：“你看得懂金文？”
　　越棠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扯了个小慌：“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以前专门研究过。”
　　弹幕差点给她跪了。5②四9令8192
　　【......越棠也太nb了吧，一般谁会跑去学这种东西？】
　　【说不定对她来说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呢，毕竟人家过目不忘。】
　　刚进直播间就被震住的新观众们终于反应过来：【你们都在说什么？话说越棠真的是休学进娱乐圈的吗？】
　　【我看到了，有石锤，是她同班同学说的，大二下半学期就休学了。】
　　【她这么好的学校，休学进娱乐圈图什么？】
　　【前面的，还能图什么，图男人咯：）】
　　【你有病吧，说不定人家只是因为喜欢呢？】
　　【想追求梦想好歹把书读完啊，没有毕业证考上A大算什么，不还是高中学历。】
　　弹幕就越棠的学历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过了好几分钟，忽然有人喊道：【报！！！大家快去微博看热搜第四十六！！！】
　　看到这条弹幕的网友有些不当回事，继续吵架。
　　然而没多久，带着八卦的心情转战微博的网友就一脸卧槽地回来。
　　【说真的......你们别吵了，我现在就是脸疼，非常疼。】
　　【+1，我发现每次我说越棠什么不好就会被立刻打脸，现在我甚至觉得那张照片是不是也有隐情。】
　　剩下的弹幕一愣，纷纷跑去微博。
　　看到那个已经爬到热搜第二十七的词条，就是一愣。
　　#越棠被霸凌休学真相#
　　作者有话说：
　　下章综艺结束，开始洗白+绝地反击~
　　求留言！﻿


第12章 六条尾巴
　　@建筑艺术大全：
　　两年前，我无意中撞见一个女生将另一个堵在高楼的栏杆边，拎着她的领子，作势要把她往楼下摔。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被堵的女生是越棠。
　　而霸凌她的人叫甘亭，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UP主。
　　两年后，越棠休学，我转到了她的寝室，开始扮演她的角色——一个可以被随意辱骂的佣人和提款机。
　　我没有勇气告诉任何人我被霸凌了，只能选择用另一种方式面对它。在今天上午，我走到学校的景观湖边，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我没有死成。
　　因为越棠救了我。
　　……
　　我无数次后悔在看到那一幕时，没有敢站出来。
　　所以这次我不再逃避了。
　　——越棠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她休学不是因为被星光迷了眼，而是别无选择。
　　“建筑艺术大全”是个有几万关注的博物博主，粉丝都知道她在A大读土木工程。
　　最近因为产量下降，粉丝们本就担心，现在看到这条微博，瞬间炸锅。
　　喜欢的大大被霸凌，这还能忍？
　　没几分钟就转发过千。
　　而路人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比起同情，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文中的“越棠”上面。
　　——所以越棠是因为受不了霸凌才休学的？怎么感觉有点惨啊……
　　——切，我看她就是太玻璃心了吧，这种事跟老师家人说一下又不是不能解决，至于这样么？
　　——我去你妈的，我也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当时都重度抑郁了，这根本不是老师家长能管的到的好吗！？
　　校园霸凌本就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感同身受的人颇多，有杠精也被立刻怼了回去。
　　随着这件事渐渐发酵，逐渐有A大的学生出来发声了。
　　——我和越棠同班，她平时不怎么跟人说话，当时休学我们还挺惊讶的，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
　　——我打工地方的老板跟我说以前越棠也在这里工作过，我还不信，现在想来肯定是因为生活费都被甘亭抢走了吧！
　　更多的人涌到了甘亭的B站账号下面。
　　无论他们对越棠的观感如何，校园暴力总归是错的。
　　——看你长得还算漂亮，怎么心这么黑啊？
　　——施暴者不配分享美丽，姐妹们跟我一起向官方举报这个UP主→指路链接
　　——我以前被霸凌的时候就是靠看你的视频撑过去的，现在想来就是场笑话，取关了，再也不见。
　　甘亭看着最新视频下面的高赞评论全被谩骂所取代，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凭什么，凭什么秦恕那个受气包靠几句话就能让她身败名裂？
　　旁边的两个跟班都不敢跟她说话。
　　甘亭坐了很久，忽然站了起来，双眼血红：“他们这是诽谤！是网络暴力！我要去和教务处说秦恕干了什么好事——”
　　宿舍的门忽然被打开。
　　平时因为甘亭在视频中经常宣传学校，一直对她和颜悦色的辅导员脸上挂了冰：“甘亭，来趟我办公室。”
　　甘亭心里一慌：“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啊？”
　　“警察已经等在我办公室外面了。”
　　辅导员面无表情：“你这么大人了，难道不知道你干的事已经能算杀人未遂了吗？”
　　“您在说什么——”
　　辅导员直接点开一个视频，举到她面前。
　　那俨然是两年前，甘亭威胁越棠时的情景。
　　当年秦恕确实没敢阻止这一切，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用手机记录下了证据。
　　甘亭呆呆地看着那个视频，脸色惨白。
　　*****
　　《明星大冒险》的录制在傍晚正式结束。
　　直播时禁止录屏的，所以没看到的观众只能等正式剪辑版，因为那个已经爬到前十的热搜，吃瓜群众们对此充满兴趣，导演差点乐掉大牙，恨不得当场给越棠加几万片酬。
　　保姆车上，于文看着微博咂舌：“棠棠，你看你学校的官博没？之前几千条评论都在艾特官博处理甘亭，这效率还挺快。”
　　节目中越棠哪来的功夫看微博，拿出手机一搜，看乐了。
　　A大的官博紧急出条声明，称此事情形严重，学校会严肃调查后决定惩罚措施。
　　搞笑的是，下面一群自家学生在拆台。
　　——严肃调查不存在的，听说教务处一群领导人仰马翻的，下午退学处分就出来了。
　　——啊？怎么这么快啊？
　　——因为甘亭已经算犯罪了啊，警车都开进来了，半个学校都在看热闹。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A大的怎么回事啊，都不给学校留点面子的！
　　——害，你是不知道甘亭平时有多嚣张，我们看她不爽很久了，现在高兴都来不及呢！
　　放下手机，越棠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那原主的仇，就得由她来报。
　　甘亭是第一个，而瑞星，就是下一个。
　　*****
　　休息了一天，就到了和傅银约定的当日。
　　早上于文来接她，听越棠说直接去银狐总部，还有点不放心：“棠棠，瑞星那边会不会知道你过来啊？”
　　越棠笑道：“本来就是做给他们看的，瑞星再怎么窝里横，遇上银狐这种也都怂了，反而能震慑他们。”
　　银狐总部比之前越棠去的那栋写字楼还要气派得多，足足三十层，一眼都望不到顶。
　　傅银早和保安打过招呼，于是一路通畅无阻地开到了大楼门口。
　　大厅里人来人往，于文虽说不是没什么见识的人，但也忍不住惊叹：“A天王，B影后.....不愧是银狐，到处都是大咖。”
　　他们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自然认出了越棠。
　　“那是越棠？她不是瑞星的吗，怎么会来银狐啊？”
　　“不会是想来碰碰运气想要签银狐吧，笑死我了，谁能看得上她啊？”
　　“欸，小染，傅董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茬啊？”
　　俞小染是最近有些名气的女团爱豆，刚刚单飞就爬上了傅银的床，最近正是得意的时候。
　　闻言眯起眼，微微扬起下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她配入傅董的眼吗？”
　　旁边人笑了一下。
　　谁不知道傅董换女人比换内裤还勤，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正准备意思意思奉承一句，却见俞小染眼睛忽然一亮。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自主地惊呼道：“金特助？”
　　傅银换女人勤，对女人也向来不上心，从来没有金特助出场的份。
　　他难不成是来接俞小染的——旁边人心里打鼓，如果真是这样，俞小染的价值可就要比她之前想的高上太多了。
　　俞小染也想到了这一点，得意几乎写在脸上。
　　快步走上前，甜甜地叫道：“金特助！”
　　金特助心里虽着急，不过见到她，还是停下来礼貌地叫了句：“俞小姐。”
　　俞小染脸上笑容更甚：“是傅董让您下来接人的吗？这也太麻烦了——”
　　“怎么会麻烦，”金特助愣了愣，“俞小姐，您已经认识越小姐了？”
　　俞小染一顿：“什么越小姐？”
　　“越棠，越小姐，”金助理说，“傅董就是让我下来接她的。”
　　作者有话说：
　　俞小染：？？？这和我的剧本不一样啊？？？﻿


第13章 五条尾巴
　　俞小畩澕獨傢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谁？”她瞪大开了双眼皮的眼睛，“越棠？”
　　金特助已经顾不上她。
　　他的视线越过俞小染的肩膀落到某处：“越小姐！”
　　越棠记得金特助的声音，笑着对他招手道：“你是傅银的助理吧？”
　　金特助上前连连点头，一脸不胜荣幸：“您还记得我？”
　　周围人差点惊掉下巴。
　　金特助可是傅董的心腹，银狐咖位最大的几个艺人平时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叫一句，他们何曾见到过他这么谄媚的样子。
　　这个越棠到底是什么来头？！
　　俞小染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咬了咬牙，插嘴道：“金特助，我正好有点事要找傅董......”
　　“傅董在顶层，您直接坐电梯上去就行。”
　　金特助匆匆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绕过她，走到越棠旁边：“越小姐，您跟我来。”
　　金特助带着越棠两人远去，周围人的议论轰然爆发。
　　“金特助直接带着越棠去傅董专属电梯了，之前傅董的哪房姨太有这个待遇？”
　　“越棠和傅董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难不成花花公子终于找到那一瓢，我们就要有老板娘了？”
　　“我看着不像啊，傅董这些天也没停下换女朋友，喏，那边不就杵着一个。”
　　无数道嘲弄的视线落在了俞小染身上，刚才还在吹捧她的塑料姐妹都故意离她远了几步。
　　俞小染握紧了拳头，扭头瞪了周围人一眼，然后大步上前，按下了专属电梯的按键。
　　一分钟后，电梯下来，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周围人看着电梯门缓缓阖上去，都不敢置信地吐槽。
　　“俞小染疯了？她不知道那台电梯只有傅董和超超超超级贵客能用吗？”
　　“越棠能坐是因为有金特助带着，她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傅董也没多喜欢她，我跟你们赌五毛，她绝对会被秒分手。”
　　“我赌五块！”
　　“十块！”
　　*****
　　银狐顶层。
　　傅银一边照着电梯门整理领带，一边回想准备是否已经完全。
　　请来的茶艺大师已经泡好了几壶茶，隔这么远都能闻见香味；最好的律师专门空下了时间，随时可以连线；前无古人的超高规格合同已经打印好一式两份，如果越棠愿意，从办公室出来就能成为银狐的艺人。
　　很棒，很完美。
　　电梯终于到了顶层。
　　傅银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花了好几秒才在浓厚的妖气里找到自己的声音：“......越小姐。”
　　越棠看见他，笑着和他打招呼：“傅董，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了，都大半个月过去了！
　　不过见到老祖宗，之前半个月的痴痴等待瞬间被抛到了脑后，傅银脸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殷勤道：“你叫我傅银就行，之前说的茶已经准备好了，越小姐喜欢毛尖还是龙井？”
　　越棠没什么口味要求，傅银大手一挥，干脆一样上一种。
　　这时，电梯忽然又“叮”了一声。
　　傅银欢快的心情被打断，深深皱起眉：“不是跟你说过今天所有预约都推掉吗？”
　　金特助一脸懵逼，他确实是这么做的啊，这上来的又是哪路神仙？
　　结果电梯一打开，从里面冲出来的居然是俞小染。
　　她斜了越棠一眼，然后扑到了傅银怀里，撒娇道：“傅董，今天是我们交往一周纪念日，我专门定了日料店，你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陪我去吃午饭好不好呀？”
　　金特助当场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这俞小染是没长脑子吗？别说她一个高级炮友了，就连那些天王影后的也从来没资格坐傅银的专属电梯。
　　况且今天还不同往日，傅董的爱豆正好就在旁边。
　　越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善解人意道：“我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要不然你先陪女朋友？”
　　俞小染在傅银怀里，闻言不满地嘟嘴道：“傅董，你和越棠有什么事要谈啊，她之前干过那种事，你可别被她骗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
　　俞小染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抬头一看，傅银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一只手推开了俞小染，对越棠一脸歉意地道：“抱歉，耽搁你了，我们进去说。”
　　俞小染回过神时，连傅银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正想追过去，却被金特助一只手拦住：“俞小姐留步。”
　　俞小染狠狠瞪他，声音尖利：“我可是傅银的女朋友，你敢拦我？”
　　金特助冷冰冰地说：“您是不是傅董的女朋友，不是您能决定的，傅董说您不是，就不是。”
　　“还有，您下周开始的所有资源——包括谢天王的MV出演都给戚梦了，以后记住，傅董的电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的。”
　　俞小染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你这是假公济私！傅银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让我进去！”
　　金特助冷笑了一下，貌不惊人的脸上厉色一闪而过：“俞小姐，你还不明白吗？这都是傅董的意思。”
　　俞小染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越棠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喝过一口好茶了。
　　现代人没有喝茶的习惯，虽然其他饮料味道也不错，但是少了这一口，总有些不自在。
　　她连喝了两杯，才放下杯子，说：“这茶价钱不便宜吧？”
　　“喜欢的话都拿去好了。”
　　傅银平时也没喝茶的习惯，这些茶叶都是专门为越棠买的，放着也是浪费。
　　越棠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往茶水间一看，只有个咖啡机空落落放那，也明白了过来，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收下了。
　　包好茶叶，进入正题，越棠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想好要和瑞星解约了。”
　　她从包里掏出艺人合约，递到傅银面前，傅银粗略地翻了一下，看到违约金那里目光一顿：“这解约费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怕老祖宗误会，他又连忙道：“不过越小姐你放心，如果你有意签银狐的话，我们可以为你支付所有违约金。”
　　越棠没想到傅银会这么干脆，愣了下才说：“不用了。”
　　傅银有些委屈：“您是看不上银狐吗？”
　　越棠眨了眨眼，随即笑得睫毛都在抖：“怎么会——我的意思是，瑞星不配让我付这个违约金。”
　　她拿出手机，开始播放那段杨真胁迫原主的录音。
　　越听，傅银脸色越难看。
　　他倒是没想到借尸还魂这一层，只当是老祖宗刚下山的时候对人间不了解，才受了这种委屈。
　　录音放完，傅银声音沙哑道：“这个‘杨姐’是瑞星的人？”
　　越棠点头：“全名杨真，是瑞星的艺人总监。”
　　傅银暗中记下仇，想了想，道：“打官司的话不算很容易，但是也不是不能打——瑞星的合约里漏洞本就不少，特别是解约金这块几乎是霸王条款，如果你信任银狐的话，可以全权交给这边处理。”
　　越棠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又补充了些细节，签了几份保证书，才准备离开。
　　出门前，傅银有些欲言又止，越棠问他怎么了，傅银说：“你就这么信任银狐吗？”
　　他自己绝对不会害老祖宗，但如果老祖宗一直这样，被别人骗就不好了。
　　越棠愣了一下，看着手下金属的门把，微微弯起了嘴角：“我已经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况且，”她抬起眼睛，一脸自信，“银狐能开到这么大，肯定有其中的道理，你们不会放过任何有前途的艺人吧？”
　　“没错，”傅银松了口气，然后非常肯定地说道，“越小姐，你以后一定会红遍大江南北。”
　　——作为世界上最后一只九尾狐，她就应该有这个底气，登顶娱乐圈，为千千万万人崇拜。
　　作者有话说：
　　狐狸：做个顶流的事怎么说的跟登基了一样？
　　*
　　感谢琑.老爷的地雷！啾咪﻿


第14章 四条尾巴
　　回到大厅，看到先一步下去的于文手里捧了一堆奶茶水果。
　　越棠似笑非笑地走过去，说：“于哥，很受欢迎嘛？”
　　于文一脸无奈，说：“这都是因为谁——刚才那个俞什么染的失魂落魄跑下来，人家都以为你怎么她了，加上你这前无古人的待遇，自然有聪明人上来讨好。”
　　娱乐圈本就是捧高踩低、根红顶白的地方，越棠也不意外，拿了杯奶茶打开，一边走一边喝。
　　中途一直有目光追随着她，还有人想要上来搭话，但是看到越棠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怂了。
　　上了车，于文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要打官司，”越棠说，“不过傅银说问题不大。”
　　于文松了口气：“既然傅董这么说了，应该真没什么问题。”
　　傅银虽说花，但是能把银狐开那么大，能力自然是数一数二的。
　　于是拿出手机，说道：“刚才韦导和我打电话说过两天有场酒会，因为《有妖》的原因他被邀请了，想带你去，你怎么想？”
　　越棠问：“去的人有谁？”
　　于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等级的酒会总归会有些大人物的，去总归有利无弊。”
　　越棠想了想：“那就去吧。”
　　这种场合并不需要穿高定，回到家越棠在衣柜里搜罗了一圈，找出了一条米白色的小礼服，一试还挺好看，着装就这么决定了。
　　换下衣服，放在旁边的手机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池先生：之前说的麻烦解决了吗？】
　　尽管《明星大冒险》的录制早已结束，但越棠还是经常会和池先生开黑。
　　池先生话少，不爱刨根究底，所以和他说话很舒服，越棠回了句已经没事了，池先生便问她要不要上线。
　　【一只狐狸压海棠：嗯，打两盘。】
　　有大佬带着吃鸡自然快乐，加上事情已经解决大半，越棠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结果第二盘刚结束，一个电话过来，直接把她的好心情搅和没了。
　　越棠皱眉接起电话，冷淡地叫道：“杨姐。”
　　杨真听上去正努力压制着怒气：“越棠，半个娱乐圈都知道你今天大摇大摆跑去银狐了，你什么意思？”
　　越棠笑道：“杨姐你莫不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八百年前我就跟你说我要解约了吧，怎么，还不许跳槽员工找下家啊？”
　　杨真吼道：“越棠，你一天没解约就一天是瑞星的人！况且谁给你的脸，让你觉得银狐能看得上你？”
　　虽然不知道越棠用什么鬼点子进了银狐，但是杨真能肯定，她这一招肯定是唬人的。
　　电话那头，越棠却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好听，像是吹过芦苇荡的风，但是杨真心里却一咯噔：“杨姐，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不奇怪我之前走红毯的衣服和车是哪里来的吗？”
　　杨真一愣：“那不是你租的吗？”
　　她不知道越棠身上有多少存款，想当然以为越棠倾家荡产，大众脸充胖子。
　　“也算是，”越棠说，“不过你猜，我是向谁租的？”
　　杨真愣住了。
　　向谁租的？
　　她飞快地打开电脑，搜索【越棠礼服】——之前金花奖就有很多网友注意到了这条仙女裙，但是查来查去都找不到出处，直到很后来才有人震惊地发现，那居然是某个知名奢牌的当季秀款，刚从秀场上下来那种。
　　众所周知，知名奢牌是不会租衣服给十八线的。
　　而在整个娱乐圈，能借到这种衣服给艺人穿的公司，就只有财大气粗的银狐。
　　杨真的脸色变得惨白，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电话早已被越棠挂上了。
　　她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越棠真的搭上银狐了？
　　这怎么可能.......
　　如果越棠真的进了银狐，那凭她之前做的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杨真呆呆地坐了几分钟，咬了咬牙，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她深呼吸了一下，说：“宋可，我要你做件事。”
　　*****
　　酒会当天。
　　越棠看着副驾驶座上笑得僵硬的短发女孩，挑起了眉：“来的怎么是你，于哥呢？”
　　宋可说：“公司里有事，于哥他实在走不开，于是叫我和你一起去。”
　　她顿了顿，状似小心翼翼道：“棠棠，你不会嫌弃我吧？”
　　越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耸了耸肩，没说什么，径自上了后座。
　　宋可松了口气，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衣服口袋。
　　她想起之前杨真让她做这事时，她开始是不答应的。
　　然而杨真威胁她说：“宋可，你、我和宁之舟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越棠起来了，我们三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于是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这包药。
　　没事的，宋可给自己洗脑道，又不是要害越棠的命，只是让她和家里安排的那个黄老板先生米煮成熟饭，顺便拍个照片不让她出去多说而已。
　　女人嘛，再怎么厉害不都是要嫁人的，虽说那个黄老板又老又丑，但是越棠自己风评不也没好到哪里去——
　　洗着洗着，到快下车的时候，自己还真要信了。
　　举办酒会的是一个高档会所，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不过里面装修富丽堂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
　　韦树康早早等在了会所外面，看见越棠，一边拿手帕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说：“还好你来得早，据说今天有好几位大人物来了，你一会和我去敬个酒，能留个印象都是好的。”
　　韦树康这人虽说常年不得志，但是为人是真好，这消息也是他帮过的一个导演告诉他的。
　　越棠点头，跟着韦树康拿了杯香槟，就上了二楼。
　　会所二楼。
　　季迟正在和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先生下棋。
　　老先生皱着眉头，心思显然不在棋上。
　　季迟抬眼，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徐导，女主角的选角还没定？”
　　“可不是！”
　　徐至臻丢下棋子，长叹了口气：“人选倒是有，庆娱的宁之舟和瑞星的陆玉，可是都差那么一点。”
　　“怎么说？”
　　“宁之舟演技中规中矩，但是长相不大够格，陆玉长相倒是可以了，演技我又看不上眼。”
　　季迟浅浅地弯起嘴角：“这部戏的女主角不就是个花瓶角色么，演技应该不是主要因素吧？”
　　“话是这么说，”徐至臻摇头，“除非谁能给我变出个好看到能让人忽略演技的，那倒是——”
　　话没说完，他忽然顿住了。
　　季迟愣了一下，转过头，顺着徐至臻的目光看去。
　　水晶杯里璀璨的酒液摇曳。
　　端着杯子的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线条优美的脖子被灯光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狐狸眼里闪着潋滟的光。
　　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几个同样来敬酒的小明星纷纷吸气。
　　——“那是越棠？”
　　——“越棠什么时候长这么好看了，我和她一起演过戏都没认出来！”
　　——“欸等下，季迟是不是也在这里？”
　　——“那她完了，谁不知道季迟和大导们关系好，她来肯定是想留个好印象，现在肯定懊恼得要死，哈哈！”
　　徐至臻平时不关注网络，并不知道越棠是谁。
　　看了好久，才回过神，问季迟：“那是哪家的艺人？”
　　季迟没有回答。
　　又叫了一声，才恍然回神般回答道：“和陆玉一样，也是瑞星的，叫越棠。”
　　作者有话说：
　　上榜了！和新来的老爷say hi~
　　顺便新撸了个预收：《重生后爱豆竟然成了我的书粉[穿书]》
　　是爱豆X追星少女码字工的故事，具体文案指路作者专栏→
　　*
　　感谢琑.老爷的两个地雷！﻿


第15章 三条尾巴
　　刚上楼，越棠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转过头，目光和男人的碰在了一起，然而季迟就好像之前根本不在看她一样，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转回去，和徐至臻说话。
　　越棠一愣，季迟怎么会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最近好像去哪都能碰到这人，虽说这酒会确实大人物众多，但也太碰巧了。
　　没多想，旁边韦树康已经在叫她。
　　和几个他认识的导演打过招呼以后，韦树康将越棠拉到角落，偷偷往徐至臻那边一指：“你看那边。”
　　越棠：？
　　越棠：“看什么？”
　　“徐至臻，徐大导演，听说过没？”
　　韦树康一脸“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见识”的表情：“以前只拍电影的，拿的奖一个柜子都放不下，现在年纪大了，偶尔也会拍电视剧——哎，不过这位资历实在太高，也不好贸然上去打招呼。”
　　他看上去很是可惜。
　　越棠想了想，拿了旁边一个酒瓶把自己杯子灌满，径自走了上去。韦树康一个转身，发现自己身边那么大一个美人不见了，接着就看见她已经站在了徐至臻旁边。
　　看清徐至臻对面坐着的人时，韦树康当场石化。
　　完了，季迟和徐至臻关系不错，这么一来别说好印象，不得罪人家都算好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就差冲上去把越棠拉回来。
　　旁边那些小明星看到越棠此举，也纷纷吐槽。
　　“说越棠无脑没想到她这么蠢，就没见过这么直接往枪口上撞的。”
　　“她不会以为之前那件事之后季迟还能给她好脸色看吧，季影帝那种咖位的人，说几句话，整个京圈的导演都要封禁她了！”
　　越棠走到季迟面前，脸上笑吟吟的：“季老师，上次见面还是金花奖的时候了。”
　　季迟回过头，刀削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围人基本都吃过低配艳照门的瓜，全都兴致勃勃地暗中观察，见季迟抬头，都以为他就要给越棠脸色看。
　　然而，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是，季迟非但没有臭脸，反倒是挑起了薄唇：“还没来得及正式恭喜你。”
　　这时旁边徐至臻插嘴道：“小季，你认识这姑娘？”
　　“见过几面，”季迟说，“算说的上话。”
　　徐至臻连忙给他使眼色，季迟看懂了，便邀请越棠在他们旁边落座。越棠也没客气，直接坐下了，见眼前有盘棋，想了想，轻声对季迟说了一句什么。
　　季迟愣了下，按着她的指点下了一步。
　　然后直接吃掉了徐至臻的十几枚白棋。
　　徐至臻都愣了：“小越，你还会下棋？”
　　越棠谦虚道：“学过一点点。”
　　她修炼的时候无聊，琴棋书画都练过些，不说大家，至少比现在绝大部分现代人要擅长。
　　徐至臻越看她越喜欢，连季迟都顾不上了，把她拉到自己旁边说话。
　　旁边围观群众看着徐至臻对越棠一脸慈祥，旁边季迟还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带着笑意看着他们，差点惊掉大牙。
　　下楼的时候，周围人看越棠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人跟到大厅，就为了跟她打声招呼，好不容易应付完这群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越棠溜到一个角落躲闲。
　　明明是自助酒会，但是来的大部分人都要保持身材，连口垫肚子的都不敢吃。越棠才不管，夹了块炸鸡就开始啃，鲜美的肉汁溢得满嘴都是，她幸福地眯起了狐狸眼。
　　这时宋可端来了杯饮料：“棠棠，口渴了吧，喝杯水？”
　　越棠吞下炸鸡，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宋可心中一慌，还以为自己做的事败露了，好在越棠没说什么，接过了饮料。
　　刚要松口气，就见她皱了皱眉：“欸，你怎么拿的可乐呀，我不喝碳酸饮料的。”
　　宋可脸色一白，忙说：“那我重新去拿！”
　　“不用，”越棠打断她，从旁边拿了杯浅色的饮料，“我喝这个就行。”
　　说罢直接抿了一大口，宋可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宋可明显不大好看的脸色，越棠心中冷笑。
　　狐狸精的眼神能是吃素的吗？宋可倒是有点小聪明，为了不让她发现药粉，故意用了深色冒泡的可乐。
　　但是在越棠眼里，那些小颗粒明显得就好像往可乐里丢了几只苍蝇，能不发现就怪了！
　　看来自己一直警惕着宋可是正确的，越棠想，这不就不安好心了吗？
　　一边想，一边将手中的饮料喝完了。
　　这饮料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越棠想着以后有机会自家也能买点，便转到前面去看标牌。
　　然而刚看清标牌，她就一愣。
　　“荔枝酒”三个字像是烙铁一样印在了她眼睛里，越棠脸色一变，刚想往厕所走去催吐，眼前就一黑。
　　*****
　　大意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看周围的装饰，大概是酒店房间。
　　越棠艰难地抬起手，却感觉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妖的弱点各种各样，有的怕雄黄，有点怕艾草，狐狸精就怕酒，一碰妖力就像气球里漏出的气一样“咻”地就没了，不仅会浑身无力，没多久就会现原形。
　　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门忽然开了，越棠警惕地看过去，在看到门口人时却一愣。
　　“秦恕？”
　　秦恕看到她，眼泪都快掉下来：“真的是你啊，越棠！”
　　越棠脑子转不过来：“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打工，做服务生，”秦恕上前扶她起来，“刚才我看见你助理鬼鬼祟祟地打电话，偷偷听了两句——她好像要把你送上什么黄老板的床，还要拍照片。”
　　越棠脑袋还晕乎乎的，但是在听到“黄老板”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虽说黄不是什么罕见的姓，但是原主那个吸血妈之前说的亲也叫这名，这可不像巧合。
　　没想到吸血公司和吸血家人还联起手来对付她。
　　刚站起来，门又被打开了。
　　一个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老男人走了进来，在看到房间里有两人时愣了下，但眼神转而就变得淫i荡：“你就是越棠吧？我是你黄哥哥啊，以前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不？”
　　说着，就要伸手摸越棠的肩。
　　秦恕僵硬在原地，好不容易大起胆子道：“客人，这位小姐好像不认识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子和未来老婆的事轮的着你管？”黄老板小眼睛一瞪，啐了她一口，“你在她房间里干什么，叫你经理来，我要投诉！”
　　秦恕整个人都在抖，但还想拦，黄老板直接挥手，作势要打她。
　　她低低尖叫了一声，眼见着那肥大的手就要呼到她脸上。
　　“轰！”
　　只见越棠飞起一脚，踢到了黄老板的肚子上，他直接飞出去了一米远，脑袋狠狠地撞到墙，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恕呆呆地回头：“越棠，你练过？”
　　越棠艰难地点头，秦恕还有些担心：“他醒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越棠：“跟别人说我一个弱女子一脚把人踹晕，谁信啊？”
　　也是。
　　秦恕瞬间不害怕了，甚至觉得特别解气。
　　越棠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刚才那脚几乎耗尽剩下妖力，她现在连人形都难以维持住，狐狸尾巴蠢蠢欲动，就要从裙子后面冒出来。
　　匆匆告别秦恕往外走，本想着赶紧回家以免大变活狐吓死无辜行人，结果刚一出会所门，就撑不住了。
　　月光下，年轻女孩玲珑窈窕的影子逐渐缩短，随后变成了一团……毛绒绒。
　　****
　　越.狐狸.棠晃着自己毛绒绒松软软的尾巴，对着掉在地上的衣服首饰发愁。她倒是能自己跑回家，这些衣服怎么办？
　　只好找了个树丛，快速打了个洞，把衣服先埋进去。
　　刚埋好，身后就传来了动静。
　　越棠连忙把自己缩成一个小毛团，祈祷千万不要看到我！她现在妖力不足，和个普通狐狸没两样，遇到条大点的狗都不一定打得过。
　　然而事与愿违。
　　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越棠“唧”地一声下意识舒展了身子，随即浑身炸毛，意识到不妙。
　　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就把她整个儿提溜了起来，然后转了过去。
　　越棠无限接近地接近了另一张脸。
　　桃花眼眼头带钩，冷淡又多情，放大盛世美颜差点冲昏了越棠的脑子。
　　好几秒才回神。
　　越棠：“……”
　　季迟？！
　　她满脑子都“怎么又他喵是你”，旁边解白叽叽喳喳道：“这什么啊，萨摩耶？怎么项圈都没有的，这种品种的狗很贵吧，还有人舍得丢的？”
　　越棠瞬间转移仇恨值，瞪他：是高贵的狐狸，不是傻狗！
　　解白寒毛竖起，嘀咕道怎么这萨摩耶看上去这么凶，季迟说：“不是萨摩耶，是狐狸。”
　　还是你有眼光。
　　越棠瞬间看他顺眼了很多，如果不是还提着她脖子就更好了。
　　就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样，季迟转提为抱，将毛绒绒搂在了怀里，她动了动四只小爪子，季迟撸了把她的脑袋，说：“乖。”
　　然后扭头问解白：“小区能养宠物吗？”
　　越棠一懵。
　　什么宠物？说谁？
　　……她？？？
　　作者有话说：
　　狐狸：.......唧！！！（强抢民狐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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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条尾巴
　　解白一噎，小心翼翼道：“迟哥，这不犯法吧？”
　　从来只有养宠物猫宠物狗甚至宠物鼠的，还真没听说过谁会养狐狸。
　　况且，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这附近别说森林，连片大点的绿地都没有，这狐狸到底是哪里来的？
　　季迟看他一眼，淡淡道：“这只看着像雪狐，只要有证就能养。”
　　解白“哦”了一句，说：“这证不好办吧？”
　　一看到季迟眼神，解白猛然察觉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多蠢，他迟哥那个家世，什么证不都是一个电话的事。
　　只是季迟平时一向无欲无求的，解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某样东西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伸手想要摸下狐狸的脑袋，那小家伙却忽然对他呲牙，凶得要命。
　　但是对着季迟却一脸乖萌，跟个软乎乎的兔子似的，怕是这一人一狐真有缘。
　　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让季迟多注意狐狸的卫生，过两天买点宠物用具回来。
　　车上。
　　季迟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越棠的背毛，若有所思。
　　没人知道他从记事开始就经常会做一个梦，梦中其他东西都是模糊的，只有一只九条尾巴的狐狸清晰灵动。
　　而他怀中这只狐狸，和那九尾狐除了尾巴数量不同以外，几乎一模一样。
　　季迟想了想，把越棠举起来，说：“叫你棠棠怎么样？”
　　越棠一僵。
　　前面解白差点把方向盘甩出去：“哪个棠？”
　　“海棠的棠。”季迟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狐狸说，“喜欢么？”
　　海棠的棠不就踏马是越棠的棠嘛！
　　解白脑子里一片混乱，完了，迟哥已经到了给宠物取心上人名字的地步了，这病已经入膏肓，治不了了。
　　因为妖力不足，越棠只撑了半段路就睡了过去。
　　解白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了她：“迟哥，牛奶就放在这里——哟，小狐狸醒了。”
　　“叫棠棠。”季迟说。
　　“成成成，”解白一副“我就要窒息了”的样子，放下牛奶往外走，把门关上了又探进个脑袋，“就算失眠也要早点睡，一直这样身体会撑不住的！”
　　季迟漫不经心地答应了。
　　越棠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打了个滚。
　　她现在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里似乎是季迟的卧室，大部分家具都是实木制造的，看上去比她那个冷冰冰的家温馨了许多。
　　一个滚打完，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毛绒绒的小狐狸在床上咕噜咕噜地滚来滚去，一会离季迟近点，一会差点掉到床下。
　　季迟把她捞回来，声音中带上了点笑意：“在干什么？”
　　越棠：一脸懵逼.JPG
　　真的不是她的错觉！离季迟越近，她身上的妖力恢复得就越快，保持着像现在这样零距离的状态，甚至比得上以前灵气还没有衰竭的时候了！
　　从来没有走过捷径、一直认真修炼的小白狐认真地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采阳补阴吗？
　　于是偷偷将自己缩成一团，往季迟怀里钻。
　　看着怀里不断耸动的小毛球，季迟向来冷淡的眼里带上了点笑意。把牛奶拿过来喝光，然后开了床头灯，拿了本书看。
　　越棠凑过去看了几行，发现是什么金融专业书，里面的名词一个字都看不懂。
　　往旁边的闹钟看了眼，已经快午夜了，越棠奇怪怎么季迟这么晚还不睡，就想起刚才解白说的“失眠”。
　　抬头一看，季影帝漂亮得要命的眼睛下果然有浅浅的一层青黑，平时大概用遮瑕遮住了，也只有和他很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会失眠。
　　越棠“唧”了声，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季迟的手，然后坐在他怀中开始打坐。
　　虽然不能帮他解决失眠困扰，至少可以陪他到天明嘛！
　　一般来说，三点之前季迟都是不会有睡意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怀里的小毛球太暖和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还没有看几页书，眼皮就开始发沉。
　　越棠从打坐中回神的时候，发现季迟早已睡熟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手腕里钻出来，然后叼着落下去一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卧室窗开了一小个缝隙，越棠最后看了季迟睡着时长而茂密的睫毛一眼，打开窗，跳了出去。
　　*****
　　晨光熹微。
　　打坐了一晚上的越棠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妖力，先是闻着自己的味道回到会馆，把衣服挖出来穿上，然后把手机开机。
　　一开机，手机就叮叮当当地响，越棠给司机和韦树康报了平安，说自己喝醉后直接打了车回去，没理宋可假情假意的关心，又打开微博，找到秦恕的账号。
　　昨天没来得及留联系方式，越棠想着好歹得道声谢。
　　一打开私信，里面已经有了几条信息。
　　【那个黄老板已经醒过来了！他跟我上司说是你打的他，果然没人信哈哈哈哈哈，不过现在他不依不饶地还要报警。】
　　【警察来了，可是我们这个会所的走廊没装监控，找不到证据，现在黄老板在和我上司吵架。】
　　【......现在黄老板把火往我身上烧了，日，自己干亏心事拖人家下水干什么？】
　　【算了算了，懒得和他们吵，我直接辞职拉倒，我上司还很同情我，给我多结了一个月工资，lucky！】
　　越棠边看边笑，笑完了打字道：【你还要找新的兼职吗？】
　　那边没一会就回复了：【这不急的，现在没甘亭勒索我，生活费也没那么紧张。】
　　【就是我这个专业现在很难找对口工作，所以才到处打工怕到时候喝西北风qwq】
　　越棠想了几秒，说：【那你想来做我的助理吗？】
　　秦恕一愣，随即想起这事中宋可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当然乐意！！！但是你现在那个助理怎么办，直接开掉吗？】
　　【当然不，】越棠收敛笑容，狐狸眼里露出一点冷意，【不会那么简单的。】
　　*****
　　回到家，杨真就来了电话。
　　大概是知道事情没成，她的声音很是冷硬：“昨晚徐导来了电话，说让你去试镜他下部戏的女一，这个角色公司觉得更加适合陆玉，你就别去了。”
　　徐导？徐至臻？
　　越棠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几句话还能说来个试镜机会，心情都好了点，笑着说：“这算是同公司的资源置换？”
　　她念“同公司”这几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可惜杨真没听出来：“你可以这么想，公司也不会亏待你，陆玉有几个本子的女二，你想要的话可以挑一个。”
　　大导戏的女一，和不知道什么垃圾剧本的女二。
　　真是“公平”的资源置换。
　　杨真大概是想在她真的有什么动静之前把她身上的价值榨干，越棠眯起了眼，说：“你让我想想，晚上给你回复。”
　　一天的时间，谅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杨真满意地挂上电话。
　　越棠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看了几秒。
　　本来还想多等几天的，但是看来杨真已经等不及了。
　　她慢悠悠地打开微博，视线在上一条下面全是谩骂的热评上停留一秒，然后编辑新微博，发送。
　　【所谓真相。[录音.mp3]】
　　大清早的，吃瓜群众都还在睡觉，但是不乏有上早课的学生党和公司离得远不得不早起的通勤狗。
　　最近越棠一直在八卦的浪尖上，关注都多了不少，只是大部分都是黑粉。
　　见她不声不响地发了个音频，都以为怕不是什么新曲，听都没听就开始开嘲讽。
　　【怎么，越小姐觉得综艺咖的路不好走，要去做音乐人啦？】
　　【大清早的不想听鬼哭狼嚎，怕被吓哭，没有听完了的姐妹给我转述下？】
　　【上面的......我听完确实哭了，但是不是被吓哭的，是被越棠惨哭的。】
　　【被惨哭+1，我妈在旁边听到了，都跟我说这哪家闺女怎么这么可怜。】
　　黑子们打字的手一停，一脸奇怪地打开了录音。
　　然后，杨真尖利恶毒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没有留言总是担心自己被养肥了qwq
　　老爷们让我看到你们的爪爪！
　　*
　　感谢殃姬老爷的营养液！﻿


第17章 一条尾巴
　　——“越棠，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干不干？”
　　——“男人你不知道？有美人投怀送抱心里偷乐都来不及，而且就算没成，别人又不知道你勾引过他。”
　　——“不干也可以，只要你接受得了被雪藏，以后于文也用不着带你了。”
　　全程越棠除了哭，就是不停地拒绝。
　　网友们都被这个音频震懵了。
　　所以越棠还真是被逼着去投怀送抱的？
　　听听录音里这个恶毒的声音，如果不投怀送抱就要把她直接雪藏，谁不知道对艺人来说雪藏就相当于要他们的命啊？
　　而且还说什么“别人不会知道你勾引过他”，有脑子的都能想到，肯定是这个毒妇找人拍下了那张照片啊！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是冲着让越棠身败名裂去的。
　　这时候大部分人都醒了，看着越棠评论下面一溜的“妈呀越棠这也太惨了”都一脸懵逼，一听录音，瞬间就加入了同情大军里，#越棠被迫投怀送抱##越棠惨#之类tag也被刷上了热搜趋势。
　　这么大的事，瑞星的公关部当然不会没有察觉。
　　杨真大清早被叫起来，看到这条微博差点当场心脏病发，当即飙车到了公司，盯着他们控评。
　　结果控着控着，发现事态和他们想象的好像不一样。
　　公关A：“杨姐，我们合作的那几家水军公司都婉拒这次生意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怕得罪什么大人物——”
　　“那热搜呢？”杨真吼道，“赶紧去联系新浪撤热搜啊！”
　　公关B：“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但是那边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肯给准话，我怀疑是有人已经提前买了热搜位，不然那几个tag这么大清早的就都冲到前十，这根本不可能！”
　　杨真感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连忙扶住了椅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大人物？
　　谁都不会比她知道，越棠一直无权无势，家人又只会吸血。
　　那所谓大人物......
　　她有些放空的看着天花板，凭什么，为什么银狐会这么捧着越棠？
　　*****
　　傅银：捧着老祖宗，简直是天经地义好吗！
　　傅银喝了一口金特助端来的咖啡，颇为满意地看着热搜下面的评论。
　　收买瑞星合作的水军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银狐自己就有全套的公关系统。况且现在看来，根本无需引导舆论——毕竟越棠这不是卖惨，是实打实的惨，石锤放在那洗都洗不掉，靠自来水就能打倒所有杠精。
　　【现在看来越棠根本没什么黑点啊！学历超高，为人也好，还拿过奖，我觉得我要对她黑转粉了！】
　　【我原来就想说，看着那张脸什么黑点我都不想管了，看漂亮妹妹它不香吗，路转粉+1】
　　【你们有病吧？她大学毕业证又没拿到，人设很可能是装出来的，黑转粉个屁啊，她怎么就不能乖乖被雪藏呢，非要留在娱乐圈不就是爱慕虚荣吗？】
　　【楼上抬杠成精？？？你不知道越棠进娱乐圈是因为被校园暴力吗，可能对她来说这就是种寄托，这个寄托没了她可能就会和那个A大小姑娘一样选择放弃生命了......妈呀，越说越觉得惨，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姐妹们注意跨栏，别搭理杠精，新转越棠粉在这报道！】
　　【报道+1】
　　【报道+2】
　　......
　　越棠打了会坐回来，发觉网上发酵得已经差不多了，便趁热打铁发出了解约公告。
　　重点并没有放在合同的漏洞上，而是抓住了“公司部分高层对艺人行为不正”——瑞星高层又不是只有杨真一个，越棠虽说睚眦必报，但并不喜欢连坐。
　　只要杨真死就够了。
　　而且，一定得死得透透的，再翻不起身来。
　　网友们等这个公告已经等了一上午，见状纷纷转发。
　　【狗瑞星还我越棠！赶紧解约！】
　　【破公司赶紧放过漂亮妹妹，别再害人家了。】
　　【我发现了一个华点，越棠全程没提到公司做了什么，只说“部分高层”，这个高层指谁啊？】
　　【还能是谁，肯定是录音里那个毒妇啊！瑞星可以不用死，但是这个毒妇如果还留在瑞星，就别怪我连公司一起骂了！】
　　不过，虽说大部分言论都是表示支持，但也不乏有反对的声音，其中以赤豆为盛。
　　【越小姐解约就解约，干什么非要提我哥哥的事？以后是准备继续捆绑是吗？】
　　【地里的鳖也敢肖想月亮了，我劝越小姐老实点，别高这些有的没的。】
　　【你们这些粉丝都疯魔了吧，这事又不是越棠主动的，不提这事她怎么解约？】
　　赤豆们眼睛一瞪，正要回怼，却看到首页忽然开始疯转一条大粉的微博。
　　【@是梨梨不是莉莉：全体赤豆闭麦！！！看哥哥最新一条微博！！！】
　　季迟可是个八百年不发微博的主，看到这条消息，比起奇怪，更多的是兴奋。
　　一窝蜂的跑到季迟微博下面，结果一看到那条微博——
　　季影帝的微博很有个人风格，寡言少语，就单单写了“支持”两字，连张图都没有。
　　赤豆：？
　　——这说的是啥？
　　——不会是越棠那事吧？哥哥人家捆绑你就算了，你怎么还心甘情愿往绳子堆里跳啊！
　　有赤豆试图挣扎：【哥哥就发了这俩字，说不定是在说别的事呢？】
　　一秒后，该评论显示被博主点赞。
　　赤豆们心中一喜，刚要开怼那些赶来吃瓜的路人——
　　[你的小宝贝@季迟V删除了微博。]
　　[你的小宝贝@季迟V转发了微博，@越棠V：在此正式向瑞星......，评论：支持。]
　　赤豆们：……
　　什么叫被正主当场打脸。
　　这就是了。
　　……脸真踏马疼。
　　网友们看着脸被打肿，还得咬着牙在微博下面评论“哥哥我们永远支持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赤豆们，差点笑掉大牙。
　　*****
　　季迟的转发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在那之后，无数大咖戏骨、当红流量都纷纷转发，积极程度就好像给朋友圈的老板点赞一样。
　　网友们发现了华点：
　　【这些人......是不是都是银狐的啊？】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不可能啊，银狐凭什么看得上她，肯定是碰巧。】
　　【就算越棠很惨我也要说，她如果签上银狐，我表演直播吃键盘！】
　　……
　　发完公告后，越棠就关上了电脑，趁着身上还有季迟留下的气息，继续打坐。
　　打坐到一半，电话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越棠奇怪地接起电话。
　　男人的声音慵懒磁性，像是细密的刷子直接刷在了耳廓上：“是越棠吗？”
　　越棠眨了眨眼睛，用修炼时掉出来的松软大尾巴环住自己，半是心虚半是惊讶：“……季老师？”
　　作者有话说：
　　狐狸：他为啥打电话来？
　　狐狸：不会是因为我跑了叭？
　　狐狸：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跑不行呀还要做事呢！
　　狐狸：过两天会回去的，饶了我这只无辜可爱小狐狸叭qwq
　　鸡翅：.......（其实是来说正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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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条尾巴
　　好在季迟压根儿没跟她提起狐狸的事。
　　越棠已经看到季迟的转发，便先跟他道了声谢。
　　季迟低低的笑声透过听筒传来。他分明是不爱笑的人，但笑声却异常好听：“你对徐导的本子有兴趣吗？”
　　越棠想了想，问：“让我去试是什么角色？”
　　她不会演戏，如果让她演个复杂的角色，比如电视里放的那种特务之类的，那可就摸瞎了。
　　“是《长生酒》里的崇华大长公主。”季迟说。
　　——《长生酒》是绿江文学城近年来最受瞩目的大IP，原著人气颇高，因是群像剧，所以几个主要人物戏份都较多，不过单按场数算得话，崇华勉强算得上女角里的头一份。
　　越棠没看过原著，只能按着直觉判断。“崇华”这个封号对一个公主来说其实是过了些的，这公主大概极为受宠，是那种娇矜的角色。这样的人越棠见得多，想着模仿也不难，便说：“角色本身我挺感兴趣，具体的流程可以让徐导直接和我经纪人对接。”
　　季迟问：“你经纪人靠谱吗？”
　　暗里是提醒越棠，现在她和公司掰了，要是经纪人屁股不稳，最好别信。
　　越棠笑起来：“于哥我肯定要带去下个公司的，他心里肯定明白。”不然之前也不会跟她一起跑去银狐了。
　　季迟点了点头。
　　一个新来电这事插了进来，越棠和季迟说了声，接起电话。
　　杨真一向尖锐刺耳的声音此时竟然有些虚弱：“……这下你满意了？”
　　越棠：“你指什么？”
　　杨真恶狠狠道：“我被瑞星开除了！”
　　越棠一愣，没想到瑞星动作竟然这么快。
　　瑞星既然能在娱乐行业立足，趋利避害的能力其实不小，中午不到就发布了声明——开除有不当行为的员工杨真，并且同意和越棠解约。
　　其中当然有银狐娱乐的施压，不过在舆论层面，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案，网上喊着“瑞星娱乐倒闭了”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大清亡了几百年，现在不兴连坐，那个杨真死透就好。
　　——我更关心美女下一步会签什么公司，希望能是业内顶尖那几个。
　　——上面的越棠粉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她除了这件事就是个小透明，唱也不行跳也不行又不会演戏，大公司凭什么看上她？
　　越棠看着网上竟然有人替她说话，颇有些新奇，一看身上功德值，果然多了些，于是心情都好了不少：“人在做天在看，当初你干那事的时候，难不成没想到会有这个下场？”
　　连她个狐狸精都知道世事皆有因果，杨真一个人类，未免太蠢了。
　　业内所有人大概都在吃这个瓜，知道杨真干了这事，她在娱乐业的未来算是完蛋了。
　　想到这里杨真就不住地发慌，也顾不上和越棠吵，说：“越棠，我还有父母要养，一个人北漂也不容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重新给我个机会——”
　　越棠还是第一次见杨真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但是一想到原主的遭遇，内心就毫无波动：“得了杨姐，我最后叫你声杨姐，当初要雪藏我的时候你可没给我什么机会，我不过是有一学一罢了。”
　　说完就直接挂上了电话。
　　放下手机，门铃响了。
　　越棠还以为是于文来送东西，一开门，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宋可。
　　越棠没让她进门，问：“什么事？”
　　短发女孩看上去有点紧张：“棠棠，我是来辞职的。”
　　说完暗中打量越棠的神色。越棠看上去倒没什么厌恶的意思，反而是意外较多：“为什么？”
　　“就是……不大想做这个工作了。”宋可捏着衣角，支支吾吾，抬头看见越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一咯噔，还想说什么，越棠却忽然道：“好啊。”
　　宋可脸上一喜：“谢谢棠棠！”
　　越棠看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原著中宋可在害死原主之后被宁之舟提拔，成了银狐经纪人。
　　不想做助理，想往高里走是吧？
　　越棠拿起手机，给于文打去了电话。
　　*****
　　第二天。
　　于文带着刚打印出来的剧本来找越棠。
　　脸上充满喜色：“瑞星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及到你，没说什么就放我走了——还有就跟你交代的一样，宋可的事已经在业内传开。”
　　越棠赞赏地点了点头。
　　就好像杨真现在在娱乐业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一样，如果业内知道宋可是个会害自家艺人的家伙，肯定没有任何人会聘用她。
　　而宋可那人又不是会甘心离开的，大不了再去做助理。
　　至于是谁的助理……
　　越棠就等着她和宁之舟狗咬狗了。
　　于文叹了口气：“棠棠，以前那么多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他还是听到录音，才知道越棠被杨真威胁过，当即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越棠反过来安慰他道：“这不都过去了。”
　　然后接过了那份薄薄的剧本，因是试镜用，所以只记录了几个场景。
　　昨晚越棠已经将原著看得差不多，《长生酒》顾名思义，是个围绕长生酒展开的故事。
　　天师云，得长生酒者得天下。
　　于是为了找到这个传说中的长生酒，当朝大官、江湖中人、商人富贾都掺和进了一件件大案里。
　　原著现在还在连载中，整本书最大的悬念“长生酒”还没揭晓，似乎是准备等剧播出时同步完结，所以即使现在选角还没开始，热度也早就炒起来了。
　　于文翻着剧本，惊叹道：“我真没想到徐导能找上门，接到电话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试镜的日子已经不远，越棠加急看起了剧本，崇华大长公主这个角色和她想象的还不大一样，比起被娇宠长大的公主，更像是个风月人间的政客，虽说因为全程没什么成长线，不算特别考验演技，但对她来说也算是个挑战。
　　试镜当天，越棠起了个大早。于文带着早餐来接她，越棠路上啃完了一个加了鸡肉的煎饼果子，才好歹把紧张的心情压了下去。
　　试镜地点在一栋半旧不新的大楼，越棠到的时候，房间外面的几排板凳上已经做了不少人，都是年纪正好的漂亮姑娘，看到越棠，眼神都不掩异样。
　　“她怎么会在这？”
　　“怕是也是陪跑的吧，不都说这个角色会在宁之舟或者陆玉中选吗？”
　　越棠没理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找了个凳子坐下看剧本。没多久，旁边空着的位置也有人坐下。
　　越棠本来不想管闲事，奈何旁边人的视线实在太明显，看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扭过头去，就看到了一双大眼睛。
　　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圈，然后微微扬起下巴，说：“你就是那个要抢我角色的越棠？”
　　越棠懵道：“你哪位？”
　　大眼睛眨了眨眼，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认识我？”
　　越棠更懵了：“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大眼睛嘟起嘴，说：“那现在你认识我了——我叫陆玉，也是瑞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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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条尾巴
　　越棠其实听过这个名字，只是没能和脸对上。
　　听她自报家门，一时恍然。
　　陆玉在小说中也有不少戏份——算算时间，大概没多久喻景家里就会向陆玉提出联姻。
　　越棠看陆玉的样子，显然就是个没受过社会毒打的白痴美人。家里给她包办婚姻之后一头热地喜欢上了喻景，仗着自己未婚妻的身份作天作地，最后被宁之舟使计弄得家里破产，含恨退圈。
　　仔细算起来，跟越棠还有点同病相怜。
　　于是看她的眼神都顺眼了许多，和善地解释：“我没抢你的角色。”
　　白痴美人气鼓鼓地看她：“我经纪人说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这个角色就是我的了！”
　　旁边人的眼神都明里暗里往这边瞄。
　　陆玉算是这里咖位最大的，越棠最近又热度正高，围观群众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等着她们互婊。
　　越棠一脸惊讶：“要是角色已经内定，还要我们过来干什么？”
　　陆玉：……好像有点道理？
　　入圈一直顺风顺水的陆玉不知道世界上有“走形式”这种事，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抬头道：“对不起啊，我好像误会你了……”
　　“但是，”她又不愿意落了下风，“我肯定会拿到这个角色的。”
　　越棠笑了笑，四两拨千斤道：“角色也不是说拿就拿的，还是要看试镜表现。”
　　陆玉虽说是关系户出身，但也不是多霸道的人，甚至还算得上讲理，放完狠话就缩一边看剧本去了。
　　越棠便趁机把自己之前注意到的几点又看了一遍。试镜剧本中有好几个场景，不确定会考哪一个，越棠干脆把原著中和这些场景有关的片段都背了下来，现在正闭着眼睛回忆。
　　回忆到一半，听到一声惊呼：“宁之舟来了！”
　　越棠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她在，宁之舟手上把外套往助理手中塞的动作一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越棠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助理。
　　宋可一缩脖子，往宁之舟身后躲了点，小声说道：“我先出去”，就接过外套溜了。
　　“越棠。”
　　宁之舟眼色幽深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已经赢了？”
　　越棠耸了耸肩，无辜道：“你指什么？”
　　宁之舟恨得牙痒痒。
　　鬼知道宋可手里居然也有她的把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干出聘用宋可这种几乎自爆的事。
　　不过，那些事先不论，在演戏上宁之舟不认为自己会败给越棠。她微微抬起下巴，恶毒的目光在越棠和她旁边那个白痴美人脸上扫了过去，然后冷冷道：“我们走着瞧。”
　　人到得差不多，试镜逐渐开始了。
　　陆玉打了个寒颤，凑过来：“她刚才看我的表情好吓人，我做错了什么吗？”
　　越棠慈祥地摸了摸她的狗头：“不是你的错。”
　　大只概是因为宁之舟已经听说了喻景要联姻的消息而已。
　　共同的敌人最能促进女人的友谊，因为宁之舟这个多举一动，在轮到越棠时，她已经和陆玉相谈甚欢，甚至交换了微信。
　　上一个试镜的是宁之舟。
　　她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颇为满意，虽说导演没留她，但干脆赖在房间里不走了，脸上明明白白地就写着“这个角色肯定是我的”。
　　越棠绕过她，走到两位面试者面前。
　　其中一个是越棠见过的徐至臻徐导，另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自称姓李，是负责选角的副导。
　　在这种场合，徐至臻向来不会讲人情。严肃地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他看了眼剧本：“你试一下片段一。”
　　片段一，是崇华大长公主出嫁的场景。
　　在试镜剧本的几个场景中，这其实算得上最简单的一个。
　　刚出嫁的崇华，理应满心欢喜、娇憨幸福——毕竟这时候她的父皇还没有病重，她的兄弟也未曾为了那不知道是何物的长生酒，搞得头破血流。
　　但是……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越棠深呼吸了一下，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灵动狡黠的眼神已然变得如古井般无波。
　　徐导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目光一愣，直直地盯住了她的脸。
　　越棠白皙的脸带着些红，羞怯地叫了声夫君。
　　她停顿了一下，等待并不存在的夫君把她的盖头挑开，然后微微抬起了眼。
　　在触及某个方向时，她的眸子里掀起了一点波澜，但是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你就是大理寺少卿左铮吗？果然跟父皇的画像上一样，真真好看。”
　　越棠的声音清脆，虽说台词功底不如科班那么好，但是恰好切合了崇华现在的心情，有点紧张的意思。
　　越棠跳过了左铮的一句台词，然后笑了起来：“能嫁给夫君是崇华一生所幸，以后定与夫君共患难，齐白头。”
　　少女脸上分明带着出嫁的欣喜，但是光看那一双眼睛，仿佛埋了剪不断的愁绪，深深的，就要将她整个人埋在里面。
　　……
　　越棠停下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尽管没有换上戏服，但她就仿佛真是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一般——很难说这到底是因为她的演技，还是因为她那张漂亮到能迷惑人心智的脸。
　　宁之舟回过神，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
　　出嫁时的崇华，应该是全剧中最天真烂漫的时候，这个场景应该着重表现的是她的娇俏可爱，越棠这简直是瞎演！
　　就算能把人带入戏又怎样，徐至臻这么要求高的大导，怎么可能用个连人物感情都搞不清楚的演员。
　　李副导也有些迟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作为导演自然能看出越棠的演技其实很青涩，纯属是靠着气质和脸吸引人眼球。
　　一片沉默中，徐导忽然开口：“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么塑造这个角色？”
　　越棠还没完全从角色感情中抽离开来，有些惆怅地说：“因为她出嫁的时候才十五。”
　　古时受宠的女儿，留到十七八嫁人才是常事，崇华之所以会这么早嫁人，大概是早预料到父亲的庇护将要倒塌，所以急匆匆将自己嫁出去，免得兄弟上位后把她当个玩意儿送掉。
　　这样一个公主在出嫁的时候，怎么可能一心欢喜呢？
　　徐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温和地说：“你可以走了，之后有什么会和你经纪人联系。”
　　越棠有些惊喜地抬起头。
　　话说到这里，这个角色基本就定了是她了。
　　她朝着两位导演鞠躬道谢，在经过宁之舟的时候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她一眼。宁之舟感觉周围人的视线火辣辣地打在她身上，脸都涨红了，恨不得原地出现个洞让她钻进去。
　　因为心里已有定数，所以试镜很快就结束了。
　　李副导看着徐至臻有些疲惫的神色，犹疑道：“真的就定越棠？”
　　虽说越棠对角色理解确实不错，但演技着实青涩了些，到时候调i教起来也麻烦。
　　徐至臻摆了摆手，说：“崇华这角色重要的其实不是演技，是脸。”
　　“可同是花瓶，陆玉的演技比她还要好点——”李导皱起眉。
　　徐至臻看他一眼，笑道：“她们确实都是花瓶。”
　　“但是你知道她们有什么不同么？陆玉是古董店里卖的瓷器，漂亮、昂贵，一般人赚一辈子的钱都不一定买得起一块瓷片。而越棠——”
　　“那为什么——”
　　徐至臻摆了摆手：“别打断我。”
　　“而越棠，她是能放在故宫博物院安保最严密的地方展览的宝物，一般人只配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上那么一眼。”
　　他顿了下，在李副导茫然的目光中说道：
　　“她那张脸是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颜值大于天（不）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食蛀牙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三条尾巴
　　从试镜大楼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在外面游荡的宋可。
　　越棠对着她笑了一下，欣赏了几秒她惨白的脸色，才坐上于文开来的车。
　　于文也看到了宋可，神情中有一丝不屑：“养不熟的玩意儿。”
　　“这种人赶走了反倒好，别太放心上。”
　　越棠闭上眼睛养神：“和傅银约在哪个餐馆？”
　　“CBD那边的一家法餐，”于文看着大老板发来的定位咂舌，“人均三千多，卖了我都吃不起。”
　　瑞星受不了银狐的施压，早早服了软，不用打官司自然好办，越棠便和傅银约了地方商谈接下来的事宜。
　　她笑起来：“以后别说法餐，金箔做的冰激凌你说不定都要吃到腻。”
　　作为经纪人，于文自然乐得见到越棠有事业心：“那感情好，我燕京三环内的首付还要仰仗越老板了。”
　　傅银早早在包厢里等，越棠来的时候，正好开始上前菜。本来还担心法餐里的开胃酒，好在傅银似乎也不喝酒，都换成了苹果汁。
　　法餐上菜间隔久，正适合谈话，傅银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越棠：“这是银狐拟定的艺人合同，你过目一下。”
　　越棠不懂这些，干脆全权交给于文。
　　于文刚开始看的时候脸色还正常，但是越翻神情就越凝重，越棠奇怪道：“有什么问题吗？”
　　于文摇头，看向傅银：“傅董......虽然我说这个有点奇怪，这条件是不是太优待了？”
　　不仅只要十分之一的抽成，保证以后有合适资源优先提供越棠，而且如果要解约的话甚至用不着出解约金。
　　简直是做慈善。
　　傅银笑得春风化雨：“这是我们人事部门做的规划，我觉得很合理。”
　　没人会傻到放着便宜不占，况且银狐这么大个公司也不可能贪她什么。
　　越棠直接拿过合同，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以后合作愉快。”
　　傅银接过另一份合约，心砰砰砰砰跳，拿着合约就好像捧着什么宝贝。
　　老祖宗真的来银狐了！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在梦境之中。
　　以后只要想见到老祖宗，就能随时见到，如果不是还记得这是在越棠面前，傅银的狐狸尾巴都要乐得翘起来了。
　　于文看着眼前明显在憋笑的傅银，很是迷惑。
　　于文：他这位未来顶头上司怕不是有什么毛病，签个艺人是多高兴的事吗？
　　虽然还想和老祖宗多待一会，奈何傅银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在用完主食后就先行离开。越棠反正也闲着，就和于文一起慢悠悠地吃餐后甜点。
　　刚要将一勺冰激凌放到嘴中，狐狸耳朵忽然动了动。手中的勺子一顿，越棠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某处。
　　旁边于文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越棠眯起眼睛，盯着那个空无一人的角落看了几秒，若有所思道：“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
　　*****
　　事实证明，越棠并没有看错。
　　晚上，越棠正打着坐，于文一个电话过来，声音中带着风雨欲来的架势：“棠棠，你看到那些营销号发的东西了吗？”
　　越棠愣了下，随即打开微博，因为艾特和私信太多，卡了一会才成功打开。越棠随便点开一个艾特，显示出来一张大图。
　　拍照的角度很心机，正好把于文略过了，看上去就是越棠和傅银相谈胜欢。
　　——最近越小姐的瓜怎么这么多，她又干什么了？
　　——狗改不了吃屎，又勾引人去了呗。
　　——楼上你这断章取义的本事可真大，一张A.V画质的照片能说明什么，之前越棠被威胁拍的那张好歹还是高清呢。
　　“一般拍到这种照片的狗仔都会找上门来开价，”于文说，“直接发肯定是因为收了好处，棠棠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那可多了去了。
　　一个杨真，一个宁之舟，这俩都不是什么好货。
　　网友们平时都拿着放大镜吃瓜，这时和越棠一起吃饭那人的身份也被扒出来了。
　　@八卦菌：【雾草，不知道是不是我走了眼，越棠对面的这位好像是银狐娱乐的董事长，被称为娱乐圈领军人物的那位，我听说傅银从来不跟“女友”一起吃饭，这是什么情况？［哆啦吃惊］】
　　八卦菌是个有几百万粉的爆料号，平时爆料的准确率不低，活粉不少，此时一波转发，网友们都看愣了。
　　不过回过神，就重新吐槽起来。
　　——这料也太假了，越棠怎么可能勾搭得上那种大人物？
　　——你说越棠以色事人我还勉强能信，她不是床伴，难不成是真爱啊？
　　——博主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删博，别到时候被律师函警告。
　　——我记得傅银也有微博，这个瓜当事人怎么能不知道，姐妹们来跟我一起@傅银V！
　　后面跟了一溜艾特傅银的，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网友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艾特的本人就在现场。
　　@老祖宗天下第一：什么勾搭不勾搭的，傅银能被越棠看上是他三生有幸好吗？？？
　　@老祖宗天下第一：你们是不是瞎，傅银和越棠之间明显清清白白，硬要说有什么关系，也是傅银看中了越棠的能力，哪有你们想的那么肮脏！
　　傅银操着小号，在八卦菌的微博下面一连回怼了十几条，奈何战斗力极弱，直接被扣上了“越棠脑残粉”的帽子，被祖安女孩骂出了八条街。
　　傅银：气得摔键盘.JPG
　　金特助被老板身上的低气压瑟瑟发抖，做了会心理准备才斗胆报道：“傅董，法务部那边准备好了。”
　　傅银一时没有回音，金特助抬头，看到傅银拿了副新键盘，慢吞吞地打字，发送。
　　金特助下意识地感觉不妙，打开微博一看——
　　傅银标有蓝V标识的官方号刚刚转发了八卦菌的微博：【没看走眼，也确实不是女友。】
　　网友们都惊呆了。
　　傅银虽说是花边杂志常客，但是并不是那种会亲身下场吃瓜的人，基本就没发过几条微博。
　　越棠何德何能，能让他出来发话？
　　还没等他们回神，银狐娱乐的官博也下场了。
　　@银狐娱乐V：越棠@越棠V系我司最新签约艺人，该照片为一般商业行为，请各位不要误会［爱心］对于某些营销号的造谣及侵犯肖像权行为，我司法务部会后续跟进，关注此事可移步@银狐娱乐法务部［可爱］
　　网友：？？？
　　网友：卧槽？！
　　作者有话说：
　　网友：日常被打脸
　　韩某人：日常要留言﻿


第21章 四条尾巴
　　——如果这是场梦，麻烦来个人打醒我。
　　——我昨天还信誓旦旦跟我闺蜜说银狐绝对看不上越棠这个有黑历史的十八线，我现在只觉得我脸疼，真的好疼。
　　——上次说越棠签银狐要直播吃键盘的兄弟呢？出来，你敢直播，我就敢送火箭。
　　——口嗨一时爽，打脸火葬场啊......
　　网友本就听风就是雨，加上银狐水军暗中引导，之前还对越棠连讽带嘲的生物瞬间消失不见，剩下一堆柠檬精在银狐官博下面发出“穆勒穆勒”的叫声。当然也偶有几个正义路人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完了，把最开始传谣的营销号艾特出来要求道歉，不过营销号装死，棠粉和好感路的数量又实在太少，最后不了了之。
　　被艾特的营销号之一，张狗蛋看着自己已经控不住的微博评论，脸色铁青。
　　他本就是靠着传播这些似是而非的信息赚钱，现在闹成这样还怎么收场？
　　看到银狐官博最新微博时，更是汗如雨下。
　　不可能吧，他安慰自己道，银狐那么大一个公司，怎么可能为这么个十八线打官司？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张狗蛋就好像听到了午夜凶铃一般，整个人都一颤，抖抖索索地接起电话：“......谁？”
　　“您好，张先生，”职业化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这里有一张对您造谣传谣行为提出控诉的传票，需要您本人来领取......喂，张先生，您在听吗？”
　　张狗蛋握着手机，一脸空茫。
　　越棠还不知道自己将要成为各路营销号心中不能惹的艺人排名前几。
　　她吃自己的瓜吃得正乐呵，蓦然看到一条为她说话的评论，心里一阵感动。
　　不仅是因为有人喜欢她，功德值就会上升，被人喜欢本身也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于文之前怕她又想不开，一直没让越棠挂电话，现在见事情已经解决才松了口气：“还好解决得快，要是拖到明天就不好了。”
　　越棠一愣：“明天有什么事吗？”
　　“姑奶奶喂，”于文长叹一口气，“我不是跟你说几天了，《徐后传》你那场明天就要播，你怎么总不往心里去？”
　　越棠吐了吐舌头，于文这人比较啰嗦，她习惯自动屏蔽他的声音，还真把有用信息也一道丢掉了。
　　在心里跟他说了句抱歉，那边于文又唠叨起来：“《徐后传》播出后评价还不错，这次出演的效果说不定必预想的还要好，你先看下网上评论，提前编辑条微博，写完给我看一下。”
　　越棠最不会搞这些形式主义的事，之前搞清楚微博表情都花了不少时间。
　　只好皱着眉，用社畜对待工作的态度搜索词条。
　　《徐后传》是上星剧，又有视后和几个当红小花坐镇，开播就双台破1，随着剧情进入高潮，收视率眼看着就要往3飙。
　　这时正好一集结束，意犹未尽的观众们都在微博讨论剧情，而出现最多的词汇，就是在下集预告中被淑妃提到的“玉姬”。
　　——这个玉姬似乎是难产而死的前四妃之一？感觉神神秘秘的样子，有没有原著党给我讲讲？
　　——原著党来了！啊啊啊啊啊啊玉姬终于要上线了吗，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来演！
　　——得了吧，玉姬这个角色恕我直言娱乐圈就没人合适，为防毁原著我还是不看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期待下一集。
　　《徐后传》剧组瞒得紧，这种小角色也没人专门打探，网上各种猜测都有，唯独没人想到越棠。
　　越棠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最后禀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编辑了个“Surprise”上去。
　　新时代年轻人在社交媒体上似乎都喜欢用洋文，老古董狐狸也得与时俱进。
　　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的越棠伸了个懒腰，点了份炸鸡外卖，愉快地啃了起来。
　　*****
　　第二天晚上黄金档，《徐后传》准时在两个卫视播出。
　　作为《徐后传》原著的忠实粉丝，唐小甜早早地就坐在了电视前。
　　和所有书粉一样，她曾担心过电视剧会毁原著，好在《徐后传》不管是剧本还是服化道都十分良心，随着电视剧播出，她的心逐渐落回了肚子里。
　　不过今天，唐小甜再次感受到了第一天蹲剧的紧张。
　　此时剧情进到女主徐婉玉第一次和德妃对峙，这里也是玉姬第一次在回忆杀中出场。
　　玉姬在书粉中人气颇高，大家原本都希望剧组干脆不要把这个白月光拍出来，用画外音代过就行——无他，他们是在无法想象玉姬变成真人，会是什么样子。
　　唐小甜瞄了一眼书粉群，“不要侮辱纸片人”已经刷屏，她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回电视上。
　　前半段一如既往地优秀，节奏快速，毫无尿点，就算知道剧情，唐小甜也不由地替女主提心吊胆。
　　眼看着德妃就要叫人掌女主的嘴，旁边和女主同一派系的淑妃忽然来了句：“玉姬最不喜欢这种场面。”
　　德妃握着茶杯的手颤抖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去看坐在旁边的皇帝，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爱妃，”他低沉地说了句，“到此为止吧。”
　　然后低下头，似乎沉思着什么。
　　此时一段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背景音插入，镜头换上了一种做旧质感的滤镜。
　　老鸨粗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玉姬啊，可是我们万花楼的宝贝，寻常人来了别说接客，见都不给见的！”
　　年轻许多的皇帝闷声笑道：“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能好到哪里去？”
　　老鸨看着皇帝，只是笑。
　　镜头一转，对准了一块红色的帘子。
　　玉姬从帘子后走出，步伐缓慢。
　　这一段专门用了个长镜头，长镜头的末尾，是一个特写。
　　她抬起头，弯起眼睛，一笑。
　　倾国倾城。
　　那一刻，所有观看这集电视剧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吃着零食的观众停下了嘴，家庭妇女差点摔了手中的碗。
　　唐小甜正在喝的汽水淌到了领子上，都没有顾得上去擦。
　　她张着嘴，看着电视屏幕，这种傻子般的状态直到一集结束才解除。
　　再看书粉群，一片寂静过后。
　　——他们把玉姬从书里拉出来啦？？？
　　——这是哪个演员？我当场转粉，粉一辈子，这是什么神仙级别的盛世美颜！！！
　　——卧槽卧槽卧槽，越棠？真的是越棠？？？
　　唐小糖呆滞地回了几条消息，然后打开微博。
　　铺天盖地都是越棠的消息。
　　这一刻，全世界都想了解她的更多。
　　作者有话说：
　　此时狐狸已经睡着（不）
　　*
　　忍着困意码字的寒某人伸出爪爪要留言！﻿


第22章 五条尾巴
　　作为越棠后援会的唯一成员，傅银早就严阵以待，一经播出，就算没有水花他也要制造出惊天动静来。
　　结果《徐后传》播出后的热度比他想象中高了不知道多少，都还没怎么操作，几个相关热搜就自己爬上了前四十。
　　金特助看着数据，啧啧称奇：“越小姐的微博粉丝涨了十万，后援会关注也多了小一万。傅董，您看之前安排的那个热搜还有必要吗？”
　　傅银想了想，觉得这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当然有必要，别管开价如何，至少要在热一上挂八小时。”
　　傅银表面上处变不惊，实则激动得要命。
　　是金子总会发光，愚蠢的人类终于看到老祖宗的英姿啦！
　　金助理点头去处理热搜，傅银打开后援会账号私信，不少人申请加入官方群。
　　后援会基本上代表着一个明星的门面，如果做错什么事很容易上升蒸煮，傅银不放心交给别人，亲自把关，最终筛选出了三个管理。
　　除了他以外，还有负责反黑的阿杏，负责打投做数据的采采，和帮忙管理后援会官方账号的小莫。
　　这三人都是越棠的老粉，以前越棠全网黑时期也没有放弃支持。
　　聊了几句，小莫忽然有些迟疑地开口：【会长，我在一个论坛看到有人说棠棠要参演《长生酒》，是不是真的啊？】
　　傅银一愣，阿杏和采采已经兴奋起来：【真的吗？那可是大IP欸，我们要不要去宣传一下啊？】
　　这几个显然都是不怎么混粉圈的追星新手，这也是傅银挑选他们的原因。
　　【银：没必要。】
　　小莫性子比较冲，见状不满道：【现在棠棠热度正高，这又不是什么毒饼，宣传一下怎么了？】
　　【银：那你想想，假如我们到处跟人说棠棠要参演大投资，人家会怎么想我们？】
　　小莫一愣。52④9令8以九2
　　她当然没有忘记当初被全网嘲讽的惨况，也没有忽略现在也依旧存在的大量黑子。
　　见她明白过来，傅银才给了个台阶：【她值得最好的，但是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她、保护好她，以后类似的事情都非官宣不认，别给别人扒上的机会。】
　　敲打完几个管理，安排好的热搜已经爬到了第七。
　　并不是通常的和剧方有关的tag，而是单人热搜，题目颇为嚣张：#21世纪妲己越棠#。
　　平常要是有哪个艺人买这样的热搜，那肯定得被群嘲，但是今天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没人觉得不对，甚至都在自发地刷这个tag。
　　——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微博，现在她和我一起跪着舔颜了。
　　——现在我明白商纣王为什么会独宠妲己了，我想说我也可以啊！！！
　　——我已经把这个镜头看了二十遍了，但还是停不下来，有毒qwq
　　看《徐后传》的网友到底还是少数，当然也有没看电视剧，单纯被热搜吸引进来的路人或者黑子，见状都大开嘲讽。
　　——越小姐水军买疯了，这波营销花了少钱？
　　——怕不是又勾搭上了哪个大人物哦，这么捧她。
　　——上面的，诚心建议你们亲自去看一看，盛世美颜，童叟无欺。
　　黑子们不信邪，一个镜头哪能那么惊艳？
　　纷纷跑去看转播，回来瞬间自打脸。
　　——人类是看脸的生物，我是颜狗我骄傲，对越小姐黑转粉了。
　　——黑转粉+1，今天开始我也是越小姐的“水军”。
　　越棠的实质黑点已经洗得差不多，现在大批颜粉涌入，小波黑子瞬间被冲得找不到头。
　　某间高层公寓内。
　　宁之舟看着某些将她和越棠颜值作对比的评论，气得摔了手机。
　　她狠狠地捶了下床，恰巧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宁之舟脸色难看地接起电话，在听到对方的话时稍微转好了些：“都准备好了？”
　　对面道：“宁小姐，这真的能成吗？越棠那小蹄子跟之前不大一样了，我怕她鱼死网破。”
　　宁之舟冷笑一声：“你儿子的大学可还指望那五百万彩礼呢，我最后问你一句，干还是不干？”
　　周桃咬了咬牙，道：“我干。”
　　*****
　　越棠对这些事一概不知。
　　发完微博就去打坐，从静坐中回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整夜。
　　只是路人颜粉能提供的功德值实在微乎其微，越棠也没多高兴。于文激动万分地打电话来，见她这么淡定，还自嘲了一波自己怎么如此没见识。
　　“不过淡定也是好事，”于文说，“比起关心网上这些事，不如准备下部剧——《长生酒》的剧本看得怎么样了？”
　　越棠说：“我背完了。”
　　于文呼吸一窒：“啥？”
　　“我背完了，”越棠重复道，“原著也顺便背了。”
　　说罢给于文背了几句，于文本来还在震惊当中，但是听到她那腔调，咂舌道：“越天才，背得快是好事，但是你念台词不能跟念课本一样啊？”
　　越棠毕竟是野路子出声，本来演技就差，签了银狐之后于文本想给她找个专业点的老师，奈何长生酒进组时间在即，实在来不及。
　　演技这事也没法速成，好在徐至臻挑越棠百分之八十是因为她的脸，于文叫她尽量多练习，便挂了电话。
　　说要练习，越棠实在想不出方法，只好场外求助。
　　从通讯录里找到某个备注“季老师”的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被接通。
　　越棠礼貌道：“季老师，您现在空着吗？”
　　季迟正在派出所登记。
　　一晚上醒来，狐狸没了，当时来接季迟去工作的解白看着自家影帝的脸色，还以为自己要小命不保。
　　但季迟却出乎意料地富有耐心，只是各处登记了一圈，卧室窗子常留着缝。
　　季太公钓狐，愿者上钩。
　　他找了个僻静地方，道：“什么事？”
　　越棠将自己的困惑和他说了，季迟想了想：“速成的话不大可能，我把以前参考过的一些资料发给你，能看多少是多少，到时候还不行的话到时候再说。”
　　越棠听着他的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细节，但也没多在意。
　　开电脑接收了那好几个G的资料，争分夺秒地啃了起来。
　　啃了几天，于文又一个电话，这次他的语气有些为难：“《长生酒》有个取景地点在国外，办护照需要户口本。”
　　而越棠的户口本，在她父母手里。
　　越棠本来不想被败坏兴致，问于文有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情况特殊，但也不是不能操作。
　　结果第二天。
　　某个地方台的一条采访爆出。
　　越棠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原主的母亲假兮兮地留着眼泪：“我那不孝女，现在做了大明星就不要家里人，连以前定下的婚约都不认了，人家小伙子等了她这么多年，现在恨不得跳楼，我真是命苦哦......”
　　很快就有人扒出这个女人是越棠的母亲。
　　热度正高的女明星居然早有婚约，还抛弃家人，这可是个巨大新闻！
　　网友们前几天能把你捧上天，今天就能把你摔进地里，之前被压制的黑子乐得像过年。
　　——我就说越棠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性转一下就相当于抛妻弃子了吧？
　　——别的都能洗，这种可是洗不掉的黑点啊，越小姐这次还想怎么营销？
　　越棠的死忠粉本就小猫两三只，而恋情新闻本就是对艺人生涯影响最大的，剩下刚吸的颜粉都游移不定，不敢说话。
　　越棠几乎要气笑了。
　　原主也真是惨，投胎到这么个家里，每天都活在害女儿的路上。
　　她拿起手机，打给于文。
　　于文也在哀叹自家艺人倒霉，接起来正想安慰，就听越棠的声音冷静无比地传来：
　　“于哥，帮我定回江城的机票。”
　　作者有话说：
　　狐狸：干嘛呢都把脸凑上来给我打？
　　*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2曼曼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酒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曼曼24瓶；无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六条尾巴
　　于文一愣，随即为难道：“这两天的机票怕是难买。”
　　江城没有自己的机场，从燕京回去得从沪市转，越棠一个艺人自然不好坐火车，到时候交通又是个麻烦。
　　越棠也知道这要求实在任性，但是打破牙齿往肚里吞又实在不符合她的性格。
　　恰好一个电话插进来，越棠看到备注一愣：“傅银？”
　　“越小姐，”傅银反黑了一上午，声音中还暗含怒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怒气不仅是对越棠家人，也有对他自己的。
　　老祖宗既然来了人间，肯定借了人类的身份，他竟然没想到去调查一下，实在太失责了！
　　有人搭把手自然是好事，越棠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傅银想了想，说：“于文对那片地方不熟，干脆我陪您去。”
　　越棠讶异道：“你在沪市待过？”
　　“没，”傅银说，“但是银狐有分部在那边，派车方便。”
　　成，你有钱，听你的。
　　傅银这种身份自然不至于买不到机票，第二天早上就坐上了头等舱，太阳偏西的时候，终于到了江城。
　　江城地方不大，越家算是土财主，住的地方乍一看还挺气派。
　　越棠走进别墅大门，忽然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想来是原主留下的痕迹作祟。她深呼吸了一口，压下那种微妙的情感，抬手敲门。
　　一片寂静。
　　傅银挑眉：“不在家？”
　　越棠怔了一秒，反倒松了口气。
　　把某个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打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接：“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越棠冷笑：“干亏心事的又不是我。”
　　周桃气得仰倒，但是想到儿子的事，暂且按捺下怒气：“你现在在哪？”
　　“江城。”越棠冷淡道。
　　周桃一喜。
　　虽说越棠出去脾气大了，但果然还是纸糊的老虎，遇见事就屁滚尿流滚回来。
　　当即气势都上来几层：“我们在明珠酒店，赶紧滚过来和黄老板道歉，之前的事情他说好不再追究，只要你乖乖嫁了——”
　　没等她说完，越棠就“啪”地挂了电话，顺手又把周桃拖进了黑名单。
　　她脸色不大好看：“麻烦去趟明珠酒店，临江那个。”
　　*****
　　明珠酒店，包厢内。
　　一个精英模样的男人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越海棠举着酒杯，一脸谄媚：“真没想到黄老板还有这么个亲戚，年纪轻轻就在北极集团做了高层。康总，我们家小宁的学业还要仰仗您了。”
　　周桃正好打完电话回来，他招手道：“孩他妈，赶紧来给康总敬酒！”
　　康俊成看着这几个土包子心中不屑，但马屁谁不爱听，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拍胸脯道：“只要钱到了，常春藤我不保证，剩下的你们随便挑！”
　　越海洋脸上一喜，拍了把正在打游戏的儿子：“小宁，还不谢谢康叔叔！”
　　越宁染了头黄毛，流里流气的，被打搅了还想发火。
　　还没嚷嚷出声，包厢的门忽然打开。
　　越宁眯着眼睛抬头，以前畏缩内向的越棠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表情莫测。
　　若不是那张脸没什么变化，他几乎要认不出自己这个姐姐了。
　　周桃对越棠本就来气，看见她就骂道：“小蹄子，你居然敢挂我电话！在外面长本事了是不是？”
　　康俊成却愣住了。
　　他之前以为越海洋嘴里的“不孝女”就是个乡下土丫头，但看眼前这姑娘——光凭这张脸，嫁给他认识的那些千万富翁都不为过。
　　怪不得不愿意嫁黄老板，换他他也不肯啊！
　　于是站起来道：“这位……越小姐，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你爸妈也不可能害你是不是？”
　　康俊成感觉越棠好像头一次看到自己。
　　她微讶道：“你是什么东西？”
　　越海洋一拍桌子：“你怎么跟康总说话呢？”
　　康俊成也有些微怒，他从北美分公司升职回来，一路都被人捧着，哪受过这气：“小姑娘，你们家务事我本来不想管，但是对长辈怎么能这么说话——况且你知道我是谁吗？”
　　越棠心道，还长辈，我的实际年龄说出来能吓死你。看康俊成的样子，明显的半瓶子水叮当响，笑道：“我平时也会看看新闻联播和财经杂志，还真没见过您的人——不过和您长得像的狗还真见过几条。”
　　这是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康俊成：“你！”
　　周桃见越棠油盐不进，气得上来要抓她的头发：“你乖乖和黄老板赔罪，你爸还能饶了你——黄老板准备出五百万彩礼，你弟弟的大学都要靠这个钱呢！”
　　越棠侧身轻巧地闪过：“凭什么？”
　　周桃口不择言：“赔钱货，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小宁铺路的，还敢躲，我让你躲！”
　　鸡飞狗跳之间，从旁边走道上过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的青年男人，穿着绸缎衣服，头发颜色偏淡，眼珠也是浅浅的琥珀色。
　　分明是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人，周围人却都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
　　看见前面这场闹剧，洛北极的贴身秘书呼吸一窒。
　　洛北极喜静，厌恶吵闹。
　　侧眼一瞄，虽然他还带着温和的笑，但张秘书跟了洛北极这么些年，自然能看出老板心情已然不妙。
　　当即上前道：“都干什么？”
　　康俊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洛北极，洛总，北极集团的董事长兼CEO，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棠懒得跟周桃周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周桃疼得尖叫一声。
　　闻言转过头，看到张秘书的脸却是一愣。
　　在越棠眼里，张秘书的脸一团乌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他印堂冒出的黑气把整张脸都盖住了。
　　救人一命乃胜七级浮屠，越棠诚恳开口道：“朋友，我看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张秘书：？？？
　　张秘书：我来劝个架，这姑娘怎么还算上命了呢？
　　康俊成听到这话，猛地回神。
　　张秘书和洛北极可是形影不离的，说他有血光之灾不就几乎相当于说洛北极有血光之灾。
　　洛北极脸上的笑微微收敛，转着玉扳指的动作“咔”地一顿。
　　康俊成幸灾乐祸地看向越棠。
　　完了！她完了！
　　作者有话说：
　　洛北极：敢惹老祖宗，你们都没了：)
　　——————
　　跟编辑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入V，当日万更，希望继续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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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江络是一本真假千金文中死于非命的假千金。
　　死后，江络被快穿系统选中，成功度过八个世界后，她又带着一身技能穿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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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想这么紧张，肯定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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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不料宿容突然恢复记忆。
　　宿容：你个假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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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容眯眼，俯身咬住她的唇：乖，去把澄清微博改成“我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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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七条尾巴
　　洛北极此人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就是个笑面虎，谁惹了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康俊成初见就觉得越棠面熟,只是他常驻国外,不大看国内八卦。
　　刚才暗自度娘，才知道她是银狐的艺人,心中更是幸灾乐祸。
　　洛北极和银狐娱乐的董事长私交甚笃，越棠这个十八线小艺人惹了他，肯定要被雪藏！
　　康俊成不知道的是,洛北极之所以停下转扳指的手,并不是因为动怒。
　　而是因为太过震惊。
　　他激动地看着越棠,眼中波涛比第一次瞧见大妖之气的傅银更甚，心跳得飞快。。
　　他们这些狐狸精小时候都听过“九尾狐”的传说,但是当真的只有洛北极一个。
　　他从有灵智开始等，等了不知道多少年，都快要放弃了,现在蓦然见到越棠,感动得连锻炼多年的表情都差点绷不住,差点当场流泪。
　　苍天不负有心狐,他终于把老祖宗盼来了！
　　洛北极吞了口口水，上前几步,微笑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血光之灾,能具体讲讲吗？”
　　越棠一只手还掐着周桃的手腕，闻言才放下手,疑惑道：“你信这个？”
　　21世纪的人民大多是唯物主义者,乍一见到个信玄学的,越棠还有点新奇。
　　洛北极连连点头。
　　旁边张秘书都惊呆了,洛总不是从来对这些鬼鬼神神的不屑一顾的吗！
　　以前公司组织去烧香，他还对庙里道士冷嘲热讽。现在这一副见到高人了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越棠看相全凭妖力，现在妖力不足，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太具体的我看不出来，不过这两天最好别开车，容易出事。”
　　这年头的道士和尚大多招摇撞骗，但老祖宗说的话怎么能不听。
　　当即回头道：“张谨，听见了吗？”
　　张秘书：“......”
　　张秘书心里虽然很想吐槽，但是还是牢记“老板永远是对的”的职场守则，说：“那洛总，我们一会怎么回沪市？”
　　出租车不可能跨城开，总不能让洛北极坐大巴去吧？
　　越棠见洛北极有些为难，好心道：“如果就两个人的话，我说不定可以捎你们一程。”
　　洛北极眼睛一亮：“不会麻烦你吗？”
　　越棠说：“就是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得征求一下同伴的意见。”
　　周桃见越棠带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要离开，连手腕的剧痛都忘了，叫道：“你敢走？”
　　她的五百万还没到手，这五百万关乎着儿子的学业和丈夫接下来的生意，说什么都不能放她离开。
　　洛北极的好心情被骤然打断，脸上虽还挂着笑，眼中已经变冷：“你是哪位？”
　　周桃被他眼中冷意一刺，有些害怕，但还是咬着牙道：“我是她妈！小伙子，我管教我女儿，你别来多管闲事——”
　　康俊成在旁边汗如雨下，见周桃还要撒泼，连忙拦住她：“洛总，这位周女士确实是越棠的母亲。”
　　越海洋夫妻看着刚才还傲气十足的康俊成对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点头哈腰，都愣住了：“康总，这位是......？”
　　“叫什么康总，”康俊成连忙朝他们使眼色，“这位是我们北极集团的董事长，洛北极，洛总。”
　　洛北极！
　　越海洋他们当然听过这个名字，上财经杂志就如同家常便饭，和康有为简直天上地下。
　　当即话都说不出来，特别是刚才出言不逊的周桃，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康俊成擦着汗，忙不迭道：“洛总，这位小姐确实不是什么高人，只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小明星，您可千万别信她的话。”
　　就差没直接说越棠撒谎连篇。
　　洛北极看着他，脸上笑得温和：“你知道我？”
　　“是是，”康俊成说，“您贵人多忘事，肯定记不得我个小人物，我叫康俊成，是您下属。”
　　张秘书凑近洛北极，提示道：“这是北美分部的副总，刚平调回来的。”
　　洛北极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起来：“既然你知道我，那应该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康俊成脸色一白：“洛总，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
　　洛北极直接打断了他：“张谨，回去和人事部说一声，也别平调了，直接开除吧。”
　　“北极集团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康俊成呆住，洛北极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神色，但是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想起自己以前听过的这位大老板的传闻：商场上无人不知洛北极的雷霆手段和笑脸下让人看不透的性子，你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发火。
　　康俊成呆站在原地，嘴一张一合，像只上了岸的金鱼，他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洛北极。
　　越棠诧异地看了洛北极一眼，只觉得这些大老板都阴晴不定。
　　想了想，说自己还要和越父越母说几句话。
　　越海洋几人看着越棠，就好像看到了个恶鬼。
　　越棠笑都懒得笑了，冷冰冰道：“之前那些钱我也就不要了，这就当还你们一份养育之恩，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以后说出去，你们不再是我的亲人，我也不是你们的女儿或者姐姐。”
　　说罢直接回身，朝着洛北极走去。
　　越海洋夫妇看着越棠和那位他们说话都不配说一句的大人物相谈甚欢，大人物甚至还微微俯下身，就为了听清她的话。
　　这才第一次认识到——他们以为一直掌控在手心里，随意吸血的女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周桃弱声叫了句“康总”，康俊成回头，恶毒地瞪了他们一眼。
　　如果他今天不来见这家人，就根本不会被开除！
　　康俊成把所有错处都归在了越海洋一家身上，虽然被北极集团开除，但是稍微次一等的工作还是能找到的。
　　越家的公司本就经营不善，加上他暗中操作，没多久就宣告破产，黄老板也从此和这家人断了联系。
　　这都是后话。
　　越棠走出酒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都一轻，原主留在肉身上的执念消失了大半。
　　斩断亲人缘分本是件痛苦的事，但是对于原主来说，这大概是毕生所愿。
　　傅银在车里等她，看见越棠心情不错的模样，说：“都解决了？”
　　越棠笑吟吟地从外套兜里掏出个隐形摄像头：“该拍的都拍到了。”
　　她千里迢迢地跑回江城，当然不是为了和越父越母吵架的。
　　想要洗白黑点，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石锤，越棠早就料想越父越母那么蠢的人肯定会口不择言，于是拜托傅银准备了记者暗访用的摄像头，用来留下证据。
　　傅银今天穿了件很符合他个性的骚包衣服，动起来外套上的链子叮叮当当地响。
　　侧身拿出笔记本电脑，说：“越小姐，你把视频导出来，我马上让公关操作。”
　　越棠点头，一边开电脑一边道：“对了傅银，我刚在酒店里捡了俩人，和我们顺路，你看方便把他们一起带回去吗？”
　　傅银刚要点头，一抬头，看到一张万分熟悉的脸。
　　两只狐狸瞬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便秘脸。
　　傅银：“洛北极？？？”
　　洛北极：“傅银？？？”
　　越棠愣住，视线在他们两人中间巡视一圈：“你们认识？”
　　傅银干笑几声，说：“你先导视频。”
　　然后走出来，把洛北极拉到一边：“你怎么在这？”
　　洛北极转着扳指，眯起眼睛：“这是我想问的。”
　　傅银这个狗逼，居然早一步下手了，偏偏他以前还是最不信九尾狐的人！
　　洛北极暗探命运不公：“如果不是我凑巧来了这，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傅银笑得一脸欠揍：“那当然是永远瞒下去。”
　　他凭什么让别的狐狸来分享老祖宗的宠爱，他自己都不能每天见到越棠呢。
　　洛北极看着他的脸，顿了几秒，忽起一拳照着他的连挥了过去。
　　傅银熟练地闪过，同时飞起一脚。
　　旁边张秘书看着这两个忽然开始打架的大人物：“......”
　　张秘书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似乎有些摇摇欲坠。
　　视频没一会就导完了，越棠探出头叫人：“傅银？”
　　傅银和洛北极瞬间停止打架，乖的好像被家长抓包的小学生。
　　目睹一切的张秘书：怀疑人生.JPG
　　见老祖宗只叫了自己的名字，傅银得意得狐狸尾巴都要翘起来，连载洛北极一程的拜托都显得不那么为难了。
　　结果刚要上车，差点又吵起来。
　　来的时候越棠是坐的后座，洛北极就要往后座上，傅银一手拦住他，皮笑肉不笑：“干嘛呢？”
　　“显然，上车，”洛北极对张秘书道，“张谨，你去副驾驶。”
　　张秘书正要照办，又被傅银拦住，洛北极挑眉：“你干什么？”
　　“我不习惯副驾驶有男人。”傅银理直气壮。
　　越棠见状道：“那不如我来坐副驾驶？”
　　“不行！”洛北极脱口而出，触及越棠疑惑目光，道：“张谨身上血光之灾没消，你一个女孩子坐副驾驶不安全。”
　　无辜被cue的张秘书：我好难。
　　最后定下来，洛北极坐副驾驶，张秘书和越棠挤后座。
　　越棠看一眼努力往门边靠的张秘书：“……不然你过来点？”
　　张秘书疯狂摇头。
　　他可不想被两位大老板同时甩眼刀子，折寿。
　　*****
　　越棠上车就用自己的微博把视频发了出去，想了想，不知道该做什么评价，干脆只打了个句号。
　　路上两只狐狸眼刀子乱飞，到了机场，发现居然是同一班飞机。
　　洛北极转着玉扳指，笑道：“看来我和越棠有缘。”
　　傅银说：“照你这么说，这班飞机几百个人，不都跟越小姐有缘？”
　　虽然相看两厌，但是两人都不愿意离越棠太远，只好勉强凑在一起。
　　洛北极说：“越棠，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越棠眼睛粘在旁边一家肯德基上，动也不动。
　　洛北极当即给张秘书使眼色。
　　张秘书已经无力吐槽，越棠作为艺人难道不要控制卡路里？
　　然而洛北极和傅银两人为了讨老祖宗欢心，已经无暇思考这些细节，傅银没带人在身边，干脆自己出马，提了满满两大盒鸡翅回来。
　　这边越棠全神贯注啃炸鸡，那边傅银两人考虑到隔墙有耳，选择在微信上对骂。
　　【银：老祖宗现在是我旗下的艺人，一举一动我都可以过问，劝你离她远一点：）】
　　【极光：话说得这么满，你信不信我能把这事捅群里去？】
　　傅银一噎。
　　洛北极口中的是他们几只混的比较好的狐狸精组的微信群，如果被剩下那几只知道了，肯定又要被分宠。
　　傅银也怕洛北极跟他玩阴的，只好稍稍退让：【这件事一定瞒着他们。】
　　说罢还警告洛北极：【老祖宗之前一直没来找我们，肯定是不愿让人帮忙，你可千万别暴露身份。】
　　傅银深知这年头找工作不易，经常会放出只有妖能看懂的暗号让人投奔。
　　不过现在灵气衰竭，妖本就少，这么些年来也就没什么人上门。
　　封好洛北极的嘴，傅银才放心打开电脑。
　　公关手段，在洗白之前一定要黑得彻底，这样才好触底反弹。
　　越棠本就有一大堆潜在黑粉，都不需要专门下水军，在网上的评价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视频一经发出，简直一石惊起千层浪。
　　之前那个地方台采访传播很广，许多网友瞬间将视频里那个泼妇和“越棠母亲”这个身份对上。
　　周桃之前对着镜头一口一个“不孝女”，好像越棠就是个刁蛮霸道、抛弃家人和糟糠夫的白眼狼，结果现在一看——所谓未婚夫是个比越棠父亲都年轻不了几岁的油腻暴发户，而所谓婚约，是越棠家里人为了五百万彩礼，硬给她定下来的。
　　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间真实吗。
　　网上风评瞬间逆转。
　　——大清亡了几百年，这年头居然还有包办婚姻？
　　——这已经不是包办婚姻，这是卖女儿了吧？
　　——看吐了，那个泼妇一口一个“赔钱货”“你生下来是为你弟弟铺路的”，重男轻女也不能这么过分啊！
　　——越棠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吗？越棠一个自己考上985的大美女，怎么父母弟弟都又蠢又丑。
　　——之前说“雪藏就雪藏，大不了回家”的黑子呢？她要是回家可就要被卖给这头肥猪了！
　　有视频作证，黑子们再怎么不信也翻不出浪花来，这事很快引起了女权组织的注意，闹出了圈。
　　重男轻女这个现象在现在也不少见，但是到越父越母这个地步的还真难得。
　　这时部分越宁的同学也跑出来发声。
　　——越宁就是个混混，平时不好好学习还总是一副神气样，看着就来气。
　　——他平时身上一大堆贵的要死的东西，问他都不说谁买的，现在看来都是从他姐姐身上吸血来的吧！
　　傅银趁热打铁，安排银狐公关部下通稿，放出越棠的旧照。
　　旧照上，越棠身上的衣服都是最平价的款式，别说一个经常有戏演的明星，混的好点的群演穿得都比她高档。
　　父母重男轻女，弟弟只会吸血，好不容易考上学校却被校园暴力，休学到娱乐圈又被恶毒上司威胁。
　　越棠这也太惨了，简直可以封个年度最惨女艺人奖。
　　路人都被虐得嗷嗷叫，更别说越棠的粉丝。
　　傅银打开后援会管理群，阿杏哭得从文字里都能看出惨痛，暴躁的小莫把所有害过越棠的人都骂了一通，采采不停地复读棠棠只有我们了”。
　　后援会三人就是棠粉的缩影。
　　虐粉向来是增加死忠的最佳方式，况且越棠这不是卖惨，是真的从屏幕里透出来的惨。
　　死忠被虐成骨灰，路人粉被虐成死忠，好感路也都默默套上粉籍。
　　越棠的微博粉丝数飞涨，超话排名进了好些位，最新微博下面都在喊着要给越棠打钱。
　　洛北极凑过来：“这是什么？”
　　他看到的正是后援会管理群的界面。
　　和深谙粉圈文化的傅银不同，洛北极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傅银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想进就给代言。”
　　他作为银狐娱乐董事长，虽然能给越棠提供优质的影视资源，但是代言这玩意，还是得要资本本人洛北极来。
　　洛北极说：“你不说我也会给。”
　　手上却一点都没慢，按着傅银的教程，加入了后援会管理群。
　　【阿杏：会长，新人是负责什么的呀？】
　　之前傅银一直说核心管理不会轻易改变，招帮手也会另开群，这个“极光”又是哪位？
　　【银：他负责打钱。】
　　原来是氪金大粉。
　　阿杏三人恍然大悟。
　　******
　　晚上的飞机，回到燕京已是深夜。
　　傅银把越棠放在小区外面，她迷迷糊糊地走进去，看到自己楼道下面时，困意忽然消失。
　　公寓楼外面的草丛分明蹲了一个人，手里拿着单反，单反的镜头对着楼道。
　　她这个房子房租不高，相对的安保也一般，大晚上保安都懈怠了，什么人都能进得来。
　　大半夜的，这人蹲这总不能是行为艺术，肯定不是私生就是狗仔。
　　越棠一阵头疼，想了想，找了个角落变为原型，攀着墙沿爬了上去。
　　早上起来一看，蹲守的人已经不见，之后几天也没再看到类似的人影，越棠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见越棠家里的事圆满解决，于文也松了口气，把一份合同递给越棠：“趁着还没进组，正好去拍个广告。”
　　越棠翻开来签字，看到甲方名称一愣：“北极集团？”
　　于文说：“是啊！真不知道这种大公司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不过也好，北极集团的东西肯定没质量问题，可以闭着眼签。”
　　送洛北极一趟，居然还能换来个代言，还真值。
　　越棠接着往下看，她要代言的是北极旗下一款素颜霜，算是平价产品，不过因为是目标客户是年轻学生，所以也不算掉逼格。
　　越棠看着合约上明晃晃的“少女款”三个大字，迟疑道：“我这年纪不算少女了吧？”
　　“害，这年头三十岁的都还是宝宝，”于文说，“你才二十一，怎么不少女了？”
　　越棠再次感受到了古代狐狸和现代人类之间的深深代沟。
　　拍广告不需要演技，越棠也没怎么多准备，到日子就跟着于文去了拍摄地点。
　　拍摄地点是北极集团旗下专门的广告大楼。
　　如果说银狐还是财大气粗，那北极集团简直是富可敌国，毕竟还没见过哪个公司还专门为旗下产品的广告建楼的。
　　一进去，就看见了洛北极。
　　越棠愣住，洛北极倒是笑着迎上来，熟稔道：“我怕你第一次来认不得路，反正也闲着，就来当个向导。”
　　旁边张秘书想着被老板被延后的一大堆行程：你说啥就是啥吧。
　　于文惊呆了，他平时有看财经杂志的习惯，自然不会认不出洛北极：“棠棠，你认识洛总？”
　　看这样子，还不仅仅是认识，不然洛北极也不会亲自来当什么向导。
　　越棠将之前巧遇和于文说了，于文啧啧称奇，自家艺人的运气似乎好过了头，在江城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还能碰到这尊大佛。
　　洛北极说要当向导，还真干起了向导的活，指着大厅里的海报对越棠说：“这些都是广告部门近些年拍的优秀作品。”
　　越棠一张张看过去，北极集团似乎什么行业都涉及，这些海报从车到房地产，从家居用品到各类零食应有尽有。
　　看到最底部一张海报时，越棠走不动路了。
　　她回头，眼睛亮晶晶：“肯德基也是你们的？”
　　洛北极说：“我们有部分投资。”
　　越棠早就听说，在代言期限内可以无限使用代言产品——如果能无限吃炸鸡，那该多好！
　　但是想想，她这个咖位怎么可能接得到这种国民品牌，狐狸眼里的光线有黯淡了下去。
　　洛北极看出了老祖宗在想什么，北极集团在肯德基的投资占比不多，代言人还真不是他说定就定的。
　　只好暗中瞪了于文一眼，要是这个经纪人靠谱点，如果越棠是个二线小花，他今天就能把代言说下来。
　　莫名被瞪的于文：？
　　他怎么惹到这位大佬啦？
　　*****
　　摄影棚在大楼五层。
　　广告导演听说洛北极要来，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他捶着腿，说：“皇帝就算微服私访，也不会跑到穷乡僻里去啊，我们这八百线小品牌，等八辈子都等不来洛总，你们就别做这种春秋大梦了——”
　　抬起头，却看见周围人都大张着嘴，看向他后面。
　　导演：“看什么呢？”
　　摄像：“导演，皇帝真来了。”
　　导演回头一看，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真的是洛北极！活的洛总！
　　他这辈子也就在某次年会隔着无数人远远地看过这大佬一眼，从没想过能有一天和洛北极靠这么近！
　　忙不迭上前：“洛总，您好您好，远道而来辛苦了，您要喝点什么吗，要不要先坐会？”
　　洛北极笑眯眯的，却没有回他，反倒是扭头看向越棠：“越棠，你走这么多路累吗，要不要先喝点东西？”
　　越棠懵道：“可是我才走了几步路？”
　　上楼还是坐的电梯。
　　“这不是一会还要拍广告嘛，”洛北极说，“你们这有没有茶？她喜欢喝茶。”
　　这消息还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傅银那买来的。
　　导演连忙道：“有，有，我这就去泡！”
　　一边泡茶一边暗暗惊异，他看得分明，洛北极好言好语对待的那姑娘，分明就是今天的演员越棠。
　　越棠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洛北极这么上心？
　　导演想得出身，滚烫的水溅在手上，把他烫得一个激灵。
　　好不容易才泡好茶，端到越棠面前。
　　越棠其实一点都不累，但是看着洛北极关切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就坐了下去，还喝了一整杯茶。
　　喝完，洛北极又让越棠坐了一会，才点头让开拍。
　　广告的剧情很简单，导演细致讲解道：“越老师你一会就坐在床上，好像刚起床的样子，这时候你男朋友已经在楼下给你准备生日惊喜，你没空化妆，只好光涂一下素颜霜出门，哪知这素颜霜竟然如此神奇，涂上皮肤白皙细嫩，比上全了底妆还好看！”
　　越棠看着导演手舞足蹈，一脸浮夸，沉默了几秒道：“那我男朋友呢？”
　　“那不重要，”导演挥手，“广告拍到你出门就结束了。”
　　还能省个演员，不愧是你，导演。
　　男朋友的戏份全用字幕代替，化妆师上来给越棠化所谓“刚从床上起来”的妆。
　　左看右看无从下手：“导演，这怎么化啊？”
　　导演是个直男，本来还以为越棠化了妆，凑近了一看才发觉她完全是素着脸的，但是状态一点不比别人上了全妆差——皮肤吹弹可破，眉毛有种天然毛绒感，因为睫毛很长，看上去仿佛自带眼线。
　　导演和化妆师凑一起商量许久，最后拍板，为了气色好看涂层口红，剩下的就纯素颜。
　　灯光一打，完全没有那种惨白感，反而更加莹润。
　　导演咂舌，他拍广告也有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天生丽质的。
　　打板，正式开始。
　　越棠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从床旁边捞起手机，看到男朋友发来的短信一愣，眼睛微微睁大——
　　“卡！不行！”导演说，“越老师你这太精神了，你要表现出刚醒来的时候，那种朦胧中带着些困意，迷糊中带着点清醒的感觉。”
　　越棠：？？？
　　这说的是人话吗？
　　没办法，再来一次。
　　结果导演又不满意：“越老师你看到这短信，不仅仅是惊喜的，还要有点恼怒和傲娇，喜中带怒知道吗？”
　　喜中带怒是什么越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看这导演挺不顺眼。
　　拍了十几场好不容易过了这段，洛北极本想让越棠休息会，却被她断然拒绝了。
　　越棠：后面还有那么多，要是还休息，怕不是要拍到明天。
　　好在导演终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自己可能没拍完就被大老板的眼刀子戳死，终于开始说人话。
　　之后的戏份也比较简单，就是从床上爬起来，涂上素颜霜，换衣服来个大变身。
　　涂素颜膏的动作导演又让改了几次，越棠怀疑这人怕不是个强迫症。
　　傍晚时分，整片广告终于结束了。
　　越棠松了口气，越发觉得拍戏艰难，对接下来《长生酒》的摄制也开始紧张起来。
　　临时抱佛脚的筹备中，终于迎来了拍定妆照的那天。
　　*****
　　定妆照用不着专门取景，地点定在了郊区一个摄影棚。
　　越棠咖位低，本着谦虚的态度早早到了，结果来得太早，摄影棚一片空旷，只有徐至臻和一个副导演在啃包子油条。
　　徐至臻朝越棠招手：“小棠，吃早饭没？”
　　越棠来得急，还没吃，徐至臻便递给她一个糖烧饼，越棠接过来咬一口，眯起眼：“甜。”
　　徐至臻见她几口就一个烧饼，还要拿油条吃，担心道：“你们这些小姑娘不要控制热量吗？”
　　越棠笑嘻嘻道：“没事，我吃不胖。”
　　徐至臻见她脸上确实半点肉没有，叹道：“你还真是生下来就吃这碗饭的。”
　　没见那么许多女艺人，天天把自己当兔子喂，又是健身又是塑形的，体态都和越棠完全不能比。
　　更别说脸，先不论颜值，越棠皮肤满满的胶原蛋白，一点瑕疵都没有，别说痘痘，连颗痣都不存在，完美得不像真人。
　　吃完早饭，逐渐有其他艺人来了。
　　拍定妆照的都是主要角色，不过《长生酒》的主要角色颇多，林林总总十来人，一天拍不下，只好分批来。
　　最先到的是崇华长公主的父亲，也就是老皇帝的饰演者，一位老戏骨。
　　越棠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老戏骨今年已经六十来岁，因为保养得好，脸还比较显年轻，不过身子骨到底跟不上，看见徐至臻就龇牙咧嘴道：“我这老毛病哦，一到阴雨天就犯。”
　　越棠疑惑抬头，徐至臻解释道：“老陈他腰不好，经常疼。”
　　陈斌以前拍武打戏摔到了腰，年轻时候还好，现在年纪一上来，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疼，要不是因为对演戏事业还有追求，早就休息在家了。
　　因为疼得厉害，换衣服的时候都不方便弯腰。
　　见服装师一脸为难，越棠放下手中油条，拿湿纸巾擦干净手指，上前说了句“得罪”，然后找准位置，往陈斌腰上一按。
　　陈斌“咦”了一声，讶异回头，感觉从越棠按的那个地方仿佛有热流涌出，疼痛缓解了不少：“小越，这是......”
　　越棠扯了个小慌，用人类方便理解的方式说道：“我以前学过一点推拿。”
　　陈斌心中暗惊，他这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找过无数知名按摩师，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快起效的。
　　当即问道：“你是跟谁学的？”
　　越棠为难道：“这，不大好说。”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用上了妖力打通穴道吧！
　　陈斌却是以为这是什么不能外传的秘术，当即面露可惜。越棠看出他的想法，说：“陈老师，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给您开副药，喝上一个疗程，效果还要好。”
　　如果越棠贸然这么说，陈斌当然不会答应。
　　但是推拿肉眼可见的有效，想来推拿和中药也算是一脉相承，陈斌眼睛一亮，当即答应下来，对越棠的称呼也从生疏的“小越”变成了更为亲近的“小棠”。
　　腰不疼，换衣服也快了，陈斌拍完就轮到越棠。
　　定妆照总是选择最能体现人物性格的场景，越棠穿着凤冠霞帔，艰难稳住头上沉重的冠冕，站在摄像机前。
　　《长生酒》剧组的服装一看就花了大价钱，大红的衣服上用金丝暗绣着百鸟朝凤，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她上了全妆，光是站着就有股妩媚的气质，仿佛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一般，身上有明显的岁月痕迹。
　　徐至臻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至于看呆，旁边副导演倒是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徐至臻皱眉打量着越棠，美则美矣，但是情感却不大符合，正想着怎么调整，越棠的目光忽然凝固住，眉心也微微皱了起来。
　　本来平静无波的眼中，带上了淡淡的愁。
　　徐至臻连忙按动快门，连拍几张，每张都很符合要求。
　　挑了一张最好的，才回头看去。
　　季迟已经换上了戏服，站在他们不远处。
　　见拍完了，才对着越棠淡淡点头。
　　越棠看着季迟身上服饰的官制，说：“他演的是我的驸马？”
　　“亏你认得出来，”徐至臻哈哈大笑，“小季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特别出演的，官宣的时候保准是个大惊喜！”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季迟出道以来就没演过电视剧，从来都是大荧幕脸，到时候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况且角色还这么微妙，越棠简直提前预见了自己被赤豆手撕的未来，连打招呼的心情都不大有。
　　生活不易，棠棠叹气。
　　越棠提起长长的裙子，想着先去换衣服，走到台阶处却因为裙摆太长，下台阶的时候一个站不稳，本以为自己要摔倒，旁边季迟忽然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托住了她。
　　越棠抬头，见他弯起薄唇，眼里有星点笑意：“别低头，皇冠会掉。”
　　这人居然还会开玩笑。
　　越棠感觉季迟给自己的感觉和最初想象的越来越不一样。
　　她笑着和他道谢，也不去想那些粉粉黑黑的糟心事了。毕竟季迟对她实在不错，亦师亦友的，没必要粉丝行为上升蒸煮。
　　季迟演技在线，定妆照也是一遍过，拍完似乎还要赶通稿，话都没来得及跟越棠说，不过结束后还跟越棠发了条短信，夸她表现不错。
　　越棠看着那条简短的信息，笑得酒窝都出来了。
　　分几批拍完定妆照，等着官宣后进组。
　　《长生酒》是大IP大制作，刚立项的就成了个被人人垂涎的大饼，又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官宣前一点消息都没放出来，吃瓜群众们好奇得要命。
　　到了官宣这天，娱乐论坛几乎都被各种猜测刷屏。
　　关注度最高的还是崇华长公主这个角色，毕竟男主角说不好是哪个，但女角色中的一番绝对是崇华。
　　【崇华是陆玉还是宁之舟？】
　　【主楼】如标题，一人一票。
　　【1楼】陆玉演技实在太差，我选宁之舟，好歹科班出身，演技也没什么话讲。
　　【2楼】崇华可是金陵第一美人，宁之舟那脸够格吗？果断陆玉。
　　【3楼】比起脸肯定还是演技重要啊，这可是徐大导演的剧，你们想什么呢，宁之舟！
　　【4楼】弱弱地说一句......我听小道消息说，这个角色可能会挑越棠，是不是真的啊？
　　【5楼】？？？楼上还没睡醒？？？这个饼是那种十八线能来肖想的吗？！！
　　【6楼】也不必说得这么绝对吧，光看脸，越棠比标题这两人好看不知道多少。
　　【7楼】呵呵，营销丑闻咖还有脸吹颜值？
　　【8楼】楼上有事？那些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黑人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
　　好好的投票楼因为一句话歪出了八百里，黑子粉丝吵得不可开交，直到一百多楼，才忽然有了不同的声音。
　　【111楼】别吵了！都给我滚去看隔壁帖！！！
　　网友们一愣，循声找去。
　　一个几百条回复的新帖高高挂在首页，标题一目了然：
　　【报！官宣了！！演崇华的真是越棠！！！】
　　作者有话说：
　　今天评论发红包，让我看看还有哪些老爷留着！﻿


第25章 八条尾巴
　　黎梨作为季迟的小粉头,总能得到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前些天就有认识的黄牛找上门，神神秘秘向她爆料，结果花钱买下来一看,竟然说季迟要出演《长生酒》。
　　黎梨当场就翻了个白眼,拉黑了那个黄牛。
　　季迟出道以来除了春晚和广告就没上过小屏幕，现在说他会去演电视剧？
　　天大的笑话！
　　虽说心里吐槽,但黎梨还是鬼使神差地关注了《长生酒》剧组的官博。
　　这天，她正忙着在季迟的站子下面舔屏，微博提示音忽然“叮”地一声。
　　【@长生酒剧组：天师云,得长生酒得天下。于是高至庙堂,远至江湖,都风云四起，波涛暗流。】
　　黎梨虽然关注了官博,但并不上心，过了好一会才不慌不忙地打开那条微博。
　　结果刚看清微博下带的图，手就一抖。
　　虽说是群像剧,但是番位总有高有低,于是咖位和戏份都名列前忙的季迟,就当仁不让地做了一番。
　　第一张就是他的定妆照。
　　年少有为的驸马爷身上穿着绣了四足金蟒的官袍,手中握着一卷卷宗。风声猎猎，将他的宽袍大袖吹得鼓起,驸马爷微抿着唇,凝视着镜头以外的某个方向，目光锐利如箭,好像要透过屏幕看进人心。
　　「我先是云国的大理寺少卿,然后才是公主的驸马。」
　　「季迟饰段昱。」
　　黎梨足足愣了五分钟,才猛地回神。
　　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往下翻——既然季迟演的是“驸马”,那崇华长公主是谁对赤豆来说就至关重要了！
　　最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片大红。
　　崇华长公主微微抬起下巴，神情中带着金枝玉叶独有的高傲，但偏偏眼神又平静得像是一潭古水。她微微皱着眉，眼中带着旁人难以觉察的愁绪。
　　「当年我也是最得脸的大公主，挑的驸马，哪里能不欢喜？」
　　「越棠饰崇华公主。」
　　徐至臻不愧是徐至臻，虽然年纪上来了，但是该艹的热度一点都没放下。
　　这两句话一来一去，简直能让没看过原著的人当场脑补出一大段狗血爱情故事。
　　黎梨当场眼前一黑，手机“啪”地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
　　论坛内。
　　高楼之中，最开始几楼都是不信。
　　——棠粉舔饼舔到把自己洗脑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蒸煮配不配。
　　——徐至臻就算下凡来拍电视剧，也不可能看得上越棠好吗？
　　直到有人连链接带图都搬过来了，剩下人才惊呼卧槽。
　　——我在做梦？有没有人来掐我一下？
　　——重点难道不是季迟竟然演驸马吗？？？@赤豆，出来发表一下你们的看法。
　　——赤豆已疯，勿cue。
　　作为演员粉，赤豆当然不会介意季迟和女演员合作，但是偏偏这次的合作对象是越棠。
　　那个和季迟传出过丑闻，满身黑点，像是狗屁膏药一样的越棠！
　　虽然大粉们在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控场，但是还是有部分不理智的粉丝跑到官博，甚至是徐至臻的个人微博下哭嚎。
　　——我以前一直当您是个老艺术家，现在滤镜碎一地，呵呵，什么东西都能找来演戏了。
　　——不是我阴谋论，这不会是银狐娱乐资本入驻，硬要让越棠演的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然徐导难不成瞎了眼，才会挑上她？
　　徐导这人和别的大导不同，没什么包袱，看到这些乱七八糟评论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等人劝阻，直接亲自下场。
　　@至臻老徐：《长生酒》所有角色皆凭本人个人意愿选出，不存在任何外因影响。所有角色都是能力范围内能找到的最佳选择，倘若不信，开播后见真章。
　　徐至臻这样的人，自然有说这话的资格。
　　本来嘲讽的大多都是赤豆和越棠的黑子，路人都觉得越棠的扮相很是惊艳，此时都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畩澕獨傢中的当场打脸吗？@越棠黑，出来走两步？
　　——黑人真不能瞎黑，你以为徐导是那种三流网剧导演啊，谁能左右他选角？
　　——外行人只能看热闹，但是单从扮相看，感觉越棠还挺贴角色，期待播出！
　　*****
　　秦恕念着这些评论，颇有些不以为然。
　　几次下来，她已经成了越棠的死忠粉，觉得自家爱豆哪儿都好，哪里轮得到这些路人来指手画脚。
　　大四这段时间没课，一般都是给学生实习，秦恕干脆辞了其他打工，直接走马上任。
　　正巧宋可之前被越棠赶走，本就缺生活助理，秦恕和越棠是救命之恩的交情，看越棠的眼神都一副迷妹样子，于文用着也放心，便将越棠屋子的钥匙交给她，交代道：“棠棠她一个人喜欢乱吃东西，你注意点，最好自己买菜来做，你会做饭吗？”
　　因为家庭原因，秦恕从小少不了做家务事，见状忙道：“家常菜还是会的，棠棠她有什么忌口吗？”
　　“忌口倒是没有，”于文想了想，皱起眉，“就是她这人特别不爱吃素，你不能惯着她，塞也要塞进去点。”
　　女演员，就算越棠身材皮肤再好，也不好光吃那些油腻的。
　　秦恕都听进去了，上岗第一天就提着两袋新鲜蔬菜到了越棠楼下。
　　不算宽阔的楼道口子上围了好些人，其中有的甚至坐着小马扎，一动不动地盯着楼里看。
　　秦恕经过他们的时候，听到这群人正在交流。
　　——“越棠真住在这楼里？我怎么一次没见她出来过？”
　　——“肯定是蹲的时间还不够，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二十四小时守在这，还拍不到一张照片。”
　　秦恕皱起眉，这都是狗仔？
　　狗仔怎么嚣张到光天化日就蹲艺人门口了，进门和越棠一说，越棠惊讶道：“他们又来了？”
　　一次还能是巧合，几次也知道了这地方确实不安全。
　　奈何最近忙着要进组，根本没空看房，搬家也一直没有被提上日程。
　　秦恕心里本能觉得这不对，越棠倒是一脸没什么大不了，她现在上下楼都是爬窗子，从来不会被抓住马脚。
　　注意力倒是放到了秦恕手里的塑料戴上，看到里面黄黄绿绿的就苦了脸：“于文叫你买的？”
　　秦恕笑道：“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光吃肉，您不长胖已经是幸运的了，我看别的女明星就跟兔子似的，一点荤腥都碰不得。”
　　越棠嘟起嘴，正要发表不满，秦恕又掏出一盒肉：“当然，鸡翅也给您买了，只要好好吃菜，适当吃点肉也不是不行。”
　　越棠这才作罢，说自己去休息会，等秦恕做饭。
　　她最近忙着临时抱佛脚，连抽空打游戏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就要进组，干脆最后疯狂，叫上了池先生来开黑。
　　一局玩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巨大的声响。
　　随即是一声尖叫，秦恕的声音。
　　她开着麦，季迟那边也听到了动静，当即在公屏打字：
　　【池：怎么了？】
　　越棠皱眉放下耳麦，说自己去看看情况，走到客厅，发现声响来自大门。
　　有人在外面“哐哐哐”地敲门，用力之大，连门框都在颤动。
　　秦恕吓得半死，脸色煞白煞白：“他堵了猫眼，什么都看不见。”
　　敲门的声音接连不断，秦恕慌得像铁锅上的蚂蚁：“怎么办啊棠棠，我打电话叫于哥？”
　　“叫他有什么用，”越棠想起于文那小身板，震慑人都不够，“先报警。”
　　秦恕见越棠全然没有害怕神色，有了主心骨般平静下来，拿起手机打报警电话。
　　门外人听见里面动静，动作越发大，从敲门转变为砸门，听声音，似乎还用上了椅子还是桌子之类的道具，金属和防盗门碰撞，“咚”“咚”的闷响在客厅里不停回荡，秦恕报警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越棠本来还想等着警察来，用人类的法子和平解决。
　　奈何这人还没完了，这防盗门本来也不是多好的货色，要是真被他砸坏了，她住哪去，总不能去睡大街？
　　想着自己寥寥无几的存款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账的片酬，越棠气得不打一处来，不等秦恕反应，直接一个箭步上前，“哗”地就打开了门。
　　门是朝里开的，门外人举着个铁凳子，和越棠面面相觑。
　　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布满痘痘的脸上露出了个阴狠的表情，抬起凳子就吵着越棠头上砸，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越婊受死！”，其壮烈程度，好像在战场上砍敌人头似的。
　　后面秦恕都吓傻了，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结果痘痘男壮烈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越棠伸出一只手，就稳稳地接住了铁板凳，然后轻而易举地把板凳从他手里抢过来，放到地上。
　　眼神中充满鄙视：“干嘛呢，砸门用板凳？你怎么不扛个电锯来呢？”
　　痘痘男看着越棠这小胳膊小腿的，呆了几秒，但随即就回过神，举起巴掌就要往越棠脸上甩。
　　秦恕刚要尖叫，就见越棠像是闪现一样轻飘飘地到了痘痘男侧面，然后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往地上一甩。
　　接线员听到“轰”的一声，还以为报警人遭遇不测：“秦小姐？秦小姐？您没事吧，听到的话回一句话？”
　　秦恕呆滞地拿起手机：“我没事。”
　　接线员一愣：“那刚才什么声音？”
　　秦恕阻止了下语言，说：“我同伴她......她把歹徒制服了。”
　　接线员：？？？
　　接线员：她那么虎，还要警察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狐狸：来给我鼓个掌？
　　*
　　今天还是随机红包~﻿


第26章 九条尾巴
　　门外地上,越棠手腕对着痘痘男的太阳穴，眼神凶狠，一副你不老实我就捶下去,看你脑壳硬还是我骨头硬的架势。
　　警察过来,一时间都不知道哪个才是歹徒，直到秦恕抖抖索索地指了,才将痘痘男铐起来。
　　警察显然也很少见到这般场景，一时都有些纳罕：“姑娘，练家子啊？”
　　越棠笑了笑,没多解释,痘痘男倒是一边挣扎一边叫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了！”
　　越棠挑眉：“一个你倒下去,还有千千万万个你站起来？”
　　痘痘男气得仰倒。
　　抓了人，还得去做笔录。
　　狗仔们没想到,自己没蹲来越棠，反倒把警车蹲来了。
　　大部分狗仔看到警察都脚底抹油，不过还有一批不怕死的,还待在原地。
　　见越棠出来,都一顿拍,警察驱散都没用,还是最后说要拘留才作鸟兽散。
　　到了警局，审讯室一开,痘痘男哪见过这世面,顿时什么都招了。
　　这人居然是季迟的粉丝，因为气不过越棠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季迟身边,冲动之下问黄牛买了住址,找上了门。
　　越棠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季迟那家伙居然还有男粉？”
　　警察没想到她重点居然是这个,哭笑不得道：“这个程度肯定判不了刑,顶多拘留几天，越小姐你那屋子最好别住了，不安全。”
　　越棠路上就想到了这个，顿时心累。
　　外套里的手机不停振动，打开来一看，池先生一连发了十几条微信，都是问她有没有事。
　　越棠很少被人关心，心里一暖，打字说：【是个狂热粉闹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池先生：你的粉丝？】
　　越棠之前跟池先生提过自己是演戏的，只是打了个码，说一直说自己只是个演不知名网剧的三十六线群演，看样子池先生是对她有狂热粉这件事还挺惊讶。
　　【一只狐狸压海棠：不是啦，我哪来的粉丝。】
　　【一只狐狸压海棠：他喜欢我下部戏的相方，那个演员的粉丝很多，林子大了自然什么脑残都有，这家伙居然还是个老公粉……】
　　季迟看着越棠的抱怨，脑袋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他这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回过神，越棠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抱怨自己又要挤时间去找房子。
　　季迟想了想，说：【我有个朋友常驻国外，在燕京有套房子空着，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越棠本想拒绝，她觉得和池先生这样的网友状态很好，并不想产生三次元关系，也不愿意欠他人情。
　　但是季迟下一句话就改变了她的想法：【可以给友情价。】
　　越棠：“……”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越.穷的底掉.棠“勉为其难”地说自己考虑考虑。
　　季迟没多久就发了个地址过来，越棠对燕京不算熟悉，旁边本地人秦恕看到，顿时惊呼道：“紫冠园？那可是出了名的富人区，据说保安都装警棍，连楼道里都装监控镜头。”
　　越棠能租这里固然好，但是想想那边的租金，秦恕有些犹疑。结果下一秒季迟又发了句：【我朋友说，如果你要租的话，一个月两千就行。】
　　秦恕眼睛都直了。
　　伸出手疯狂摇越棠：“棠棠，现在就签合同！那可是紫冠园，你这是占大便宜了！”
　　越棠被她晃得头都晕了，想想自己也没空找别的房，这么个物美价廉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便干脆地说自己要了，让人发电子合同过来。
　　合同过来的非常迅速，让越棠怀疑池先生是否早有准备——毕竟她之前也提过自己可能会换房——季迟却云淡风轻道：【我那个朋友早就想出租房子，你只是恰好碰上了。】
　　越棠并没有信他的说辞，只是暗暗将这个人情记下了。签完合同，正好来了个电话。
　　接起来，于文的声音非常沧桑：“姑奶奶，你又跑警察局去干嘛了？”
　　在网上看到越棠进警车的时候，于文差点心脏病发，以为自家艺人就要变法制咖了，吃了颗速效救心丸才缓过来打电话。
　　越棠按照于文说的上网一看，发现自己又上了热搜，只是这次和前几次不同，话题并不好看。
　　#越棠法制咖#
　　连个问号都没有。
　　打开来，热门几个都是营销号，下面评论整整齐齐，都说越棠终于翻了车。
　　——这地方是居民楼下？越棠是吸i毒还是逃税了？
　　——别乱传谣言好吗，说不定就是捕风捉影呢。
　　——有图有真相，捕风捉影个鬼，她这个咖位哪来的税可逃，我投吸i毒一票。
　　越棠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见热搜停在十几位一动不动，说：“谁这么小家子气，买黑热搜都不知道买前几，是营销自己花了太多钱？”
　　热搜这东西从来明码标价，前几太贵，后排曝光不够，于是十几位这种中不溜秋的位置就成了明星最爱买的。
　　于文这时候也缓过神，越棠既然还能好好接电话，肯定不是干了杀人防火的事，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越棠将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
　　于文觉得自己的血压又开始飙：“我之前就说你那房子不好——不过解决了就行，后面公关怎么说？”
　　越棠笑他：“你还当我们在瑞星呢？这么大的事，傅银怎么会没动作，刚才就发了消息过来。”
　　傅银对老祖宗的动向向来是密切关注的，没撤热搜纯属是准备趁这事再艹一波热度。
　　这事要翻盘得要警方发官方通告，给越棠做笔录的文职女警说：“越小姐，我们发通告不能歪曲事实，可这位嫌疑人的身份实在.......”
　　女警察自己也追星，知道越棠和季迟那些乱七八糟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是点燃了火药桶。
　　越棠皱眉：“不能说他是我的私生？”
　　女警察想了想，说：“如果对方同意的话，模糊一下也不是不行。”
　　越棠便说：“那我跟季迟说一下。”
　　女警察讶异抬头，见越棠娴熟拨通了个电话，叫那边人：“季老师。”
　　季迟耐心听越棠说完了事，顿了顿，说：“对不起。”
　　越棠哑然，随即笑起来：“又不是你的错。”
　　虽然总是说着粉丝行为正主买单，但是他们艺人才最知道这有多不讲理。
　　但是季迟却认真道：“我该道歉，这是我没约束好粉丝。”
　　越棠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意更甚：“那不如这次就算季老师欠我一个人情？”
　　她本来是开玩笑，没想到季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挂上电话，对女警察说：“他同意的，麻烦你们了。”
　　“越棠被警车带走”这件事穿得正轰轰烈烈时，银狐娱乐和越棠自己忽然转发了燕京某片区派出所的官博。
　　网友们一看，手里的瓜都吓掉了。
　　——我的妈这也太可怕了吧，被人砸门？不敢想象要是被那人得逞了会怎么样。
　　——吓死我了，脑残粉都这么疯逼吗？
　　棠粉都快吓疯了，在越棠微博下面嘤嘤哭，说要给越棠集资换住所。
　　连路人都看不过眼，想想这事就不寒而栗，加上越棠之前那出了名的一串惨事，感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被她遇上了。
　　——越棠这是天选之女吧，被灾祸之神看上那种。
　　——呜呜呜呜呜我棠真的太惨了，求求老天爷以后对她好一点！
　　赤豆大部分都是越棠的双担黑，看到此情此景都有点心情复杂，刚才他们大多说了越棠的坏话，现在见她这么惨，这瓜都有点啃不下去口。
　　这时候，季迟的微博忽然显示在线。
　　季迟这人平时不爱发原创微博，整一个冷漠的转发点赞机器，除了有宣传需要很少上线，赤豆们都有些惴惴不安。
　　——最近有什么要宣传的吗？广告，电影，没听说啊？
　　——总不能是上线吃瓜吧，这也没瓜好吃啊。
　　季迟刚上线就发了条文字微博。
　　赤豆们看到百年难遇的原创微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泼了盆冷水。
　　【@季迟V：我更希望粉丝只关注我的作品。】
　　季迟莫名其妙地这么一句，肯定有原因。
　　大粉们一合计，四处打听，季迟那边也有意无意地放了风声，一听说砸门男竟然是赤豆，冷汗都差点下来。
　　季迟的大粉也不是吃素的，雷厉风行地开始整顿粉群，告诫粉丝们对别的艺人要有最基本的尊重。
　　甚至有大粉因为这事对越棠黑转路、黑转粉，毕竟要是她没把这事压下去，季迟绝对要多个抹不去的黑点。
　　*****
　　出事的房子是不可能再住了，越棠带着个行李箱肉疼地暂住酒店，等房东请的人收拾新房。
　　没等正式搬进新家，就到了进组的日子。
　　《长生酒》因是群像剧，演员众多，不可能全都堆一块拍，就分了A组B组，越棠大部分戏份都在A组，第一个拍摄地点在燕京的影视基地。
　　陈斌和她一组，越棠便提前去药房抓了药带给他。
　　她配药的功夫是跟一位大巫学来的，虽然就学了个皮毛，但是人类这些小毛病，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陈斌笑眯眯地接过药，把越棠上上下下都夸了一通，还说：“我要是有年龄合适的孩子，就介绍给你了。”
　　越棠只是跟着笑，也没当真。
　　徐至臻这人不喜欢搞那些虚的，第一天就象征性地放了个鞭炮，放完直接开始化妆。
　　化妆的同时给越棠讲戏：“你今天这场在剧本的中后段，是和驸马为数不多的吻戏之一……”
　　“什么？”
　　越棠都顾不上化妆师在给她画唇妆，瞪大了眼打断他：“您刚才说什么？”
　　徐至臻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
　　“吻戏。”
　　作者有话说：
　　随机红包的最后一天～
　　狐狸：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第27章 八条尾巴
　　上来就拍吻戏这事,其实是业内不成文的规定。
　　特别是初吻这种比较青涩的场次，更得一进组就拍。
　　免得过几天演员混熟了，知道对方私下里什么狗样子,亲上去跟亲大兄弟似的,又尴尬又出戏。
　　季迟肯定不至于演不来这个，但越棠的演技也就是比嘟嘴瞪眼稍微好那么一点,徐至臻再怎么会指导，也不可能让她一下午就变成影后。
　　于是紧急调了场次，先拍公主和驸马成亲那场。
　　崇华公主出嫁的时候太上皇还在位,作为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喜服都是宫里头十几个绣娘熬花了眼,花了几个月做出来的，裙摆上缀满了珍珠和金线缠的蝴蝶。
　　剧组当然没有那么财大气粗,但是为了还原原著，还是在上面缀了一大堆珠子和涂了金漆的铜丝蝴蝶。
　　越棠换上那衣服的时候，差点没被重得绊一跤。
　　越棠：“……”
　　怪不得大梁那群公主老爱往宫外跑,公主真难做。
　　这时候的崇华公主堪堪十五六,越棠虽说长得好,但二十多的脸跟十五六的半大丫头到底不一样,化妆师拿着大刷子，费尽心思把她往嫩里画。
　　旁边秦恕捧着盒哈密瓜紧张地打转：“棠棠你不慌吗,那可是季迟！”
　　季迟是谁？粉丝比流量还多的影帝,而且还跟越棠传出过照片。虽然吻戏这事纯属为艺术献身，但是秦恕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她家艺人被赤豆手撕的未来。
　　越棠看她皇帝不急太监急,“噗嗤”一声笑了,说：“他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况且正经演员谁没拍过几场吻戏。”
　　她给自己的定位是演员,既然要当演员，肯定不能借位或者用替身。
　　当然，就算她想用，徐至臻那么严格的人也肯定不会允许。
　　秦恕想说棠棠你不懂。
　　季迟不是妖魔鬼怪，他粉丝是啊。
　　但是这话不好在明面上说，只好一口一个哈密瓜，试图堵上自己的嘴。
　　大制作剧组的化妆师都是最好的化妆师，一手技术鬼斧神工，生生把越棠化成了带着点稚气的妙龄少女。
　　越棠化形之后基本就没变过长相，乍一看到年轻几岁的自己新鲜的很，对着镜子不住地看。
　　看着看着，镜子里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
　　一般人穿着大红衣服，很容易显得面色难看，但是季迟身上完全没有出现这个问题。
　　年轻的驸马爷面若冠玉，笑起来眼睛里好像含了桃花，就是这双眼睛，勾走了当年全金陵少女的魂。
　　越棠看愣了，过了几秒才从美颜冲击中缓过神，笑着叫人：“季老师。”
　　季迟朝她点点头，恢复成了扑克脸：“准备好了？”
　　越棠看到真人才觉得紧张，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暗自吞了口口水，点头。
　　******
　　喜房内。
　　不大的房子里围了一大群人，加上摄像机、录音设备和各种道具，完全不存在什么绮昵的气氛。
　　......只剩下尴尬。
　　越棠虽然是狐狸精，但是是只很丢人的、母胎solo上千年的狐狸精，别说亲吻，搂搂抱抱都没有过。
　　又是第一次拍这种亲密戏，感觉手脚都无处安放，眼神乱飘，就是不落到面前的人脸上。
　　季迟对着她说了句什么，越棠没听清，他又说了次，才抬起头：“啊？”
　　她微张着嘴，脸颊还有点红。
　　旁人做这个动作看上去绝对呆呆傻傻的，但是越棠不一样，本来妆就往嫩里化了，看上去只觉得娇憨可爱。
　　季迟也不嫌麻烦，又重复了一遍，说：“要用唇贴吗？”
　　唇贴是层薄薄的胶布，有些女演员拍戏会用，后期加工一下就很难看出来。
　　越棠摇了摇头，说：“没必要吧，那东西跟掩耳盗铃也没什么两样。”
　　说了几句话，紧张的心情略微消散了一点。
　　徐至臻看她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便打板喊道：“action！”
　　虽说是公主出嫁，但是跟一般大户人家出嫁的流程也差不多，外面设了宴，驸马进来的时候被灌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虚浮。
　　他走到床前，停下了脚步。
　　金枝玉叶，似乎连背都比别的大家闺秀挺得直一些。
　　宋昱在被赐婚前只远远地见过崇华公主一次，那时候崇华依偎在皇帝旁边，眼睛里满是灵动的笑，笑完了，转过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昱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看自己。
　　但是他的心，就因为那一眼，开始砰砰砰地跳。
　　似乎是察觉到眼前站了人，公主略微抬起头，声音疑惑：“是月儿吗？”
　　宋昱便笑起来，从旁边拿了玉尺，挑起公主的盖头。
　　不得不说，季迟的演技真的很好。
　　越棠感觉他看自己目光就和剧本里写的一模一样，三分喜欢，三分恭敬，剩下的四分则无人能看得懂。
　　越棠刚才在盖头下面一直憋气，现在脸颊红彤彤的。她抬起头，轻轻叫了声“夫君”。
　　季迟笑着应了，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了她涂了胭脂的唇。
　　公主察觉到了这点，微微抬起头，宋昱迟疑了一秒，就凑下来——
　　“卡！”
　　徐至臻从摄像机后面探出头，瞪着越棠：“你缩什么脖子呢，季迟有那么丑？”
　　旁边人都笑起来，说他还丑那世界上没长得好的男的了。
　　越棠欲哭无泪。
　　她也不想的，但是应激反应太要命，季迟放大的俊脸凑上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开溜。
　　季迟被她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回头对徐至臻说：“徐导，这里可以加动作吧？”
　　徐导：“加什么？”
　　季迟：“您接着拍就是了。”
　　徐至臻以前和季迟合作过，知道这人主意大，没多说什么，继续下一场。
　　季迟这回只是一只手拿着玉尺，另一只手轻柔地扶在越棠地脑后，然后对她做了个口型。
　　越棠听话地闭眼，眼睫毛扑闪扑闪。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她的下唇上一触而过。
　　越棠感觉自己整个脸热得好像要从脑门中升出蒸汽，全程没敢睁眼，直到徐至臻喊了“卡”才抬头看。
　　季迟站在旁边，摄像机一关上，就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
　　越棠盯着他的唇看了好一会，发觉他下唇上还印了一点她口红的颜色。
　　*****
　　开机第一天到的就只有几个戏份最多的主演，剩下的陆陆续续两三天才来齐。
　　越棠从剧组安排的酒店房间下去吃早饭，发现大堂多了好些人。
　　她打着哈欠，拿了块面包找地方坐下，翻出剧本开始看。
　　看了几行，旁边坐了个人，越棠本来不在意，但那个人将脑袋凑了过来，说：“你也太努力了吧？”
　　越棠回头，白痴美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也惊讶道：“陆玉，你怎么在这？”
　　陆玉嘟起嘴说：“崇华我拿不下，还不能演别的角色吗？”
　　越棠问她是什么角色，陆玉支支吾吾了一会才说：“就是你的女官，叫肖月的那个。”
　　肖女官在《长生酒》里的戏份其实不少，基本上崇华在她绝对在，就是台词少了点，但越棠没想到陆玉之前还跟她争一个角色，现在竟然愿意做配。
　　看出她在想什么，陆玉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说：“我这演技也就能演演偶像剧，现在能有个找上门来的大导剧，能进来就是好事，管它是什么角色呢！”
　　她对自己认识倒是清楚。
　　越棠对陆玉的观感本就不错，见状笑道：“那你还不提前看看剧本，今天就要上戏了吧？”
　　陆玉上学的时候就是不爱念书的草包美人，现在更是看到字就头疼，看了会剧本觉得没劲。凑上来看越棠的——剧本的边角竟然还密密麻麻地做了笔记，重点用荧光笔划出来，整齐的好像是学生的重点复习。
　　她这才想起来越棠还是A大的高材生，顿时感到上天不公，同样有漂亮的脸，她怎么就没别人的脑子！
　　越棠复习完笔记，看她一脸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样，觉得好笑：“怎么？”
　　陆玉说：“你这些笔记都自己想的？”
　　越棠摇头，说：“都是在空闲时间问的前辈。”
　　《长生酒》剧组戏骨云集，随便找一个都是演了几十年戏的，别的不说，教越棠这种半吊子那还是绰绰有余。
　　越棠和陆玉今天的戏都在下午，陆玉嫌外面冷，窝在酒店不肯出去，越棠便自己拿着剧本，搬个板凳就坐在了徐至臻旁边。
　　徐至臻拍戏，她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徐至臻见她一脸认真，笑道：“你看了几天，看出什么明堂没？”
　　越棠想了想，把刚才陈斌的表情给他模仿了一段。
　　徐至臻本来脸上调笑的表情逐渐消失了，他看着越棠一愣：“你再仿下季迟的？”
　　越棠正起身子，做了个愠怒的表情。
　　旁边副导演都看愣了，回过神来就“卧槽”了一句，说：“这一模一样啊！”
　　就连眼睛里的神态都差不多！
　　徐至臻复杂地看着越棠，她似乎没搞清自己这招有多厉害，见他没多的要求，就又转过身去看屏幕。
　　徐至臻想，这孩子以后要是能有几个好剧本，少说能拿个视后。
　　不过徐至臻没把这话说出来。
　　季迟和陈斌这场结束之后，该轮到越棠的戏。
　　越棠和陆玉早早地换好了衣服等着，结果等到太阳都挂在头顶上了，还是不见胡相之女饰演者的踪影。
　　徐至臻头上的青筋不停地跳，他招来副导演，问：“怎么回事？”
　　副导演擦着汗：“宁之舟经济人刚打电话来，说她有个专访耽搁了一下，可能得中午才能到。”
　　越棠耳朵灵，听全了，旁边陆玉却将宁之舟的名字给听楼了，不等徐至臻反应，就捂着嘴惊讶道：“就不说我和越棠，连前辈他们都得等着，徐导，演胡小姐的那位，咖位到底多大？”
　　作者有话说：
　　一会还有一章~﻿


第28章 七条尾巴
　　陆玉脸上一派天真,这姑娘出道以来就被捧着，真没什么人在她面前耍过大牌。
　　这话一出周围人都笑了，白痴美人一脸无辜地回头看越棠：“我说错什么了？”
　　“没,”越棠边笑边说,“只是我觉得，她咖位不一定有多大。”
　　陆玉脑子转不过来：“咖位不大还让这么多人等……”
　　她抽了口气,脱口而出：“这就是传说中的耍大牌吗？”
　　宁之舟就是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到片场的。
　　其实她到的并不算太晚，只是陆玉虽说是草包，但对拍戏还很上心,大清早就来了,加上个习惯早起的越棠,就衬得她很把自己当回事。
　　宁之舟身上还穿着上午访谈的衣服，脸上戴着副大墨镜,看到徐至臻先陪了笑，说：“徐导，抱歉我晚到了。”
　　徐至臻虽说看她已经不大顺眼,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哼”了一声,倒是陆玉心直口快地开口：“我还当多大的咖呢,原来是你啊？”
　　宁之舟瞪她：“陆玉，你什么意思？”
　　陆玉被她凶狠的眼神刺得一缩,越棠接过话头,说：“宁姐，我和陆玉咖位低,等您应该的。剩下的宋前辈他们呢,你怎么就只跟徐导道歉？”
　　越棠这是给宁之舟挖了个坑。
　　要是她听了越棠的话,只跟宋丹青道歉,那就是承认了前面“咖位低等人应该”的话，只会再掉一波好感。
　　宁之舟不蠢，见周围人都看着这边，只好咬牙切齿地道：“越棠，陆玉，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
　　越棠说：“没事，下次别再犯了。”
　　看着宁之舟猪肝色的脸，越棠觉得她血压怕是都升高了不少。
　　宁之舟走远了，陆玉看越棠的眼睛里冒着星星：“越棠，你好厉害啊！”
　　竟然能让宁之舟那样的白莲吃瘪。
　　越棠没想到自己刺宁之舟那两句竟然还得了陆玉的好感。陆玉心口如一，喜欢就是喜欢，没多久就开始棠棠长棠棠短的。
　　“棠棠，我助理给我买咖啡去，你要不要喝？”
　　“棠棠，听说这附近有家棒国炸鸡好吃，我让人去买？”
　　越棠拒绝了咖啡，没拒绝得了炸鸡。旁边秦恕倒是说：“棠棠，你想吃的话可以叫我去买，麻烦陆老师是不是不大好——”
　　陆玉摆手：“我没事，我不介意。”
　　秦恕：“……”
　　秦恕：可是我很介意。
　　秦恕觉得自己唯一的助理位置被抢了，老大不高兴，直到炸鸡拿来越棠喂她吃了一块，心里那股酸酸的滋味才好点。
　　*****
　　好不容易等宁之舟换完衣服，陆玉已经仰着头睡着了。越棠戳醒她，她还很是迷糊，还好她演的只是个女官，全程没特写，跟着越棠走就是。
　　走过长廊，到了个书房内。
　　镜头要转换，越棠百无聊赖地翻了几下小几上的书卷，这书居然不是空白道具，里面都写了内容，越棠仔细看了，似乎是首长诗，讲故事那种。
　　在现代人眼里长诗晦涩难懂，想看明白都得靠注释，但是对越棠来说这跟白话没两样，看着看着就看入了迷。
　　陆玉看到字就头晕，更不用说古文，见越棠看得认真，说：“棠棠，你看这个不累吗？”
　　越棠说：“还挺有意思的。”
　　陆玉一脸“搞不懂你们文化人”地站了回去，宋丹青倒是探长了脑袋：“小越，你真看得明白？”
　　宁之舟饰演的是越棠的情敌，胡相孙女胡有姝。而宋丹青就是那个胡相，本人和陈斌一样，也是老戏骨，以前演话剧的，文化水平很高，平时也爱琢磨这些东西。
　　奈何现在年轻人大多对古文学不敢冒，宋丹青怒气不争许久，现在见着个越棠，很是稀奇，但是心里也怀疑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越棠将那本书推到他面前，说：“您也看看？讲的是从前周国一位公子和采茶女的故事，俗套是俗套了些，不过用词还不错。”
　　宋丹青拿过来，刚看了几行就愣了。
　　这诗还不想他之前想象的一样，是近几百年的半白话诗，看用词少说也有两千年历史，他看着都有点云里雾里，想查古文字典。于是看越棠的眼神越发惊诧，随即添了分喜欢：“小越啊，不瞒你说我平时也爱看这些，你要是不介意，等拍完戏我们说道说道？”
　　越棠当然谦虚地应承下来，旁边宁之舟挑起眉，笑着对宋丹青说：“宋老师，我古文也学得不错，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宋丹青因为之前等那么久对宁之舟好感一般，但见她这么说了，还是将那本书递给宁之舟，不耻下问道：“我这一句的意思不大明白，你看得出来么？”
　　宁之舟接过来一瞧，脸色白了两个度。
　　她以前总是吹自己文化多高多高，其实也就是吹而已。
　　她高考其实全靠艺术拉分，文化课一塌糊涂，这长诗宋丹青还能读懂一半，她也就只有介词才能看得懂了。
　　但是大话已经夸下，只好硬着头皮说：“这句是说茶叶颜色青翠。”
　　越棠轻嗤了一声，宁之舟猛地回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越棠似笑非笑：“那句分明是夸人的，怎么到宁姐你嘴里就变成夸茶叶？”
　　接着还将那一句里的生僻字一个个地解释了。
　　这么一来，高下立见。
　　宋丹青脸上还带着笑，但是看宁之舟的眼里分明没了笑意。
　　等这场戏过了之后，理都没理宁之舟一句，拉着越棠就去谈天说地。
　　宁之舟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狠狠地握着拳，死死盯着越棠的侧脸，像是要在她脸上咬一块肉下来。
　　*****
　　徐至臻虽说年纪上来了，但是做派新潮，宣传从来不会落下，正式摄制以外，还会拍一些花絮放到网上，为正式播出预热。
　　演员一进组，基本上就是几个月见不到人，官博一发出花絮，转发评论瞬间过了万。
　　画面一出来，就看见越棠穿着一身宫装，拿绳子扎住袖口，和徐至臻下棋。她看上去轻松得很，一边下一边还拿着个鸡翅啃，倒是徐大导演，额头上汗都要下来了。
　　网友们见过在剧组打游戏的，看剧本的，真没看过这种老年项目。
　　——炸鸡破坏了这副画面，越棠应该拿个保温杯才对。
　　——保温杯里再放点枸杞，说出去谁都不信她今年才二十一。
　　——下棋就下棋，这副样子是看不起谁？
　　——越小姐不愧是越小姐，卖得了惨也拍得了马屁：）
　　越棠下的是围棋，普及率没象棋高，但会的人也不少。
　　——我刚才上围棋课摸鱼，老师凑过来大吃一惊，说黑子这么下去，不过三步就能翻盘！
　　——卧槽！黑子不是越棠的吗？
　　——棠粉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还老师呢，你老师是什么东西，还能看得出来几步翻盘？
　　短短一分钟的花絮下面吵翻了天，直到晚上，某位红V转发量了这条花絮。
　　【梁学明V：希望有机会能和@越棠V切磋一下。】
　　梁学明谁不知道？国家棋队队长，几乎能被称为国手的人物！
　　况且这人清高，连广告都不愿意接，更别说夸个小明星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越棠是真的厉害！
　　吃瓜群众们瓜都掉了。
　　——所以.......之前那位兄弟的老师，就是梁学明大佬？
　　——我劝你们别黑越棠，把人家黑退圈，就入队为国争光去了[doge]
　　#越棠梁学明#的热搜挂了一天，带来的热度让徐至臻笑得合不拢嘴，于是趁热打铁又发出几条花絮。
　　这回越棠还是抱着炸鸡在啃，只是旁边的人从徐至臻换成了左丹青。
　　左丹青手里捧着本书，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越棠偶尔回一句，他就笑弯了眼。
　　——人生头一次看到我左叔笑成这样。
　　——他们在说什么几把玩意，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上面的，多读书，多看报，别认得几个字就跑出来丢人：）
　　越棠忽然站起来，弹幕都好奇她要干什么，她提起裙子，三步跨到了一个小炭炉旁边，将上面的小瓦罐一掀，回头叫道：“陈老师，喝药了！”
　　陈斌苦着脸过来，说：“你这药有用是有用，但是也太苦了，不能换个柔和点的方子？”
　　左丹青笑他：“人小棠帮你开药不说还帮忙煎药你还不知足，良药苦口听说过没？”
　　陈斌也就是说说，接过了药皱着眉一口闷下。
　　弹幕：？？？
　　——越棠还会开药？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越棠不会是什么隐世世家的千金贵女吧，这会的也太多了。
　　——前面的你脑洞可以去写小说了，谁不知道越棠父母是两个吸血鬼？
　　——这不一定啊，说不定越棠不是亲生的，出道以后被家里发现带了回去，按照小说桥段，这种情况下应该还会有一大堆天王凉破的亲戚哥哥......
　　越棠还不知道脑洞大过天的网友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很玛丽苏的身份。
　　她正忙着婉拒国家棋队的邀请——没错，在那之后国家棋队真的找上了门，说她这样的在娱乐圈浪费了。
　　越棠当然是立马拒绝——她还要靠吸粉攒功德值呢，国手说着好听，粉丝能有多少？
　　来人见她拒绝还不马上离开，非说只要她回心转意，随时能打电话过去，越棠一头黑线地回去，就看见走之前还乐呵呵的白痴美人惨白着脸，看着快哭出来了。
　　见到越棠，陆玉终于没忍住眼泪，整个人都在抖：“棠棠，我家里刚打打电话来，说我爸得了怪病，昏迷不醒还发高烧，医院都病危通知书了！”
　　作者有话说：
　　到底是何方大神在渡劫，外面雷打的我码字都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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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固定一下更新时间：12：00/18：00/21：00，日更9000+，如有意外会在文案和评论区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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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帕斯、娜比。20瓶；BEYOU 10瓶；老衲何来少女心？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六条尾巴
　　越棠连忙扶住陆玉,问：“究竟怎么回事？”
　　陆玉还在抽泣，说话断断续续的：“我爸......他身体一直不错，五十多岁的人还去健身房健身,之前体检查出来也没什么问题,就这么一个人，前两天吃饭的时候......忽然倒了下去,到现在再没有起来过。”
　　越棠眯了眯眼，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怎么可能说病就病那么重？
　　她以前就见识过不少下作手段,想来陆玉父亲大概就是被人盯上了。
　　陆玉抽泣着和徐至臻请假,说不管怎样都得回去看一眼。
　　这么大事徐至臻怎么会不放人,当即安慰一通，跟她说不要急,久一点回来也行。
　　越棠说：“徐导，我能陪陆玉回去吗？看她的样子我不放心。”
　　陆玉的经纪人赶不过来，身边只有一个生活助理,她自己整个人都恍惚了简直平地都能摔一跤,徐至臻看着也心里害怕,反正陆玉不在越棠的戏份基本也拍不了,干脆的批了假。
　　回去的飞机上，陆玉终于缓过来,说：“谢谢啊,棠棠。”
　　要是没人陪她回来，路上肯定受不了。
　　越棠说没事,指了指她的脸,陆玉拿起镜子一看,妆都哭花了,眼泡还肿着，简直惨不忍睹。
　　连忙去洗手间洗干净回来，飞机上几个小时肿倒是消差不多了，但是没带化妆品，陆玉发愁道：“我这个样子回去，他们肯定要担心。”
　　越棠“刷”地从包里掏出个圆盒递给她：“用这个试试看？”
　　陆玉接起来：“北极旗下的素颜霜？”
　　她不挑剔地涂上了，加上口红，气色好了不少：“居然还挺好用，棠棠这是哪一款啊？”
　　越棠见她喜欢，说：“你想要就送给你好了。”
　　陆玉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用了你用什么啊？”
　　越棠说：“没事，我有一大箱。”
　　陆玉：？？？
　　陆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没有发疯：“棠棠，你知道素颜爽不能当饭吃的叭？”
　　“什么呀，”越棠笑起来，“我是这款的代言人，拍完广告北极那边送的。”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
　　*****
　　陆玉家乡在一个以富裕而著名的城市，据说这地方一块板砖丢下去能砸死三个千万富翁。
　　刚到机场，就见有人举着牌子等在外面，是个看上去四五十的中年人。
　　看见他，陆玉的眼泪又哗地一下下来了：“李叔！”
　　得，素颜霜全白用，又花了。
　　李叔看见陆玉也红了眼眶，打量她几眼，说：“大小姐你瘦了。”
　　陆玉连忙说没有，旁边越棠面无表情地想，这姑娘最近跟着她吃这个吃那个，整整胖了三斤，吃得她经纪人千里迢迢冲过来骂她助理怎么管艺人的，怎么可能瘦。
　　越棠并不知道世界上有种瘦叫“家里人觉得你瘦”，去陆宅的路上陆玉介绍说李叔是她家管家，干了近三十年，跟家人也差不多。
　　李叔看了越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小姐，这位是？”
　　“是我朋友！”陆玉欢欢喜喜地说，“她看我一个人回来不放心，非得跟过来。”
　　李叔眼圈又红了：“小姐出去打拼竟然能交这样的朋友回来……”
　　陆玉本来还伤心，现在只顾着哄李叔，居然都忘了哭了。走到一半才想起来问：“请医生来看过爸爸了？”
　　李叔叹了口气，说：“大大小小医院的医生都请过了，全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毛病，老爷这个样子又不好搬动，去不了燕京沪市的好医院。”
　　说罢他顿了顿，看着有些欲言又止。
　　陆玉急得恨不得晃他，想起他在开车才收回手：“怎么了呀？”
　　李叔摇摇头：“一会到家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惴惴不安，终于到了陆宅。
　　陆宅是栋很气派的四层大别墅，独门独户带一个大花园，车还没停稳陆玉就冲了下去，结果刚到门前，就被里面唢呐木鱼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进去一看，别墅大厅里坐了两派人，一边和尚闭着眼念经，一边道士挥舞着拂尘上窜下跳，陆玉瞪大了眼：“你们不请医生来，反而做什么鬼法事？”
　　陆母看见她就扑了上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说：“是你奶奶她硬要请的，说你爸他这怪病肯定是中了邪。”
　　一个干瘪的老太太从楼梯上走下来，中气十足地说：“什么叫我硬请的，狗娃他这样子就是中了邪！”
　　“妈，都二十一世纪了，封建迷信不能信的。”
　　“怎么，你看不起我个老婆子？”陆奶奶走下来，“而且医生我又不是没请。”
　　陆母嘀嘀咕咕道：“那什么道医不也是江湖骗子。”
　　正说着，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说：“老太太，陆夫人，我准备好了。”
　　陆奶奶拉着他的手，说：“林大师，我们狗娃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只要有好转，报酬肯定少不了！”
　　林大师眯着眼睛，一脸倨傲地点了点头。陆奶奶搀着他往楼上走，陆玉连忙拉着越棠跟了过去。
　　卧室里，陆父躺在床上，脸色青紫，胸膛的起伏都不大明显。陆玉看到这样的父亲又开始哭，林大师上前瞅了陆父几眼，然后拿两根手指，在他头上一抹，念了几句咒文。
　　念着念着，陆父似乎真有点要转醒的意思，眼睫毛开始颤动。陆母扑上前去，激动道：“动了动了！”
　　越棠刚还以为这林大师是个江湖骗子，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有两分本事。于是收了调笑的心思，站直了继续看。
　　念完咒文，林大师又拿起一张黄纸。
　　他盯着黄纸看了几秒，忽地一下，黄纸在他手中自燃起来。旁边几人都吓了一跳，林大师将黄纸往一杯水里一丢，水就变成了黑色。
　　林大师：“把这水给他喝了，不出三天就能醒。”
　　陆母刚才还把他当骗子，现在恨不得把他当神仙供着，连忙点头：“好好，谢谢大师。”
　　旁边越棠忽然“嗤”地笑了一声。
　　林大师不满地抬头：“你可是在笑贫道？”
　　越棠耸肩：“这地方除了你还有什么可笑？”
　　林大师竖起眉：“小儿放肆！”
　　随即转头对陆母她们道：“你家人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陆母看越棠一眼，很是为难，旁边老太太嗎道：“陆玉你这交的什么朋友，怎么跟大师说话呢！”
　　陆玉咬咬牙，刚想替越棠说话，越棠摆手拦住她，问林大师：“你觉得他这是什么问题？”
　　林大师鄙夷地看着她说：“不过是神魂不稳罢了，我拿符水镇住魂，自然能转好。”
　　越棠：“……”
　　这林大师也不一定全然是骗子，但肯定只学了个半瓶子水。她叹了口气，想到刚才陆玉说的“朋友”有些心暖，虽说这麻烦了点——
　　越棠抬头：“能麻烦你们给我准备个熟鸡蛋吗？”
　　陆母和陆奶奶都看疯子似的看着她，倒是陆玉跳起来：“下面做法那里有，我去拿！”
　　越棠在她身后喊：“顺便拿个碗回来！”
　　陆玉应了，没一会就拿了鸡蛋和碗上来。
　　越棠把鸡蛋剥开，放进碗里，然后摆在陆父脑袋边上。陆家人看着她的动作一头雾水，林大师不屑地看着她。
　　这姑娘怕不是小说看多了，以为作法是多简单的事？
　　他还是学了近十年，才有了现在功力。
　　林大师的目光忽然一顿。
　　随即变得不敢置信——
　　陆父忽然张开了嘴，随即有十来条指节长的黑虫子从他嘴里爬了出来，钻进了白色的鸡蛋里。旁边女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尖叫出声：“这什么！”
　　“蛊虫罢了。”越棠将碗拿起来，略施妖力，蛊虫快速没挣扎两下，就都不动了。
　　她第一眼看陆父就知道他中了蛊，这只需妖力逼出蛊虫然后引进鸡蛋里就能杀死，只是因为她妖力不足，所以才想看看林大师有什么办法。
　　没想到这林大师只是个叮当响的半瓶子水，没什么用。
　　那边陆父已经悠悠转醒，几个女人都扑了上去，又哭又笑的。
　　那边林大师的脸色由白转红又转青，愤愤地看了越棠许久，才不情愿地上前道：“不知大师师承何处？”
　　“没有师承。”
　　“怎么可能！”林大师叫道，“你这手总不能是自己琢磨的？”
　　越棠总不好告诉他自己是妖，只能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林大师被她看得满头冒汗，又丢了面子，只好羞愤交加地离开。
　　*****
　　千里之外。
　　某个相貌阴狠的老人忽然吐出了一口黑血。旁边徒弟连忙去搀他：“师父，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阴狠老人手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才喘过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某个方向，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能杀死他的蛊，还能反噬到他身上？
　　徒弟害怕地看着阴狠老人，只见他脸上皮肤忽然蠕动起来，就好像有虫子在里面爬动一般。
　　“师父……”
　　“查！”
　　阴狠老人忽然抬头，声音嘶哑：“让所有人去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坏我好事！”
　　*****
　　陆宅。
　　陆母好不容易缓过神，正要跟恩人道谢，却见越棠脸色有些苍白，急道：“越小姐，不是，大师你没事吧？”
　　旁边陆奶奶想到自己之前说的话，更是急，大师不会是被她给气坏了吧？
　　越棠露出一个有点虚弱的笑：“没事。”
　　……只是觉得身上有点虚，回去怕是还得“采阳补阴”一波，补补妖力而已。
　　作者有话说：
　　来啦！
　　今天的棠棠是玄学棠！﻿


第30章 五条尾巴
　　燕京,《长生酒》剧组。
　　虽然越棠和陆玉不在，但是剧组并不会因为她们停摆。
　　该拍的戏还是要拍，该宣传的还是要宣传。
　　此时第三条花絮已经放出,因为之前的国手事件,《长生酒》的热度有一个大幅的提升，不仅是演员的粉丝,观看花絮的还有不少路人。
　　花絮一开场，就是宋丹青和徐至臻对坐着，宋丹青手里拿着本书：“老徐啊,我觉得这句词写得真好,你听我念念——”
　　徐至臻看都没看他一眼,跟赶苍蝇似的挥手：“念什么念，轮到你了！”
　　宋丹青瘪瘪嘴,不情愿地放下书，拿起白子，连思考都懒得思考,找了个空地就落子。
　　徐至臻吹胡子瞪眼道：“宋丹青你下棋能不能上点心！”
　　宋丹青二郎腿一翘,说：“我本来就不愿意跟你个臭棋篓子玩,棋有什么好下的。”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爱诗词,你爱下棋】
　　【徐大导演和宋叔在外面都是一本正经老前辈，真没想到他们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的】
　　【等一下,为什么徐导要找宋叔下棋？越棠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
　　之前几个花絮最抢眼的绝对是越棠,现在她乍一消失，弹幕们都很不习惯。
　　【总感觉有些空落落的,花絮都没那么有意思了】
　　【+1,没有越棠的《长生酒》剧组莫得灵魂】
　　显然,不习惯的不仅仅是他们。
　　徐至臻终于放弃了和宋丹青下棋,转而打开了手机围棋游戏。
　　而宋丹青也转到了一边，开始对着只鸟念书。
　　念了几句，那只鸟跳过来，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宋丹青：？？？
　　【鸟：嫌弃.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叔一脸懵逼，你怎么可以不听我念书呢？】
　　【别说鸟了，我个宋叔五年老粉听到他念那些乱七八糟的都要眼皮打架】
　　【@动物保护协会，关爱无知鸟类，人人有责[doge]】
　　这时宋丹青耸了耸鼻子，皱起眉：“什么味道？”
　　镜头跟随者他的视线转过去，就看到某片空地上燃起了黑烟。
　　“老陈，你在搞什么东西！”
　　宋丹青连忙冲过去，拿起一瓶矿泉水就往炭炉上浇，“呲”地一声，炭火熄灭了。
　　陈斌脸上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他唉声叹气道：“我看药好久没煎好，想着要加点火引......”
　　“然后你就把枯枝都塞进去了？”宋丹青一边咳嗽，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没用过炭炉吗？”
　　陈斌急了，用粤语说：“我广东的，冬天穿薄棉袄都热，用个啥炭炉咯！”
　　弹幕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土不服吗！】
　　【说实话我也没见过炭炉，那不都是老人家用的】
　　【那么问题来了，江南九零后越小姐为什么会用炭炉？】
　　【前面的你发现了华点，隐世世家大小姐人设再加一分[doge]】
　　宋丹青挥了挥手，说：“不跟你们老头子说，我找季迟去。”
　　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半小时后才见到季迟人影，他手里提着个纸盒子，看上去有点迷茫。
　　宋丹青说：“买了什么？”
　　季迟打开盒子给他看，里面是裹了慢慢酱料的炸鸡：“她昨天说想吃这个，刚好路过就买了。”
　　宋丹青摆了摆手，往旁边一桌：“你不吃的话就先放过去，工作人员今天午饭都有着落了。”
　　季迟疑惑地走过去，宋丹青指的是一个小圆桌，上面一目了然，足足八个大纸盒，和季迟手里的都是一个牌子。
　　全剧组爱吃炸鸡的就一个人，赤豆瞬间炸了。
　　【越小姐要不要脸啊，想吃就自己去买，让人跑腿像什么话？】
　　【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呵呵。】
　　【前面粉丝有毛病吧，又不止季迟一个人买了】
　　【感觉这全剧组的人缺了越棠什么都干不成，她好像团宠哦】
　　【不是团宠是团妈吧，感觉什么事情都要她帮一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快去看那个表情包，笑死我了！】
　　越棠本来长了一张绝世美人脸，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好看，截不出丑图就无法和表情包挂上，甚至有人戏称她为“表情包绝缘体”。
　　但是今天，一组表情包忽然冲上了热搜。
　　第一张，越棠拿着小蒲扇，蹲着煎药。
　　配字：我干活。
　　第二张，越棠坐在宋丹青和徐至臻之前，一手书一手棋子。
　　配字：我彩衣娱亲。
　　第三张，越棠拿着炸鸡喂陆玉，陆玉眼睛弯弯，一脸地主家傻闺女的样子。
　　配字：我养孩子。
　　第四张，越棠不在，剧组其他人瘫在椅子上，仿佛几条没有生命的咸鱼。
　　配字：我为这个家实在付出了太多。
　　这组表情包用途本还不算广，直到不知道哪个人才改了几个字，瞬间引起了社畜们的共鸣。
　　“我干活”
　　“我奉承上司”
　　“我和甲方爸爸周旋”
　　“我为这个公司实在付出了太多”
　　——是我了。
　　——一天不在，公司就停转。拿着一个人的工资，干着八个人的活，狗逼老板我日你仙人板板。
　　宁之舟看着网上几乎一边倒的评论，咬紧了后槽牙，想了想，联系了几个水军头子。
　　水军头子开了高价，而且还不保证效果，宁之舟本还有些犹豫，直到听到徐导他们都一口一个“小棠”，目光变得狠厉。
　　*****
　　越棠正在回燕京的路上。
　　先前在陆宅，听说眼前这个年轻姑娘是救了自己的恩人，陆父一开始还不信，直到看到鸡蛋里虫子的尸体，才反应过来越棠真有大本事。
　　当即感恩戴德，然后让陆母拿了支票来：“越大师，我们不能让你白跑这一趟，这算是我们给的酬劳。”
　　他写了张支票，递给越棠。
　　接过来一看，六个零。
　　本来想推辞的越棠：“……”
　　越棠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支票上面移开，塞回陆父手里：“我帮忙是因为我和陆玉是朋友，不能拿您的钱。”
　　没等陆父跟她再推，就道：“比起这个，蛊虫是不可能自己跑到人身体里的，您还是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陆父皱眉沉思，陆母拉溏淉篜里着越棠想留她吃饭，越棠摇头说定了晚上的机票，拒绝了。
　　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便没有再留，陆玉虽然想和父母再说说话，但是这一片混乱的也不方便，只好说自己下次休假早点回来，然后跟着越棠离开。
　　晚上的机场很是空旷，戴着墨镜反而显眼，越棠就摘了，只留着口罩。
　　不料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惊呼：“棠棠！”
　　越棠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其中一个拿着手机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棠棠，我可以拍张照片吗？”
　　越棠：“你们是......？”
　　原主的记忆力似乎没这样的人。
　　陆玉比她先反应过来，推她一下，说：“是你的粉丝啊！”
　　粉丝？
　　越棠懵住了。
　　......她也有粉丝了吗？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我们是留学生，放圣诞假刚回来，没想到能遇到棠棠，太幸运了！”
　　其中一个手快的还翻出了本子：“棠棠，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越棠好不容易从愣怔中回过神，懵呼呼地接过笔签了，小姑娘们兴奋得要命，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所，能尖叫出声。
　　要签名的小姑娘接过本子，很珍惜地捧在胸前，朝她握拳：“棠棠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
　　直到上飞机，越棠嘴角还带着笑。
　　原来被粉丝喜欢是这么快乐的事。
　　旁边陆玉感同身受：“我第一次遇到粉丝也兴奋得要命，拉着她的手说了半个小时话，后来被我经济人骂了。”
　　起飞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越棠迷糊了一路，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深夜。
　　今天恰好有夜戏，片场里亮如白昼，下了戏一群人瞬间围上来嘘寒问暖，还是徐至臻看两个姑娘脸色都一般，才让她们先去休息。
　　因为妖力不足精神疲惫，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走路都有点晃悠。
　　偏偏今天的戏还比较难——这场戏位于整部剧后半部分，这时的崇华已经露出了自己的政客本性，和之前那个天真少女全然不一样。
　　越棠之前表现一直不错，但今天足足NG了八次，第九次也不过是擦线过。越棠先给徐至臻道了声歉，说自己对这里掌握得还不好，然后想了想，找到了季迟。
　　“季老师，”她有些紧张，“明天的戏我没什么把握，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晚上可以和我对下戏吗？”﻿


第31章 四条尾巴
　　越棠昨晚翻来覆去的一直在想这件事。
　　想恢复妖力,就得靠近季迟。如果能变成狐狸去找他自然最好，但是他们现在都住在影视城内的酒店，离季迟家十万八千里,正常的狐狸哪可能隔这么远找来。
　　想来想去,只有上门请教这一个办法。
　　况且她对接下来的戏份心里没底，这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季迟看了眼越棠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说：“那晚上来我房间？”
　　“啊？”越棠懵了一秒，说，“不能在外面吗？”
　　季迟说：“大堂不方便练台词,酒店外面又太冷。”
　　现在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过两天说不定还要下雪,在外面怕是要冻感冒。
　　越棠想了想，应了,还提醒他：“到时候叫上你经纪人。”
　　见季迟点头，越棠就喜滋滋地搓着手缩到一边，叫秦恕拿炸鸡来。
　　结果秦恕苦着脸过来,说：“于哥看见花絮快气死了,告诉我说不能让你吃那么多鸡。”
　　“我又吃不胖！”
　　“他说你现在吃的肉都是先存着的,等开了春就都变成脸上的肉了,到时候要胖三圈。”秦恕提起一个袋子，“我给你买了沙拉,不加沙拉酱的话,里面几块白煮鸡胸也可以吃。”
　　越棠瘪嘴，想说白煮的肌肉根本没有灵魂。
　　但是见秦恕说她如果再放任的话就要被辞退了,还是接过了那盒沙拉,苦着脸吃了下去。
　　女演员真难。
　　季迟下戏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晚饭还是一盆沙拉,越棠吃了感觉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到季迟屋里的时候还在生闷气。
　　一进屋，眼睛忽然一亮。
　　季迟竖起一根手指往嘴唇上一贴，越棠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等和秦恕说过再见，关上门才说：“你买了炸鸡？”
　　季迟说：“适当吃一点还是可以的，你是不易胖体质吧？”
　　越棠连连点头，保证道：“我不长肉的。”
　　季迟眼睛里带上了点笑意，说：“但是不许多吃，像以前那样肯定不行，顶多三块。”
　　越棠嘟起嘴，说：“五块不行吗？”
　　季迟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酌量增加。”
　　越棠刚要喜上眉梢，他又泼冷水道：“相对的，表现不好也会减少。”
　　越棠：“......”
　　越棠嘟囔道：“奸商。”
　　旁边提着炸鸡盒子的解白：“......”
　　解白：我感觉我程光瓦亮八百瓦。
　　明天的戏份是胡相倒台后，驸马和崇华公主一道去请已经解甲归田的宋阁老出山。
　　此时的崇华和驸马因为政见不合生了嫌隙，原本的恩爱夫妻形同陌路，一路上崇华对驸马连讽带刺，但驸马一直四两拨千斤，崇华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只好抱着胸生闷气。
　　前面越棠表现还算不错，但是到最后，驸马说唯一一句台词的时候，情绪就太外露了。
　　季迟耐心地跟她讲解这里崇华的心路历程，越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暗搓搓地朝着他靠近。
　　稍微靠近一点，没发现。
　　再靠近一点，还是没发现。
　　......
　　“越棠，你在听吗？”
　　越棠猛地抬头，因为心虚，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在听的！”
　　季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重复一遍？”
　　越棠记性虽好，但是刚才完全是左耳朵近右耳朵出，全部心神都放在季迟的“阳气”上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季迟看了眼自己和她之间缩短了至少一半的距离，只当不知道，说：“再犯就扣炸鸡了。”
　　越棠瞪圆了眼睛，像只护食的小兽。
　　季迟被她可爱得心痒痒，对外人那么A的姑娘，怎么私底下能这么可爱呢？
　　软绵绵毛绒绒的，眼睛里像是有潭清水。
　　炸鸡重要还是阳气重要？
　　那当然都重要。
　　越棠只好一心两用，一边听课一边偷偷靠近，直到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才停下来认真听。
　　解白送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两人几乎要碰到一起，偏偏他家季影帝还甘之如饴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笑。
　　解白：草。
　　解白：你们这是上课还是对夜光剧本哪？
　　解白一脸恍惚地出去了。
　　*****
　　多亏了季老师的谆谆教导，第二天越棠只NG了两次，就顺顺利利地将那场戏过了。
　　她松了口气，抱着热水袋缩到一边，旁边陆玉忽然叫了一声：“哪家的狗又黑我棠棠？”
　　越棠眯着眼睛问她怎么回事，陆玉气得要死，说网上在带节奏，说她不敬业，拍摄期间擅自离组。
　　花絮下面的热评已经被水军占领。
　　——棠粉还有脸夸？刚进组几天就擅自离组，越小姐知道敬业两个字怎么写吗？
　　——她不会是在扎戏吧？啧啧，敢在徐至臻的剧组扎戏，还说背后没人捧。
　　——这不是显然的事吗，没人碰别人会把她当团宠？她以为她是谁。
　　——水军有病吧，你们怎么不说陆玉也不在呢？
　　——说越棠就说越棠，把陆玉拖下水是几个意思？
　　要不是越棠知道陆玉不会干这种事，都要以为这水军是她买的了.
　　果然下面越棠粉和陆玉粉撕了起来。
　　很越棠的人很多，恨陆玉的也不少，但是同时恨她们两的那就只有一个。
　　越棠远远地看了正在打游戏的宁之舟一眼，宁之舟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到她眼神时缩了一下，但马上甜甜地笑了回来。
　　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陆玉快气死了：“她怎么能这样！”
　　“她不是一直这样。”
　　越棠拿起手机，“咔嚓”一下拍了一张宁之舟打游戏的照片，发给傅银，让他看着办。
　　【银：收到。】
　　陆玉急得很，拿起手机就开始打字，旁边助理想劝，她说：“我不管，我肯定得澄清一下。”
　　结果微博还没发出，觉得这事不对的言论忽然增多。
　　起因是一张粉丝照片，来自于一个不知名账号。
　　【@小甜兔：今天在机场偶遇了棠棠！！！！！呜呜呜呜呜我棠真好看，现实中比照片还好看！！！！】
　　下面是一张照片，中央是越棠，旁边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一看就是陆玉。
　　——你家艺人扎戏是买一送一的啊？
　　——说不定是两个人扎同一部戏呢。
　　——水军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越棠和陆玉都没带行李箱，谁扎戏会从燕京飞到阳城在当日飞回去的，当机票不要钱吗！
　　有眼尖的人发现，陆玉脸上一点妆都没有，眼眶还泛红，像是哭过。
　　正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陆玉微博终于发出去了。
　　【@陆玉玉玉V：前几天我爸爸突发疾病，棠棠是陪我回家才会请假，要不是棠棠我可能就昏在飞机上了，谢谢棠棠qwq】
　　陆玉粉丝不少，见状都一溜心疼。
　　吃瓜群众觉得自己脸好疼。
　　——让你们瞎几把猜，被打脸了吧？
　　——况且要说不敬业，整个剧组最不敬业的是宁之舟吧？越棠下戏的时候基本都在看剧本，就她打游戏。
　　说完还甩出几张图，确实，宁之舟大部分时间都捧着个手机，而越棠除了煎药、陪人下棋、听人念诗和陪傻闺女的时候，都在认真看剧本。
　　——突然觉得越棠有点可怜，像极了每天值班还要背书考试的我：）
　　——前面的怕不是医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怎么感觉跟放牛娃在牛背上读书一样，抓紧每分每秒啊！
　　于是越棠一边煎药一边读剧本的照片又被做成了表情包，配字：沉迷学习.JPG
　　陆玉还在挑评论回，突然发现几条重点完全找错的：
　　——明明没化妆还哭过，为什么wuli玉玉气色还这么好？
　　——难道是天生丽质？但是之前某次综艺素颜出镜，感觉玉玉还是有点苍白的呀。
　　陆玉回复道：【怕家里人担心，棠棠把她代言的素颜霜借给我用了=w=】
　　网友：？？？
　　网友：你跟我说你这只是用了素颜霜？？？
　　谁不知道素颜霜的效果跟半层底妆差不多，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的！
　　虽然理智告诉网友这是因为人家本来就好看，但是更多的则抱着侥幸心理想，说不定就是这款特别好用呢？
　　一问牌子，居然还是大牌，要等下个月才正式上市。
　　无数精致但是懒惰的猪精女孩都默默种草这件产品，#越棠素颜霜#的tag也靠一己之力冲上了热搜。
　　连洛北极都没想到，老祖宗的无心之举居然给素颜霜来了波饥饿营销。
　　*****
　　几天后，于文从市里匆匆地赶过来，说给越棠找了一个新综艺，正好凑上剧组休假。
　　越棠问：“什么综艺？”
　　于文给她看：“叫《明星运动会》，是黄桃台的网综，这次参加的有好几个最近很火的爱豆，热度应该低不了。”
　　不用请假，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越棠签完了才想起来：“最近很火的爱豆......不会有喻景吧？”
　　“这还真没有，”于文说，“不过他对家倒是要去。”
　　对家？
　　越棠一时没什么印象，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越棠打定主意到时候要和他打好关系。
　　想完了还有点好奇，问：“那个对家是什么样的人？”
　　于文说：“谁对家其实不大合适，对方的热度比喻景高太多了，只是因为资源有重合率，喻景被人家压着打，所以他粉丝才把那位称为对家，其实都算得上是登月碰瓷。”
　　他顿了顿，说：“你应该听说过他吧——年专辑销量五脸冠，小天王谢火火。”
　　作者有话说：
　　第三个大佬~
　　其实不止有谢火火，还有谢红红（）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婳婳不魅、?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5瓶；橙芷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三条尾巴
　　越棠要参加《明星运动会》的行程让于文发到了微博上。
　　为了防止像之前一样被打节奏,还专门强调了是在剧组休假时间进行综艺摄制，进组以来除了花絮就没见过越棠人影的棠粉激动得要命，纷纷给后援会私信,问能不能去应援。
　　阿杏她们来跟会长请示,傅银说：【这个综艺录制时间不长，在当地的可以过来,我们统一组织。】
　　【阿杏：为什么一定要当地的啊？】
　　【银：这是棠棠她自己的意思，说是外地粉丝赶过来太麻烦，现在燕京又这么冷,别为了这一两小时冻病了。】
　　粉丝们刚开始看到后援会给出的要求时,还非常不满,结果阿杏一解释，顿时感动得落泪。
　　呜呜呜呜呜呜我爱豆是什么人美心善的仙女！这也太好了叭！
　　组织下来,在燕京的粉丝其实不算太多，但是也没有少到会显得丢人的地步。
　　阿杏组了个小群，棠粉们就开始讨论应援物。
　　【这次要去的除了棠棠还有谁啊？】
　　【比较有名的就星少那几个和谢火火,他们的应援色加起来组个彩虹都够了,wuli棠棠总不能用黑色的吧？】
　　棠粉们愁眉苦脸。
　　她们现在连个粉丝名都没有,还不能像赤豆那样根据粉丝名定应援色。
　　忽然有个棠粉灵光一现。
　　【谁规定应援物一定要是纯色手幅,我觉得印块炸鸡也可以啊！】
　　【对对对！棠棠这么爱吃炸鸡，看到这个肯定会高兴的！】
　　【除了手幅还可以买炸鸡的玩偶,拿出去多有气势！】
　　【而且我们的粉丝名也可以改成炸鸡,现在一说到炸鸡，关联词不都是wuli棠棠嘛！】
　　傅银开会回来,发现群里已经尘埃落定。
　　众棠粉——不,现在已经不能叫棠粉——众炸鸡无视他这个会长的意愿,已经开始快手快脚地订购应援物。
　　傅银：一言难尽。
　　*****
　　明星运动会当天,艳阳高照。
　　虽说体育馆内开了空调，但是这么大的地方依旧透着股寒意。
　　越棠用长款羽绒服将自己整个儿地包在了里面，缩在凳子上等录制开始。
　　于文用一直手指头戳她：“让你多穿点出来，现在知道冷了吧，穿个秋裤会要你命吗？”
　　秦恕端着保温杯“嘎嘎噶”地笑，说于哥你比老妈子还啰嗦，然后把保温杯递给越棠：“棠棠，我给你冲了杯奶粉，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越棠接过来，牛奶还很烫，一边吹一边问道：“于哥，你给我报了什么项目？”
　　“五十米栏，”于文说，“这个节目不分男组女组，其他项目女生优势更少。”
　　秦恕呆了：“不分男组女组还怎么比啊，不明显女生输吗？”
　　于文耸肩：“反正是综艺，又不是奥运会——这种综艺能青睐的大咖一般都是男嘉宾，小透明要是能赢大咖才能有热度，菜鸡互啄有什么意思。”
　　正说着，其他嘉宾也陆陆续续到了。
　　最先来的是一组九个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长着差不多的脸，越棠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分别，问：“那是九胞胎？”
　　秦恕：“噗。”
　　秦恕：“棠棠你偶尔也关注一下娱乐圈啊，那九个是去年最火的选秀综艺《闪耀吧！少年》的出道组，红得发紫，好多小姑娘都喜欢。”
　　越棠捧着个保温杯“哦”了声，又看了几眼，还是没分出哪个是哪个。
　　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她是狐狸精，不是小姑娘。
　　女嘉宾基本都是些糊爱豆和刚出道的新人，越棠在里面都算是老前辈，颇有些格格不入，大部分人到了之后先来和越棠打招呼，越棠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越前辈”，很新鲜，笑嘻嘻地应了。
　　几个女嘉宾凑一起讨论。
　　“我感觉越棠很好相处欸，一点都不摆架子。”
　　“她咖位也不高，能摆什么架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她现在的热度比一般三线都要高，还有大导戏一番，总比我们咖位高吧！”
　　“反正我挺喜欢她的，不像某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女爱豆说完，往旁边一指。越棠耳朵尖，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不由自主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站在那的人有点眼熟，越棠回忆了一下，那人叫俞小染，是傅银的疑似前女友，在她面前当场分手的那个。
　　没了傅银，俞小染的资源一落千丈，这个综艺还是她求了半天经纪人才求来的。
　　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越棠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里的脸。
　　旁边还有人在刺她：“小染，你这样不好吧，人家前辈就在那里，连招呼都不打？”
　　俞小染咬了咬牙，深呼吸一下，咬牙切齿地走到越棠旁边，伸手：“越前辈，你好。”
　　越棠忙着喝保温杯里的牛奶，闻言“哦”了一声。
　　明显就没把她当回事。
　　俞小染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
　　眼看着录制时间就要开始，粉丝都已经进场，咖位最大的那位还没来。
　　导演不敢和那边硬碰硬，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终于把人盼来了。
　　谢火火进场的时候，连别家粉丝都在尖叫。
　　“那是谢火火吗！！！真的是他！！！”
　　“啊啊啊啊啊啊能看到谢火火一眼我此生无憾！！！”
　　谢火火自己的粉丝更是，举着红色的应援物疯狂挥动，谢火火朝着他们挥了挥手，瞬间尖叫声不绝于耳。
　　录制很快正式开始。
　　五十米栏的参赛选手除了越棠，还有俞小染、几个闪少的爱豆，和谢火火。
　　越棠没想到谢火火和自己是一个项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谢火火接触到她的视线，忽然把脑袋转过去了。
　　越棠：？？？
　　越棠：他难道是讨厌我？
　　越棠没想到自己和喻景对家打好关系的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来得及多想，比赛就正式开始。
　　赛前谢火火粉几乎都觉得自家爱豆肯定能拿第一。
　　“哥哥他平时经常锻炼的，体能肯定比那几个小白脸好。”
　　“我更好奇最后一名是谁，盲压一个越棠，她看着就不像擅长运动的样子。”
　　想要多点镜头，就得拿好名次进入复赛。
　　越棠牢记于文说得这句话，一听到枪响，就呲溜一下冲了出去。
　　赛道在她旁边的人感觉自己旁边刮过了一阵风。
　　其他人的粉丝都呆住了。
　　“卧槽越棠跑得好快！”
　　“不仅跑得快跨栏也快，你们发现没她甚至不是擦过去的，和栏杆之间的距离少说半米！”
　　“她不会练过田径吧？”
　　还记得应援的只剩下越棠的粉丝，见自家爱豆一马当先，激动地尖叫。
　　“啊啊啊啊啊棠棠加油！棠棠冲鸭！！！！”
　　越棠的粉丝就十几二十人，刚才被淹没在红海里，没人发现。
　　这时候观众才注意到了，她们的应援物长得很奇怪。
　　一个谢火火的粉丝按捺不住好奇，戳了下一个棠粉：“你这应援物是什么？”
　　“炸鸡啊！”棠粉回答完，就继续尖叫。
　　谢火火粉丝：？？？
　　什么玩意儿？？？这应援物也太奇葩了吧？？？
　　五十米栏很快结束，越棠第一，谢火火第二。
　　俞小染虽然拿了倒数，但是不仅不难过，还幸灾乐祸地看着越棠。
　　谢火火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现在被一个女生打败了，肯定觉得被下面子。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谢火火发怒，却见小天王就好像被顺了毛的猫一样凑到越棠旁边：“越老师，恭喜呀！”
　　俞小染懵了。
　　连谢火火自己的粉丝都呆滞住，谢火火什么时候笑得这么甜过？
　　直接从炸毛的狮子变成了小猫咪！
　　俞小染不由自主地开口：“谢火火，你不生气吗？”
　　谢火火挑起眉，看着她，冷笑一声道：“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叫的，懂不懂大小有别？”
　　俞小染被他吓得石化在原地。
　　说完，谢火火又转回去，仔仔细细地打量越棠。
　　刚才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因为不敢置信，他都不敢直视对方，现在肯定了，这位真的是九尾狐，老祖宗！
　　谢火火黏糊糊地问道：“越老师，你现在在什么公司呀？”
　　越棠：“银狐。”
　　本来想问对方想不想来自己工作室的谢火火：“......”
　　啧，傅银那个狗逼。
　　但是作为娱乐圈人士，谢火火当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越老师，你对选秀节目感兴趣吗？”
　　越棠对所谓选秀节目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摇头说：“我演戏就好了，不想做爱豆。”
　　谢火火笑起来：“不是做练习生，是做导师啦——我手里正好还有个《闪耀吧！星光》的名额，就是闪少的第二季，越老师考虑一下？”
　　过来给越棠送羽绒服的于文看着天降大饼，疯狂给越棠使眼色：要！不要不是人！
　　那可是《闪耀吧！星光》，今年最受期待的选秀综艺，还有谢火火加盟，热度绝对爆表！
　　越棠想了想，说自己回去再考虑。
　　谢火火趁机要到了微信，喜滋滋地离开了。
　　出场馆的时候一群棠粉涌了上来想要签名，于文见人不算太多，便答应了，让越棠快点签。
　　棠粉都按奈不住兴奋，到越棠面前说的也都是鼓励的话，直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棠粉上前，欲言又止了一会，看着眼前正认真签名的越棠，咬了咬嘴唇，问：“棠棠，网上说的那个夜光剧本，是不是真的啊？”
　　越棠愣了下，缓缓抬起头，问：“什么？”
　　作者有话说：
　　夜光剧本：指两个演员借着对戏的名头做些不该做的事。﻿


第33章 两条尾巴
　　小姑娘举起手机给越棠看。
　　越棠接过来,屏幕上是一段监控摄像。
　　视频里，越棠手里拿着剧本敲了季迟的门，过一会门开了,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季迟就把她迎了进去。
　　直到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三个小时后，越棠才从房间出来。
　　越棠愣住,抬头看到小姑娘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剩下的粉丝也都看到了这个视频，按理来说女艺人传出绯闻并没有男艺人那么致命，偏偏这个对象是季迟。
　　棠粉担心死了,就怕越棠被赤豆那群疯子盯上,咬下一块肉来。
　　越棠把手机还给小姑娘,安慰她说：“你放心，我没干什么不该干的。”
　　小姑娘说：“棠棠我相信你,可是......”
　　她欲言又止。
　　可是除了她们棠粉，不会有任何人相信越棠。
　　场馆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娱乐记者。
　　越棠参加《明星运动会》是公开行程，谁都能查到,和季迟“夜光剧本”的新闻一出,嗅觉敏锐的娱记都蜂蛹到了这里,看见越棠就好像饿狼看见一块肥肉。
　　“越棠,你和季迟深夜共处一室是真的吗？”
　　“你是否和季迟因戏生情？现在正在恋爱吗？”
　　棠粉看见娱记手里的话筒都要戳到越棠脸上，连忙将越棠围起来护住她。一个棠粉为了挡住话筒,差点被话筒上的牌子刮伤,越棠连忙将她拉过来，深呼吸了一下,从一个娱记手里接过话筒：“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麻烦不要挤到我的粉丝。”
　　棠粉听见越棠的话,不可置信了一会,随即感动得快哭了：“棠棠你不用管我们的！”
　　越棠对她们笑笑，随即又说：“虽然我没法让你们闭嘴，但是如果今天我说的话又任何歪曲，都会上交公司法务部门。”
　　说罢对旁边几个站姐眨眨眼睛，站姐们回过神，连忙打开镜头，说：“对，我们这边一直拍着呢！”
　　娱记们今天过来本来没想到能得到采访机会，现在虽然被盯着，但是就算照实写那也是个大新闻，纷纷提问：
　　“越棠，你和季迟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⑤24久081久2
　　“你在季迟房间里做什么？”
　　——“向他请教一些演戏方面的问题，你们知道我那演技的，不好好练习那不是丢人？”
　　“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当然了，”越棠弯起眼睛，“准确来说是母胎solo二十一年，要是哪天真的脱单了，我肯定放鞭炮昭告天下。”
　　娱记们见她落落大方，对一些敏感问题也没有回避，心里已经相信了她的说辞。虽然没有问出劲爆消息该是有点遗憾，但还是按照之前说的，乖乖散开了。
　　粉丝们松了口气，把越棠送到车边，越棠打开车窗向她们挥手，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关窗。
　　留在原地的棠粉挥得手都酸了。
　　看看手里被挤得乱七八糟的应援物，又哭又笑。
　　“呜呜呜呜呜棠棠她真好，我要粉她一辈子！”
　　*****
　　直到晚上，“夜光剧本”的热度随着越棠采访的爆出降低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在阴谋论。
　　——对娱记谁会说真话？肯定都是假的啊。
　　——一般娱记会这么乖吗，说不定是越小姐买通了娱记给自己洗白呢。
　　——原来还觉得是越棠贴上去，现在看来说不定是人家两情相悦，粉丝还叽叽歪歪的干嘛，天要下雨，哥哥要嫁人知道不？
　　——滚！抱走季影帝，不约！
　　——滚！抱走棠棠，谁看得上你们疯批粉丝的蒸煮啊！
　　剧组的休假只有短暂的一天，第二天天重新开机，越棠才知道昨天也有狗仔跑来剧组堵季迟，不过季迟一天都闷在酒店里，于是扑了个空。
　　越棠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郑重地跟徐导和昨天留下的工作人员道歉。
　　工作人员连连摆手，说“不敢当”，徐导更多的还是愤怒，狠狠一拍桌子，说这事不能这么完了，带着越棠去找酒店方。
　　酒店经理擦着汗出来，苦着脸说：“这个不是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拍的，怕是有人在那里装了自己的摄像头。”
　　徐至臻愣住，和越棠对视一眼。
　　如果是自己的摄像头，这人可能就没那么容易纠出来，没有石锤说什么网友都不会相信，这线索就断这了。
　　徐至臻长叹一口气，对越棠说：“小棠，这事是因为我没有约束好剧组的人，我跟你说一句对不住——你看接下来怎么搞，先发澄清？”
　　越棠摇了摇头，说：“既然想着要害人，应该不会只干这么一次。”
　　徐至臻想想也有理，就是不知道下次会什么时候动手，只能叮嘱越棠小心点，毕竟惹上小人就好像惹上了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越棠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喷嚏。
　　徐至臻笑她：“可别人家还没出手，你就感冒了，回去喝碗姜汤去！”
　　越棠想到姜汤的味道，苦起了脸，说：“应该不是感冒，我总觉得这天气又冷了。”
　　徐至臻“嘿”了一声，说：“身上发寒还说不是感冒呢，最近都零下了，还想怎么冷？”
　　越棠没回答。
　　徐至臻顿了下，发现她仰起头，便跟着抬头看。
　　天有些阴，从厚厚的云层里正飘下白色的冰晶。
　　……下雪了。
　　*****
　　越棠看着雪，很是新奇。
　　第二天和季迟对戏的时候，季迟看她心不在焉，问：“你很喜欢雪？”
　　“就是不怎么见到过，”越棠捧起一捧雪花，“我南方人。”
　　季迟想提醒她，她已经在燕京待了好些年了，但是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没开口，说：“但是在片场，下雪是个麻烦。”
　　越棠一愣：“为什么？”
　　季迟往旁边一指。
　　徐至臻急得转圈圈：“融雪剂呢，之前订的融雪剂怎么还没送来？这么厚的雪怎么拍秋天的戏？”
　　两个老戏骨关节痛都犯了，唉声叹气的；陆玉怕冷，现在除了上戏时间都缩在暖气房里；连被说不敬业之后爱蹲在片场做样子的宁之舟都不见了踪影。
　　越棠：“……”
　　懂了。
　　徐至臻好不容易融了一片雪，看天色下午怕是还得下，就算现在地还有点滑也顾不上了，让越棠她们趁着这时间先过一场。
　　这场戏在高台上，陆玉好不容易被她助理拉出来，一边抖一边念叨：“祖宗让我一次过，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越棠被她笑死：“你到底信什么教？”
　　陆玉挥挥爪子：“谁能让我一次过我就信谁，在这多站一会我就要冻死了。”
　　越棠伸出手给她暖爪子，陆玉惊讶道：“你手怎么这么热！”
　　越棠笑笑，这当然是因为她最近和季迟呆的时间久，妖力有显著上升。
　　徐至臻不停地摆弄机位，本来这场戏越棠是要凭栏眺望的，但是现在外面一片白，要是靠在栏杆上准露馅，只好调整：“越棠你往里面走点，陆玉你靠近栏杆那边，对对，就这样！”
　　调整好位置，开拍。
　　地上还有些滑，越棠一直注意着脚下才不至于绊倒，旁边陆玉本来就冷得哆嗦，又要跟着越棠移动，脚下一滑，就滑倒了，狠狠撞在了旁边栏杆上。
　　本来撞一下也没多大事，但是她刚一靠上去，栏杆就“咔”地一声，断了。
　　陆玉惊恐地尖叫一声，旁边人也都慌了：这可是离地十多米的高台，摔下去不死也得瘫痪！
　　几个工作人员都不忍再看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听见旁边徐至臻怒吼道：“闭什么眼睛，还不来帮忙！”
　　陆玉竟然没有摔下去？
　　几人睁开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陆玉整个人荡在栏杆外面，已经吓晕过去了，只靠越棠一只手拉着，而越棠整个人也已经被探出大半，只靠一只脚卡住完好的栏杆才没有被带下去。
　　剩下人连忙上前帮忙把人拉上来，掐人中的掐人中，剩下人都满脸惊异地看着越棠那细胳膊细腿，怎么看都不像能单手拉住那么大一个人。
　　陆玉被掐了半天人中，悠悠转醒，看到越棠顿时“汪”地一声哭了，扑到她怀里：“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陆玉的助理冲了上来，年轻小伙子腿都软了。副导演看陆玉还起不来身，说：“要不要叫救护车？”
　　见没人理他，又问了一遍。
　　这回有人回答他了：“除了救护车，警察也叫一下。”
　　副导演愣住：“啊？叫警察做什么，这不是因为栏杆老化吗？”
　　季迟往栏杆的方向一指——那个切口整整齐齐的，半点不像是腐朽了的样子。副导演脸色霎时白了，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有人动了手脚。
　　不知道谁轻声说了句：“……这得是谋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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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条尾巴
　　影视城在郊区,救护车不可能像市里面那样来得快。
　　陆玉捧着杯助理送上来的热水，偷偷瞄了眼越棠，见她铁青着脸,小声说：“我最近是不是水逆啊,爸爸病刚好，自己又差点没命。”
　　“水逆不水逆我不知道,这世上心狠的人还真不少。”
　　越棠冷笑一声，打量周围。
　　第一眼就是去找宁之舟，她站在人群的边缘,看向这里的眼神说不出的快意,但是没有半丝慌张。
　　宁之舟知道。
　　但是这恐怕不是她干的。
　　越棠便移开眼神,转而问陆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地方疼。
　　陆玉动了动,苦着脸说：“我右手好像脱臼了。”
　　之前越棠拉她拉的就是右手，那么大的力，不脱臼都说不过去。
　　陆玉的助理急了：“这么冷的天,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越棠在她手臂上摸了几下,然后抓住她的手,用巧劲一拉,然后一按。
　　陆玉疼得“嗷呜”一声，再动动手臂,竟然不疼了。
　　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救护人员上来，见陆玉说自己手被接上了,讶异地看了越棠一眼,但没多说什么,拿担架抬着陆玉下去了。车上坐不下多的人,陆玉助理跟了过去，其他人说好等做完检查去看她。
　　等救护车走远了，徐至臻才走到越棠身边，叹口气说：“小越，你心里清楚这本来是要害谁的吧？”
　　越棠点头。
　　昨天才下的雪，做手脚那人肯定没法预测到越棠和陆玉会换位置，本来该摔下去的应该是她。
　　比起后怕，更多的是愤怒。
　　法治社会，敢这样草芥人命，对方胆子到底有多大？
　　她摔下去摔不死，那陆玉呢，要是她没来得及拉住呢？
　　徐至臻问她：“谁想害你，你心里有数吗？”
　　越棠算了算，左不过就那几个，但是到底是哪个不好说，说：“我不大确定，您看不如先问问有谁到过这里？”
　　徐至臻说：“我本来也想，但是这个地方平时也不关，什么人都上的来，怕是难找。”
　　动手脚那人大概也抓住了这点，徐至臻只暗恨自己怎么没有多注意一点，怎么就让这种事情在他的剧组里发生了呢！
　　正发愁，旁边季迟忽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拍雪景的那个高位摄像机是不是一直开着？说不定能拍到这边。”
　　徐至臻眼睛一亮，连忙叫人去查看，带子一朝，近几天单独上过高台的就三个人，都是道具师。
　　叫来一闻，都连连摇头，徐至臻正要发飙，越棠拦住他，莫名来了句：“你们有谁听说过杨真吗？”
　　其中两个都一脸茫然，问哪个杨哪个真，就一个脱口而出：“不认识。”
　　越棠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脸白了，但还尽量镇定地说：“我姓王，是管道具的。越老师，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杨真。”
　　“哦？”
　　越棠笑着靠近他：“真的不认识？”
　　分明是张漂亮到令人屏息的脸蛋，但是此时王道具就好像看到了恶鬼一般，他觉得自己感到了实质化的杀气，就好像他说一个“不”字，就能命溅当场。
　　越棠觉得自己还没放出多少妖气呢，那王道具就腿软了，瘫在地上凄厉地喊道：“你别过来！我说！我说！”
　　周围人都看呆了。
　　——“越棠刚干了什么？”
　　——“不就说了句话吗，怎么吓成这样？”
　　——“因为心里有鬼吧，总不能是中了邪？”
　　犯人水落石出，这时候警察也到了，便把人带回去审问。
　　王道具不过是拿钱做事，哪里受得了这阵仗，加上被越棠一吓，问什么说什么。
　　没多久警察打电话来，主谋果然是杨真。
　　越棠松了口气，她也是瞎猜，能恨她到要命的也就被驱逐出娱乐圈的杨真一个。
　　陆玉被救护车拉走的动静很大，徐至臻想瞒也瞒不住，没多久小道消息就乱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只好公布官方消息，说是剧组有人收钱害人性命，陆玉差点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好在越棠捞的快没大事，之后会加强剧组管理云云。
　　官方态度很诚恳。
　　但是不妨碍网友们炸了锅。
　　陆玉的粉丝听到这消息都眼前一黑，随即超话和官博下面都被祈福帖刷屏。
　　平时总是看不惯他们的对家都不嫌弃他们占用公共资源了，毕竟陆玉可是差点小命不保。
　　路人更加关注前面“收钱”这两字。
　　既然是收钱办事，那主谋肯定另有其人。
　　一番猜测，陆玉所有对家都被轮了一遍，结果晚上警方公告一出，看着上面“犯罪嫌疑人杨某”几个字，网友们懵了。
　　——没听说陆玉哪个对家姓杨？
　　——我记忆力姓杨的恶人也就一个，不过她恨也不该恨陆玉，该恨越棠才对。
　　——等一下，我感觉我发现了华点，要是那人本来想要的不是陆玉的命呢？？？
　　——卧槽卧槽卧槽！你别吓我啊！
　　网友的智慧是无穷的，没多久就把这个杨某和杨真联系上。
　　日，这个杨真也太恶毒了，之前威胁还不够，这还来害命了，她把不把法治社会当回事啊？
　　越棠也是真惨，一次两次遇到这种事。
　　结果不止是陆玉，越棠的粉丝也开始祈福，再来这么一次他们心脏病都要发作。
　　傅银听到这消息脸都白了，虽然知道狐狸精没那么命短，但是还是不住地后怕。
　　当即找了最好的律师准备提起诉讼，这都已经杀人未遂，加上之前的敲诈勒索，判她个十几年不冤。
　　*****
　　逮着了犯人，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医院看陆玉。
　　结果大部分人都被拦在了病房外面，最终进去的只有越棠。
　　陆玉看上去精神地很，见越棠过来嘟嘴道：“我拍了CT，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什么还得住一晚啊？”
　　越棠劝她说以防万一，陆玉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麻烦。
　　徐至臻比医生还担心她，出院了还不肯让她上戏，陆玉闲得都快长毛，无聊得只好在网上吃瓜。
　　某天拿着手机晃来找越棠：“棠棠，你那个素颜霜开售了！”
　　前几天洛北极就提醒过越棠，但她给忙忘了，连忙打开微博转发。
　　转发完，陆玉乐津津地看她的评论，发现评论里“vlog”这个词被提及次数很高。
　　一头雾水地搜索，结果一看乐了：“棠棠，你又上热搜了！”
　　一般在拍广告或者杂质的过程中，艺人都会拍一些vlog作为粉丝福利。
　　越棠之前还奇怪于文拿着个手机在旁边晃来晃去是做什么，原来是在拍这个。
　　这款素颜霜因为之前陆玉父亲出事那次就被带了拨热度，关注的人不少，这个vlog和广告一样，关注度都超高。
　　vlog一开始就是越棠卸完妆，化妆师不会化素颜妆那段。
　　网友们一看：“......”
　　对不起，我不配。
　　——讲个鬼故事，别人的素颜比我化全妆还要好看几倍。
　　——之前我还在奇怪什么化妆师这么牛逼，素颜妆自然得跟没化一样，原来真的是没化。
　　——有这颜值我涂什么素颜霜，我光着脸就能出门好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热度，素颜霜的预售就比北极宣传部还多了不少。
　　那边北极宣传部看着报表美滋滋地想这次奖金又能多几个点，这边剧组正收拾收拾，准备出国。
　　之前于文就跟越棠说过，取景地点有部分在外国的草原。
　　本来在内蒙古拍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正是寒冬，拍的还是夏天的戏，徐至臻怕演员们真冻出毛病来，干脆选了南半球作为取景地点。
　　越棠不是很懂：“如果去外国拍戏，花费不是很高？”
　　徐至臻挥了挥手，说：“嗨，不缺那么点，吃饭可以买菜做大锅饭，至于住的地方嘛——”
　　他卖了个关子，说：“我们中的某位在那里有度假别墅，还不止一栋。”
　　作者有话说：
　　季迟：谁在说我？﻿


第35章 一条尾巴
　　在国外要待小半个月,秦恕帮忙收拾行李，恨不得给越棠把半个家当都带上。
　　越棠觉得她夸张，还笑她,结果秦恕一边塞牙刷一边说：“到时候不是住酒店,缺的东西都得自己买，国外物价可是华国几倍。”
　　越棠：“……”
　　越棠说：“你把牙膏也带两支。”
　　这就叫人穷志短。
　　出发前几天,傅银来剧组探班。
　　经纪公司的人来探班实属正常，但是按理不会出动这种高层，剧组工作人员都明里暗里打量着越棠,猜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时季迟拿了盒炸鸡过来,里面只有三小块,是于文勉强能容忍的程度。越棠都习惯他的投喂了，当然也会还等价的蛋糕咖啡什么回去,弯着眼睛接过来，说：“谢谢季老师！”
　　整个人开心得好像有鲜花在“噗噗噗”往外冒。
　　傅银酸溜溜地看着季迟，说：“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买。”
　　越棠吞下一块炸鸡,说：“你待在公司又不方便——啊,也别想着去让于哥放松要求,他宁死不屈的。”
　　傅银暗狠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像谢火火一样出道。
　　原本想的好好的，老祖宗来了银狐经常能见到,但是他忘了演员一年里有八个月都在外面拍戏,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等越棠吃完了，才开始说正事。
　　傅银说：“那个杨真每天闹着要见你一面,你看看要不要去,不想去我就回绝了。”
　　越棠想了想,说：“去吧。”
　　总归杨真在牢子里也打不到她,越棠还挺想听听她有什么话好说。
　　还没开庭审理，杨真现在被关在看守所。
　　见到她的时候越棠差点不敢认。杨真本来就瘦削的脸只剩下了皮，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乌，和越棠印象里那个刻薄却意气风发的女人大相径庭。
　　看到越棠，甚至都没有瞪她，只是木愣愣地转了下眼珠。
　　越棠自然不会同情。
　　这人可是把手伸到了她身上，生命威胁会有人不怕吗？
　　她当然也怕的，她还没活够呢。
　　杨真杀不死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妖，那假设杨真得了什么高人指点，作法害她呢？
　　想想就不寒而栗。越棠偷偷打了个寒颤，声音冷了许多：“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杨真惨笑一声，说：“我丈夫是入赘进我家的，现在出了这事，他卷了我所有财产跑了，还带走了儿子。”
　　越棠说：“我可不是来听你卖惨的。”
　　“我也没想着对你卖，”杨真说，“但是我想，凭什么就我这样，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惨？”
　　越棠本来还指望听点新鲜话，但见杨真半疯不疯的样子，不耐烦地站起来，说：“恶有恶报，既然敢害人，应该能遇见这个后果吧？”
　　杨真忽然像是皮球一样泄气了。
　　她瘫了几秒，见越棠已经快走到门口，最后声音嘶哑地喊了句：“小心宁之舟——”
　　*****
　　回去的路上，越棠若有所思。
　　杨真说的“小心宁之舟”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不会是好心提醒，只能说是不甘心，不甘心同样做了坏事，就她一个受了惩罚。
　　宁之舟在这件事里肯定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
　　而且以她的性格，一次不成肯定要办第二次。这次她还能借刀杀人，下次没刀给她借了，那就只能亲身下场。
　　想明白了，越棠也不愁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文见她回神，说：“棠棠，今晚《徐后传》要播你死的那段，一会你上微博宣传一下。”
　　主演的电视剧，如《长生酒》这种，自然不需要一次两次宣传，奈何越棠在《徐后传》里就两个不同场景，不宣传的话热度就都流失了。
　　越棠应了，转发剧组刚发的片花。
　　越棠在徐后传的戏份确实少，奈何回忆杀那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无论谁提到玉姬都要插一波。
　　换作别的演员来演，肯定要看腻，毕竟在好看的脸也不能当饭吃啊，但是越棠这个扮相实在太惊艳了，不仅不腻还有嫌少的，电视上看完了还要反反复复在网上看，连着网络播放量都提高了，甚至还有本来对宫斗剧没兴趣，就冲着那段片花被吸引来的。
　　《徐后传》的导演都不好意思，之后还找了越棠给她提片酬。越棠虽然缺钱，但是没应，比起那几万块钱不如卖个人情，果然陈导对她印象好了不少。
　　加上现在棠粉数量急剧增加，好多天没见棠棠人影子了，连张A.V画质的照片都能舔舔舔，现在这可是将近半集的回忆杀，兴奋得疯狂刷词条，不一会#越棠玉姬#就上了热搜。
　　黄金档，电视剧正式播出。
　　剧情已经进展到女主徐婉玉要扳倒德妃，用的就是当年的陈年旧事，玉姬其实是德妃害死的。证据拿出，德妃瘫软在地，女主没有感情地看她一眼，说陛下明查。
　　皇上自然暴怒，将德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事情解决了，女主回宫，心腹女官问她，事情真是这样吗？
　　女主一笑，脸上有后宫高位独特的狠戾，说，都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呢。
　　这时镜头一切，字幕显示“元显二年冬”。
　　大雪飘飞，产房内已经长久没有声音。
　　外面皇帝怒吼着“玉儿没了朕要砍你们所有人的头”，里面玉姬虚弱地笑了一下，旁边贴身宫人已经开始呜咽。
　　玉姬摸着她的头，说：“别哭。”
　　贴身宫人说：“娘娘，肯定是有人害你，这怎么会突然大出血。娘娘您撑住，等好了，我们去找陛下做主！”
　　玉姬惨笑了一下，说：“做什么主，他定是知道的。”
　　宫人愣了，玉姬说：“这话我也就跟你说一次，我原姓虞，是罪臣之女，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个罪臣女生下孩子？”
　　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
　　镜头又切回了主时间线。
　　观众们都看愣了。
　　越棠最后一段扮相是真的好看，明明脸无血色，但依旧漂亮的惹人怜惜，结果这么一个美人，就被皇帝和德妃害死了？
　　愣完了愤怒值直接冲破阀值。
　　【干，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不能让她生孩子就别把她带回府，吃干抹净不认账了？这干嘛呢？】
　　【我本来以为德妃是恶毒心思，没想到最恶毒的原来是这个狗皇帝。】
　　【原著党在不在？狗皇帝是怎么死的，求剧透！】
　　【不好剧透，暗示一下，原著党基本都喜欢玉姬，所以我们结局看得很痛快。】
　　【缓不过来，谁能给我几张演员的美图缓缓神？】
　　【炸鸡来了！人美心善我棠棠了解一下？】
　　……
　　本来德妃下线，宁之舟还打算借着网友快意最后搞一波热度，通稿都买好了。
　　结果越棠这么一搅和，全世界都在骂皇帝，剩下的也都在夸越棠真好看，注意到德妃的只有小猫两三只，得，买的通稿全白费，钱丢到塘河里。
　　宁之舟气得肋骨疼。
　　*****
　　剧组东西多，各种各样的器材很难携带，干脆包了辆飞机，人员坐前面，剩下的杂物就堆后面。
　　早上出发，因为时差原因到的时候还是白天，路上大家都睡了一觉，虽说还有些疲惫，但不算困，到了羊国都兴致勃勃地四处看。
　　羊国官方语言是英语，剧组里说的流利的就季迟一个，原主记忆中虽然学过这语言，但是也就是磕磕绊绊勉强能说的地步，不过矮子里挑高个，还是被踢去交涉了。
　　路上经过免税店，季迟问：“有想买的东西吗？”
　　越棠摇头，现代人化妆品太多，她搞不懂，从来都是口红一涂了事，反正天生丽质，不带慌的。
　　不过一抬头，竟然看到自己的大脸——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素颜霜广告，越棠惊了：“地广都铺这来了？”
　　“毕竟是北极集团的东西，财大气粗。”季迟见她好奇，示意她过去看。导购小姐看到越棠，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艳，随即又看到了季迟。
　　导购小姐：“……”
　　上帝啊，今天什么日子，天使咋都下凡了呢？
　　对于美的欣赏，中西方都是通用的，导购小姐在店里看一圈，上来抱歉地说：“小姐，我们这里基本都是底妆，恕我直言您大概不大需要——不过那边的素颜霜您可以让您男朋友买一罐？”
　　越棠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懂了“boyfriend”这个词，脸通红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季迟倒是毫无障碍，见状笑了起来，说：“她就是那款产品的代言人，她是个女明星。”
　　导购小姐惊呼一声，西方人对亚洲人相貌不敏感，一时还真没认出来。连忙上来要合照，拍完了发给自己的电影迷朋友炫耀。
　　朋友打了三个感叹号过来：【我的天哪是季迟！】
　　导购小姐懵逼：【谁？】
　　【季迟啊！！戛纳影帝！！！万千少女的偶像！！！】朋友疯了，【不行我嫉妒死你了，我要把这事发ins上去。】
　　季迟带着越棠租了两辆大巴，一辆装人一辆装东西，晃晃悠悠地到了地方。路上有人问徐至臻到底住哪，徐至臻也不卖关子了，往后一指：“季迟他在这有别墅，我们都住那。”
　　那人懵道：“我们可是有三十多人？”
　　正说着，到地方了。
　　之前提问那人看着前面一排联排别墅无语凝噎：“您说这一排都是季迟家的？这住得过来吗？”
　　季迟走过来，云淡风轻道：“这些都是投资用，我平时度假一般住后面的独栋。”
　　全剧组：“………”
　　万恶的有钱人。
　　陆玉算是白富美了，这时都长大了嘴：“季老师，你家是干什么的啊？”
　　徐至臻乐颠颠地过来，说：“这可不是他家里人给的钱，你们不知道吧，小季是常春藤毕业的，学的金融，要是不进娱乐圈他就制霸华尔街去了。”
　　陆玉咋舌：“那要是谁能嫁给你，可幸福死了。”
　　季迟没说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越棠的错觉，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越棠想到这背后意义，有点脸红，只好告诉自己是错觉，然后用手冰脸。
　　主演们跟着季迟去住独栋，一进去，装修不算富丽堂皇，很简约温馨，是季迟的风格。
　　但是越棠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房子里的装修上。
　　她呆滞地看着客厅中央，壁炉上面的一幅挂画——似乎是油画，画了一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看上去非常生动灵气，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
　　越棠震惊的点是……这只狐狸的模样，跟她自己的狐形几乎一模一样，连神态都十分相似。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没有九条尾巴。
　　作者有话说：
　　一觉睡醒已经十二点出头。
　　寒某人：妈呀！﻿


第36章 两条尾巴
　　越棠有点怀疑狐生。
　　难不成除了人有相似,狐狸也能撞脸？不然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大脸肖像怎么会出现在季迟的别墅里。
　　还多了八条尾巴。
　　陆玉看见她对着挂画出神，凑过来看了会，说：“这画真好看,上面是九尾狐吗？”
　　徐至臻也啧啧称奇：“这年头有灵气的画不多见了,小季你这哪买的，下次我也去看看。”
　　季迟淡淡笑了下,说：“是我自己画的。”
　　众人惊了：“你还会画画？！”
　　“以前学过点，”季迟看着那副画，目光晦涩,“这画得其实不好。”
　　他画过很多幅,足够把他在世界各地的所有别墅装裱起来,但是没有一幅比得上他梦中那只灵气可爱。
　　众人只当他谦虚，只有越棠觉得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偷偷打量季迟。
　　季迟挑眉，说：“我脸上有什么吗？”
　　越棠猛摇头，把脑袋缩回去,不敢再看了。
　　吃完晚饭,大家都累了,于是纷纷回房休息。
　　越棠刚收拾完行李,门被敲响，打开门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撞了鬼。
　　仔细一瞧,原来是涂了黑色面膜的陆玉。
　　陆玉进来坐到她床上，感叹道：“我单知道季迟天赋高,不知道他那么有钱。”
　　“怎么,你看上他了？”
　　陆玉摇头：“我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况且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越棠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陆玉凑近她说：“我觉得他有喜欢的人了。”
　　越棠一愣,随即无视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假装不在意地问道：“谁那么有福？”
　　陆玉偷笑，说：“你啊。”
　　越棠一脸“你开什么玩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对我有意思？”
　　“这叫女人的第六感，”陆玉伸出一只手指点她的额头，“我第六感很准的，之前爸爸出事的时候我早上起来眼皮一直跳。”
　　陆玉一脸八卦地凑近越棠：“棠棠，你有什么想法？”
　　越棠有什么想法？
　　她觉得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
　　人和妖是不能谈恋爱的，再喜欢都不能。
　　君不见商纣王和苏妲己，许仙和白娘子，哪一个有好下场？
　　越棠这么多年听过的见过的人妖之恋千千百，其中没半路崩殂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况且就算一直好下去了，人类寿命短暂，等爱人百年之后，那长久的时间怎么过？
　　要么为了找爱人的转世疯了，要么就只能忘记前尘开始新生活。
　　简而言之，作为妖就别和人类谈恋爱，害人害己。
　　于是说：“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要是和他好上，他粉丝不手撕了我？算了算了，太麻烦。”
　　陆玉说：“不能这样想啊，圈内有粉丝的又不是止他一个，不都温水煮青蛙让粉丝慢慢接受——”
　　话音未落，门又被敲响了，陆玉撕下面膜去开门，门开了朝越棠眨眨眼：“季迟找你对戏来了。”
　　越棠脑子里满是她的“温水煮青蛙”论，季迟和她对戏都心不在焉的，晚上翻来覆去一直在想这事，结果完全没睡好。
　　妈的，都怪陆玉。
　　*****
　　第二天徐至臻看着她的大黑眼圈都惊了：“你晚上做什么去了？”
　　越棠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大概是水土不服，没睡好。”
　　徐至臻挠头：“水土不服也该是生病，睡不好不该是认枕头？”
　　想想也许是小姑娘脸皮薄，便没多说，只吩咐随行化妆师注意一下，一定得把黑眼圈遮住了。
　　越棠底子好，平时化妆师感觉自己做的都配不上工资，现在终于有活干了，把一身功夫都用上，别说镜头下，现在对着死亡前置摄像头都看不出越棠精神不好。
　　越棠打量着自己，觉得很不错，便干脆用死亡前置拍了个自拍。
　　打开微博，发送，没一会评论就过千。
　　——越棠你真的是女人吗，不加滤镜就算了，这个下四十五度对鼻孔是什么死亡角度？
　　——死亡角度也好看，不愧是我盛世美棠。
　　——越小姐不是说自己不轻易请假的吗，她跑羊国去干嘛？
　　——黑子滚哪，棠棠是跟剧组一起去的，证据在此［导购合照.JPG］
　　那位机场导购小姐的朋友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将和导购小姐和越棠季迟的合照发在了ins上。季迟在国外知名度不低，转发数众多，而很多路人也注意到了合照里另一位美人。
　　——这位华国美女也太好看了，就好像从华国古代的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样！
　　——三十秒，我要知道这位美人的全部信息！
　　——上面的歪国小姐姐留步呀，wuli美丽棠棠了解一下，具体指路我的ins
　　因为棠粉习惯叫她棠棠，所以外国路人们也对这位“tangtang”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什么时候能来腐国啊，我好想亲眼看到她！
　　——我们意呆利也了解一下！可以来米兰时装周！
　　越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国际棠”的第一步。
　　剧组的大巴晃晃悠悠到了取景地，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做好了布景，因为国外群演不好找，干脆拜托各位演员征集粉丝，羊国是留学大国，很多粉丝为了见爱豆一眼都愿意白干活。
　　徐至臻不愧是徐至臻，精明得很。
　　这场戏演的是围猎时老皇帝被狮子伤到的场面。提前从动物园借来了一头狮子，这种戏演员自己上场太危险，边让驯兽师作为替身，到时候把剩下人剪辑上去。
　　群演们还没见过笼子外的狮子，又害怕又兴奋。
　　群演A：“这狮子不会咬人吧？”
　　群演B：“有人看着肯定没事的，对了姐妹你是哪家粉？”
　　群演A：“我炸鸡，你呢？”
　　群演B：“……我赤豆。”
　　两人对视一眼，均面无表情。
　　随即扭头分道扬镳，中间恨不得画个三八线。
　　群演A找到了组织，翻着白眼说自己信错了人，看着那姐妹那么投缘居然是个赤豆。正说着，异变突生。
　　之前还听从着驯兽师指挥的狮子突然发了狠，嚎叫一声，朝着群演的方向冲去。
　　尖叫四起！群演大多是留学生，哪里见到过这架势，都吓软了腿。
　　正在这时，越棠忽然一个健步冲到了她们面前。
　　群演里的炸鸡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的起来推她：“棠棠你快跑！”
　　越棠回头对她安抚地一笑，然后扭头，怒视着狮子。
　　敢动她的粉丝？
　　连妖中前辈来了她都能上去撕下一块肉，这东西也要看看它够不够格。
　　随着她愤怒的增加，大妖之气不自觉地放出，人类感觉不到，而在狮子视角，它感觉自己身上被千钧之重的杀气压着，喘不过气来。
　　狮子呜咽一声，趴到了地上，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看上去又乖又可爱。
　　越棠上前，脸上带着威胁的笑，摸了下狮子的头。
　　狮子瑟瑟发抖，不敢动不敢动。
　　众人：？？？
　　众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看到留言有老爷问我是不是取名废
　　我当然是（...）感谢码字软件发明了随机取名这种好东西，不然取配角的名字真要命﻿


第37章 三条尾巴
　　发生了这种事,狮子是不可能再用了，缺的场景后期用特效补上，虽然费钱,总比出人命好。
　　见狮子被关进笼子,被越棠护住的群演们才松了口气。脑子里的弦断了，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还有小姑娘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说谢谢越棠，我以前不该骂你的，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越棠哭笑不得,这看来是个赤豆。安抚好群演们,又给了一笔金额不小的压惊费,徐至臻唉声叹气的，说：“我是不是得去庙里拜拜,怎么一天到晚发生这种破事。”
　　越棠见他真的开始安排行程，没忍心告诉他这年头的和尚道士用处都不大。
　　好在之后的拍摄没再发生类似事故，安安稳稳地过完了剩下一个多月。越棠是主演里最先杀青的,当天敲了徐至臻好大一顿,热热闹闹地领了红包才离组。
　　拍一次戏,越棠感觉自己没了半条命。毕竟别人只要每天赶场就行,她还得补课，忙得跟期末前的学生一样。
　　于文等她休息了几天,带着新通告过来,越棠说什么也不肯无缝进组了，简直拿狐狸命开玩笑。
　　于文见她坚持,说：“也好,正好最近没什么特别好的本子,倒是综艺有一个不错的。”
　　“什么？”
　　“《闪耀吧！少年》的第二季,《闪耀吧！星光》。”于文把合约递给她，说，“这次搞的是女团，简称闪女，导师据说请来了谢火火，热度绝对超高。”
　　没想到谢火火之前说那一句真不是哄她。
　　越棠接过来看了圈，皱眉道：“可是我也没什么好教的呀？”
　　这上面写的什么rap，什么流行歌，她一个都不会。
　　于文对她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说：“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当个花瓶摆那就行，真要教人你专业度又越不过人谢火火去。”
　　女团选拔赛，看的还是年轻小姑娘，选女导师要么选年纪大点业务能力高的好好教人，要么就选年轻女流量艹热度，越棠当然还算不上流量，但是平均一周三热搜，热度确实不低。
　　咖位小，薪酬低，热度高，简直物美价廉。
　　做花瓶听着挺轻松，《闪耀吧！星光》这种选拔类综艺又是边拍边播，正好可以弥补一下之前进组三月流失的热度。
　　怎么看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越棠高高兴兴签了，于文回复不久，她就接到了洛北极的电话。
　　洛北极的声音如春日般温煦，温温柔柔道：“越棠，你一定要接闪女吗？”
　　越棠愣了下，问：“有什么问题？”
　　听她口气，显然是挺喜欢这个通告。
　　洛北极叹了口气，说：“没事，只是闪女是挂靠在北极旗下的，我来问问情况。”
　　越棠去本来没什么问题。
　　问题在于谢火火也要去——之前谢火火见到越棠之后，找上傅银骂他没义气，竟然自己独吞老祖宗。
　　傅银被他烦得受不了就咬出了洛北极，谢火火更火了，见自己一个人吵不过他们俩，干脆把这件事对自己的孪生姐姐谢红红和盘托出。
　　谢红红在外是个冰山美人，但是其实嘴毒得要命，舌战群雄，把他们俩说得下不来台。
　　本就闹得不大愉快，结果谢火火竟然先一步下手，挣来了和越棠朝夕相处近三个月的机会。
　　洛北极：气死了，但还要微笑：）
　　只好说：“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来找我，对了，到时候我能来探班吗？”
　　“摄像头拍不到就行。”越棠说。
　　闹出绯闻就不好了。
　　得到老祖宗承诺，洛北极心情好了不少。
　　不就三个月吗？能忍！
　　*****
　　又住了几天酒店，新家总算能进人了。
　　其实之前于文就说要不要先把东西搬进去，但是因为新家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就行，越棠干脆等回来之后收拾衣服行李。
　　说是衣服行李，其实就几个纸箱子——原主穷，家里没什么多余东西，乱七八糟的装饰品越棠又看不上，想着有需要再买。于文本来说要叫搬家公司，但是看这么点东西性价比实在不高，于是开了车来，自己搬。
　　不愧是高档公寓，进去的手续一环一环的，虽然麻烦，但是安全性很有保障。
　　越棠租的公寓在八层，一层两户，对面的似乎不在家，越棠住了几天也没见过人影。
　　于文说：“说不定跟你这户情况差不多，只是买了房子放着呢？”
　　越棠摇摇头，她觉得不像。
　　不过她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休息够了也要重新开始工作。
　　《闪耀吧！星光》的前期预热很足，几位导师已经轮番宣传了无数遍，越棠因为是临时定的，所以是作为“神秘导师”宣传，网友们对这个神秘导师猜测众多，但很少有人想到越棠。
　　越棠的公寓离拍摄地点隔了大半个燕京城，她懒得两边跑，干脆找上节目导演，问能不能住女团的宿舍。
　　这事还真没先例，毕竟导师基本都是大咖，哪里看得上那寒酸地方，导演头顶冒汗，向上请示。
　　上面的人也不敢肯定，于是一层一层到了洛北极手里。
　　洛北极哪里会不答应老祖宗的要求？
　　大手一挥，批了。
　　于是《闪耀吧！星光》摄制开始当天。
　　越棠拉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楼。
　　找宿管阿姨一问，说是最开始一百人都混着住——反正住不了多久，其中大半都会被淘汰，到时候才会按照等级人气之类分宿舍。
　　这种混住情况，向来都是同经纪公司抱团，而银狐作为大公司，这次来了十几人，站了四个宿舍。
　　越棠打听到其中一个有空位，就拉着行李箱走了过去。
　　结果门一开，看到个熟人。
　　俞小染见到越棠，脸上虽是惊讶，然后笑起来，冷嘲热讽道：“哎呦，我们正当红的越小姐怎么也要来蹭女团热度啊？”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有点短，明天尽量多写点！
　　我没搞过团，所以所有环节之类都是瞎扯淡，别当真=w=﻿


第38章 四条尾巴
　　俞小染是银狐娱乐的女爱豆,曾经和傅银有过一段，但是因为冲撞了老祖宗被当场分手，之后就记恨上了越棠。
　　越棠对她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讨厌感,毕竟段位差得太多,就好像古时候老佛爷面对自家儿子作妖的妃子，除了觉得这是个蠢货以外,没什么别的想法。
　　但是这时候，大概是自己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太久带来的疲惫感作祟，越棠看了俞小染一眼,说：“我凑我的热闹,倒是俞小姐你不本来就是选秀爱豆出身,怎么还要来轮一遍？”
　　俞小染狠狠地等着她，还不是因为你！
　　之前的好资源一夜之间都被夺走,再找资源要花不少时间，而爱豆是最怕没有曝光率的，一个月的空档期足够一个位于上升期的爱豆糊到锅底。
　　不想糊,就只能想办法曝光。参加大热选秀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没有规定说已经有点热度的艺人不能退为练习生,而原本的热度则会成为选秀中最大的助力,不出意外的话话，俞小染出道位还是能拿到的。
　　寝室里剩下两人见她们中间火光噼里啪啦响,为了之后的安稳生活上来劝架：“好了俞小染,少说两句。”
　　俞小染翻了个白眼：“要你们假情假意！”
　　一摔门，出去了。
　　剩下两人本来就看不惯她,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越棠年轻点的姑娘上前,拉了拉越棠的袖子,咬着唇害羞道：“越棠,还没有机会跟你道谢。”
　　越棠一愣，看向她：“你是……？”
　　姑娘说：“我叫戚梦，也是银狐的，你应该不知道吧，之前俞小染的资源因为她惹了傅董被转给我了，要是没那点资源续命，我现在都不知道扑在哪呢。”
　　越棠笑起来，说：“那你得去谢傅银啊，谢我干什么？”
　　戚梦说：“我这身份哪见得到傅董，反正你当时也在，道谢总没错。”
　　越棠见她眼睛清明，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说：“没关系。”
　　半个小时下来，越棠和剩下两人关系已然不错。另一个姑娘叫陈筱，留着短发，有点小高冷。戚梦说她比较适合跳男团舞，越棠听得云里雾里，支支吾吾地混过去了。
　　戚梦看着接下来的行程有点紧张：“第一天就分班，然后晚上按照班级重新分宿舍……既然这样干嘛不让我们把行李直接丢大厅？”
　　“丢不下吧，”陈筱一指她那足足三个大箱子，说，“要是每人都跟你一样，几百个箱子大厅怎么塞。”
　　也是。
　　戚梦唉声叹气地倒回床上，扭过头看越棠：“越棠你不紧张吗？”
　　越棠笑笑，说：“还好。”
　　她是导师，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们心态都好好哦。”戚梦在床上打滚。
　　心态再好，临出门时陈筱也差点拌一下。戚梦见她只是脸上不显，心里也好受了些，说：“那一会我们怎么进去？”
　　陈筱说：“我和你可以一起，但是越棠——”
　　越棠知道她的意思，陈筱和戚梦都是爱豆，她一个演员混里面不格不入的，便说：“我跟你们后面吧。”
　　陈筱和戚梦便一起进去了。
　　过了会示意可以再进，越棠打开门，看见里面像是大会堂一样摆了几长排椅子，现在已经坐了一大半，前面导师的凳子上已经坐了两人，一个是爱豆出身，从棒国回来发展的温妮，另一个……
　　越棠看着喻景那张脸，开始后悔自己来之前怎么没多关注一下闪女的宣传，除了邀请她的谢火火，她对另两位导师一概不知。
　　喻景看到她也很惊讶：“越棠？”
　　越棠僵硬地挥手：“嗨。”
　　下面练习生们都惊了。
　　“那是越棠？真的是越棠？”
　　“她那种咖位的跑来参加选秀干嘛，降维碾压？”
　　“本来不多的出道位开始就被占掉一个，太难了，我就知道数学题。”
　　“越棠不就是个演戏只会嘟嘴瞪眼的花瓶，唱也不行跳也不行，凭什么能拿出道位？”
　　周围人抬头看向那个出言反驳的人，见是俞小染，都暗自嘲笑。
　　谁不知道选秀选的是流量，人气高就行，就算舞台不好性格也差，只要观众吃这一口，就保你出道。
　　这个俞小染可真是又蠢又天真，这时候不应该提前和越棠打好关系，还能多蹭几个镜头！
　　上面温妮找了半天没找着越棠的练习生资料，微微皱起了眉。本来这里咖位是她毫无疑问的第一，但是这时候突然来了个越棠，这不是抢她风头？
　　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擅长的东西？
　　多了去了，但是大部分都不好在选秀现场用。
　　越棠正发愁，温妮说：“上一个进来的练习生表演的是jazz，你会不会跳舞？”
　　想来也是不会的，越棠一个花瓶，别说跳舞，可能让她喊个麦都要走调——
　　不料越棠点了点头：“会一点。”
　　温妮愣住。
　　她是在强撑吧？
　　温妮暗暗看了眼旁边摄像头，扬起微笑道：“那你跳跳看，如果要道具的话那边都有。”
　　旁边放了个箱子，里面有乐器、扇子，越棠翻了半天，找出来一幅大袖套上，然后当场找了首歌，将手机插i入音箱。
　　悠扬的古乐响起。
　　古人云“长袖善舞”，虽说后来逐渐变了意思，但是最初的最初，的确是来描写舞的。
　　虽说只有一幅大袖，但是越棠硬是把它舞出了蛟龙过江般的气势，白色的长长的袖子在空中旋转，宛如一股飘忽不定的雾。
　　音乐停下。
　　许久没有声音。
　　越棠微微喘着气，眼尾还带着点红。妖的舞哪里是人类能比拟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温妮手中的资料“哗啦”
　　地掉在了地上。
　　这时所有练习生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这家伙绝对是出道位第一。
　　光凭这段舞，她就绝对能拿到出道位第一。
　　过了许久，温妮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硬挤出一个笑，说：“很好，之后的练习也希望越小姐多努力——”
　　“我不需要。”越棠打断了她。
　　温妮挑眉：“你什么意思？”
　　越棠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拉开了属于导师的椅子：“我说我不需要练习，因为我不是练习生。”﻿


第39章 五条尾巴
　　在这个会场里,除了练习生，就只有导师。
　　温妮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你是导师？？？”
　　越棠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朝她笑笑,然后对下面的练习生们摆手：“一会要加油呀！”
　　练习生们都心情复杂，也有的暗中松了口气。
　　少了个竞争对手当然是好事,但是也有不大服气的，毕竟越棠年纪比她们中一些人都要小，却已经坐在导师的位置上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
　　只有戚梦和陈筱一脸懵逼,越棠是导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们的宿舍里？
　　《闪耀吧！星光》第一期播出后,网友们都大吃一惊。
　　为了制造悬念，节目组眉头提前公布“神秘嘉宾”的身份,就连喻景和温妮都只知道那是个女导师。
　　棠粉们自然是对于接下来几个月周周都能看见爱豆表示心满意足，而黑子还没来得及说越棠是花瓶，就被那段古典舞给堵住了嘴。
　　——今天黑子怎么这么安静,出来玩啊,爸爸陪你[doge]
　　——被wuli棠棠的古典舞给吓到了吧,都说一通百通,古典舞能跳成这样，其他能弱到哪里去？
　　——不愧是我们棠棠,简直万能小仙女。
　　谢火火就是在这一片寂静中到达现场的。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越棠明显感受到在场一半小姑娘的眼睛都“ceng”地一亮，目不转睛地瞪着谢火火,但是谢火火木屋旁人地径直走到了越棠旁边。
　　越棠左边没人,右边坐着温妮。
　　温妮被他盯得鸡皮疙瘩起来,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谢老师？”
　　谢火火沉着脸,说：“这是我的位置。”
　　温妮：？？？
　　温妮：这凳子上面又没写你名字，你当你是谢耳朵，还有专座？
　　但是谢火火咖位比她大太多，而且粉丝又疯魔战斗力还高，她只能吞下这口气，站起来说：“那您坐，您坐。”
　　谢火火一点都没客气地坐下，随后才道了声谢。
　　坐下之后就把脑袋转了过去，笑得像朵太阳花。温妮站在原地，看谢火火对越棠嘘寒问暖，反倒一点没把她看在眼里，要不是记得摄像头还在拍，简直想翻白眼。
　　气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有点泛白，跟导演组说了句自己先去洗手间，就冲了出去。
　　完了完了完了，她在知道来的还有个女导师时就提前买了一大堆通稿，想要拉踩对方，给她挂上一个花瓶称号。
　　谁知道来的是个越棠，跳舞还这么好，要是通告发出去了，岂不是丢自己的人！
　　一个电话打给经纪人，经纪人一问，买好的通稿不能退钱，顶多不发。
　　温妮默算了一下自己损失的钱，差点气得当场厥过去。
　　偏偏回去的时候越棠还回过头来，状似惊讶地问道：“温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你怕不是那啥吧？”
　　温妮脸上的笑差点裂开。
　　温妮：“当然不是，谢、谢、关、心。”
　　播出时，网友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毒舌的越棠，都笑飞了。
　　——越棠指的到底是B开头的还是Z开口的？
　　——是Z开头的吧，不是都说十人九那啥，这很常见[doge]
　　——少女偶像不仅会那啥，还会那啥，滤镜破了[doge]
　　——健康人已经快听不懂你们的话了，说话明白点行不行？
　　又过了一会，练习生们终于到全了。
　　导演组示意可以去舞台那边，导师们有些无措，喻景说：“这么多人一起去？”
　　“不就一百个人，你们上学没做过广播体操？”
　　越棠站起来，按着原主依稀的记忆喊道：“全体都有，分成四队，一对二十五人，一会一起上台的都站一块，尽量按照高矮排——那边那队穿粉衣服的，你们平均160往后面钻干嘛，站前面去！”
　　练习生们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刚开始还有点混乱，不过越棠指挥得有条不絮，没一会就排成了四条纵队。
　　越棠：“一人带一队，刚刚好，走吧。”
　　喻景：“......”
　　温妮：“......”
　　谢火火第一个应了，随便挑了一队，挥手道：“跟我来！”
　　少女练习生们叽叽喳喳地跟在后面，中间越棠还嫌吵，吼了一声说保持安静。
　　瞬间安静。
　　弹幕笑飞。
　　——草，越棠怎么这么凶，我感觉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观看体验极差。
　　——班主任言：不凶怎么管得住你们这群猴？
　　——你怎么能把练习生叫做猴呢！过分！
　　*****
　　很快到了舞台。
　　不愧是北极集团旗下的选秀节目，可以说是非常财大气粗，就连舞台似乎都比越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要高级许多，竟然还有特效和干冰，越棠有些好奇地走到控制台旁边按下一个按钮，一串泡泡“噗噗”地就冲了出来。
　　导演组拿着大喇叭喊：“那边的导师！不要乱动！你怎么比这群孩子还皮！”
　　——校长：XX老师，你怎么跟你学生一样皮！
　　——草，有那味了。
　　越棠瘪嘴，乖乖坐回导师专座上。
　　一般选秀，最先应该是一段导师的舞台，但是这次参加人数众多，其中大部分还是个人练习生，导演组怕导师再来一段评级出来就要半夜，干脆先跳过了，让练习生们一个个上。
　　越棠觉得自己也算是会欣赏歌舞的狐狸，从前还会专门溜到宫里看仕女跳舞。
　　但是对于现代这些蹦蹦跳跳、千篇一律、全都是重金属音的歌舞，实在欣赏不来。
　　何况眼前这些都是练习生，基本功都很一般，看着简直要睡着。
　　于是挥手喊导演组，导演组的一个小助理从椅子后面压低腰过来：“越老师，有什么事？”
　　越棠也压低声音：“你们有茶吗，越浓越好，我睡着就要出播出事故了！”
　　于是弹幕们就看到挂着一脸营业微笑的越棠忽然将手往后一探，再抽回来时手中多了个保温杯，她灌了好大一口，接着蜜汁微笑看向舞台。
　　——越棠：营业可太难了[doge]
　　——毕竟我们看的还是剪辑后版本，想想其中一些跳成那样，我看着都要睡着
　　——越棠看舞台的表情就仿佛被爸妈拉着看春晚的我，可怜又无助
　　越棠看着看着，连俞小染都不觉得那么面目可憎了，毕竟她是正经爱豆出身，唱跳能力在练习生里属于上游，一首少女风歌曲跳得很不错，旁边温妮甚至开始鼓起掌。
　　俞小染知道自己水平不错，脸上露出点得意来。
　　结束之后，几个导师商量一圈，给了A。
　　之后又是一圈令人昏昏欲睡的表演，直到陈筱上场，越棠才打起精神。
　　陈筱画了烟熏妆，有种厌世感。
　　她挑的是男团舞，和俞小染的少女感不同，利落有节奏，就算看不大懂，越棠也知道她跳得确实不错，甚至比俞小染还要好。
　　一曲完毕，陈筱抿着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向下面。
　　喻景先给出了评级：“B吧。”
　　谢火火略微皱起了眉头，旁边温妮倒是附和道：“我觉得B不错。”
　　越棠长久不出声，过了一会才道：“你们认真的？”
　　喻景看她一眼，将麦掐了，说：“导演组提前就说了，A班银狐要了三个位置，其中没这人的名字。”
　　选秀节目，内定几个出道位是惯常操作。
　　但越棠可不管这操作惯常不惯常——都说了是选秀了，之后人气挂钩没话可说，哪有第一次就内定的？
　　她叫了停，对导演组说：“导演，这不好吧？”
　　导演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
　　本来想着选越棠物美价廉，之前见她那么有梗还偷乐，没想到她突然作妖，顿时一阵头疼。
　　沉下脸道：“越老师，虽然你是导师，但是这也不是你的一言堂，感情用事就过了。”
　　越棠嗤笑一声，说：“感情用事总比利益用事好。”
　　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喂，傅银？”
　　导演脸色瞬间变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在跟那位大老板打电话。
　　越棠将这件事和傅银说了，没一会导演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他接起来，那边每说一句，他脸色就差一点。
　　电话挂断。
　　导演觉得自己很需要速效救心丸——他怎么也没想到越棠真的认识傅银，而且听那边语气，在傅银心里的地位还低不了——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摆摆手：“别管内定了，该给什么评级给什么。”
　　温妮长大了嘴，显然惊呆了。
　　倒是喻景不愧是资深绿茶，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越棠一眼，说：“既然这样，陈筱还是值得一个A的。”
　　最后四人一致同意，给A。
　　因为傅银发话内定的事权当不存在，有一个本来应该进A班的、叫胡恰恰的银狐练习生落选了。
　　虽然不知道导师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看到了越棠站起来的动静，想想事情肯定因她而起，远远地瞪了她一眼，恨得要命。
　　后面戚梦也稳稳当当进了A班，整体评级结束已经快晚上。
　　在食堂吃完饭，就是分宿舍。
　　戚梦她们三的宿舍都是A班，剩下一个越棠放哪都不对头，干脆就留在那间屋里。
　　既然不用动，干脆早点洗漱睡觉。
　　到了宿舍，戚梦扑上来：“你居然是导师！我的天哪，导师为什么会跟我们住一个宿舍？”
　　越棠解释：“因为我家离这里太远，早上堵车要几个小时才到。”
　　戚梦瞪圆眼睛，似乎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陈筱噗嗤地笑出了声：“没想到越棠你也要赶早高峰。”
　　——太真实了，燕京的早高峰简直要人命。
　　——刚才见越棠竟然要住宿舍我还以为节目组虐待她，没想到理由这么朴素.....
　　——比起温妮，感觉越棠好接地气啊！
　　收拾柜子的时候俞小染复杂地看了越棠一眼：“你怎么没把我刷下去？”
　　越棠既然有那么大能量，想不让她进A班、甚至早早淘汰都轻而易举。
　　那她为什么什么动作都没有。
　　难不成是因为越棠特别宽宏大量？
　　看出她在想什么，越棠笑了一下，说：“我帮陈筱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是因为这个位置是她应该得的，就像你这个位置也是你应该得的一样，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但是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俞小染愣住。
　　她进娱乐圈就是为了出名，因此早就做好了那些潜规则的准备，正因为此才想尽办法攀上了傅银。
　　娱乐圈大部分都是她这样的人。
　　但是越棠完不一样，她就好像一杆秤一样公平。
　　越棠见她不发一言，奇怪地看她一眼，拿起热水瓶说：“我去灌水？”
　　戚梦两个本来还想帮忙，但是紧张了一天，动都懒得动，挥挥手说谢谢导师大恩大德。
　　越棠被她们逗笑了，拿着水瓶去打水处，刚打开水龙头，就被撞了一下。
　　热水浇到皮上，要不是她狐狸精皮糙肉厚，得烫出泡来。
　　猛地回头，看到了胡恰恰，胡恰恰没想到自己被她逮住，脸色苍白一瞬，但是想想这里也没摄像头，便嚣张地翻了个白眼。
　　越棠：“你哪位？”
　　胡恰恰说：“你凭什么让我落下B班？”
　　越棠回忆了一下，她对这人没任何印象，想来也是催眠舞者中的一员，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进A班？”
　　她这是个认真的疑问句，但是胡恰恰以为她是在讽刺自己，“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说不出。
　　越棠耸耸肩，懒得和这人多说，打好水绕过她走了。
　　回去和戚梦她们一说，戚梦气死了：“那个胡恰恰仗着自己是公司高层的亲戚，在公司作威作福就算了，竟然惹到你头上。”
　　说着恨不得冲上去和她动手，结果被俞小染挡住了，戚梦和俞小染关系也不好，瞪她：“你干什么？”
　　俞小染翻白眼：“你是不是傻？”
　　说着努嘴，指了下旁边摄像头。
　　戚梦“嘶”了一声，小声说：“.....我给忘了。”
　　想想现在的镜头肯定会被剪掉，更气了。
　　俞小染只觉得胡恰恰傻，这不是在太岁庙上动土么？她那时候还是傅银女朋友都没好果子吃，这事要是捅上去了，胡恰恰和她那个亲戚都保不住。
　　想想就觉得自己仿佛也没那么惨了，想了想，从自己行李里拿出了一个药膏：“我老家产的，治烫伤很有用。”
　　越棠讶异地看着她，虽然其实没被伤到，还是说了声：“谢谢。”
　　洗漱完，关上灯，大家都很少有这种集体住宿的机会，激动地睡不着。
　　戚梦和陈筱开始说梦想，说着说着发现剩下两人没声了，陈筱问：“俞小染，你呢？”
　　“我就想出名。”
　　俞小染简单地说，“出名，然后赚大钱，在燕京买栋大房子，把我爸妈接过来。”
　　这愿望说起来容易，但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做起来可能比上天还要难。
　　俞小染叹了口气，随即问越棠：“越导师，你有梦想吗？”
　　越棠举起一只手，眯着眼睛看着，然后说：“我想上天。”
　　其他人一愣，戚梦嘎嘎嘎笑起来：“想当宇航员？不行这个梦想太不靠谱了，换一个换一个！”
　　越棠说的其实是“成仙”的意思，光说成仙肯定要被当成中二病，但是一打码，果然没人能听得懂。
　　她想了想，见剩下几个都坐起来好奇地看着她，便说：“我还想......找到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w=﻿


第40章 六条尾巴
　　宿舍谈话被分到了第二期,播出时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越棠这个宿舍上。
　　毕竟其他宿舍都是没什么话题度的练习生，而这间宿舍就不得了了——戚梦和俞小染热度本就不低，陈筱的舞台也让她在第一期吸了不少粉,再加上个身为导师却在宿舍凑热闹的越棠。
　　三个女人一台戏,观众们盼着她们撕逼，没想到撕逼没有,倒是开始说梦想了。
　　听到这里观众都失望得很，毕竟梦想嘛不就那一套，卖卖人设卖卖惨,没意思。
　　结果不愧是万众瞩目的宿舍,之前戚梦几个还算中规中矩,直到越棠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邻居从阳台爬进来打我，想上天是什么鬼啊！
　　——我想做太空人,妈妈可高兴了，赏我最爱的XXX果冻吃
　　——@XXX果冻，还不打钱[doge]
　　嘴上笑着,但是网友们基本都没信。
　　谁家艺人的梦想是做太空人,之前戚梦她们说的出名、赚钱,才比较正常。
　　黑子抓住这点,嘲讽道：
　　——假模假样，装腔作势。
　　——想出名就想出名,想赚钱就想赚钱,说出来又不会被人笑，自以为自己幽默,无语。
　　——有病吧,谁小时候没点不切实际的梦想,我还想做科学家呢,越棠上天吃你家大米了？
　　棠粉和黑子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越棠说，她还有个梦想是想找到一个人。
　　嘿，这听上去就有料多了。
　　戚梦三个像出棺的僵尸一样“刷”地坐起来，戚梦叫道：“灯光师，灯光师呢？”
　　陈筱下意识拿手机，随即意识到手机早被收了，俞小染倒是手快，不知道从哪掏出个小电筒调大光圈：“灯光就位！”
　　戚梦的床在越棠下面，她举起棒棒糖对准越棠的脑袋：“越导师，请问你要找的那个人——”
　　“男的女的？”
　　“难不成是青梅竹马？”
　　还没说完，就被另两个抢先问了，戚梦瘪瘪嘴，但还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越棠哭笑不得，说：“你们对导师有没有点基本尊敬啊？”
　　戚梦一本正经：“八卦之下，尊敬不存在的。”
　　越棠既然主动住宿舍，也没准备摆架子，想了想说：“男的女的不知道，算是青梅竹马吧。”
　　“什么叫男的女的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蛋都没孵出来，“不过应该是男的叭。”
　　毕竟大妖前辈都说那个蛋里面仿佛是个雄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品种看不出来。
　　越棠一直想着，既然她被天雷劈来了这个世界，那她的蛋呢？
　　化形以来一直跟着她的蛋，在她心里跟家人也差不多。问起来的时候，说“蛋”实在太奇怪，于是就跟把成仙说成上天一样打了个码，况且越棠直觉觉得，蛋很大可能已经孵化了。
　　妖的直觉和人类的第六感不一样，如果心中确信某事，那那件事基本就是真的。
　　戚梦“嘶”了一声，已经飞快地脑补了无数破镜重圆（？）、天降青梅（？）的故事。
　　但是借着光一看，越棠一脸惆怅，想来这大概是她的伤心事，便说：“越导师，你要不要对着摄像头形容一下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说不定他能看到节目呢？”
　　越棠想了想，说：“他比较稳重，不怎么活泼。”
　　......
　　...
　　戚梦等了半分钟：“没了？？？”
　　“没了。”
　　“长相呢？”
　　“不记得了。”
　　“家住在哪里？”
　　“不知道。”
　　简直一问三不知。
　　——这要求简单！我也沉默寡言，我也不活泼，除了是女的以外没有任何问题，那个人就是我！
　　——上面的吃了几粒花生米啊？
　　——你们棠粉是不是斯德哥尔摩？越棠这都算偶像失格了你们还巴巴凑上去？
　　——上面的黑子，首先棠棠是演员，没有偶像失格的说法；其次这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谁管他？
　　越棠这要求宽泛得就好像男明星被问起“喜欢的类型”时回答“活泼可爱，温柔善良，文静沉稳”一样，正常人都不会代入任何真人，倒是粉丝自己总能在这一大串词里找到和自己相关的，然后脑补爱豆喜欢上自己的场面。
　　戚梦失望地倒回床上：“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裤子脱了就赶紧睡觉，”越棠一拉被子，“明天还有好多事呢，别以为我是导师就会给你们放水，而且要出道靠的可是人气和舞台，就算放水也没用。”
　　三个人被她高中班主任一般的严厉说辞吓了一跳，连忙熄灯闭眼。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越棠已经不见人影。
　　戚梦揉着眼睛遮摄像头：“越导师呢？”
　　“我睡得浅，她好像一早就出去了。”陈筱说。
　　戚梦惊了：“现在才七点，你说的一早是多早啊！”
　　“不知道，五点多？”
　　洗漱好出去，发现越棠已经坐在了导演旁边，导演本来因为昨天的事情和她有些嫌隙，越棠早起过来跟他说了些好话，类似这不是你的错云云，导演和缓了脸色：“越老师，那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呢？”
　　“那我还是要指出来的。”
　　导演：“......”
　　导演：“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导演吞了颗药，好不容易缓过来。
　　这时练习生林林总总到了大半，喻景和谢火火都住在附近，来得也早。只有温妮，等了大半小时还不到。
　　导演正要发火，助理拿着电话过来，说：“温老师好像堵在三环高速上了。”
　　导演：“......”
　　导演缓缓转头看向越棠，越棠一挑眉：看，我多有先见之明。
　　温妮到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练习生们白白站了这么久，对她颇有怨言，只是因为对方是导师所以没表现出来。
　　见人齐了，导演宣布任务：“我们《闪耀吧！星光》的第一个任务是——在四十八小时内学会指定歌曲，之后由导师评测，按照评测得分滚动分班，且E班，很遗憾的，将要从节目中淘汰。”
　　这话一出，人心惶惶。
　　都知道选秀节目肯定要淘汰，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四十八小时，两天不到，要学会一整支舞！
　　其中基础不好的练习生都白了脸，导演笑眯眯地挥手，示意每个组派人上来拿视频，拿完就可以去练习室练习。
　　导师不等于歌舞老师，在选秀节目中顶多是稍微引导的程度，特别是前期人这么多，基本就只能轮着指点一番。
　　A班练习室中。
　　练习生们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其中一人惊呼道：“这不是温妮老师的舞蹈吗！”
　　没错，这是温妮还在棒团时跳的一曲男团舞。
　　温妮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回头看站在旁边的越棠：“越老师，你除了古典舞还会跳什么？”
　　越棠想了想，诚实地摇头：“其他都不会。”
　　虽然她其实会胡旋舞、飞天舞等等许多舞蹈，但是在现代人眼里这不都是“古典舞”。
　　温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都不会？”
　　简直天降喜讯！
　　还以为她多厉害，结果还不是个花瓶，会古典舞有什么用？舞台可不需要古典舞！
　　之前通稿的钱都没白费，这不是还能继续发嘛！
　　越棠作为导师中的“花瓶担当”，开拍前导演组甚至没给她发舞蹈视频。
　　毕竟花瓶嘛，站那就好，就算发了她还能现学不成？
　　虽然越棠秀了一手之后导演迅速后悔，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温妮环视A班一圈，其中三人和越棠关系不错，看着就碍眼，一甩头发道：“就算越老师不会教，看视频也不是不能练，我更担心B班那边，就先过去咯！”
　　“温妮老师！”
　　见挽留无用，A班一半人都暗自咬牙。
　　要留在A班本就不容易，她们要个花瓶干嘛，脸又不能当饭吃。
　　还一脸认真地盯着视频，就好像她能看懂似的！
　　一个练习生没好气地说：“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练习，你们不想稳住位置，我还不想掉下去呢！”
　　——这练习生说话怎么这么冲啊？
　　——换我我也冲好吗，守住位置最重要，越棠能教她们什么？
　　——不知道导演组把她请来干嘛，摆着好看？
　　——花瓶嘛，综艺总得要一个的。就是苦了这些A班的小姑娘咯，好不容易争来的位置眼看着就要保不住：）
　　见越棠不发一言，练习生们只好自己开始练习。
　　之前呛声的练习生资质确实不错，似乎想把自己往C位挤，跳起舞来好像什么食肉动物，旁边人都被占了位置。
　　正跳着，越棠头也不回道：“八号，头上有草莓发卡那个，动作过了。”
　　草莓发卡停下来，翻了个白眼说：“您倒是说说我动作哪里过了？”
　　越棠转过来，叫她出列。
　　草莓发卡不情不愿地出列，越棠才说：“一分四十五妙到两分零三秒，幅度太大，旁边人都要被你戳瞎眼睛了。”
　　草莓发卡知道自己表现有点突出，但是还是不服气：“越导师，您不会跳就不要瞎说，我这是正常幅度——”
　　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
　　因为，越棠直接在她面前跟着背景音乐跳了起来。
　　男团舞，一般都会画比较中性的妆容，越棠脸上分明画着比较甜美的妆容，却半点没有违和感。
　　她看向你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在放出闪电，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这是种男女都不可能躲过的诱惑力。
　　每一个点都完美踩到，最后一个完美的旋转，随即微微歪头，一个wink。
　　简直帅到腿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可以！！！
　　——呜呜呜呜呜呜闺女麻麻不许你对别家小姑娘放电！！！！
　　——我没想到棠棠还能走酷盖风！帅惨了好吗！
　　练习生们也纷纷议论：
　　“我的天哪，跟视频上一模一样！”
　　“岂止一模一样，我感觉她跳得比温妮好多了好吗，温妮跟她比起来算什么！”
　　草莓发卡脸上青一片白一片，过了很久才说：“......你不是说你不会跳古典舞以外的舞吗？”
　　难道是骗人的？扮猪吃老虎？
　　但是为什么？
　　越棠歪了下脑袋，笑吟吟道：“我是不会啊。”
　　草莓发卡愈加不解，说：“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所以，”越棠说，“我努力过了嘛。”
　　练习生们：？？？
　　弹幕：？？？
　　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个人，真的光靠刚才看那么一会，就学会了一支舞蹈？？？
　　作者有话说：
　　众人：目瞪口呆﻿


第41章 七条尾巴
　　越棠当年能靠在宫里看那么几眼就学会古典舞,现在自然也能看这么几眼就学会新的舞蹈。
　　只要认真起来，人类那些动作在她眼里都是放慢到一帧一帧的，再加上绝佳的记忆力和模仿能力,学什么都是看几眼的事。
　　毕竟跳舞又不是搞研究,只需要记住肢体动作就行，这对越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练习生和弹幕都惊呆了。
　　正常人能做到看几眼就学会舞蹈吗？
　　不可能,想都别想。
　　——越棠真的是普通人类吗？？？
　　——隐世世家大小姐无所不能［doge］
　　——反正我是不信看这么几眼就能学会的，唬谁呢，想艹人设也不能这么不切实际。
　　——上学的时候人家学霸上课睡觉分数都能是你两倍,棠棠怎么不能光靠看学会舞蹈了,你自己蠢就不许天才存在？
　　练习生们呆完了,都一喜。
　　她们才不管越棠到底是怎么学会的跳舞呢，黑猫白毛能捉耗子的就是好猫,她们缺的是老师，越棠既然不是个花瓶，对她们只有好处。
　　只有草莓发卡因为丢了面子老大不高兴,羞愤欲绝地看着越棠。越棠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桑彤。”
　　“成,桑彤,”越棠说,“你来做领舞。”
　　桑彤愣住，说：“为什么？”
　　练习生们也一阵骚动,越棠微笑一下,说：“你们都想在镜头前表现自己，这我明白,但是想表现自己首先得要能力吧？你先做领舞,如果学得没别人好我随时都会把你换下去。”
　　这不是在把她竖成靶子？
　　桑彤猛地抬头,在触及越棠的目光时却愣住了,她眼神专注认真，没有半点杂念，似乎说出来的就是她心中所想。
　　桑彤咬咬牙，想，竖靶子就竖靶子，我非要学好给你看不可。
　　A班的练习生本来能力就强，加上越棠这么一激，眼睛里都冒光，迫不及待地要求开始学。越棠先让她们看着视频自己学，然后巡视指导。
　　“一号，右手抬低了！”
　　“对不起越导师！”
　　“三号，你的笑容呢，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
　　“对不起越导师，我这就笑！”
　　“戚梦，你旋转的时候怎么总是慢一拍？”
　　“对不起越导师，马上调整！”
　　全程下来，竟然只有俞小染和桑彤没被骂过。
　　弹幕们觉得这场景真是充满了亲切感……
　　——简直梦回军训，太可怕了。
　　——越棠这简直魔鬼教官啊，练习生们都瑟瑟发抖。
　　——但是魔鬼教官教得好啊，不努力还想出道，做梦吧！
　　确实，练习生们少有怨言。
　　甚至觉得越棠这个老师真的不错，偶尔有动作不会的举手问，她会手把手教，而且还会放慢动作指导练习生，简直一学就会。
　　大半天下来，练习生们基本都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有多练习。
　　戚梦正要去拿水喝，在看到后门时吓了一跳，尖叫出声。
　　“怎么了怎么了？”
　　“戚梦你一惊一乍干嘛……卧槽谢导师？”
　　谢火火正站在后门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向里面，整一个“暗中观察”的表情包。
　　——继魔鬼教官以后，我们又迎来了魔鬼班主任
　　——简直梦回高中，那时候我坐最后一排，每次一抬头总能看到班主任……
　　——哈哈哈哈哈哈上面的太惨了，同情
　　练习生们连忙开门让谢火火进来。
　　虽然谢火火是导师，但是对着这么大咖还是紧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招呼，结果谢火火就好像看不见她们一样，直接掠过去了。
　　然后极有目的性地走到了越棠旁边，越棠正喝着水，一抬头就看见谢火火正盯着她，满脸委屈。
　　差点把水喷出来。
　　越棠盖上瓶盖，问：“谢导师怎么过来了？”
　　谢火火说：“那个温妮全世界乱窜，太烦。”
　　他本来在B班教得好好的，温妮突然过来，不好好教就顾着和他套近乎，跟个蚊子似的，简直烦不胜烦。
　　越棠“噗嗤”地笑出了声，眼睛弯弯地说：“那你去C班、D班不就好了？”
　　“我是去了呀，”谢火火找了个凳子坐，“但是那群小孩说什么什么不懂，说话都跟蚊子似的，我怎么教，根本教不会好吗！”
　　——别想骗我们同情，谢火火，你根本就不是个好老师［doge］
　　——说话声音小那是被你吓的好吗，做错一点就沉脸，我个火焰（谢火火粉丝名）看着都一愣一愣的
　　——楼上假粉！哥哥不一直是这个性格，这都是导演组的错，哥哥他哪能教人啊那不是害人家小姑娘吗［doge］
　　听上去是有点惨。
　　越棠想了想，说干脆和谢火火一起过去看看情况，反正A班基本学得差不多了。去C班让她们一跳，果然跟A班天上地下，其差别之大甚至到了辣眼睛的地步。
　　越棠：“……”
　　越棠同情地拍拍谢火火的肩：“你辛苦了。”
　　被老祖宗拍肩了！
　　谢火火差点一句“不辛苦”脱口而出，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人设，委屈巴巴道：“嗯。”
　　既然来了，再辣眼睛也要好好教。
　　C班练习生之前被谢火火吓到了，现在越棠虽说也不够温柔和煦，但是跟谢火火比起来谁都温柔好吗！逐渐也打起精神来，开始认真练习。
　　指导C班比指导A班要累得多，况且里面还有混水摸鱼的，越棠转到一半叫了停，喊道：“十四号，出列！”
　　十四号是个双马尾小姑娘，长的很可爱。
　　越棠：“你不喜欢跳舞？”
　　小姑娘咬了咬唇，说：“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认真……”
　　做爱豆嘛，重点是人气，她觉得自己的脸够可爱了，之后暗人气评级肯定不会低，那干嘛还要努力呢？
　　这样的人的确是有的，越棠叹了口气，说：“你觉得自己长得好？”
　　小姑娘没说话，但脸上表情显示，她就是这么想的。
　　越棠还没说话，谢火火就耻笑一声：“坐井观天。你这脸恕我直言，在练习生里都排不到前十，更别说到娱乐圈里了。况且你以为脸好看有用？”
　　他凑近小姑娘：“资本，能力，脸，三个缺一不可。你除了脸还有什么？”
　　小姑娘脸色惨白。
　　越棠伸手拦住他，说：“够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高啊！
　　——那练习生之后确实认真多了，被吓到了吧？
　　——不过谢火火说的也没错，娱乐圈那么多美人，混出头的有多少，能力也很重要。
　　在越棠的指导之下，C班进步神速，之后的测评中A班全员留下，B班在踢馆失败的前提下，甚至小一半都被原C班换掉。
　　温妮看着这结果，脸色有些苍白。她还没看到节目，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是否是谢火火帮了越棠。
　　没想到一结束，就有一群练习生涌过来，说谢谢越导师，多亏越导师教得好。
　　温妮懵了。
　　这几个意思，都是越棠教的？
　　连忙要来摄像带看，越看脸色越差，忍不住找上越棠：“你玩我？”
　　她分明说她不会跳舞！来这么一招肯定是故意的，就为了扮猪吃老虎然后反过来咬她一口！
　　越棠一脸莫名其妙：“你走之前我是不会啊，所以后面不是学了嘛。”
　　温妮差点被她气晕。
　　晕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完了，通稿已经发出去了，都是拉踩越棠说她花瓶的！
　　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下面都是“哈哈哈营销号是不是眼瞎”“温妮买通稿能不能过过脑”。
　　这下真得晕了。
　　越棠看她一眼，忽然一顿：“温导师，你接下来几天小心点，我看你仿佛有血光之灾，最近最好不要坐私家车。”
　　“你威胁我？”
　　越棠耸肩：“善意提醒，不信算了。”
　　……结果就第二天，温妮出了车祸。
　　人是没事，但整个车都毁了，温妮吓得半死，一时半会来不了摄制组。
　　不过缺她一个不缺，《闪耀吧！星光》还是继续拍，只是稍微换了点形式。
　　——原来是准备让导师一人带一组，到时候battle的，但是少了个人就不能这样干了，便改为将所有组打散排舞，按百分比淘汰人。
　　洛北极的秘书张谨知道温妮出事之前也被越棠说了句“血光之灾”，差点吓疯。
　　想想自己要是没碰上越棠怕是真得出事，于是找上洛北极，说什么也想求个灵物保佑保佑自己。
　　洛北极想想，也好久没见老祖宗了，正好找到了这么个借口，便向越棠发信息道：
　　【越棠，我过两天可以过来探班吗？】
　　作者有话说：
　　看到老爷说要偷存稿。。。
　　看看你们都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有存稿我还会因为睡过头延迟更新吗（理直气壮）﻿


第42章 八条尾巴
　　美丽狐狸一家亲——2群（4）
　　【极光：@全体成员,老祖宗同意我去探班了！！！】
　　【火火：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我可是天天和老祖宗在一起，她昨天还拍了我的肩：）】
　　【极光：没跟你说话,@剩下三个,出来吃柠檬！】
　　【银：你当我不能去探班？】
　　【红红：你信不信我捅给藏青，你猜他知道我们为了躲他开了个二群还偷偷摸摸找到了老祖宗会怎么想：）】
　　【极光：......】
　　【极光：真没劲,溜了溜了。】
　　*****
　　之前第一轮已经淘汰掉近四十人，接下来的竞争只会越发残酷。
　　第二轮随机分组选歌，抽完签之后戚梦和俞小染分在了一组,同组还有那个之前烫到越棠手的胡恰恰。
　　一组九个人,抽到的歌叫《shiny》,是一首很甜美的少女风团歌。
　　戚梦拍着胸脯说：“还好陈筱和我们不在一组。”
　　陈筱个性高冷，根本做不来少女风需要的甜甜笑容,要是和她们一组，评测分肯定得下降。
　　越棠说：“也不要掉以轻心，就算这次你们都留在了A班,不代表一定能拿到出道位。”
　　第一轮还是全看本事淘汰,之后的去留就要和人气挂钩。
　　戚梦和俞小染本来就有一定数量的粉丝,倒是陈筱本就是寂寂无名的练习生,全靠这个选秀综艺翻身，出道位很是危险。
　　但是本来有粉丝不代表就稳了,她们俩的粉丝死忠度不高,大多是散粉，不一定愿意花大量时间投票。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要吸引喜欢看选秀节目,并且愿意投票的选秀粉。
　　戚梦她们表示明白。
　　分好组,就要选c位,c是“centre”的c,顾名思义，中心位置，这向来是众人争抢之处。
　　越棠问：“有谁想当c位？”
　　刷拉拉地举起一片手，得，都想当。
　　想了想，说：“先练习一天，等明天一个个到我面前跳，我替你们选。”
　　这群孩子还不熟悉，不可能叫她们投票，不如就她□□决定。
　　练习生们互相看看，刚要说同意，胡恰恰叫起来：“凭什么你定啊，戚梦俞小染她们和你关系好，你偏袒她们怎么办？”
　　剩下几人也噤声了，利益相关，谁都不敢放松。
　　越棠似笑非笑地看她：“那好，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那我把谢导师叫过来一起选可以吗，或者你觉得他和我也关系好，会偏袒我偏袒的人？”
　　胡恰恰正想说这说不定呢，但是对上越棠的视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几人也上来劝：“算了恰恰，越导师不是那样的人。”
　　还有人讥讽道：“关系户受挫一次还怨上别人了，你配吗？”
　　胡恰恰瞪了口出嘲讽那人一眼，“哼”了声，扭过头走开了。
　　*****
　　导演接到洛北极的电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您说您贵姓？？？”
　　“免贵姓洛，洛北极。”洛北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
　　导演欲哭无泪，就是因为这样才吓人：“洛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洛北极将自己的来意和导演说了，导演下巴都快掉下来。
　　越棠不仅认识傅银，还认识洛北极？而且洛北极还要专门为了她来探班？
　　这什么魔幻现实。
　　挂上电话，导演抹着汗想还好自己没有把越棠得罪狠了，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
　　于是紧急布置。
　　洛总不想要摄像头开？那全部关掉！
　　至于练习生怎么办？导演思考几分钟，大手一挥，干脆放半天假给她们联系一下父母家人，拍摄换上跟拍pd，别往洛总跟前凑就行。
　　匆匆忙忙准备好，洛北极终于到了。
　　因为说不需要人来迎接，所以导演只能坐立不安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猜测洛北极现在和越棠在说什么。
　　他做梦也猜不到，洛北极竟然在和越棠讨论玄学大法。
　　“灵物？”越棠愣住，随即挑眉道，“张秘书要的？”
　　洛北极不好意思道：“是，他平时对我帮助不小，这次实在是吓坏了，人都瘦了一圈，我想着这么下去不行，就来问问你。”
　　越棠有些发愁。
　　以前在大梁的时候还好，她洞府里的一块石头都有灵气，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代人那些东西难以附着祝福，她们妖和佛门道士又向来不相两立，不好借用出家人的东西。
　　洛北极见越棠皱着眉，正想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不来她眼睛突然一亮：“可以啊，我过两天给你！”
　　洛北极便笑起来，道过谢之后说：“除了这个，还有件事。”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分合约，说：“○之郎果冻也是我们旗下的，之前宣传部那边将你的名字列入了代言人清淡，我便擅作主张定了你，你看......”
　　越棠：“......”
　　越棠木然地将合约接了过来，她当然知道最近很火的“太空人”梗，但是没想到网友们说说真的能给她说出个代言来，一时间心情复杂，过了好久才说：“好，我接了。”
　　越棠却没想到，她正签合约的时候，照片被某个有心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照片上她只有个背影，但是洛北极的脸被拍得一清二楚。
　　洛北极作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很有一批粉丝，况且不同于花花公子傅银，他十分洁身自好，这么久都没女朋友，简直是万千少女眼中最佳夫婿人选。
　　这照片一出，顿时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我老公居然有女朋友了，为什么黄浦江的下游那么绿，因为我在上游洗头：）
　　——我不相信！洛北极这么多年没女朋友，怎么可能说有就有？
　　——感觉这个姑娘气质好好啊，难不成是什么豪门大小姐？
　　——传说中的豪门联姻？卧槽那不就是现实版偶像剧嘛！
　　——等等……我怎么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棠粉都惊呆了。
　　他们自然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爱豆，可可可，为什么越棠会和洛北极在一起？
　　朋友？
　　不可能！那可是洛北极，就算他们是粉丝也不会做这种梦。
　　越棠的热度随着《闪耀吧！星光》开播急剧上升，黑子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黑子对她的了解度和粉丝不相上下，此时都冒了出来。
　　——狗改不了吃屎，越小姐缺不了男人。
　　——好诗好诗，真是带文学家。
　　——先是季迟，再是傅银，现在是洛北极，穆勒穆勒，不愧是越小姐，勾引男人的段位就是比一般人高。
　　——大概在做什么飞入豪门做凤凰的美梦吧，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配吗？
　　*****
　　季迟刚刚杀青到家，旁边解白看着热搜咋舌：“越棠可真是腥风血雨体质，好事坏事总归都在她身上，热搜不断的。”
　　季迟皱眉：“怎么了？”
　　解白说：“说是她好像有男朋友了，就是那个北极集团的洛北极，我说这群人黑人也要有基本法啊，扯上无关艺人干嘛呢，一口一个季迟的……迟哥？”
　　解白缓缓低头，看着脚下撒了一地的牛奶和玻璃碎片：“……”
　　这是手滑？
　　迟哥居然会手滑？？？
　　正弯腰去捡碎片，上面传来季迟冷静到冷漠的声音：“选秀综艺，是可以有飞行导师的吧？”
　　解白一抬头，手下没注意被玻璃扎到，他“嗷”了声，却顾不上自己受伤的爪子，不可置信道：“迟哥，你想干嘛？”
　　*****
　　棠粉的战斗力不同往昔，但是黑子也比之前多多了。
　　眼看着就要又来一轮全网黑，越棠的官方后援会里一片混乱，会长交代完事情之后就找上了氪金大粉发火。
　　【银：你搞什么东西？】
　　【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老祖宗是艺人，艺人是不能随便传出绯闻的，看看你干了什么？】
　　洛北极知道这次是自己不注意，但是他真不知道这照片到底是怎么被拍下的，只好说：【抱歉。】
　　【银：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银：赶紧想办法解决，还有那个拍照的，这不是你旗下的综艺，无论如何都要揪出来！】
　　洛北极在老板椅上转了一圈，揉着自己眉心。
　　旁边张秘书因为之前的事，全然把越棠当大师，把她的事情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这时也急得团团转：“洛总，您和越大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祖宗和不知名狐狸精的关系……当然不能这么说。
　　洛北极打了个码，说：“算是远房亲戚。”
　　张秘书说：“那您就这么澄清啊？”
　　洛总平时那么机智一人，怎么这就傻了呢？
　　“可是，她不知道我是她亲戚。”
　　“啊？”张秘书傻了，“这为啥啊？”
　　“原因比较复杂。”
　　张秘书明白了，肯定是什么豪门阴私，那确实不好说。他想了想，说：“您不一定要告诉她真相，就说是为了澄清故意这么说的不就好了？反正一表三千里，全人类都能算是亲戚。”
　　洛北极眼睛一亮，觉得有理。
　　坐起来一边打字一边说：“张谨，下回给你涨工资。”
　　张秘书：“用不着，洛总，我有越大师给的灵物就够了。”
　　网上吵得如火如荼，黑子步步相逼，棠粉丝毫不让。
　　正在这时，有人发现洛北极上线了。
　　洛北极的国民女友丝都愣了，洛总上线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公开？
　　不要吧，这种黄金单身汉怎么能被越棠拱走？
　　半分钟后，洛北极发布了新微博。
　　【@洛北极V：不要误会，越棠是我亲戚。】
　　作者有话说：
　　正在联系节目组的解白：？﻿


第43章 九条尾巴
　　网友们：？？？
　　你说啥,越棠是洛北极亲戚？
　　谁信啊！
　　第一反应这是不是小号，结果还是有认证的，认证为“北极集团董事长兼CEO”。
　　第二反应这是不是被盗号了,过了一秒,北极集团官博转发了这条微博。
　　真是本人？？？
　　网友们懵了。
　　——越棠父母不是那对吸血虫吗，怎么可能有这么牛逼的亲戚？
　　——是为了澄清说假话吧？
　　——但是说假话也不可能往这个方向说啊,亲戚欸，以后要是被圈里人看到他们在一起那不是乱i伦，洛北极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是真的亲戚？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还记得那个隐世世家大小姐论吗？
　　【银：？？？？？？】
　　【银：我让你澄清,你发什么乱起八糟的？】
　　洛北极刚刚回完越棠的微信,心情颇好地打字：【澄清啊，效果不是很好。】
　　没错,效果是很好。
　　现在网友基本都信了这事，甚至开始羡慕起越棠竟然有洛北极这样的亲戚。
　　那可是洛北极啊，北极集团的老总,福布斯榜上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况且看样子他们关系还很不错,这都不需要求什么,洛北极手里随便漏点资源下来就够越棠赚的盆满体满了
　　有人想起越棠第一个代言就是北极集团的产品,纷纷哀嚎这早就有预兆，他们怎么瞎了眼没早吃到瓜。
　　越棠的微博甚至多了一大批关注,和之前的老婆粉老公粉等等不同,这群人都是新兴品种——嫂子粉。
　　炸鸡A：嫂子粉是什么鬼？
　　嫂子□□：看年纪洛北极应该是越棠她哥吧？嗨你们放心，我老公的妹妹也是我妹妹,有什么代言要买吗？
　　炸鸡A：.......行叭,棠棠代言的素颜霜了解一下,北极集团出品,花的钱一半给妹妹，一半给老公！
　　嫂子□□消失一分钟，再次出现：哦了[十瓶素颜霜晒单.JPG]
　　.......
　　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银：假的就是假的，到时候被戳穿了怎么办？】
　　要是老祖宗那对人类父母以后拿着一堆证件出来说越棠就是他们亲生的，或者再无耻一点，真把洛北极当自己亲戚，借着名头作威作福怎么办？
　　【极光：重点不是事实如何，是网友会怎么想。】
　　【银：什么意思？】
　　【极光：你知道网上传的那个隐世大小姐论吗？】
　　傅银一愣，随即明白了洛北极的意思。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现在网友脑洞都大，不合理的地方都会自己填补上，他们要做的就是给网友制造一个想象的框架。
　　*****
　　《闪耀吧！星光》摄制组。
　　练习生们因为很少能接触到手机，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倒是工作人员基本都把瓜吃全了，对待越棠都毕恭毕敬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公主殿下上达天听，自己就要吃挂落。
　　越棠有点头疼，鬼知道洛北极竟然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说她是他的亲戚。
　　澄清效果是很好啦，但是看这些工作人员的眼神，她怎么都自在不起来。
　　于是逃到了练习室里。
　　一天的自学之后，练习生们基本都学会了《shiny》的舞步，按照之前说的，要开始选c位了。
　　越棠叫上谢火火，让她们一个个到面前跳。
　　练习生们的水平参差不齐，等都看完了思考了会，选了戚梦。
　　戚梦的确是她们当中跳得最好的，别人都认了，但是胡恰恰还是不服气：“我哪里比她差了？”
　　越棠还没发话，谢火火就冷笑了一声，看向胡恰恰的眼神中明摆着“你还有脸问”？
　　胡恰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大概是气急了，脱口而出道：“越棠，你不会是因为那张照片的事记恨我？”
　　越棠一愣，随即差点气笑。
　　原来是这个胡恰恰拍的，她本来还想细细找呢，没想到她自己跳出来了。
　　练习生们不知道这事，都一脸懵逼：“什么照片？”
　　胡恰恰知道自己说错话，脸色惨白。越棠朝她挥了挥手：“你过来，戚梦也过来。”
　　两人站成一排，越棠说：“一分五十四秒到两分十秒，跳一下。”
　　胡恰恰懵了，刚想说你是不是玩我，不料旁边戚梦直接跳了起来。她不相信地去看视频，真的一秒不差。
　　越棠满意地笑道：“戚梦，你告诉她你是怎么学的？”
　　戚梦有些害羞地说：“我按照越导师之前说的，把舞蹈拆分成片段练习，确实很有用。”
　　差别立现。
　　胡恰恰提到照片的那句话被打码，网友都以为她是说了什么脏话。
　　——这个胡恰恰也太不尊师重道，每次都跳出来怼人。
　　——跳梁小丑罢了，这个叫戚梦的妹妹倒是真的努力，我看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她也一直练习。
　　——归根结底还是越棠教得好，剩下几组里A班的也很突出。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剩下俞小染作为主唱，另外选了个作为主舞。
　　胡恰恰因为自己口不择言说错话，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也没练进去什么，到了晚上，忽然被叫出去了。
　　“大伯？”胡恰恰看着叫自己出来的人，一脸懵逼，“你怎么来了？”
　　胡伟兆上来就打了她一个巴掌：“你个惹祸精！”
　　胡恰恰不可置信地捂着脸，说：“我爸爸都没打过我，你怎么——”
　　“你知道你惹了谁吗？！”胡伟兆大口喘着气，“那位可是洛北极的亲戚，傅董的朋友。现在可好了，你干这蠢事还牵连到我，我直接被降三级还要外派！”
　　胡恰恰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怎么可能，越棠竟让是洛北极的亲戚，从来没听说过啊？
　　“大伯，那那那，我怎么办？”她眼含泪水。
　　胡伟兆：“还能怎么办，赶紧收拾收拾回家，惹了她你在圈里还有路走吗！”
　　胡恰恰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哭着点头。
　　第二天胡恰恰就从闪女消失了，对外称自己退出。
　　少她一个本来没什么毛病，但是这样《shiny》组就少了一个人。
　　导演组协商一番，招来越棠说：“要不越老师，您自己上吧？”
　　越棠：？
　　越棠：“您认真的？”
　　导演说：“那还能是假的不成，现在临时选人不可能，这儿会跳舞的姑娘不就你一个了嘛？”
　　成吧，跳就跳。
　　越棠也不怕，结果跟练习生们一说，戚梦颤颤巍巍道：“越导师，拿这个c位......”
　　越棠失笑：“还是你，我又不要出道，站边缘位就行。”
　　戚梦松了口气，笑吟吟地去继续练习了。
　　很快到了舞台当天。
　　就算早知道越棠要填个位置，在看到扮相时，在场所有人也不由自主一愣。
　　《shiny》是一首少女风的歌曲，音乐活泼欢快，服装也是非常少女的粉红色。
　　越棠平时很少会穿这么嫩的衣服，但是不得不说，这种软绵绵的颜色也很适合她，整个人仿佛又年轻了几岁，就像是高中没毕业的小女孩。
　　音乐响起，九个人跳了起来。
　　越棠似乎刻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以免给其他人造成太大压力。
　　尽管如此，大部分人的目光还是被她牢牢吸引住，不舍得放开。
　　——明明是来看漂亮妹妹选秀，没想到我反而看上了导师[doge]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越棠为什么要去拍戏，做爱豆不香吗！！！
　　——+1，我真的好喜欢她的舞台呜呜呜呜呜，疯狂土拨鼠尖叫！！！
　　——万人血书以后越棠多上舞台
　　——万人血书+1
　　——万人血书+身份证号
　　......
　　一曲完毕。
　　舞台上有彩色的塑料纸伴炸开，在灯光下流光溢彩，越棠脸上还带着笑，微微扬起头。
　　漂亮得惊心动魄。
　　屏幕前的观众都忘了舔屏，过了许久才想起来，愣着干嘛，录屏啊！
　　这个录屏像是潮水一样疯狂扩散，又吸了一大批颜粉。
　　*****
　　导演看着在第五期播出之后再次上升的热度指数，笑得合不拢嘴。
　　果然把越棠请过来是正确的，这热度已经超过之前预测上限了！
　　只是，温妮那边还一直没有动静，导演有点发愁，是不是应该请个飞行导师填补一下空缺？
　　把手里的人选挑了挑，没一个合适的，不是咖位太低就是价格太高。
　　正发愁，一个电话打过来，接起来一听，导演懵了：“季迟要来做飞行导师？？？”
　　他将手机拿离耳朵一看，这才二月啊，怎么就说起愚人节玩笑了呢？
　　导演干笑道：“解老弟啊，不是我说，季老师的薪酬我们也付不起——”
　　解白干巴巴说：“他说，免费的。”
　　导演噎住了。
　　解白又说：“迟哥还说，综艺不都需要一个花瓶，他不是正好，麻烦您通融通融。”
　　导演：“......”
　　导演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
　　恍恍惚惚地应下，一路上谁都没说，毕竟他觉得这事实在不可思议。
　　那可是季迟，从来不接综艺的季迟！
　　现在突然来他们这个选秀综艺，不是季迟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导演觉得自己疯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结果一觉起来，出去吃早饭的时候撞到个人，导演抬头刚想发火，突然哑炮。
　　导演：“......”
　　导演：原来真不是做梦。
　　眼前男人面色冷淡，但是看到他的时候稍微和缓了一些：“您就是这档节目的导演？”
　　导演吞了口口水，伸手挤出笑容：“是是，非常欢迎您，季老师。”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是不是倒春寒，怎么这么冷（抖抖抖）﻿


第44章 八条尾巴
　　越棠起床的时候尽量放轻脚步,但是睡得浅的舍友们还是被吵醒了。
　　戚梦拿起闹钟一看：“妈呀这才五点半，越棠你不是两点才睡，机器人吗？”
　　剩下两个也迷迷糊糊坐起来。
　　最开始还能倒头继续睡,但现在越棠一醒她们都跟着起。《shiny》过后只留下了四十人,虽说她们还都留在A班，但是心里并不那么笃定。
　　俞小染说：“公主殿下都这么努力,我们还能偷懒？”
　　越棠说：“就不该让你们碰到手机。”
　　之前一次和家长联系后，练习生们都知道她是洛北极的亲戚，看她的眼神从尊敬变成了敬畏,跟看老佛爷似的,不自在得很。
　　三个女孩笑成一团。
　　她们和越棠相处时间久,不至于妖魔化她。
　　一边洗漱一边讨论第三个环节，也就是之前暂时取消的对抗赛。”陈筱说：“现在ABCD有四组,怎么分导师？”
　　“不会其中一个导师带两组叭？”戚梦瞪圆眼睛，“我打我自己？”
　　俞小染说：“说不定我们A班就被放弃了呢，就用能力强自己能学的理由。欸,我自己还能学,戚梦你这么傻,怎么办哦？”
　　戚梦对着她翻白眼。
　　很多网友知道这两人资源有冲突,据说还撕过几次。现在虽说关系比以前见面就撕要好点，但还是非常塑料。
　　不过女团嘛,看的不就是撕逼,弹幕乐得很。
　　——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起来打起来！
　　——戚梦这个白眼就很有灵性,三分鄙夷,三分不屑,三分“你这人就是个智障”,xswl
　　——陈筱：大家同是姐妹，何必如此
　　——草，看她们跟后宫妃子一样，俞小染是贵妃，戚梦是皇后，陈筱是拉群架的
　　——那皇帝是谁？5②④久零八1九贰
　　——当然是越棠啊！看她的眼神，一脸无奈.JPG
　　越棠见她们要撕起来，只好提示道：“会补上一个导师的。”
　　“啊？”俞小染惊讶，“温妮要回来了？”
　　越棠摇头：“不是她，据说是个飞行导师，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俞小染她们都好奇得要命，只是越棠真的不知道更多，只好作罢。这段播出的时候大部分观众还不知道飞行导师是谁，见她们放弃了都在哀嚎。
　　——俞小染你个不争气的，多问几句会死吗！
　　——呜呜呜我好好奇啊，不知道飞行导师到底是谁。
　　——正式出场应该要下期了吧，简直度日如年。
　　五点多，练习生们都没起床。
　　越棠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偷偷变成了狐狸，缩在草丛里抖抖抖抖，从大尾巴上抖下了一小把软绵绵蓬松松的毛。
　　然后叼着衣服到厕所变回人，穿上出来，将长毛编成个平安结，用红线扎着。
　　今天要去北极集团拍广告，正好把护身符给张秘书。
　　越棠早就跟导演打过招呼，做完了就直接离开。
　　于文开着保姆车来接她，好久没见到自家艺人，甚是想念，絮絮叨叨把越棠都说烦了，才说：“棠棠你的微博粉丝多了五百万，已经一千二百万了，是不是该发个粉丝福利？”
　　越棠想了想，答应了，于文说现在流行直播，让她等下次休假直播一小时左右。
　　越棠：“不用等休假，我随便挑个空的晚上就行。”
　　晚上练习生都是自主练习，她们导师毕竟不是真的老师，不可能从早守到晚。
　　于文说：“那成，就这么办。”
　　很快到了北极广告大楼。
　　大清早的，广告大楼还没什么人，但洛北极和张秘书已经等在了前面。
　　洛北极迎上来，说：“本来大楼是九点开始工作的，但是考虑到你行程错不开，我让导演早点过来了。”
　　越棠有点同情那位导演，不仅大清早就要工作，而且还要见到顶头上司——吓都吓醒了。
　　结果一看到真人，瞬间不同情。
　　越棠：“怎么又是你？？？”
　　眼前的正是之前给她拍过素颜霜那位。导演苦笑道：“别人知道您是洛总亲戚都不敢上，只有我因为拍过，被推过来了。”
　　行吧。
　　这次导演不敢用那些花里胡哨的了，除了用得着特效的地方多拍了几次，剩下都是一次过，结束的时候还没到九点。越棠将护身符掏出来，递给张秘书：“张秘书，之前你问我要的。”
　　张秘书双手接过，不住鞠躬：“谢谢谢谢！”
　　旁边洛北极看到护身符：！？
　　这个触感，这个形状……这不是老祖宗的尾巴毛吗？
　　张谨这小子何德何能拿到老祖宗尾巴毛做的护身符？
　　洛北极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大型柠檬精，甚至非常想把那个护身符从张秘书手上抢过来。
　　*****
　　紧赶慢赶回到摄制组。
　　摄制组刚开始开工不久，工作人员见到越棠都打招呼：“越导师早啊！”
　　“早，”越棠笑了笑，随即想起上午戚梦她们说的飞行导师，“对了，你们知道这次要来的飞行导师是谁吗？”
　　工作人员A摇头：“就导演自己知道，瞒得死紧，不知道来得到底是哪位大咖。”
　　另一个工作人员B嗤笑一声，说：“谁不知道请谢火火和喻景已经花了大部分经费了，难不成你还盼着来个谢火火那样的天王巨星？”
　　工作人员A：“我就说说，指不定来的是哪个十八线，毕竟飞行导师嘛，也难请的来大咖——”
　　他的话忽然顿住了。
　　工作人员B：“？怎么了？”
　　工作人员A指着后面，声音都在抖：“巨巨巨巨星，真来了！”
　　工作人员B缓缓回头，看清来人时，倒吸一口凉气。
　　站在导演旁边的男人高大挺拔，刀削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微抿，正略微低头听导演说话。
　　那是季迟？
　　那是季迟！
　　可是季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说是飞行导师那没人会信，他一个影帝跑来做爱豆导师，说出去都以为你白日做梦呢！
　　练习一半下来补充蛋白质的练习生们也都愣住了。
　　“我的妈那是季迟？”
　　“万千少女梦中情人！前有谢火火后有季迟，我就算被淘汰也没有遗憾了呜呜呜呜。”
　　“他来干嘛，总不能是补温妮的位置吧？”
　　“怎么可能！”
　　工作人员B和导演关系好，凑上去堆着笑道：“季老师早，导演早，你们在说什么呢？”
　　导演像是机器一样缓慢回头，脸上还带着木愣：“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季迟季老师，就是我们接下来几期的飞行导师。”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寂静。
　　工作人员B小心翼翼道：“导演，您还没睡醒呢？”
　　这不是做梦还能是什么？
　　这可是季迟，很少参加综艺的季迟，他们何德何能——
　　季迟微微笑起来，说：“你没听错，我确实是飞行导师。”
　　众人呆住。
　　随即兴奋得尖叫起来。
　　一片欢乐之中，只有越棠感觉仿佛有种微妙的寒意。
　　她怎么觉得……季迟会来，是因为她？
　　作者有话说：
　　我和基友的日常：
　　“你码了多少？”
　　“还没动，晚上再说晚上再说。”
　　“［帮我码一半.JPG］”
　　“［昨天不是已经码过了吗，怎么今天又要码.JPG］”﻿


第45章 七条尾巴
　　戚梦她们看到季迟跟在越棠后面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因为睡眠不足出幻觉了。
　　俞小染眼神空茫，呆滞中透着一点疑惑：“听说过熬夜要猝死，没听说过熬夜会降智啊？”
　　直到导演组也浩浩荡荡进来,正式宣布季迟就是她们那位神秘飞行嘉宾,才缓过神来。
　　缓过神之后，就是尖叫。这毕竟是季迟,脚跺一跺娱乐圈抖三下的人物，她们激动也不奇怪。
　　倒是旁边谢火火很是不满。季迟来了之后老祖宗就顾着跟他说话，眼睛里仿佛容不下其他人。
　　不过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让老祖宗另眼相待？当即挂着营业性假笑上前,和季迟握手打招呼之后,辛辣质问道：“季影帝，请问您会跳舞吗？”
　　娱乐圈人互相称呼,从来不会用这种姓氏后面加得奖称号的姓氏，唯一例外就是用来嘲讽。
　　季迟见他莫名其妙阴阳怪气，很是奇怪,但还是据实说道：“我演过跳舞。”
　　越棠“噗”地笑出声,见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她,目光炯炯,连忙摆手说：“你们继续。”
　　谢火火又轮番问季迟“会不会唱歌”“会不会教人”，得到的答案都是“我演过”,谢火火差点脱口而出“你到底有什么没演过的”,好在及时想起说这话就是给对方面子，才又吞了回去。
　　季迟脸上带着笑,但是眼中没什么笑意：“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
　　谢火火意识到自己差点被他带过去,眯起眼嘲讽道：“你唱也不行、跳也不行,还不会教人,怎么做导师？”
　　季迟回头看向导演：“导演，你不是说综艺节目需要花瓶？”
　　谢火火挑眉质问：“导演，别的综艺节目还好，选秀综艺导师怎么能是花瓶？”
　　——导演：我太难了，我是一道数学题[doge]
　　——谢火火什么毛病，上来说话就阴阳怪气？
　　——上面的你不懂，这就像小孩子发现自己朋友还有别的朋友，总会有这一段的。
　　——朋友个鬼，和谁是朋友，越棠吗？噗嗤，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上面的赤豆，接受现实吧，你哥哥和越棠关系确实好，不是恋人也是朋友。
　　——棠粉不要碰瓷，抱走季影帝，不约！
　　越棠见他们中间噼里啪啦地仿佛有闪电炸开，旁边导演和练习生们吓得跟鹌鹑似的，吐槽道：“谢火火你自己也不会教人，谁给你的勇气嘲讽别人？”
　　谢火火委屈巴巴地看她，越棠被他看得于心不忍，又小声补了句：“季老师也是，演过不代表会了，要当好导师得活到老学到老。”
　　——这就是传说中的各打五十大板吗？
　　——不存在的，越棠是打了谢火火一百大板，然后拍了季迟一下。
　　导演原来准备请飞行导师的时候，没考虑过飞行导师是个花瓶的情况。
　　季迟教不了人是事实，所以之前准备的规则只能作废，但是临时再起稿又来不及，导演组一通合计，决定：“季迟和越棠一组，喻景和谢火火一组，分别教AD和BC。”
　　谢火火皱眉：“这分组没道理啊？”
　　导演老神在在说：“越棠是教的最好的，季迟啥也不会，非常合理，就这么定了。”
　　*****
　　第三轮是小组battle，和之前完全由导师评选不同，这次会有观众现场投票。
　　得票最多的小组可以每人获得2000额外票数，剩下以1000/5000/0递减。
　　第三轮之后的去留都由投票数决定，这些额外票数虽说在前排竞争中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对于后排岌岌可危的选手来说，可是救命用的。
　　A班的九人票数都在前十五，但是D班大部分练习生的票数都有些危险。
　　本来打定主意要好好练习，但是刚开始跟着跳，就认识到了自己和A班当中的差距，顿时有些泄气，其中有些人甚至连手臂都抬得软趴趴的。
　　越棠叫了停，走到其中一个偷懒的练习生旁边，说：“你觉得你刚才认真练习了吗？”
　　她的话其实不算严厉，A班已经习惯她这么讲话了，但是那个练习生却红了眼眶，说不出话。
　　越棠就好像没看到一样，重复道：“你觉得你刚才认真练习了吗？”
　　练习生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对不起......”
　　季迟看了眼摄像头，上前轻声说：“有点过了。”
　　越棠摇了摇头，继续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偷懒？是觉得自己跳得已经够好了，肯定能晋级吗？”
　　练习生呜咽道：“不是......我怎么练习都跳不到戚梦俞小染她们那样好，我这次肯定要落选了。”
　　其他D班练习生也低落起来，她们跟这个练习生情况差不多，都是能力不强人气不高，其中好几个人也都暗暗落泪。
　　越棠问：“你练习了多久？”
　　练习生说：“半年了。”
　　越棠听明白了，她笑起来，问：“为什么你要跳得和她们一样好呢？”
　　练习生抬起头：“欸？”
　　“我说，你没必要和戚梦、俞小染比。”
　　越棠声音温柔：“俞小染之前参加过两次选秀，自己甚至有单独MV；戚梦在谢火火的MV中参演过，甚至已经有资格在一些小规模选秀中当导师，你要是能跳得比她们好，要么你是天纵奇才，要么就是她俩太蠢。”
　　练习生不哭了，开始认真听越棠说话：“下一轮会在五十五人中淘汰十五人，留下四十人。A班不过九人，剩下那么多名额，为什么你不能占一个？况且你还不一定跳不过那几个——”
　　她往桑彤的方向一指。
　　桑彤炸了：“越导师，我还没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练习生们都笑了起来，D班也都笑泪交加。
　　这一段被完整剪辑出来，网友们看着都深有感触。
　　——越棠确实是个好老师，妹妹们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想想越棠自己也才二十一，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命苦的孩子早当家，越棠过去这么惨，肯定都是靠自己给自己喂鸡汤撑下来的。
　　这时季迟也开口道：“我虽然不是很了解舞蹈，但是我觉得你们跳得没你想象的那么差。”
　　越棠看他一眼，说：“别夸，她们一夸就要飘——说的就是你，十三号，嘴咧耳朵根上了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季迟委委屈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严母慈父吗？
　　——谁母谁父？四十米长刀警告！
　　——棠粉又来组cp了？滚哪，莫挨我们季影帝！
　　——赤豆又来碰瓷了？滚那，莫挨我们棠棠！
　　——你们粉丝好烦啊，不能好好看节目吗！！！
　　D班的练习生们调整状态，擦干眼泪，这回练习的时候没一个偷懒了。
　　是啊，还没到放弃的时候，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
　　*****
　　○之郎果冻的广告在洛北极的暗中催促下快速制作完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宣传周期。
　　越棠忙里偷闲，转发了官宣微博，一分钟之后评论就破了五千。
　　——？？？你真要去当太空人？？？
　　——生意人生意人，甘拜下风。
　　——○之郎果冻以前找过代言明星吗？
　　——没有吧，这种国民品牌不都是路上随便找个小孩，随便拍个傻兮兮的广告？
　　——草，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越棠笑得傻呵呵地，说“我要当太空人”了。
　　晚上七点整，宣传片正式播出。
　　棠粉们打开视频，本来做足的心理准备在看到正片时瞬间瓦解。
　　最开始时一片浩瀚的星空，越棠配的画外音缓缓响起：“小时候，我想做太空人......”
　　她的嗓音清越，星空中慢慢出现了一束光。
　　穿着宇航服的越棠出现在光束中间，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星星的影子。
　　十几果冻像是漂浮的陨石一样围绕在她周围，越棠抓起一个，脸上的欢喜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棠粉上次看到越棠还是《徐后传》，现在都目瞪口呆。
　　——是我的错觉吗......棠棠演技怎么进步这么多？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抓的是果冻，真要以为她是阿姆斯特丹。
　　——毕竟人类是会进化的生物，虽然棠棠的演技进步之大如同从猴变成人，但是正常，嗯。
　　——上面的一时看不出是黑是粉[doge]
　　——除了演技，这个广告画面真的好好看啊！！！我的天哪根本想不到这是那个土哈哈的○之郎！！！
　　——毕竟是北极公主殿下，常规操作[doge]
　　八点整，某宝○之郎的专链开放。
　　专链指的是专门为明星粉丝开放的链接，一般会赠送明星的周边——○之郎赠送的就是越.太空人.棠立牌。
　　当然，价格也会比一般的贵，专链销量很能看出明星粉丝的购买力。
　　北极集团广告部。
　　虽然知道作为北极公主，越棠少不了资源，但是广告部还是兢兢业业地准备记录数据，看是否有下次合作的可能。
　　广告部经理端着咖啡，老神在在：“随便记一下就行了啦，反正肯定少不了。之前那个素颜霜还记得伐，卖断货了都，我小姨子还专门叫我老婆让我代购，搞笑死了代购个一百块的素颜霜，我刚开始还当她开玩笑——”
　　“经理，不、不好了！”
　　经理一愣：“咋地啦，这不才一分钟过去，难不成一份没卖掉？”
　　“不是.....”那个职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那个专链，秒切了。”
　　作者有话说：
　　不仅倒春寒，我还春困......﻿


第46章 六条尾巴
　　【主楼】越棠的果冻还有半小时开售,销量瓜有人吃吗？
　　【1L】占座，○之郎疯了吧，居然划了二十万,果冻又不能当饭吃
　　【2L】素颜霜也不能当饭吃,之前不还是卖到脱销？越棠的带货能力还是有点东西的，我盲狙一个凌晨卖完吧,早上起来看。
　　【3L】这瓜有什么好吃的，棠粉不会想把路人买的也算进去，啧,真不要脸。
　　【4L】说了多少遍了黑人要有基本法,说了多少遍了这是专链,你家路人会多花十块钱买立牌？
　　（三十分钟后）
　　【108L】卧槽，秒切了？？？我没瞎？？？
　　【109L】？？？？？真的假的,炸鸡不会集资了吧？？？
　　【110L】集你妈的资呢，我网卡了一下就没了，就没了！我可可爱爱的棠棠立牌也没了,呜呜呜呜呜
　　【111L】楼上姐妹我也......气死我了,我明天就去换新WIFI
　　【112L】震撼我全家,越棠这带货能力简直顶流级别？
　　【113L】去看超话,破案了，有个氪金大佬一口气买了五千粉抽奖给炸鸡,穆勒
　　......
　　北极集团广告部经理顺着娱乐论坛,摸到了越棠的超话。
　　“最新回复”一栏的最上方，飒然就是那条抽奖微博,经理看得咂舌,点进去一看,这位还是超话的主持人,平时发的微博既不做数据也不发美图，但是粉丝数不少，大概就是所谓氪金大粉。
　　经理这么些年也和不少艺人合作过，但是很少看见这么财大气粗的氪金粉。
　　果冻一袋确实不贵，但是五千袋加起来，这可不是小数目，况且这人买来还是用来抽奖，自己一点都不留下。
　　恐怕背后至少也是个家产千万的大佬。
　　广告部的职员都好奇的要命，其中一个技术人员随手查了下IP，随即愣住了：“经理，这IP地址好像......是我们这的？”
　　经理：“你说啥？”
　　他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是他们这块的，可是这一片商区都是北极的地盘，难道北极还隐藏着越棠的死忠粉？
　　技术人员突然想到了什么，僵硬地说：“您看不会是那位吧？”
　　经理：“哪位？”
　　技术人员缓缓抬头，往上面一指。
　　经理呆滞三秒，然后：“卧槽。”
　　*****
　　越棠并不关注自己的代言卖出去了多少。
　　代言费又不是按抽成算，卖多卖少都是这么多钱，还不如关心她之前已经夸下海口的粉丝福利。
　　虽说因为上了《闪耀吧！星光》，最近每周都能看到越棠。
　　但是粉丝总是不满足于远距离接触的，直播可是拉近爱豆和粉丝的一大利器，越棠在微博一提，粉丝们都激动坏了。
　　正式开播前，粉丝们都纷纷猜测，越棠会以什么形式直播？
　　是女明星中特别流行的美妆直播，还是纯聊天？
　　——管它什么形式，棠棠能直播就很好了，一想到能近距离观察盛世美颜，简直能多吃三碗饭
　　——呵呵，谁直播不开滤镜？一天到晚吹什么盛世美颜，真人不知道长啥样呢。
　　——懒得怼了，[直男自拍.JPG]、[素颜霜广告截图.JPG]，自己看吧：）
　　直播当天，越棠和导演说了声，直接在宿舍里做了布景。
　　直播一开，瞬间涌进来十几万粉丝，越棠不大熟练地调整镜头的角度，观众都快被她的死亡回旋晃花了眼。
　　——真的没开滤镜，喂越小姐，看得到我说话吗，右下角滤镜了解一下[doge]
　　——我的妈越棠脸上是真的零毛孔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胶原蛋白吗？
　　——呜呜呜呜呜我棠太好看了，棠棠今天我们直播什么呀？
　　越棠顾不上看弹幕，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听得见吗？”
　　——听得见听得见！
　　——啊啊啊啊啊说话了，棠棠看我！
　　越棠看着快速刷屏的弹幕，微笑了一下，下一秒，“哐”地将一个大塑料袋摆在了桌子上。
　　塑料袋是白色的，上面有红色的商标。
　　网友：......
　　网友：这个袋子仿佛有点微妙的眼熟。
　　这不是肯○基的包装袋吗？？？
　　看着认真拆袋子的越棠，弹幕们风中凌乱。
　　原以为会有美妆教程或者唱见跳舞，没想到你居然来个吃播？？？
　　作者有话说：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今天写得少，下次会补上﻿


第47章 五条尾巴
　　沈苑今年三十四岁,是燕京一个普通白领。
　　三十四岁的女人，控制身材已经不那么容易。她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喜欢什么吃什么，最近因为冬天长的膘都留了下来,更是铁下心来减肥。
　　正值饭点,办公室里白领们都凑在一起点外卖。
　　有人问了句：“沈姐，我们打算点黄焖鸡,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沈苑摇摇头，说：“我一会去楼下便利店买份沙拉就行。”
　　一个年轻白领捂嘴惊讶道：“沈姐你都吃了一个月沙拉，不腻吗？”
　　腻啊,怎么不腻。但是想要好看,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沈苑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没有目的性地滑动。吃饭的时候她会看一些下饭视频，毕竟嘴里没味,就只能靠有趣的视频转移注意力，把那些草吞下去。
　　刷着刷着，微博首页忽然跳出来一个直播。
　　沈苑对直播不怎么感兴趣,正要划过去,却在看到上面显示的热度时,顿住了：“热度5000万？”
　　沈苑惊呼道：“开什么玩笑啊！”
　　那几个还在争执点什么的年轻白领凑了过来：“什么5000万？”
　　沈苑说：“你们看这个！”
　　屏幕上飒然是越棠的直播,右上角的热度，明明白白的“5400W”。
　　“噗嗤,这买的也太过分了吧,那些顶流明星也就这个热度，这网红想红想疯了？”
　　“这好像不是网红,还是个明星,我看看......越棠,没听说过啊,哪里来的十八线？”
　　对不关注娱乐圈的人来说，除了那些红遍天下的顶流和上了无数次春晚的老戏骨，其他都是透明人。
　　“之前和季迟那个低配艳照门听过没，就是她。最近也老是看到她在热搜上面，大概都是买的吧——哎，黎梨，你不是季迟的粉丝吗，知不知道这个越棠啊？”
　　季迟小粉头黎梨闻言翻了个白眼，本来选好的外卖都没心情点了：“就是个总是黏在我爱豆旁边的狗皮膏药，最近好像还想要拉CP，我们粉丝讨厌死她了——5000万热度她还真敢买！”
　　几个年轻白领也都一通笑，其中一个怂恿道：“沈姐，你不然点开来看看，我倒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间仙子，这么多人看。”
　　沈苑虽说不感兴趣，但是看小姑娘们都摩拳擦掌，还是依着她们，开了直播。
　　界面跳转到，画面刚显示出来，刚才还在嘲讽的年轻白领们都沉默了。
　　黎梨奇怪地站起来，凑过去一看，也：“............”
　　刚才的嘲讽全都烟消云散，脑子里只剩下眼前美人的模样。越棠微微低着头，甚至都没看镜头，手上拿着一块金黄酥脆的炸鸡。不同于别人吃这种食物的时候看上去总会有些粗鲁，越棠就算吃最大的鸡块时，也是优雅得体的，她轻巧快捷地将鸡块撕开，然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咔咔咔”几下，炸鸡就只剩下了骨头。
　　黎梨清晰地听到，旁边几个年轻白领，包括沈苑，都用力吞了口口水。
　　越棠吃鸡的时候一向全神贯注，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但是因为专门用了高质量的麦，炸鸡被掰开的清脆声音，以及咀嚼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弹幕一行行刷过，下方的打赏也都没有半点停止。
　　——主播不说句话吗？连打赏都不感谢一句，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滚哪，这是棠棠给我们的粉丝福利好吗，我们高兴就好，关你们屁事。
　　——能看到棠棠的脸就够幸福了！舔舔舔舔舔！
　　很多误入的路人都是被朋友的转发等吸引过来的，想都没想就点了链接，甚至没注意到是谁在直播。
　　——被首页的转发吸引过来，原来这是个明星？这么好看怎么不火啊？
　　——居然是明星？这明星叫什么名字，我路转粉了。
　　——给大家统一安利一下，这是我们的仙女越棠！
　　沈苑瞧见下方不断跳出来的礼物提示，在看到“一辆兰博基尼”时脑袋一晕。兰博基尼一辆就是一万人民币，也就是说有人向越棠打赏了一万块！但是她不仅没有像以前看类似报道时觉得打赏的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因为她自己的手指也蠢蠢欲动，几次想要往打赏那边靠。
　　靠了几次，终于忍不住了。
　　想想她又不缺这点钱，找了十元一个的“烟花”，一口气投了十个。
　　【@深渊投了10个烟花！】
　　一边打赏，眼神还黏在越棠脸上。越棠没有涂口红，但是大概是被热气蒸腾的，嘴唇微微泛红，咬下一块炸鸡时，汁水会滴到嘴唇。她用舌头舔掉，然后用雪白的贝齿撕下一点鸡肉，快速咀嚼.......
　　“咕——”
　　沈苑的肚子很符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红透了脸，但是旁边几个年轻小姑娘完全没觉得丢人，因为她们的肚子也都在叫。
　　其中一个年轻白领弱弱地说了句：“不然我们中午就点肯○基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同意。
　　“沈姐，黎梨，你们要不要？”
　　有人随口问了句，本以为这两人一个减肥狂魔，一个对家粉丝，肯定会拒绝。
　　没想到两人犹豫了几秒，就用力地点了头。
　　减肥算什么，仇恨算什么。
　　越棠长得那么好看，鸡块看上去又好吃，怎么能不和她一起吃吃吃呢？
　　******
　　无数正在看直播的粉丝也像这群白领一样，忍不住点了炸鸡。
　　等炸鸡外卖送上门的过程中，纷纷找了所有能吃的东西机械地往嘴里塞，塞得半饱之后，才看着眼前一堆残骸回过神。
　　——我明明在减肥，但是我刚才把家里库存的所有零食都吃完了，还点了全家桶：）
　　——你不是一个人，呜呜呜呜呜盛世美颜要我命啊！！！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越棠吃的量很不对劲吗，她半分钟吃掉三块，这都半小时过去了她还在吃！
　　——卧槽，真的，右边骨头都快堆成山了，她真的是个女明星吗，这么能吃？
　　戚梦她们结束练习，回到宿舍时都吓了一跳。
　　戚梦一边关门一边迷茫道：“什么东西这么香.......嚯，越导师，你这是把肯○基搬空了？”
　　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大袋子只是部分，越棠脚边还堆着另两个大号袋子，其中一个已经被吃空了一半。
　　认真吃鸡的越棠迷茫抬头：“我只买了五十对鸡翅和五十个吮指原味鸡？”
　　戚梦：“.......”
　　俞小染：“......”
　　陈筱：“......”
　　观众们：“......”
　　你叫这么多东西“只”？
　　你试试找出第二个能吃这么多的人看看啊！
　　——这几个姑娘是谁啊，都挺可爱的，她们为什么叫主播“导师”？
　　——因为越棠现在在《闪耀吧！星光》做导师啊！上面的我给你安利一下，最高的妹妹叫陈筱，中间的叫俞小染，最矮的叫戚梦，如果感兴趣的话一定要来投票！！！
　　——闪妹（闪女粉丝）真是哪都有你们[doge]
　　——越棠是真的能吃，她难道吃不胖吗，什么神奇体质？
　　——越棠要是退圈去做大胃王吃播，说不定赚的比现在还多[doge]
　　越棠眼尖地看到这条，若有所思道：“大胃王主播能赚多少？”
　　——？？？你还真考虑啊？？？
　　——呜呜呜呜麻麻不许你退圈，麻麻还想看wuli棠棠的剧和舞台呢！
　　——女明星赚怎么可能赚不过网红，这也太假了，无语。
　　——谁不知道越棠以前被公司压榨，手里存款一件礼服都买不起，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俞小染她们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啧啧称奇，俞小染脑子活，说：“你这是为肯○基做免费宣传啊越导师，刚才应该把商标遮住的！”
　　戚梦呆了下，也跳起来：“雾草真的！这个热度按理来说要给十几万了！”
　　——肯○基还需要她个十八线做宣传？麻烦越小姐不要登月碰瓷好吗？
　　——呵呵，那你让肯德基别请明星啊，一年到头宣传费花那么多，现在装清高来了？
　　——大家注意跨栏，别理杠精，一起@肯○基，来打钱！
　　——@肯○基，打钱！
　　——@肯○基，打钱！
　　......
　　网友们虽说都非常自觉地跟楼，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玩梗，毕竟XXX打钱这个梗谁都能用，真能恰上饭的四舍五入就是没有，所以没人能想到，肯○基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打钱。
　　作者有话说：
　　=3=﻿


第48章 四条尾巴
　　肯○鸡在原产国其实是快餐中的低端产品,价格便宜，用料随意，味道窒息。
　　但是在进入华国之后却一举成名,到现在依然占据西式快餐的首位,其宣传部门自然功不可没。
　　每隔一段时间，肯○鸡都会推出新产品,什么小龙虾汉堡、什么双拼鸡肉卷、什么味道像是稀释牙膏的粉红碳酸饮料之类。新产品的味道因人而异，普遍很难达到经典产品那样的销量，这时候,宣传就至关重要了。
　　近期百胜集团计划推出一款新口味的脆皮炸鸡,宣传部门正在考虑是让原代言人拍宣传片,还是请新代言人代言单品。
　　就在这个关头，越棠的直播录屏上了热搜,还爆了。
　　直播上热搜的原因还颇为搞笑，起初是一位健身教练po出自己和学员的对话，该学员声称自己绝对不是有意打破教练规定的饮食规划,只是无意间看到一个吃播视频,然后就好像失了智一样,点了一堆炸鸡,回过神来已经只剩下鸡骨头了。
　　教练一开始还不信，你嘴馋就嘴馋,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然而学员生来聚下,说自己真的无辜，教练便被吸引着去看了那个所谓吃播。
　　这一看不得了,他自己也跟中了邪一样,不由自主地买了一堆炸鸡。
　　截图的最后,是教练语重心长的话：【崽,这真不是你的错，下次记得别瞎几把看吃播，瞬间记得把主播拉黑，嗷。】
　　这条微博被疯狂转发，下面的评论都是“卧槽世另我，我也一不留神就吃了一大盒炸鸡！”“世另我+1，我舍友回来都以为我疯了要带我去医院...毕竟我之前坚持吃素已经快半年”。
　　登上热搜之后，有人不信邪，去挑战越棠的直播录屏，最后当然还是味肯○鸡增加销量的下场。
　　营销部经理都惊呆了。
　　他眯眼看着这个热搜，怀疑：“这不会是越棠团队买的水军？”
　　副经理摇头，说：“我刚才也这么想，让人查了燕京近三个小时的销量曲线，比昨天多了整整一个点——要知道今天可是周一，而且这只是燕京，直播观众可是来自全国！”
　　经理嘴巴都合不上了，之前他们也请过代言人，总代言人甚至是当红炸子鸡喻景，但从来没见过这种盛况。
　　当即道：“先进行艺人风险评估，如果评估结果良好再进行后续接洽。”
　　*****
　　越棠这个直播的热度直接让她冲上了热搜前十。
　　况且这个热搜和一般的娱乐圈热搜不同，是会吸引路人的那种版本。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越棠一个二线都达不上的女明星会在一些说到娱乐圈只知道“宋○丹、范○冰”的路人脑子里留下印象。这可是那些当红小生小花都梦寐以求的，自然有人看不过去。
　　第二天早上，闪女一周一次休假，网上突然爆出越棠新的黑点，称她在直播过后会催吐，所谓大胃王不过是公司强迫营销的人设，就为了在这之后要和代言商接洽。网友们震惊：哇这什么狗逼公司，比之前瑞星还不如！
　　出事的时候，越棠正在和池先生用手游版吃鸡开黑。
　　不知道池先生的工作是什么的，在线时间扑朔迷离，不过一空下来就会回越棠消息。几个月下来越棠也算和他混熟了，目前是不聊三次不撩骚，只打游戏的纯洁网友关系。
　　越棠刚打掉一个暗中观察的敌人脑袋，支在旁边的Pad“叮”了一声，她扫了眼，随即在看到上面内容时，拿着手榴弹的手一滑，把自己给炸死了。
　　【池先生：？？？】
　　【池先生：狐狸小姐，我单知道你几个月游戏技术没长进，不知道你还会平地摔？】
　　越棠说了声“抱歉”：“我三次有点事，先下了。”
　　季迟看着越棠灰掉的头像，眯了眯眼，也没了打游戏的兴致，把手机递给解白让他玩，想了想，问：“越棠出了什么事？”
　　越棠刚关掉游戏，于文一个电话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棠棠，有人要搞你。”
　　“你看到那个所谓公司强逼营销人设没？这人太狗了，竟然想挑拨你和公司的关系，她心里肯定明白银狐要是厌弃你的话，你肯定没好果子吃，这应该是个业内干的，你心里有数没？”
　　越棠说：“恨我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再看看吧，这事应该不会这么完了。”
　　她一语成谶，中午还没到呢，后续就来了。
　　这次是个所谓匿名爆料，采访者和爆料者都用了变声器，听上去沙沙的。
　　【采访者：你是说越棠在剧组的时候也会催吐？】
　　【爆料者：没错。你知道为什么花絮中她一直在吃炸鸡吗，就是为了艹这个吃货人设。我不清楚这是她自己想干的还是经济公司要求的啦，但是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一个女演员竟然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采访者：当然觉得奇怪啦，况且她身材看上去保持得不错，我之前还纳闷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原来是这样——哎，她也太可怜了。】
　　【爆料者：呵呵呵，其实她的粉丝才可怜呢，你知道她粉丝名是什么吗？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越棠其实没那么喜欢那东西。】
　　......
　　录音放完了。
　　越棠面无表情地坐了会，于文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来，小心翼翼的：“棠棠，你还好吗？”
　　越棠深呼吸了一下，说：“问题不大。”
　　于文问：“你有头绪这是谁吗？”
　　越棠：“既然用了变声器，那就说明肯定是露出本音会被网友发现，或者至少会被我发现的人。而且全程都在用力制造我，或者公司和粉丝的矛盾，一般人真不可能搞得这么熟练。”
　　于文：“所以？”
　　越棠：“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她们就差把名字写在录音旁边了，hello我是宋可，hello我是宁之舟，我们恨死越棠了，随时想搞死她，嘻嘻。”
　　于文长出了口气，他自己其实也七七八八猜到了，说：“现在不是和她们啰嗦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和粉丝之间的矛盾——我的私信都要炸了，银狐那边大概也差不多。”
　　越棠想了想，问：“傅银那边怎么说？”
　　于文：“傅董还没联系我……棠棠你的意思是？”
　　“澄清肯定是要澄清的，”越棠说，“但是不能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也不能是让我来……我去拜托下宋丹青老师他们。”
　　*****
　　就如同于文担心的一样，越棠的后援会也炸了。
　　最暴躁的小莫开始对银狐口吐芬芳，阿杏和采采一边劝，一边戳会长：【会长，接下来怎么办啊？】
　　【银：告诉棠粉先不要轻举妄动，银狐那边很快能出声明。】
　　【小莫：你是棠棠的粉还是银狐的粉，几个意思啊？这狗逼公司凭什么对棠棠这么干？】
　　傅银见她要跟自己吵，不耐烦地皱起了眉，说：【现在随便出手只会给棠棠带来麻烦。】
　　【小莫：能有什么麻烦，大不了解约！】
　　【银：公司可以解约，那代言商呢？】
　　小莫愣住了，阿杏和采采瞬间明白过来。
　　【阿杏：小莫你冷静一下，要是让金主爸爸知道我们粉丝是不顾是非的脑残，以后肯定没人找棠棠代言！】
　　傅银见她们明白了，终于可以布置任务下去。本来准备日公司的粉丝见几个大粉都说不要轻举妄动，都冷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宋丹青他们上线发了微博。
　　【@宋丹青：小棠连分我一口炸鸡都不肯，怎么舍得吐出来？】
　　【@至臻老徐：我们花絮一共八条，她可是天天吃，金刚芭比都经不住天天催吐？】
　　【@演员陈斌：给小棠的经纪人告个状，她被禁止吃炸鸡之后她天天让陆玉、季迟他们偷渡。】
　　冷静下来的棠粉看见这些发声的前辈，纷纷“哈哈哈”。
　　——造谣者不得好死，看到了吗，经纪人都不让她吃，你家艹人设是这样艹的？
　　——越棠有点惨，吃喜欢的东西还要偷偷摸摸的哈哈哈哈哈哈
　　——还好我没去日公司
　　——我本来就觉得这个造谣太假，谁不知道催吐一次掉半条命，怎么可能经常催吐
　　——不过陆玉就算了，季迟怎么也会投喂，不会真有什么吧？
　　——麻烦越小姐不要炒cp了可以吗，让我们季影帝独自美丽
　　好好的澄清到最后又变成炸鸡和赤豆的大战，正吵得热火朝天，季迟突然上线了。
　　赤豆愣住，不要吧，这时候上线干什么，告诉我你只是来吃瓜——
　　下一秒，季迟转发陈斌微博：【不是偷渡，是奖励。】
　　赤豆：？？？什么奖励，你奖励她干嘛？？？
　　赤豆捂着被蒸煮打疼的脸哭倒一片，剩下的坚持撇清关系，但是并没有人理。
　　——磕到了，好甜［doge］
　　——到底什么的奖励［doge］
　　——你们这群人别瞎想好吗，不知道越棠会和季迟请教演戏技巧？
　　——所以类似幼儿园老师给小朋友的小红花？
　　——草，有那味了
　　*****
　　百胜集团，因为这件事越棠的优良表现，风险评估低空飞过，经理评估着越棠的热度，最终决定，就她了。
　　当即打电话给银狐公司那边，要联系越棠拍海报。于文知道这个消息非常欣喜，毕竟之前越棠就一直想要拍肯○鸡的广告。
　　当即给越棠打电话，然而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
　　他心里咯噔一下，“蹭”地站起来让秦恕给摄制组那边打电话：“问棠棠在哪里，她从来不会不接电话。”
　　他吞下自己的猜测，在心里默默补了句，除非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w=﻿


第49章 三条尾巴
　　半天前。
　　没有人知道沈苑明面上只是个普通白领,实际还有个隐藏身份。
　　她嫁得很好，非常好，她的丈夫是在燕京地区有点名气的富商。回家以后,沈苑丈夫嗅着她身上香料的味道,震惊道：“你最近不是减肥？”
　　沈苑有点不好意思，将自己被个吃播诱惑的事跟丈夫说了。
　　丈夫刚开始还不信,然而在看过录屏之后不得不信——于是下一秒，生意人的头脑就让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记得张总他老婆有厌食症？”
　　沈苑还没反应过来：“是啊，之前看她都快瘦脱形了,可怜见的......”
　　她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说：“你的意思是？”
　　丈夫眼睛都亮了,就好像捡到宝似的，拿出手机就将视频转发了过去。
　　沈苑还有点担心：“张太太不是已经看过不少医生,这真的能有用吗？”
　　丈夫摆摆手说：“张总为了这事连江湖骗子都找过了，不管有没有用试试总没错，要是成了不是个大人情？”
　　沈苑想想也是,看个视频又不会有什么损害,比那些符水啊跳大神的好多了。
　　张总的公司虽说规模不算大,但是发展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张总这人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要是真能成,他们肯定少不了好处。
　　*****
　　张元嘉一开始看到这个视频,还以为沈苑丈夫是在逗他。
　　正是饭点，最近每次吃饭简直是一场战争。他轻柔地哄张太太说：“小媛,你就试着稍微吃一点好不好？”
　　张太太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努力吃了一根青菜,结果一下去就：“呕——”
　　张元嘉慌了,连忙上去帮着拍背。张太太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张元嘉看得心疼的要命：“早跟你说不用减肥，就不说你本来就瘦，就算胖又怎样，你胖我就不喜欢你了吗？”
　　张太太难受得眼泪都下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可能！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死的！”
　　张元嘉和张太太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看张太太这样，他心比刀子割还疼。正想着下次再带媳妇去什么医院看病，余光忽然扫到了沈苑丈夫发来的视频。他顿了顿，想着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对张太太说：“小媛，你看看这个视频？据说很能促进食欲。”
　　张太太苦笑：“一个视频能有什么用，你又被骗了吧——”
　　结果一看到越棠的脸，就怔住了，随即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张元嘉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看着，他没想到这是吃播，吃的还是炸鸡这么油腻的东西。
　　之前张太太看到油星就要呕吐，但是现在，不仅没有反胃，脸色似乎还好了一点！
　　这个录屏只有十分钟，直到播放完毕，张太太才恍然回神，说：“元嘉，我想吃炸鸡。”
　　张元嘉跳了起来，喊管家赶紧去买！买回来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张太太直接从他手里把东西抢了过去，拿出一个炸鸡就开始啃，吃完了都没有任何反胃的迹象。
　　真的管用！
　　张元嘉都快喜极而泣了，在心里疯狂感谢各路神仙，感谢完了还是担心，毕竟张太太这么久没好好吃东西，光吃油腻的肯定不行，于是夹了根青菜送到她嘴边：“小媛，停一停，吃点青菜？”
　　张太太心里也高兴，好久没像现在一样食欲好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青菜一进嘴，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来了，连忙道：“别给我吃这个，我吃青菜还是反胃。”
　　张元嘉：？
　　张元嘉：怎么这个吃播的效果还有限定？
　　张元嘉脑子一转，光吃炸鸡肯定不行，那简单，让那个主播给张太太录些别的菜不久好了？
　　叫管家去处理，管家为难道：“少爷，这恐怕不行......”
　　张元嘉挑眉：“为什么？”
　　管家：“因为这姑娘不是个主播，是个明星，她这个直播时粉丝福利，一时半会不会再直播。”
　　张元嘉有些发愁，说：“给钱也不行吗？”
　　管家说：“明星比起钱更要面子，不会接这种活的。”
　　张元嘉挥挥手：“我不管，你就算绑也要把她绑过来！”
　　管家头上冒汗，说：“少爷，这也不成。”
　　张元嘉：“什么都不成，我还要你干什么？”
　　管家：“这个明星好像是洛北极的亲戚，被本人认证过那种。”
　　洛北极对张元嘉来说也是座不能随便动的大山。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会，用手机了解了一下洛北极公开前后的事情，一笑：“没事，不用忌惮他。”
　　见管家一脸疑惑，他解释道：“洛北极这人看着温柔和煦，实际如毒舌般狠辣，这次会公开和这个明星的关系，大概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有女朋友。他再厉害也是个新贵，那样洁身自好，肯定是抱着想要和哪家小姐联姻的心思，。”
　　一波分析，仿佛颇有道理。最后还来了个完美佐证：“不然这么多年，你听他提过自己父母吗？”
　　张元嘉给洛北极下定义道：“洛北极就是个冷心冷肺、不顾亲情的赚钱机器，不至于为个小明星和我对上。”
　　*****
　　越棠本来只是出来走走，吸收一下天地灵气而已。
　　眼前忽然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从里面走出四个彪形大汉和一个老头，老头笑眯眯的：“越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走一趟。”
　　来者不善。
　　越棠警惕了一秒，随即意识到自己傻，几个人类罢了，再不善又能奈她何？
　　于是也笑眯眯的，将两只手背在后面，和善道：“找我有什么事？”
　　管家眯着眼，高深莫测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越棠摆手：“要是你们想做什么坏事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敢随便和陌生人走。”
　　管家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想着一个柔弱女明星，看到这几个大汉，肯定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见她嘴上说着“不敢”，实际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有点发愁，毕竟法治社会，也不可能真就绑架，于是和一个大汉使眼色：吓吓她。
　　大汉上前一步，地似乎都抖了三下：“小姑娘，我劝你识相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越棠还是笑眯眯的，“你想和我打架？”
　　大汉瞟了雇主一眼，继续威慑：“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越棠还是笑得一脸欠揍。大汉原来就是街上混的，血气真被她激起来了，伸手就要抓她。
　　管家刚要叫停，就听到“轰”的一声，他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四个大汉就都倒在了地上，捂着腰子，疼得站不起来。
　　管家：.......
　　管家机械抬头，那个女明星还是笑眯眯的，甚至还把没碰她的三个大汉扶了起来，然后一脸温和地说：“有话好好说嘛，我不想打架的。”
　　“然后，那边的老头，”越棠的目光变得凌厉，“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了吗？”
　　作者有话说：
　　洛北极：我爸妈死了两百年了，你让我怎么提？﻿


第50章 两条尾巴
　　管家为张家工作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
　　倒不是说越棠真有多么吓人，毕竟从前他连枪i击之类的都见识过。只是那些袭击的人再怎么样也都是装备齐全，长枪大炮,而越棠从外表上看来就是个弱女子,反差实在太大，把他给镇住了。
　　管家：少爷,这次你真碰上铁板了。
　　他叹了口气，将张总的要求说了。
　　越棠本来并不想管这闲事，但是听到这都是张总为了妻子才做下傻事,也难免有点动容。
　　她虽是狐狸,那也是母狐狸,虽然一大把年纪不至于发什么圣母心，但是张元嘉傻X和张太太可怜并不冲突。
　　越棠说：“想要我帮忙可以。”
　　管家眼睛一亮,却听她继续说：“但是我帮的是张太太，至于你家那位想出这鬼主意的张大少，那可就一码归一码了。”
　　管家感觉自己背上冷汗都出来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看向旁边还瘫在地上的大汉。之前那个上来打人的大汉此时吓得两股战战,瘫在地上起不来。越棠用了巧劲,疼是真的疼,伤也是真的没伤到什么地方。
　　越棠冷冷看他一眼，说：“这程度去医院都不需要,只是会疼上几天而已——要帮忙的话赶紧走,我很忙得的。”
　　管家确实是求人办事，况且之前做的的确不对,于是不敢多言,叫三个大汉将另一个搬上车,请越棠坐在副驾驶,随后开着那辆黑色路虎往张元嘉的别墅去了。
　　张元嘉的别墅在三环内的好地段，能看得出确实不差钱。越棠正琢磨着怎样敲那个傻X一笔，结果刚下车，就听到别墅里传来“哗啦啦”的玻璃摔碎声，随即是女人尖利的喊叫：“张元嘉，你当这天下没有王法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随即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似乎在好声好气地哄，但是女人丝毫不领情，刚停好车的管家急了，敲门道：“少爷，太太，出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张太太来开门。
　　她脸色苍白，因为愤怒带上了一丝不自然的酡红，余光在扫到越棠时顿了一下，随即恍然道：“你就是越小姐？”
　　越棠警惕地看着她，点头。张太太三步上前，用枯瘦的手抓住她说：“越小姐，实在对不起，元嘉竟然干出这种傻事——他这人从小就蛮横（说着瞪了张元嘉一眼），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
　　越棠见她眼睛清澈，满脸抱歉，确实是个明事理的人。倒是张元嘉，还不满地看着管家，目光疑惑，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越棠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
　　越棠：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越棠对张元嘉没什么好感，但是却很喜欢这位张太太，于是轻柔地说：“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看看——我也会一点医术。”
　　张太太的眼睛亮了下，连忙将越棠请进去。越棠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乱七八糟的花瓶碎片，大概是之前吵架时碰碎的。张太太不好意思地说了句“见笑”，然后叫管家扫干净地上的碎片，然后上茶。
　　张元嘉看越棠大摇大摆、简直要反客为主，呆滞地看了一会，是随即趁机去问管家发生了什么。
　　管家叹了口气，将之前经过和盘托出，张元嘉听得目瞪口呆：“你说她把那几个壮汉都打倒了？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都是事实啊！
　　管家无奈道：“一个还躺在那喊疼呢，您可以自己去看看。”
　　张元嘉到路虎那一敲，大汉叫得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把他吓了一跳，脚步虚浮地回来，张太太和越棠竟然相谈胜欢。
　　张元嘉坐立不安地在她耳边道：“小媛，我觉得这人邪门得很，她个女明星能会什么医术？”
　　张太太翻白眼道：“你请来那些神婆和吉普赛人就会医术？你不信就坐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张元嘉是不信，但不放心张太太，死皮赖脸地蹲在旁边。越棠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张太太说：“您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太太回忆道：“有一年了，基本从我们结婚就食欲不振，开始只是吃得少，严重起来是这两月的事。”
　　从结婚时候开始，这个时间点有趣。
　　越棠喝了口茶，和张太太扯了几句有的没的，随即不经意地问：“张太太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元嘉插嘴道：“小媛既然和我结婚，还有什么工作的必要，总归也不缺这么点钱，现在就在家照顾家里。”
　　越棠闻言瞟了他一眼，张元嘉被她仿佛暗含杀气的眼神吓了一跳，跟鹌鹑似的不敢吱声了。张太太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以前是跳舞的。”
　　她顿了顿，脸上带上了点骄傲：“国家芭蕾舞团，在世界巡演过，我做过三年领舞。”
　　“那现在呢？”
　　张太太脸上的骄傲消失了：“……家庭妇女。”
　　越棠觉得自己明白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问：“最近您家里人是不是叫您备孕？”
　　张元嘉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越棠没好气地看他，张元嘉是那种标准的直男癌，不是不喜欢张太太，只是他的喜欢太过沉重。越棠说：“恕我直言，我顶多能做到缓解，不能根治。”
　　张太太连忙道：“缓解就很好了。”
　　越棠说：“我一会给你开一副药，暗示服用，过段时间给你拍几个视频——既然炸鸡有用，别的应该也可以。”
　　管家都愣住了，越棠真不在意做这些工作？那他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毕竟别的明星是为名为利，越棠不一样，她想红是为了功德值。开好药，越棠说：“至于报酬——”
　　张元嘉不满足地打断她：“真没办法根治？你不会是因为我请你来的手段粗暴，不肯用真本事？”
　　越棠深呼吸一下。成，既然想要她说实话，那她说就是了：“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张太太这是心病。”
　　张元嘉疑惑道：“可我已经跟小媛说不用减肥？”
　　越棠快被他气笑了，她挑高眉头，说：“你凭什么觉得张太太的心病是这个？她原来好好跳着舞，你凭什么把她关在家里，不是知道鸟在笼子里是会闷死的吗？”
　　张元嘉呆了，越棠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月重吗。因为她要备孕，一旦怀孕身材很容易走样，她以后就再也跳不了舞，你不仅把鸟关起来，还把人翅膀剪了——”
　　“够了！”
　　越棠顿住，张太太泪流满面道：“够了……谢谢，越小姐。”
　　张元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就好像从来没了解过自己的妻子，他嗫嚅道：“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跟我说？”
　　张太太苦笑说：“张家远比李家势大，我怎么说，说了我父母会答应吗，婆婆会答应吗——他们做梦都想让我生下张家的孩子！”
　　她也不是没喜欢过张元嘉，现在也还喜欢，但是实在太累了。
　　太累了。
　　张太太哭了很久，最后冷静下来，说：“我觉得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张元嘉都呆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还想劝，张太太已经冲上楼去了。越棠也有点懵逼，没想到她治个病还会引起一场婚变？
　　张元嘉终于回过神，想想罪魁祸首不就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明星吗？当即连害怕都忘了，怒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说罢还想打她巴掌。
　　越棠耸肩，刚想嘲讽一句，张元嘉的厨房窗户忽然“哗啦啦”地碎了。
　　作者有话说：
　　=w=﻿


第51章 一条尾巴
　　几小时前。
　　接到于文电话后,导演也慌了，连忙叫人去查监控。
　　于文和秦恕也紧急往摄制组赶，正好赶上导演看监控,结果一看到越棠出现的场景。
　　导演：“......”
　　于文：“......”
　　秦恕：“......”
　　导演干巴巴到：“你家艺人,还挺厉害哈？”
　　于文刚看到那几个大汉还紧张，但是看到越棠一下就把他们都打倒。那还紧张个鬼,这肯定是越棠自己主动跟过去的啊！
　　但是秦恕还是担心道：“会不会是棠棠姐被他们骗了，说不定那边还有同伙。”
　　有点道理。
　　但是越棠已经坐车离开，现在又联系不上,怎么找人？
　　正发愁,季迟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导演把监控给他看，季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季迟说：“我来想办法。”
　　说罢就到一边去打电话,导演他们还奇怪季迟能想什么办法，不料没多久他就回来，说：“查到了,在三环西的一个别墅区。”
　　导演他们啧啧称奇,季迟去联系车,秦恕小声逼逼道：“季老师能力这么大？”
　　于文八卦道：“据说他家里背景不小,演戏完全是出于爱好，不靠这个吃饭。”
　　路上大家心态都还算轻松,结果一到地方,正好看到张元嘉冲着越棠发火的场景。
　　秦恕惊呼：“卧槽，真有同伙！”
　　于文一把将旁边的石凳抄起来,朝着玻璃砸去。
　　这动静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越棠一回头,就看见于文一张脸跟恶鬼似的,手里还举着石凳,恶狠狠地看着张元嘉。
　　越棠：？
　　越棠：几日不见，于哥怎么变得如此暴躁？
　　正要和他打招呼，于文丢下凳子直接从窗户外翻进来，一拳打到张元嘉脸上：“你要对她做什么？”
　　张元嘉不仅丢了老婆，还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当即跟瘪了的气球一样，又气又委屈，指着越棠的手不停地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抖着抖着，忽然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季迟，张元嘉懵了。
　　卧槽，这是季迟？
　　张元嘉当然不会不认识季迟。
　　季迟对他们这些大院子弟来说简直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是学霸，几次跳级，二十出头就从常春藤毕业。
　　好不容易离经叛道要去娱乐圈，正等着他丢人呢，没想到这人在娱乐圈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况且老本行也都没忘，投资赚的钱比他开公司赚的十倍还多。
　　张太太提着两个行李箱下来，看到季迟也是一呆：“季迟，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迟对她微微点头，说：“越棠是我朋友，听说她出事，不放心过来看看。”
　　张元嘉呆滞几秒，随即冷汗直冒。
　　这朋友是哪种朋友？
　　要是越棠是季迟的女人，被她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轨，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当即连自己要离家出走的太太都顾不上了，匆忙上前道：“我没想到越小姐竟然是你的朋友，迟哥，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给你陪个不是——”
　　季迟弯起薄唇，说：“假如她不是我的朋友，你就能对她为所欲为了吗？”
　　张元嘉脸色一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棠左看右看，问道：“你们认识？”
　　“父辈有一点不足为道的小交情，”季迟冷淡地说，“看在越棠没有受伤的份上，这次就先不追究。张元嘉，上门请人至少要学会礼貌。”
　　张太太瞟了张元嘉一眼，也微笑道：“他下次肯定能会学会了。”
　　说罢，走到越棠旁边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她，说：“越小姐，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越小姐接过来说：“张太太——”
　　“不用叫我张太太，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叫李媛。”李媛微笑着，如是如释重负般地最后看了张元佳一眼，然后首先走出了大门。她甚至没有用张元嘉的车，只是拉着自己的两个箱子，慢悠悠地往小区外走。
　　快乐得好像是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鸟。
　　*****
　　离开张家以后，越棠按照自己之前说的给李媛拍去了几个视频，李媛接到以后十足感谢了她一番。吃了三天药，加上视频辅助，食欲比之前好了不少。
　　这天越棠正好上门来给李媛复诊，公寓的门忽然被敲响。李媛刚一开门上来就挨了一个巴掌。长得像她母亲的女人冲进来，狠狠地掐着她的手臂说：“你什么意思？”
　　李媛的脸煞白煞白，越棠把她们分开，打量着女人：“您是李媛的母亲？”
　　李母高高在上地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下等人：“我们母女说话，你个外人插什么嘴，这么没家教？”
　　被个泼妇般的女人说没家教，越棠不仅没觉得生气，甚至有点荒诞的好笑。李母眼睛里根本没有越棠，说完就转过头对梨媛说：“你这像什么样子，我和你爸爸的脸都被你丢没了，赶紧去和元嘉道个歉，然后搬回去。”
　　原本李媛压根儿不敢和自己的母亲顶嘴，但是现在，在厌食症的折磨中她仿佛死了一次，又重获新生。于是挺直腰板道：“凭什么？”
　　“什么叫凭什么？你们小夫妻吵架我理解，但是你这过了，哪有结婚的女人自己跑出来住的道理？”
　　李媛咬了咬牙，深呼吸一下，坚定地说：“妈，我不想回去了。”
　　李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回去了？”
　　李媛这几天想了很多，此时缓缓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孩子，我只喜欢跳舞，也只想跳舞。”
　　李母呆滞地看着自己这个一向听话的女儿说出离经叛道的话，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转头，看向越棠：“是不是你教唆的？你个狐狸精，我这么乖的女儿都被你带坏了——”
　　越棠瞪圆眼睛，吓得要死，这个泼妇怎么知道她是狐狸精？
　　还没等她想清楚这是句骂人话，李媛就狠狠一拍桌子，打断道：“妈，这决定都是我自己做的。”
　　李媛：“最近几年家里情况越来越差，都靠着张家的救济撑着，所以你和爸都盼着我生下张家的孙子，就为了补贴李家。那我呢，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凭什么我一定要为了你们牺牲？”
　　李母颤抖着嘴唇说：“你不能这么自私。”
　　李媛苦笑：“到底是谁在自私？”
　　她感觉自己很累，于是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母扶着桌子说：“李媛，你就甘心看我们所有人风光不在，你甘心你妈这么一把年纪了，去给别人打工补贴家用？”
　　李媛没有抬头，只是冷冰冰的说：“我最风光的是跳舞的时候，我早就风光不在了。”
　　李母捂着心脏走了。
　　越棠将一张毯子披到她身上，李媛道了声谢，擦干净眼泪，然后站了起来。
　　她开始在客厅当中跳舞，跳的是《天鹅湖》。越棠曾经在视频中看过这个舞蹈，但是她觉得李媛比视频中跳得很好，她的舞蹈中有种自由。一曲跳完，李媛缓缓地喘着气，越棠轻轻鼓掌。
　　李媛站在客厅当中，做出了这辈子最离经叛道的决定：“我要复出。”
　　她以为越棠会劝她，因为她年纪大了，她一年没跳舞了，但是越棠只是说：“好。”
　　李媛又哭了，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越棠感受着从她身上涌来的像是潮水一般的功德值，心满意足地想，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
　　从李媛身上得到的功德值非常多。
　　多到越棠感觉，她似乎要修炼出第二条尾巴了。
　　她高兴得在床上打滚，滚完了开始思考，怎样获得更多功德值？
　　正巧给李媛拍的那几个视频她还有备份，干脆就发到了微博，命名为“厌食症的治疗方法”。
　　之前吃播的热度还在，棠粉自然欢喜，但路人和黑子就忍不住吐槽了。
　　——越小姐脸真大，一个吃播还能治厌食症？
　　——厌食症是病理性问题，越小姐在艹热度之前至少百度百科一下好吗？
　　——真的是什么热度都能蹭，无语了。
　　——你们有毛病吧，棠棠之前那个视频就很能促进食欲，治厌食症怎么不行？
　　——呵呵，棠粉都是小学生吗，不懂别瞎说，去写作业吧。
　　——你们黑子才该闭嘴好吗，我表姐就是轻微厌食症，刚才给她看了这个视频，一个月来头一次吃进超过半碗的饭！我舅舅舅妈都高兴哭了。
　　——上面的水军？太假了吧。
　　——不信可以去我主页看，证据都在：）
　　去这个博主的主页一看，果真po了不少表姐的病历，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就算艹热度也不会养这么久的水军。
　　这事情一下子就玄学起来，不禁有人怀疑，难不成越棠的视频还真有治疗效果？
　　这事情达到高潮，是某知名医院的医生出来发言。
　　【协爱医院赵先生：刚才看到@越棠小姐的视频，抱着好奇心理发给了我的几个厌食症长期病患，没想到效果非常显著，他们的病情都有一定程度的缓解，其中最轻的那个甚至都把自己吃撑了！】
　　网友们：？？？
　　此时有厌食症的网友也都出来发言，甚至一些食欲不振的网友也说，本来连水都懒得喝，一看视频，什么都吃得下。
　　甚至有宝妈说，这个视频能治挑食！宝宝不喜欢吃青菜，一看视频闹着要吃青菜，她高兴得要命！
　　网友们：卧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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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一条尾巴
　　网友们原本还将这件事当成个笑话看。
　　现在看见权威发言,都惊呆了——
　　难不成这吃播视频真是什么灵丹妙药？
　　——其实这也算有科学依据？毕竟吃播能促进食欲，厌食症不就是过于缺乏食欲？
　　当然依旧有人觉得这是一场炒作，但是这样的言论大部分都被淹没在了惊叹声中,掀不起什么水花。
　　“绑架”事件过去几天后,于文终于想起来告诉越棠，她被肯德基选上,要成为代言人了。
　　肯德基其实很少会选择女性代言人，无他，女明星的形象和肯德基这种高热量快餐实在不大符合。
　　如果不是越棠正好直播吃炸鸡让集团看到了商机,她肯定会和这个机会失之交臂。
　　于文感慨道：“棠棠你运气也是真好,这难道就是所谓苦尽甘来？”当年过得那么惨,现在总算能翻身了。
　　越棠的注意力却全然放在附加条件上，说：“代言人可以无限吃产品吗？”
　　于文哭笑不得道：“你代言的是肯德基一款新品炸鸡桶,就算能无限吃也只能单独吃这一种——况且无限吃这种一直是都市传说。”
　　毕竟明星要保持身材，就算有这种条款，还能有人真去兑现不成？
　　越棠一听不能无限吃,眼神都黯淡了,好在于文继续道：“不过肯德基给钱大方,代言费比你之前两个加起来还多。”
　　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翘首以盼,终于到了拍摄当天。
　　越棠早早地收拾好到了北极广告大楼——北极的大楼会出租给其他公司作为摄制场地，这回就是这样的情况。
　　拍海报的终于不是之前那个广告导演,而是个戴着变色眼镜、留着大胡子的摄影师。换上专门设计的银光闪闪的衣服之后,越棠拿着炸鸡桶站在摄影棚中间。
　　越棠长得好看，一点都不挑角度,摄影师感觉自己灵感“噗噗噗”地往外冒,一连让越棠换了好几个造型,最后,选了一个单手托着炸鸡桶，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镜头的犀利造型，连拍了几十张。
　　旁边摄影师的助理看着越棠咋舌：“你家艺人镜头感真不错。”
　　于文谦虚道：“拍过戏的镜头感应该都差不到哪里去？”
　　助理晃着一根手指说：“我做了这么些年助理，基本大红大紫的流量都会被肯德基挑上拍广告，而肯德基也只会找流量。那些流量不是我说，别说镜头感了，姿势都摆不好，拍一张费老大的劲，你家艺人就不一样，我看她很快就能拍好了。”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不到越棠就完成了海报的拍摄。因为她咖位不够，并没有完整广告片的摄制打算，肯德基那边说要看这次海报对新品销量的促进效果如何，如果效果好，会考虑进一步合作。
　　*****
　　拍完海报，回到《闪耀吧！星光》摄制组，很快就要迎来第三轮的投票以及淘汰。练习生们看上去都紧张得要命，晚上陈筱都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也不奇怪，这对她来说是第一次现场表演，紧张也是情理之中。戚梦安慰她说：“到时候稳定发挥就行，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
　　陈筱稳定发挥足够，但是对于D班的练习生来说，她们得要超常发挥才不会被淘汰。早上吃饭，越棠看到D班大部分人都神游天外，连自己到底在吃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的现场观众比所有人的预期都多，把整个摄影棚的位置都坐满了，其中有些手里还拿着手幅和荧光棒，一幅应援架势。越棠奇怪道：“来这么多粉丝，不会影响判断吗？”
　　谢火火给她解释说：“不可能完全不放粉丝进来，所以采取的是给选手单独投票，不可弃权的形式。”
　　越棠明白了，这次小组比赛是两组两组battle，比如某个观众是戚梦粉丝，AB两组投票她会投给戚梦，不过在CD两组的投票中她就是完全公平的裁判。
　　——又要看到一批妹妹淘汰了，sad
　　——这次淘汰的应该都是D班吧，我记得D班是越棠和季迟带的？
　　——越棠终于要迎来滑铁卢，期待搓手［doge］
　　——就算淘汰者都在D班也不能怪越棠啊，她带着个拖油瓶还要教一群小拖油瓶，带不动带不动
　　——呵呵，棠粉又来找借口了，反正D班淘汰肯定是越小姐教得不好，不然她怎么不能把D班教到C班水平呢？
　　越棠自己都快忘了，可网友们没忘，这次不仅仅是小组间的battle，也是导师间的战斗。
　　喻景看着谢火火和越棠亲密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随后微笑道：“越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很有信心？”
　　越棠点了点头，说：“很有信心。”
　　这些孩子都是她手把手教的，怎么可能没信心？越棠心里有数，现在的D班，比B班都差不了多少。
　　喻景愣住了，随即笑意更盛，仿佛嘲讽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舞台正式开始。A班果然以压倒之势打败了B班，这是喻景预料之中。
　　但是没关系，只要接下来C班打败D班就行。
　　毕竟A班赢是A班本就实力强盛，而D班输肯定是因为越棠教得不好，这就是网友的强盗逻辑。
　　两组自我介绍完毕，正式开始。
　　现场的观众更容易被气氛带动，没有后期，看的就是本来的面貌。音乐响起，两组的主唱同时开嗓。
　　最初好美觉得有什么差别，然而看着看着，他们感觉到了不对——这个D班，怎么感觉跳得比C班更好？
　　这不可能啊，不都说D班都是退赛预备役？
　　喻景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棠，你干了什么？”
　　越棠笑笑：“我说过，我对这群孩子很有信心。”
　　谢火火还帮腔道：“明明是老祖宗教得好！”
　　喻景：？
　　喻景：你是不是忘了C班是你自己教的？
　　一曲完毕，投票的结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D班小幅度超过了C班，得到了胜利的两千票。
　　——强盗逻辑的杠精怎么不出来说话了？越棠这可是完胜。
　　——不仅把D班教到C班水平，还超过了，不愧是wuli越老师！
　　黑子们欲哭无泪，谁知道她真的那么会教？
　　最后淘汰时，D班二十人有十五人因为这多出来的两千票留了下来，有几个姑娘在台上就泪如雨下。
　　事后采访，之前被越棠说哭的那个练习生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真的很感谢越导师，如果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还能做在这接受采访。”
　　采访者：“你现在很崇拜她？”
　　练习生害羞地笑：“没错，她是我最崇拜的人。”
　　*****
　　有人欢喜有人忧，之前用蛊虫害陆玉父亲性命的阴狠老人觉得自己最近莫不是水逆。
　　先是施的法不知道被谁破了，雇主被打击报复之后一朝破产，连尾款都付不出来。
　　他自己因为被反噬吐了半个月血，好不容易缓过来想查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但是怎么打听，那天去陆宅的也只有一个半瓶子水的道医和两个年轻女孩。
　　两个年轻女孩先排除，翟老人怀疑是不是道医身上有什么法器，但是那道医是有家学渊源的，他不敢随便碰，这事也就搁着了。
　　这时，终于有新的生意找上门。徒弟敲门进来，说：“师父，燕京的张家和李家有人来找，说是要您帮忙搞一个人。”
　　翟老人微讶，这两个可都是大家族：“搞谁？”
　　徒弟挠着头，云里雾里道：“他们七嘴八舌得说不清楚，我听着好像是个……女明星？”
　　作者有话说：
　　你确实水逆。﻿


第53章 两条尾巴
　　张、李两家总觉得这事情说不出的邪门。
　　李媛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么乖巧一姑娘，怎么可能说变就变，要和张元嘉离婚？
　　张家人其实也不算很喜欢李媛这个媳妇,毕竟李家败落,带不来什么助力。奈何张元嘉喜欢得很，现在都要打离婚官司了,都不许他们去找李媛要说法。
　　他们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误。既然李媛动不得，那个搅混水的小明星他们还动不得？
　　翟老人进会客室的时候,就见李母手舞足蹈,一脸夸张道：“你们是没见过那个小明星,一脸狐狸精样。依我看啊，说不定是她看上元嘉了,从中作梗把小媛和他拆散，想自己插足呢！”
　　张母抹着眼泪道：“我可怜的儿子哦，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的......偏偏那个小明星还是洛北极的亲戚,明面上手段还用不得。”
　　翟老人清了清嗓子,两个女人连忙站了起来,叫道：“翟大师！”
　　她们俩今天是瞒着丈夫偷偷来的,一个担心自己儿子心情，一个则担心没了张家补贴自己荣华不在,莫名其妙就成了同盟,又因为明面上手段不好用，两个女人一合计,跑来找这位专做阴私事的“翟大师”了。
　　翟老人故作高深地听她俩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在听到张母的报价时,饶是他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也差点失态。不愧是张家，竟然出手这么大方，而且他要做的不过是搞定一个出行连保镖都没有的小明星！
　　世上再没有这样便宜的事了。
　　正要接下，张母又犹犹豫豫地说：“元嘉之前跟我说，那小明星好像练过什么武术，不像是一般人，翟大师您没问题吧？”
　　翟老人眯眼：“你是在怀疑我？”
　　“不敢不敢！”李母连忙打圆场，“亲家她只是以防万一多嘴一句，翟大师您别介意，毕竟我们出这么多钱呢。”
　　翟老人摆摆手，不以为意道：“就算学过，左不过就是那些半瓶子水的防身术，不打紧。”
　　*****
　　《闪耀吧！星光》摄制组。
　　现在已经进行到第四轮，留下来的四十名练习生大多已经有点名气。
　　名气和代言几乎是挂钩的，这不，好几家杂志找上门，要请闪女的成员拍内页。
　　一二线明星对杂志内页都是全然看不上的，但是对于这些原本只是素人的练习生来说，这可是个打字员。导演组那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草热度的机会，大手一挥，批了，能拍的全去拍。
　　于是越棠一觉醒来，发现整个厂都空了，只有几个人气垫底的练习生一脸沉寂地在食堂晃悠。
　　越棠：“......”
　　越棠有些迷茫。
　　弹幕看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越棠也有这一天！
　　——越棠：我的崽们抛下我走了，我好难
　　——此时的越棠仿佛一个留守在家的孤寡老人
　　——旁边工作人员都在偷笑，他们故意的吧，感觉就越棠不知道今天练习生们拍杂志去了，你看喻景谢火火他们都干脆没来
　　导演笑完了，招手对越棠说：“今天给你放假，你之前不一直说要透气？”
　　越棠说的透气，指的是离开燕京去森林感受一下没有那么多雾霾的新鲜空气，而不是蹲在马路边上闻汽车尾气。
　　导演说：“既然这样，那放假也免了，来来来，领个任务。”
　　有任务做总比毫无目的地瞎逛好。结果任务竟然是带着观众游览燕京，越棠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我们厂荒郊野岭的，故宫和天坛离这里八百码远，带观众看雾霾吗？”
　　然而导演已经手快地开了直播，不一会就涌进来不少观众。
　　【看雾霾也好啊，反正我现在无聊地很】
　　【燕京的姐妹们说说这片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没有的，不存在，那片是真的荒郊野岭，只有雾霾】
　　越棠叹了口气，接过观众和导演递过来伪装用的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晃悠着出门了。
　　*****
　　在郊外路上碰见个卖橘子的老太太。
　　越棠正巧有点口渴，上前买了半斤，将手机支在一边，接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上面开始吃橘子。
　　老太太打量着她，笑眯眯道：“闺女长得真标致。”
　　越棠甜甜地说谢谢，然后看着旁边还堆着许多的橘子道：“奶奶，你一天能卖掉多少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别提了，今天到现在就你一个客人——要不是因为实在卖不出去，我也不会跑这来摆摊。”
　　越棠眨眨眼，问：“你们还剩下多少？”
　　老太太说：“几百斤。”
　　越棠想了想，剥开一个橘子到镜头前，清了清嗓子说：“燕京的朋友们，看到这个橘子了吗？”
　　“标准砂糖橘，汁多又甜，价钱比水果摊上便宜不少，只是要稍微绕点路。”
　　越棠眨了眨眼睛，笑得甜甜的，满满的暗示。
　　——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doge]
　　——燕京的姐妹们在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去买还能看到越棠本人！
　　——越棠：我在此地不走动，你来买点橘子回去[doge]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好认真，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去？
　　话音未落，就有一辆车在摊子前面停了下来。
　　几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叽叽喳喳地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短发女孩跳到越棠面前，尖叫道：“是真的棠棠！！！”
　　另几个都跑去向老奶奶买橘子，短发女孩向越棠解释道：“我们正好路过这附近，琴琴，就是那个长头发的看到直播，就拐过来了，没想到真的能见到棠棠，可以合照吗？”
　　越棠笑嘻嘻地说：“当然可以呀。”
　　短发女孩捂着脸，激动得差点晕过去。
　　弹幕：？？？
　　怎么还真的有人来？？？
　　今天正好是休息日，在燕京的棠粉本就不少，平时为了看下爱豆能跑半个华国，现在不过是去趟郊外。
　　结果一上午都陆陆续续有人来买橘子，买完都不肯走，直接在旁边啃着吃。
　　忽然一群姑娘们发现她们当中出现了个异类：“这有个男粉！”
　　姑娘们都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越棠体质奇怪，女粉数量远大于男粉，平时活动很少能见到，连忙把男粉推到越棠面前：“你和棠棠说说话！”
　　翟老人的徒弟真的只是想来下蛊而已。
　　没想到被莫名其妙当成了粉丝，不仅没有成功下蛊，还莫名其妙买了三斤砂糖橘回去。
　　翟老人看着提了一大筐橘子回来的徒弟，气得心口疼：“废物！”
　　对付一个小明星罢了，竟然还要他亲自出手！
　　******
　　越棠花了一上午，成功帮老太太将所有橘子卖完了。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不停地道谢。
　　回到厂内，戚梦她们也回来了，看上去都丢了半条命似的。
　　第一次拍杂志的的陈筱吐槽道：“拍杂志这活真不是人干的，那种反人类姿势谁能摆的出来？”
　　俞小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刷牙，结果一进卫生间就尖叫道：“这什么东西！！！”
　　她抱头鼠窜出来，眼泪都吓出来了：“厕所里有十几条半根手指长的虫子！”
　　戚梦和陈筱也纷纷吓得动也不敢动，戚梦颤抖着嘴唇问道：“然后呢，虫子还在那里吗？”
　　“我不知道啊，”俞小染欲哭无泪，“我吓疯了，就把开水浇了上去，还拿旧杂志碾了几下，好像都瘪了。”
　　陈筱和戚梦一愣，大着胆子进去，几秒后，从洗手间传来戚梦灵魂脱壳般的吐槽：“俞小染你金刚吗，虫子被你碾成粉了都。”
　　——草，女人真可怕
　　——上面的，你不知道女人是一种能一边尖叫一边拿拖鞋打蟑螂的神奇生物吗[doge]
　　——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实了，是我了
　　——为什么宿舍会出现那么多虫子啊，卫生没做好？
　　——狗逼节目组出来，给你送那么多钱，这次是虫子，下次是不是要出现老鼠了？
　　导演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好生无辜。
　　明明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虫子？
　　越棠站起来，帮着去收拾残局。然而看到虫子残骸的模样时，她皱起了眉。
　　越棠：“我出去一趟。”
　　戚梦：？
　　戚梦：“都这么晚了，去哪？”
　　越棠认真道：“去买杀虫剂。”
　　三个姑娘被这个颇有道理的理由说服了，并且叫她尽量多买一点回来。
　　*****
　　京郊，某栋房子内。
　　正在操控蛊虫的翟老人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怒骂：“又是谁坏我好事？”
　　徒弟连忙进来扶他去休息，翟老人打开他的手：“这定是有人和我做对，给我去查！”
　　徒弟：“......”
　　徒弟苦着脸，转身正要去查，房子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徒弟奇怪地去开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他一脸疑惑地转过身，忽然觉得脖子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
　　一片黑暗的郊外阴风阵阵，树叶被风吹过的声音仿佛鬼哭狼嚎。
　　徒弟僵硬地回头，在外面的草丛中，仿佛看到了一只白色的、尾巴大而蓬松的狐狸。
　　再一眨眼，狐狸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结果再一睁开眼睛——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惨白惨白、嘴唇嫣红的女人脸，女人的身后，还缀着一个蓬蓬松松的大尾巴。
　　徒弟：......
　　徒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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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条尾巴
　　翟老人听见外面传来“扑通”一声,皱了皱眉，叫了声徒弟的名字。
　　自然没应。
　　他有些不耐烦，想着这小子莫不是又偷懒去了？
　　就听自己的门缓缓地打开,翟老人以为是徒弟,一边说着“你跑哪偷懒去了”，一边缓缓回头——
　　看清来人时,翟老人“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越棠专门幻化了自己的模样，整个人只有一条尾巴是真的，在翟老人眼里,她就是个长着大尾巴、穿着白裙、脸青白入四人、唇红如刚吃了人血的怪物,标准得好像从聊斋里出来的一样。
　　“狐、狐狸精！”
　　翟老人两股战战,他从前也听家里长辈说过这世上有妖，但是从来没信过,毕竟蛊虫这东西用科学还勉强解释的过去，不就是能接受训练的毒虫子嘛，跟那些听话的小猫小狗是一类东西,但是妖精这种就和神神鬼鬼的牵扯在一起了,反正他是不信的。
　　翟老人：要是世界上真有神鬼,他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怎么没被半夜敲门？
　　结果不料，不是没鬼敲门,是时机未到。
　　翟老人差点晕过去,但到底是干了不少恶事的人，还是咬着牙道：“这位......这位大仙,您找我有什么事？”
　　“大仙”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说：“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可有做什么恶事？”
　　翟老人心道,他最近做的恶事可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
　　翟老人：“是香江富商那件事？”
　　大仙摇头。
　　翟老人：“那是江州那个市长？”
　　大仙摇头。
　　翟老人实在想不出来，跪在地上说：“大仙，大仙你别让我猜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大仙的声音空灵，像是缥缈的风：“你最近可是想害一个叫越棠的女明星？”
　　翟老人一愣。
　　大仙继续道：“越棠是受我们狐仙庇佑之人，你若是还想对她不贵，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们狐族都不会放你生路。”
　　翟老人冷汗都下来了：“大仙，我不过是花钱替人办事，真不是故意的啊！”
　　“哦？”越棠一愣，她还以为这人是知道她帮了陆玉父亲，来报仇呢，“你是替谁办事？”
　　翟老人将张母和李母和盘供出。越棠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想不出这两个女人怎么恨她到这个地步，不过脸上还是故作高深道：“原来如此。”
　　翟老人见她脸色似乎有些和缓，连忙道：“所以大仙，我真是无辜的！”
　　越棠一眯眼睛：“你若是无辜，就不会干这些草芥人命之事，我既然路过，不可随意放过，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从此吃斋念佛，多做好事，才有一线生机。”
　　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佛珠，递到他手里。
　　狐狸精信佛这事怎么看怎么没有逻辑，但是翟老人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连忙接过，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做恶事。
　　直到越棠离开，他才满身大汗地瘫在了地上。
　　*****
　　越棠回到宿舍时，戚梦她们都躺下了。
　　俞小染听见动静，迷迷糊糊问道：“杀虫剂买到没？”
　　“没，”越棠说，“商店关了。”
　　戚梦：“我刚才就说这个点不会有地方开着，那下次还有虫怎么办？”
　　越棠说：“没事，我把虫的老巢捣了。”
　　她当然没这么容易放过翟老人，而是在他身上下了个咒，若是以后再干这事，便会暴毙而亡。
　　虽说法治社会，这时候应该报警，但是翟老人之前那相当于“不可能犯罪”，找不到犯罪证据，所以不如这样惩罚。
　　*****
　　徒弟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想想之前师父交代的事还没办，十足心虚。
　　结果一进屋子，吓了一跳。
　　翟老人平时用来养蛊的器皿碎了一地，里面的蛊虫死的死伤的伤，而翟老人本人则是坐在屋子中央，机械地转着佛珠，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
　　徒弟：......
　　徒弟：完了，师父疯了。
　　徒弟小心翼翼上前，打量翟老人道：“师父，您这是要遁入空门？”
　　翟老人停下转佛珠的手，不答反问：“昨天你也看见那狐狸精了？”
　　“看见了。”
　　“不像做梦？”
　　“我宁愿是做梦。”
　　翟老人点点头，又开始转佛珠，徒弟不知所措地看着，半分钟后，翟老人“咻”地一下站了起来：“愣着干嘛！”
　　徒弟：“啊？”
　　翟老人：“赶紧收拾家当，跑啊！！！”
　　*****
　　肯德基趁热打铁，官宣越棠成为新品炸鸡桶的代言人，并且开始在店面、公交车站、商场等地铺开宣传。
　　越棠被于文催着转发了官宣微博，吃瓜群众没想到他们之前玩梗真让肯德基打钱——况且能拿到肯德基代言，基本代表越棠正式进入二线小花行列，黑子们酸得眼睛都要红了。
　　——都不知道越小姐这个代言是怎么来的，别是□□睡来的？
　　——啧啧，本肯德基十年老粉被恶心到了，死都不会去吃那个新品炸鸡桶的。
　　棠粉对此非常宽容大度。
　　——大家要体谅一下某些人的蒸煮都是废物，别说肯德基代言，他们可能连xxx(某三流快餐店)的代言都拿不到，怪可怜的。
　　——害，姐妹你怎么能把这话说出来呢，多伤他们的玻璃心，过分[doge]
　　——呵呵，我劝你们棠粉尾巴别翘这么高，今天早上路过肯德基外面，根本没看到海报好吗
　　——？？？楼上张口就来，给证据啊？？？
　　——姐妹等一下！我是棠粉，去看了下，除了公交站台，别的地方真没几张海报和立牌，不会是品牌方不肯铺地广？
　　棠粉们愣住了。
　　给不给铺地广最能看出商家对代言人的重视程度，当即原地爆炸。虽说有大粉控制着，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依旧有不少人在肯德基官博下面阴阳怪气。
　　百胜宣传部觉得自己何其无辜。
　　他们明明大面积地铺了地广，怎么到粉丝嘴里就没了呢？
　　副经理皱眉道：“越棠的粉丝也太不知足了，不过是个直线代言人，总不可能铺满大街小巷。”
　　经理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命令下去让门店员工注意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下午，一家分店的店长打电话过来，说：“经理不好了，我刚看到有个人偷偷摸摸进来，把越棠那个立牌给扛走了！”
　　经理：？？？
　　宣传人员们都惊呆了！
　　以前也不是没出过这种事，但是一般都是发生在顶级流量身上，粉丝量大，其中不乏脑残，才会干出这种事。
　　经理紧急让人发博解释，心里正吐槽棠粉怎么这么脑残，结果看到澄清博下面评论。
　　——棠粉是穷疯了，连海报都买不起？
　　——穷你妈呢，肯德基有给我们棠棠印海报吗，怎么买？顺便补充一句，我认识的棠粉都没干这事。
　　——呵呵，你说没有就没有咯？
　　——那个......对不起.......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个小立牌，因为真的特别好看，我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顺走了，这个女明星叫棠棠吗？
　　网友：？？？
　　经理：？？？
　　还真是路人顺走的？
　　吐槽某些人实在没素质的同时，经理也看到了商机。原来觉得棠粉体量不大所以没给印海报，现在看来差点错过一个亿！连忙联系印刷厂，紧急印了一批海报，顺便将炸鸡桶的价格上调，买炸鸡送海报。
　　副经理本来还担心着会不会影响销量，结果一天之后，下面分店都反映上来，说海报根本不够发！
　　网上对此的段子也层出不穷。
　　@八卦小草莓：中午坐地铁，车厢里很安静。一个姑娘坐在角落里打电话，脸上神色鬼鬼祟祟，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人难不成是特务或者犯罪分子，于是伸长耳朵听。一开始姑娘声音很小，我只听到“海......”“4......”之类断断续续的词。正在猜疑这姑娘莫不是在说什么暗号，她忽然提高了声音：
　　“——越棠那个四十三块钱的炸鸡套餐，还有海报送吗？”
　　下面评论除了“哈哈哈哈哈”，就是“你为什么在窥探我的生活”，经理看着喜人的销售量，觉得自己的年终奖金已经到手，高兴得要命，一边联系加印海报，一边正式将接下来的合作提上日程。
　　******
　　这边肯德基宣传部其乐融融，那边张家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张父紧张地喝着茶，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英俊男人：“洛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洛北极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声音轻柔：“我亲戚之前给我打电话，说是被人给盯上了，要她性命。我开始还不信，只是出于关切查了查，没想到就查到了您夫人身上......张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父脸色越来越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婆干了什么事。
　　但是这种情况下，又不好去质问老婆，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哦？”洛北极眯了眯眼，道，“可是和您夫人一道去的李家太太，已经什么都说了？”
　　张母手中的茶被她打翻了，她站起来，不可置信道：“那个泼妇，她怎么敢——”
　　张父怒吼道：“闭嘴！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他简直不敢相信张母竟然真的干了这事。
　　她难道不懂现在北极集团基本就是商场霸主，别说李家，他自己都惹不起？
　　况且她这可是□□，要是暴露了，他也保不住！
　　张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我都是为了元嘉——”
　　“元嘉就是这么被你宠坏的！”张父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和姓李的见面，我们张家没那么个亲家！”
　　张元嘉从楼上听到了这话，冲下来要和张父理论。张父举起手就要打他，张母连忙拦，又拦不住。
　　三个人就好像市井混混一样扭打在一起，一片鸡飞狗跳。
　　没有人注意到，洛北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开了。﻿


第55章 四条尾巴
　　出了张家门,洛北极给越棠打了个电话。
　　电话中，洛北极问她，这样就够了吗？
　　按照他原来的意思,敢动老祖宗的人他恨不得让对方从这个世界消失,越棠这只是给个教训般的方式实在是轻了。
　　越棠带着笑：“先不说李媛那边不方便，若是张家那边撕破脸,你那边不也棘手？况且我身在娱乐圈，本来就是被舆论左右的地方，若是他们不管不顾真要报复,容易措手不及。”
　　洛北极也明白,只是略有不甘。越棠画风一转：“只是我放过他们,不代表他们就放过自己了。”
　　洛北极一愣，他虽说聪明绝顶,但并不懂女人那些心思，越棠也没跟他解释，只说：“你看着吧。”
　　果真,就像越棠料想的一样,张母哪里会吞下这口气？虽然张父想息事宁人,但是张母却不依,一天三回想去和李母闹。李母这人能为了荣华富贵卖女儿，自然不可能让她为所欲为,到最后李家被张家扳倒之前撕了张家一大块肉,张家也就这么逐渐败落下来。
　　对她们这种人来说，家族败落怕是比割肉还疼。
　　洛北极看得啧啧称奇,这两泼妇竟然真能把自己家给闹没了,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
　　越棠觉得,季迟快把她惯坏了。
　　当然不是指情情爱爱的方面,而是，季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凑在她身边，而凑在她身边就代表着源源不断的阳气！
　　就算不能坐下来打坐，呼吸中都简直相当于修炼。
　　朝夕相处快一个月，某天越棠从床上起来，惊呼了一声。
　　戚梦迷迷糊糊道：“怎么，亲戚来了？”
　　越棠一愣，意识到她说的是葵水，脸一红：“……不是。”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被子里面，两条蓬松的尾巴把被子都撑起来了。
　　她终于有两条尾巴啦！越棠兴高采烈。
　　从前从狐狸修炼成人，她花了不少年，还以为每修炼出一条尾巴都需要那么久。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才半年，就修炼出来了！
　　季迟的阳气果然好使。
　　于是更是常常和季迟待在一起。
　　不过很快就有人不高兴了。
　　中午，越棠本来在和戚梦她们一道吃饭，谢火火脸色不大好看地走过来，捧脸盯着越棠看。
　　越棠倒是能无视他，但是旁边戚梦她们可受不了。
　　戚梦：“越导师我突然想晒太阳，先溜了！”
　　陈筱和俞小染也纷纷找借口离开，越棠叹气道：“谢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火火委屈巴巴道：“你比起我，更喜欢季迟？”
　　越棠一愣，随即明白他在想什么，失笑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但是季迟他是演戏的，本来就给不了练习生指导，跟在我旁边也是无奈之举。”
　　谢火火听到她那句“你是我朋友”（他故意忽略了那个“们”）心花怒放，原本的不高兴瞬间消失。正想再撒娇，季迟提着个炸鸡盒子走了过来，递给越棠：“我正好路过你之前说的那家店，趁热吃。”
　　谢火火：“……”
　　谢火火看着季迟，颇为警惕，这人对越棠好得莫名其妙，不会是喜欢上老祖宗了吧？
　　呵，献殷勤又有什么用，在老祖宗眼里你顶多就是个普通朋友！
　　老祖宗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个普通人类！
　　他不住安慰自己，但是看向季迟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警惕。今天的录制结束后，谢火火鬼使神差地打开微博，搜索“季迟、越棠”。
　　搜索出来，在前列的都是赤豆对越棠的讨厌以及棠粉对季迟的嫌弃，谢火火吐槽一句赤豆可真没品味，接着往后翻——
　　然后，在后排，翻到了一个名字奇怪的超话。
　　“池塘超话？”谢火火念着这个超话的名字，将它点开，然后：“……”
　　季迟和越棠竟然有CP超话？
　　而且在CP超话的总排名中排名竟然还不低？
　　关注数竟然有三万多人？
　　这是什么□□！
　　谢火火气死了，退出来搜了一下“越棠、谢火火CP超话”。
　　……竟然没有。
　　谢火火更气了，重新回到池塘超话。CP超话就是给画圈自萌的CP粉们一个地方讨论自己喜欢的CP——里面点赞数最高的几个都是剪辑视频。
　　［《长生酒》剧组季迟给越棠卖炸鸡.JPG］
　　［《闪耀吧！星光》严母慈父名场面.JPG］
　　……
　　谢火火一个个看过去，根本没看出这里面哪里有所谓“糖”了。
　　都是拉郎，这些该死的CP狗！
　　谢火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种名为“毒唯”的生物，他生气地拉黑了几个超话主持人，然后到后援会官方群喊了句：【如果遇到CP狗怎么办？】
　　傅银和洛北极都不在线。阿杏她们没和这个新来不久的成员说过话，最后采采出来礼貌劝道：【我们要包罗万象，CP粉也是粉，虽说进不了官方后援会，但是没人能开除她们粉籍。】
　　【火火：但是我看着就来气。】
　　【采采：？？？你这不可取啊！毒唯是很要命的，会吧好好的粉丝变成疯逼！】
　　阿杏和小莫也开始劝，谢火火听得窝火，那个季迟哪里配得上他们美丽万能的老祖宗！
　　阿杏见她听不进去，转移话题道：【过几天闪女那边有官方应援活动，火火你要去吗？】
　　谢火火每天都能看到越棠，便云淡风轻说“不用”。阿杏和采采是燕京本地人，小莫在外出差回不来，于是就由她们俩组织，最后挑了十几个粉丝。
　　官博下面有人不满道：
　　——好不容易能见到棠棠一次，怎么就只去这么点人？
　　——你们后援会官方怎么想的，零星几个人，不是显得棠棠很没面子？
　　阿杏出来解释道：【这次后援其实是针对参加活动的练习生，我们只是趁机凑个热闹，不好抢别人风头。】
　　这次活动主要是A班参加，因为是公开活动，离厂时间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戚梦她们出门的时候，看到外面熙熙攘攘都是人，拿着各色代表她们的灯牌、手幅，都吓了一跳。
　　连戚梦都懵了，更别说还没正式出道过的陈筱，她云里雾里地说：“……这些该不会是买来的假粉？”
　　戚梦笑她：“导演组那么扣，谁付钱啊？你看那边橙色的那堆，就是你的粉丝。”
　　陈筱愣住，扭头看去，那片橙海看见她都兴奋起来，喊到：“陈筱麻麻爱你！！！”
　　陈筱哪里见过这架势，脸通红。连一向敢和越棠顶嘴的桑彤都怂了，躲在越棠身后不敢出来。戚梦和俞小染还算见过世面，朝粉丝们挥手，引来粉丝们阵阵尖叫。
　　越棠看着小姑娘们红彤彤的脸，觉得怪有意思的。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喊声：“棠棠！”
　　越棠望过去，先是看到了一排炸鸡玩偶，然后才是下面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棠棠看过来了！”
　　“棠棠我爱你！再看一眼好吗？”
　　越棠笑了笑，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几个粉丝看上去快晕了。其中几个反应过来，把手中的花束和礼物往越棠手里塞：“这是我们送你的——”
　　越棠看了眼那个礼物，是个价值不菲的表。她摇摇头，把它塞回去，朝她们狡黠一笑：“花我要了，礼物超过一百块不收。”
　　送花的那个粉丝看上去快晕了。剩下买礼物的都哀声叹气，越棠回去，戚梦她们手里都堆了许多礼物，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着拦住涌过来的粉丝：“让一让，不要挡到路！”
　　恰在这时，从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戴着俞小染应援物的粉丝，手里拿着个瓶子往戚梦的方向丢：“戚婊去死！！！”
　　周围尖叫四起。
　　练习生们都呆了，戚梦平时和俞小染的确会互怼，但是感情其实不错，这个粉丝是要干什么？
　　众人直觉，那个瓶子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周围围着那么多人，躲避肯定来不及——戚梦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片慌乱中，忽然有一人腾空而起，一脚踢到那个瓶子上。瓶子瞬间飞起，连打开的盖子都没弹开，一点都不符合牛顿定律地飞到了十米外的空地上。
　　“……”
　　一片寂静。
　　在场粉丝们缓缓向左看，越棠已经落到地上，接着一个健步上前，趁着那个泼硫酸的人还没离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地上。
　　在场粉丝们又缓缓向右看，瓶子里的液体一落地，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嘶嘶”声，仔细一看，白油马路已经被溶出一个空洞。
　　不知道越棠怎么做到的，里面的液体一点没滴在周围人身上，除了受了点惊吓，戚梦毫发无损。
　　在场粉丝：？
　　在场粉丝：我们现在是应该尖叫，还是喊越导师好帅？
　　作者有话说：
　　致敬牺牲烈士，缅怀牺牲同胞，希望疫情早日结束！﻿


第56章 五条尾巴
　　这段视频被好几个围观群众发到了网上。
　　网友们刚看见这段视频,还以为是越棠接了什么新戏，直到博主回复说这是刚刚发生的真实事件。越棠那一手也不是特效或者威亚，她就是这么一点不符合现实地跳了起来,然后将硫酸瓶子踢出了八丈远。
　　这一下,网上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这个泼硫酸的怎么还戴着戚梦的应援物，戚梦和俞小染有什么过节吗？
　　——路人觉得她们就是大学寝室很普通的互怼姐妹,可能粉丝滤镜一戴，觉得谁都在害自己爱豆[doge]
　　——闪女这个安保也太窒息了，怎么这种人都混的进来？
　　——毕竟是室外,没有安检,还好俞小染没出事,不然戚梦岂不是要无端背一个大黑锅。
　　更多人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越棠那酷炫的一手上。
　　——我的天呐，这就是传说中华国人人人都会的功夫吗？[doge]
　　——完了,要是传到外网那又解释不清了[doge]
　　——外网已经有新闻了→震惊！华国女明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这种事？！[链接.com]
　　——？？？前面这是外网震惊部？？？
　　——说正经的，越棠这一手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这档子事出了之后，《闪耀吧！星光》导演组紧急又聘请了一批保安。为了防止这种事再次发生,戚梦和俞小染两人在去活动低点的路上录了一段视频,证明她俩真的是姐妹,只是喜欢互怼而已。下面粉丝大多都比较理智,表示她们本来就知道，泼硫酸那个粉丝也未免太过疯逼。
　　而随着#越棠功夫#的话题在热搜上爬得越来越高,闪女节目组对她进行了一个临时访谈。
　　导演：“越棠,你以前练过武术吗？”
　　导演说的武术其实是指跆拳道这类比较大众的武术。
　　越棠想了想说：“练过。”
　　导演：“具体是什么种类呢？”
　　——盲狙一个空手道黑带
　　——为什么？
　　——因为黑带好买啊，不需要认证什么的,问起证书就说因为和家里闹翻,被丢了,多好艹的人设！
　　越棠有些为难,她学的那武术早八百年就失传了，现在说出来肯定惹人怀疑。
　　在自己看过的现代人的武术中匹配一圈，越棠迟疑道：“大概是......心意拳？”
　　导演：？？？
　　弹幕：？？？
　　知道你要说个高大上的名称来艹人设，但是这未免也太过？
　　——越小姐这牛逼可吹大发了，这个拳法不都快要失传？
　　——就说那视频是后期制作，说不定那个泼硫酸的都是找来的托。
　　——前面有病？小学没读完麻烦回去接着读好吗，既然还没失传，说不定棠棠就是最后一届传人？
　　——棠粉脸大如盆，跟你蒸煮一个样子。
　　——看来黑子的蒸煮实在见不得人，不然你怎么一直学不会专注自家，非要过来找事？
　　导演察觉到越棠语气中的不确定，问：“为什么是大概？”
　　越棠撒个了谎：“因为教我的师父他没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门功夫，只是看着和心意拳像。”
　　导演听得一愣一愣的，顿了下继续问道：“武术不是要勤加练习，但是我从来没见到过你练武？”
　　越棠说：“可是我每天都在练？”
　　导演愣住。
　　你什么时候练的，我天天坐在摄像机后面我怎么不知道？
　　采访结束之后，导演专门将录像调出来。闪女毕竟是一档选秀节目，拍的是练习生，导师如果不和练习生在一起很难出镜，而练习生睡觉的时候是不会出现在剪辑后的节目里的。
　　导演探秘的过程也被剪辑出来，还加上了一段《名侦探柯南》的主题曲，最终镜头落到了寝室的镜头，观众们这才发现，每天早上越棠寝室三人醒过来的时候，越棠总是不在床上。
　　戚梦三人在练习生中算是最勤奋的一批，因此还很是吸了一批好感。
　　现在看来，她们勤奋难不成是因为寝室里出了一个叛徒？
　　——越棠仿佛是我以前上学时候寝室里那个学霸，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有她在旁边我都不好意思摸鱼。
　　——但是越棠的定位不是老师？说起来老师也辛苦，上学时候老师总到得比我早。
　　——震惊，闪女全员中最勤奋的竟然是导师[doge]
　　*****
　　《闪耀吧！星光》第十期播出后的早上。
　　桑彤被节目组早早叫起，睡眼朦胧中手里被塞了一个正在直播的手机，一下子把她惊醒了，这才想起昨天睡前接的任务。
　　“大家早上好，”桑彤对着镜头挥手，“这么早起，你们都是学生党吗？”
　　——不，我是熬夜党。
　　——不，我是值班医生。
　　——不，我是程序猿。
　　——姐姐，你看看时间，现在才五点，只有我们头秃组合才会这个点醒着好吗？
　　——节目组把桑彤这么早叫起来干嘛？
　　桑彤清下嗓子，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战地记者阿红，今天我将带大家探秘越导师的早晨。”
　　——神他妈战地记者，神他妈阿红。
　　——头一次看到拿自己名字玩梗的，你怎么不改名叫桑红？
　　外面晨光熹微，基本还是一片黑。
　　桑彤轻手轻脚地朝前面走去，她不想惊动越棠，也好奇她到底在干什么。毕竟很久之前，她还被越棠严厉教导过，虽说那次是她的错，但是对越棠的观感还是复杂得很。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树叶的声音？
　　——我觉得不像——阿红停下！
　　桑彤照着弹幕说的停了下来，几乎是她停下脚步的下一秒，眼前忽然刮过一阵劲风。观众们透过直播摄像头，清晰地看到了桑彤眼前飘落的一片树叶被那阵劲风给劈成了两半。
　　桑彤：卧槽。
　　观众们：卧槽。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术法？
　　——要是阿红再往前走一步，岂不是要被劈成两半？
　　——怪不得说自己是战地记者，原来是立了个FLAG。
　　——哈哈哈哈，是随时都会死去的FLAG吗？
　　桑彤一阵后怕，不敢再走了，只是探头小心翼翼地往前看去。
　　在看到眼前人时，突然愣住。
　　浅浅的阳光打在那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上——越棠缓慢地移动着手，在身前画出一个椭圆的图案，画到最后，她飞快地劈下去，随后就是“啪”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改良版太极拳？
　　——草，我仿佛看到了早上在广场上锻炼的老头老太。
　　——刚才还想说越棠莫不是在实验什么妖术，对不起，是我多想了［doge］
　　越棠早就注意到了桑彤的动静。收起势头向她：“找我什么事？”
　　桑彤下意识的把手机藏起来：“我就随便出来走走。……越导师，你这是在练功吗？”
　　越棠点头。桑彤有些尴尬，不知道有什么话能说，于是咬咬牙：“我可以在旁边看你练功吗？”
　　越棠一愣，说：“可能有点无聊。”
　　桑彤说：“没事没事，我最不怕无聊。”
　　这话说出去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看越棠练功是真的无聊，桑彤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能把这几个动作重复做上成百上千遍的。
　　直播间里的弹幕也都惊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永动机吗？
　　——她真的不腻吗？我看着都快睡着了。
　　——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没有？从阿红到这里开始，越棠已经练了一个小时了。按照采访时导演说的，越棠平时四点半就会出门
　　——也就是说，她已经重复做了一个半小时？我天呐！
　　今天的集合地点定在了越棠练功地点附近。
　　练习生们陆陆续续下来，又一轮淘汰之后，只剩下了20多人，站起来也不过是一小撮。
　　姑娘们凑在一起，看着越棠小声议论。
　　“越导师练的到底是什么拳法？”
　　“之前说是什么心拳，可是我看着这好像又是太极拳？”
　　“难道没有哪家流派能出来认领一下？”
　　“现在有官博的也就少林、峨眉、武当那些，越棠这个怎么看也靠不到那边吧？”
　　——这群练习生真会拍马屁，还少林武当呢，人家那看的上越棠这野路子出身的？
　　——恕我直言，越棠之前那一手也不必十八铜人弱吧？
　　直播录屏在闪女官博发出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纷纷在官博下面艾特各大流派。
　　少林官博的小编看着这些艾特发笑。
　　不过是个女明星，还真以为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多厉害？笑完了还叫自己师父来看热闹。
　　他师父正是当今少林主持。看见徒弟又对着电脑出神，黄主持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说：“什么事？”
　　徒弟将电脑转过来：“师父你看。”
　　黄主持本以为徒弟又是给自己看什么乱七八糟视频，刚开始还有些不耐烦，直到他看到越棠的动作。
　　这个运气，这个流畅，这个利落！
　　黄主持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座大山，自己在山下显得那么渺小，他甚至在里面看到了部分自己从未看到过的少林派拳法！
　　“高人啊，这是真的高人！”黄主持一拍大腿，“徒儿，你有功了，这位施主，不，这位高人是谁？”
　　徒弟看着一脸激动的黄主持，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师父疯了？
　　黄主持催着他找“高人”的资料，徒弟无奈打开微博，看到热搜时愣住：“谁买的黑热搜？”
　　黄主持急道：“你管那个干什么？”
　　徒弟说：“就是那个女明星……不是，高人的热搜，看着应该是对家买的。”
　　黄主持听得云里雾里，平时喜欢吃瓜的徒弟解释道：“师父你刚看的那个视频传出去后，很多人黑她说高人她是炒作，是要倒贴少林、武当这些门派——”
　　他觉得这话非常在理，一个女明星怎么可能被他们这些正经流派看上？
　　“胡言乱语！”黄主持一拍桌子，“高人的运功中分明有部分少林的特质，徒儿，你赶紧去发那个什么澄清博，免得被那群道士抢先。”
　　徒弟满头雾水，但是师父的话又不能不听，问：“怎么澄清？”
　　“就说我们少林想让越小姐当荣誉成员。”本来黄主持想让人当荣誉主持，但是高人若是不愿吃斋不就是害了人家？
　　徒弟乖乖去发博，结果微博一发出去，他看着下面的评论愣了。
　　“师父！”徒弟道，“我们晚了，武当和峨眉那边已经发了博，都说想要越棠当他们的名誉成员！”﻿


第57章 六条尾巴
　　先前网上排山倒海,似乎要让越棠在感受一回全网黑的架势，至此忽然反转。
　　平时网友们对这些流派大佬都非常有距离感，毕竟平时只有在新闻和电视节目上才能看到他们。
　　没想到这些大佬也会像是普通网友一样,在网上撕逼吵架。
　　黄主持气得仰倒,手指颤抖地指挥徒弟：“告诉峨眉那个老妖婆，别想打高人的主意,高人那把式里面哪里有她峨眉的东西？”
　　他口中的老妖婆，峨眉派的素清长老亲自上阵，牙尖嘴利道：【你个秃驴,没见高人是女的吗？全华国的流派,就你们少林派最没有资格出来认领！】
　　武当长老从中煽风点火,太极、八卦暗中搅混水，几个门派吵得比粉圈撕逼还热闹,网友们纷纷表示甘拜下风。
　　——平时粉丝抢代言算什么？这才叫真正的撕逼[doge]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在床上看手机，为什么他们都叫越棠高人，难不成越棠真有什么神奇本领？
　　——隐世世家大小姐论再加一分[doge]
　　娱乐时代,网友们什么没见过,吃瓜心态还是占了上风。
　　倒是记者们不愿放过这个大新闻,跑带《闪耀吧！星光》摄制组采访。
　　记者：“关于各大流派争相请您做名誉会员的事,越小姐有什么想法？”
　　越棠懵逼：“这什么时候的事？”
　　记者比她更懵：“你不知道？”
　　越棠真的不知道。
　　《闪耀吧！星光》即将迎来大决赛，最后的二十人中只能留下九人。她忙着教练习生,哪来的时间去吃瓜。
　　记者将这件事和她解释了,越棠皱眉：“你说那些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
　　记者还搁那琢磨峨眉是不是道士呢，就听越棠没什么好气地说：“算了吧,我对和尚道士不敢兴趣。”
　　越棠平时对媒体说话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这还是头一次露出浓烈的感情。
　　从前在大梁的时候,越棠看多了小妖被那些和尚道士搞死了,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记者不知道啊！记者夸张地将报道写出去，网友一看，越棠话里满满的嫌弃。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师们你们不要争了，高人自己根本不想做这个名誉成员。
　　——难不成越棠还是个唯物主义者？
　　——她这样说话也太狂了吧，就不怕得罪人家？
　　少林他们倒是真不怎么生气。
　　毕竟高人嘛，高人总得有点脾气的，甚至有的还暗暗庆幸，谁都得不到也算公平。
　　只是其中到底还有人不甘心，峨眉派的长老道：“我记得下月有个武术大会？你们把邀请函发过去，到时候有官媒来采访，高人既然是明星，说不定感兴趣。”
　　*****
　　朝夕相处几个月，不仅是练习生之间，练习生和导师也都产生了感情。
　　特别是同住一屋的几个，习惯了离别的越棠还好，戚梦头天晚上就开始流眼泪：“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们要是能出道，虽说团总有一天会解散，但是见面时间也不少。
　　倒是跟越棠，怕是真难再见面了。
　　越棠失笑：“你们忘了我也是银狐的了？”
　　戚梦说：“当然没忘，但是越导师你是演员啊，平时天南地北拍戏，没看圈内那些夫妻平时都见不到几面。”
　　越棠被她说的也有些伤感，只是她不想影响他们状态，转移话题道：“好了，比起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好好发挥——出道位有九个，c位可是只有一个。”
　　伤感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宿舍里电光火石，快要燃烧起来。
　　宿舍三人，特别是俞小染和戚梦的票数特别相近，明天c位基本就是她俩battle。
　　弹幕看着这场面，心情复杂。
　　——让妹妹们有斗志是好事啦，但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实不相瞒，当年高考前，我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天呐我都快哭了。
　　——草，楼上我们莫不是有同一个班主任？
　　——不提别的，作为导师越棠真的没话讲。
　　——真作，我看她才是最想哭的那个吧？没了闪女的热度，她下部戏都不知道在哪里呢，怕是没几天就要糊回十八线。
　　——黑子积点德吧，马上都要收官了，还搁这黑人累不累？
　　......
　　无论如何，早晨总会到来。
　　第二天早上，所有练习生基本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其中排位卡线，出道紧张的几个更是魂不守舍，简直要把盘子吃下去。
　　作为导师，毫无心理压力的越棠拿着清淡的三明治，试图往所有人嘴里塞：“好歹吃一点——我看流程跳完了导演还要致辞，到时候罗里吧嗦讲几小时，排名出来都要饿死了。”
　　练习生们都哭笑不得。
　　导演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不过被她这插科打诨一下，紧张感也确实减缓了，大部分人都吃下了点东西。
　　决赛的舞台是几次中最大，也是最豪华的——越棠一进去就咂舌道：“投资商这是给了多少？”
　　导演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闪女开播以来一路飙高，金主爸爸很满意，甚至增加了投资金额，导师们的座位看上去都比之前气派许多。
　　落座以后，很快就正式开始。
　　首先是一波非常传统的展望未来——练习生们按照顺序展望自己，然后说出自己的梦想。
　　大部分说的都是“主持人”“演员”之类——毕竟现在爱豆一向被主流社会看不起，大部分爱豆出身的艺人都会选择转型。最后一个是俞小染，她深呼吸一下，说：“我是练习生俞小染，我希望能成为......最红、最有名的偶像。”
　　台下寂静一瞬，随即尖叫爆发。
　　展望未来之后，正式开始团歌battle。
　　两首团歌，越棠看过无数遍，现在也依旧很有感触。旁边坐着的喻景忽然开口道：“你觉得谁能出道？”
　　越棠看她一眼，懒得猜他在想什么，模棱两可道：“谁都有可能出道。”
　　喻景笑起来，说：“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越棠冷冰冰道：“人是会变的，喻景——你看俞小染，她和我初见时候变化及很大。”
　　喻景依旧笑着，说：“你不喜欢我。”
　　越棠顿了顿，说：“你想多了。”
　　她其实不算很讨厌喻景这个人，只是替原主不值而已。原主为了这个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喻景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干了什么？
　　他虚空和她握了下手。
　　渣男。
　　过了很久，两首歌跳完，导演开始致辞，喻景问：“你喜欢季迟？”
　　越棠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点嘲讽。
　　她说：“关你屁事。”
　　说完就没有再看喻景，反正以后大概也很少有合作的机会了——他们一个演员，一个流量爱豆，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致辞结束，谢火火上台开始公布出道名字。
　　桑彤第八，陈筱第四，戚梦落到了第二。
　　最终拿到c位的是俞小染。
　　她看上去很是不可置信，先是看了谢火火一眼，然后又看了越棠一眼，才站起来，上台进行出道致辞。
　　先是一段官腔，然后是一段展望梦想，最后是感谢名单：“我最感谢的人就是......越导师。”
　　越棠一愣，俞小染笑起来，说：“不瞒你们说，我以前和越导师产生过冲突，甚至一度讨厌过她。刚开始知道她是导师的时候，我心想完了完了，她肯定会给我穿小鞋——但是她没有。”
　　俞小染擦了下眼泪：“越导师真的是很好的人，很好的导师，如果没有她，我不可能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
　　台下开始鼓掌，掌声越来越大。
　　越棠想，哎，这些小姑娘，真挺可爱的。
　　*****
　　回宿舍的路上，没出道的练习生都在哭。
　　其中一个哭完了，过来和越棠道谢，越棠记得她，原来是D班的，还被她说哭过。
　　小姑娘说：“我原来根本没想到我能留到决赛，虽然没出道还是有点遗憾，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她来说，虽然没有成功出道，但是因为身上热度不低，后续资源也不会差。
　　越棠鼓励过她之后，回去将行李收拾了。
　　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于文打电话，结果于文说他堵在高架上，要好一会才能过来。
　　“你家在三环西？”
　　越棠抬头，是季迟。说了自己地址，季迟说：“那正好顺路，要不我捎你一程？”
　　越棠眼睛一亮，甜甜道：“那谢谢季老师了。”
　　季迟的车是越棠认不出来的牌子，车里有清爽的柠檬香氛味。
　　解白见越棠跟着上来，惊讶了一瞬，不过没多说什么。
　　三环西，离摄制组很远。越棠路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正好快到地方。
　　她抬起头，发觉季迟正在看着她。
　　越棠脸红了一瞬，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她不知道，况且在她醒来的瞬间季迟已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英俊逼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抿着，很冷淡，很季迟。
　　但是越棠敏锐地看到了他耳根的一抹薄红。
　　......越棠现在怀疑，季迟怕不是个闷骚。
　　于是她凑过去，轻轻地喊他：“季老师？”
　　季迟耳根更加红了一点，但脸上还是冷淡道：“怎么？”
　　确定了。
　　真的是闷骚。
　　越棠在心里偷笑，脸上也带出了一点狡黠的笑，说：“没什么。”
　　前面解白开着车，简直坐立不安。
　　这两个人懂不懂单身狗的感受？他觉得现在自己比灯塔还亮！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解白才松了口气。
　　越棠先下车，刚要道谢，季迟却也走了下来。
　　越棠：？
　　越棠：“季老师？”
　　季迟微微一笑，说：“忘了告诉你，我也住这片。”
　　越棠愣了一秒，随即呆呆地“哦——”了一声。
　　季迟竟然也住在紫冠园？
　　不过也正常，这地方不是贵族小区，季迟这种有钱人住这不奇怪。
　　况且紫冠园那么大，平时也不一定能碰得上嘛！
　　越棠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最终抿了抿嘴，跟在季迟后面往里走。
　　最初一段，同路。
　　正常，不就一个方向嘛。
　　中间一段，同路。
　　正常，那边好几排呢。
　　最后一段，同路。
　　正常......正常个鬼啊！
　　越棠看着眼前通往唯一一栋楼的道路，僵硬地问：“季老师，你住在哪层？”
　　季迟一脸无辜：“八楼，怎么？”
　　越棠：“.......”
　　她想起自己对面从来没出现过的邻居，想起自己之前还跟于文说，说不定对面那人是出去出差——
　　越棠：“.........”
　　作者有话说：
　　同居生活开始（不）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_$圆圆60瓶；此用户还在单身中20瓶；卿钦、陌九10瓶；是ci不是chi呀8瓶；晴好2瓶；子非鱼不语、VIX洋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七条尾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出差，她猜对了。
　　……但是越棠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倒不是说她怎么不喜欢季迟了。说实话住得近对她来说还是好事。请教剧本方便，采阳补阴（？）也方便,但是一想到季迟粉丝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越棠就一阵头疼。
　　赤豆绝对会跳起来手撕了她。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下溜之大吉是最上之策，奈何越棠因为信任好基友,一口气签了大半年，一想到损失的钱就一阵心疼。
　　明明已经是个有代言的二线女明星，越棠却一点完全大手大脚花钱。
　　毕竟和男明星不同,女明星不仅需要大牌衣服,平时的首饰包包、妆品保养都少不了,越棠这个收入，基本进多少就得出多少,攒不下几个子。
　　还是穷的。
　　她在心里叹气。
　　见她愣在原地，季迟心里了然，脸上却露出一点疑惑,不愧是奖项拿遍的影帝,一点破绽都没有。他问：“怎么了？”
　　“没什么,”越棠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只是……我恰好也住八楼。”
　　这时她又担心起来,季迟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租的他对面的屋子？就为了接近他？
　　那听上去可太痴汉了。
　　季迟挑眉：“那还真巧。”
　　越棠干巴巴道：“是啊,真巧。”
　　相顾无言。
　　沉默着坐电梯上楼，越棠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对正在开门的季迟道：“晚安。”
　　季迟笑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晚安。”
　　*****
　　到家越棠先足足瘫了三天。
　　营业实在太累了,特别是女团选秀这种随时会被镜头拍到的情况，她不得不无时无刻保持微笑。
　　她翻了个身，打开手机和池先生吐槽道：【明星真不是人当的。】
　　池先生半天没有回复。越棠憋憋嘴，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她那位邻居先生这几天也跟死了一样，不仅没发出过动静，至少越棠在家的时候甚至没听到他出门。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可能。
　　越棠笑自己想多，但是眼神一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瞟。她最终长叹一口气，想了想，变成毛绒绒的狐狸，顺便将自己第二条尾巴藏起来——然后通过阳台，拖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爬到了季迟卧室窗外。
　　季迟正坐在床上看剧本，没注意到她。
　　越棠本来想马上走的，但是看到他却忽然打消了主意，伸出爪爪，往玻璃上拍了几下。
　　“啪啪。”
　　季迟疑惑地回头，在看到白色狐狸的时候，眼中不明显地闪过一丝欣喜，快步上前开窗。越棠从缝隙里钻进去，啪嗒落在了地上。
　　季迟伸出手，在触及她的脑袋前顿了一下，然后rua着她的脑袋道：“你还知道回来。”
　　越棠有些心虚，乖巧地伸出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白色的狐狸微微眯着眼睛，看上去娇憨得要命。
　　卧室门打开，来送饭的解白看到屋里情景一愣：“狐狸它回来了？”
　　“叫棠棠。”季迟冷淡道。
　　成成成。
　　解白认命开口：“迟哥，你看是不是得给棠棠洗个澡？在外面野了这么久，脏死了。”
　　越棠僵住。
　　解白你瞎说什么话，她天天洗澡的！看看她又白又软的毛，哪里脏了，啊？
　　然而人类的眼睛都是瞎的，或者他们似乎能看到狐狸毛上的细菌，季迟觉得解白的这个提议非常有道理，叫解白去准备水和宠物香波。
　　解白任劳任怨去宠物店，买了狗狗用香波回来，顺便还买了几个狗玩具。他抛出一个球，对越棠说：“棠棠，去捡！”
　　越棠：==
　　不知道是不是解白的错觉，他好像被一只狐狸给嘲讽了。
　　水放了不少，温度正好。季迟把越棠一把抄起来，狐狸四脚朝天地挣扎，发出“唧唧”的尖叫。然而季迟这人一但打定主意，哪里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狐狸能组织的。
　　抗议无效，越棠被丢到水里，生无可恋地被上上下下洗了个一干二净。洗完了，季迟还拿着吹风机，温柔地给她吹毛。
　　顺毛是很舒服。
　　……但是不代表她就这么原谅他了，要是在大梁，这一波都足够她嫁不出去了好吗！
　　越棠抬头瞪他，但是圆溜溜水汪汪的狐狸眼睛有什么威慑力，只换来季迟被可爱到的“噗嗤”一笑。
　　越棠：“……”
　　越棠气死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季迟下意识往旁边一捞。
　　什么都没捞到。
　　卧室窗大开着，看来又跑了。这回季迟倒是不怎么担心，都说狐狸是有灵性的，恐怕棠棠只有想来的时候才会过来。
　　只是可惜，昨天澡白洗了。
　　*****
　　不知道是不是最迟的错觉，最近越躺好像在躲他。
　　具体表现为——在电梯间遇到他总会借口自己掉了东西，然后避免跟他坐一班电梯。开门看见他马上就关上门，好像防鬼似的，把他关在外面。
　　解白都发现了：“池哥，你什么时候得罪人家越棠了？”
　　季迟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因为越棠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被洗肚子的情景。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莫不是自己干的事败露了，但是打开手机一看之前的消息记录，又没什么端倪。
　　【一只狐狸压海棠：明星真不是人当的。】
　　【池：怎么说？】
　　【一只狐狸压海棠：qwq演戏也累，上综艺也累，营业更累，虽然粉丝是很可爱啦，但是人多的时候就很难应付不来。】
　　【池：你有没有想过，这纯粹是因为你业务能力高？】
　　【一只狐狸压海棠：我能有什么业务能力？】
　　【池：很多明星演戏甚至不背台词，上综艺随便发脾气，对粉丝就像对没有感情地ATM——你这种才是少数。】
　　【一只狐狸压海棠：我要膨胀了［骄傲.JPG］】
　　【一只狐狸压海棠：来上线打游戏？】
　　……看，毫无端倪。
　　季迟简直一头雾水。
　　越棠缩在家里已经，开始看新的本子。
　　于文将几个合约在她面前一字溜排，说：“最近找上门上来通告不少，我筛选之后留下这么些。代言我看了一下，都和你的形象不符，没什么接的必要，就是肯德基那边需要补一个视频。”
　　越棠点头，问：“剧本呢？”
　　“我觉得还可以的有三步，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越棠打开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其中一部是古偶，一部是现偶，剩下一部虽说还是现代偶像剧，但是感觉更偏向职场，人设也很有趣，越棠看着还挺感兴趣的，说：“这部《我的天才上司》怎么样？”
　　于文笑道：“我看中的也是这部，只是这部有个问题——”
　　越棠说：“什么？”
　　于文有些纠结，说：“我之前打听了一下，据说这部的男主很可能会定喻景。”
　　越棠：……
　　什么玩意儿？喻景？那个绿茶男？？？
　　她记起自己之前在《闪耀吧！星光》总决赛上和喻景呛声之后，心里想的那句“反正以后一时半会也没合作”，现在想来简直是一个大大的flag。
　　越棠打心底里是不想和这人合作的，但是不带私心的看眼睛的演技在流量小生里算是拔尖的那一批，况且还有流量加成，这部剧刚开始的收视率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剧本有趣，不像那几部偶像剧都是换汤不换药的玛丽苏故事。越棠拿着几本本子，纠结道：“你让我先想想。”
　　于文说：“成。”
　　于文给了她三天期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越棠纠结了整整三天，最后还是咬牙决定，就这本了。
　　于文拿着合约回去回复，没两天剧本就发了过来。越棠这边正看着呢，于文一个打电话打过来，语气有些急促：“棠棠，麻烦了，你这个角色可能保不住。”
　　越棠奇怪：“这不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吗？”
　　自己送上门的剧本和需要试镜的剧本不同，按理来说你答应了，这角色就是你的了。
　　于文咬牙切齿地说：“那导演跟我熟，我问了他一句，他说宁之舟看到这个本子之后说什么也要演，自愿降低片酬跟你抢角色。”
　　“导演那边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碍于投资商的压力，说要让你和她一起试镜，看谁更合适。”
　　越棠冷笑。
　　好久没听到宁之舟的消息，还以为她消停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送上门的挑战怎么能拒绝，越棠一口答应，但刚答应完，就开始发愁。
　　虽然说她的演技比起之前已经有很大进步，但是跟科班出身的宁之舟还是比不上，况且这个角色并不好演。
　　越棠看中这个本子主要是因为女主的人设非常有趣，人设有趣，也就代表着不像千篇一律的那些角色一样可以找范本模仿。
　　靠她一个人肯定搞不过宁之舟，想了想，只能求援。
　　……
　　季迟打开门，看到越棠有些惊讶。
　　越棠躲了他许久，有点不好意思，用用剧本挡着脸，偷偷看着他说：“季老师，你可以教我怎么演戏嘛？”
　　作者有话说：
　　=w=﻿


第59章 八条尾巴
　　上课地点定在了越棠家中。
　　毕竟是她上门求人,总不好让人家在招待自己。
　　季迟还是第一次进越棠家。
　　房子里的装潢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但是装饰品多了许多。他的目光在窗台上一溜五颜六色的小石子上停留一瞬，讶异道：“这是雨花石？”
　　越棠的房间中不仅有雨花石,还有很多绿植和装饰品。
　　他想象中,越棠不像是这么一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
　　越棠“啊”了一声，说：“你说那些石头？是摊子上买的,这叫雨花石吗？”
　　她买这些石头纯属是因为想起自己以前洞府中也有类似的装饰。
　　包括被她从各种店里搬回来的花花草草，也是因为和洞府里的装饰相似。
　　越棠自己对生活坏境并不在意，但是以前看到这些好看的,她背在身上的蛋总会动一下。
　　久而久之越棠也知道大概这蛋审美还挺高雅,虽说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生物还没生出来呢就有审美了,但还是抱着蠢妈妈心态，崽崽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洞府里堆了一堆。
　　她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子怀念。
　　季迟皱起眉，莫名就有点不爽，他清了下嗓子道：“怎么突然想学演戏？”
　　越棠将自己碰到的麻烦和季迟说了,季迟了然,说：“这在娱乐圈算是常事,如果宁之舟真和投资商有关系,她没能直接空降就说明导演还是偏向你。”
　　越棠失笑，说：“这是好事吗？”
　　“当然。”
　　越棠将剧本递给她,季迟一目十行,看了几页才停了下来。
　　不怪宁之舟想抢，这个本子在他眼里都算得上上乘。
　　《我的天才女友》和一般国产剧不同,风格上更加偏向日剧,励志和成长并行。
　　虽说是职场剧,但是这个职场和一般国产剧常见背景大型企业不同,游离在工作室、出版社以及编辑之间，讲述的比起勾心斗角，更多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故事。
　　很有新意，要是拍得好不难火。
　　女主角君梓越是一个天才新人漫画家，处女作就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
　　她惊才艳艳，总是有奇思妙想，但是也有一些天才的怪癖，比如不擅长和人交往，不愿意用电子产品画画之类。
　　现在这个自媒体时代，漫画作者也被要求多更新，女主角于是请自己的编辑帮忙找个助手，也就是后来的男主角。
　　很有趣的人设。
　　然而就像是越棠之前想的一样，不是什么轻易能演好的角色。
　　季迟拿了一支铅笔，在剧本第三页打了个标记。越棠奇怪地问道：“就学这么点？”
　　季迟声音低沉，仿佛大提琴一样磁性，他分析道：“从现在开始系统学习时间不够，所以只能找准点突击。”
　　越棠明白，所以她的问题是：“为什么只突击第一场？”
　　试镜的时候不都是会随即抽取一场吗？
　　季迟看着她的眼睛，说：“因为这是没有预料的试镜，送到你手上的甚至是完整的剧本，如果在整本当中抽取，你怎么可能有时间练习？”
　　越棠：“那要是到时候让我随意发挥呢？”
　　季迟没有嘲讽意义地说：“那种情况下，你不可能比得过宁之舟。”
　　这是事实。
　　越棠和宁之舟同框过几次，第一次玉姬能压过她，纯粹是靠颜值降维碾压，算不得数。
　　而第二次崇华长公主和胡有姝本就没几次同框机会，越棠也是靠着自己对古代的熟悉以及和季迟无数次的对戏才没落得下风。
　　但是这个本子是现代戏，她不擅长、也从没演过的现代戏。
　　越棠哑口无言，季迟继续道：“但是你别忘了，导演是偏向你的。”
　　越棠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季迟弯起唇角：“怎样才能让演技较弱的那个可能打过演技强的？只能靠无数次练习。”
　　“有限时间内不可能把整个剧本吗都练过去，所以到时候试镜的场景肯定是第一场，也只能是第一场。”
　　“宋和和君梓越相遇的场景。”越棠恍然大悟。
　　*****
　　季迟给了越棠半个小时时间准备，随即对戏。
　　这不是越棠第一次和季迟对戏，她和季迟在《长生酒》剧组对过无数次——但是这次不同。
　　之前季迟是以同事身份指导，而这次，季迟是她的老师。刚才去找季迟帮忙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我认真教人，会很严格”。
　　越棠有些紧张。
　　台词自然是不用多背的，但是其中的情感她却无法体会得到。女主君梓越本就是个感情内敛的人，越棠感觉自己还没思考多久，时间就到了。
　　她放下剧本，对戏开始。
　　季迟抬起头的时候，越棠发觉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直接从矜贵冷淡的影帝，变成了那个刚刚毕业，带着青涩野心的男主宋和。
　　她有些愣怔。
　　季迟之前和她对戏的时候大概没用出自己的真本事，至少也是循序渐进地用，以免她被压的喘不过气。但是现在他直接用出了十成能力。
　　这才是季迟，那个拿了无数大奖的季迟。
　　顿了一秒，越棠才想起来说自己的台词。
　　天才漫画家姗姗来迟，脸上有点心不在焉，第一句话不是自我介绍，而是：“……你喝的是意式浓缩？”
　　宋和等了她很久，心里其实有些烦躁，但是这点烦躁很快被见到前辈的喜悦冲淡：“是的。君老师，我是宋和，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你的作品——”
　　“你喜欢喝这个？”君梓越打断他。
　　宋和一愣：“喜欢。”
　　君梓越毫不犹豫地说：“说谎。”
　　宋和有些不知所措，君梓越又问：“你喜欢我的漫画？”
　　宋和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这次君梓越只是浅淡地笑了下，然后对坐在旁边的编辑说：“我喜欢他，就他了。”
　　宋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他马上掩饰住了，谦逊的笑容中带着一点不服气般的野心。
　　……
　　越棠看着季迟，最后一个想法是，这个角色让喻景来演实，在太可惜了。
　　*****
　　对戏完毕。
　　越棠惴惴不安地看着季迟，说：“怎么样？”
　　季迟反问：“一百分满分，你能给自己多少？”
　　越棠犹豫了一下，打了个及格分：“六十。”
　　她觉得这个分数差不多，自己应该没有完全表现出君梓越的感情，但是也算得上七七八八。越棠对自己的演技其实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她的演技比那些偶像爱豆之类的好了不知道多少，虽说比不上季迟吧，但是肯定也不至于拿出来丢人。
　　不料季迟说：“事实上，还要更少。”
　　越棠一愣。
　　——这位老师真的好严格。
　　平时季迟对越棠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也没有为难过她，但是这时候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冷淡。
　　并不是因为讨厌她，仅仅是因为要表现得很“严格”而已。
　　越棠不是不明白，毕竟她之前教闪女练习生的时候也非常严格，但是这不影响她感觉非常的不习惯。
　　季迟见她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解释说：“你完全搞错了君梓越的情感，她不是一个仗着自己成就随意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那几句话是她无意识说出的。”
　　“无意识？”越棠没听明白。
　　季迟说：“她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君梓越的性格就是这样。她是个天才，但是同样是个不懂生活、不懂人际交往的笨蛋。你注意到了吗，编剧和宋和提过，‘她只会画画’。”
　　越棠有点懂了。
　　她用自己的思维去考虑君梓越的做法，自然是不合适的。照她来说，她这话肯定是介于自己的成就。但是君梓越可能根本没有这么想。
　　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季迟说：“你的优势在于镜头感好，不会怯场，很难被压戏——但是这些在试镜中派不上用场。”
　　他早就发现越棠这个优点。大部分演员早面对陈斌宋丹青那样的老戏骨时总会露怯，但是越棠完全没这个问题。
　　越棠微妙地看着他。
　　这个人，难不成在剧组一直在偷偷观察她，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和老戏骨对戏不露怯就这一点在同一场戏能看出，但上镜感怎么样除非是专门去看越棠的镜头，或者不同框的时候盯着她看才会发现得了。
　　季迟没注意越棠的表情，继续分析越棠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有最后，君梓越问宋和是否喜欢自己漫画这里，你表现得太得意了。”
　　越棠皱眉：“但是这里她不是在寻求夸奖？”
　　季迟说：“不能以自己的思维去思考她的行事，你要把自己变成君梓越——她那样的人，会知道自己是个天才吗？”
　　当然不会。
　　季迟见越棠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便说：“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看着。”
　　下一秒，季迟整个人的神情眼神都变了，他目光有些飘忽，似乎没什么对焦点，脑子里似乎总在想什么事。
　　君梓越是个天才，她很少搭理旁人，不是因为自大，只是因为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
　　季迟说：“你喜欢我的漫画？”
　　她并不觉得任何人都应该喜欢她的漫画，所以才为得到肯定而高兴。
　　越棠看呆了，她看到了一个真的君梓越，和性别外貌无关，眼前人就好像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一样。
　　……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
　　季迟入戏快，出戏也很快。
　　他看着越棠，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他没有打扰越棠。
　　越棠想，这就是演员吗？
　　她之前几乎无法把目光从季迟身上移开。越棠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季迟了，演戏的他，真的特别特别有魅力。
　　越棠想着想着有点脸红，连忙把这个想法从自己脑子里甩开。
　　……这不仅仅是季迟自己的魅力，越棠冷静地分析，演戏这件事，本身也非常富有魅力。
　　将你自己变成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人，拥有完全不同的感情和行事手段，这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
　　她原来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
　　越棠之前一直觉得，她给自己定个“演员”的目标，纯属是因为图方便，况且她最终目的是成仙，中间过程其实不重要。
　　毕竟积攒功德值只要有人类的喜欢就行了，越棠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出道。像之前那样帮助李媛，她也得到了大量功德值。
　　那为什么从最开始，她就将自己定位成演员？
　　现在越棠终于有点明白了，她想，演员说不定，是一个非常、非常美好的职业。
　　作者有话说：
　　=w=﻿


第60章 九条尾巴
　　试镜时间定在了一周之后。
　　在季迟的指导之下,花了三天越棠的演技就有了质变，特别是对第一场的了解，几乎和季迟差不了多少。
　　季迟不得不承认,越棠的天赋不比他差,甚至要比他更好。
　　况且最重要的是她灵气很足，因为没有系统教育过,身上没有科班出身容易有的匠气，可塑性很强。
　　解白被他说得云里雾里：“迟哥，我听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名词,你直接说她很牛逼,你看好她不就行了？”
　　季迟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解白感觉在自家艺人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鄙视。
　　解白：“迟哥，你刚在心里说我土吧？”
　　季迟：“没有,哪有说你没文化。”
　　解白：“你都说出来了！迟哥你不能对你可怜的经纪人多点同情吗？”
　　解白委屈。
　　他蹲下i身，试图撸越棠的尾巴：“棠棠，你和他肯定不一样,是不是？”
　　越棠朝他呲牙。
　　解白跳脚：“怎么连你都这样！”
　　他盯着越棠的狐狸脸看了几秒,忽然语出惊人道：“迟哥,你说这狐狸不会成精了吧”
　　越棠忽然僵硬,身上毛都炸了。
　　季迟回过头，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解白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聪明成这样的——隔两三天来一次,还会敲窗，而且我看它的样子,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一样,对吧棠棠？”
　　越棠不敢动,要不是脸上有毛,解白就会看到一只惊慌失措的狐狸。
　　季迟毫不在意道：“聪明的动物多了，不多棠棠一只，不还有会玩手机的黑猩猩？”
　　“那能一样吗......”
　　解白嘟囔着，但是被季迟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多想。
　　还有更值得他操心的事：“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
　　季迟说：“还不错。”
　　事实上，在几个月前，算算正是认识越棠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像以前一样几乎天天失眠了。
　　如果有狐狸陪着，睡眠质量更是出奇的好。
　　解白一开始还不信，但是凑近一看，季迟脸上像是长在上面一样的黑眼圈确实淡了不少。
　　他暗暗咋舌，难不成这名字里有个“棠”的还真都有什么催眠功能？
　　或者，解白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不成迟哥之前吃不好睡不好，纯粹是因为没到思春期？
　　......这个猜测真是又蠢又可怕。
　　解白晃晃脑袋，赶忙将它给晃了出去。
　　*****
　　因为试镜准备得差不多，越棠之后的行程空了不少。
　　正好肯德基那边过来问有没有档期，越棠便干脆趁着还没进组去把广告拍了。
　　这个广告的形式和一般不同，是三个明星在一起拍。
　　于文说：“除了你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准一线，虽说咖位不算小，但是也轮不到肯德基的代言人，和你一样都是单品代言。”
　　越棠恍然：“这就是所谓咖位不够，人数来凑？”
　　于文“嘎嘎”地笑：“你这么想也没错。”
　　和她一起拍广告的一个是小花周弥，一个是小生盛肖逸。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郊外的一个摄影棚，越棠到的时候看见个年轻俊秀的男人已经坐在那化妆，便认出这大概就是盛肖逸了，上去礼貌地打招呼。
　　盛肖逸男生女相，虽然不是特别红，但是人气也不错。
　　看见越棠，刚想微笑，被化妆师拍了下脸：“给你画腮红呢，一笑苹果肌位置都不对了！”
　　盛肖逸：“......”
　　盛肖逸只好僵硬地伸出一只手和越棠握手。
　　越棠憋着笑和他握完手，便也被带到一边化妆去了。
　　结果等两人都画完了妆，周弥还没来。
　　盛肖逸说要不要去问导演，旁边化妆师小姐姐“害”了声，说：“她少说还要半小时才会来，等着吧。”
　　越棠：“你认识周弥？”
　　化妆师显然不喜欢这人，吐槽道：“我之前和她同组过，那时候她是主演，基本每天早上都要迟到，连吃饭都不肯和组里一起吃盒饭，非要开小灶——演技也特别差，我记得有一场她足足NG了十次，都快把对戏的演员逼疯了。”
　　越棠讶异道：“就没人管管她？”
　　化妆师说：“怎么管？她背后有金主，据说是北极集团的高层，权势大得很，谁都不敢动她。”
　　越棠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化妆师没注意到，又开始吐槽，说了半小时才爽了。
　　这时候，周弥终于姗姗来迟。
　　周弥是那种标准的小白花脸，大眼睛白皮肤，站那就楚楚可怜。迟到明明是她的错，还一脸委屈巴巴地站在那，恨不得要人哄。化妆师又翻了个白眼，唉声叹气道：“我得伺候老佛爷去了。”
　　越棠化妆只花了半小时，到了周弥这，一个小时都打不住，这里不满意那里不好看，越棠感觉那个暴躁的化妆师都想把刷子塞她嘴里了。盛肖逸一个大直男本来该对这种类型女生有好感的，这时候脸上也略有不耐。
　　折腾了许久，总算可以开拍了。
　　导演过来跟他们说戏，还没开口呢，周弥就惊讶道：“怎么拍个广告还要演戏呀？”
　　导演赔笑道：“这不是为了显得有趣。”
　　周弥嘟囔着真麻烦，导演就当没听见，继续道：“这次的剧本是这样的，你们仨是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快要渴死饿死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房子！”
　　他顿了几秒，似乎想等到什么反应，但周围三人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导演：“......”
　　导演假装不知道，继续说道：“你们进入这个房子，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个炸鸡桶，一个冰激凌，和一个派——接下来就是你们拿起自己代言的那个，一脸高兴地吃起来就好了。”
　　越棠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
　　为什么沙漠中会有房子？
　　有房子里面为什么会有肯德基？而且沙漠欸，缺水欸，吃这些东西是想死得更快吗？？？
　　但是，广告不需要逻辑。
　　三人站到绿幕面前，导演一声令下，开拍。
　　面对绿幕演戏，很考验演员的演技。
　　面对着空无一物的面前，却要像是眼前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表演得逼真，没有一定的演技，只会像是挑梁小丑一样好笑。
　　导演经常拍肯德基的广告，和流量打交道多，习惯了这些红人的拙劣演技，正想着一会怎么教呢，眼睛忽然一亮。
　　在三人之中，越棠显得那么突出——她微微佝偻着背，偶尔还抿一下嘴唇，眼中流露出对生的渴望，好像下一秒就要渴死饿死了一样。虽说有些地方表演的还是过火了一样，但是和旁边两个，特别是木头人一样的周弥一对比，那简直了！
　　导演：“卡！你们两个，看看越棠是怎么演的，模仿一下。”
　　这都不需要他自己教，多省事。
　　周弥不可置信地看向越棠。
　　她的演技竟然这么好？
　　这怎么可能，不是都说越棠是个没有演技的花瓶嘛？
　　她之前还专门去看了她以前的戏，确实都演的没什么亮眼之处，这怎么可能？
　　周弥咬着唇，都顾不上去想怎么演好。
　　怎么办，怎么办，通稿已经发出去了，这个广告一发出去不是丢人？
　　浑浑噩噩拍了一场，盛肖逸的表现差不多了，但是周弥因为心不在焉，表现比之前还要差。
　　导演很不满，语气不大好地叫她调整一下。
　　越棠他们也暂停休息，化妆师本来在旁边看微博，不知道刷到什么，忽然轻声道：“她要不要脸？”
　　盛肖逸抬头说：“怎么了？”
　　化妆师往后看了一眼，周弥好像出去打电话了，于是轻声说道：“网上到处都是通稿，说这个广告周弥要艳压越老师你——她也配？”
　　越棠皱起眉，打开自己手机搜索，刚才周弥发了一张自拍，下面评论水军痕迹颇重，都是捧周弥踩越棠的。
　　越棠说：“这不算偷跑吗，肯德基那边不是还没官宣？”
　　化妆师耸肩：“特权咯。”
　　这事情甚至还上了热搜。肯德基广告从拍摄道播放的皱起很短，周弥从现在开始铺垫不奇怪。
　　网友本来应该很容易被顺军带歪，奈何越棠虽说有无数黑粉，但是不管是粉是黑，对她的颜值都是没什么话讲的。
　　——果然还是周弥好看，越棠跟周弥一比，土里土气的。
　　——棠粉还老是吹越棠多好看多好看，呵呵，对比见真章。
　　——？？？上面的需不需要我给你打个120？？？你眼睛没事？？？？
　　——周弥就是比越棠好看啊，演技也比她好，等广告出来你们等着瞧吧。
　　——瞧什么，瞧某些人当场丢人？你周NG的名字忘了？？？
　　——虽然我是越棠黑，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这水军哪里买的，太拙劣了吧
　　——越棠黑+1，我们黑她都是说她仗糊行凶，不要脸爱作秀，你见我们说过她难看了吗？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越棠黑站在同一战线，心情非常复杂......
　　这是周弥终于打完电话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越棠的错觉，她好像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干什么？
　　越棠敏感地察觉到，用这种眼神看人，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没过多久，导演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脸色很是难看，他和助理窃窃私语一会，助理脸色也变差了。
　　过了一会，助理走到越棠旁边，难以启齿道：“越老师，我们可能得删掉一点您的镜头......”
　　越棠挑眉：“怎么删？”
　　助理沉默了几秒，似乎也觉得自己马上说的话很混账，自暴自弃道：“连角色都要改，你会变成抛弃队友自己找食物的背叛者，将炸鸡桶吃完后还想碰队友的东西，此时周弥英勇出现，从你手里夺下派和冰激凌——”
　　哦豁，简直没人看得出来时谁动了手脚呢：）
　　好好的广告，居然还要来个反角，而且还是这种人设一点都不时髦的反角，简直可以说是丑角了。
　　越棠不怒反笑，说：“周弥那个金主联系你们了？”
　　助理和导演也是为资本家打工，只是沉默。
　　但这时沉默就相当于默认，越棠想了想，说：“可以改啊。”
　　化妆师和盛肖逸都呆了，盛肖逸说：“越棠，你真就这么答应了？”
　　越棠朝他笑笑，说：“只是怎么改，恐怕不是她能定的。”
　　盛肖逸：“什么意思？”
　　越棠说：“等会跟你说——我先去打个电话。”
　　——周弥金主是北极集团的高层？
　　搞得好像谁不认识北极集团的高层一样。
　　作者有话说：
　　安全上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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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八条尾巴
　　导演觉得,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对他脆弱的心脏十分不友好。
　　本来已经无奈答应周弥金主的要求，要删减越棠的戏份，没想到助理又拿着他的手机,脸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导演挑高眉头：“她还有什么要求？”
　　助理脸色更加复杂,说：“不是周弥......您听了就知道了。”
　　导演接起电话，那边一报家门,他差点把手机给甩出去。
　　卧槽卧槽卧槽，洛北极！北极集团的老总洛北极！
　　跟他比起来周弥的金主屁都不是好吗！
　　导演就好像跟皇帝说话似的，毕恭毕敬道：“洛总,洛总您说。”
　　洛北极的声音和缓,但是其中意思却让导演冷汗下来：“听说你要删越棠的时长？”
　　导演不由自主地回头,恰好看到正和盛肖逸他们谈笑风生的越棠，他心里打鼓,洛北极竟然真会为越棠出头？
　　虽说之前洛北极大张旗鼓宣扬自己和越棠是亲戚，但是说实话，娱乐圈大多数人都没当回事。
　　毕竟娱乐圈这地方,夫妻还不同林飞呢,不过是个八辈子打不着的亲戚,大多数人和之前那个直男癌张元嘉一样,觉得洛北极澄清是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是为了给越棠出头。
　　毕竟洛北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无偿帮助个小明星,想想就觉得荒谬。
　　然而今天这个电话一打过来，导演就明白,大概自己是吃了洗脑包了。
　　听出洛北极语气中暗含威胁,导演心一铁,反正这也不是他故意的,他怕什么？
　　将周弥金主打招呼的事一说，洛北极状似惊讶道：“我还不知道我手下竟然还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人，辛苦你了。”
　　呵呵，你会不知道？
　　导演心中吐槽，面上依旧毕恭毕敬，说：“那洛总您的意思是......？”
　　洛北极笑眯眯道：“你说那人到底是我手下元老，不好驳了他面子，改是可以改，正巧我这有个不错的广告方案，你看着参考一下？”
　　说是参考，就差明说你就按着这个剧本拍。
　　导演能说什么，只好应下，接过来一瞧，眼睛瞪得老大，这剧本可比他原来那个有趣多了！
　　况且和周弥要求的那个剧本不同，这个剧本对周弥是明褒暗贬，拍摄过程中绝对看不出来，等播出之后就不是他的事了，导演乐得两边不得罪，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一边叫助理去找合适的服装，一边叫化妆师过来，重新给演员们化妆。
　　化妆师小姐姐刚才还在担心，拿到新的要求后一愣，问导演：“真这么化？”
　　导演说：“你不擅长特效妆？”
　　化妆师：“不是这个意思……哎，导演您跟我直说，是不是越棠那边也有人来打招呼？”
　　导演看她一眼，高深莫测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化就是了。”
　　化妆师呸他一声，不过能看周弥吃瘪她自然高兴，保证道：“我绝对把她画得美美的2。”
　　*****
　　越棠从服装间出来的时候，周围忽然一静。
　　连化好妆出来的盛肖逸和给她化妆的化妆师都呆住了。
　　越棠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睫毛刷上了浅色染睫液，整个脸都显得透明空灵。
　　玫瑰般艳丽的嘴唇给她添加了一抹高贵，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嘴边的尖牙若隐若现。
　　身上穿着黑红的长裙，裙摆层层叠叠，仿佛盛开的玫瑰。
　　化妆师喃喃道：“要是吸血鬼都长这样，那把我吸到死都心甘情愿。”
　　没错，越棠这个扮相正是吸血鬼，一位吸血鬼女公爵。
　　此时公主扮相的周弥也从服装间出来，看到越棠一愣，随即心里说不住的恼怒。
　　一个今天唯一的作用就是衬托自己的丑角，凭什么化得这么好看？
　　周弥还不知道事情和自己想想得已经不一样了，她狠狠地盯着越棠，心想这人怎么不能从世界上消失呢。
　　导演重新给她们说戏，听到一半周弥觉得不对：“我的台词怎么这么少？”
　　导演浮夸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周老师，不是你自己说你不擅长演戏？”
　　她是不擅长演戏，但是不代表她不想要多点台词啊。
　　但是此时摄制已经快要开始，周弥只好吞下这个哑巴亏。
　　刚开始公主和王子互相扶持，寻着古堡的路时，周弥的表现还勉勉强强。
　　终于，王子和公主找到了吸血鬼女公爵的古堡。
　　古堡的门缓缓打开，他们看到了坐在上位的吸血鬼女公爵。
　　王子单膝跪下，恳求女公爵道：“大人，想要拯救公主，必须得到三样灵物中的至少两样，求求你——”
　　女公爵倨傲地看他一眼，提着裙摆，缓慢地从王座上下来。
　　一边走，一边将视线转移到公主身上。周弥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一头猎食者盯着，她仿佛是条粘板上的鱼，下一秒就要被剖开。
　　周弥浑身都抖成了筛子，导演喊：“卡！周弥你躲什么，越棠有那么可怕吗？”
　　周弥说不出话。
　　导演很铁不成钢地摇头：“再来一次。”
　　最终NG了十三次，才勉强过了。
　　导演一脸心累，周弥走到越棠面前，跺脚道：“你刚才干什么？”
　　越棠挑眉：“演戏啊，还能干什么？”
　　旁边人也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弥，周弥想说不是的，这人刚才的眼神分明是想杀了她。
　　但是现在说谁会信啊？她只能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
　　因为广告时长短，后期剪辑和特效几天完成，很快就投入应用。
　　梁微微是肯德基的死忠粉。
　　这天，她正看着肯德基外卖软件，寻思晚饭吃哪种，微博提示她的特别关注发布了新微博。
　　点开来一看，竟然是新的宣传广告。
　　梁微微眼睛一亮，立马点开。上来先是一段背景介绍——王子为了拯救心爱的公主，要从吸血鬼女公爵手里夺取宝物。
　　梁微微不关注娱乐圈，比起俊男美女，更想知道那个宝物到底是什么。
　　然而，等到特效制作的阴森大门打开，吸血鬼女公爵的真容显现在众人面前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女公爵微微挑着红唇，吸血鬼独特的尖牙露出来一点，美得雌雄莫辨。
　　这里给了一个特写，她看向镜头，眨了眨眼：“你能付出什么？”
　　梁微微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这个眨眼的动作，“扑通”地跳了一下。
　　王子犹豫了几秒，说：“您要什么都可以。”
　　女公爵“哦”了一声，道：“那要是，我要你的命呢？”
　　她声音沙哑，里面似乎有钩子，梁微微手一滑，将弹幕开了出来。
　　弹幕都在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我把命都给你！】
　　【呜呜呜呜呜呜今天的棠棠好A，太欲了，没想到一个广告竟然把棠棠拍得这么好看！】
　　【你们有没有觉得越棠的演技似乎比之前好很多？】
　　【我也这么觉得，特别是和周弥一对比，周弥那个演技哦，啧啧啧。】
　　越棠？这个女明星叫越棠吗？
　　梁微微眼睛里冒红心，她也太好看了吧！
　　之后就是很俗套的王子愿意为公主献出生命，女公爵被他的深情感动，主动将圣物给他们。
　　王子拿着冰激凌和派，迟疑道：“......就两样？”
　　女公爵摆摆手，满不在意道：“那个炸鸡味道太诱人，被我吃了。”
　　【？？？？说好的吸血鬼只能吸血呢？？？？】
　　【但是能让这样的女公爵忍不住吃的炸鸡，感觉肯定味道很好！】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公主很奇怪吗，就在旁边看着王子为救她自杀？】
　　【是啊，一般这种不都是公主昏倒在家，王子自己去作死？】
　　【呵呵，还不是某些人自己想加戏呗。】
　　【上面的是知情人？仔细说说？】
　　【我是摄制组的场务，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周弥是自己要加戏。】
　　【结果因为演技不够反而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自作自受。】
　　周弥看着网上一夜之间铺满自己耍大牌的传闻，差点气死。
　　连忙给自己金主打电话，然而打了几个都没接。
　　她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难道出了什么事？
　　终于，那边接通了，但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就是周弥？”
　　周弥一愣：“你是谁？”
　　女人冷笑道：“连金主的老婆都认不出来？”
　　周弥慌了，刚想挂电话，女人继续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洛北极，被逐出董事会，眼看着就要破产，我正准备和他离婚呢。”
　　周弥脑子里“嗡”的一下，手机掉到了地上。
　　洛北极本就看周弥金主不满，趁此机会好好整治了一番，而金主的老婆本就有钱有势，自然不会放过她个插足自己家庭的小明星。金主倒了后周弥资源一落千丈，加上前妻的针对，很快从准一线落到了三线。
　　这都是后话。
　　此时越棠正站在试镜地点大楼前，深呼吸。
　　忽然有人从后面叫了一声：“越棠。”
　　越棠回头，眯起眼：“宁之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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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七条尾巴
　　宁之舟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戴着墨镜，神情倨傲。
　　越棠看到她的时候，忽然想起原文中,宁之舟是没有接《我的天才上司》这部剧的。
　　宁之舟在原主死后签了银狐,从此资源和之前大相径庭，直接从电视剧游走的小花变成了电影咖。而能进入电影圈子的演员,大多是不会回来演电视剧的。之所以说是“大多”，是因为这些一般都是地位不稳定的年轻演员，像是季迟这样一年几十个本子找上门的,自然是想演什么演什么。
　　那为什么宁之舟会看上这部剧？
　　这部剧是小制作,而且非大女主,宁之舟已经很久没演现偶了——现偶难红，也不捧人,就算吸粉也是三月剧粉，对她来说这不是个值得她花心思和越棠抢的本子。
　　除非......
　　越棠上前，在宁之舟耳边轻轻道：“你和喻景出问题了？”
　　宁之舟猛地回头,脸上倨傲的神情一碎：“你在说什么？”
　　越棠耸耸肩,意有所指地说：“我就是随便一说。”
　　然后先她一步进了大楼。
　　宁之舟咬了咬牙,才跟上去。
　　*****
　　房间里坐了不少人。
　　制片人兼投资商,导演，副导演,编剧。
　　制片人一个人坐在一边,显然跟剩下人关系不是很好。只是占着金主爸爸的身份，剩下人也不敢对他发表什么看法。
　　越棠从门外进来,和评委们挨个打招呼。走到制片人面前的时候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旁边导演刻意地笑道：“王总,这是越棠。”
　　“就是那个花瓶？”制片人转了下笔,神情有点嘲讽。
　　周围气氛一尬，这位制片人常常投资电视剧和电影，很是清高，对花瓶最看不上。之前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也就认了，直到宁之舟忽然找上门来，他说什么也要用宁之舟换下越棠。
　　越棠脸上笑容不变：“花瓶外表好看，内里也不一定空空如也。”
　　制片人讥讽一笑，什么都没说，见宁之舟跟着她后面进来，站起来微笑上前：“宁老师。”
　　宁之舟和他握手：“王总。”八14八一⑥⑨63
　　一对比，态度简直天上地下。
　　导演看着心烦，心里也同情越棠，便说：“王总，您看不如就先开始试镜？”
　　王总摆摆手，说：“叫越棠先来吧，等宁老师演完，她说不定都不好意思演了。”
　　越棠拿着剧本，问导演：“我试哪一场？”
　　导演说：“就第一场吧，男女主相遇那幕——你别紧张，好好发挥。”
　　越棠松了口气。
　　她赌赢了。
　　在此之前越棠已经将这个场景演了无数遍，现在睁着眼睛，一个个场景就在她眼前浮现出来。
　　导演一说开始，她的眼神就变了，变成了那个惊才艳艳、天才气质颇重的黎梓越。
　　她先是站着，似乎有些迷茫地在咖啡馆里打转，好不容易才看到自己熟悉的脸。
　　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上前，她微微低下头，似乎看到了什么令她很感兴趣的东西。
　　越棠微微弯下腰，动了动鼻翼，问：“你喝的是意式浓缩？”
　　导演怔住了。
　　他中意越棠，一是因为她人气高，二是因为他觉得她演戏很有灵气。
　　但是也仅仅是灵气而已，她的演技还非常非常青涩，所以在此之前，他对这次试镜一直不报希望。
　　但是，现在看来，越棠不一定不会赢。
　　越棠又说了几句台词，随即在摆在中间的凳子上坐下。
　　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然后扭头，认真端详着男主。
　　这时编辑问她咖啡味道怎么样，黎梓越心不在焉地说：“很好。”
　　编辑又问男主真的可以吗，黎梓越依旧简洁地说：“嗯。”
　　直到编辑开始和她说工作上的事，黎梓越的眼神忽然亮了：“我想加个男主的青梅竹马，不是那种三好学生，是漂亮叛逆但是成绩很好的类型，在男主的预知梦中，青梅竹马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
　　说到自己工作的时候，和之前心不在焉不同，她的眼睛是亮着的，但同时脸上并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只是语速飞快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导演差点开始鼓掌，他觉得自己刻意把那个“不一定”去掉了，越棠肯定会赢！
　　制片人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越棠，就好像看到了个什么外星人。
　　终于，越棠停下。
　　她站起来，看到宁之舟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几个评委，除了制片人以外，甚至开始鼓起掌。
　　制片人顿了一下，说：“越小姐，你在外面等一下。”
　　越棠知道，她已经拿到这个角色了。
　　*
　　宁之舟很快也出来了。
　　她看着越棠，脸色非常难看：“你怎么做到的？”
　　她是科班出身，就算是有专业老师教导，演技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好这么多。
　　宁之舟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可能？
　　越棠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季迟在叫自己，她耸耸肩：“宁姐，你听过一个词，叫坐井观天吗？”
　　“你讽刺我？”
　　“怎么会，”越棠笑得一脸甜美，“我只是说，您自己天赋一般，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天才了。”
　　宁之舟脸上青一片白一片。
　　她狠狠瞪了越棠一眼，随即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
　　宁之舟离开以后，制片人追出来，对越棠说：“越小姐，我为我之前的无礼道歉。”
　　越棠见他的确一脸歉意，便没多说什么。
　　制片人松了口气，微笑道：“我很期待你的黎梓越。”
　　*****
　　回到家，越棠先和季迟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她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季迟，她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拿到黎梓越这个角色。
　　季迟说：“还不能得意忘形——试镜效果好是因为这个场景你练习了无数次，但是剩下的那么多场戏，你还基本没有练习过。”
　　越棠明白。
　　一时间的高兴之后，她又回到了之前的高强度练习中。
　　不得不说季迟的教导效果真的不错，越棠感觉自己的演技确实进步不少。
　　进组时间在半个月以后，这点时间只够季迟教她基本的。
　　但是这点基本的也够了——《我的上司女友》是现偶，电视剧，本就不像大荧幕那样会把演员的一举一动、神情姿态都放大，要求的演技没有这么高。
　　况且演技这东西，想要进步不可能全靠纸上谈兵。
　　越棠说：“季老师，你刚出道的时候有人教你吗？”
　　季迟摇头。
　　他的演技都是靠自己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越棠微微瞪大眼：“哇，那可真厉害。”
　　季迟敲打越棠道：“我不可能永远在你旁边教你，你得学会自己进步。”
　　他只是想警醒一下越棠而已。
　　越棠并不是那种会得意忘形的人，况且在《长生酒》剧组她也有自己在学。
　　不料越棠忽然来了一句：“为什么不能一直教？”
　　季迟一愣，越棠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略微有点尴尬。
　　过了几秒，越棠给自己解围道：“也是，毕竟你以后还会有女朋友什么的——况且传出去绯闻也麻烦。”
　　季迟正想说什么，越棠已经拿起剧本，道了声谢离开。
　　*
　　越棠有点后悔，为什么她刚才会说这种话？
　　季迟会有女朋友——当然会有，人一个正常男人凭什么不能交女朋友？
　　她翻了个身，无视自己心里奇怪的感觉，用蓬松的大尾巴包裹住自己。
　　......不过，那个暂时还不存在的女朋友，会不会介意季迟在家里养宠物？
　　越棠猛地坐了起来。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她脱口而出那句话，单纯是为了自己的宠物身份担心而已！
　　要是那个“女朋友”不喜欢狐狸怎么办？
　　或者，要是季迟结婚了，以后和老婆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可能还要做些jj会锁的事情——那她这只可爱无辜需要阳气修炼的小狐狸不就没有插足之处了吗！
　　越想越紧张。
　　于是变成白色狐狸，去敲季迟的卧室窗。
　　季迟已经准备睡下，看见越棠，把她从窗外捞了进来：“怎么来了？”
　　越棠说：“唧唧。”我来问你事儿。
　　季迟听不懂狐狸叫，问她：“是饿了吗？”
　　越棠说：“唧唧唧唧唧。”
　　你以后不会有女朋友叭？
　　季迟去给她拿了罐头过来，认真地将里面的肉放在她的食盆里。
　　越棠：“唧。”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
　　越棠心满意足地吃完了罐头，然后让季迟给她用宠物牙刷刷牙。
　　刷完季迟说：“张口。”
　　越棠乖乖张口，季迟拿宠物口腔喷雾在她嘴里喷了一下。
　　香橙味的。
　　刷完牙，季迟抱着她在床上躺下。越棠今天有点累了，很快就迷糊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模模糊糊听到季迟说：“......会想我吗？”
　　什么？
　　反正她是会想他的。
　　她往季迟怀里钻了一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淡淡的薄荷味很好闻。白色的小狐狸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个位置是她的。
　　.....谁也不许抢。
　　作者有话说：
　　生理期，疼到想以头抢地，三更请下假qwq
　　*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娜比。50瓶；九文钱10瓶；许我三千笔墨可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六条尾巴
　　终于到了正式进组的日子。
　　《我的天才上司》的导演梁导,和之前《长生酒》的徐至臻不同，是个很看重形式和玄学的人。
　　专门选了个黄道吉日开机，并且要求开机当天所有人都得在场。
　　越棠到的时候,看到铺了黄布的长桌上摆着个死不瞑目的猪头,旁边一溜的水果和烧熟的肉，中间还摆着几柱香。
　　梁导拎着一大串红彤彤的鞭炮走来走去,拿着个怀表嚷嚷道：“吉时马上就到了，主演到齐没？”
　　副导演提着另一串鞭炮，喊道：“喻景和谢红红还没到！”
　　越棠：“......”
　　好想吐槽。
　　旁边于文已经帮她把槽吐了：“早就听说梁导信这些,没想到这么夸张。”
　　他顿一顿,皱起眉头：“之前没听说谢红红也要进这个组,她能演什么？”
　　越棠注意到这个名字和谢火火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问于文：“她和谢火火是什么关系？”
　　“是他姐姐,”于文说，“她是华国第一个女团中年纪最小、人气最高的成员，当初那个女团红得家喻户晓,解散后她吃尽红利,到现在也是华国最有名的女偶像之一。”
　　越棠就奇怪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这个小剧组,还不要女主角？”
　　于文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注意一定不要惹她，据说谢红红脾气比她弟弟还要差。”
　　越棠其实没觉得谢火火脾气有多差,但既然于文这么说了,便也答应下来。
　　喻景和谢红红基本上是前后脚到的。喻景看到越棠，笑着过来和她打招呼道：“越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看上去和善礼貌地要命。
　　既然他装,越棠也不是不会婊演,她笑吟吟道：“是啊,我还以为一时半会见不到喻老师你了，真是太好了。”
　　喻景挑眉：“我还以为越老师讨厌我？”
　　越棠还没说话，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看到你这样装腔作势的人，不喜欢才正常。”
　　谢红红今天穿了一身黑，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一个冰山美人。她看都没看喻景一眼，直接走到越棠旁边，冰山融化，露出一个微笑：“越老师你好，家弟之前承蒙你照顾了，我是谢火火的姐姐谢红红。”
　　越棠连忙道：“您是前辈，不好在您面前称老师。”
　　谢火火摆摆手：“那就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叫你棠棠，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梁导拎着鞭炮过来催促道：“还等什么，吉时就要到了，赶紧来站好！”
　　全剧组在台子前站好了，在猪头的瞪视下放完了两串鞭炮，红色的纸散得到处都是。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玄学起作用了，下午的第一场戏，也就是男女主的初遇几乎是一遍过——越棠这才知道谢红红的角色正是那个女编辑——晚上早早放了，越棠躺在床上，在微信联系人中找到备注“池先生”那个，说：【在？】
　　池先生过一会回复：【在。怎么，打游戏？】
　　越棠：【今天不了，明天还要早起工作......话说，池先生你谈过恋爱吗？】
　　池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越棠翻了个身，说：【因为我最近有点想谈恋爱？】
　　池先生：【我母胎solo，问我不如问你经纪人。】
　　越棠：【我经纪人也不像是谈过恋爱的啊！啊啊啊啊愁死了为什么我身边只有单身狗！】
　　越棠：【算了，就当我什么没说，来开黑。】
　　季迟刚要发出去的一句话被卡在了原地，他失笑，删掉那句话：【好。】
　　*****
　　越棠和喻景的第二场对戏被安排在了开机的第三天早上。
　　第二天喻景忙着拍定妆照，作为流量小生，其团队对定妆照的要求非常之高，恨不得修成什么四千年美男，结果一个定妆照就拍了一整天，反而到越棠这里，摄影师一举摄像机，“咔嚓”一下，结束了。
　　理由是，越棠长得好看，什么角度都好看。
　　谢红红噗嗤一笑，斜眼看着喻景，评价道：“这就叫人丑多作怪。”
　　越棠被她都笑了，问：“红红，你不喜欢喻景？”
　　“唔，”谢红红甩锅道，“我弟弟不喜欢他，所以我也不喜欢他。”
　　实际上当然是因为老祖宗不喜欢，她就恨屋及乌了！
　　谢红红为了能见到老祖宗，可是推掉了一大堆综艺和演唱会，来演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角色。
　　当然要给老祖宗留下好印象，如果能混成好闺蜜那就更好了。
　　越棠想，谢红红和谢火火不愧是姐弟，虽说表面上一个火爆一个高冷，但内里都蠢萌蠢萌的。
　　谢红红被老祖宗笑得心都酥了。
　　越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里面像是有水光在翻滚。
　　身上明明穿的只是一条普通A字裙，但是裙摆底下露出的腿又白又细。
　　老祖宗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谢红红正犯着花痴，越棠站起来，说自己得去拍戏了。
　　*****
　　剧情开始的时候，宋和刚刚从知名美术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刚入社会的新人，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如果不是老师建议他先做助手多学习学习，根本不可能来做什么助手。
　　这也就导致了一开始在面对黎梓越的时候，比起尊敬，他更多的是不服气。
　　也不奇怪，毕竟黎梓越是一个生活白痴——不会做饭，只会点外卖和方便食品；不会做家务，家里总是一团糟，以前都是靠保姆帮她处理生活起居，可惜这个保姆最近回去带孙子了，她才不得不请了个助理。
　　助理不仅要帮她工作，还要帮她处理生活上的事。
　　宋和的不满就在照顾黎梓越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多——他可是刚毕业的高材生，是来学漫画的，怎么能只让他做这种保姆做的事，这不是作践他吗？
　　这场戏，说的就是宋和第一次和黎梓越产生冲突。
　　喻景不愧是流量小生中的演技天花板，真演起戏来还是有点演技的。
　　宋和站在黎梓越面前，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一字一顿地说：“黎老师，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工作？”
　　黎梓越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你现在不就在工作？”
　　宋和坐下来，难掩不满道：“我说的不是这些——不管是勾线，画稿，甚至是上色，我是来做漫画助手的，不是来当保姆！”
　　黎梓越终于明白了，她看向自己桌子上那颗半死不活的仙人掌，说：“你没看过我的漫画。”
　　肯定句。
　　宋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了个谎，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有些高傲的人，很少看国内漫画家的漫画——无他，国内漫画家绝大部分的技术都比不上隔壁岛国，他看不上。
　　但是如果之前黎梓越就看出来这点，为什么还会选他？
　　黎梓越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你看我画画，好吗？”
　　宋和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黎梓越画得很快，也很好——她的线条流利顺畅，几乎不用打草稿，画面极有张力。
　　最重要的是她的故事，那种有趣感，几乎让宋和沉浸了进去，明明只看到了这一段，明明前面的故事都还不知道，光看这一段他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故事。
　　黎梓越停下笔，转过头问他：“你喜欢我的漫画吗？”
　　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漫画吧，宋和有些悲哀地想。
　　他这才明白了，黎梓越和他的差别就像是月亮和地里的鳖，他们完全不一样。
　　“卡！”梁导忽然打断了他们，站起身道，“越棠可以了，喻景你这里的感情不对，宋和怎么能害怕黎梓越呢？”
　　“这里宋和不仅是看到了黎梓越和他的差距，更多的还是想接近这个人，你怎么跟就要放弃了一样？镜头给你，你重新来一次。”
　　喻景僵硬地回头，说：“好。”
　　他害怕的哪里是黎梓越？
　　他害怕的是越棠。刚才越棠那个眼神，完全的清澈，不带一点属于“越棠”自己的特质——她的演技竟然有这么好？
　　喻景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重新开始。
　　然而每次看到越棠那个清澈的眼神，他都会感到浑身僵硬，结果最后NG了五次才勉强过了。
　　一天的戏结束，喻景的脸色不是很好，早早离开了。
　　谢红红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凑到越棠旁边说：“棠棠，在看什么？”
　　“我经纪人给我发来的通告，”越棠说，“好像是之前那部剧要宣传了，得去参加一个综艺——中间还要唱歌。”
　　越棠有些发愁，她不是不会唱歌，但是对现在歌曲实在不熟悉。
　　谢红红眼睛亮了亮，说：“这首我熟啊，我以前还唱过，我来教你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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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五条尾巴
　　越棠要上的综艺叫《非常家族》,是黄果台的当家综艺，一共有五个主持人，四男一女,收视率十几年来居高不下,基本上有些名气的剧组在开播前，都会上这个综艺宣传。
　　作为一个形式以游戏为主的非真人秀综艺,《非常家族》当然是有台本的，越棠这首歌就是在第三个游戏后的中场节目。
　　谢红红看了那首歌几秒，发现了华点：“棠棠,这首可是男女合唱小情歌,你到时候和谁一起啊？”
　　越棠一愣,《长生酒》剧组的主演大部分都是老戏骨，年轻男人就一个。
　　谢红红也想到这点,她瞪圆眼睛，不可置信道：“季迟竟然也要去？”
　　瞬间觉得有点酸溜溜的，就算季迟是人气超高、粉丝满天下的影帝又如何,凭什么他能和老祖宗唱小情歌？
　　虽然酸,但是谢红红也明白这是宣传需要。
　　电视剧想要热度高,炒cp是一个很常见的手段,季迟和越棠男俊女美，最重要的是两边粉丝还不合,炒起来热度肯定超级高,《非常家族》肯定是想把这作为噱头，播出前后好好艹一波热度。
　　谢红红心里唉声叹气,脸上却不显。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越棠艳压全场,最好把季迟也压下去,到时候对比强烈，看他们还怎么炒cp！
　　谢红红和谢火火不愧是姐弟，先后都走上了毒唯道路。
　　越棠看她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每天除了拍戏就是教她唱歌，也不好往她脑袋上泼冷水，只好乖乖学习。
　　谢红红作为老牌女爱豆，业务能力一流，从前还做过大热歌唱选秀节目的导师，教学能力极高，几天魔鬼特训下来，俨然要把越棠培养成新一任天后的架势，言语之中还长呼短叹，说越棠演戏真是暴殄天物，出道做爱豆多好。
　　男主喻景看着眼前谢红红就仿佛越棠的跟屁虫，总觉得充满了既视感。
　　直到听到这话，才恍然发觉，《闪耀吧！星光》录制中，谢火火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管在哪里，所有人都是越棠的舔狗，只有他喻景仿佛货架上被剩下的香菇炖鸡面，寂寞可怜又无助。
　　*****
　　魔鬼特训几天后，到了《非常家族》录制当天。
　　越棠早早和剧组请了假，下午出发飞到了黄果电视台所在的H市。谢红红本来还想和她粘在一起，但是被导演当场拒绝，只好含恨留在剧组。
　　秦恕拿着大包小包朝她挥手：“谢老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棠棠的！”
　　谢红红：“.........”
　　我哪里是不放心你，我明明是不放心那个季迟！
　　越棠到得早，先被领去化妆。化妆过程中陈斌、宋丹青和陆玉他们陆陆续续到了，陆玉看到越棠眼睛一亮：“棠棠！”
　　她好久不见越棠，平时因为工作忙，只能在微信上聊几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当即凑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越棠被她逗得直笑，连宁之舟和季迟到了都没发觉。
　　简单的彩排之后，粉丝进场。
　　越棠看向台下，占据大片的果然是赤豆的红色——到处都是写着季迟名字的灯牌和手幅，越棠甚至在前排开到了几个一看就不是华国人的粉丝。
　　陆玉在她耳边小声逼逼：“据说季迟粉丝把这场的票炒到了两万一张，就算是这样还有好多人争着买。”
　　越棠对季迟“火”的程度一直没什么直观感受。
　　她只知道季迟微博粉丝过亿，活粉也不少，但是因为季迟很少参加活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架势。
　　越棠将视线从红色上转开，在前排角落里发现了一片举着她名字的粉丝，朝她们眨了眨眼。
　　粉丝们疯狂尖叫，一个炸鸡旁边的赤豆A翻了个白眼，说：“吵死了。”
　　旁边另一个赤豆B戳她：“算了姐妹，来之前群里不是说好这次不能和任何演员产生冲突？有什么话回去网上说。”
　　赤豆A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正式录制开始。
　　几个嘉宾进场之后，先是一番自我介绍，随后就是游戏环节。
　　越棠前两个游戏都被安排落败，第二个环节是“一边做引体向上一边唱歌”，男女分组，女组台本写的是宁之舟赢。
　　陆玉是真做不来这个，在单杠上晃了一会就下来了。
　　换越棠上去，她一脸纠结，最终偷偷地，一只手虚虚抓着，另一只手则是将四个手指从单杠上拿了下来。
　　现场观众看得不清楚，后来《非常家族》播出的时候，网友们火眼金睛将这个细节找了出来。
　　都知道《非常家族》有台本，网友们看得也是主持人们风趣的梗和自己喜欢的爱豆。
　　但是越棠上台前那个死鱼眼，和现在这个动作一对比，网友们差点笑疯。
　　——哈哈哈哈哈哈哈越棠已经不是放水，是放海了吧？
　　——越棠不是会武功，怎么也不可能只做三个。我记得之前刚拍摄完，现场还有人说她之前是炒人设，现在脸疼不？
　　——宁之舟团队脸更疼吧，还吹什么健身女孩，可笑死我了。
　　——越棠：我让她九根手指，导演晚上记得给我加鸡翅
　　越棠从单杠上下来，心虚地看向周围。
　　还好，没人发现。
　　第三个环节终于不要她放海，这个环节是“高墙粘拖鞋”，顾名思义，粘得最高的获胜。
　　倒不是说台本里写着她会获胜，这个环节不确定性太强，导演组直接把它定为了随即项目，谁赢都行。
　　两位老戏骨都说自己身子板不行了，意思意思，随便甩了个一米多点。
　　宁之舟倒是想努力，但最终也只甩出了一米五。
　　陆玉九十五厘米，季迟好一点——他一个足球姿势，踢上了一米六，下面的尖叫差点没把越棠耳朵震聋。
　　越棠压轴，要不是有大粉压着，下面赤豆简直想嘘她。
　　赤豆A：“我猜顶多一米。”
　　赤豆B：“大胆点姐妹，掉地上！”
　　结果越棠不像其他人一样远远地甩，直接走到了高墙前面。
　　观众正纳闷她干嘛呢，越棠直接手一撑地，倒立了起来，把鞋沾上了比身高多一点的一米七五！
　　赤豆A：“卧槽！”
　　赤豆B：“卧槽！”
　　——卧槽！越棠真功夫女侠啊，哗啦一下就倒立起来了？
　　——我的天哪越棠也太帅了吧！！！
　　——我刚手机都“啪”地一下掉地上了！
　　台下炸鸡疯狂尖叫，越棠朝她们挥了挥手。
　　赤豆们感觉心情复杂，不得不说越棠刚才一招真的很帅。
　　不过下个环节出来的时候，她们就顾不上复杂了。
　　唯一的女主持人甜美地说：“下面有请季迟、越棠，为我们演唱《告白》！”
　　——？？？？？
　　——前方泰拳警告，什么歌，谁唱？
　　——又炒cp，烦不烦啊？本来开开心心的，有没有人告诉我跳到哪能跳过越小姐那张脸？
　　——前面的，真诚建议你别跳，会后悔的。
　　《告白》是一首有些悲伤的小情歌。
　　在这之前季迟和越棠没有一起练过，所以虽说这是台本上已经有的内容，但是台下导演还是有点紧张。
　　虽说如果出了差错还能重新录制，但是不保证下面观众不会说出去点什么，能一遍过最好。
　　台下的观众哪顾得上这个，他们都快疯了好吗！
　　季迟唱歌，这可是季迟欸！
　　虽说娱乐圈一直流行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但是季迟除了某次春晚，从来没有唱国歌，更没有发行过单曲。
　　赤豆们都顾不上生气这是跟谁唱的了，在她们眼里现在的越棠就是个土豆。
　　背后的大屏幕上放出了《告白》的MV，干冰制造的白色雾气在台上弥漫开来。
　　第一句是季迟唱的，他的声音低沉入大提琴，虽说不像专业歌手那样醇厚，但是依旧侍奉好听。
　　此时场上没有灯光，只能看到MV的播放，全场都沉浸在季迟的歌声中，赤豆们更是想，谁在乎越棠怎么唱，唱的好不好啊，有人会在乎一只土豆唱的怎么样吗？
　　然而，当那个“土豆”开口的时候，全场都寂静了。
　　越棠的音色很好听，仿佛是一把上好的琴，有种淡淡的忧伤感。
　　最重要的是，她的技巧和发声方式，几乎和一个专业歌手没什么两样，声音婉转，几乎要让人沉浸进去！
　　连弹幕都停了一瞬。
　　随即有人缓缓道：【我明白为什么说不听要后悔了，这既是传说中的天籁之音吗？】
　　——我的天哪越棠居然这么会唱歌，之前怎么不知道？
　　——之前闪女她也从来没叫过声乐，我还以为越棠不擅长这个呢！
　　——天哪真的太好听了，跪求越棠出单曲，我买爆！
　　——跪求出单曲+1
　　——+2
　　——+10086
　　......
　　一曲完毕，下台的时候季迟对越棠轻声道：“很好听。”
　　越棠的脸有点红，说：“我好好练习过了——谢红红教我的。”
　　也不知道在解释什么。
　　这首歌之后，是最后一个环节，随后主持人宣传了一下《长生酒》，小小总结之后，录制就结束了。
　　粉丝们还不看立场，都等在外面想最后看一眼爱豆，越棠先去换下衣服，结果就看到等在那里的秦恕拿着手机，脸色不大好看。
　　越棠皱眉，问：“怎么了？”
　　秦恕看到她，脸色更加白，但咬着牙说：“没事。”
　　“你看看你，脸色都跟水鬼没两样了，还没事呢？”越棠说，“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秦恕听着越棠温柔的语气，终于忍不住，擦了把眼泪说：“我继父和我弟弟......说要来找我。”
　　作者有话说：
　　三更晚点来，老爷们可以早上起来看，啾咪﻿


第65章 四条尾巴
　　演播厅里不方便说话,越棠把秦恕带到车上，用保温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秦恕默默地将茶喝了，然后开始说自己的事。
　　秦恕父亲死得早,母亲在她十五岁时再嫁。
　　继父重男轻女,生了弟弟之后她就变成了地里黄的小白菜，继父对她动辄打骂,母亲懦弱无能，就算心里难受，也只敢在继父不在的时候安慰她。
　　越棠眯起眼想,这和原主的经历倒是有点相似,只是原主更惨点,一个护她的人都没有。
　　秦恕干巴巴地说：“现在他听说我做了明星的助理，就想上门来打秋风,我倒还好，要是影响到棠棠你怎么办？”
　　越棠温和地问她：“你自己怎么想？”
　　秦恕不自在地用手指剐蹭着保温杯的边沿，说：“我现在的生活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不能让他就这么破坏掉了。”
　　那就好办。
　　越棠说：“他什么时候来你跟我说一声,我来想办法。”
　　秦恕虽说信任她,但是依旧还有点担心,但是看越棠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最终点头道：“好。”
　　*****
　　杨明知道自己继女竟然做了大明星助理时,心里是狂喜的。
　　明星助理,说出去多有面子，况且在明星身边打工,那小蹄子手里钱肯定不少！
　　正巧儿子杨郎马上要上私立小学,正缺钱呢,便打好主意,要去燕京问继女要儿子的上学钱。
　　旁边秦母倒是有些犹豫，秦恕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不都说助理拿的是死工资，况且秦恕她每个月都打钱回来，身上真有余钱？”
　　杨明瞪着眼睛：“就算是死工资，那也是燕京城的死工资，和我们这乡下地方能一样？”
　　他怀疑道：“你不会是心疼她，不想让她出钱？”
　　秦母见他手中拿着烟灰缸，怕他打人，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
　　旁边幼儿园还没毕业的杨郎吃了口菜，呸了声：“我不是说今天要吃鸡腿？”
　　秦母笑道：“郎朗啊，昨天不是已经吃过鸡腿了吗，今天吃红烧肉好不好？”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鸡腿！”杨郎抄起一个积木就往秦母身上砸，“你给我去买！”
　　秦母被他砸得生疼，眼泪都差点掉下去，还得赔笑：“好好，妈妈这就去买。”
　　拎着钱包出门，门一关就哭了起来。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嫁了这么一个人，生了这么一个崽子。
　　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要让他们上京去打秋风。
　　邻居大娘看到她，知道这家情况，叹气道：“不是我说，你这日子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呗，你女儿有出息，你不能去燕京投奔她？”
　　秦母只是摇头：“她小时候已经吃了这么多苦，现在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我过去不是当拖油瓶？”
　　别人的家事也不好多管，邻居大娘叹息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
　　秦恕的继父也算是个“行动派”。
　　打电话给秦恕第二天，人已经到了燕京。
　　小地方的人乍一到大城市，自然是应接不暇，路上杨郎闹着要吃这个玩那个，杨明笑着哄他说：“一会见到姐姐，叫姐姐给你买，听到没？”
　　杨郎点头：“那我要买最新款的游戏机，还要吃糖葫芦和烤鸭。”
　　杨明说：“好，都让姐姐给你买。”
　　没多久到了剧组。
　　秦恕本意想和他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说，不要影响到别人，却被越棠劝阻了。
　　越棠的意思是，剧组外面到处都是狗仔，况且这里人多眼杂的，她继父也不那么容易撒泼。
　　秦恕咬着唇，想说自己继父就是那种会在警察面前打滚的无赖。
　　但是她已经决定好今天全权交给越棠，便点了点头，说：“我出去把他领进来。”
　　秦恕到摄制组口子上时，看到自己继父已经和工作人员吵了起来。
　　杨明一开始看到工作人员，还有点发怂，但是想想眼前这人不是为大明星打工，同样打工自己继女的级别说不定还糕点呢，当即挺直腰板，朝他打听道：“你们大明星的助理，赚得多不多啊？”
　　那工作人员瞥他一眼，嗤笑道：“要是人明星喜欢，自然会多给奖金，你这样的么，去给人家扫地人家都嫌弃寒碜。”
　　杨明火了：“你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我女儿是谁？”
　　工作人员：“我管你女儿是谁，有通行证吗，没通行证别再这挡路，滚滚滚！”
　　秦恕连忙上前，先是跟工作人员一通赔不是，随即僵硬地说：“这是我继父。”
　　秦恕作为越棠的助理，平时又惯会做人，工作人员对她感官不错，现在见她强调“继父”两字，心里也明白过来。
　　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小声道：“有什么事记得找越老师商量，别自己扛。”
　　秦恕感激地朝他点头，随即才冷冰冰地看向杨明杨郎父子：“你们来干什么？”
　　杨明仰着下巴，说：“哟，几年不见，秦恕你混成大人物了？”
　　“我算什么大人物，”秦恕说实话道，“不过是给人打工罢了。”
　　杨明翻白眼：“谁不知道明星最赚钱，你在明星身边干活，总不会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秦恕脸都气红了，他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在棠棠身边干活是为了占那些小便宜一样！
　　杨明见她说不出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戳中了痛脚，说：“秦恕啊，你看你妈妈是家庭妇女，平时赚不到什么钱，我最近工作上又不景气，现在小郎要上私立小学，一点一滴全都是前，以前我们养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得回报一下？”
　　“我呸！”
　　秦恕骂道：“养我这么多年？我现在背上还留着你用烟灰缸砸的伤痕呢！还有这小崽子，你当他考得上私立小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杨郎知道自己被骂了，当即就要闹。
　　“你怎么说话的？”若不是这是公众场合，杨明已经一个巴掌甩上去，“你可是小郎他姐姐，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秦恕只觉得厌烦：“我没有这样的弟弟。”
　　杨明见她油盐不进，威胁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大明星的助理，你信不信我出去传你那个大明星的丑闻，然后说是你回家说的？就算损失不了大明星，也足够你被开除了！”
　　秦恕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
　　她深呼吸几下，本来准备把他拦在外面，别让棠棠看到这种脏东西的，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秦恕冷冰冰地说：“行，你跟我进来，外面不方便说话。”
　　杨明一路上左看右看，看什么都新鲜。
　　路上碰到谢红红，她对越棠以外的人向来是冷着脸，看到杨明时脸上露出一丝不虞：“这就是你那个继父？”
　　昨天谢红红也听到了这事，秦恕叹着气说：“是。”
　　谢红红没多说什么，只是鄙夷地看了杨明一眼。
　　杨明对秦恕还能发狠，但是对谢红红可不敢了。
　　谢红红身上有那种标准的星味儿，鄙夷起来身上杀气跟泰山压顶似的，他感觉自己腿都差点软掉。
　　当即心里就有点发怂，秦恕雇主的那位明星又是什么人？
　　看到越棠的时候，杨明腿真软了。
　　越棠身边围了一大群人，就好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大明星。
　　看到他们进来，头都没回，只是淡淡道：“秦恕，我要的拿铁买回来没？”
　　秦恕愣了下，随即憋着笑配合她演戏：“对不起棠棠姐，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越棠就把一个镯子砸了过来，当然完美地避开了秦恕，反而“一不小心”砸到了杨明腿上。
　　杨明“嗷”了一声：“你干什么？”
　　越棠好像这才注意到有这么个人，她回过头，看他一眼，随即冷笑道：“怎么什么垃圾都敢往我的休息室领了？”
　　“对不起，对不起棠棠姐！”
　　秦恕缩头缩脑，肩膀抖动，看上去害怕得要命，实际差点笑出声，“这是我的继父......他想上门问我要钱，但是您知道的......”
　　“怎么？”越棠挑眉，“一个月三千还不够你活吗，还想要加薪？你怎么不去做梦呢？”
　　旁边杨明都惊呆了。
　　秦恕一个月工资竟然只有这么一点点？那外人怎么还把明星助理说成什么天大的好差事？
　　是了，那些人说的是“雇主喜欢的助理”，秦恕的雇主显然不怎么喜欢她，那给的少也正常。
　　当即后悔的要命，上京一趟还花了不少高铁票钱呢，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越棠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我有洁癖，垃圾麻烦自己滚好吗，不然我叫保安了——秦恕，也不要买了，去拿咖啡机冲咖啡去。”
　　杨明听她要叫保安，心里害怕，想想自己损失的钱又不甘心，离开前放狠话道：“秦恕，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完了的！”
　　等他走远了，越棠周围那一大群人都笑起来。
　　“越老师你演技真好，活灵活现的！”
　　“真是一场大戏，秦恕她也是可怜，怎么碰到这么个继父。”
　　没错，这群用来撑场子的都是剧组工作人员。秦恕会做人，和工作人员们关系都打得不错，之前听说她又困难，纷纷主动来帮忙。秦恕端着拿铁过来，知道越棠不喝咖啡，直接自己喝起来，一边喝一边说：“谢谢棠棠。”
　　有工作人员还打抱不平：“越老师，就这么放过那个人渣了吗？他不是还家暴！”
　　听到“家暴”这个词，秦恕的手顿了下。
　　越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说：“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


第66章 三条尾巴
　　杨明从剧组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剧组所在的区域是一片商区造景，越往外走则越慌，进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天一黑下来,杨明只觉得这地方阴风阵阵，诡异得要命。
　　他打了个寒颤,握紧儿子的手，嘴里嘟囔着：“今天运气真次，不仅没从那鬼丫头手里讨到线,现在这个点,也不好马上回去。”
　　旁边树叶簌簌作响。
　　杨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脖子僵着不敢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倒是杨郎好奇，一回头,尖叫一声：“有狐狸！”
　　杨明回头，看到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趴在草丛里，睁着细长的眼睛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只狐狸咧着嘴,好像在笑。
　　杨明“卧槽”一声,这地方怎么会有狐狸？
　　越想越觉得邪门,连忙拉着儿子加快脚步。天色越来越暗，他眨了眨眼,忽然看到眼前空气中似乎飘着几簇莹莹的火。
　　随即而来的是丝竹声音,从那火里走出了一只狐狸爪子。
　　杨明面前出现了一只整整一人高、有两条大尾巴的白色狐狸，那狐狸对着他,戚戚沥沥地叫了一声。
　　“啊！！！”
　　杨明吓得连儿子都顾不上了,拔腿就跑,杨郎一边流眼泪一边追：“爸爸你跑什么！”
　　杨明话都说不清楚：“有有有鬼啊！！！”
　　杨郎奇怪地往后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一片，哪里来的什么鬼？
　　杨明本来还想第二天等那个大明星不在，再来找秦恕要说法，现在他哪还敢啊，忙不迭地买了最近的票，带着儿子连夜赶回了家。结果回到家，还没休息上一晚呢，单位领导就打来了电话。
　　杨明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到是领导，整个人都清醒了，谄媚道：“科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科长的声音冷冰冰的：“杨明，有人举报你贪污单位财产，而且有家庭暴力行为，现在单位里决定对你停止调查，如果调查出来属实，你就不用在单位干了。”
　　杨明懵了：“什么，领导我冤枉啊！”
　　科长不愿和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杨明拿着手机愣在原地，旁白秦母听到动静，问：“怎么了？”
　　杨明看她几秒，忽然一个巴掌打了上去：“是不是你干的？除了你谁还知道我打人和贪污的事？你个婊i子！”
　　他一把抓住秦母的头发，把她往床下掼。
　　秦母疼得尖叫一声，正在这时，大门被敲响了。
　　杨明皱眉，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就一愣：“警察同志......”
　　门外几个知道他家情况的邻居围成一堆，叽叽喳喳道：
　　“警察同志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家暴妻子继女的杨明！”
　　“他家老婆可怜的哦，被丈夫打，被儿子打，真是生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杨明虽说是个无赖，但是到底市井小民最怕警察，当即讨饶道：“警察同志，你别听这些长舌妇瞎说，我们夫妻吵架罢了，哪里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秦母也从里面我是出来，周围人看到她都倒吸一口冷气。
　　秦母的额头碰到了桌角，被砸破一个大口气，正在往外流血，她看着外面这么多人，还有点懵：“怎么了？”
　　杨明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好声好气道：“小郎他妈，你跟警察同志说，我们只是夫妻吵架，正常事情，不是什么虐待家庭成员。”
　　随即压低声音，说：“不然你信不信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和秦恕母女俩？”
　　秦母瞳孔震动，嘴唇嗫嚅。
　　这时邻居大娘放假回来的儿子忽然叫道：“阿姨，你别听他的！《刑法》规定，如果你要求依法处理，致人重伤可以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加上他还贪污，足够在牢里蹲到老了。”
　　秦母猛地抬头，杨明慌了：“你想让我被判刑？你，你想想小郎，他可不能没爸爸啊。”
　　杨郎年纪小，还不明白事情严重性，闹着要吃烤鸭，要买游戏机。
　　秦母看着他撒泼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光消失，她叹了口气，对警察说：“警察同志，请你依法处理吧。只是我没什么文化，不懂这个，能不能请我女儿帮忙处理？她上过大学，是A大的，985高材生呢！”
　　说到女儿的时候，她眼睛里都闪着光。
　　警察也算见多了可怜人，此时也很是唏嘘。
　　点头说：“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会处理。”
　　说完就叫同伴带杨明走。
　　杨明挣扎道：“你个泼妇，你以为你没了我能活下去？”
　　秦母翻白眼道：“小崽子有你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和扶弟魔姐姐养，养到十八岁就不关我事了——至于我，我去扫大街、去给人做保姆都不是不可以，反正伺候你了这么多年，我伺候谁不是伺候？”
　　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郁气都吐了出来，说完了人都站不住，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在抖。
　　邻居大娘赶紧进来，叫儿子：“去给你秦恕姐姐打电话去！”
　　秦恕接到母亲的电话，惊讶的要命。
　　一边听一边哭，那边秦母不停地道歉，说这么多年委屈她了，说杨明已经被关起来，杨郎已经被领走。
　　秦恕哽咽着说：“妈，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秦母笑着说：“我准备去沪市，去找个家政妇的工作，要是做得好，还可以给你打钱呢！”
　　秦恕摇头：“妈你别，你来燕京吧——我说那些话是骗杨明的，我赚的可多了，养三个你都够。”
　　她这些年这么努力，其实也是为了把母亲从那个吃人的地方救出来，她做梦都想让自己和母亲过上好日子。
　　秦母忍不住眼泪下来：“用不着，你不是还要帮大明星干事，哪里顾得上我？”
　　在旁边看剧本的越棠插嘴道：“你问你母亲，她想不想也来帮大明星干事？”
　　秦恕愣住：“啊？”
　　越棠说：“我正好缺个家政，你平时跟我跑老跑去的，回家时间都没有，每次到家都一层灰。”
　　秦恕看着她脸上微笑，感觉自己又要哭了。
　　对电话那边说：“妈，你听到了吗？”
　　秦母也呆了，说：“大明星真不嫌弃我？”
　　秦恕噗嗤一笑：“棠棠她人很好的，真的特别好。”
　　秦母被她劝着，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下来。
　　邻居大娘一脸羡慕：“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现在是把你接去燕京享福呢！”
　　秦母拿着手机，脸上笑止都止不住。
　　*****
　　秦恕回家去处理剩下的事，越棠闲着无聊，按照季迟说的，看经典影片学演戏技巧。
　　于文帮她找影片，翻出一张时一愣：“这不是季迟拿了一堆奖的那部？”
　　越棠好奇地凑过来，那是一张蓝光碟片，上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七绝》。
　　“七绝？”越棠眨了眨眼睛，“这电影是讲诗的？”
　　于文不可思议地看她：“你没看过这电影？”
　　越棠奇怪：“我为什么要看过这电影？”
　　于文摇头：“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是当年有条件看电影的，都看过这部电影。”
　　越棠惊讶：“这么夸张？”
　　于文失笑：“你知道这部电影当初的票房多夸张吗？三十多亿，还只是华国的——当年的季迟啊那是真的红遍大江南北，国内国外遍布他的迷妹。当然不是说现在粉丝就少了，只是他的大部分粉丝都不爱混粉圈，不然凭你那点点粉丝，哪可能和赤豆打得平分秋色。”
　　越棠咋舌，她知道季迟红，但是对他的红一直没什么实感。
　　干脆将那个蓝光碟拆开，装进光碟机里，说：“那今天就看这部好了。”
　　于文走之前提醒她：“一定准备好纸巾。”
　　越棠不以为然，她多少年没哭过了，怎么可能为个虚构的故事流眼泪？
　　季迟在《七绝》中扮演的角色叫佘七绝。
　　佘七绝总是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醒来，没有记忆，只知道他叫“佘七绝”，要拯救自己的爱人。
　　每次失败，他都会失去自己的一部分。
　　最开始是记忆，后面是五官、四肢，当他死了六次之后，终于救下了自己的爱人。
　　然而在六次轮回过后，爱人根本已经不记得他，只当他是个陌生的好心人。她看着眼前瞎了眼、断了腿，说不出话的佘七绝，用他记忆中那个最熟悉的声音温柔地说：“先生，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佘七绝笑了笑，轻轻地唤了声她的名字：“毓亭。”
　　然后他站了起来，慢慢地、慢慢的挪动到一个爱人看不到的角落，在那里默默地、真正的死了。
　　最后一个镜头，是爱人望着佘七绝的背影，怅然若失。
　　佘七绝的“七绝”是个诅咒，他死了七次，也要到第七次才能死。
　　越棠呆呆地看着眼前正在播放着的剧组人员名单。
　　手边的爆米花散了一地，她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上面都是水。
　　最后一段bgm悠扬婉转，似乎有意给观众制造一个从剧情中脱离出来的时间。
　　佘七绝的表情一个个地在她面前闪过，他死亡时的笑容，他重生时的笑容，还有最后，他叫出“毓亭”时的笑容。
　　那时候的季迟刚刚出道，就凭这一步电影，就拿下了国内所有大奖、戛纳影帝和几个国外大奖的提名。
　　没有人说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名气。
　　......这就是季迟，这才是季迟。
　　越棠明白为什么季迟这么火了。
　　只要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真的很难、很难不爱上他。
　　作者有话说：
　　包括你吗？﻿


第67章 两条尾巴
　　春去夏来,当剧组大部分人都换上短袖的时候，《长生酒》在万众瞩目中，终于开播了。
　　作为暑期档的预热剧,《长生酒》几乎占尽最好的位置——黄果台和红鲸台的双台八点档,简直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档期。
　　这么好的档期，不仅归功于徐至臻的面子,也要归功于《长生酒》的演员。
　　既有老戏骨坐镇，又有迷妹遍地的影帝季迟和几个知名笑话，广告商简直争着竞价。
　　黎梨作为季迟的小粉头,自然是早早地守在电视机前。
　　虽说她在网上还经常和炸鸡互怼,其实心里经过之前吃播事件,已经对越棠有了点好感，只是不想被赤豆当成叛徒,才迎合群众，偶尔说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黎梨不知道的是，很多赤豆也像她一样暗中“叛变”,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暗搓搓地成了池塘cp粉。
　　毕竟季迟是演员,和爱豆到底不同,她们粉丝嘴上抱怨,其实不能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
　　《长生酒》采用的是倒叙形式，第一集 的时间线已经是老皇帝重病退位,大皇子暂为新帝。 
　　二皇子手下的礼部尚书上下勾结,春闱舞弊，士子们纷纷上书,请圣上严查。
　　作为大理寺少卿,崇华公主驸马,季迟饰演的宋昱就接到了这个案子。
　　徐至臻的执导能力不是盖的, 第一集 就体现出了这部剧绝对好看——剧情跌宕起伏，一坏扣一环，初初冲突，毫无尿点。黎梨看得提心吊胆。 
　　不过一直绷着神经会太累，偶尔也会适当放缓节奏，这时候就该感情戏出场了。
　　越棠第一集 的戏份很短，仅仅三十秒。 
　　崇华长公主派女官去给驸马送汤，女官回来，她问道：“驸马怎么说？”
　　陆玉饰演的女官肖月低着头，恭敬道：“驸马尝了一口说，既然您不愿自己洗手作羹汤，也没必要叫奴婢说那样的假话。”
　　崇华长公主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说：“他也是傻，谁告诉他，以前那汤就是我做的？”
　　就这么三十秒。
　　完美地体现出后期崇华的城府深沉，机关算尽。
　　黎梨倒抽一口凉气，本以为越棠演的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儿角色，没想到竟然这么A？
　　到微博一看，果然除了一如既往猜测“长生酒到底是什么”的原著党，剩下基本都在评价演员表现，其中又以季迟和越棠为盛。
　　——季迟不愧是季迟，在电视剧里也一点没有落下风。
　　——啊啊啊啊啊我棠这个角色好飒好美，感觉是那种女谋士一样的角色！
　　——不过这公主和驸马真的有感情戏吗，怎么感觉他们一副要BE的架势？
　　——没看过原著的赤豆忽然放心。
　　——没看过原著的炸鸡忽然放心+1
　　——池塘cp狗哭了，本来还想大口吃糖，现在看来只能夹缝里抠糖。
　　——其实cp粉不用担心，虽然现在是这个样子，但是以前的公主和驸马很甜的。
　　黎梨先是回了一句“cp狗滚哪！”。
　　随即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手，默默去《长生酒》连载的绿江小说网订阅全文，开始看起来。
　　越看越入迷，结果看到后面——这不都是假糖！甜个鬼啊！
　　爬上微博，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下面赤豆都在问：“梨梨是不是因为看到越小姐心烦了？”
　　真.cp粉，假.纯粉黎梨翻了个身，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
　　播出后，《长生酒》轻易地达的到了双台2.6的成绩，眼看着还要往上升。
　　网友们震撼之余，也觉得正常，毕竟这个配置，这个制作，别说双台2.6，就算双台破3、破5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好吗！
　　而棠粉们在开心之余，开始商量正事了。
　　后援会管理群里，阿杏说：【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应援物资？之前《长生酒》那时候棠棠人气还一般，现在棠棠也算是二线了，众筹应该能筹满一次应援的钱。】
　　小莫说：【棠棠现在这个组的导演不排斥应援，我觉得可以准备起来。】
　　采采：【会长呢，会长在不在？@银】
　　银：【你们先统计，我最近事情多，晚上上线。】
　　阿杏他们都知道会长是社畜，平时空闲时间不多，但是因为他处理事情效率超高，并且似乎知道很多业内消息，所以一直没有对他坐在会长位置上产生什么意见，当即让他保重头发，早点回来，得到于文同意之后，开始统计《我的天才女友》的剧组成员。
　　【阿杏：导演、两位副导演，主演是喻景和棠棠，还有咖位大的谢红红也算进去，剩下的主要演员十二人，剧组成员二百三十三人。夏天食物容易坏，采采你设计的时候注意一下。】
　　【阿杏：还有小礼物，现在已经入夏了，风扇和小冰袋要准备好，加上主要人员们的专属礼物——小莫，现在集资怎么样了？】
　　负责集资的小莫说：【已经筹了二十多万，但是平分到每个人身上还不够。】
　　阿杏有点发愁，虽说二十多万准备点吃食还是够的，但是他们想让剧组人员对越棠留下好印象，多照顾照顾她，自然不能这么简单。
　　正愁着，洛北极上线了：【你们要去剧组应援？】
　　阿杏眼睛一亮：【是的极光爸爸！现在正在集资中[链接]】
　　洛北极一时没有回复，阿杏知道之前极光已经为代言花了不少钱，说：【极光爸爸如果不想花钱也没关系的，我们稍微省一点就好。】
　　采采也道：【是啊，都说按需氪金，我也只出了几百块钱而已。】
　　洛北极还是没有出现。
　　两人觉得这次大概没戏，已经开始商量怎样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东西，时刻关注集资界面的小莫忽然尖叫道：【卧槽！】
　　阿杏、采采：【怎么了？】
　　小莫：【刚刚我账上突然多了三十万，三十万啊！】
　　阿杏采采连忙去看，三人惊叹一番回来，看见某位氪金大佬留了几条言。
　　【极光：够了吗？】
　　【极光：还不够？】
　　【极光：我又打了三十万，不够再跟我说。】
　　阿杏：“......”
　　小莫：“......”
　　采采：“......”
　　三人快给这位神壕跪下了。
　　大佬，我们是去应援，不是买海景房啊！！！
　　作者有话说：
　　洛北极：我的钱就是老祖宗的钱﻿


第68章 一条尾巴
　　粉丝应援是一门文化。
　　同一场演唱会,歌手A的粉丝准备好免费手牌和荧光棒，加油的气势肯定比什么都没准备的歌手B强一点。
　　而同一个剧组，想要更加讨剧组人员欢心,自然要准备好碾压其他所有主演的应援物。
　　棠粉多方打听,甚至派人去别家粉丝群团卧底，最终耗时一个月,敲定了应援方案。
　　定下来去剧组的粉丝二十人，阿杏、采采和小莫都去。
　　【阿杏：会长和极光爸爸你们真的不去吗？下次现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银：我就算了，工作太忙。】
　　【极光：我也算了,还缺钱的话提前联系我。】
　　不仅是极光爸爸,会长也在这次集资中出了二十多万。
　　阿杏她们一合计,这两个壕粉分分钟几百万上下，怕是真的没有时间去应援。
　　替他们可惜的同时,心里非常期待，她们终于可以看到棠棠啦！
　　*
　　彼时已经入夏。
　　剧组布景内部没有空调，演员还能搬个小电扇吹吹,剩下的工作人员感觉自己就要被这个热气蒸干了。
　　工作人员A拿着一个手摇小电扇,生无可恋地转着,越吹越热：“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工作人员B：“我听说今天越棠的粉丝要来送应援物,不知道有没有能解暑的东西？”
　　工作人员A：“得了吧，你忘了之前喻景粉丝送来的？就和剧组盒饭没两样的套餐和稀不拉几的汤,导演他们还有点东西拿,我们剩下人就一人一把塑料扇子，还是印了喻景大头的,我呸,他们是有多自恋啊！”
　　工作人员B：“也是,喻景那还是一线小生呢,放越棠这只会更寒酸。”
　　纷纷叹气。
　　棠粉就是在这一片酷暑中到来的。
　　二十个青春靓丽的年轻人，蹦蹦跳跳满脸新奇，就算在这种天气下也是一道让人心情变好的风景线。
　　阿杏在最前面指挥：“小莫你领着三个男粉去把棚子支起来，剩下人一半去帮忙摆吃食，一半和我来分伴手礼。”
　　棠粉们纷纷应了。
　　阿杏和几个粉丝一人提着一袋东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到每个工作人员面前都先鞠个躬，说“谢谢您照顾我家棠棠”，然后把伴手礼和盒饭递到他们手上。
　　之前还在抱怨的两个工作人员都愣住了，其中工作人员A是个年轻男孩，甚至红了脸，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平时连越老师脸都看不到，哪提的上照顾。”
　　阿杏坚定摇头：“您为剧组工作，就是为棠棠创造好的拍摄环境，让棠棠留下更好的作品，我这话没错。”
　　旁边采采补充道：“那边棚子里还有冰棍和绿豆汤，吃完饭可以取来做点心。”
　　说完小姑娘们一起鞠躬，然后走了。
　　工作人员B早就饿了，迫不及待地打开盒饭，随即“嚯”了一声：“这伙食可真不错！”
　　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只红烧大鸡腿，一份糖醋冬瓜，一份番茄炖牛腩，不算太油腻，这个天气也吃得下去。
　　旁边还切了三种水果，蜜瓜、西瓜和橙子，就算没胃口，吃水果都能吃个半饱。
　　工作人员A对伴手礼更感兴趣，打开那个精致的小袋子一看，里面一张新型卡片，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谢谢您照顾棠棠”。里面装着一个可以连手机的太阳能风扇、一个可循环利用的冰袋，，还有一瓶止痒的清凉油。
　　工作人员B已经吃上盒饭了，一边赞叹好吃一边道：“唔，这个礼物也上心，这么多人可要不少钱吧？”
　　确实要不少钱。
　　一般工作人员都是这样的三件套，工作人员中的小领导拿到的更加精致一些，至于主演和导演、编剧，则是粉丝们多方打听，才选出来的。
　　一个编剧拿到自己最近一直在找的一套旧书时，满脸惊讶：“这是......”
　　棠粉害羞地笑笑：“我看您微博说最近想要这本书，正好我舅舅是开二手书店的，拜托他找了下，还真给找到了。”
　　她说得轻松，但编剧知道这里面花的心思可不是一点两点，十分受用，回去还跟其他编剧小姐妹说：“越棠有这么一群粉丝真是幸运。”
　　棠粉选的礼物不一定多贵，但肯定是最合适的。
　　比如不缺钱的谢红红，就送了她一些护肤品和已经绝版的CD，谢红红面上不显，但是私底下乐得要命，其中一张正好是以为她特别喜欢的已经去世歌手的作品，有钱都不一定拿的到。
　　越棠下戏出来，秦恕提醒，她才想起来今天自己粉丝来应援了。
　　一露脸，刚才还很矜持的粉丝们纷纷控制不住的激动。接下来就是惯例的签名拍照时间，越棠和她们一个个拍了单独照片，又一起拍了合照，给在场的所有人都签了to签，还额外多签了一点，让她们回去分给这次没能来的粉丝。
　　粉丝们都激动得脸通红，越棠吃完饭后和她们聊了很久天，才回去继续演戏。
　　回去后，这些幸运粉丝都在群里炫耀自己拿到的签名。
　　【棠棠人真的很好！她刚拍完戏的时候我还没发完东西，她还主动上来帮忙，我说她太辛苦了不用，还笑着对我说她力气比我大多了，呜呜呜呜呜呜好感动。】
　　【棠棠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听说有些明星对粉丝都冷冰冰的，但是棠棠一路上都在问我们累不累饿不饿，还让秦恕姐姐给我们买冰奶茶喝。】
　　【天呐！棠棠买的奶茶！我羡慕死你们了，今天我就是最大的柠檬精。】
　　【对了，主演和导演他们喜不喜欢我们的礼物啊？】
　　【导演好像挺喜欢的，谢红红是个冰山看不出来，不过她好像和棠棠关系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喻景，我总感觉他脸上笑得有点假，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喻景不是一直很假？说不定是看到我们应援这么好，心里不爽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说到这个我就想到喻景粉丝的应援物，可笑死我了。】
　　*****
　　喻景在剧组还保持着笑容，一上车，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翻了翻自己收到的礼物，一套奢牌男士护肤品，一个很贵的游戏手柄。他笑了一声，说：“真是大架势。”
　　前面助理小心翼翼道：“喻老师，您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喻景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还挺有趣的，她。”
　　......
　　越棠专门发了一条微博感谢粉丝们的应援。
　　切出来的时候无意看到了季迟的微博，季迟年后也进组了，一如既往是大导大制作的电影，档次和她这个完全不一样。
　　现在《我的上司女友》拍摄已经近半，她的行程没那么满，具体表现为，越棠又有时间打游戏了。
　　池先生不在线，越棠先自己来了两盘，第二盘结束池先生发来微信，越棠便叫上他一起。
　　【池：玩什么？】
　　【棠：今天四排吧，一直两排也腻。】
　　【池：OK.】
　　于是四排开始，四号上线就掉线，剩下一号瞬间不大想玩，开麦道：“有没有小姐姐？没有我就退了，四缺一难打。”
　　池先生微信发了一串“......”，越棠示意他稍安勿躁，捏着嗓子娇滴滴道：“有的有的，你别退呀！我还不大会玩这个游戏qwq。”
　　事实上，在池先生的训练下，越棠现在虽说还不算大神，但是在决赛圈前也是一枪一个小朋友。以前看见空投绕着走，现在上去直接刚，拿到AWM，甚至敢抢池先生的人头。
　　然而一号瞬间乐了：“还真有！小姐姐你跟紧我，哥哥带你吃鸡！”
　　【池先生：？】
　　【一只狐狸压海棠：问题不大问题不大，一会跳一起，四缺二更难打。】
　　三人一道跳度假屋，度假屋是游戏地图中资源最好、人也最多的修罗场，一下去就听到枪声阵阵。
　　越棠沉默打人，一枪一个小朋友，很快整个人都武装起来，一回头，看到那个一号已经扑街在地上了。
　　越棠：“.......”
　　越棠上前，将一号扶起来，丢给他个医疗箱。一号有点丢面子，说：“妹子，我看你还挺强的，不像是没怎么玩过？”
　　越棠无辜道：“是吗？我看到人冲上来就一通乱按，不知道怎么的对方就死了，可能是我运气好叭。”
　　一号：？
　　一号：还能这样？
　　不过到底也是个安慰，他爬起来，重新振作精神道：“那妹子你还是跟紧我，看见人就叫，我帮你打！”
　　越棠：“好的好的。”
　　季迟听着这两个人一来一回，心里没来由的有点烦躁，本来正在狙i击一号旁边一个暗中观察的伏地魔，手一抖，那颗子弹就飞到了一号身上。电脑吃鸡，打队友也能打死人，一号怒了：“卧槽，二号你搞什么东西？”
　　【池：抱歉，手滑。】
　　越棠懵逼，池先生竟然会手滑？刚把一号扶起来，对方的麦忽然一炸：
　　“印谦你要不要脸？我和你结婚就是看你天天打游戏撩妹？”
　　一号：“老婆你误会了，哎你等等，先让我把这盘打完——”
　　一号老婆：“打打打打你妈呢，现在还是网上聊天，下次是不是要千里送？我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东西，起来，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越棠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号老婆一转话头，火力全开对准她：“之前和他半夜聊天的是不是就是你？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啊，一个女孩子非得要和有妇之夫撩骚，我去你妈的！”
　　说着一举枪，要往越棠身上打。
　　越棠连忙道：“不是，小姐姐，你误会了！”
　　一号老婆：“我误会你妈，你不是女的？呕，受死吧贱人！”
　　眼见着枪子就要往越棠身上扫，下方弹出一条消息：
　　【池：别打我媳妇。】
　　越棠愣住。
　　一号老婆也一愣：“你媳妇？”
　　【池：她是我女朋友，你老公刚才说没小姐姐就要退，我看四缺二不好打，才让她出声来着。】
　　越棠虽说脑袋里还满是“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东西”，但也配合地连忙跟上：“是啊小姐姐，这都是误会，我们平时都双排的，今天突发奇想四排就遇上这个东西——你不信可以查战绩去！”
　　一号老婆反应过来自己大概真的认错了，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妹子，见笑了。”
　　越棠：“理解理解，小姐姐你不然先处理家事？我俩可以的。”
　　一号老婆：“成，那我先下了，你们加油。”
　　一号闪了闪，下线了。
　　越棠说：“池先生，你要编这种谎话好歹提前跟我说一声，还好我演技好，不然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池先生没有回话，似乎忙于杀人。
　　越棠絮絮叨叨说了一会，见没人理她，也闭嘴了。这时候已经到了倒数第三个圈，池先生被飞来一枪打死，越棠在草丛里苟到了决赛圈，最后凭借一个手榴弹打死最后一个敌人，完美吃鸡。
　　她往后一仰，长长出了口气，问：“还来吗？”
　　没有回话。
　　越棠奇怪地打开微信，正要再问，却看上面显示五分钟前有几条新消息。
　　【池先生：是故意没提前说。】
　　【一只狐狸压海棠：？】
　　【一只狐狸压海棠：什么意思？】
　　【池先生：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一只狐狸压海棠：我除了惊吓还能有什么反应，人类观察学家先生？】
　　【池先生：。】
　　越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边显示了好一会“正在输入中......”
　　【池先生：或许，你听说过有个词，叫作“网恋”？】
　　越棠愣住。
　　手机“啪”地掉在了桌子上。﻿


第69章 一条尾巴
　　网恋。
　　什么玩意？
　　越棠看掉在桌上那手机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池先生倒也不急，发了一句“你好好想”，然后默默掉线了。
　　好好想,想个鬼啊！
　　就不说她是个明星,众所周知明星是不能瞎几把谈恋爱的，虽然说银狐没有旗下艺人不可谈恋爱的规矩,但是这是捅刀于文那就要跟她发一场疯。再不提就算她没谈过恋爱，也不至于就要做网恋这种老掉牙到在这个年代只在818中有点存在感的事。
　　越棠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是真正打字的时候，手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
　　【一只狐狸压海棠：行啊。】
　　【一只狐狸压海棠：唔,不过说好,我不千里送,怕见光死：P】
　　【池先生：？】
　　【池先生：......就这么答应了吗？】
　　答应你偷着乐就是了，还问什么。
　　越棠说“不然呢”,然后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先睡了。
　　照理来说越棠答应他，季迟是应该开心的,但是这不就说明越棠对“季迟”没什么想法？
　　一个经常能在她眼前晃的大活人竟然还比不上陪她打游戏的网友,季影帝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虽说这个网友也是他自己吧......
　　季迟微微皱起眉,心情很是复杂。
　　*****
　　《我的上司女友》进程已过大半。
　　这天拍的一场戏是男主宋和终于认识到自己和黎梓越之间的差距后,痛定思痛，努力想办法赶上黎梓越,然而初出茅庐的新人很容易滑铁卢,他费尽心思写的一份大纲被编辑退回，心态爆炸,连助理的工作都做不好了。
　　黎梓越开始没察觉到这件事,直到发现宋和的水平大幅度下降。
　　她奇怪道：“发生什么了？”
　　宋和沉着脸,说：“没什么。”
　　黎梓越放下笔,转过来说：“你不仅仅是我的助理，也是我的朋友。”
　　她声音温和：“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
　　宋和依旧沉着脸：“你不会明白的。”
　　黎梓越：“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失败过！”
　　宋和猛地抬头，眼眶发红，“黎梓越太太处女作就打败了一大堆老作者，你怎么可能懂我们这些凡人是怎么想的？”
　　黎梓越愣住了，她看着宋和，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宋和被她看得心虚，说自己去冷静冷静，径自离开了。
　　这一场戏份是开场以来男女主冲突最大的部分。
　　越棠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喻景的表现一直不怎么到位。梁导感觉自己头发都要掉了：“喻景，你怎么回事？”
　　喻景满脸抱歉：“对不起梁导，我状态不大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梁导挥挥手让他去调整一下，越棠喝着冰镇果汁，说：“你怎么回事？”
　　喻景笑眯眯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越棠冷淡道：“我只是不想这种大热天的还要不停NG。”
　　喻景看着她，就算是天天被太阳晒着，越棠的脸还是那么白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越棠似乎比之前好看了许多，特别是身上那种灵气，从她的一颦一笑中都能流露出来。
　　喻景有点后悔了，以前越棠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他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有趣呢？
　　要是早发现了，肯定不至于那么不屑一顾。
　　不过现在重新来过也不晚。
　　越棠觉得最近喻景有点奇怪。让助理买东西的时候会给她顺带捎一份，NG的时候她还没生气，这人就过来道歉了。
　　她不想欠人情，每次喻景给她带东西都直接婉拒，但是这人就好像不厌其烦一样。
　　谢红红暗中观察许久，得出结论：“棠棠，他在撩你。”
　　越棠嘴里的果汁差点喷出来：“谁？喻景？”
　　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
　　谢红红想，老祖宗迟钝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啦，但是那个喻景总是凑在旁边，真是跟小虫子一样烦不胜烦。
　　于是分析道：“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在撩你肯定没错，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让他这么不厌其烦地给你送东西？”
　　越棠迟疑道：“说不定是出于愧疚？”
　　谢红红说：“愧疚是爱情的开始。”
　　越棠感觉自己快被恶心吐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原主差别很大，要是喻景对她还是不屑一顾，她还能赞叹一句他和宁之舟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可喻景这算什么，他到底把原主当什么，一个玩意儿吗？
　　谢红红见她一脸厌恶，想来自己担心的事大概不会发生，说：“你准备怎么办？”
　　越棠说：“算了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红红一愣，随即感觉天崩地裂。
　　老祖宗竟然有喜欢的人，到底是哪个狗东西？？？
　　*****
　　晚上越棠将这件事当笑话和池先生说了。
　　当然是打了码的，并且诚恳表示自己对那个男演员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甚至非常不屑一顾——虽然他一直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她并没有被诱惑，依旧认真地不屑一顾。
　　那边顿了几秒，发了个红包过来。
　　【池先生：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越棠没收，笑着说好意收到了，她不缺这点钱。
　　虽说他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越棠不仅没习惯还有点尴尬。
　　她翻了个身，池先生问那个男演员长得怎么样。
　　喻景长得怎么样？
　　总归没有季迟好看。
　　越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季迟当参照物，并且直觉告诉她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拿另一个男人和讨厌的人对比是件很致命的事，她有些心虚地说：【一般般吧，不在我审美点上。】
　　【池先生：你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一只狐狸压海棠：脸要有棱角，眉毛要浓，鼻梁要高，眼睛要好看，最好是桃花眼，那种又艳丽又冷淡的。平时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特别好看。】
　　季迟看着她具体得要命的要求，微微挑眉。
　　【池先生：这种人世界上真的存在吗？】
　　存在啊，越棠心不在焉地想。
　　......季迟不就长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季老师：我醋我自己﻿


第70章 两条尾巴
　　于文觉得自家艺人最近很不对劲。
　　具体表现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除了工作时间还能保持专注，剩下不管是吃饭还是说话，眼神都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文问秦恕,秦恕说最近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奇怪得很，买了一盒炸鸡过来,问越棠说：“棠棠，炸鸡吃吗？”
　　越棠摆手：“先放着。”
　　于文和秦恕对视一眼，越棠竟然会对一盒香喷喷的、刚出炉不久的炸鸡说“先放着”？
　　绝对有什么事在他身上发生了。
　　于文思前想后,问越棠：“棠棠,你是不是恋爱了？”
　　越棠说：“啊？”
　　还是双眼无神、心不在焉的样子,别说心虚了，怕是连他在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于文左看右看,全然不像是少女怀春的样子，况且这个剧组和越棠关系比较亲近的都是同性，唯一一个天天见得到的异性在越棠眼里和雄蟑螂应该是同一物种。
　　于文搞不懂了。
　　秦恕说：“于哥,会不会是棠棠最近太闲,觉得无聊了？我以前没课没打工的时候也会这样,就像一条咸鱼。”
　　越棠进组已经快两个月,每天只有一点特写和补拍镜头，确实容易无聊。
　　于文本来不想给越棠太大压力,况且导演也不喜欢扎戏的演员。代言和综艺也没有合适的,才这么空了下来。
　　于文想了想，觉得秦恕说的有理,于是准备回去在那堆原来准备拒绝的通告里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文听到对方来意一愣：“武术大会？”
　　“什么武术大会？”
　　于文叫了她几遍，越棠才回过神。
　　和于文的猜测不同，越棠最近单纯是在思考自己难不成是个想脚踏两条船的渣女。
　　她并不讨厌池先生，当然也并不讨厌季迟，只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会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季迟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合她心意，这没错。
　　但是，越棠劝自己说，他并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男朋友，或者说网恋对象是池先生。越棠自认是一只一心一意的好狐狸，和以前那些一狐五书生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所以对于自己这种飘忽不定的心情，只能归罪于季迟是自己身边最优秀的男性，拿他作参照物纯属无意为之。
　　于文解释说：“你还记得之前你在《闪耀吧！星光》练武的视频流出去后，那些流派争着要让你当名誉成员吗？”
　　越棠皱眉：“就是他们凑在一起搞什么劳什子的武术大会？”
　　她想起以前在大梁的时候，江湖人士也会搞类似的大会，还会选出一个头领之类的。只是他们妖一向和这些正派人物相性不怎么好，越棠对这个武术大会全然不感兴趣。
　　于文说：“这个武术大会是有官媒全程直播的，像你这样的明星，上官媒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个人觉得最好是去。”
　　越棠知道官媒指的是华国央视的那几个频道，据说上这些频道的明星就相当于被上面认可，以后发展会顺畅许多。越棠虽说不喜欢那些和尚道士，但是以前久居深山，也没和他们起过冲突，想了想，便答应了。
　　签好合约，问她过去具体是干什么。
　　于文说：“那边的意思是让你做解说员。”
　　越棠挑眉：“可是我不怎么懂他们那些武术？”。
　　于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或许只是让你做个花瓶？这样也好，免得说错话得罪人，还能上官媒露脸，不是一石二鸟。”
　　*****
　　武术大会的举办地点在一个面积不小的体育场，参加人数众多。
　　早早有人出来迎接，越棠看着眼前满脸憧憬的小和尚，颇觉得有些荒诞，放在以前，和尚要是看到她那肯定不会眼冒星星，眼睛里冒出来的绝对是怒火，以前不久听说有那条蛇被个和尚压在塔下面了？
　　小和尚自我介绍说他是少林派的，于文咂舌道：“看你这样子不像？”
　　小和尚腼腆道：“我拜师还不是很久，因为常与世俗接触，主持才让我来接待越大师。”
　　被个和尚叫“大师”，越棠毛都要炸起来了。
　　僵着脸道：“叫大师怪奇怪的，如果非要尊称，像圈里一样叫越老师就好。”
　　小和尚连忙应下，带着越棠上了主席台，说：“主持和峨眉、武当的几位长老让我转告您，一会不用管什么稿子，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您高兴的话，能给我们表演一段就更好了。”
　　越棠摆摆手说：“表演的事看心情。”
　　她语气不算好，但是小和尚却好像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把于文看得啧啧称奇，心道自家艺人难不成真的神通广大，不然这些流派中人怎么这么捧着她？
　　武术大会很快正式开始，前面那些软绵绵的暖场节目和各位大佬的讲话差点把越棠看睡着，好不容易来了个舞剑，旁边男解说员解说得激情四溅，越棠被他吵得略微打起了精神，男解说员说爽了，把话递给她：“越老师，你怎么看？”
　　越棠：“这软绵绵的剑术别说人，连蟑螂都拍不死，学这个剑还不如去学跳舞，舞蹈老师比武术老师还更好找工作。”
　　男解说员：“......”
　　男解说员：长老他们说让你随便讲，但你也不能这么拉仇恨？况且和平年代，要劈死人干什么，当警察叔叔不存在吗？
　　暖场节目之后的休息时间，男解说员小声提醒越棠：“越老师，这次是全程直播，您也稍微说点好听的，不然容易被人骂。”
　　越棠点默默点头，男解说员略松了口气，自认为已经搞定。
　　因为这次行程没有提前官宣，棠粉还是直播开始之后才知道爱豆竟然上了官媒的直播。
　　瞬间涌进直播间内，把剩下真武术迷们卡得满脸懵逼。
　　——一个武术直播，怎么还有这么多观众？
　　——一看你就孤陋寡闻，不知道那个女讲解员是个明星？这些多出来的观众都是她的粉丝。
　　——什么，那个拽得要死的女讲解员竟然是明星？我还以为她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不懂装懂瞎说，无语。
　　——好好一个武术大会非要请这种哗众取宠的人，看比赛的心情都没了。
　　——前面的怎么回事，棠棠到现在也没说什么啊？
　　没错，比赛正式开始之后，越棠出口的字都被缩成了三个以下。
　　男解说员：“现在上场的是峨眉和武当的选手，峨眉派的刘情选手一手鞭术真是精妙绝伦！”
　　越棠：“挺不错。”
　　男解说员：“不愧是少林最被看好的下任主持！宋选手这手拳术真是前无古人，对吧越老师？”
　　越棠：“唔。”
　　男解说员：“.......”
　　男解说员：“越老师，您能不能稍微多说几个字？”
　　越棠说：“不是你让我说点好的？”
　　言下之意，这些人完全没什么好的地方，想让她说点好的，就只能闭嘴。
　　男解说员感觉自己脑壳非常疼，长老他们已经不满，说之前越老师明明说得很好，为什么突然禁言？
　　男解说员没办法，说：“那越老师，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话语之中尽是无奈。
　　越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后果，就是拉尽仇恨。棠粉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些观众觉得越棠拽上天，如果不是粉丝滤镜撑着，不得不说越棠真的非常毒舌，看那些选手的表情，都像是猪肝似的。
　　下一个出场的是道家某一派系的中流砥柱，观众们都知道接下来要精彩起来，纷纷欢呼。
　　因为不能出现超自然的东西，所以道家和峨眉派依旧是比剑。
　　越棠看到道家选手时一愣，这不是之前陆玉父亲中了蛊虫快要死的时候，来招摇撞骗的那个半吊子道医？
　　这人竟然还是个“中流砥柱”，越棠暗暗摇头，道家能不能行了？
　　林大师总觉得那个女解说员在针对自己。
　　虽说他确实比不上对面峨眉派的大弟子，但是哪里有那个解说员说得那么不堪？
　　他一个侧身，堪堪避过对手的剑。
　　女解说员：“林选手在一秒钟内露出了七个破绽，要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他一剑击中对手的剑。
　　男解说员：“好！”
　　女解说员：“手不稳，剑要掉了。”
　　下一秒，林大师的剑就被挑走了。
　　林大师：“......”
　　林大师恨不得冲上主席台，捂住那个该死的女解说员的嘴。
　　最终自然落败，但是林大师丝毫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要是那个女解说员不逼逼赖赖的，他说不定就赢了呢？
　　弹幕也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都在指责越棠。
　　——这个林大师可是道家近年来最出色的弟子之一，那个女解说员竟然这么过分？
　　——她不会是收了钱，专门来影响人家比赛的吧？
　　——你们把棠棠想成什么人了，她有多缺钱才会收这种脏钱？
　　——谁不知道明星花钱多，说不定呢？
　　林大师自己也是一万个不服，找上自己师父诉苦。
　　他师父已经五六十岁，但是外表上看上去和林大师年龄相似。能做到这样的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林大师的师父，云清确实是现世仅存的几个有真才实学的高人之一。
　　云清好面子，徒弟不仅落败，而且还被那个女解说员这么损，本来就觉得脸上过不去。他平时不管俗世，没看过越棠那个视频，不知道她是何许人也，只以为是个哗众取宠的小明星，于是倨傲上前，拿了麦道：“这位越小友，看你对贫道徒弟诸多不满，想来自己水平定是高于贫道徒弟，既然如此，可否和贫道一战，也让大家看看你是否有这样评头论足的资格？”
　　少林派的黄主持手里的素包子掉在地上：“云清他疯了？”
　　峨眉派的长老巧笑倩兮，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让他去，我看他不爽很久了，能吃吃苦头最好。”
　　既然各位主持长老都没有意见，那决定权就在越棠这。
　　——越棠会接受挑战吗？
　　——你想什么呢，她肯定是拒绝啊，一个小明星和云清道长打，天大的笑话好吗！
　　——云清道长粉丝表示，和这么个小朋友打简直丢面子。
　　——呵呵，一看你们就没看过棠棠那个视频。
　　——什么视频，不会是拿个练剑的视频草武功少女人设？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部分人都不觉得越棠会答应。
　　包括林大师和云清，他们单纯想让越棠临阵脱逃，下她面子而已。
　　不料越棠拍了拍麦，声音冷淡道：“可以啊，比什么？”
　　云清倨傲道：“自然是比剑。”
　　旁边男解说员大张着嘴：“不是，越老师，您真的去？”
　　越棠站起来问：“你们这能租剑吗？”
　　不是，你连自己的剑都没有，还想和人打？？？
　　男解说员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越棠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未来，不忍心道：“你去和长老他们说一下......应该能借到。”
　　不多时，越棠就借来了一把剑。
　　云清先上台，他虽然不屑，但也有些好奇，那个华中区抽的小丑到底是何许人也？
　　心里做了诸多想象，恐怕长相什么的都一般，况且喜欢用鼻孔看人，他最讨厌这样的人，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因为对方是女流之辈就放水，一定要让她出大仇，才好报自己徒弟在全国人民面前出丑的仇。
　　越棠上台的时候，本来准备嘘声的观众都愣住了。
　　她换上了一身白衣，手里拿着银光闪闪的剑，一跃就上了台，五官姣好，嘴角还挂着微微的笑，漂亮得仿佛落入凡尘的仙子。
　　这人和云清想象得不大一样。
　　不过就算长得好又如何，不还是个没什么用处的花瓶？
　　云清依旧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模样，却不知自己徒弟心里已经天翻地覆。
　　卧槽，那不是之前那位一下自己就看出陆老板病症的年轻女人？
　　怎么又是她？？？
　　作者有话说：
　　安利一下基友的文→
　　《我真是首富亲女儿》by木半
　　程双修炼满级后穿书了，穿成了一本书里最作天作地，抢夺男主，与白莲女主形成鲜明对比的恶毒女配。
　　不仅如此，她全家都陪她一起穿书了…
　　她亲妈穿成了原女主的首富妈。
　　她亲爸穿成了顶级影帝。
　　她三个哥哥分别穿成了——
　　玄学大师！
　　刑警队长！
　　反派大boss！
　　真妈：“甜心啊，女主这孩子真心黑，我把她的行程都告诉你，你小心点啊。”
　　真爸：“宝贝啊，你想要什么资源跟爸说，都有！”
　　记者：“请问，程女士，大家都是人，为何你就是上帝的宠儿！！”
　　程双：……
　　本文又名：全家给我开外挂。
　　女主哥哥有一个不是亲哥。娱乐圈苏爽爽爽爽文。﻿


第71章 三条尾巴
　　还没等林大师回过神来,比试就开始了。
　　其实越棠并不擅长用剑——以前在大梁的时候，她出门要是遇上歹人，喜欢直接变成狐狸吓人。毕竟古代不想现在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就算被传出去了,别人也顶多以为是中了邪之类。
　　但是越棠这个不擅长紧紧是相对而言，想要打倒一个区区人类,还是非常简单的。
　　观众们本来都瞪大眼睛，翘首以盼。大部分人都觉得越棠会马上落败，而小部分知道越棠本事的人,比如峨眉长老和少林主持,都在期待一场精彩的战斗。
　　男解说员一声令下,越棠挥剑上前。
　　随即只听“锵”地一声，云清的剑就落在了地上。
　　男解说员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不是,这就完了？
　　云清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剑，这个女人刚才做了什么？
　　他感觉在那一瞬间，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自己手上,让他动弹不得,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道家千年一遇的填在,怎么可能在这里输给一个区区女子？
　　云清：“你使诈！”
　　越棠鄙夷地看着他：“输不起就不要比,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使诈，是砍了你的手还是折了你的脚？”
　　观众们一阵嘘声。
　　观众们才不管云清是谁呢,他们更爱看热闹,明明白白是越棠赢了，这老头还嘴硬,那也太没风范了。
　　下面林大师急的汗都出来了,恨不得冲上台去告诉师父,这个越棠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奈何云清只觉得丢了大人,愤愤不平道：“你有本事和我再比一遍？”
　　越棠觉得这人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被羞辱一次不够，还赶着要来第二次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弹幕里棠粉都怒了。
　　——这个老头怎么回事，这不就像是石头剪刀布的时候，说好的五次三胜非要变成七次五胜？
　　——还是什么道家的武术大师呢，啧啧，没风范。
　　——你们真的觉得越棠能一招打败人家？这说不定都是演戏。
　　——你看那老头的样子是会甘愿做陪衬的吗？
　　越棠为了让云清心服口服，第二次故意放慢动作，并且用上了一些基本剑法。这给了云清一种“我说不定能翻盘”的错觉，他眼冒精光，试图在越棠的剑术里找破绽。
　　然而无论他怎么找，都无法占到上风，五分钟后，越棠寻思着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又一挑，云清的剑便再次掉到了地上。
　　“云道长，”越棠冷淡道，“这次可以算我赢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棠棠又在放海。
　　——还记得上次《非常家族》吗？棠棠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充满了社畜的无奈。
　　云清却不像之前一样忿忿不平，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
　　——刚才在和越棠的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异于常人的气息。云清算得上见多识广，一时也没想出来那种气息是什么，直到剑被挑走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那是妖气。
　　云清的师父还在时，曾经带他见过一只兔妖。兔妖刚刚修炼成型，还没什么力量，饶是如此也耗了他师父大半条命，才勉强镇压。从此之后云清师父的身体一落千丈，在研究出一种能杀死大部分小妖的符之后，就仙逝了。
　　云清道行不深，看不出越棠能力深浅，只觉得害怕。
　　从古至今一直有关于妖的传说，据说古时候妖肆意伤人，朝廷会专门派出道士和尚镇压。
　　建国以后，因为灵气稀薄，基本看不见什么妖，华国也只有最上层的那批人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超自然生物存在。
　　现在妖基本都混在人类中生活，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只要不出来害人，上面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恐惧之后，云清心中暗喜。
　　这小妖不过是靠自己的几分妖气才成功打败他，可他手里还有能害她性命的符咒在！
　　林大师看着云清一会皱眉，一会微笑，还以为自己师父被刺激疯了，小心翼翼上前道：“师父，您没事吧？”
　　云清摆摆手，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徒儿，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林大师：“......”
　　放心？他怎么放心？
　　他知道云清睚眦必报，但是越棠可是个硬茬子，就算是师父，也不一定能拿他如何。
　　云清说：“你去查查，有没有什么人和越棠关系不好，但是能接近她的？”
　　林大师思考一会，说：“我之前听人八卦，据说宁之舟——就是一个年轻女演员——和越棠关系很是不好。宁之舟和越棠现在剧组里的男主关系不错，应该可以去探班，师父您要干什么？”
　　云清摸着胡子，阴狠道：“你去帮我弄到她的联系方式。”
　　林大师还想说什么，云清打断道：“快去！”
　　*****
　　宁之舟觉得最近自己简直诸事不顺。
　　先是看中的《我的上司女友》女主被越棠抢走，随后她本来以为马上能追到的暧昧对象喻景最近也对她不咸不淡的，每次打电话过去都说自己在忙，和之前那个贴心温和的男人判若两人。
　　想要的角色没有到手，宁之舟只能进了一个普通的现偶剧组，她心情不好，每天迟到早退，动不动就斥责工作人员，组里所有人对她都很有怨言。
　　宁之舟不在的时候，工作人员们都凑在一起吐槽。
　　工作人员A：“你听到之前她给喻景打电话的语气没？啧啧，我都没见过这么卑微的，原来圈里传的她在倒追喻景是真的啊？”
　　工作人员B：“我看人喻景不一定看得上她，说不定心里嫌弃她烦呢。”
　　工作人员A：“这也不一定啊，送上来的炮说不想打？不做女朋友做床伴，宁之舟也勉强可以吧。”
　　工作人员B：“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我有个朋友在《我的上司女友》那边做场务，听说喻景最近在追越棠！”
　　工作人员A：“天哪，是真的吗？！”
　　工作人员B：“我骗你干什么？要我说越棠确实比宁之舟好多了，人在大公司未来前景好，又是洛北极的亲戚，还长得那么好看。”
　　工作人员B：“网上通稿都出来了，喻景和越棠的cp现在人气也不低。”
　　宁之舟听着自己助理的转述，脸色简直黑云压城一般。
　　她打开微博，搜索了几个关键词。越看脸色越差，喻景的公关团队她是知道的，很有个人特色，这些通稿一看就是他买的。
　　宁之舟攥着手机的手青筋都快爆出来，她想了想，打通了喻景的电话。
　　上来第一句就是质问：“你什么意思？”
　　喻景冷淡道：“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好歹也算你的准女友。”宁之舟说，“如果你想炒cp的话，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句——别看我这样，也是会吃醋的。”
　　喻景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讥笑。
　　他翘起脚，言语中带上了一丝笑意：“你以为你是谁？”
　　宁之舟脸色一白。
　　喻景说：“宁之舟，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不是由你决定的。”
　　宁之舟知道喻景家境好，知道他身上流量高，所以她才这么一直想要做他的女朋友。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宁之舟喘着粗气道：“所以你真的喜欢越棠？”
　　“这和你无关吧？”喻景说，“我建议你不要死缠烂打，这样我们还能勉强做朋友。”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宁之舟的助理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可被女助理推了出来，她来了之后就跟另外两个助理相处的一般，毕竟她算是来抢工作的。宋可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劝道：“小舟，你别生气。”
　　宁之舟一转身，把手机砸到了她脸上：“你让我我别生气？我怎么不生气？”
　　喻景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丢到地上踩，他这是什么意思？
　　宁之舟感觉自己就要气炸了。
　　都是越棠，都是那个越棠。
　　如果没有她的话，自己的人生应该一帆风顺才对，自从越棠醒来之后，什么事情都和她想象中不一样了。
　　助理们看着宁之舟的表情，有点害怕。两个助理出去倒水，把宋可和她留在一起，宋可刚要开溜，宁之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宁之舟接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号码，不耐烦道：“喂？”
　　云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宁小姐，请问您想要和我们合作吗？”
　　“合作什么？”
　　云清笑了几声，说：“让您最恨的那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宁之舟也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了，听到这样的话，她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甚至心中充满了兴奋：“你说你有办法杀了越棠？”
　　云清说：“没错。具体的我们出来谈，保证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您以后的事业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宁之舟略微冷静下来，和云清敲定了时间。
　　宋可在旁边听着，如坠冰窖：“小舟，你疯了？”
　　宁之舟之前顶多是干点阴私事，那些在娱乐圈里多了去了，但是现在她要干什么：“小舟，要是被发现了，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
　　“我不管。”宁之舟转过来，双眼通红，把宋可看得打了个寒颤，“她把我的东西都抢走了，把我的所有东西都抢走了……”
　　“我不想看到她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要她消失。”
　　作者有话说：
　　=w=﻿


第72章 四条尾巴
　　云清看到宁之舟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妖邪，还是自己这个帮手是鬼。
　　宁之舟为了这事专门请了假，她看上去面容憔悴,眼眶下有深深的黑眼圈,眼睛里红血丝浓重，瞪着人的时候好像一只厉鬼。
　　云清算得上见多识广,也暗暗打了个寒颤。
　　林彬那小子分明说这是个女明星，女明星私下里难道都这个鬼样子？
　　宁之舟声音嘶哑道：“你真的有办法弄死那个贱人？”
　　这人是真的恨越棠。
　　云清笑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宁之舟冷笑道：“上升期的女流量，洛北极的亲戚,银狐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你还要听什么？”
　　云清摇了摇手指：“不,不仅如此。”
　　云清道：“宁小姐，你相信神鬼之事吗？”
　　宁之舟一愣：“你什么意思？”
　　她心中有些后悔,眼前这人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莫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宁之舟不是完全不信神鬼之时，毕竟娱乐圈多了养小鬼之类的人,但是也不是完全信,华国大部分人都是唯物主义者,偶尔信佛信鬼神,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而已。
　　云清从兜里掏出一张符，贴到面前一个玻璃杯上,轻喝一声：“破！”
　　然后,在宁之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个杯子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的方式,从最上方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缓慢地落在了桌面上。
　　宁之舟抬起头,云清笑道：“现在你信了吗？”
　　宁之舟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她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越棠就是用了神鬼之物，才抢走了我的东西？”
　　云清摇头道：“更可怕。”
　　“她自己就是那所谓的，神鬼之物。”
　　*****
　　临近杀青，越棠的日子过得美滋滋。
　　于文忙着找新的通告，没空来管她，越棠每天炸鸡吃着，肥宅快乐水喝着，还能和小美人们聊聊天，简直是神仙日子。
　　相对的，喻景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先是本来以为很顺利的炒cp出了问题——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在这之前池塘cp已经有了一定地位，在cp超话中位置都不低，现在看见自己拆家，自然是要把对方抹杀在襁褓之中，甚至有大手做了长微博，一条一条列出那些通稿中所谓“糖”都是工业糖精，越棠对喻景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要命的是，越棠对喻景确实没什么想法，况且越棠的团队对于炒cp这事唯恐不及，其夸张程度让喻景怀疑她团队里是不是都是毒唯，本以为能借着《我的上司女友》让两边关系近一点，但是现在反而越发疏远了。
　　随后是宁之舟突然闹着要来探班。
　　喻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宁之舟产生过兴趣，作为一个绿茶，看段位没有自己高的绿茶搞事还挺有趣，但是既然现在这点兴趣已经消失了，他本来希望宁之舟主动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宁之舟那边口口声声说，就最后探班一次，把该说的说清楚，以后见到就只是陌生人。喻景想着这也方便，便答应了。
　　宁之舟来的时候，喻景差点没认出她来。
　　他皱着眉，说：“你怎么回事？”
　　宁之舟惨白着脸，笑了一下：“喻景，你不知道失恋的女人都会这样吗？”
　　喻景耸耸肩，说：“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一会还要去补特写。”
　　宁之舟手里紧紧攥着云清给她的符纸，就好像攥着什么宝贝。
　　宁之舟：“越棠呢？”
　　喻景警惕地看她：“你找她干什么？”
　　宁之舟说：“怎么，你还要护着她？”
　　她冷笑一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和她在这里闹起来的，没什么意思——如果不说的话大不了我自己去找，只是人家问起来，我就说是你让我去的了。”
　　喻景从来没这么厌恶过宁之舟，他嫌恶地说：“越棠现在应该和谢红红在一起，你往那边走就行了。”
　　宁之舟笑起来，说：“谢谢。”
　　喻景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宁之舟难不成能和越棠当众撕逼？想想不大符合她的性格，喻景安慰自己大概是他多想了。
　　宁之舟确实没和越棠当众撕逼。
　　她戴上墨镜帽子，找到一个群演，塞给他几张钞票，请他叫一下越棠。
　　那群演以为这是个通过黄牛进来的粉丝，想来帮个忙也没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过去了。
　　越棠一只手拿着炸鸡，一只手心不在焉地和池先生聊天。
　　忽然跳出来一条短信息，她手一抖，炸鸡差点掉地上。
　　旁边谢红红看她忽然动静这么大，懵逼地过来看了眼，惊呼道：“季迟想来探班？为什么啊？”
　　越棠也懵逼道：“我不知道啊。”
　　她和季迟顶多算得上普通朋友，怎么想都不值得人家季影帝专门来探班。
　　谢红红眯了眯眼，难不成这也是个觊觎他们老祖宗的狗男人？
　　谢红红暗暗打听：“棠棠，你觉得季迟这人怎么样？”
　　之前她问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名字是“喻景”，那时候越棠一脸随便道：“还行，不算很讨厌，不过撞装腔作势这一点我不喜欢。”——总的来说还是讨厌。
　　然而这次，越棠却犹豫了，过了好一会才说：“他挺好的。”
　　谢红红：“......”
　　谢红红脑子里拉响了一级警报。
　　越棠刚发出去答应的回复，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过来叫她，说：“越老师，副导演叫你去A区拍几张花絮照片，你现在方便吗？”
　　越棠不疑有他，点头跟他过去。
　　工作人员带她拐过几个角落，然后说：“越老师，你在这里等一下，副导演他们马上来。”
　　越棠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放在发信键上的手指顿了顿，重新打了一行字。
　　打完，还没发送，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越棠抬起头，看到眼前站了一个人。
　　那人摘下墨镜帽子，笑得一脸得意。
　　越棠警惕地说：“宁之舟。”
　　宁之舟甜甜地道：“你没想到是我吧？”
　　越棠悄悄将拿着手机的手往后缩了点，说：“你找我干什么？”
　　宁之舟拿着那张符纸，心里又紧张，又痛快。
　　满脑子都是越棠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说话也口不择栏起来：“我真没想到，越棠你竟然连人类都不是——怪不得之前宋可告诉我你差点死了，还能突然活过来。”
　　越棠一愣，随即心里一慌。
　　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能这样暴露，偏偏还是暴露在最讨厌她的宁之舟面前。越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你怕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电视剧看多了？我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鬼吗？”
　　宁之舟冷笑一声：“你就嘴硬吧。”
　　她看了一脸手表，喃喃道：“怎么还没起效？”
　　越棠耳朵灵，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正纳闷她在说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上某个地方不住地发热。
　　她往那个发热的地方看去，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一张符纸。
　　那张符纸上的咒文有些眼熟，似乎是道士用来降妖伏魔的——越棠以为这咒文早就失传了呢，居然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宁之舟见她脸色惨白，放下一半心，笑意更甚：“你放心，不会让你就死在这个地方的。”
　　云清告诉她，符咒杀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越棠会原地蒸发。
　　但是宁之舟并没有完全信任云清，况且越棠忽然消失了，喻景又知道她来了这个地方，她宁之舟不是会被第一个怀疑？
　　宁之舟重新戴上帽子墨镜，悄然离开。
　　越棠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晕，剩下仅存的意识只够她勉强发送那条短信。
　　这符咒的效果不足以杀死她，但是一时间越棠变得非常非常虚弱，好在宁之舟已经走了，缓一缓应该还能站得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捂上了她的嘴。
　　越棠下意识地躲，那只手直接把她扛了起来，走了几步路，然后把她塞进了一辆车里。
　　手机掉到泥土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季迟刚刚杀青，看到越棠答应自己探班的要求，心里正偷着乐。
　　虽说他的马甲正在和越棠网恋，但是网恋自然比不上奔现，况且季迟总有种我绿我自己的感觉。
　　解白看着自家艺人一向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感觉非常心累。
　　完了，迟哥真的陷进去了，也不知道越棠到底有什么魔力，迟哥这一颗不近女色的金刚石心都被捂化了。
　　季迟问：“探班需要做什么准备？”
　　解白说：“迟哥你不看看自己的咖位，你人去了就够了，还要带礼物吗？”
　　季迟说：“那不是一回事。”
　　他只是想看到越棠开心而已。
　　解白叹了口气，帮他出主意：“越棠除了炸鸡也没什么别的喜欢的东西，你带两盒炸鸡过去保准她高兴得要命。”
　　季迟嫌弃地看他，正想说这也太过草率。
　　短信忽然又响了一声。
　　他拿起来，看到是越棠发来的，嘴角上扬，然而看到上面内容的时候，深棕色的瞳孔狠狠一缩。
　　【救命。】
　　季迟：“解白，越棠现在在哪？”
　　解白：“啊？应该在剧组吧，怎么了？”
　　季迟将手机转过来给他看，解白一看清楚，就“卧槽”一声：“不会是开玩笑吧？或者再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之类？”
　　季迟摇头：“越棠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他感觉自己心里没来由的发慌，拿着手机的手冰冰凉凉，还在不停发抖。
　　解白在路边停下车：“迟哥，现在怎么办？”
　　季迟说：“我去报警，你赶紧联系她经纪人和傅银——告诉他们，越棠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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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五条尾巴
　　报完警,季迟拨打越棠的电话，只有盲音。
　　那边解白效率很快，秦恕刚才在买炸鸡,听他说完脸都白了,“蹭”地站起来，旁边谢红红问：“怎么了？”
　　秦恕整个人都在抖,抖着抖着眼泪下来了：“棠棠，棠棠可能出事了。”
　　谢红红：“怎么回事？你冷静下来慢慢说。”
　　秦恕将事情说了，谢红红脸色也变得惨白,带着她找上梁导。
　　梁导手里茶杯都打翻了,他不可置信道：“去找过没？”
　　秦恕说：“我和谢老师刚才找了一圈没找到,手机也打不通。”
　　梁导紧急停下拍摄进程，让所有人去找：“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全剧组的人找了一圈，只找到了越棠掉在地上，已经没电关机的手机。
　　秦恕捧着那个手机,跪在地上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之前领越棠过去这地方的群演脸色煞白。这事警察也来了,一个个查探下来,群演漏了馅。
　　“戴着白色有字母N的帽子和茶色墨镜的女人？”导演愣住，“我们剧组有这样的人？”
　　喻景听着这个形容,瞳孔微缩。
　　*****
　　越棠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一辆摇摇晃晃的车里。
　　头上套着麻袋，手用绳子绑着。
　　前面两个绑匪正在说话。
　　“那个女人的要求是什么来着？把这人丢到河里？”
　　“哥,真要干啊,这可是杀人哦！”
　　“不干又能怎么办,妈的医药费你来付吗？我查过了,我们这是协助杀人，几年就能出来了，到时候罪责都我来扛，你拿了钱去照顾妈。”
　　越棠暗暗听着，心里叹息可恨之人总有可怜之处。
　　但是她不至于圣母到去同情要害自己性命的绑匪。
　　越棠有些庆幸，这两个绑匪大概觉得她只是个弱女子，所以只是用麻绳绑住她的手。要是是看过她无数视频的人来，不上铁链就拐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几条麻绳，她现在就算虚弱得很，也能轻易断开。
　　解开束缚之后，越棠并没有马上动作，她装作还昏迷着的样子，听两个绑匪对话。
　　从他们的话中，越棠分析出宁之舟似乎觉得她只要到了河里就会死——虽然不知道她是从哪搞来的这个符咒，但是要越棠说，这也太天真了。
　　要说害怕，越棠是完全不怕的，区区两个绑匪罢了。
　　车缓缓停下，一个绑匪开了车门，要来抓越棠。
　　麻袋拿开，越棠忽然睁开了眼睛，冷冷道：“你确定要这么干？”
　　绑匪吓了一跳，越棠继续道：“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你母亲需要的钱。”
　　绑匪中的弟弟有些犹豫，但是哥哥却道：“你已经看到我们的脸，谁知道你会不会转身就去报警？”
　　弟弟见状也狠下心：“哥，别听她的，到时候别什么都捞不到！”
　　越棠心中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给他们一个改正的机会，看来可恨之人的本质还是可恨。
　　哥哥先察觉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个女明星和他想想的不同，似乎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她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夜色中微微发着光，诡异得要命。哥哥安慰自己大概是太过紧张眼花了，正要去搬她，弟弟忽然叫道：“哥，她手上的绳子呢？”
　　哥哥一愣。
　　下一秒，越棠忽然跳起，一脚踹到了哥哥的头上，那一脚把哥哥踢出去了一米多远，弟弟“卧槽”一声，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越棠现在其实虚弱得要命，这一脚就花费了她大部分力气，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云淡风轻道：“你身上有手机吗？”
　　弟弟吓得半死，抖抖索索道：“有的，有的，女侠饶命啊！”
　　越棠拿过手机，就一手劈晕了弟弟，随即报警。
　　报完警，身上力气全没了，她咬着牙将两个绑匪绑起来，塞进车里，拿钥匙把门锁上，随即倒在路边，晕了过去。
　　*****
　　越棠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大梁，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越棠有些迷茫地坐在洞府中间，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是又穿回来了吗？
　　旁边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越棠看过去。
　　是她的蛋。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涩，在那边的生活是不错，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她的蛋不在了。
　　越棠一开始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蛋，但是应该怎么找呢？
　　且不说蛋可能已经变成了人，如果没变成人，说不定已经在什么地方，被人煮了吃了。
　　越棠戳着那个灰扑扑的蛋，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怎么不来找我呢？”
　　蛋动了一下，然后朝她的方向滚了过来。
　　越棠愣了愣，她记忆中这个蛋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动作的——充其量就是晃一晃而已。
　　随即她意识到，洞府里分明有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比如一看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书，比如很现代的衣服。
　　这个洞府里充满了现代的痕迹。
　　越棠有些迟疑，是她穿书后的记忆和洞府的记忆混在一起了吗？
　　她化成狐狸，走到一面镜子旁边打量自己。
　　看到自己的样子时，越棠愣住了——她身后，分明有九条整整齐齐、蓬松柔软的尾巴。
　　她现在的模样，和季迟在羊国的别墅里那幅油画，一模一样。
　　灰扑扑的蛋滚了过来。
　　越棠记得自己是还没给它起名字的，但是此时，一个名字却脱口而出。
　　“这个梦也太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迟迟。”
　　*****
　　谢红红倒水回来的时候，病房里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恕已经哭得眼泪都没有了，于文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偶尔擦一下眼睛。
　　越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脯几乎没有起伏。
　　谢红红倒了杯水给季迟：“季老师，好歹喝一点？”
　　季迟摇了摇头，说：“不用。”
　　线索一度断在了那个群演那边，直到警方接到报案，郊外一条河边有，有人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年轻女人。
　　拍了照片回来，正是越棠。
　　警方安慰他们道：“越小姐很勇敢，也很厉害，一路上悄悄把绑着手的绳子割断了，然后制服了绑匪。”
　　他顿了顿，又说：“绑匪已经醒过来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醒来就全都招供。”
　　但是这一点没安慰到大家。
　　谢红红红着眼睛说：“那两个杀千刀的绑匪都醒过来了，棠棠为什么还昏迷着？”
　　警察一脸为难。
　　医生说：“我们初步怀疑是越小姐受了太大刺激——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外伤，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什么叫很快？”谢红红吼道，“都躺了一天一夜了，这叫很快？”
　　谢红红的经纪人连忙拉住她。
　　谢红红捂住脸，安静了一会，随即打开微信群。
　　“美丽狐狸一家亲”里现在一片混乱，傅银和洛北极恰巧都在国外出差，现在疯了一样往回赶。
　　傅银：“那两个绑匪招了吗，为什么要绑架老祖宗？”
　　谢红红：“说是有人指使，但是对方用了变声器，打款的时候是经过国外银行，查不到。”
　　谢红红：“唯一的线索是一个戴白色帽子和茶色墨镜的女人，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谢红红放下手机，旁边喻景看上去十分神思不属。
　　谢红红看他没什么好气，说：“现在你那个女朋友可开心了？她不是一直不喜欢棠棠。”
　　喻景说：“宁之舟不是我女朋友。”
　　谢红红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进病房，季迟坐在越棠床边，机械地削着个苹果。
　　旁边削好的苹果堆了一堆，大多已经氧化了。
　　周围人看着他的样子，都不敢劝——刚开始看到季迟的时候，剧组人员都懵了，为什么季迟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越棠最后一句求救是向他发的，更是奇怪。
　　还是解白帮忙解释，说季迟本来准备来探班，大概是越棠情急之下，选了最近的号码发送。
　　解白大概是所有人中最担心季迟的，只有他知道季迟对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有多么在意。
　　喻景坐在外面，盯着季迟的背影。
　　都是男人，他看得出来季迟对越棠是什么感觉，正是因此他才心情复杂。
　　喻景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宁之舟就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人。
　　但是他没有马上将这件事说出来——他虽说已经不喜欢宁之舟了，但是也不想看她毁了自己。
　　况且不是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幕后黑手，不是吗？
　　他偷偷出去，给宁之舟打了个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听说越棠好好的，语气里全是慌张。
　　喻景心凉了大半。
　　真的都是她干的。
　　他本来想着，越棠醒来肯定会咬出宁之舟，这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但是现在，看着越棠惨白的脸，喻景咬了咬牙，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
　　季迟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满的冷意。
　　喻景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女人，是宁之舟。”
　　全场沉默。
　　所有人都惊呆了，秦恕尖叫一声：“我就猜是她！”
　　她和越棠关系最近，知道宋可以前干出过那些事，也知道宋可是宁之舟的人。
　　之前不敢瞎猜，现在喻景一说，瞬间窥破真相。
　　谢红红站起来，刚要去给狐狸们打电话，一直看着病床的于文忽然叫道：“棠棠，你醒了？”
　　谢红红转身看向越棠。
　　越棠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的嘴唇动了一下：“迟......”
　　周围很寂静，但是她的声音太小，小到只有季迟听见了。
　　越棠缓缓睁开眼，一开始还有点懵。
　　——她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叫蛋“迟迟”。
　　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那个迟就是季迟的迟。
　　迟来的迟。
　　她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那个蛋太久没有孵化。
　　但是这很奇怪——她捡到那个蛋分明只有五十年。五十年，对于人类来说是大半辈子，但是对于寿命动辄上千年的妖来说，不过是一瞬而已。
　　五十年，绝对算不上迟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越棠感觉自己冷冰冰的手被握住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看到了季迟那张盛世美颜。
　　他胡子看上去好久没刮了，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刀削般的脸上带着点笑意。
　　季迟说：“我在。”
　　他的手心暖暖的。
　　越棠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轻缓地跳了一下。
　　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个蛋的事情了。
　　越棠想，这样的季迟好帅啊，帅得她眼睛都亮了。
　　虽然她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况且这个帅还不是欣赏角度的帅。
　　——是馋他身子的那种。
　　越棠默默地唾弃了自己一句，随即一点都不心安理得地想。
　　对不起，池先生，我可能有一点点想要劈腿了。
　　作者有话说：
　　发文的时候卡住了一直出不来，然后重新复制就莫名其妙重复了，现在已经修改好啦！﻿


第74章 六条尾巴
　　见越棠醒来,医生又给她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一套下来，医生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说这么大的事,她连个擦伤都没有,真是运气太好了。
　　谢红红瘪嘴说：“要是运气真好，哪里会遇得到这种事？”
　　那医生笑笑,说：“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这件事之后，越小姐说不定都遇不见什么事了。”
　　谢红红喃喃地说希望如此，一转眼看到那几个氧化成棕色的苹果,说：“医生,现在棠棠能吃东西了吗？”
　　医生说：“既然没什么大碍,不影响进食，越小姐也好久没吃食物了吧？”
　　越棠坐起来,季迟把手里新削的一个苹果递给她。
　　她笑眯眯地接过去，咬一口，眯起眼睛：“甜。”
　　“专门在进口超市买的冰糖心苹果,”季迟说,“你爱吃就好了。”
　　谢红红看着,总觉得非常刺眼,索性眼不见为净，出门去打电话。
　　洛北极很快接起来,说：“怎么样？”
　　谢红红：“搞清楚了,应该是宁之舟干的，有没有帮凶不知道——按理来说以老祖宗的本事,不至于会被两个区区人类绑架。”
　　洛北极皱起眉：“你的意思是有玄学中人出手？”
　　谢红红是这么想的,但是心里不大确定：“可是我也不知道老祖宗什么时候招了玄学中人的眼。”
　　说着又有些后怕,毕竟能让越棠都失去意识的法术肯定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术法,如果这次中招的不是老祖宗，是其他妖，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洛北极想了想，说他会去查。
　　这种背后出手的一时半会可能还找不到，不过宁之舟就不一样了。洛北极心里火大的要命，一个小明星，竟然敢对他们老祖宗动这种邪念？
　　可真是不要命了。
　　这边洛北极去联系他认识的熟悉这一块的律师，那边傅银已经开始提前操作舆论。
　　匿名娱乐论坛向来是对娱乐圈风向最敏感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几个之前被删掉的高楼都被恢复了。
　　——我也看到了！那个宁之舟助理的是不是？
　　——什么帖子啊，我漏了瓜没吃吗？
　　——指路隔壁“有没有人发现，宁之舟这个助理有点眼熟？”
　　【标题】有没有人发现，宁之舟这个助理有点眼熟？
　　【主楼】如题，[宁之舟和宋可照片.JPG]、[越棠和宋可照片.JPG]，这个助理不是越棠以前的助理？
　　【1L】就喜欢这种干脆放图的楼主。
　　【2L】我天哪，所以说宁之舟的助理以前是越棠的助理？
　　【3L】我记得越棠那个助理是因为之前被收买去拍越棠和季迟的照片才被辞退的，为什么她再次出现会是在宁之舟身边？
　　【4L】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5L】四哥千万不要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宁之舟在论坛有水军，一会就举报删帖了。
　　【6L】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越棠岂不是巨惨？
　　【7L】她本来就巨惨啊，不过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呢，这真是比古代宫斗还可怕。
　　【8L】妈妈，娱乐圈真吓人，我瓜都掉了。
　　......
　　【此帖已删除】
　　【此贴已恢复】
　　......
　　【225L】怎么突然恢复了？？？我的天哪感到了一丝害怕。
　　【226L】刚才不是有业内来爆料，说今晚会有大瓜？我还以为是一如既然的狼来了，现在感觉说不定来真的。
　　【227L】呜呜呜呜呜我还要早起呢，这让人怎么睡？
　　......
　　【445L】大瓜来了，据说越棠昨天在剧组失踪了，疑似被绑架！
　　【446L】卧槽？？？？
　　剧组那么多人都知道越棠失踪了，这事当然瞒不住，越棠醒来之后一下子就传了出去。
　　棠粉们都吓疯了，都在越棠之前一条微博下面点蜡祈祷，普通网友中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这不像以前娱乐圈大瓜一样，是谁和谁勾心斗角，谁和谁艳压。
　　一下子就从娱乐事件提升成了法制节目，网友们手里瓜都捧不住。
　　越棠紧急录了个视频，告诉大家自己没事。
　　棠粉们略微安心，从祈祷上转移注意力，绑架不是天灾，是人祸。越棠虽说是个女明星，但是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网友都觉得比起求财，害命的可能性更大。
　　到底是谁这么恨越棠，恨得想让她死？
　　*****
　　宁之舟一度觉得，如果她的世界是一本小说，那她肯定就是里面的女主角。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在哪都是被人追捧的存在。长大以后更是成了被万人喜爱的当红明星，本来前景广阔，说不定她能成为华国最年轻的影后之一，还能和当红的顶流谈恋爱。
　　直到越棠出现，一切都不对劲了。
　　先是事业受挫，随即感情不顺，现在她想让越棠消失，她竟然还侥幸活下来了。
　　宁之舟满脸阴沉，在贷款买的别墅里摔了好几个买来充样子的花瓶。
　　其中几块碎片飞到了宋可的脚边，宋可跳起来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宁之舟抬起眼睛，狠狠地瞪她，凶狠地就好像一头豺狼。
　　宋可被这样的眼神看的浑身一颤。
　　宁之舟和以前不一样了。
　　或者说，可能宁之舟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因为一直顺风顺水，她的狠辣才没有显露出来。
　　“小舟，”顾及着过往情谊，宋可最后劝道，“不然你还是去自首吧？既然越棠没事，她迟早会醒过来，醒过来就会想起是谁干了这件事。”
　　宁之舟：“闭嘴！连你也向着她？”
　　她拿起一个花瓶，往宋可身上砸，花瓶的尖角在宋可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宋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宁之舟，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她会被宁之舟杀了的。
　　宁之舟喘着粗气，说：“滚。”
　　宋可：“你什么意思？”
　　宁之舟：“我身边不留向着越棠的人，你被炒鱿鱼了，赶紧滚！”
　　宋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提起自己的包，出了宁之舟的别墅大门。
　　宁之舟确实已经疯了，至少脑子也已经不大清醒。
　　不然她不会没注意到，宋可手上有她的把柄——她知道所有宁之舟干过的事，所有所有。
　　上出租车不久，宋可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不算意外，只是恭敬地叫了一句：“洛总。”
　　洛北极对宋可这人也没好感，不过这人只是拿钱办事，是小人但不是恶人。
　　洛北极说：“宋小姐，你有兴趣跟我做个生意吗？”
　　宋可闭了闭眼，说：“一百万，给我一百万，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
　　洛北极给了宋可50万作为定金。
　　50万对于洛北极来说，不过是一点点零用钱，但是对于宋可来说，这已经够她过完下辈子。她已经打定主意，拿到这笔钱之后就离开燕京，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
　　想想也是讽刺，在大城市打拼一圈，什么都没拿到，还掺和进这么多腌臜事里。
　　宋可有自己的个人微博，认证正是宁之舟的助理。
　　宋可是个小人，而小人一般都是会有点小聪明的，最开始宁之舟合作的时候宋可就留下来了所有的录音证据。原来是准备如果宁之舟后面要反水的话，可以拿这些证据为自己狡辩。现在宁之舟要倒了，她也不介意用这些东西给她的倒塌添一把把火。
　　宋柯整理了一下所有的音频，发出。
　　几秒后，银狐娱乐转发了这条微博。
　　宋可看着瞬间爆炸的评论和转发，闭了闭眼睛。
　　*****
　　网友们一开始看到银狐娱乐转发了宁之舟助理的微博，都感到非常奇怪。
　　难不成宁之舟要签银狐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也不可能转发个助理的微博——况且这内容都是一条条音频，不点进去都看不到是什么内容。
　　好奇心很重的网友们好奇地点了进去，一听到里面内容，都惊呆了。
　　最先一条音频，就是关于越棠最广为人知的“低配艳照门”时间。
　　宁之舟的声音一条条从音频中传来。
　　“越棠她这种人这辈子都火不了，你确定还要忠心耿耿跟在她身边？”
　　“你不是很缺钱吗？考虑一下这个生意吧。”
　　“我已经和她公司的艺人总监联系好，你不用干什么，到时候越棠去投怀送抱的时候，你拍张照片就行，记得要多暧昧就多暧昧，之后报酬不会少的。”
　　网友们单知道越棠投怀送抱是因为之前公司瑞星的艺人总监用雪藏威胁，也知道她那张照片是助理被收买拍下来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收买助理的人竟然是宁之舟？
　　卧槽，这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越棠杀了宁之舟爹娘呢，要这么搞她。
　　这还只是第一个音频。
　　接下来还有更劲爆的——宁之舟竟然还买通越棠助理，让她迷晕越棠，然后送到老男人床上，还要拍视频！
　　明眼人都知道这视频是什么，要是真被拍了还得了，人家一辈子可能就要毁了！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证据，网友们一个个听下去，越听越觉得可怕。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就是了。
　　——你们娱乐圈都这么可怕的吗？震撼我全家。
　　——妈妈问我为什么裹着被子看手机，我说我浑身发冷，双手发抖，快要被吓哭了。
　　——话说，为什么这些微博是这个时候爆出来的......
　　——这么一说是哦，早不爆晚不爆，偏偏是今天。
　　——不会吧，拉皮条和陷害还是娱乐圈手段，如果真像我想象的那样，就要从娱乐新闻变成法制新闻了！
　　网友们都觉得是自己想太多，可能是人家助理今天正好心情差，就爆了呢？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不仅没有想太多，甚至还想太少了。﻿


第75章 七条尾巴
　　宁之舟是在越棠醒来后第二天被警方铐走的。
　　当天宁之舟还有行程,是拍一个杂志，洛北极专门挑了这个时间点报警——证据来自于喻景宋可等人的口供。
　　拍杂志当场工作人员几十人，哪里见过艺人被当面抓走这种事？
　　宁之舟的两个助理还想上去拦,警方直接说：“宁小姐涉嫌绑架案,请你们也配合调查。”
　　宁之舟连两个助理，一起带走了。
　　绑架案,什么绑架案？
　　最近圈子里的绑架案就那么一起，一下子所有人都联想上了。
　　圈内人吃瓜快，心里本就暗暗猜测宁之舟是不是掺和进了这件事里,现在一看,都暗暗心惊。
　　娱乐圈虽说乱,但是这种法制新闻也是少的，以前顶多是吸i毒嫖i娼,绑架这种，还真是罕见。
　　#演员宁之舟涉嫌绑架#的热搜在洛北极和傅银的合力操作之下，稳在了热搜第一。
　　不是所有人都吃到了之前的瓜,现在网友们看到这个热搜,都惊呆了。
　　怎么就涉嫌绑架了呢？
　　你要说什么拉踩啊,艳压啊,被金主包养啊之类，大家都觉得是正常的事,可是绑架？
　　一下子从娱乐新闻变成法制新闻,许多人开始都以为是有人瞎买热搜，还嘀咕黑人也不能这么黑吧,也太夸张了。
　　结果一点开来,开头就是宁之舟被铐走的视频,还有警方出的公告,说犯罪嫌疑人宁某涉嫌绑架受害者越某。
　　网友：？？？
　　最近被绑架，姓越的，不就越棠一个？
　　卧槽，他们之前也就是瞎猜猜，这真是宁之舟干的？
　　不仅是棠粉，路人、甚至宁之舟的粉丝都懵了。
　　都出公告了，基本八九不离十，这是多狠的心啊，竟然不惜犯罪也要搞越棠？？？
　　宁之舟最开始也是咬死不认，奈何她出现在剧组的时候被许多人都看到了。一开始大家都认不出她是谁，但是后来，警方在宁之舟家里搜出了她当时戴的白色的帽子和墨镜，这样一来，物证和人证俱全，她根本没有狡辩的机会。
　　晚上警方就出了通告，说事情已经查清，宁之舟正是那个绑架越棠的犯人。
　　最开始网友们还以为这次宁之舟绑架越棠又是为了要拍什么视频，直到那两个绑匪招供说，宁之舟不是为了谋财，是为了害命，她要他们让把越棠沉到河里，直接杀死她。
　　网友们都惊呆了。
　　绑架也就算了，宁之舟居然还要杀人？
　　要是越棠没有成功脱逃，她是不是现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棠粉当场晕过去的都有。
　　宁之舟原来也没有想到这事情会这么严重，毕竟云清告诉她，越棠会消失的不明不白，她原来是准备等越棠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都不能奈她如何。
　　她到时候只要说一句自己不知道，不就成了吗？
　　谁能想到越棠居然活的下来？
　　都已经到这时候了，宁之舟还没有悔改的意思，觉得这都是越棠的错，是越棠抢了她的东西，她怎么还有脸活下来。
　　审讯她的警官看宁之舟的眼神都不对了——世界上这样竟然还有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还女明星呢，就这素质？
　　警官私下里和同事吐槽道：“她还一直念叨说越棠怎么不去死，简直疯魔了，我也算见多识广，没见过这么毒的。”
　　宁之舟的团队自然还想操作——他们把重心放在绑架没有成立，以及宁之舟的精神状态不对上，但是洛北结合傅银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宁之舟是她经济公司的一姐，经纪公司都指望着他这棵摇钱树赚钱的。警方碍于资本压迫，一开始行动还有些困难，直到洛北极他们一波操作，直接将宁之舟的经纪公司按了回去。
　　宁之舟开始还指望着有人来救自己，直到经纪人来探监时告诉她，别想了，公司已经放弃她，连好的律师都请不到——业内最好的律师被原告，也就是越棠聘去了。
　　宁之舟眼睛通红，不可置信道：“她凭什么？”
　　经纪人冷淡道：“你倒是想想你做错了什么吧，我原来还以为你不惹事，现在看来，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
　　说完就走了。
　　宁之舟看着经纪人的背影，哭得不成人样。
　　孤立无援之下，宁之舟只好招供。
　　她现在只有后悔，要是她不动越棠，还能好好的做她的当红小花。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
　　三天后，越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梁导心里担心，说给她放个假，让越棠回去先休息一会儿，总归她也只有几个特写没拍，到时候抽空过来拍一下就行。
　　于文本来想去开保姆车过来接，季迟说：“我送她回去就行，我们家住一个小区。”
　　来探病的众人：“……”
　　谢红红一脸不可思议，季迟和老祖宗居然住一个小区？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要是季迟对老祖宗有什么心思——显然是有的——老祖宗岂不是很容易被他撩走？
　　谢红红悔不当初，她怎么也没在那个楼盘买一套房子。
　　季迟这几天本来没有行程，于是天天陪着越棠。
　　越棠心里奇怪，他一个普通朋友怎么对自己这么好？但是也不敢往某个方向想。现在见他这么说，便跑过去，甜甜地说：“好呀，谢谢季老师。”
　　于文看着月塘的样子，简直从霸道女A直接变成小甜妹，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简直想长叹一口气。
　　唉，女大不中留。
　　回去的一路上，越棠都偷偷打量着季迟，越看越帅。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向季迟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心跳会变得很快。
　　越棠想了想，找到秦恕之前跟自己提过的论坛发帖。
　　【楼主母胎solo，最近看到一个男生的时候总觉得心跳加速。而且还一直忍不住去看他，这是为什么？】
　　下面一长溜的，都是：“少女，你恋爱了。”
　　越棠愣住，脸变得通红。
　　怎么可能呢？她会喜欢季迟吗？
　　作为一只狐狸精，越棠其实一直不怎么明白喜欢的定义。她也喜欢吃炸鸡，但是看到炸鸡的时候不会心跳加速呀。
　　顶多会流口水而已。
　　回到家，越棠躺在床上。吃点啥这几天都没有联系他。越躺扁了扁嘴，翻了个身打字道：【池先生，我们分手吧。】
　　过一会儿那边回复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网恋可能不大靠谱。】
　　那边很敏感地道【你要劈腿。】
　　越棠手一松，手机啪地掉在了脸上。
　　她鼻子一痛，慌张的打字：【没有那种事情了，只是你看你工作忙，我工作也忙……就，不大合适。】
　　池先生，不是爱胡搅蛮缠的人。
　　他说：【那从朋友角度问，你是不是生活中有了喜欢的人？】
　　越棠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随即说：【……人家肯定看不上我。】
　　【为什么？】
　　【因为他太好了呀，就像天上的星星，星星怎么会喜欢人类呢？】月塘慢悠悠地说，然后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到一边睡着了。
　　*****
　　按照原定计划，越棠拍完《我的天才上司》之后是要无缝进下一个组的。于文已经早给她挑好了下一个本子，是一部民国戏，男主正是之前和越棠合作过一次肯德基广告盛肖逸。
　　不过现在出了这种事，虽说越棠没什么大碍，但是人剧组也不敢让她一个被刚被绑架的人无缝进组呀，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越棠不用急，先休息个一两个月再说，他们可以先把别的人的戏份都拍完。
　　于文咋舌道：“也是棠棠你现在咖位高了，放在以前，谁管你啊？只要没死，爬也要爬去拍戏。”
　　越棠笑得花枝乱颤。等她笑完了，于文说：“现在宁之舟在看守所关着，你之前不是说要去见她一面？”
　　越棠确实是这么想的。
　　宁之舟自己肯定没本事搞出那个符咒。虽说这个福州伤不到她多少，但是越棠也怕背后帮宁之舟那人手里还有什么底牌。这次没出事，不代表下次不会出事呀。
　　越棠：“方便吗？”
　　于文说：“你想去的话也不是不能操作。”
　　越棠说：“那麻烦于哥了，我还是想去见她一面。”
　　于文倒是不难理解越棠的想法。毕竟对于一个害过自己的罪犯，谁不想当面骂几句呢？
　　拿到地址回来，他颇为新奇道：“她和杨真居然是关在一个看守所的，真不会打起来？”
　　从进入看守所到正式判决下来一般有很长的一个周期，杨真的正式判决，还没有下来，现在还关在看守所。
　　越棠耸肩说：“至少她们的牢狱生活不会无聊。”
　　光是吵架就能吵好久呢。
　　去之前，越棠又拜托于文给自己拍了一个视频。
　　之前报平安的那个视频是临时拍的，那时候越棠还在医院里，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惨白，棠粉不仅没有放下心，甚至更加担心了。
　　现在越棠的气色好了很多，于文也觉得得让粉丝们安心，就按照她说的在小区楼下给她拍了个视频。
　　视频里越棠笑意吟吟，脸色红润，看上去健康得要命。见评论下面棠粉都松了口气的样子越棠满足地放下手机，坐上车让于文带她去看守所。
　　见到宁之舟的时候，越棠差点没认出她来。
　　不过是几天没见，宁之舟比上次似乎已瘦了一圈。眼珠上都是红血丝，看向越棠的眼神非常复杂，三分畏惧，三分恨意剩下的几分越棠也看不懂。
　　她看着越棠，声音沙哑道：“你来看我的笑话？”﻿


第76章 八条尾巴
　　越棠在玻璃前面坐下来,说：“我才没有这么闲。”
　　宁之舟冷笑一声，狠狠地瞪她：“现在你满意了。”
　　越棠眨了眨眼：“你不会觉得这还是我的错吧，我可是差点被你杀死掉诶,宁小姐。”
　　宁之舟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在看守所里也有放风时间,这段时间里，杨真一直对她冷嘲热讽,暗中欺凌。杨真来的早，在看守所已里已经有了人脉，宁之舟最近被孤立的严重。本来不好的精神状态更是濒临崩溃。
　　刚开始她还借着对越棠的恨意支撑着自己。但是杨真会让她这么好过吗？时不时就刺她一句,告诉她这根本不是越棠的错,是宁之舟自己疯魔了,现在所有的下场都是她自己作的。
　　这是实话，但是宁之舟怎么能接受？
　　人想要活下去,总得有有一个执念。
　　现在恨越棠不行了，宁之舟就把所有的恨意记到了云清身上。
　　想来想去，如果不是他告诉自己能让越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他怎么会干下这事？
　　没错,都是云清的错。
　　千错万错,她宁之舟总是对的。
　　但是每次和警方说起这件事，人家都用看精神病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宁之舟只觉得绝望。
　　怎么就没人信她的话？
　　宁之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越棠在说什么都听不清楚。越棠说了一遍：“你那个符咒是哪里来的？”
　　不自在猛地抬头：“那真的有用？”
　　越棠耸了耸肩，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宁之舟只觉得讽刺,结果到最后,相信她的居然是她最恨的这个人。
　　宁之舟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越棠冷笑道：“你别误会了,我不是来求你的，只要想查又不是查不到。只是我这人比较嫌麻烦而已。”
　　宁之舟看着越棠的脸色，心里明白她没有说假话。她感到一阵绝望，本来还想借着这事给自己减点刑，现在看来不过是空想。宁之舟惨笑一声，说：“给我那符咒的是个道长，名字叫云清。”
　　越棠一愣。81④巴⒈⑥⑼63
　　这不是在武术大会上被她打败的那个道士吗？
　　居然是他？
　　他居然还有这本领，真没看出来
　　得到了答案，越棠站起来正想离开，宁之舟叫住她，说：“等一下。”
　　越棠冷淡道：“干什么？”
　　宁之舟眼睛通红，她似乎又有一些分模了，瞪着越棠：“你拿着我的东西，不觉得亏心吗？”
　　越棠挑眉：“谁告诉你那是你的东西？”
　　宁之舟也不知道，但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越棠的地位，本来应该是她的。
　　越棠盯着宁之舟看了几眼，忽然笑了起来。
　　她凑近玻璃，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吧——真正的越棠在被你拍下照片的那天就死了。”
　　宁之舟猛地抬头，一脸惊恐。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监听通话的警官，但是警官脸色没有半点变化。越棠脸上笑意更甚，阻拦声音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越棠笑得阴森森的：“她死的好冤啊，连阎王爷都看不过去了——派我来跟你索命。”
　　说这话的时候，越棠用上了一点妖气。宁之舟觉得她的声音就好像鬼在她耳边说话一样，越棠离开以后，这个声音还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在看守所的生活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个声音，宁之舟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越棠之后再听说宁之舟的消息时，是说她判决下来之后就疯了。因为判决已经下来，没有改变的余地，恐怕她的余生也就只能在牢狱中做个疯子。
　　越棠感觉自己胸中郁气一解。
　　她轻笑着，在心里说道，越棠，最后一点仇，我替你报了。
　　******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越棠刚刚离开宁之舟所在的看守所。
　　她真没想到这事是云清干的，毕竟在越棠眼中，云清不过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道士。
　　连剑都不大会使，想来那个符咒应该也不是他研究出来的，大概是所谓家学渊源——那些道士和尚的总有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
　　知道是谁干的，找起人来对越棠来说并不算难。云清从新闻中知道宁之舟失败了之后本就昼夜难寐。
　　他怎么也想不通，之前自己师父分明用那个符咒很轻易就杀死一只兔妖，怎么到越棠这儿就不管用了？
　　云清见识不多，自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修行颇深的大妖——现在灵气熹微，大妖并不常见。
　　云清坐井观天，平时想的都是这些阴私事，自然落得下风。
　　云清住在燕京三环内的一栋别墅，他平时靠着自己的三脚猫道术赚了不少钱，手下还收了好几个徒弟。这天过来服侍师傅的恰巧就是那个之前落败在越棠手下的林大师。
　　越棠用妖气隐藏身形，进了别墅之后，直接把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林大师一回头就看到之前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女人，站在黑暗里，两条大尾巴晃啊晃的，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越棠将他拍醒，问：“你师傅在哪儿？”
　　林大师抖抖嗦嗦的指向卧室，说：“师傅，在二楼卧室。”
　　他看着越棠的两条尾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抖——云清并没有告诉自己徒弟越棠的事情，之前林大师也一直以为越棠是哪个隐世世家的高人。
　　现在看来，她压根儿连人类都不是。
　　林大师也听说过妖的传闻，但是对妖的认知一直不怎么清楚。他还以为现在没有妖呢，就算有，也是那种动画片里一样的有灵智的动物。
　　没想到到这年头的妖居然还能化成人——不是说好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的吗？
　　怪不得这么厉害呢，能修炼成人的妖，肯定比他们区区人类要更有本事。林大师也不觉得自己之前输得丢人了——输给一个小姑娘丢人，这可是妖，不知道比他大多少岁呢！
　　林大师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越堂便轻轻放过了他，还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师傅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功德起见，还是早些离开，不要陷进这火坑里吧。”
　　林大师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说：“大仙说的对，大仙说的对，我这就走。”
　　说完，就提着包开溜了。
　　师父算什么，反正他现在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混口饭吃还是够的。比起想要学到更多东西。还是小命重要啊！
　　云清此时正在房里炼制符咒。
　　他想着之前一次没有害死越棠，大概是因为符咒效力不够。
　　那一张不够，多来几张不就好了吗？只是那画符咒太耗费功力，三五天都画不出来一张。云清急得满头冒汗，就怕在自己成功制作出来足够的符咒之前，越棠就找上门来了。
　　他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手里正画着呢，忽然感觉自己身后的灯光被遮住了。
　　云清缓缓回头，朝后面看去，一下就看到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一声尖叫被卡在了脖子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越棠：“你你你！”
　　“你什么？害完人自己反而害怕了？”
　　越棠巧笑倩兮，明明是很漂亮的一张脸，但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怎么看怎么诡异。云清差点昏过去，他想起了自己从小到大看到的这么多的志怪故事，想来这狐狸肯定是上来谋财害命的。
　　云清根本想不到明明是自己先动的手，如果不是他搞事，越棠哪来的闲工夫理他？
　　他跪在地上说：“大仙饶命啊，大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越棠心里冷笑。
　　不是故意的？他画个符咒出来，还能是无意伤人？
　　简直可笑。
　　越棠懒得跟他多说。他们妖讲究瑕疵必报，这云清已经害过她，她就算报复回去也不会损功德。越棠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云清的额头上。
　　云清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他惊恐地瞪大眼——随即脑袋就像是裂开了一样疼。
　　云清这样的人，一生最看重的一是名，二是利。越棠自然不会杀他，只是给他下了个咒。他以后会家财散尽，家破人亡。最后孤老终身。
　　下完咒后，越棠打了个响指，云清的目光变得迷茫，再次变得清明的时候，已经记不得越棠是谁了。
　　恐怕之后直到家破人亡，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差而已。
　　*****
　　处理完云清，越棠满意地回去。
　　在回家路上撞上了季迟。
　　季迟似乎是出来买水果，手里提着一整袋车厘子，越棠有些新奇地道：“季老师，你还会自己出来买水果？”
　　季迟失笑，越棠到底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就算是明星，也不至于连个水果都不会自己买，
　　“正好出来散散步。”季迟笑着说。“你喜欢吃车厘子吗？”
　　这水果以前大梁没有，越棠还挺喜欢的，点头说：“喜欢。”
　　于是季迟分了她一半，越棠想要给他钱，季迟没要：“你觉得我小气到这一点小钱也要收你的？”
　　越棠笑嘻嘻的：“那谢谢季老师了。”
　　回到家越棠一颗一颗吃着车厘子。
　　甜得牙都要掉了。
　　……
　　也许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在这之后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于文告诉越棠说，《长生酒》入围了好几个奖——其中一个是越棠的最佳女主角。
　　不管最后能不能拿到奖，这种大奖光是入围也算是实绩。以后说出去越棠就是拿到过最佳女主角提名的人了，跟那些流量小花不是一个级别。
　　现在越棠不是当初那个穷到连礼服都买不起的人了。于文和她商量着过段时间去定做个高定礼服，也不负她现在准一线小花的名头。
　　越棠不是很懂时尚圈的事，于是全权交给于文处理。
　　虽说越棠现在不穷了，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她现在的咖位还没有到奢牌会随意借给她衣服的地步，怕是还得花大价钱去租。于文一边发愁一边看微博，看到某条热搜时，眼神一动。
　　于文盯着手机屏幕说：“如果能有办法联系上那位，事情就好办得多。”
　　越棠问：“谁？”
　　于文说：“藏青——据说他和傅银关系也不错，棠棠你看着，要不要让傅银介绍你认识一下他？”
　　越棠还是懵逼：“藏青是谁啊？”
　　于文不可置信：“你竟然没听说过他？”
　　越棠摇头。
　　于文服了，他家艺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娱乐圈常识。
　　于文介绍道：“藏青是国际上知名的艺术家和时尚圈大佬，据说只要他开口，就算是十八线小生都能上五大刊，要是合了她的心意，以后时尚圈资源不愁。”
　　藏青。
　　越棠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想着下次见到傅银的时候，问他一句。
　　作者有话说：
　　码子久了爪子疼，最后一章用的语音码字虫比较多。。。现在修改好啦！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刘佳敏OoO 20瓶；路人甲lwq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九条尾巴
　　一个月后,新剧组导演那边松口，说越棠可以来拍戏了。
　　女主角不在，剧组的工作又不能暂停,每一天都在浪费钱,如果不是怕舆论上不好听，导演才不会让她休息这么久。
　　越棠自己又没什么大碍,自然答应了。
　　这个民国剧是那种很常见的大宅门加谍战模式，布景要求高，拍摄地点定在了横店影视城。
　　在家没待上几天又要起飞,过来帮忙打扫的秦恕母亲感叹道：“明星真不是好做的,东家你看看,家里连点人气味都没有。”
　　越棠只是笑笑，这世界上哪个工作是好做的呢？
　　演员虽然忙,但是相对的赚的也多，就好像程序员，虽说头发没了,钱总归能赚到别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
　　等价代换罢了。
　　秦恕和秦母一起给越棠收拾东西,这些工作以前都是越棠自己干的,一下子有人帮忙,她还有点不习惯，手脚不知道放哪。于文看她坐立不安,哭笑不得道：“你好歹是个准一线,其他这个咖位的小花身边恨不得跟着十几个人，怎么这么没志气？”
　　说完赶她去房间里休息。
　　越棠吐吐舌头,下意识地打开游戏,随即想到,现在已经没人陪她玩了。
　　和池先生分手之后,出于尴尬，越棠很少和他联系。毕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分手，而且还是因为可能喜欢上别人这样非常渣女的原因，越棠觉得自己没脸去面对这位网友。
　　十分良心不安。
　　正握着手机出身，来了条新消息，池先生的。
　　越棠手一抖，池先生说自己看到她上线，问之前怎么一直不出现？
　　【一只狐狸压海棠：最近有点忙......抱歉哦。】
　　【池先生：有什么好道歉的，倒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有什么进展了吗？】
　　【一只狐狸压海棠：都说了人家看不上我的啦，能有什么进展==】
　　【池先生：说不定人家也喜欢你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池先生：不能太拖拖拉拉啊狐狸，要是人家因为太久得不到回应，转而放弃去喜欢别人怎么办？】
　　越棠翻了个身，说：【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啦。】
　　池先生：【那种人是哪种？】
　　越棠：【说实话，我觉得他不大像是会喜欢人类的样子。】
　　池先生：【？】
　　季迟愣了一下，实在想不出越棠身边哪里有这种不喜欢人类的家伙。想了想，说：【他对你感觉怎么样？】
　　越棠：【不大清楚，大概只是普通朋友？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投喂我水果......一会苹果一会车厘子的。】
　　季迟的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
　　池先生忽然掉线。
　　越棠满脑袋问号，不过这也提醒她在走之前，得去和季迟道别。
　　去横店的飞机票定在后天晚上，剩下时间在燕京还有几个访谈要参加，越棠赶完行程，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招手让于文往肯德基开。
　　于文一脸不满，越棠摆手道：“好了于哥，马上又要进组，让我最后放松一下。”
　　这才答应。
　　越棠在手机上点好了餐，让于文去取，自己在车上打瞌睡。
　　外面一片昏暗，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哐”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在了车门上。
　　越棠皱起眉。
　　通过后座的窗户，隐约看见车旁边倒了个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越棠本来就困得要死，现在还有人撞在枪口上，她火大得要命，戴上帽子和墨镜下了车，拿手电筒往那人脸上一照。
　　白皮肤，亚麻色的头发，长得还挺好，这样的人竟然也跑来碰瓷，真是世风日下。
　　越棠嫌弃地用脚尖碰了碰那人，他动了一下，随即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睛也是浅棕色的，大大的很无辜的样子：“.....姐姐，你好好看。”
　　“叫姐姐也不会给你钱的。”
　　越棠蹲下来：“而且看脸你应该比我大——不说这个，你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要学别人出来碰瓷？”
　　藏青愣了一下，似乎没有听懂眼前人在讲什么。
　　藏青是一只建国以后才修炼成精、十几年前刚刚修炼成人的年轻狐狸，妖力别说越棠，和傅银他们都没法比，因此经常不被他们带着玩。自己出国去时尚圈发展，这两天刚回国，迷失在了燕京错综复杂的胡同里，一天没吃饭了。
　　就算是狐狸精，不吃饭也是会死的。
　　他瘪瘪嘴，一脸忧郁道：“我饿。”
　　恰巧于文拿着一大袋炸鸡回来，闻到味道藏青眼睛都亮了。
　　于文被突然跳起来的人吓了一跳：“这谁？”
　　旁边已经有路人注意到这边，越棠叹气，叫藏青先上车。
　　藏青乖乖上去了，盯着炸鸡移不开眼。一般来说谁抢越棠炸鸡她是要咬人的，但是看着藏青，越棠莫名其妙觉得心中柔软。
　　就好像以前看到刚出生的小狐狸团子一样，软绵绵的，忍不住就想好好疼爱。
　　于是掏出一盒炸鸡给他：“喏，小心点吃，别弄到车上，于哥会发疯的。”
　　于文：“喂！”
　　藏青接过炸鸡，仿佛一瞬之间，一整盒鸡翅就只剩下了骨头。于文从没见过谁吃鸡跟自家艺人一样这样又快又干净的，一脸不可思议。藏青打了个小饱嗝，说：“谢谢姐姐。”
　　越棠：“说了别叫我姐姐，我叫越棠。”
　　藏青乖乖地叫了句：“越棠。”
　　还挺可爱。
　　越棠笑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饿得快要倒在路边了？”
　　说到这个藏青就来气：“傅银那家伙突然叫我回国做什么礼服——这样也就算了，我回来了还不派人来接，这地方和我当年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你，真得饿死在路边。”
　　这话半分真半分假，他会饿倒在路边主要是因为，藏青就是个生活白痴——基本上没人照顾就会把自己饿死的那种。也是因为出山之后过得太好了，没吃过点苦头，傅银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抛弃一只小狐狸不管。
　　越棠：“你认识傅银？”
　　听这话大概还是朋友，越棠有点惊讶，毕竟傅银那家伙的朋友都是大人物，怎么会冒出来个这种倒在路边的？
　　藏青点头：“是呀，他算是我朋友......唔，我的名字叫藏青，藏狐的藏，青色的青。”
　　正在喝可乐的于文差点把可乐喷出来。
　　谁，藏青？那个时尚圈的天才，年少成名的藏青？
　　他家艺人是什么运气，路边随便捡个人都能捡到这种大佬？
　　越棠隐约记得这个名字，说：“你要和傅银打个电话吗？”
　　藏青说：“你也认识傅银呀？”
　　他拿出手机：“不过那家伙一般不会随便接别人电话，我手机又没电了，你能先借我个充电器吗？”
　　越棠微笑道：“没事，他还没不接过我的电话呢。”
　　拨通电话，那边果然很快通了，越棠将电话递给藏青，说：“在他来之前，要来我家坐坐吗？”
　　正好她礼服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送上来的便宜事，不要白不要。
　　*****
　　傅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接到越棠电话，才猛然想起，他好像把为了老祖宗白玉奖上用的礼服专门叫来的藏青忘在脑门后面了。
　　不过比起狐狸小弟，还是老祖宗重要，接起来：“越棠？”
　　藏青冷冰冰道：“傅银，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越棠不由自主看他一眼，藏青和傅银说话的时候，和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直接从个温柔可爱的弟弟变成了什么冷漠高傲的大魔王。
　　傅银愣住：“你哪来的老......越棠的手机？”
　　藏青说：“这个漂亮姐姐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已经因为你的疏忽饿死在路边了。”
　　傅银讥讽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活白痴。”
　　藏青：“不道歉的话我晚上就回意大利了，你那个鬼礼服谁爱做谁做去吧。”
　　让傅银道歉？没什么可能。但是这涉及道老祖宗的事，最终他不甘愿道：“抱歉，我一会让人来接你。”
　　“亲自来。”
　　“藏青，别太得寸进尺——”
　　“越棠，傅银他平时都是这么恶声恶气的吗？”
　　“......你给我闭嘴，一小时后就来，给我离她远一点。”
　　电话挂断。
　　正在吃炸鸡、屏蔽周围一切的越棠迷茫转头：“刚才谁叫我？”
　　藏青笑眯眯地，说：“没什么，你继续吃。”
　　*****
　　在车里，炸鸡被两只狐狸瓜分。
　　藏青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越棠恰巧又是特别好看的人，所以尽管他还没看出越棠和他一样是狐狸精，第一印象也已经好到爆表。
　　越棠没吃饱，又点了个外卖。路上在商量炸鸡口味的过程中两人距离迅速拉近，越棠和藏青相谈甚欢的同时，也隐约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事。
　　在小区门口等完外卖，领着藏青和炸鸡往楼道走，在路上碰到某个人的时候，越棠终于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了。
　　......这个点，正巧就是季迟惯例的晚间散步时间。
　　作者有话说：
　　=w=﻿


第78章 八条尾巴
　　季迟微妙地看了一眼越棠,又看了一眼藏青：“你朋友？”
　　藏青打量季迟几眼，挑剔道：“越棠，这是谁啊......长得倒还算好看。”
　　越棠哭笑不得。
　　这家伙嫌弃的时候竟然还加上一句“还算好看”,不折不扣的颜控。
　　她介绍道：“这位是季迟,我朋友。这位是藏青，在路上偶然碰见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藏青从意大利过来，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我让他在傅银来接之前到我家先坐坐。”
　　季迟当然知道藏青,也知道他是傅银的朋友。只是看着越棠和他站在一起,心里就微妙的不爽,说：“正好我也空着，不然一起聊聊天？”
　　越棠有些为难,她还想和藏青商量一下礼服的事呢。
　　季迟和越棠也算得上是熟悉了，不说话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明白她并不愿意。
　　这姑娘真是,任何便宜都不放过。
　　季迟在心中叹气,有什么办法呢,还不得依着。
　　季迟：“算了，解白找我有点事,你们先去吧。”
　　越棠朝他笑笑,点头作为感谢。
　　回到家，先将外卖吃了。藏青好不容易饱了,妖力也回复了些,一抬头,注意到了越棠身上的磅礴妖气。
　　手里的骨头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越棠奇怪道：“怎么了？”
　　突然跟看到了什么恶鬼似的。
　　藏青僵硬地说：“没事。”
　　怪不得傅银竟然那么主动地接越棠的电话呢！
　　藏青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过来那群人大概又不带自己玩了，眼前这位一看就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九尾狐啊！
　　藏青感觉自己就好像看到了狐生中唯一的维纳斯，艺术灵感爆发，如果身边有画布，简直想当场作话。
　　他和傅银洛北极那几只舔狗不同，脑子里想的更多还是艺术。越棠被他盯得鸡皮疙瘩起来：“藏青，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藏青脱口而出道：“我能不能给你画幅画？”
　　越棠：“哈？”
　　这要求实在突兀，饶是越棠也愣了一下，藏青眨了眨眼，说：“就是那种油画，你放心，花不了几天时间的。”
　　越棠还没说话，旁边于文就为难道：“藏先生，棠棠再怎么说也是艺人，最近行程很满，马上又要进组，实在不大方便。”
　　藏青一脸失落。
　　越棠有些于心不忍，藏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假如有过得去的行程，剧组是能请假的吧？”
　　“通常来说，是可以的。”
　　“那cosmo的封面怎么样？”藏青说，“我和他们主编熟，下个月有个封面还没找到合适的人。”
　　他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剩下几个你要的话也行——越棠，可以吗？”
　　越棠还懵着，旁边于文已经快激动得跳起来了。
　　cosmo，五大时尚刊物之一，在国内被称为分水岭——对于国内艺人来说，cosmo是五大刊内相对来说最容易上的一个，也是一个测试，假如表现不错的话，基本上除了老大哥vogue以外的杂志封面都能陆陆续续上一轮。
　　用cosmo的封面来换？那别说一幅画了，很多艺人就算是卖身，那也是愿意的。
　　于文疯狂给越棠使眼色，越棠本来就于心不忍，当即答应下来。
　　藏青眼睛都亮了，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越棠，说：“等定下来我联系你——现在可以借我个笔起草吗？”
　　猴急得一点都不像是个矜持的艺术家。
　　越棠失笑，叫于文去拿笔，结果笔还没拿来，傅银一个电话过来，说已经到楼下了。
　　一看就是十万火急过来，不想让藏青和老祖宗多待。
　　藏青悔不当初，怎么就为了报复傅银让他自己来接呢？要是让司机来，那等一会也没事，傅银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越棠出去送他，回来路上又碰上季迟。
　　她莫名的就有点心虚，可是季迟又不是她的谁，她心虚干什么？
　　想想自己马上要进组，又有点舍不得。
　　两人沉默一会，季迟先开口道：“你拿到了金玉奖的提名？恭喜。”
　　“唔，”越棠说，“和季影帝的奖可比不上。”
　　季迟笑起来，说：“我那些奖也有运气元素。”
　　越棠一脸“你别骗我”，说：“我看过你的《七绝》。”
　　季迟微愣，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看过自己的电影，随即有些微妙的惊喜。
　　有很多人对他说过自己喜欢他的电影，但是季迟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开心过。
　　他耳根有点泛红：“你喜欢吗？”
　　“嗯，”越棠低头，“演得很好。”
　　好到......她差点，差一点点，就要爱上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状态不大好，明天开始恢复日六日九，啾咪﻿


第79章 七条尾巴
　　越棠抬起头,说：“季迟，我......”
　　然而看到季迟的脸时，又把原本半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
　　她现在正在上升期,要是真的谈恋爱,虽然可能性不大吧，那肯定是很影响人气的。
　　再喜欢,人类能陪伴她也不过区区几十年，对他们妖来说，不过是眨眼一样短的时间。
　　和人类谈恋爱太痛苦了。
　　越棠笑了笑,说：“那,白玉奖见。”
　　*****
　　很快进组。
　　这部民国剧有点填档性质——于文一时间找不到特别合适越棠的通告,又不好让她这么闲着在家里抠脚，才接了这么一部戏。合作的盛肖逸是个准一线小生,之前拍肯德基广告的时候还是他咖位高一点，现在一段时间过去，人气已经比不上越棠。
　　不过娱乐圈本来就是这样的地方,盛肖逸接受良好,客客气气地和越棠打了招呼。
　　越棠现在的地位和以前全然不同了,有些从前对她不屑一顾的也要做配。
　　就比如这部剧的女二,林秋梓。
　　林秋梓是越棠刚出道时，演的一部女装戏的女主。那时候的越棠还是个三十八线,和林秋梓只有一场戏在一起。
　　越棠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那时候她们有张同框,因为林秋梓一个女主的颜值被她个龙套碾压了,被网上黑子嘲讽了好几天。
　　说实话这事真不关越棠的,长得好看还是她错了不成？
　　但是林秋梓这人吧,有点小心眼，当时就明里暗里算计了越棠几次，比如让人换掉她的盒饭，剪掉她的露脸戏份之类。
　　到现在也还记恨着，看到越棠不仅不来打招呼，还摆着前辈架子说：“越棠，帮我拿瓶水来。”
　　语气可一点都不客气。
　　秦恕翻了个白眼说：“棠棠你别管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呢。”
　　越棠瞟了一眼，余光注意到林秋梓的助理手里摄像头一闪，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那瓶水又不是大事。”
　　她将水递给林秋梓，然后用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不然传出去，又要被说不尊重前辈，耍大牌呢。”
　　林秋梓见自己小心机没有得逞，咬了咬唇。
　　前几天还算和谐，后来有一场戏，是女二打女主一个巴掌，并且把她推进河里。
　　现在已经入秋，水刺骨得冷。林秋梓连着NG了几次，越棠身体再好，在冷水里来来回回泡了一小时多，也嘴唇发紫了。
　　抬头看到林秋梓眼睛里闪着恶意，得，绝对是故意的。
　　越棠冷得浑身发抖，临时叫了停。
　　秦恕心疼得眼泪都出来，冲了红糖姜茶给越棠喝。
　　结果晚上还是感冒了，发烧到三十九度。
　　“怎么办啊，”秦恕着急，“过两天还要拍杂志封面呢。”
　　越棠迷迷糊糊地拿着手机看微博，果不其然，已经有人爆料说她在剧组耍大牌，让整个剧组的人等她。
　　秦恕凑过来看了眼，差点气死：“怎么能这么过分！”
　　越棠倒是心态良好：“人红是非多嘛。”
　　放以前，她肯定得自己打脸回去，但是现在嘛，和那种人较量没意思。
　　果然没多久，剧组里对越棠好感的就出来说话了，越棠是因为同场戏的演员NG太多，生病了才会请假的。
　　棠粉的战斗力在粉圈里可是出了名的，当即将那人扒了出来。
　　林秋梓几年了也没红，微博粉丝不过一千万，没几个活粉，跟三千万粉丝、活粉众多的越棠没法比。
　　直接把她给撕上了热搜，林秋梓也没想到几年不见，越棠已经火成了这样，悔得肠子都青了。
　　越棠身体素质好，在拍摄杂志之前就完全康复了。
　　秦恕和于文纷纷松了口气，于文说：“虽然因为藏青的原因，cosmo那边说可以延后，但是......”
　　“我懂，”越棠说，“欠人情给别人到底不好。”
　　cosmo请来的摄影师很有名，是那种微博粉丝比得上一个小明星的有名。
　　与其说是cosmo请来的，不如说更像是被藏青请来的——藏青是时尚圈的大魔王，没人会不给他面子。
　　于是对于藏青中意的人，这群根红顶白的时尚圈人士自然也是毕恭毕敬。
　　于文以前见过这些人，眼睛都放在天上，现在乍一看见他们这种像是被驯服的羊一样的神情，啧啧称奇。
　　摄影师是个外国人，亲自给越棠设计造型，他眼睛里放着光，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堆。
　　越棠没听明白，旁边翻译苦笑不得道：“他夸您漂亮，比维纳斯还漂亮，骨相也好，都想不出什么造型衬得上您。”
　　越棠笑起来，用刚学会的意大利语说了句谢谢。
　　最后定下来一套以自然为主题的妆容，摄影师要求高，前前后后拍了一千来张，在外面等的于文都睡着了。
　　越棠这次一共请了三天假——一天用来拍摄，剩下两天兑现藏青的承诺。
　　藏青专门飞来了横店，带着一整套器材，兴致勃勃地在酒店的套间里摆好了。
　　他不缺钱，定了市内最豪华的酒店顶层，让人在里面做了布景，摆了很多绿植，就好像是原始森林。
　　越棠看着很是亲切，这和她以前住的地方有点相似。
　　做绘画模特其实是很枯燥的一件事。
　　一动不动地坐几个小时，中途还不能走神——一个面部肌肉的变化就会造成很多不同。好在越棠就算是这种状态也能打坐，权当修炼了，总归修炼的时候也是和现在一样，一动不动坐很久的。
　　藏青画得飞快，很快打好了草稿，说越棠可以休息了。
　　越棠打了个哈欠，问：“我可以看看吗？”
　　藏青点头，越棠便饶有兴致地凑过去看。
　　结果看到上面的图案时就一愣。
　　从草稿就能看出这是一幅不错的画作——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画上那个在丛林中的女子，身后有九条尾巴。
　　作者有话说：
　　按照大纲还有几万字就要完结了。。。这几天卡文卡得我疯狂头秃﻿


第80章 八条尾巴
　　越棠是只狐狸精。
　　只有两条尾巴的狐狸精。
　　所以看到这样的话, 第一反应并不是艺术效果，而是自己的身份是否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暴露了。
　　但是这不应该啊，越棠想,假如她的身份暴露,藏青画的也不该是这样九条尾巴的狐狸。
　　她又想到了之前在季迟别墅里看到的那幅油画。
　　同样是九条尾巴的狐狸，只不过是本来形态的,那狐狸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越棠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真的是巧合吗？
　　藏青说：“不好看嘛？”
　　越棠回过神，摇摇头说：“没,很好看。”
　　抛去九条尾巴不论,单是说这幅画的话,不得不说是非常好看的——就算它还是有些凌乱的草稿，也不难看出其构图之精妙。藏青技艺高超,草稿和线稿也没什么差别，基本能看出上面一草一木的形态，上面的女子和越棠的眉眼五六分相似,但是要比越棠更加妖冶。
　　越棠说：“不是完全写实派的？”
　　藏青点点头：“加了一点我觉得很适合你的特质。”
　　那看来这九条尾巴也是所谓“适合她的特质”了。
　　越棠还挺高兴的,毕竟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梦想就是成仙,想要成仙就得先修炼成九尾狐。
　　虽说藏青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者不影响她自我认为自己还是很有九尾狐的特质的嘛。
　　藏青很为越棠着想，知道她还要拍戏,只是完善好线稿就放她走了。
　　毕竟不是完全写实派,和真人有点出入实属正常，后面的细节都可以靠想象。
　　回剧组路上于文告诉越棠：“之前cosmo拍完之后不久杂志就会开始预售了,你记得发条微博带带销量。”
　　这种时尚杂志的销量是至关重要的,关系着以后能不能再接到同等级别的杂志。像是那些超一线的小花小生,基本都把五大刊上了个来回,依靠的都是粉丝的购买能力。
　　越棠说：“我记住了。”
　　拍完杂志照后没几天，这个消息就流传了出去。
　　某知名匿名娱乐论坛。
　　【标题】大料！！！据说越棠上五大刊了！！！
　　【主楼】楼主相关从业人员，有认识的朋友在五大刊的编辑部工作，据说越棠上了五大刊之一的封面，还是双封AB版的那种。
　　【1L】现在的料君也太假了吧，越棠那个咖位能上五大刊封面？内页都过格了好吗？
　　【2L】最近越棠的帖子有点超标了，你们棠粉自炒也要讲究基本法好吗，不要什么饼都舔。
　　【3L】楼主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据说是越棠入了某个时尚圈大佬的眼，破格上的。
　　【4L】时尚圈大佬看上她什么，脸吗？
　　【5L】光凭脸越棠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不都说时尚圈根红顶白最严重，哪来这种为艺术不顾一切的所谓大佬？
　　【6L】不能多说，C开头的，自己去查。
　　【7L】这种神神秘秘的一般都是假料，棠粉跟我出门左转，我们非官宣不认。
　　【8L】C开头......我的妈不会是那位？他倒是真有可能为艺术不顾一切，但是越棠何德何能啊？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棠粉们一面全世界说着“非官宣不认”，一面心里也暗暗期待。
　　毕竟那可是五大刊，大部分娱乐圈人士想上上不了的存在，能上的去，基本就等同于人们认可你是一线流量了。
　　现在越棠代表作有《长生酒》，表现突出的有《徐后传》，还没有播出的《我的天才上司》也颇受关注。加上现在无缝进组，作品可以说质量又高，数量又多。加上代言的购买度、超话和各种排名的数据等等，可以说就差一个契机，让其他人认识到越棠确实是个流量了。
　　越棠的官方后援会，阿杏他们很是感慨。
　　阿杏：“一年前棠棠还在被全网嘲，没想到短短一年，就走到这里了。”
　　小莫：“现在嘲讽棠棠的也不少，不过我们总算不用硬和黑子讲道理，可以直接说一句‘人红是非多’。”
　　采采：“之前我去接机，整个机场都被堵住了，我的天哪，以前想都没想过有一天我们棠棠能火成这样。”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cosmo公布了十二月的杂志封面。
　　越棠转发之后，没多久转发和评论都破了十万。
　　粉丝们开心得恨不得放鞭炮，传闻竟然是真的，他们爱豆真的上了cosmo的封面！
　　棠粉A：“我是散粉，这事还是我小姐妹跟我说的，刚开始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我的天哪。”
　　棠□□：“呜呜呜呜呜这个封面拍得也太好看了吧！A版B版都割舍不了。”
　　棠粉C：“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而且每个都买三本，收藏用、观看用和传教用，美滋滋。”
　　棠粉D：“我开理发店的，准备买一打放店里，让客人都看到wuli棠棠的盛世美颜！”
　　之前那个被嘲讽的帖子被翻了出来。
　　【111L】我的天哪，这个楼主居然是个真料君。
　　【112L】楼主在吗？麻烦预测一下wuli棠棠在民国剧之后会进组还是拍综艺？
　　【113L】啊啊啊啊我好想看棠棠上综艺啊！一进组仿佛人间蒸发，想她了。
　　【114L】我发现了华点，难不成越棠和藏青真的有一腿，不然她怎么可能真能上cosmo的封面？
　　【115L】有些人心里脏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好吗，就不能是人家大佬看中了越棠的脸？
　　【116L】越棠是美若天仙还是咋的，人家大佬看过的美女如云，谁关心你一个糊咖？
　　【117L】我棠就是美若天仙，况且棠棠的人气地位上cosmo也不过分啊。
　　黑子粉丝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比起吵架，粉丝们更关心预收的销量。
　　杂志采用的是限时预收制，时间定在11月23日，从凌晨零点到下午四点，过时不候。
　　这种预售方法其实很考验粉丝的购买能力，时间不长，散粉可能都还没注意到，就看越棠有多少死忠粉，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达到怎样的销量。
　　杂志方对越棠其实不是很信任。
　　毕竟她的地位和之前上他们杂志的那些一线小生表面上还没法比，如果卖的不好，除非藏青再打招呼，不然下次基本就不会有合作的机会了。
　　棠粉们紧张得要命，其中甚至有人提议说，要不要集资和杂志方商量不运回。
　　所谓“不运回”是粉圈冲销量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粉头和杂志方商量好，为了销量好看，打折卖给粉丝们一批杂质，在实际打印杂质的时候这一批并不会真正打印，相当于花钱买个面子好看。
　　大粉们一合计，最终傅银拍板，说没必要。
　　傅银：“我们要相信棠粉们的购买能力。况且棠棠本来人气就稍微差一点，要是还用这种方法说销量，下次有没有机会合作就难说了。”
　　确实如此。
　　于是粉丝们更加紧张，有些没什么钱的散粉恨不得砸锅卖铁，多冲点销量。
　　越棠看着自己微博下面的评论很不对头。
　　一群小姑娘都省吃俭用的，有的看照片都瘦了一圈，连忙发微博说：【杂志这个大家还是按需购买，比起买杂志，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棠粉们都感动哭了。
　　——呜呜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爱豆！
　　——和隔壁那个自己下场催销量的XXX比起来，棠棠简直就是仙子啊！
　　——棠棠你就是我生活的百分之七十组成部分呀！你别担心，我饭还是有好好吃的，只是不买多余的东西而已！
　　到了预售当天。
　　娱乐圈各方人物都在等着吃越棠的销量瓜。
　　他们到底是会见证一个新流量的出现，还是说这次又只不过是一个虚晃而过的影子？
　　棠粉们摩拳擦掌，对家们风声鹤唳。
　　而当事人本人却完全没有关注这件事。
　　民国剧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
　　快到结尾的部分，越棠饰演的大家小姐，和盛肖逸饰演的地下党终于从一起为革命事业而奋斗的同志产生了丁点情愫。
　　这部戏并不是偶像剧，情情爱爱的部分占比很少，唯一的亲密戏份就只有这里一个浅浅的吻。
　　越棠有点尴尬。
　　明明之前和季迟拍的时候除了害羞，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感觉。
　　但是这次莫名的就有单不大情愿，她将次归罪于她和盛肖逸已经混熟了，就跟亲大兄弟似的，多尴尬啊。
　　秦恕说：“实在不行，要不要上替身？”
　　越棠咬了咬牙，她还是有演员的职业道德和自我要求的，不是特殊情况并不想上替身。
　　又因为她身体好，会武术，无论是威亚还是打斗场面向来都是自己上，这么久也没上过替身。
　　为了个吻戏破格，并不是很情愿。
　　于是说：“还是我自己上吧。”
　　结果正式上场，每次快碰到的时候都忍不住往后缩。
　　导演头都大了，举着喇叭喊道：“越棠，你之前最高纪录只有NG三次，这次是想破十吗？”
　　越棠无奈地向导演鞠躬抱歉，说自己状态不好，想调整一下。
　　秦恕给越棠送来热水，越棠喝着，总感觉有道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微微皱起眉，往周围看了一圈，在场外捕捉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
　　有点眼熟。
　　越棠放下水杯，跟秦恕说自己出去一趟，然后走到那个人旁边：“嗨？”
　　那人朝她笑笑，随即摘下了墨镜。
　　越棠愣住，脱口而出道：“季老师，你怎么来了？”﻿


第81章 五条尾巴
　　时间接近中午。
　　预售界面的销量并非实时显示,中间又不少的时间差，大清早的时候本就没什么人买，以至于黑子们趁机开始嘲讽越棠的销量。
　　【标题】来吃越棠cosmo杂志的销量瓜啦！
　　【主楼】现在上午十一点,目前销量是二十万,这是要坠机的节奏啊。
　　【1L】好久没看到这么诚实的黑子了，不知道销量是有延迟的吗？大清早的鬼来买杂志啊。
　　【2L】就算有延迟,现在都十一个小时过去，这也太少了吧，之前那个AAA和BBB都不止这点。
　　【3L】AAA是顶流男偶像,BBB那个根本不是限时销量好吗,这怎么比？倒不如用宁之舟铁窗泪前的销量来比呢。
　　【4L】别提法制咖,多难受啊。况且二十万哪里少了，我们棠粉一没集资二没作假,真实数据碾压一堆人。
　　这话其实没错。
　　但是黑子才不会听，能找到一个点嘲讽越棠，肯定得牢牢抓住啊！
　　后援会的管理们看着这些黑子口吐芬芳,都气得要命。
　　阿杏：“这完全不讲道理啊,一切还没尘埃落定呢！”
　　小莫：“黑子会讲道理就出鬼了好吗,得,我刚刚看见说他们连通稿都买上了，打算等四点一过就发通告嘲讽棠棠。”
　　采采：“有毒吧,都是谁啊,净干这种下作事情？”
　　阿杏：“看棠棠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那个被占了路的明星,谁叫我们棠棠太优秀呢。”
　　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大家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二十万其实已经不算少,但是对于越棠来说,远远不够。
　　正要去再催一波销量，一直关注热搜的阿杏尖叫一声：“雾草，你们快去看热搜二十！”
　　热搜二十：#越棠藏青#。
　　两个名字，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成分的热搜，这个位置又尴里不尴尬的，肯定是哪个对家买的。
　　棠粉们气死了，以前她们因为遗留事项就容易被造谣，现在更过分了，竟然来造黄谣！
　　结果一打开来，心里一咯噔。
　　热门转发量最高的一条，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
　　恐怕是狗仔拍的，有些歪斜，但是还是能看到藏青和越棠从一辆车上下来。
　　——照片都有了，棠粉别嘴硬了，就说越棠这个封面来得诡异。
　　——就不能是谈合作吗？你们这群人真是心里肮脏。
　　——谈合作会到酒店里去谈？这一看就是往酒店走好吗，据说中间待了一个下午，能干的怕是都干完了吧[doge]
　　——越棠这一来的资源跟之前天差地别，我就说身后有金主，我看说不定还不止这一个吧。大胆猜想，越棠说不定跟一人上床，换一个资源呢。
　　——哈哈哈哈哈哈，很有可能啊！
　　秦恕看到这个热搜，急得要死，想跟越棠说赶紧联系藏青让他去澄清一下，一转身却发现越棠已经不见了。
　　*****
　　季迟说：“怎么，不愿意看到我？”
　　越棠摇头：“怎么会。”
　　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最近确实没听说季迟进组，但是之前已经说好了“白玉奖见”，越棠还以为一时半会见不到他了呢。
　　现在半是高兴，半是紧张。
　　刚才拍吻戏的画面是不是被他看见了？
　　......他会怎么想？
　　虽然还没有真正亲到，但是也就差一点点了。
　　越棠不自在地抿嘴，她感觉自己的嘴有点干：“......那个，季老师......”
　　“你状态是不是不好？”季迟说，“正好我来了，能不能陪我去转转，正好也算散心。”
　　越棠点了点头，她状态确实不好，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好事。只是身上还穿着薄薄的戏服，越棠说：“我回去拿个外套——”
　　她一顿，身上忽然暖和了起来。
　　季迟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越棠抬起头，现在季迟身上就只剩下一件毛衣：“你不冷吗？”
　　季迟笑起来，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冷。”
　　“哦。”越棠略微红了脸，外套里面确实很暖和。
　　季迟一副要她做导游的样子，明明他自己基本每年要来几次横店，但是此时表现的衣服人生地不熟的样子。
　　真不愧是拿了一堆大奖的影帝，越棠明白他是装的，但是脸上就好像当真了一样，和他介绍说：“那边有一片风景区，用来拍外景的，风景很不错，你想去看看吗？”
　　季迟弯起眼睛：“好。”
　　这个季节，树叶已经基本变黄，就算是风景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季迟在前面走，越棠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的背影好好看。
　　走路的姿势也好好看。
　　越棠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颜控，而且控到了有点花痴的地步——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到过像是季迟这样完美无瑕的盛世美颜。
　　季迟忽然说：“你们刚才在拍吻戏？”
　　越棠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他背上。
　　她磕磕绊绊道：“对......对呀。”
　　“为什么发挥不好？”越棠看不到季迟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不是第一次拍吻戏。”
　　那不一样。
　　上次那是跟你。
　　越棠沉默了一会，季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旁边有一条瀑布，水花是暖的，就算是这个天气也完全没有被冻起来，还是流淌着。
　　水花撞击到石头上，发出了好听的声响。
　　“我......想过用替身。”越棠避重就轻到，“或者借位。”
　　她脑子有点空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在刻意地解释什么。
　　季迟说：“哦。”
　　越棠眼神飘忽，“哦”是什么意思？
　　搞什么啊，奇奇怪怪的。
　　她微微嘟起嘴，说：“你没跟别人拍过吻戏吗？”
　　季迟说：“有过。”
　　越棠本来是想扯开话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心里酸的要命。
　　这是正常的事情，他们都是演员，这纯属是演员的职业道德。
　　......但是莫名其妙的，就是不爽。
　　不爽的要命。
　　瀑布声音更大了，越棠盯着瀑布，眼睛一眨不眨：“那，假如你有女朋友了——你会介意她拍吻戏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越棠知道季迟是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人，如果他回答“介意”，就说明会接受翻过来，女朋友介意他拍吻戏。
　　季迟转了过来，越棠发现他脸上之前一直挂着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的心脏“砰砰砰砰”地跳得飞快，感觉心脏已经堵在了嗓子眼。
　　“会介意。”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但是，如果一定不得不拍——”季迟的眼神稍微往下瞟了一点，“至少在拍完之后，得让我来消个毒。”﻿


第82章 四条尾巴
　　越棠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算是表白吗？
　　她脑子里乱得要命,那她现在应该说什么？
　　“啊。”过了很久，在季迟炙热的目光中，越棠干巴巴的、几乎是有点狼狈的说,“突然感觉我状态好多了呢！”
　　季迟目光炯炯。
　　越棠眼神飘忽：“不过再拍吻戏可能状态又要不对,还是叫导演借位吧，嗯。”
　　她挥挥手：“那季老师,我先回去拍戏啦，您先自己转转，看看瀑布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就将外套往他手中一塞,转身跑了。
　　季迟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
　　......这小傻子。
　　不过还挺可爱。
　　*****
　　回去先和导演说了借位。
　　借位其实是很常见的一件事,特别对于越棠这种比起演员来说更偏向流量的来说，况且平时越棠态度一直很好。
　　导演便很乐意地答应了。
　　不会真正碰到,之前季迟训练出来的演技终于有了用武之处，顺利地一遍过。
　　秦恕先把外套披到了越棠身上，然后把手机给越棠看。
　　热搜已经冲到了前十,多亏棠粉想办法压着才没有继续往上升。
　　越棠皱起眉头,说：“具体怎么回事？”
　　“被狗仔拍了,”秦恕说,“于哥说也是他没注意，棠棠你现在人气高,去哪里都有狗仔跟着。”
　　这放任自流肯定要出大事。
　　越棠正想着解决办法,藏青突然发了一条微博。
　　作为艺术家，藏青微博的粉丝不如明星多,但是知名度一直高居不下。
　　这条微博出来,加上大V一转,瞬间爆了。
　　微博没有字,只有一张图片。
　　是一副画。
　　画的中间是一个穿着长裙，身后有九条尾巴的女子，和越棠有五六分相像。
　　女子目光空灵，身边的树木花草似乎都衬托着她一样，漂亮得不像真人。
　　简直美轮美奂。
　　网友们看到这幅画先是一呆，随即都惊了。
　　——这画的是越棠？所以在酒店那几个小时是干这个？
　　——藏青从以前就喜欢画美人吧，不管怎么说越棠那脸还是够格的。
　　——对美人毫无亵渎之心，只想画画可还行。
　　——不愧是大艺术家，这画得也太好了，感觉越棠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这画得是什么，九尾狐吗？
　　傅银看到这画也惊呆了。
　　【银：藏青你干什么，被老祖宗看出破绽怎么办？】
　　【藏青：放心，我说了是艺术加工，她当场就没说什么。】
　　傅银总觉得心里有点虚。
　　老祖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越棠知道自己真的有九条尾巴，那肯定是会看不出来的。
　　可惜她不知道。
　　所以现在只是庆幸这个黑热搜逐渐往下掉了。
　　下午四点，cosmo的预收销量公开。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销量直接飙升到了八十万。
　　连棠粉们都震惊了，八十万啊，那都是大流量的级别了，还是男流量！
　　女明星的粉丝购买力一向比不上男明星，这一下子，简直石破天惊。
　　棠粉们都觉得巨长脸。
　　【标题】来吃越棠cosmo杂志的销量瓜啦！
　　【主楼】现在上午十一点，目前销量是二十万，这是要坠机的节奏啊。
　　......
　　【439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子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440L】欢迎了解一下十六小时销量八十万的越棠棠！
　　这让时尚圈人士也吃了一惊。
　　就不提藏青给越棠画了画，光是这销量，都足够让越棠上vogue了。
　　这次杂志也让越棠正式进入一线女星的行列。
　　民国剧杀青之后，先是去定做了礼服。
　　没想到设计师竟然是藏青本人。于文当场激动得差点从银狐的楼梯上摔下去。
　　这可是藏青做的礼服啊！国际名模都没有的待遇！
　　太难得了。
　　只是藏青还卖了个关子，白玉奖当天才给越棠看礼服。
　　他水平稳，不会出错。
　　越棠倒是也不急，很快到了白玉奖当天。
　　看到礼服的当场，就算她平时一向淡定，也差点惊呆了。
　　礼服是由一层层轻纱组成的，从上到下，由白色到深蓝渐变，裙摆上装饰着碎钻，穿上去仿佛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于正说：“虽然这次大概率陪跑，但是光靠这礼服，热搜肯定能拿到几个。”
　　他一语成箴。
　　当晚的最佳女主被一位老牌女演员拿下，但是越棠靠着完美的红毯和现场表现在热一上呆了一整晚。
　　虽然没有拿奖，但是提名也是实绩，之后找上来的通告简直络绎不绝。
　　于文的眼光也高了很多，那些没什么名气的全都推掉了，最后看中的是一个综艺和一部电影。
　　这还是越棠第一次有登上大屏幕的机会。
　　她暗暗压下紧张，问：“男主是谁啊？”
　　于文说：“虽然不大确定......不过据说很大可能，是季迟。”
　　越棠一愣。
　　握着合约的手抖了一下，于文：“怎么了？”
　　“没什么。”越棠抿了抿嘴。
　　只是在之前那件事之后，因为尴尬很少和他说话，现在有点紧张而已。
　　不过能和季迟合作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这个本子自然是接了。
　　只是因为导演的要求高，正式进组是在几个月以后。
　　中途填档的是一个综艺，名字还挺文艺，叫《归园田居》。
　　听这名字就像是个休闲综艺。
　　能休息一段时间越棠当然很满意。
　　结果到了开始录制的当天，节目组一直卖关子不告诉的摄制地点公布的时候。
　　越棠看着那张任务卡发愣。
　　“川城？”越棠皱起眉，“这不是山坳坳里吗”
　　节目组倒是很意外：“越棠你知道这是哪？”
　　当然知道。
　　越棠以前的洞府就在那一片，这么久了也没改过名字。说是川城，其实就是个村落，在华国中部的大山里，平时别说人了，鬼影子都不会往那里去，真真正正的大山里。
　　节目组的人似乎在憋着笑，越棠当时心里就一咯噔。
　　小心翼翼道：“剩下的嘉宾，都有谁啊？”
　　要是真是《变形记》，剩下的都是群少爷小姐，岂不是要命。
　　节目组说：“您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越棠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这次拍摄不能带助理，秦恕帮越棠收拾好了行李，送她出发。
　　坐飞机到了川城旁边的省会，拍摄地点竟然要坐直升机才能到。
　　终于到了摄制地点。
　　旁边是一片荒地。
　　中间一个茅屋，屋顶看上去摇摇欲坠。
　　越棠：“......”
　　越棠灵魂质问：“我们到底是来拍综艺，还是上《变形记》？”
　　作者有话说：
　　=w=﻿


第83章 三条尾巴
　　茅屋里连家具都没有,两个房间，两个大通铺。
　　越棠坐上去，大通铺摇摇欲断。
　　越棠：“......”
　　越棠有点绝望。
　　节目组的人甚至都没来全,在场的就只有总导演和几个摄像,看着越棠的表情就是标准“我们受过训练，除非特别好笑是不会笑的”。越棠这个咖位,于文给她接综艺都是看班底，这个真人秀的班底确实不错，正因为不错,这次才有底气瞒着嘉宾搞个大事情。
　　越棠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问导演：“其他嘉宾什么时候到？”
　　导演说：“有两位老师已经上飞机了,剩下三位老师大概要到晚上。”
　　越棠：“一共六个人啊？”
　　导演：“对，三男三女。”
　　看有两个房间也知道是有男有女的。
　　越棠有点坐立难安,起来看了一圈——厨房是那种乡下的灶，烧柴火的，里面的厨具总共就两把菜刀,一个木墩,一个汤勺和一个铲。
　　越棠：“这没有菜吗？”
　　导演：“等嘉宾到齐了会给钱,到时候可以去问乡亲们买。”
　　越棠只好从行李里拿出一包饼干啃。之前秦恕给她装上的时候越棠还嫌麻烦,现在看来还好拿了，不然她得饿死在这。
　　嘉宾陆陆续续来了。
　　第一个到的是陆玉,看到茅屋的时候表情和越棠一模一样,不过看到越棠的时候眼睛一亮：“棠棠！”
　　越棠和陆玉在《长生酒》之后就没见过几面，现在也有些惊喜。
　　两个姑娘激动一会,陆玉看着周围环境叹气：“这综艺不是要拍半个月？这个环境怎么过啊。”
　　越棠祈祷：“希望剩下几个至少能干点活。”
　　陆玉娇生惯养,自知自己是拖后腿的,也默默叹气。
　　后面来的竟然都是熟人。
　　女生这边第三个是谢红红,男生来了谢火火和盛肖逸。
　　刚出组就又遇上，越棠怀疑节目组还存了炒cp的心思。不过不论如何这也能宣传电视剧，越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五个人，能干活的就越棠和谢家姐弟。
　　越棠使唤着谢火火去劈柴，谢火火应了，这边三个姑娘聊天，谢红红说：“还剩一个是谁啊？”
　　陆玉猜测：“看这咖位，剩下一个应该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没猜多久，正主来了。
　　越棠看到季迟的时候吓了一跳，不都说季迟很少会参加综艺的吗？
　　陆玉也尖叫：“季老师！你怎么会来啊？”
　　“正好有个空档期。”季迟看了越棠一眼。
　　越棠有点脸红，那看来就像于文说的一样，下部电影是他们一起合作了。
　　还有点高兴的。
　　人到齐了，导演发钱。一看，半个月一共就给一千块。
　　他们这可是六个人，平均下来一天大几十，这怎么过下去啊？
　　愁死了。
　　越棠开始想办法：“我记得过来的时候，看到山下有个镇子？”
　　因为是直升机过来的，剩下几人都没注意，还是导演说：“越棠你眼睛真尖，是有一个，但是离这里徒步至少要三小时。”
　　三小时，对越棠来说不过是多走几步路，但是陆玉这种肯定受不了。
　　一番商量，越棠和谢火火明天去看看能不能找地方打工，剩下人就留在茅屋里看家。
　　《归园田居》播出的时间点在越棠的民国剧播出以后，当时电视剧热度正高，连带着这个综艺的热度也水涨船高。
　　节目组前期搞得很神秘，后面才陆续放出是哪几个嘉宾参加节目。
　　知道越棠要和季迟一起上，简直是个王炸。
　　现在越棠的人气极高，炸鸡们也能打，不过这次很出人意料的是，两方竟然没打起来。
　　因为之前各种事情，现在两家粉丝关系其实还算不错。
　　这次也就是说好了到时候别瞎磕cp，刚刚播出的时候，弹幕和数据都很和谐。
　　——节目组搞得神神秘秘的，这到底是哪种类型的综艺啊？
　　——看名字应该是类似《向往的日子》那种慢节奏综艺？但是不对啊，这节目也没固定mc。
　　——而且看这些嘉宾，不会是同居恋爱综艺吧？
　　片头一放，果然唯美自然，粉丝们心里一咯噔。
　　还真是同居综艺不成？
　　结果摄制地一出来，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瞬间放心，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粉红泡泡！
　　——我的妈呀，这是传说中的明星下乡节目吗？
　　——高端版《变形记》？不敢想象我家陆玉儿看到这地方的表情......
　　——比起陆玉我更担心越棠，她一看就不像是会干活的样子。
　　光看脸，很容易误会越棠是那种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
　　第一天晚上，所有人稍微吃了个便饭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嘉宾们开小会，中间提到打工，网友们都以为是男生们去，结果最后，越棠竟然自己站出来了。
　　——她真的没问题吗？想艹人设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黑子闭嘴好吗，wuli棠棠很能干的。
　　虽说嘴上反驳，但是大部分粉丝心里还是担心。
　　这真的没问题吗？
　　节目组当然不会提供交通工具，全靠两条腿走。
　　越棠他们早上八点出发，到镇子里已经接近中午。谢火火都累得有些撑不住，但越棠竟然还活蹦乱跳的。
　　——不愧是会武术的棠棠......太强了好吗。
　　——我的妈呀这可是三个小时的山路，她是金刚芭比吗？
　　镇子很小，不过因为这一片地方环境好，平时经常会有游客来。
　　看了一圈，招工的只有一个饭店，招端盘子的，时薪50。
　　弹幕看着都觉得心酸，明星平时一小时这个几十倍都有了，现在竟然沦落到要来端盘子的地步。
　　纷纷辱骂节目组不做人。
　　不过越棠看上去倒是接受良好，和老板娘商量好了干一天算一天的钱。
　　——上山下山每天六小时，还要端盘子，我的妈越棠把自己当机器使吗？
　　——山上那群人呢，就让棠棠一个赚钱？
　　——也没办法啊，那几个走下来半条命就没了，肯定没法打工。
　　这时候镜头切回了山上茅屋。
　　出乎观众们的预料，山上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先是用一开始的钱问老乡买来了蔬菜和鸡，季迟问：“你们有谁会做饭吗？”
　　三人齐齐摇头。
　　也不意外，现在的明星能煮个泡面、点个外卖就顶天了，哪里指望他们能做饭？
　　季迟没什么失望，叫陆玉和谢红红去淘米洗菜，然后让盛肖逸去劈柴。
　　越棠和谢火火回来的时候，发现炊烟已经燃起来。
　　厨房里放着四菜一汤，桌子已经摆好，就等着他们回来。
　　——季迟竟然会做饭......高冷影帝人设崩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做，太有魅力了！
　　——只有我觉得这画面好有既视感吗......贤惠妻子和外出打工的先生，带着一群熊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有那味了。
　　导演组也惊了，本来是想拍明星们在这状态下被整得灰头土脸的模样，没想到有这两人在，小日子竟然还过得不错。
　　越棠甚至还上山劈了几段竹子下来，加固了一下床铺。
　　陆玉都有点不好意思：“棠棠，感觉所有事情都是你和季迟干的......”
　　“谁让节目组不做人，”越棠耸肩，“你一会吃好早饭去帮盛肖逸劈柴，我今天要晚点回来。”
　　陆玉眨眨眼睛：“啊？为什么啊？”
　　越棠说：“我打工那店里的老板娘种了一片枣子，今天我去收一点。”
　　陆玉上上下下地看越棠，她怎么把身份适应地这么好啊？
　　心里到底有点不好意思，说：“等录完了，我回去请你吃饭。”
　　“说好了啊。”
　　越棠收拾收拾就出门了。老板娘看到她喜笑颜开的，一开始她其实并不想聘用越棠，大明星嘛，哪里会干活呢？
　　没想到她不仅很会干活，甚至还能帮她收枣子。
　　想想也是，大明星在成为大明星之前也是一般人。
　　老板娘就有点心疼：“姑娘你以前吃了不少苦吧？”
　　——对啊，明明越棠也算是好家庭出来的，怎么这么能干活？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越棠家里那情况，肯定从小把女儿当保姆用呗。
　　——太可怜了呜呜呜呜呜，有被虐到。
　　粉丝们都心酸得很。
　　越棠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也会去打枣子吃，对这事还挺习惯。
　　这边季迟一如既往地做好饭，一屋子人一边吃一边等。
　　陆玉：“希望棠棠早点回来啊，天黑了走山路不安全。”
　　谢红红正要叫她别乌鸦嘴，突然感觉整个屋子都晃了一下。
　　陆玉尖叫：“怎么回事？”
　　谢红红：“这里是地震带，别是地震了吧？”
　　陆玉脸都白了：“棠棠还在山里呢，棠棠不会有事吧？”﻿


第84章 两条尾巴
　　地震的时候,山体滑坡和泥石流都是常见的事。
　　况且现在天都快黑了，越棠孤身一人在山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危险。
　　谢红红和谢火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哐啷”一声。
　　季迟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他眼神有点呆滞，下一秒猛地站了起来：“她现在在哪里？”
　　陆玉快哭了：“我不知道啊,她就跟我说今天要去摘枣子，具体位置得去问她店里老板娘。”
　　季迟回过头看向导演组：“先别拍了，去找人！”
　　嘉宾在拍摄过程中出事可是大事,导演组也顾不上拍摄,连忙放下摄像机让直升机载着人下山。
　　路上看到有片山脚已经滑坡,季迟盯着那块地方多看了几眼。
　　心脏跳得很快。
　　季迟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本来准备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没想到青蛙还没煮成，就要淹死了。
　　直升机很快到山下，老板娘脸色煞白煞白的：“枣树就在那片山脚下,不会正好撞上滑坡了吧？”
　　季迟感觉自己脑子里就是一黑。
　　过了几秒才缓过来,旁边导演组慌成一团,他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一定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季迟安慰自己。随即上前跟导演说：“先报警叫救援人员来,我们也去看看情况。”
　　导演担心：“会不会有余震,不安全吧？”
　　“那就我一个人去，”季迟有点不耐烦,冷冰冰道,“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导演哑口无言。
　　一起过来的谢红红和谢火火也道：“我们也一起去。”
　　“我的祖宗们欸,”导演叹气,“要是你们一个个都出事了，那我就不用活了。”
　　但是心里也知道他们和越棠的关系是真的好，要是不给直升机，就算是走也是要走过去的。
　　最终还是答应了。
　　*****
　　地震发生的时候，越棠离泥石流的地区确实不远。
　　不过并没有被波及，只是在沙石滚下来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一声尖叫。
　　越棠皱起眉，狐狸精的耳朵灵，应该没有听错。
　　所以肯定是有人被波及了——她过来的时候记得看到了好几个在摘枣子的老乡，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见死不救，这事越棠做不出来。
　　但是现在这状况，就不说可能有余震，光是靠她现在的体质，想要救人也很危险。
　　人类的身体强度远远不及狐妖的身体，毕竟化成人类就一直需要消耗妖力，没那么多力气救人。
　　怎么办啊，就光看着吗？
　　但是等救援队来了，里面的人小命应该都没了。
　　越棠咬了咬牙，好在今天因为衣服不够，她穿的是一条裙子。
　　她闭上眼，两条蓬松的大尾巴从裙摆里钻了出来，乌黑的长发也比之前长了一些，越棠就好像是一只矫健的兽，敏捷地跳到了泥石流发生的区域。
　　*****
　　因为气流原因，直升机在泥石流发生区域以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季迟和谢家姐弟从绳梯上爬了下去，导演的体能跟他们没法比，只好嘱咐他们小心行事，然后在原地等待。
　　季迟一马当先地在前面走。
　　后面谢红红和谢火火暗暗用眼神交流。
　　谢红红：他看上去怎么这么急啊？
　　谢火火：我不知道啊，本来以为他和老祖宗只是普通朋友，难道不是这样？
　　谢红红：难不成他暗恋我们老祖宗？
　　两人面面相觑，两脸不可置信。
　　季迟在圈内的地位没得讲，他们俩都比不过。
　　要是季迟真的喜欢老祖宗，虽然还是很不甘心吧，但是谢家姐弟心里觉得，这人是能配得上越棠的。
　　矮子里挑高个，他们狐狸精肯定不能亵渎老祖宗，那人类里也没几个像是季迟这样有实力，性格又好，还长得好看的人了。
　　只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季迟的脚步忽然停下，谢红红差点摔倒：“怎么了？”
　　看到眼前东西时，突然呼吸一窒。
　　——面前路上有个箩筐，里面放着一堆枣子。
　　这个箩筐谢红红有印象，某次越棠带回来过，她和陆玉还专门想办法补了一下，让它变得结实一点。
　　“箩筐在这里，那人呢？”谢红红不觉得老祖宗会出事，九尾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出事呢？
　　但是心里还是一阵发虚，更不用说不知道实际情况的季迟了。
　　他拿手电筒照着，前面有一段脚印，眼见着就是通往泥石流发生的地方。
　　季迟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眩，呼吸都快不畅了。
　　他无法想象要是越棠真的出事，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那么灵动鲜活的人，如果再也看不到了的话......
　　——他会发疯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瞬间，季迟感觉自己脑袋里的弦“咯嘣”一下断了。
　　随即就是一阵滚烫的感觉，从心口席卷而来。
　　谢红红忽然觉得自己周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看到越棠的时候。
　　谢红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是大妖之气？
　　但是怎么可能，这里除了她和谢火火，就只有——
　　谢火火：“季迟！”
　　季迟猛地回过神，转过头的时候，谢红红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金红的光。
　　那丝光就好像带着煞气一般，让她浑身一震。
　　不，这不是妖气，妖气不是这样的。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迟，你......”
　　季迟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径自往前走。
　　谢红红和谢火火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
　　季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滚烫的。
　　走路的同时，脑子里有无数画面闪过。
　　先是一片岩浆般炙热的火海，莫名的，他不觉得这片火海可怕，甚至就好像回到了家中一样，觉得无比安心。
　　就好像他天生是属于这片火海一样。
　　随即，画面切换，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林——一片和眼前差不多的森林。
　　森林中有一只尾巴蓬松的狐狸，那只狐狸和他家的棠棠一模一样。
　　下一秒，狐狸忽然幻化成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
　　女子上前，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季迟缓缓抬起头，终于看到了女子的脸。
　　那张脸，和越棠一模一样。
　　.......
　　季迟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从谢红红眼前消失的。
　　她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哪里去了？”
　　谢火火表情严肃：“这个速度，就是以前那些前辈都做不到。”
　　他皱起眉，以前没觉得季迟有什么特殊，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也不是人？
　　过了许久，季迟才从那个画面中回过神来，重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泥石流前。
　　眼前是一片废墟，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人影。
　　顾不上去想刚才那个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季迟上前一步：“越棠？”
　　没有回声。
　　四周一片寂静，因为刚刚地震过后，甚至连动物的声音都没有。
　　俊美的男人几乎是有些无措地站在废墟之上。
　　他现在应该干什么？
　　他现在能干什么？
　　季迟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
　　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下一秒，忽然一声响动。
　　越棠漂亮的黑发在月光下划出了一个弧线，明明是从泥里爬出来的，身上却一点脏东西都没粘上，她背着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老人，老人的背上都是泥土。
　　越棠站在废墟之上，两条尾巴缓慢地摆动。
　　她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地回过头，随即在看到季迟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平静无波的眼里荡起一丝波澜。
　　越棠的嘴一张一合。
　　季迟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即意识到自己身后还有两条尾巴，她感觉气血都往脑门上冲了。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
　　最后季迟先打破了宁静。
　　“越棠，”他说，“没受伤吧？”
　　越棠摇了摇头，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察觉到季迟的视线落到了她的尾巴上。
　　许仙看到白娘子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来着？
　　越棠走神，反正肯定不会是开心——人家还是小情侣呢，她和季迟算什么啊。
　　怕是马上就要被抓起来上交国家了。
　　在她走神的时候，季迟上前几步，扶住了那个老人。
　　浅浅的呼吸打在越棠的脖子上。
　　越棠张了张嘴：“对不起.......”
　　“为什么？”
　　季迟看着她的眼睛说。越棠发现季迟的眼睛非常好看，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季迟的眼角似乎有点微微泛红。
　　越棠瞟了一眼自己的尾巴。
　　对啊，她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我其实不是人？
　　要是这种道歉有用的话，白娘子就不会被镇压在雷峰塔下了。
　　越棠叹了口气：“有什么话等把这位老人送下山再说，好吗？”
　　她以为以季迟的通情达理，他是应该答应的，没想到他摇了摇头。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有什么比一条人命重要的吗？
　　越棠微微皱起了眉，没等她开口，就听季迟说：“我怕你就这么死在这了。”
　　越棠微微笑起来：“那看来你是那种会在我的葬礼上哭的人。”
　　“我当然会哭，”季迟盯着她说，“自己喜欢的女人死了，再坚强的男人都没法把眼泪往肚里咽吧？”
　　越棠愣住了。
　　她猛地抬头：“什什什么意思？”
　　被吓得都结巴了。
　　季迟微微笑起来，他平时很少笑，于是笑起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我说，我喜欢你，越棠。”﻿


第85章 一条尾巴
　　越棠的心脏“砰砰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了。
　　人生第一次被告白，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浪漫的。
　　越棠喜欢季迟吗？
　　大概是喜欢的,但是因为人妖之别,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随后，她注意到季迟的手正在颤抖。
　　季迟,季影帝居然会因为紧张而颤抖。
　　越棠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季迟吗？
　　“我......”越棠说，“但是......”
　　就在这时,谢红红和谢火火也跟上来了。
　　看到越棠,脱口而出：“老祖宗,您没事吧？”
　　因为担心过头，竟然忘了这事情是要瞒着越棠的。
　　越棠的眼睛微微睁大：“老祖宗是什么叫法？”
　　谢红红倒抽一口冷气,打了说漏嘴的弟弟一下，有些支支吾吾。
　　越棠眯起眼：“说实话。”
　　谢红红叹了口气，扭捏道：“对不起啊老祖宗,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您是九尾狐了。”
　　什么玩意,什么九尾狐？
　　越棠想,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但是面上一点都没露出瑕疵,云淡风轻道：“你们，们是谁啊？”
　　谢红红如盘托出,越棠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倒是能说明为什么那群人对她这么好，可是她明明不是九尾狐啊。
　　充其量只有两条尾巴。
　　除非,是天道将她劈过来的时候,出问题了。
　　越棠瞬间找到了华点,穿书这事本来就很不对头,这样也说得过去。
　　那她该怎么把剩下七条尾巴找回来？
　　一抬头，看见季迟眼睛里，竟然有金红色的光一闪而过。
　　越棠呆住，旁边谢红红道：“季迟，你应该也不是人类吧？”
　　季迟微微笑起来。
　　季迟看着越棠，说：“你还记得当初的那颗蛋吗？”
　　旁边两只狐狸没听懂，越棠却是完全听懂了的。
　　他微微俯下身，轻柔地说：“怎么样，刚才说的话？”
　　越棠心不在焉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季迟说：“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越棠瞪了他一眼。
　　但是说不意动肯定是假的，于是道：“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一个月，够了吗？”季迟也不逼她，这种事是得好好考虑。
　　越棠微微点头，随即扭过脸不看他：“你们俩，来帮忙搬下人。”
　　她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得很良好——虽说已经示意，但是或许是因为记忆还留在潜意识里，被点明白之后，越棠觉得自己恐怕原来真的是只九尾狐。
　　导演看到越棠没出事，松了一大口气。
　　这件事在多方协商之下，最后没有传出去，倒是那位老人在清醒之后给越棠送来了一大堆自家产的水果。
　　靠着导演组全都搬回去了，结果到摄制结束都没吃完，干脆带到新进的组作为见面礼。
　　综艺拍完之后，越棠被藏青邀请去了米兰时装周。
　　网友们开始还以为越棠是和很多女明星一样，去蹭红毯的，结果邀请名单一出来，越棠的名字竟然和各大影帝影后放在一起。
　　纷纷感叹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越棠真的已经翻身。
　　时装周之后，无缝进组。
　　男主定下来，果然是季迟。
　　一个月之约正好就在进组当天。
　　拍完第一场戏，季迟买了杯茶，到房间找越棠：“想得怎么样了？”
　　越棠笑吟吟的：“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季迟认真道：“以后一辈子，炸鸡不限量。”
　　......唔，还挺有吸引力。
　　越棠眯起眼睛，心不在焉地想，被炸鸡骗走，也显得太傻了。
　　不过，算了。
　　就这么被骗走，也不赖。
　　作者有话说：
　　感情线苦手，在一起就相当于要完结了（点头）﻿


第86章 一条尾巴
　　合作的电影名为《外室》,乍一看仿佛是什么古代偶像剧，实则是标准的大女主复仇戏码。
　　或许是因为主演在一起了，全程拍得很顺,不管是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没出什么大问题。
　　宣传片很快放出,大制作从几分钟的片花也能看得出来。
　　导演偷偷留了个悬念，从宣传片中根本看不出剧情,只能看出制作的确精良，并且季迟和越棠的角色是一对。
　　越棠担任电影女主还是头一次，棠粉们团建无数次,发誓要冲出一个好看的票房。
　　首映日当天,前.季迟大毒唯,现.越棠季迟双担——黎梨和小姐妹一起早早地就来到了电影院。
　　头天上映，又是午夜场,大部分来的都是主演的粉丝。
　　黎梨和小姐妹对视一眼，不知为何，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心虚。
　　小姐妹：“说好一生一世只爱迟哥,黎梨你没忘吧？”
　　黎梨：“没忘没忘。”
　　进场,五分钟广告之后,伴随着恢弘的bgm,镀金的“外室”两字弹出。
　　盛世中的长安城一片笙歌，越棠饰演的青黛正是长安城中最具盛名的歌姬。
　　柳青黛的扮相一出来,电影院里抽泣声阵阵。
　　黎梨在心中惊叹,这也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吧！
　　越棠以前就演过青楼女子，但是电影的服化比电视剧自然要上好几个档次。
　　青丝发髻蓬松如云,一身染金裙仙气飘飘,看呆了一楼的达官贵人,也迷了季迟饰演的男主傅钧的眼。
　　傅钧是朝廷的权臣,一手掌控着朝中命脉，刚刚登基的新帝年纪轻轻，根本斗不过他。
　　“傅大人，可是看中我家姑娘了？”楼中妈妈笑意盈盈地问傅钧，傅钧眯着眼睛，略微点了点头。
　　叫傅大人看上，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楼中姐妹们都羡慕得要命。
　　只有和青黛关系最亲近的一个歌姬担心道：“都说傅钧性情暴戾，手下女子亡魂无数，妹妹你这一去，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青黛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手中缓慢地抚摸着一个缠金丝的簪子：“姐姐放心，青黛心里有数。”
　　一辆轿子抬来，青黛从此成了傅钧的外室。
　　黎梨一开始还担心这电影是狗血小言，现在略微放下心，这女主看上去不像是恋爱脑。
　　小姐妹和她咬耳朵：“你说后面剧情会怎么发展啊？预告片下面那么多猜的，我看着都不大对头。”
　　黎梨心中也没数，“嘘”道：“接着往下看。”
　　镜头一转，到了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年轻男人身上。男人脸上满满的惊恐，在夜路中跑出几步，脑袋就和脖子分了家。
　　这太监是东厂的人，都知道东厂是傅钧手下的，出了这种事，简直就是把傅钧的脸面踩在脚下。
　　傅钧震怒，亲自彻查，奈何根本找不到线索，杀死那太监的人仿佛就没存在过。
　　之后更是有不少傅钧派的大臣被杀，同样找不到犯人。
　　这事邪门。
　　某日傅钧来看青黛，醉酒之下说漏了几句话，青黛灵机一动，说是不是东厂出了内鬼？
　　傅钧笑她妇人不知事，东厂的人都是他亲自一个个挑出来的，近十年都没出过事，那被杀太监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绝对不可能是内鬼。
　　青黛笑得娇憨，云淡风轻道：“大人，说不定事情的根源就出在十年前呢？”
　　傅钧一愣，思路被点通。十年前，他刚刚进入朝廷，当时还是刑部的人，手下过了几个大案，抄了好几家人。
　　傅钧这么些年手上没少沾冤魂，或许就是当年那几家留下来的余孽在暗中作怪。
　　按照这个思路一查，这事竟是原本被抄的金陵柳家余孽做下。
　　金陵柳家原是三朝世家，早成了朝中新贵的眼中钉，这个案子也是傅钧得以上位的一大助力。
　　查案过程跌宕起伏，终于在傅钧的一番计谋下，犯人水落石出。
　　提心吊胆的观众们终于松了口气。眼见着因为此事，傅钧和青黛终于交心。
　　某日，傅钧注意到青黛头上簪子：“为何你其他首饰总换，簪子只用这一个？”
　　青黛笑笑，眼中流过一丝回忆：“这簪子是妾身娘亲还在时留给我的，上面刻了妾身的名——我娘说，以后寻到了夫君，要将他的名字也刻上去。”
　　傅钧笑道：“那你可能将我的名字刻上？”
　　青黛娇嗔：“我不过是您一个外室，您哪里能算是我夫君？”
　　傅钧问：“青黛可是想要十里红妆，和傅家主母的名分？”
　　“妾身不敢。”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亮的。
　　傅钧原本让青黛作外室，不过是觉得她身份不够。
　　不过傅家也不需要一个高门贵女来撑门面，这名分给她，也不是不行。
　　于是真的开始筹备成亲事宜。
　　两人蜜里调油，仿佛马上就要大结局。
　　黎梨拿出手机一看：“不对啊，怎么还有二十分钟？”
　　没错，还有二十分钟。
　　之前的一百分钟虽然精彩，但是故事还比较俗套，没什么新意。
　　来看首映场的影评人们甚至觉得这是季迟的一次滑铁卢，毕竟这样的电影作为商业片还算合格，想要冲奖，那绝对不可能。
　　结果，接下来的二十分钟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没看到结局前一定得闭嘴。
　　新帝见傅钧手下损失惨重，又忙于准备婚事，想趁人不备来个釜底抽薪，不料傅钧更狠，带着所有人直接逼宫，想自己坐上帝位。
　　傅钧虽说不是奸佞，但也是个野心家，为了权力不顾一切。
　　新帝根基不稳，斗不过傅钧，眼见着傅钧就要领人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
　　那个众人皆知的傅钧爱妾忽然拔下头上缠金丝的簪子，眼神狠厉，一把插进了傅钧的心口之中。
　　俊美的男人不可置信地回头。
　　青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头一次带上了笑意。
　　她凑近傅钧，声音甜蜜：“大人，妾身是不是没跟您说过妾身信什么？”
　　此时bgm一转，做旧了的画面放出。
　　恢弘的宅子燃烧着熊熊大火，“柳氏”的牌匾掉到了地上。
　　小小的女孩被仆人从火中救出，仆人本想将她带去乡下，不料袖子被小姑娘拉住。
　　柳青黛仅仅七岁，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成年人都不一定有的冷静：“你将我送去花楼——我相貌好，若是能在花楼混出头，十年后定能寻着机会复仇。”
　　画面切回。
　　傅钧已死，叛党自然溃不成军。
　　柳青黛站在大殿之中，周围是烧杀抢夺的声音。她却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在仇人的血上跪下。
　　然后，朝着金陵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
　　万事落定之后，新帝为金陵柳氏平反，又因柳青黛救驾有功，封长公主之位。
　　五年后，已经有了几个孩子的皇帝和一直未招驸马的柳青黛在宫中喝茶。
　　皇帝问柳青黛：“你可心悦过他？”
　　柳青黛遥遥地看着池中锦鲤，不出一言。
　　最后一个镜头，落到了她的发髻上。
　　缠金丝的簪子上，被发丝掩住的地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钧”字。
　　......
　　黎梨摸了把自己的脸，不出所料，上面都是泪水。
　　往旁边一看吓了一跳，小姐妹已经哭成泪人：“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这么真的cp都能be？我要给编剧寄刀片！”
　　没想到你也是个cp狗！
　　黎梨又心酸，又想笑。出电影院，听到周围声音都是“编剧不做人”。
　　很快，几大评分网站都有影评爆出，大部分都是看首映的散粉，剧透预警后疯狂尖叫这刀子也太戳心。
　　不过虽说这么叫着，给的评分却都很高。
　　有路人不明白：“你说的这么虐，评分还给满分？”
　　看过的理直气壮：“虐归虐，它好看啊！”
　　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加上正规影评人给的反响也都不错，许多被日路的路人都跑去了电影院。
　　看完了也都眼泪哗哗：“呜呜呜呜呜这怎么就像是螺蛳粉一样，你知道它臭，但是真的好吃啊！”
　　甚至还有被虐一次不够的，跑去电影院被虐两次三次四次......
　　《外室》的票房不出所料成为了当季冠军，更是在几个月后的几大电影奖都拿到了提名。
　　越棠看着眼前的几个邀约，冥冥之中觉得，自己这次大概不会再陪跑了。
　　因为《外室》上映，“池塘”cp一下子就登顶cp超话第一，成了大势cp。
　　金花奖当天，季迟早早地做好了造型，来找他今天的红毯女伴。
　　越棠打扮得差不多，只是缺了个头饰。
　　正纠结着，季迟递给了她一根羽毛。
　　说是“羽毛”，其实更像是羽毛形状的视频——很坚硬，就好像是金属制造的一样流光溢彩。
　　火红的颜色就像是火焰一样，越棠愣住：“这是你的......？”
　　季迟撇开目光，有点脸红。
　　凤凰的尾羽，只会送给最心爱的人。
　　今天的越棠穿了一条火红的长裙，配上尾羽做的头饰，明艳得像是朵玫瑰。
　　.....确实，是他最心爱的狐狸。﻿


第87章 两条尾巴
　　和之前不同,因为这次季迟自己参演的电影在获奖名单里，所以他和越棠一起坐在台下。
　　越棠走红毯很少会有男伴，所以看到她和季迟一辆车下来的时候,媒体们敏锐的嗅觉都提醒他们,这俩人肯定有什么猫腻。
　　好在季迟和越棠都演技在线。
　　越棠事业心强，虽然她是女流量,但是既然是流量，就要吃粉丝。
　　也就是说，不能随便公开。
　　和季迟谈恋爱的过程中,记忆慢慢复苏——越棠怀疑她消失的记忆和这事脱不开关系。
　　别人是不谈恋爱就会死,她是不谈恋爱就失忆。
　　现在找回大部分记忆的越棠,不像那些初入社会的小年轻一样充满了表现欲。
　　谈恋爱这事嘛，自己偷着乐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等粉丝慢慢接受了再公开不急。
　　季迟和越棠一起坐在台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活动，但是这是越棠第一次坐在离颁奖台这么近的位置。
　　摄像机全程对准着她,越棠笑得脸都僵了,结果最后报到最佳女演员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季迟推了她一下,提醒越棠，到她的场次了。
　　越棠紧张地盯着台上,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还是忍不住充满期待。
　　心脏“砰砰砰”地跳。
　　主持人声音洪亮：“本次入围最佳女演员的是：《外室》越棠，《分手100天》路甜......”
　　名字一个个报过去,主持人身后的大屏幕上应声播放起电影片段。
　　播放结束,主持人卖了个关子：“那么,本次获奖演员是——”
　　他停顿了几秒,越棠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
　　......
　　“《外室》，越棠！”
　　她微微睁大眼。
　　四周掌声雷动。
　　抬起头，看见季迟微微侧过头，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越棠恍恍惚惚地上台，熟练地说出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获奖感言。
　　手中的奖杯沉甸甸的。
　　看直播的棠粉们都激动得上蹿下跳。
　　下台，灯光移走到下一个获奖者身上。
　　在黑暗中，越棠意识到季迟轻轻牵起了她的手。
　　他在她脸颊边上轻轻耳语：“恭喜，越影后。”
　　*****
　　金花奖之后，越棠又斩获几个大奖。
　　一下子奖项流量都有，通告接到手软。
　　粉丝都怕她就这么松懈下来，觉得事业到头，忽然搞个让人房子塌了的大新闻。
　　好在越棠心中有数，之后几年都没有公开，甚至一点风声都没流出去——狗仔本就消息灵通，逐渐也知道越棠背后有人，不敢造次。
　　几只狐狸被越棠挨个敲栗子之后，不得不接受了季迟的存在。
　　并且安慰自己——至少不是个愚蠢的人类，还算勉强能配得上老祖宗。
　　五年后。
　　时年越棠二十六，季迟三十四——原本口口声声说“最好爱豆一辈子别谈恋爱”的粉丝们都开始暗暗着急，这俩家伙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连点绯闻都没传出来，怕不是要孤独终老？
　　这么些年，两人的粉丝都换了几批，不过不可思议的是核心层都没变。
　　做了这么多年大粉，更是感情深。其中大部分已经结婚生子，更是担心爱豆的家庭问题。
　　两个颇具流量的演员微博下面，不知何时遍布催婚的话。
　　越棠看着，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天他们拍戏间隙，去黄山看日出。山上云雾缭绕，季迟在黑暗中默默编辑微博。
　　越棠笑道：“等他们醒过来，肯定得吓一跳。”
　　季迟很快就编辑完了。
　　越棠凑过去一看，鸡皮疙瘩起来：“肉麻兮兮的。”
　　季迟看着她，神色认真：“都是实话。”
　　他们妖一生漫长，现在是妖，以后是仙，寿命绵绵无绝期。
　　就算山崩地裂，依旧存在。
　　黑夜慢慢地变成了深沉忧郁的蓝色，随即晨光熹微，天光大亮。
　　云雾中，初升的旭日耀眼温暖。
　　他们变成了原型。
　　一只狐狸，和一只凤凰在金光中接吻。
　　季迟的微博，在大多数人的睡梦中，悄无声息地发出。
　　【山无棱，天地合，余生请多指教@越棠】。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
　　依旧没有什么完结感言，就，希望老爷们救救孩子，收藏一下寒某人的接档文和作者专栏叭qwq
　　又，老爷们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寒某人写完已经想好的梗，会在评论区挑有灵感的写~
　　感谢一直支持的老爷们，谢谢大家！
　　*
　　【丢个接档文简介→《快穿回来后假千金出道了！[穿书]》】
　　文案：
　　江络是一本真假千金文中死于非命的假千金。
　　死后，江络被快穿系统选中，成功度过八个世界后，她又带着一身技能穿回去了。
　　*
　　鸠占鹊巢十六年的假千金被赶出江家后，竟然跑去参加女团选拔赛了！
　　江家父母气到晕倒，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庆幸还好自己及时退婚，真千金更是大骂她不要脸面。
　　靠脸通过海选后，江络分班滑铁卢。
　　新晋颜粉担心：这妹妹唱也不行，跳也不行，怎么出道？
　　直到一次表演，江络无意中把某知名不露脸超模的标志性台步走了出来。
　　粉丝：？？！
　　媒体：
　　震惊！打破销量记录的畅销书作者初旭竟然是新晋爱豆江络！
　　天呐！爱豆江络居然是北大少年班的优等生，还参加过世界数学研讨会！
　　妈呀！某武术研讨大会惊现年轻女人身影，竟然是爱豆江络！
　　粉丝：我爱豆除了唱跳，什么都会。
　　爆红后，两张亲密照片相继爆出。
　　媒体：最新消息，某江姓爱豆竟脚踏两条船，对象疑似世界首富和顶流宿容！
　　隔日，江络发博澄清：世界首富是我亲爹，宿容是……我爱豆。
　　*
　　宿容初见江络，小姑娘脸通红，手微微颤抖。
　　心想这么紧张，肯定是喜欢我。
　　却不知脸红是憋的，手抖是吓的。
　　宿容，正是那位快穿标配，总是抱着她死遁尸体哭成傻狗的切片男主。
　　系统：【男主目前黑化程度10%，恢复记忆时将达到100%，届时会开启小黑屋等成就～】
　　江络：吾命休矣！
　　为防宿容黑化，江络兢兢业业扮女友粉，直到宿容成为红遍天下的顶流、万千少女的梦。
　　本以为可以功成身退，不料宿容突然恢复记忆。
　　宿容：你个假粉：）
　　江络：QAQ
　　宿容眯眼，俯身咬住她的唇：乖，去把澄清微博改成“我老公”。﻿


第88章 番外一
　　越棠和季迟公开当天,微博瘫痪了将近半小时。
　　粉丝们虽然喜欢催婚，但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激动加上一点点柠檬的。
　　只有池塘cp粉好像过了年一样,开心得恨不得放鞭炮。
　　池塘cp在cp超话中连续几年都稳定在前三,cp粉众多，加上越棠和季迟是双顶流,人气本就超高，这一共公开，就跟炸了火药桶一样。
　　本来顶流公开是很容易脱粉的,但是因为这两人年纪都到了,这么些年在各种访谈中也会透露出一点苗头,所以出了一小批毒唯受不了脱粉回踩，剩下大部分粉丝都接受良好。
　　这么几年来,越棠粉丝核心层都没变。
　　傅银使唤着下面的人去控评，防止有些粉丝被带节奏，然后打开“美丽狐狸一家亲”的小群。
　　【谢红红：日,我就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士和尚不靠谱,拜了这么多年不仅没分手,还越来越好了。】
　　【藏青：感情这事有什么办法,况且季迟也不是什么简单品种，你拜那些还不如做梦有用。】
　　作为越棠的徒子徒孙,几只狐狸对于越棠的恋情最无法接受。
　　这么多年也没好多少,只是事已至此，面子上还得过得去,至少对着老祖宗的时候还是要表现出支持的样子。
　　傅银想了想,打字道：【老祖宗竟然还很有事业心,这么久都没要孩子,不然肯定瞒不住。】
　　事实上，并不是越棠自己不想要孩子。
　　不知道是生殖隔离还是什么原因，就算好好备孕了，也一直没怀上。
　　领了证，后面工作也逐渐少了，看来不是压力大的原因。
　　越棠皱眉：“以前听说修仙之人难有子嗣，这点在妖身上也适用？”
　　季迟倒是心态良好：“修仙本是逆天而行，顺其自然就好。”
　　越棠就有点纠结。
　　她和季迟现在状况算是穿书，在书里面修仙真的有用吗？
　　会不会等不到飞升那一天，就先寿数已尽。
　　九尾狐和凤凰虽说寿命长久，但也有一个期限。
　　不过这种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随着修行，更多问题浮出水面。
　　首先就是，越棠发现自己修行的效率比穿书之前快了很多——分明书中世界的灵气比不上书外世界，这事就着实奇怪。
　　还有一点，为什么季迟一只凤凰，会给她捡到？
　　凤凰本就是个稀罕品种，从前都没见到过。
　　据说凤凰出生不久就能自动成仙，可季迟跟着她过了两千年，也没什么动静。
　　疑点越来越多。
　　妖的容貌难以发生变化，为了不暴露，四十多岁的时候，越棠就正式退圈。
　　这时候的越棠已经是拿了大满贯的影后，粉丝们虽然遗憾，但也理解越棠要回归家庭。
　　人类的一生短暂得可怕。
　　六十年后，越棠参加完陆玉的葬礼，惆怅地回到家。
　　朋友们老得老，死得死，几只狐狸也略显成熟，也就她和季迟还保持着原样。
　　也幸好，这世上还有个人陪着她。
　　夏日风凉，越棠沉沉睡去。
　　季迟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很久，缓缓闭上了眼。
　　睡熟之后，忽有一阵风刮过。
　　下一秒，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
　　“殿下，殿下！”
　　越棠听见有人在喊她。
　　她不情愿地睁开眼，迷迷蒙蒙中，看到了陆玉。
　　越棠一下子就惊醒了，怎么回事，陆玉不是在一周前就去世了吗？
　　定睛一瞧，发现不对。
　　这个陆玉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老态龙钟的陆玉，看上去顶多二十。
　　身上还穿着白色的长裙，看样式，像是大梁的款式。
　　如果是做梦，这梦也太真实了。
　　陆玉端了水盆回来，嘴里嘟囔道：“帝君也太不心疼殿下，殿下这个身份，哪里需要和那些普通青丘狐狸一样下去渡情劫，和上头打个招呼就是了。”
　　“陆玉？”越棠越听越懵，“你在说什么？”
　　陆玉盯着她看了几秒，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不好，忘了刚回来的时候记忆是不准的。”
　　急急忙忙地出去，端了碗黑漆漆的汤水进来：“殿下，您将还魂水喝了，就都记起来了。”
　　越棠缓缓将水喝了。
　　从前的记忆慢慢显现在眼前。
　　天界有几大势力。
　　以天帝为尊，下面还有龙族、凤族、人族和青丘狐族，各有帝君统帅。
　　青丘帝君自从几万万年前上任开始，一直没有子嗣，直到一百年前，才诞下了一位漂亮的公主。
　　全天界都为之高兴，载歌载舞七七四十九天。
　　公主血脉高贵，生下来就被天帝亲自赐予名号，为青丘崇安公主。
　　青丘帝君姓“越”，全青丘的狐狸出主意，最后定下了“棠”这个名字。
　　正巧凤族太子年龄相近，由天帝做主，订了娃娃亲。
　　按理来说，这种神二代是不需要下界渡劫的。
　　但是凤狐两家对孩子都很严格，觉得不锻炼一下，这放在掌心上宠着的乖乖容易变成纨绔子弟。
　　况且青丘帝君觉得包办婚姻不可取，如果朝夕相处自家闺女还瞧不上那个凤族小子，就干脆退婚。
　　于是一只狐狸和一只凤凰，就被两边家长丢到了下界。
　　最开始是书外世界。
　　朝夕相处确实是朝夕相处了，但是大概是丢下去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季迟一直没能孵出来。
　　凤族帝君就不满了，说谁会对个蛋动心啊？这不成。
　　于是请人专门建造了个小世界，用天雷做引，将两小只劈进去了。
　　这小世界，就是越棠穿进去的书中世界。
　　小世界的许多人都是天界的投影，和越棠关系近的几个都被公主的侍从们占去了——把这种位置留给别人，他们都不放心。
　　这回没有问题，季迟成功变成了人。
　　而且非常令人欣慰的，两小只心意相通，果真在一起了。
　　两边家长都非常满意。
　　一般情况下，情劫得要来上好几世。
　　但是两个二代嘛，家里人都心疼，差不多就行了，见几十年过去，事业有成，也没什么执念留下，干脆就捞了上来。
　　锻炼也锻炼过了，回来赶紧大婚，皆大欢喜。
　　越棠：“......”
　　这几个意思，她之前的修仙都修了个寂寞？
　　“等一下，”越棠发现了华点，“你说回来就大婚？”
　　陆玉：“对啊，帝君她准备了好些年头了。”
　　天界习俗更偏向古代——虽说有网络，也有智能机，但是婚礼前双方并不能见面。
　　视频也不行。
　　好在之前准备已经完善。
　　青丘和凤族的联姻，是天界这么多年来的一大盛事。
　　据说红妆有足足二十里，从这个山头铺到那个山头，所有看热闹的小仙都得了礼。
　　大婚之后，太子和公主琴瑟和鸣。
　　漫长的一生，幸福美满。
　　作者有话说：
　　偷偷更新番外.JPG
　　新文已经开啦！《快穿回来后假千金C位出道了！[穿书]》这本，老爷们可以去拿个红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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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丢个新预收，老爷们走过路过点个收藏呀！
　　《金牌经纪人穿成破产影后》→作者专栏可见
　　文案：
　　金牌经纪人洛以白穿进一本小说中，变成家里有矿，却为了顶流男主打压女主，最终破产滚出娱乐圈，下场凄惨的炮灰女配。
　　洛以白决定手握影后奖杯，坚决远离男女主，顺便包个小白脸什么的，以防走上原主老路。
　　谁知原书命运难以逃离，洛以白还是破产了。
　　洛以白：“……”
　　老虎不发威，当我Hello Kitty呢？
　　她扭头打量欲言又止的小白脸：
　　“我破产了，养不起你。”
　　“要么分手，要么出道——酬劳七三分，明年顶流你来当。”
　　【女主破产影后转职经纪人，逆风翻盘，从全网黑到娱乐圈女王】
　　司宁矜贵优雅，十九岁常春藤毕业，是燕京上流社会无数千金的梦。
　　奈何一见洛以白误终生。
　　机缘巧合之下，司宁被洛以白误认为找富婆的小白脸。
　　为了接近洛以白，司宁给自己编了个人设：
　　他众叛亲离，被赶出家门，狼狈得像一条野狗，无奈之下，只好靠吃软饭过活。
　　*
　　传说没有洛以白捧不红的人。
　　其中更以司宁为甚——是洛以白慧眼识珠，把他从深渊拉出，一手将他捧成顶流。
　　而很久以后才知道真相的洛以白表示：
　　见鬼的被赶出家门，见鬼的众叛亲离！
　　堂堂首富独子，家财万贯的大少爷，来装什么小白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