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成康熙嫡长子》 作者:瞄酒   文案:   余卿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一天会穿越到康熙年间,成为了那个历史上早丧的嫡长子。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活到成年,康熙却给他赐给她了一个福晋。福晋的内里却住着一个千年的小鬼,原嫡长子承祜。   承祜可不是好相处的,每天暗戳戳的窥伺她,想要夺舍她。   余卿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庆幸,身体没有被福晋抢走。   承祜看着满脸庆幸的余卿,抿嘴漏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确定没有被本宫抢走吗?   内容标签: 清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嫡长子的成长史 ====================== 第1章   康熙十一年二月。   低沉的阴云密布在整个紫禁城的上空,时不时的一股子冷风吹过,卷起衣摆,隔着厚重的棉衣还能感觉到那种让人赫赫发抖的寒意。   贺太医搓了搓手,哈着寒气,带着徒弟孝廉朝着坤宁宫疾步奔行。   当今皇后娘娘的唯一的儿子承祜阿哥,病了有好些天,一直都不见好转,尤其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更是颇为严重,断断续续的开始陷入昏迷。   要是赶上他当值的时候,承祜阿哥出了什么状况,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甚至累及家小。   贺太医一向对此十分小心,奈何今个儿有事情耽误,希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才是。   想到此处,贺太医叹息,脚步愈发的紧密,就连胸口传来淡淡的闷疼,也丝毫不敢减缓。   刚刚走到坤宁宫的大门口,厚重的红色木门,犹如染血一般,上面颗颗金色的铆钉,显示着其主人身份的尊贵,贺太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抬脚迈过门坎,走了进去。   皇后赫舍里氏跟前的贴身宫女,蓝玉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今个儿承祜阿哥病情有变,而一向给大阿哥看诊的贺太医,却迟迟没来。   蓝玉心急如焚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朝着远处抬眼,眸一眼经过之人,生怕看错眼。   再次抬头,看到贺太医风尘仆仆的样子。   蓝玉的脸上就绽放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她赶紧的往前急走了几步,迎了上去,顾不得礼仪,扯住贺太医的袖子,对着贺太医焦急万分的道:“贺太医,您可来了,皇后娘娘等了您好长一会儿了。”   蓝玉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贺太医来了,她家大阿哥就有救了,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命算是保住了。   贺太医被蓝玉拉的一个踉跄,被孝廉眼疾手快的扶助了胳膊,连忙喘口气,对着蓝玉不断的作揖道歉道:“真是对不住,蓝玉姑娘,老臣一早被纳喇庶妃叫去把脉,一直到现在才放出来,这收到孝廉的禀报,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就赶了过来。”   贺太医久居深宫,也是知晓宫中一些弯弯绕绕,比如说现在皇后娘娘的儿子承祜阿哥,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子,只可以从小就体弱多病,年前的时候偶感风寒,却一直断断续续的不见好转,最近更有加重的趋势。   而纳喇庶妃虽然是庶妃,却深得皇上喜爱,又有明珠大人在前朝走动,现在更是怀有身孕,这将来是个什么光景,谁也不好说。   所以两边他都不敢得罪,只是事情有个轻重缓急。   纳喇庶妃要是真的腹中龙种有恙,想必皇后娘娘也是理解,毕竟承祜阿哥的病不是一天两天。   只是纳喇庶妃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把他叫到延禧宫,一直依肚子不舒服为由,把他留到现在,其目的不言而喻,他恐怕要被牵连其中。   蓝玉听到贺太医带着歉意的话,心头一阵咬牙切齿,这纳喇庶妃什么都爱和皇后娘娘争上一争,只是现在承枯阿哥病情严重,纳喇庶妃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把贺太医拘在延禧宫,其目的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蓝玉虽然心中大恨,面上并没有任何表示,手下动作不慢,她先一步给贺太医打开厚重得布帘子,让贺太医和他徒弟走了进来。   嘴里对着皇后赫舍里氏喊道:“主子娘娘,贺太医来了。”   皇后赫舍里氏正疲惫的坐在偏殿的椅子上,揉着有些胀痛的额头,她的儿子已经病了多时,这会儿病情加重,实在让她愁眉不展。   皇后虽然贵为后宫之主,却不太得皇上喜爱,当初鳌拜权势滔天,皇上为了得到索尼的支持,由太皇太后孝庄皇太后做主,娶了赫舍里氏索尼的孙女做了皇后,   在同年又抬了马佳氏,纳喇氏作为庶妃,现在后宫之中庶妃繁多,子嗣确实甚少。   而她的儿子,占嫡占长,身体却虚弱,要说没有人为她是不相信的,只是她手上没有证据。   想到这里,赫舍里氏心中阴郁,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听到蓝玉的声音,抬首,看到被蓝玉带进来的贺太医,眼睛一亮。   赶紧拿着帕子,快速得沾了一下眼角,就站起身来,勾出一抹得体的笑容:“贺太医,你可来了,快去看看承枯,他今个儿早上还用了一碗粥,精神头还挺好,这过了午时,就陷入昏迷,一直到现在完全滴水不进,本宫心如刀绞。”   说到这里,皇后赫舍里氏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她用手捂着脸,眼泪又开始扑簌扑簌得往下掉落。   贺太医闻言,心头一惊,这承祜阿哥别是回光返照吧,本来病怏怏的身体,哪能一下子就精神头好起来,还用了一碗粥?   贺太医心下有些恐慌,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出口,只是压榨心底的不安,委婉得对着皇后道:“您先容臣去给阿哥诊脉。”   皇后秀气的眉头紧锁,脸上焦急万分,她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忍不住对着贺太医连连点头,嘴唇忍不住的有些哆嗦:“对对,先给承枯看看。”   皇后站起身来,眼前一黑,耳朵轰鸣,直接往前栽倒,蓝玉眼疾手快的扶助皇后的手臂。   皇后扶着头,慢慢的缓神,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示意蓝玉她没事,“你先带贺太医去看看承祜,本宫随后就到。”   蓝玉看着皇后有些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色,有些不放心的迟疑。   “快去!”皇后厉声呵道。   蓝玉只得对着皇后微微福身,就引着贺太医走进了坤宁宫得偏殿。   这偏殿与主殿相连,屋里烧着地龙,一派暖融融,这还是承祜阿哥第一次生病,皇后以嫡子身子弱,需要她的照料为由,让承枯在坤宁宫的最好的一处偏殿住了下来。   一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入主卧室,就能闻到这间屋子里那冲鼻的药味,夹杂着一股子的热气,也是难闻。   贺太医悄然揉了一下鼻子,忍住想要咳嗽的举动,快步往承祜的床前走去。   篮珠和蓝玉一样,是皇后的贴身宫女,她这会儿被派到承祜的身边,照顾生病的承祜。   这会儿听到声音,就赶紧得站起身来。   她看到贺太医,侧开身子,让出了床跟前的位置。   贺太医进屋这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燥热,背上已经有汗水沁出,心下忍不住的嘀咕,要是承祜阿哥一直都在这么热的地方住着,不生病那就奇怪了。   贺太医对着孝廉微微颔首,示意孝廉把药箱放下,他打开箱子,拿出诊脉包,放在了承祜的手腕下,小心得盖上一抹洁白的帕子,手指搭上承祜的脉搏,贺太医心里咯噔一下,由衷的感觉恐惧。   观承祜阿哥的脉象,怕是要不成了。   皇后休息了片刻之后,感觉到好了很多,她才起身由宫女扶着去偏殿,一进屋就看到贺太医眼神微微闪烁,鬓角有汗水流下,让她的心咯噔一下,眼前有些发黑,她强忍着那股子晕眩的感觉,走到了床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关切的问:“贺太医,承祜怎么样了?”   贺太医心下正虚,突然被皇后这么一问,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皇后看贺太医的样子,心里一凉,也算是有了底,她忍着心下的悲痛,对着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要问贺太医。”   孝廉有些犹豫,他转头看了看贺太医。   贺太医冲着孝廉微微得颔首。   等人都出去之后。   皇后在蓝玉的扶持下,慢慢的走到了承祜的跟前,心疼的看着这个曾经趴在她怀里叫她皇额娘的孩子,此时脸色蜡黄,脸颊凹陷,和之前可爱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   皇后看了片刻,眼神暗沉,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贺太医颤声问道:“贺太医,你也是在宫中待了几十年的老臣了,今个儿本宫想听你一句实话。”   皇后的话,让贺太医吓得一下子就双膝跪地,趴伏在地上,他颤抖的不敢说任何的话,片刻的宁静之后,才听到贺太医哑声道:“承祜阿哥伤及肺腑,恐怕不大好。”   贺太医虽说的婉转,但也让皇后明白了承祜的病情,她咬着嘴唇,用手紧紧的捂着嘴,让自己的哭声不从嘴里吐出,但是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的砸落下来。   片刻之后,皇后忍着悲痛,哑声道:“贺太医,今个儿我儿之病有所好转对吗?”   贺太医给皇后的话吓到了,他感觉背后沁出的冷汗,汗湿了里衣,此刻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贺太医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开口:“奴才……奴才一会儿就去给承祜阿哥开方子熬药。”   皇后闻言,脸上的泪水无声的下落,她眼神悲伤的的看着承祜,声音幽幽的道:“贺太医是个聪明人,本宫的承枯很快就会好的,贺太医安心给承祜治病就好。”   贺太医闻言,心下庆幸,皇后并没有因为他来迟而开罪与他,已是万幸,语气诚恳道:“是,微臣丁当全力以赴。”   只是承祜阿哥的病情实在难说,这会儿已经陷入昏迷,恐怕就此难以醒来。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她有些疲惫的对着贺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贺太医出门之后,一阵冷风吹来,他才惊觉额头,鬓角都有汗水,身上的里衣湿乎乎的贴在身子上。   他眼底的恐惧怎么也掩饰不住,就刚刚在皇后哪里的事情,实在凶险万分,差点就回不来了,想到这里,贺太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孝廉在院子里候着,他听到帘子的声音,赶紧的转身,就看到脸色惨白的贺太医,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   “师傅。”孝廉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助了贺太医的胳膊。   贺太医对着孝廉微微摇首,有些虚弱的扶着孝廉,脚步蹒跚的离开了。   篮珠看着贺太医的痀偻背影,眼神微转,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穿成康熙嫡长孙》,喜欢的小可爱戳下专栏收藏下。   魏长乐一朝穿越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成了康熙的嫡长孙,正儿八经的皇N代。   只是一想到那个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还落得个圈禁的阿玛,太子胤仍。   魏长乐就觉得赫赫发抖,她要努力不让她阿玛被圈禁,就得抱个粗大腿。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粗大腿抱着就抱过了,又是赐婚又是禅位。还总是送给她女人。   看着一屋子争奇斗艳的美人儿,魏长乐就头疼,最让她头疼的是,她现代的男朋友也在其中搔首弄姿。,,,.. ... 第2章   “贺太医走了?”皇后抬首眸了一眼蓝珠,语气轻盈,丝毫没有了刚刚的悲伤,甚至带着一股子解脱。   这个孩子实在是从小体弱多病,让人操碎了心,这会儿得了贺太医的一句准话,与其活着受罪,不如早点转世投胎。   蓝珠的心微微发冷,她垂首看着地面,小声的回答:“是,只是看着有些受惊。”   皇后沉默半晌,对着蓝玉颔首,问道:“之前让你安排的人可都安排好了?”   蓝玉微微福身道:“是,都安排好了。”   篮珠在一旁微微蹙眉,她想要劝道:“主子,要不再缓一缓吧,万一……”   皇后带着血色的眼睛,盯着蓝珠厉声呵斥道:“闭嘴!”   很快又放低了声音,缓和道:“去吧,本宫要和承祜说说话。”   她能不知道蓝珠想要说的什么话?万一承祜病好了呢?这样的想法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只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皇后想到这里,微微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在心里不断的劝自己,她做的是对的。   蓝玉和篮珠相互对视一眼,对着皇后福身,退了下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皇后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皇后能够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挣扎,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解脱,或许她是真的累了。   皇后睁开眼眸,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承祜有些泛着死灰色的小脸,努力的在心里劝自己,只是心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浑身绷紧了神经,她用力得咬着自己得手指,防止自己哭出声音来,眼眸里的泪水,却不要钱似的一滴滴的砸落在承祜有些蜡黄的小脸上,顺着脸颊落在了被褥上。   皇后做了无数次,要放弃承祜的想法,只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没有想到,她的心会这么痛。   她伸出一只手,小心的抚摸上承祜的瘦弱还带着温热的小脸,温柔道:“承祜,额娘的乖孩子,你安心的去吧,额娘会找人给你陪葬的,让你在下面有人作伴,你安心的去吧。”   皇后的眼睛里迸射出一抹仇恨的光芒,她儿子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就是宫里的一些人,见不得他这个嫡子活生生的,因为她儿子当了某些人的路。   她想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可是现在不行了,贺太医的话虽然婉转,她却是懂的,伤及肺腑,恐怕不大好了,宫里其他的早去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说法,与其让承祜活着受罪,最后没有一个人样,不如好好谋算一番,给他找个在路上作伴的兄弟。   想到这里,皇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收敛起脸上的悲痛,掩盖上眼眸里的仇恨,平静的对着门外喊道:“蓝玉,篮珠进来。”   蓝玉和篮珠听到声音,赶紧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皇后微微福身:“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颔首对着蓝玉道:“篮珠,你守着阿哥,本宫要去找太皇太后评评理,一会儿把窗户打开,找个可靠的,到时候本宫绝对会善待她的家人。”   篮珠闻言,心中一沉,红着眼睛对着皇后微微福身。   皇后站起身来,背对着承祜,眼神里带着一抹无限的温柔:“承祜,等着额娘,额娘这就找人陪你上路。”   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蓝玉直奔慈宁宫。   一路上,皇后的低低的哭泣,一直到慈宁宫都没有停止,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往下落。   到了慈宁宫的门口,皇后眼眸里闪过一抹厉色,她丝毫不顾形象,放大哭声,边哭边往前走,直到太皇太后的主殿门口才停了下来,跪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老祖宗求你怜悯一下承祜,救救承祜吧,承祜的病情被人耽搁,要不行了,求老祖宗救命!”   太皇太后此刻正在午睡,给皇后的声音一吵,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的那一抹深蓝,怎么都缓不过神来。   不禁感叹,年纪大了,还没有睡醒,就给吵了起来,额头一抽一抽的疼,想着,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眯着眼睛对着一旁的苏茉儿问道:“苏茉儿,何人在外哭泣?”   苏茉儿在听到皇后的哭声的时候,就心里咯噔一声,见到太皇太后醒来,就小心的伸手扶着太皇太后的胳膊,伺候着太皇太后起身道:“回主子,是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闻言,眉头紧蹙,她扶着苏茉儿坐在了软塌上,有些不悦,对着苏茉儿道:“去叫她进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非得哭闹得人尽皆知才是吗?”   太皇太后也知道,让皇后如此不顾脸面的在外面哭喊,八成是嫡子承祜出了事情,只是承祜从小都病怏怏的,看着也不像是能够长大一般,有的时候还是想开点,不然,在她顺治去的时候,她也就跟着去了,哪里还有她孙儿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有些惆怅的叹息,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看的,那里能一直看着身后。   苏茉儿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就走了出去,一掀开帘子,抬眼就看到皇后带着人跪在地上,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有些飘雪,皇后的脸也是冻得有些发白。   苏茉儿走上前去,腰身想扶起皇后,劝说道:“皇后娘娘,您快起来吧,太皇太后醒了,叫您进去呢。”   皇后丝毫不为所动,她知道太皇太后已经醒来,哭声更大了,她抹着眼泪道:“老祖宗啊,您的重孙就要给人害死了,求老祖宗救承祜一命啊!”   皇后知道,承祜就是现在死了,也不能打动太皇太后的心,只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痛,太皇太后理解,现在有人要害承祜,本来她不用承受这丧子之痛,她就是要太皇太后怜悯她,从而严惩纳喇氏。   让纳喇氏受惊早产最好。   太皇太后在屋里听的清楚,知道苏茉儿恐怕把皇后叫不进来,直接站起身来,让小宫女扶着走到门口,掀开帘子走了两步,看到皇后冻的有些发白的面庞,有些责怪道:“你这样子作践你自己,要是作践出病来,承祜那个照顾?还不赶快起来?”   皇后见到太皇太后之后,也就低低的缀泣,借着苏茉儿的手上的力道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   太皇太后伸手抓住皇后的冰冷刺骨的手,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苏茉儿道:“去给皇后拿暖炉来,再吩咐厨房熬上姜汤,给皇后去去寒气。”   苏茉儿闻言,对着太皇太后福身称是。   太皇太后拉着皇后往屋里走去,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以后可不能这么傻了,这大冷的天还跪在外面,承祜还在病中,还指望着你照顾呢,你怎可如此作践自己呢。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就是,哀家那次没有做主主持公道?”   宫女把暖炉送了上来,太皇太后接了过来,把暖炉放在皇后的手里,拍了拍皇后的手。   皇后抱着暖炉,有些瑟瑟发抖,抬首看着太皇太后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皇祖母,承祜昨天还好好好的,今个儿就病重了,孙媳让人去请承祜一贯用的太医,结果这太医给纳喇庶妃拘在自己宫里,说什么都不放人,一直到午时,才被放了出来,承祜怕是要不行了!”   说道这里,就放声大哭。   太皇太后闻言,直接呵斥道:“怎么当人额娘的,那里还能直接诅咒自己的儿子的道理?!”   说到这里,她低头端起苏茉儿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道:“这宫中太医无数,为什么非得要贺太医呢?其他人不是一样看吗?这贺太医难道还能治出个花儿来吗?”   皇后闻言,小声的抽噎道:“皇祖母,孙媳也想找别人啊,贺太医最拿手的是小儿,所以承祜每次生病,孙媳都是找的贺太医看诊,贺太医也是比较熟悉承祜的身体状况,用药程度,这次突然病重,孙媳哪敢直接更换太医啊!”   太皇太后闻言,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纳喇氏为什么要把贺太医拘在自己宫中。”   皇后闻言,委屈的摇了摇头,:“孙媳那里知道纳喇庶妃的打算?要是孙媳知道她要用贺太医,孙媳一定就不用贺太医了。”   太皇太后,斜了一眼皇后道:“这生病还能一早就知道的道理?要是一早就知道,谁还乐意去生病?”   说着就对着苏茉儿摆了摆手道:“去,叫纳喇氏过来,这人命关天的大事,那里由得她如此的任性?!”   皇后闻言,眼神微微闪烁,张口想要对着太皇太后说,纳喇氏不是任性,她是想要承祜的命。   但是这话,她完全不能说出口,整个后宫在太皇太后的治理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暗起云涌,只是这事情都没有人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就算是那个最得宠的马佳氏生下的孩子也没有活下来几个,现在也只有一个儿子,看着那病怏怏的样子,又能活到几时呢?   这宫里死的孩子,可是不少了,在承祜上面都有几个了,不也没有见到太皇太后明察吗?   想到这里,皇后垂眸,眼睛里闪过一抹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0-10 18:56:32~2019-12-03 16:1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粗茶淡饭 6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3章   苏茉儿去了延禧宫。   纳喇氏是明珠的妹妹,一进宫就住进了延禧宫的主位,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更是住的延禧宫也是数一数二的,可见皇上对纳喇氏的喜爱。   更何况明珠与索额图同朝为官,整个朝廷分庭抗礼。   因此现在皇后就不太得皇上喜爱,有些时候,在事情没有闹大的情况下,纳喇氏要比皇后还要得脸面,更何况有了孩子之后呢?   只要纳喇氏此次生下皇子,那么纳喇氏的份位就会更进一步,到时候恐怕她这个皇后就要形同虚设了。   皇后低垂着眸光,掩饰着自己眼底的悲凉。   姜汤也已经熬好了,由宫女端着,捧到了皇后的跟前。   太皇太后对着皇后和颜悦色的道:“先把姜汤喝了暖暖身子,有什么话要对峙的,都等纳喇氏过来了,再说。”   皇后闻言,换了一种感动的神色,看着太皇太后,接过姜汤,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一股子热气从胃里暖到了身体。   没一会儿的功夫,纳喇氏就挺着个大肚子,身姿优雅的跟着苏茉儿走了进来,她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道:“给老祖宗请安,给皇后姐姐请安。”   皇后喝着姜汤,眼神未曾分给纳喇氏一眼,哪怕不曾眸她一眼,也能想到纳喇氏的姿态是个什么样的。   太皇太后闻言,眼眸里尽是慈爱的看着纳喇氏的高高综起的肚子,笑着站起身来道:“肚子这么大了,也快生了吧?”   说完之后,眼神眸了一眼皇后,发现皇后脸上的神色未曾有分毫的变化,才看着纳喇氏的眸光变得有些深邃。   纳喇氏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是的,老祖宗,这孩子闹腾的厉害,这一段时间可是把妾身累坏了,一刻也不带消停的,等他出生之后,妾身一定会揍他一顿。”   嘴里说着要揍他的话,但是眼神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皇后听着两人说话,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姜汤,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咽。   太皇太后在纳喇氏坐下之后,端着茶杯轻轻的撇去浮末,漫不经心的抬眼,对着纳喇氏问道:“今个儿一早,皇后去请贺太医给承祜看诊,你怎么把贺太医拘在自己宫中不让走?可有此事?”   纳喇氏闻言,赶紧站起来对着皇后福身,有些谦然的羞涩道:“皇后姐姐,您这可是误会妹妹了,妹妹哪有拘着太医的道理,是妹妹今个儿肚子里的孩子闹的厉害,皇上不放心妹妹肚子里的皇子,才叫了贺太医前去看诊等舒服了点才放贺太医离开。”   说到这里,她眼神温柔的轻轻拂过肚子,转头对着太皇太后道:“也是妾身的不是,没有把话给皇上说清楚,妾身不知道贺太医是皇后姐姐专用的,要不然那里敢夺人所好啊。”   皇后听纳喇氏如此的说,手指微微抖动,眼神变冷,她若无其事的把手里的空碗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拿着帕子微微的沾了沾嘴角。   纳喇氏看着皇后的样子,眼神里闪烁着一抹得意,扶着肚子的手愈发的温柔,低垂的眉眼,让人窥不到她心底的想法。   她就是喜欢看皇后吃瘪的样子,谁让皇后不得皇上喜爱呢?   太皇太后的眸光扫过纳喇氏那一抹洁白无瑕的颈部,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不少,看着纳喇氏的眼神泛着一丝冷意:“照你这么说,这还怨皇上了?皇上关心还关心错了呢?”   最主要的是,纳喇氏的脑子也是个混的,如此让皇后气恼,你还能落个好?现在皇后因为承祜的病情,腾不出手来,等她腾出手来,纳喇氏的下场她都不用想,这会儿竟然还当着她的面编排起皇上的不是来。   纳喇氏闻言,脸上讪讪,她扶着肚子就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道:“老祖宗,妾身可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她眼神快速的从皇后的面容上扫过,一副想说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最后微微垂首,露出一抹洁白的颈部,面色含羞道:“这不是皇上关心爱护妾身,只是妾身不好在皇后姐姐跟前多嘴,怕姐姐心里吃味儿。”   皇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暗地里却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纳喇氏拐弯抹角的在说皇上宠爱她,拘贺太医之事,与她无关。   只是碍于太皇太后就在跟前,她面上还得带着笑容对纳喇氏道:“皇上疼爱妹妹是妹妹的福气,本宫掌管凤印,掌管后宫事物,对皇上也是时有疏忽,有妹妹们帮忙一二,本宫也是放心。”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皇后如此的说,心中也算是闪过一抹欣慰,皇后就是皇后,可是比这些庶妃对皇上好多了,可惜皇上也是个看颜色的。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就对着纳喇氏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快起来吧,大着肚子还往下跪,回头给别人说我这老太婆欺负你了呢。”   苏茉儿上前一步,扶着纳喇氏的胳膊,托着她站了起来。   纳喇氏低垂着头颅,眉眼带娇俏的笑容道:“哪能啊,老祖宗自是疼爱妾身的。”   皇后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只是眼眸里的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现在太皇太后想要粉饰太平,她就是皇后,也无可奈何,对太皇太后来说,任何人都比不得皇上,比不得大清的江山重要,何况一个年幼多病的嫡子。   现在皇上的孩子虽然少,但胜在年轻,更何况,宫里的孩子承枯也不是头一个没的。   苏沫儿脸色有些苍白,她眼神怜悯的看了一眼皇后,附在太皇太后的耳边,悄声说了两句,就见太皇太后脸色微微动容,对着苏沫儿说:“让她进来吧。”   苏沫儿匆匆走了出去,很快篮珠跟在苏沫儿身后走了进来,只是她脸色沉重苍白,她抬头看到皇后的一瞬间,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首带着浓重的悲哀,声音微微颤抖道:“皇后娘娘,承祜阿哥怕是要不好了!”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拿在手上的帕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静止了片刻之后,皇后才犹如反应过来一般,慌乱的站起身来,对着篮珠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皇后眼睛有些赤红的盯着蓝珠,屏住呼吸,生怕听错了话。   太皇太后闻言,脸上的神情一肃,看着蓝珠的眸光变冷直接厉声呵斥:“说什么呢?!承祜必定长命百岁!哪里由得你如此的诅咒?!”   蓝珠低首,看着地面,声音颤抖道:“太皇太后,给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乱说话,承祜阿哥真的要不行了。”   皇后闻言,一时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神恍惚,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皇后娘娘!”   蓝玉一声惊呼,眼疾手快的扶住皇后的身子,防止她的头撞在身后坚硬的红木椅子上。   太皇太后静静的看着皇后,眼神里带着不易觉察的波涛汹涌,她深吸一口气掩饰住心底的难受,在皇后来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皇后的说法是夸大其词,孩子生病但应该不至于会死,要不然她不可能到这里来哭诉,还哭求着为她做主。   皇后一样稳重,心思纯良,从来没有做过让她为难的事情,哪怕是在她的阿玛那边。   只是要是今个儿真的是因为纳喇氏在延禧宫里拘住太医,不让太医前去给承祜阿哥看诊,那么这纳喇氏就算皇上再喜欢也不能留了,就耽误承祜的病情,造成嫡子病逝这一点来看,其心思可谓歹毒。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皇后设的局,就是用一个病弱的皇子,来换取纳喇氏的命。   太皇太后一瞬间的功夫,心中思索良多。   “苏茉儿,让人准备凤撵,去坤宁宫。”说完就站起身来,心中百般思索,更多的是选择和善后,承祜是皇上唯一的嫡子,要是真有个好歹,她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只是她经历了太多,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心中多了几分思虑,让她想到的更多是如何对赫舍里氏一族进行安抚。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眸光冰冷的扫过纳喇氏。   纳喇氏则被篮珠的话给吓蔫了,不可能吧?怎会如此的巧合?承祜本身病怏怏的一年多了,怎么就这么巧合她对着皇上撒娇一次,就不行了呢?   纳喇氏心头急转,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情害了皇上的嫡长子,恐怕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下了。   苏茉儿闻言,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脚下如风的走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就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对着太皇太后福身,“太皇太后,凤撵备好了。”   皇后这会儿也睁开眼睛,她转头看着纳喇氏,眼底带着一抹刻骨的仇恨。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的样子,叹息,对着皇后道:“皇后和哀家一起走。”说完就转头语气冰冷的扫了一眼纳喇氏有些错愕的眼睛,声音有些冰冷道:“纳喇氏跟上!”   太皇太后看着心神恍惚的皇后,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手,眼神飘渺道:“你还年轻,就算承祜真的去了,以后还会有的。”,,,.. ... 第4章   太皇太后不禁沉默叹息,这几年宫中的孩子死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有能安稳的活下来的,经历的多了,太皇太后的心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哪怕现在知晓承祜现在可能已经病逝,心里只是微微感叹,皇上子嗣艰难,也没有生出更多的想法了。   纳喇氏犹豫片刻张了张嘴,最后在太皇太后那锋利的眼神中,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下去。   嫡长子要是死了,她去了只能被牵连,更何况她都快生了,去了万一对皇嗣有所影响怎么办?   纳喇氏在脚步声走远之后,才抬首看着太皇太后的凤辇远去的背影,深沉的叹息,她恐怕也是被人算计了。   皇后坐在太皇太后的凤撵上,一言不发。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眼下一片乌青之色,如此沉默的落泪,心头也是一阵心疼,只是面对着这样的皇后,她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凤撵走的很快,太监们脚下的步伐轻盈,苏茉儿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凤撵在坤宁宫的门口停下。   皇后不等太皇太后下来,就跌跌撞撞的往承祜的屋里跑去,看到承祜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皇后有些凝噎的用手捂住了嘴,一只手颤抖的去摸承祜有些温热的小脸,哆嗦着叫着承枯的名字:“承祜?”   可是承祜却不会给她回应了。   她颤抖的伸出手,悄悄的摸了一下承祜的鼻息,曾经有这些许轻柔的呼吸,现在如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皇后抱住承祜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太皇太后听到声音,眼眶泛红,微微叹息,在苏茉儿的搀扶下,走到了承祜的寝室,看到了皇后悲痛欲绝的样子,一时间老泪纵横,这孩子都四岁了,还是走了,老天为什么不能放我们爱新觉罗的子嗣一条生路啊!   篮珠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一路上她一刻也不敢停留。   她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哭泣着跪倒在地上,一下下的对着太皇太后叩首,片刻的功夫,额头上一片的青紫,隐约的有血迹渗出:“太皇太后,承祜阿哥走的不甘心呢!他这几天刚刚有所好转,今儿个早上有些不舒服,却找不到一贯用的贺太医,撑到现在,好不容易睡下,奴婢就去端药的功夫,承祜阿哥就毙了,求太皇太后明察秋毫!”   太皇太后闻言,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蓝珠,这个宫女是皇后求来的恩典,从小就跟在皇后的身边了,这会儿所说的话也是代表着皇后的授意。   皇后终究是不打算放过纳喇氏!就算是纳喇氏怀了皇嗣,皇后也不打算放过她。   太皇太后扶着苏茉儿的手,微微的叹息,她拿帕子沾了下眼睛上的泪水,看着篮珠,眼睑下垂,射出一抹锋利的光芒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怀疑是有人不想让承祜阿哥好起来,承祜阿哥是嫡子,他的存在毕竟是当了某些人的路,求太皇太后明察,还我们赫舍里氏一个公道!”   蓝珠并不回答太皇太后的问话,反而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寒着脸看着蓝珠,低声呵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赫舍里氏一族的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能代表赫舍里氏一族了?!”   太皇太后知道,蓝珠之所以这样说,必定是皇后的授意,皇后确实能代表着赫舍里氏一族发言,毕竟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后闻言,拿着帕子沾了一下眼角,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跪在地上仰首,满脸平静的看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孙媳一向敬重您,您也知道孙媳,孙媳一向有自知之明,孙媳知道,孙媳长得不如马佳氏温柔,也不如纳喇氏漂亮,孙媳在宫中兢兢业业,只为了得到皇上和皇祖母您的青眼。”   说到这里她似乎悲伤不能自己,声音带着斯底里的喊道:“孙媳只有这一个孩子,竟然因为别人的一己私心,给害死了,难道孙媳不能追究到底吗?我们赫舍里氏一向对皇上,对大清鞠躬尽瘁,皇祖母啊!承祜死不瞑目啊!”   太皇太后听完,脸上的神色微微动容,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身形,才缓缓的走了两步,扶起地上的皇后,泪流满面道:“你切宽心,哀家一定会给你,给我们承祜一个交代,绝对不会让承枯就这样走的不明不白,你切安心。”   纳喇氏气喘吁吁的从慈宁宫走到了坤宁宫,一进门,就听到了太皇太后的话,脑子里的仅存的那一根弦,嘣的一声就断了开来。   她就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料定太皇太后念及皇上子嗣艰难,对她不会过多的惩罚,毕竟嫡子身子赢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太皇太后不会为了一个病怏怏的长不大的嫡子,来把她肚子里健康的孩子给杀掉。   最主要的是为了一个病弱的嫡子,皇后也不可能让赫舍里氏和他们纳喇氏对抗起来。   纳喇氏各方面都算计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皇后如此的决绝,太皇太后也给了皇后承诺。   这让纳喇氏心神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就撞到在门框上,肚子上传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呻。吟出声音来。   太皇太后闻声,转过头,看着纳喇氏惨白的脸色。   纳喇氏对于太皇太后眼底的寒意仿若未曾看到,她抱着肚子,痛苦的道:“老祖宗,我肚子好疼,我可能要生了。”   太皇太后平静的转过头,看着皇后低声询问道:“皇后怎么说?”   纳喇氏听到这话,突然心底升起一阵寒意,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害怕,她怕皇后开口,又迫切的想要皇后开口。   皇后看着纳喇氏抱着自己的肚子,苍白的脸上带着痛苦,闪烁着的眼眸带着哀求,还有一闪而过的恐慌。   她知道纳喇氏在害怕,害怕她现在就对她报复,害怕因有太皇太后的承诺,她会对她不依不饶。   但是皇后知道此时的太皇太后却是在为难她,说是要给她一个交代,面对着即将生下皇嗣的纳喇氏,要是她现在敢说出来不救两个字,那么她所面对的就是皇上的清算,还有朝中大臣对她,对赫舍里氏一族的弹劾,甚至因此为由头,惹来灭族之祸,哪怕是纳喇氏害了她的孩子。   谁让现在皇上子嗣艰难,唯二的两个皇子,她的承祜死了,另外一个也是病怏怏的,太皇太后就算是在要给她一个交代,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纳喇氏的孩子胎死腹中。   现在的一个皇子,对大清来说,还是十分有份量的。   也就是说不管她做出什么样子的决定,纳喇氏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保住,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都有可能算在她的头上。   太皇太后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皇后想到这里,脸上一片悲凉,心中一阵无力,她沉静的转过身来,看着床上躺着的承祜,平静的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孙媳累了,一切都由皇祖母做主,孙媳相信皇祖母会给孙媳,给承祜一个合理的交代,孙媳想陪陪承祜了。”   说道这里,她脸上的神色黯然,带着一抹沉重的悲痛欲绝,她后悔之前的决定了,哪怕她的承祜只能活一天,她也想要他活着,而不是用她的命来算计。   皇后眼眸里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落下,砸在了地上,晕染出一片的水渍。   太皇太后闻言,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对于皇后的选择,她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也是怕皇后为了承祜一意孤行,到时候她只能通过皇上对索额图施压,索额图能当的朝廷重臣,也是明事理,只是再明事理也会心生怨对。   只是皇上子嗣艰难,对纳喇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不能放弃。   只是在看到皇后无声的落泪,她心中也是酸涩难忍,承祜也是她的重孙,只是现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叹息:“苏茉儿,准备院落让纳喇氏生产。”   纳喇氏听到皇后的话时,垂眸,掩饰住眼中的得意,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皇后也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等皇上来了,太皇太后就算是想要给皇后一个交代,恐怕也是无法的了。   肚子上的剧烈收紧,也让纳喇氏快速的回神,她感觉肚子不断的下垂,慌忙用手抱住硬邦邦的肚子,剧烈的疼痛传来,疼的她两眼发黑,她不敢在皇后这里生产,也不敢去太皇太后那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同时脑子里快速的转动,她不想死。   太皇太后之前说的话,让她心中恐惧,太皇太后不准备通知皇上,也就是说,皇上不知道的话,她家人也不会知道,到时候万一太皇太后为了给皇后一个交代,去母留子。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难产死了,皇上就算是再疼爱她,再喜欢她,也不会给太皇太后闹起来,明珠更不可能为了她和皇家闹起来。   纳喇氏越想心中越怕,一会儿身上就给汗水沁湿,鬓角上也有汗水滚落,她抬首,满目恐惧的看着太皇太后,颤抖道:“老祖宗!”,,,.. ... 第5章   太皇太后眸了一眼惊惧交加的纳喇氏。   吓得纳喇氏直接白着脸闭上了嘴,熄了声。   见此,太皇太后才对着一旁的苏沫儿微微颔首。   苏沫儿会意,直接走到了纳喇氏的跟前,强硬的对着纳喇氏道:“纳喇庶妃,还请不要为难奴婢。”   纳喇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灰白,她抬首看着太皇太后有些冰冷的眼神,还有皇后暗自垂泪的样子,心底只剩下一片的悲凉。   只是肚子上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她,她需要尽快生产,不然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到时候才是真的如了皇后的意。   纳喇氏想到此处,顺从的让人扶着走了出去。   苏沫儿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就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太皇太后冰冷的眸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蓝珠,别有深意的冷声道:“来人,把伺候承祜的人,都给哀家拉出去乱棍打死!”   太皇太后话音刚落,外面就涌进来一众的侍卫,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几个伺候的人就直接被拖了出去。   另外两个侍卫,走到蓝珠跟前,稍微犹豫,这个人毕竟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不能说是伺候承祜阿哥。   皇后看懂了太皇太后的意思,瞬间站起身来,转身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就对着跪在地上的蓝珠道:“蓝珠,你去把承祜用惯了的东西收拾下,承祜好多东西都没有见过呢。”   说到这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蓝珠知道,皇后不会让她就这么的被太皇太后打杀了,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太皇太后福身,转身就在屋子里默默的收拾开来。   这间屋子里放着许多承祜惯用的一些小玩意,   太皇太后见此,看了一眼蓝珠,纳喇氏还没有死,让蓝珠多活一段时间也是可以。   转身让宫女扶着离开了,现在纳喇氏即将生产,她要去守着,希望纳喇氏能够诞下健康的皇子。   等太皇太后离开之后,蓝玉快速的走了几步,扶着皇后的胳膊。   皇后看着太皇太后的背影,情绪有些低迷的看着外面对蓝珠道:“纳喇氏即将生产,宫里女人生子犹如走过鬼门关,挺过去活下来就是荣华富贵,挺不过去就是送进皇陵,要是太皇太后不忍心,恐怕要委屈你了。”   蓝珠稍微一想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出来一个人来让太皇太后出气,否则要是太皇太后一直惦记着此事,恐怕对整个赫舍里氏就是一场灾难。   她走到皇后的身边,跪在地上对着皇后叩首道:“皇后娘娘安心,奴婢知晓。”   皇后对着蓝珠微微颔首,她有些疲惫的对着蓝玉蓝珠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等人离开了之后皇后才走了床前坐定,看着承枯那灰白的脸色,心底一阵阵的抽疼,承祜活着的时候,她曾经在心底觉得这就是一场身心的折磨。   现在承祜身死,这般的如了她的心意,可为什么会这般难受,痛苦,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呢?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点点滴滴的落在承祜的脸上,甚至还有几滴落在了承祜的嘴上,顺着嘴唇落进嘴里。   还没有等她放声大哭,本来没有呼吸的承祜,脸色突然涨红,身体一下子就自然坐起,很快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后被承祜的动作吓得猛然间站起,一个踉跄的后退。   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惊骇欲绝。   皇后有些不敢相信,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承祜并没有死吗?   蓝玉和蓝珠听到声音,站在屏风外面小声喊道:“皇后娘娘?”   皇后下意识的回道:“无事。”   眼睛不眨的看着咳嗽的撕心裂肺的承祜,猛然间回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外面慌忙喊道:“蓝玉,蓝玉,宣太医!快宣太医!”   蓝玉和蓝珠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有些诧异,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皇后这种激动的声音,只是皇后并没有叫进,她们也不好贸然进入。   蓝玉微微福身道是,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蓝珠就听到里面皇后有些颤抖的声音:“蓝珠,端杯蜂蜜水来。”   蓝珠微微福身,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余卿知道自己落水了,她本来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那么冷的天,掉进了冰水里,腿都冷的抽筋了,湿沉的衣服吸饱了水,不断的拉扯着她往水底沉去,让她无力反抗。   她为何落水?这个疑问萦绕在心头,却让她无从遐想。   现在肺里的灼烧感,让她控制不住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要咳出来。   直到一杯水递到跟前,余卿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慌忙的接过来,往嘴里灌了几口,她才把那股子咳嗽的劲头给压了下去,抬首准备对着来人说声谢谢。   只是抬头的瞬间,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旗袍,胸前低垂这一串看不出质地的朝珠,头上梳着旗头,带着凤冠,脚下还踩着一双清朝特有的花盆底子鞋。   这个女人长相十分的温婉优雅,气质高贵,细长的眉毛温和的弯下,眼眸黝黑明亮,鼻子高挺,嘴唇有些干燥脱皮,而且脸上的神色担忧,余卿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把到嘴边上的话都咽进了嘴里,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好像遇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皇后从余卿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陌生的打量,心头有些许刺疼,她再次后悔之前放弃承祜的决定了。   她不该放弃还有活下来可能的承祜,现在她都无法对年幼的他开口。   难道她对她的儿子解释,你快死了,额娘用你的死,来为额娘谋取利益吗?   皇后越想,眼眶越红,眼睛更是带着艰涩,让她难以释怀。   余卿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想法,余光偷偷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高贵典雅,还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仪,只是她的眼眶略微红肿,紧紧的抿着的嘴,看着她的表情带着欲言又止。   余卿没来得及细想,就一阵浓郁的悲伤,从余卿的心底深处传来,让余卿有些泪目,她看着皇后那张温和而明媚的脸,心中升起一抹让她从来没有的亲近感,只是亲近之下还带着悲伤和恐惧。   余卿赶紧回神,垂眸收敛心神。   皇后把余卿的表情收入眼底,她从余卿眼眸里看到的戒备,恐惧。   这让皇后的心如刀绞,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的后悔,后悔自己贸然做下的决定。   皇后很快调整好状态,打起精神,看着余卿,小心翼翼地问道:“承祜,好点了吗?”   余卿仰首,努力扯出来一个笑容,微微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此时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表现的愈发小心翼翼。   蓝玉带着贺太医脚步匆忙的跑进坤宁宫,在刚刚进院子的时候,她收到消息,纳喇庶妃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诞下皇子,而且还母子平安。   而太皇太后之前所说的,要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的话,恐怕也不能实现了。   她们的阿哥,算是白白的失去了一条性命。   蓝玉胡思乱想着,带着贺太医小心的绕过屏风,走进了寝室,眼睛落在了坐在床上的余卿身上,她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掩饰不住的害怕和恐惧,随即变成了难掩的惊喜,她吞了一口口水,强自镇定道:“皇后娘娘,贺太医来了。”   说完眼波未转,看向了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篮珠。   篮珠对着蓝玉微微摇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贺太医一路上小心的跟着蓝玉,他知道在他给皇后说了承祜阿哥的时间不多了的情况下,恐怕皇后娘娘就会有所动作,他没有想到皇后娘娘的动作会如此的快,竟然一天都没有耽搁。   想到此处,他跟在蓝玉身后的动作愈发的小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命留在宫里。   余卿心中咯噔一下,身体有些僵硬,眼前的这个高贵的女子,竟然是皇后,那这个说话的八成就是宫女了。   余卿心中猜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就看到说话之人,身穿淡紫色的夹袄,带着一圈的绒毛,下身是一件旗袍,应是连体,颜色也是偏向紫褐色,而刚刚给她递水的人就是另外一个规矩的站在那里的宫女。   而这个紫衣宫女的身后,则跟着一个梳着辫子的老头,身上穿着清朝特有的朝服,背着一个木头制作的箱子,余卿在心中猜测,这可能就是那个宫女说的贺太医。   贺太医对着皇后弯腰作揖。   皇后对着贺太医微微颔首,就轻启双唇,把承枯刚刚发生的事情,缓缓道出。   贺太医虽然看着承祜,心中波涛汹涌,按照皇后的说法,承祜阿哥已经闭过气了,只是此时又突然醒了过来。   他对着皇后作揖道:“皇后娘娘莫急,容微臣给阿哥把脉看看。”   皇后闻言,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对贺太医微微颔首。   贺太医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诊脉包,放在承祜的手腕下,把手指搭在余卿的脉搏上,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听着余卿的脉搏。   余卿在贺太医靠近的时候,就顺从的伸出手来,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嗓子还有种火燎的感觉。   等了片刻,贺太医才站起身来,对着皇后微微弓身,思索了片刻,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回禀皇后娘娘,按照您刚刚说的,可能是承祜阿哥长时间没有见过风,猛的一开窗,被风吹的急了,闭过气去了。”   说道这里,贺太医见皇后脸上带着懵懂,想必是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用手捋着下巴上微微翘起的胡须道:“也就是常说的假死过去,承祜阿哥这是吉人自有天相,能够缓过气来,刚刚微臣把脉,发现承枯阿哥的脉搏,较先前好了许多,好生调养一番,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余卿在贺太医解释的时候,眼神好奇的看着贺太医,只有她自己知道,原身承祜并不是假死,而是真的死了,要不然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贺太医却感觉自己芒刺在背,尤其是承祜阿哥带着天真可爱的眼神,都让他愧疚难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5 15:22:39~2019-12-27 22:00: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粗茶淡饭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6章   皇后微笑着颔首,她温柔的看着余卿柔声道:“承祜先好生休息,额娘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皇祖母,不然你身边的人,可就跟着遭罪了。”   说着轻轻的揉了揉余卿有些光洁的脑门,站起身来。   蓝玉上前一步,扶着皇后的手臂,小声的把纳喇氏平安生子的消息禀报了皇后。   皇后微微停顿,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转身对着贺太医嘱咐道:“贺太医,承祜需要用什么药,注意的事项,还请贺太医对篮珠一一详细告知,纳喇庶妃平安诞下皇嗣,本宫要去恭贺一番,顺便把承祜醒来,这个好消息告诉太皇太后。”   贺太医闻言,心头一颤,对着皇后作揖,恭敬道:“是,微臣先给承祜阿哥开了方子,剩下需要注意的地方,都交代给篮珠姑娘。”   皇后这才满意的颔首,扶着蓝玉的手臂,离开了。   等皇后离开之后,篮珠走了两步来到床前,小心的扶着余卿,让她从新躺在床上,小声的嘱咐道:“阿哥先好生休息,奴婢去看看贺太医的方子,让人抓了药熬上,一会儿就回来。”   余卿微微颔首,身体上的绷紧,让她身心俱疲。   她闭上眼睛,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才微微叹息,眼睛眯起一条缝隙,眼神微微的转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了,才松了一口气。   缓缓的打量着周围的陈设,雕花镂空的屏风,带着古老的气息,黄花梨木的椅子桌子,都带着精致的花纹,就连她现在手上能够触摸得到的床头,也都是一种陌生的雕花。   青色的床幔,带着一层轻纱,轻纱上面闪烁着一根根的银丝,上面绣着大片的青竹,就算余卿对此一窍不通,看着也觉得十分舒服。   余卿盯着青色的床幔有些愣神,感觉隐约闪过金色的光芒,凑近了看才知道是金色的蜻蜓,而闪烁着的金色暗芒,竟然是金线所绣。   要是这金线银丝都是真的,余卿忍不住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缓缓的闭上眼睛消化这些信息。   只是身体的疲惫,让余卿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脑子里还带着,来日方长的念头,就陷入了黑沉的梦乡。   这是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睡梦中余卿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着父母在她小时候的争吵,那个小小的余卿缩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而她却被固定了一般却无法阻止。   直到看着他们如现实中的一样,离婚,再婚,余卿好像是多余的一个人谁都不想养,余卿在那个时候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只要自己努力,才能活成一个人样。   场景转换,再次回到了她落水的瞬间,水涌进口鼻,湿沉的衣服拉着她往水中下坠,都让余卿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挣扎。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往她嘴里灌苦涩难以下咽的药,潜意识里,余卿配合着把药吃了。   很快再次陷入沉沉的梦境。   只是这次,不再是余卿,而且这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承祜。   她眼睁睁的看着承祜被他的亲生母亲放弃生命的那一刻,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让她这个外来者占据了整个身子的控制权,原身不能理解,余卿或许能明白一些,承祜是个注定要死了的人,与其这样死的受罪,不如争取最大的利益。   为自己,为家族打击对手,只是承祜就成了那个牺牲品。   余卿在心里虽然能够理解皇后的做法,却不认同,就像现在,要是皇后不放弃的话,承祜不会死,承祜不死,历史就会改变,就像她现在代替了承祜活下去一样,到底是历史改变了她,还是她改变了历史?   余卿脑子里纷乱复杂,焦急万分,在梦中怎么都理不出来一个头绪。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说她身体的事情,让余卿一团浆糊的大脑,无法分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   余卿闭着眼睛,听到有些许微弱的脚步声,睫毛微微抖动,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余卿抬手微微揉了一下眼睛,才看清楚眼前坐在她床跟前的人。   此人身穿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胸口一只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让人心生畏惧。   抬眸就看到此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一双眼眸幽暗深邃,时不时从里面迸射出睿智的光芒,光洁的脑门后梳着一条辫子。   余卿根据承枯的记忆知道,此时是康熙十一年,而这个身穿龙袍的人,应该就是年轻的康熙。   余卿在现代受到清穿的电视剧的影响,也是对康熙年间,九龙夺嫡,还有雍正年间的事情,颇感兴趣,也是相对的研究过一段时间。   承枯这个人,她从未听说过,应该是一个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人。   而距离康熙十一年,发生的大事,就有康熙十三年二月,吴三桂反清,联合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一同起兵叛变。   吴三桂在后来称帝,和康熙与江南江北分庭抗礼,直到周培公带兵平叛,才算是稳固了大清江山,当然也有说是康熙亲征。   还有就是太子胤仍的出生。   余卿想到这里,心底有些许的激动,她竟然有幸见证历史的发展,看向康熙的眼神都多了一抹亮晶晶的神采。   康熙垂眸见余卿睁开眼,仰头盯着他,有些出神,抿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余卿有些光洁的脑门问:“承祜可算醒了,皇后在朕跟前哭了几次了。”   余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却如一团棉花堵住一般,让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莫非哑了不成。   心底一阵慌乱,眼神流露出一抹惊慌。   康熙一眼就知道余卿想的什么,出声安慰道:“贺太医已经看过,嗓子没有问题,只是哑的厉害,吃上几副药就能恢复,身子的亏损也只能慢慢养着,好在比前几天有了起色。”   余卿闻言,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她对着康熙讨好的咧嘴一笑。   之前那个身穿紫色旗袍的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对着康熙微微的福身,:“皇上万福,大阿哥的药煎好了,贺太医嘱咐大阿哥醒来就要再喝一副。”   康熙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只是转身看了一眼托盘上的有些黑漆漆的汤药,想起承枯最厌恶吃药,就起身端了药,重新坐下,对着余卿温声相劝:“承祜该吃药了,吃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余卿听着康熙那哄小孩子的话语,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发酸,眼眶微微的泛红。   她虽然不是小孩子,但是从小就没有人这般温柔的对她,会哄着她吃药。   余卿有些走神。   康熙看着余卿微微泛红的眼睛,以为她不想吃药,把勺子放在嘴边,慢慢地吹,确定不会烫嘴之后,才慢慢的放在了余卿的嘴边,   余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勺子药已经放在嘴边,抬眸,眸了康熙一眼,犹豫了片刻,才张嘴把勺子里的药喝了下去。   苦涩中带着让人难以下咽的草药混合的味道,让余卿忍不住的有些干呕。   康熙对余卿的反应,并没有责怪,反而耐心的伸手拍了拍余卿的后背,温和的哄她道:“这药吃了,你的病就能好,等你好了皇阿玛带你去打猎,好不好?”   余卿忍不住微微的低头,垂眸,盯着康熙手里散发着异味的苦药,长痛不如短痛。   思索片刻。   余卿从康熙的手里接过药碗,感受了一下药的温度,不算是太过于烫嘴,直接一饮而尽,然后苦着脸看着康熙。   康熙见此,忍不住发出一阵郎笑:“还不快给承祜拿来蜜饯,甜甜嘴。”   一旁的宫人,端着一个小巧的陶瓷青花的瓦罐,走了上来。   康熙抬手捏过一颗蜜饯,放在了余卿的嘴里。   瞬间苦涩的味道,就被甜味代替,余卿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眼睛也是高兴的弯了起来,   康熙今天特意抽时间过来看看承枯。   他昨天听皇祖母说,承枯闭过气去,纳喇氏因为恐惧而早产,只是在承枯醒来的之前,纳喇氏有些难产,在承祜醒来之后,纳喇氏十分顺利的诞下三皇子。   只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三皇子诞生带来福气,福泽嫡长子承枯,让他死而复生。   这个说法也是让人无从相信,他也下了命令不准妄议,太皇太后也把中间的道理给他讲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至于皇后,还是多多安慰,毕竟她承受了一次丧子之痛。   而承祜假死之事,是因为纳喇氏从中作梗,在自己宫中拘住贺太医,让承祜错过了最佳看诊的时间。   而皇后这里代表着赫舍里氏一族,要是承祜真的就此毙了,那么少不得要对明珠,乃至纳喇氏做出相应的惩罚,给与赫舍里氏一族乃至索尔图相应的补偿。   当然承祜这个嫡子对于他来说,是比较重要的,谁让他子嗣艰难呢,后宫嫔妃生下的孩子是不少,却没有几个长大的。   承祜能够起死回生,纳喇氏顺利生产,想必也是受了先祖的蒙阴。   康熙一瞬间的功夫,就在心中分析利弊,更是把承祜的起死回生,纳喇氏顺利生产,都归结于祖宗保佑。   余卿不知道这一瞬间,康熙脑海中思虑良多,只是看着康熙脸上有些干净的笑容,心中感叹,康熙现在还没有经历过三潘,也没有和朝中的大臣斗智斗勇,更没有经历过儿子们为皇位而争斗的沧桑,猜忌。   现在的康熙应该是最为容易打动的。   想到这里,等康熙再拿第二个蜜饯往余卿嘴里送的时候,余卿轻轻的推拒,试了试刚刚有些舒服的嗓子,沙哑的说:“吃。”   康熙用手攥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忍着嘴角的笑意:“承祜想让阿玛吃蜜饯吗?”   余卿被康熙当成小孩子的过问,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微微的点头。   让康熙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一个孩子能在自己吃东西的时候想到自己的阿玛,可见皇后平时对承祜的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27 22:00:38~2020-01-07 19:3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粗茶淡饭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7章   “皇后娘娘,阿哥醒了。”宫女微微福身,低垂着眉眼,在一旁等候。   皇后微阖着的双眼,掀开眼皮,漫不经心的对着一旁的蓝玉问道:“皇上还在?”   蓝玉微微点头,递给了静候的宫女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下去,躬身细声回道:“是,还亲自给阿哥喂药。”   皇后闻言,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梳妆镜跟前坐定,眼神有些恍惚,让人看不出想法。   皇上此次过来,各种作态,想必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皇上虽然想要撤藩,但是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而她的阿玛现在却是极力阻止撤藩,明珠却是支持皇上撤藩。   现在皇上是想要从她这里找突破口,从而让她阿玛支持撤藩吗?   只是太皇太后不是极力阻止这件事吗?还是说皇上现在的作法,太皇太后并不知情?   皇后想到这里,微微的揉了下有些胀痛的额头,虽说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但是后宫却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   “主子,好了。”   皇后翘着带着护甲的手指,对着镜子,微微的抿了一下头发,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扶着蓝玉的手,身姿阿娜的去了偏殿。   她踏过门槛,绕过屏风,就看到康熙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可见心情极好。   她抿起一抹笑容,走到康熙的跟前,对着康熙微微的福身:“皇上万福。”   康熙闻言,转身看到皇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忍不住上前一步,扶助皇后的手,把她扶起,眉眼中满意的夸奖道,“皇后把承祜教育的甚好。”   得到康熙的肯定,皇后有些激动的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康熙的眼眸闪烁着光芒,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与康熙对视之后,微微的羞涩着垂首。   康熙看皇后双颊潮红的样子,忍不住心头微动,目光更是柔和带着深情,轻轻的抓住了皇后的手,另一只手揽着皇后的肩膀,有些凝噎:“皇后辛苦了。”   皇后有些错愕,微微的抬首看着康熙,眼眶湿润,她从来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够得到皇上一句辛苦了,也是值了。   措不及防的余卿,被康熙的深情,皇后的羞涩给惊住了。   这刚刚的吃了一肚子的药,现在又吃了满嘴的狗粮。   皇上和皇后是这么腻歪的吗?怪不得历史上都说康熙最爱之人是她的元后,赫舍里氏。   三月已至,天气回暖,树枝抽出新芽。   余卿的身子在贺太医的精心调养下,渐渐恢复健康,只是身体毕竟伤了根本,就算是恢复也只是原身没有生病时,那种虚弱的样子。   余卿没有想到原身的身子会如此的差,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脸上泛着潮红。   就算是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有意识的锻炼身体,积极配合太医吃药,也只是能让他多走一段时间,要是完全恢复成正常人一般,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   余卿现在对皇后的感情十分的复杂,皇后是原身的额娘,对原身是宠爱有加,只是在原身病重之时,却选择了一条对她最为有利的路,这也是造成承祜身死,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最为重要的是,承祜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年仅四岁的男孩子,想起上辈子余卿的遭遇,男孩子就男孩子,再差也不至于落到饿死的地步吧?怎么也是皇家阿哥,康熙的嫡长子呢,不说继承皇位,多少也会荣华富贵,悠然一生。   只是余卿忘记了,在未来的九龙夺嫡,那些皇子阿哥的悲惨一生,几乎没有一个会得到善终。   现在余卿正在庆幸,庆幸原身的身子现在只有四岁,也算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适应男孩子的一切,要是一开始就是成年男子,余卿或许还真的有再死一次的想法。   余卿心里默默的想着,以后余卿就是承祜,承祜就是余卿。   今天又到了贺太医过来给他诊脉的时间。   贺太医就是眼前的这个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和煦的老头,这一段时间她见的最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贺太医。   贺太医很得皇后信任,对承祜的病情也是了如指掌。   “贺太医,阿哥身体恢复的如何?”   承祜闻言,双眼放光的看着贺太医,在古代,静养,那是真的静养,躺在床上不让动颤,几乎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床上,这整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天天如此,承祜觉得他在憋下去,没病也给憋出病来了。   承祜歪着脑袋,看着贺太医一只手把脉,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他的山羊胡子上慢慢的捋着,眼睛微微的眯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突然感觉手上有些痒痒,甚至想要试试贺太医的胡子是真是假的想法。   承祜有那么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哪怕她本身就是二十多岁的人,此时受到原身的影响,心智都变得幼稚了不少。   贺太医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着承祜微微的点头,站起身来对着篮珠道:“大阿哥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但是身体之前元气大伤,还是需要缓慢的温补,至于之前喝的药,就先停了,待老臣为阿哥开一些滋补的药膳,先吃着就行,等下次诊脉的时候,再观察阿哥的脉象,进行调整一番。”   篮珠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承祜阿哥病能好,真是再好不过了。   承祜闻言,绷着的小脸上慢慢的融化,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贺太医看着承祜脸上稚嫩的笑容,站起身来微微叹气,大阿哥也是命大,竟然能够死而后生,也算是有大造化的人,只是以后恐怕还是多有波折。   想到这里,贺太医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看着承祜的眼神也带了同情。   承祜站起身来,对贺太医甚是感激,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按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对着贺太医躬身作揖,感谢道:“谢贺太医救命之恩。”   贺太医吓得赶忙闪身避开承祜的动作,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老臣分内之事。”   承祜抬首看着贺太医,认真道:“怎么使不得?没有贺太医相救,就没有现在的承祜,感谢贺太医实属真心实意。”   贺太医看着承祜有些清澈见底的眼眸,心底微微的抖动,确定承祜所说是真的感谢他,才缓慢的放下心来,对着承祜无奈道:“大阿哥。”   皇后在门口听到余卿的话,心底一阵的怅然失落,她的儿子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之后,长大了不少。   想到这里,抬脚就埋进门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去给贺太医解围。   贺太医见皇后进来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转身对着皇后弯腰作揖,“给皇后娘娘请安。”   承祜直起身子,对着皇后一板一眼的作揖:“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承枯的身边,拉着余卿的小手问道:“都起吧,皇祖母偶感风寒,本宫要伺疾,这会儿得空了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   皇后本来不想解释的,只是看着承祜干净的带着陌生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想要解释一二,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做出来的决定,心头就后悔不已,心底的愧疚让她不得安生,每每见了承祜,心头的愧疚感就会愈发的加重。   以至于就算是都住在坤宁宫,一个在主殿,一个住偏殿,硬生生的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上几面。   承祜知道,皇后心底对他愧疚难当,一个母亲,要有多大的决心,才会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要他的话,他是完全做不到的。   他现在虽然贵为皇子,又是嫡长子,恐怕不想让他活下来的人很多。   承祜想活着,就必须忘记之前皇后对原身做的事情。   余卿仰首,看着皇后,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濡慕,嘴角微微的勾着,她想了片刻,才文邹邹的道:“皇额娘贵为国母,自然事情繁多,儿子身体已无大碍,无需挂怀。”   皇后闻言,却一阵心痛,以前的承祜是多么爱撒娇的一个孩子,现在的这个孩子不一样了,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都是她的承祜。   皇后看着承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轻轻的把承祜的脑袋抱在自己的怀里,微微的仰首,把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直接逼了回去,才转头对着贺太医说:“贺太医。”   “微臣在。”贺太医双手抱拳,弯腰恭敬的等候皇后发话。   “承祜病好之后,还需要什么注意事项,一会儿你给蓝珠交代一下,让蓝珠都记下,这次让承祜病愈,本宫记你一功,回头会如实的禀明皇上,让皇上论功行赏。”   贺太医闻言,大喜,对着皇后弯腰作揖道:“谢皇后娘娘。”   皇后对着贺太医摆了摆手:“去吧。”   贺太医背起药箱,跟在蓝玉的身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 第8章   等贺太医离开,皇后慈爱的抚摸了一下余卿有些光洁的脑门说起正事:“过几天三阿哥满月,你皇阿玛的意思是想要你过去,你要是身体不适,不去也是可以。”   皇后知道,此次纳喇氏的三阿哥满月,之所以昭告群臣,大办宴席,就是因为承祜假死,她用赫舍里氏一族的忠诚来逼迫太皇太后,以至于纳喇氏受到惊吓而早产。   皇上让她带着承祜过去,也有给纳喇氏作脸面的意思,递给纳喇氏台阶下,不能让纳喇氏因此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皇上不愿意让承祜落下诟病,她给纳喇氏作个面子又有何妨?   至于承祜,身体刚刚恢复,她不想他跟着,受那些闲言碎语罢了。   承祜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未出过门,这会儿听闻这个消息,心中有些意动,她想去看看。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仰首,琉璃般的眼眸,闪烁着一层水光,不言不语看着皇后带着期盼。   皇后被承祜的眸光看的有些心软,叹气道:“要是去的话也可以,只是人多嘴杂,承枯要跟在额娘身边。”   承祜闻言,连连点头,看着皇后的眼神都亮了不少。   篮珠在一旁看的却有些着急,承祜阿哥身体刚刚恢复,怎么能去延禧宫呢?更何况现在宫中多传言,会污了阿哥的耳朵,她看着皇后有些欲言又止。   皇后扫了一眼篮珠,看着承祜懂事的带着惊喜的眼神,心中甚是欣慰,承祜现在也不小了,是时候面对一些事情了。   想到这里,皇后开口给承祜分析道:“皇上之所以大办三阿哥的满月,是因为宫中多传言,三阿哥降生带来福祉,让本已闭气的嫡长子死而复生,还有就是因为你假死,让额娘做出逼着太皇太后惩治纳喇氏的抉择,这两件事和你本没多大关系,前者听听就算了,没有必要做出什么争辩,至于后者,有额娘呢。”   说到这里,看到承祜有些懵懂的样子,就笑着捡重要的说:“额娘去给纳喇氏作脸面,皇上给你去掉身上的诟病,消除太皇太后的心结。懂了吗?”   承祜这会儿听懂了,现在就是因为假死之事,让纳喇氏受了委屈,甚至去母留子,好在皇后到的及时,才没有让纳喇氏身死,最主要的是太皇太后,皇后用整个赫舍里氏来逼迫太皇太后做出决定,恐怕这个疙瘩还是尽快解开的好。   只是这件事情要说皇后有错,也不尽然,皇后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没错,承祜醒来,第一时间亲自通知太皇太后,让本来就有意拖时间的纳喇氏避免了血崩的命运。   只是太皇太后心头会从此偏向纳喇氏,对承祜乃至赫舍里氏一族,心底都有了芥蒂。   皇上看着两人在宫中斗法,现在牵扯到嫡长子与太皇太后的关系,不得不出面调解,皇后带着承祜,亲自去参加三阿哥的满月酒,而皇上会出面在太皇太后面前为承祜说话,此事就此结过。   皇后唯一担心的就是承祜年纪小,去了听的有心人的挑拨,会做出过激的反应。   尤其承祜假死也是因为皇后默许的。   承祜想通其中的关键,皇后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也乐意装糊涂。   现在皇后怕承祜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才会对他解释的如此清楚,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想了片刻,抬首望着皇后,懂事的道:“儿子身体还没有好利索,不去也是可以的。”   皇后满意的揉了揉承祜后脑勺的头发,笑着:“既然答应让你去了,就会让你去,给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不能像先前那般没有任何的心计,之前额娘总是想把你保护好点,让你一辈子快乐无忧,只是皇宫里的孩子,都早熟,你知道的少了,理解的晚了,就会慢人一步,有的时候就失去了先机,那才是致命的。”   皇后说着,微微的叹息,看着承祜的眼神带着忧愁。   承祜闻言,看着皇后雍容华贵的脸庞,对着皇后郑重的保证道:“皇额娘安心,儿子省的。”   承祜的心里,却涌出了一股子暖流,这个女人除了对原身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之外,对他是真好,此时说的话做的事,都让他的心生出暖意。   承祜在心中猜测,应该是在他修养的一个月里,皇后想明白了什么吧。   三阿哥满月这天,宫里披红挂绿,承祜一早就在蓝珠的照顾下穿上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袍,外面套上了一件红色的夹袄,夹袄的领口处还带着一圈白色的兔毛,头上戴了一顶小帽子,刚好把那光洁的脑门盖上。   蓝玉围着承祜转了一圈,满意的笑道:“我们大阿哥真是和年画里的福娃一样,要是再胖点就更好了。”   皇后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承祜笑,笑意即将溢出眼底,看着承祜满满的都是欢喜,她开口轻声问道:“收拾妥当了吗?”   蓝玉笑着对着皇后微微福身道:“回皇后娘娘,已经妥当了。”   她微微的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有些弄不懂,但是她掩饰的很好。   这两天皇后娘娘心事重重,就是对她这个贴身的人,都不多言。   只是听皇后的意思,想让承祜阿哥去阿哥所,阿哥所在先皇的时候,都没有人使用,只有那些身份低下,或者生母已逝的阿哥迫不得已才回去住。   现在皇上子嗣不丰,阿哥所更是形同虚设,而皇后娘娘那么的疼爱阿哥,怎么舍得把年幼的阿哥送进阿哥所呢?   蓝玉越想眼神越是忧郁。   承祜满心欢喜的对着镜子来回的照了几遍,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蹦蹦跳跳走到皇后的身边。   皇后见此,笑着接住了跑来的承祜,温柔的伸手牵住承祜的小手温和的道:“走吧。”   满月在延禧宫举办,皇上亲自下旨大办,给纳喇氏长脸,京中重臣,也乐的给皇上做脸面,当然,来的最多的还是纳喇氏一族的族人。   皇后带着承祜直接往延禧宫的寝殿走去,纳喇氏出了满月,就会搬回延禧宫的主殿,这个时候三阿哥也给抱去了主殿。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命夫,女眷,她们回热情的给皇后打招呼,福身道万福。   蓝玉掀开帘子,皇后牵着承祜走了进去,延禧宫的主殿和坤宁宫一样烧着地龙,三月的天气本来就不算冷,但是屋里却烧的热腾腾的。   加上人多,整个屋子都有些闷。   承祜这是穿过来之后,第一次外出,更是见到了那些大臣的女眷,他看着披红挂绿的女眷们,心头好奇,忍不住的抬眼偷偷的打量。   按理来说,一个庶妃生子,在皇后还在的情况下,大办满月礼,无疑是在打皇后的脸面。   只是现在皇后为了承祜,却乐意过来给纳喇氏做脸面,纳喇氏就算是心中再傲气,也不得明面上对皇后无礼。   随,在看到皇后的一瞬间,就笑着从主位上走了下来,带着众人给皇后福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松开紧抓住承枯的手,笑着走到纳喇氏的身边,亲自扶起纳喇氏对着众人抬手道:“免礼,都起吧。”   亲切的拉着纳喇氏的手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承枯身子不好,自你生产,也不得空过来看你,知道你平安诞下皇嗣,也是功劳一件,正好宫中已经多时没有喜庆,就和皇上商议,三阿哥的满月大办一场。”   皇后拐弯抹角的告诉纳喇氏,并不是因为你受宠才给三阿哥大办满月酒,只因宫中多日来并没有喜庆。   而且这事情是皇上和她一起商议过,经过她的首肯,才办的。   皇后说道这里,她对着蓝玉说道:“去把给三阿哥带的礼物,给庶妃拿来。”   蓝玉微微躬身,就从随行的宫女手上端过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小匣子,匣子虽小,但是做工精细。   皇后打开匣子,就看到里面拿出一块精致的观音玉佩,玉佩整体通透明亮,观音栩栩如生,就连坐下的莲花底色透着一抹粉色,粉色荷花之下还带着阳绿。   这种三色观音,坐莲的玉佩很是难得,尤其是皇后手中这块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一个命妇,比较识货,走到近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皇后娘娘拿的可是上等的三色翡翠?”   皇后对着那命妇微笑着点头:“是,这本来是一块小的三色原石,皇上偶然间得来,送给了本宫,本宫就着人给雕刻了一个适合它的物件,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皇后花落,其中几个命妇都听出来话中的深意,脸上变的难看许多,其中纳喇氏的嫂嫂为最。   承祜听着几人的话,心头有些迷糊,怎么都听着皇后话里有话,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   承祜悄悄的抬首,看着皇后身边的纳喇氏,这个纳喇氏长相妩媚娇艳,眼睛灵动过人,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动人的妩媚,这是皇后怎么也比不上的。   只是此刻纳喇氏的脸色却因为皇后端的话,笑容而变得有些牵强。   承祜猛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皇后在讽刺纳喇氏生子,是功劳,是物尽其用,想到这里,承祜忍不住的对着皇后暗自竖起大拇指,还是他皇额娘厉害啊,这个想要害他的女人,就得好好的整治一下,不然她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不就是一个庶妃吗?!   他皇额娘还是皇后呢!   想到这里,承祜低头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想法,以至于努力的憋住笑容,让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皇后觉察之后,直接对着一旁的篮珠道:“篮珠,去带着阿哥看看三阿哥,这都是大人的,一个孩子也是为难他了。”,,,.. ... 第9章   篮珠对着皇后微微福身,笑着伸手牵住承祜的小手,带着他走了出去。   纳喇氏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皇后给你脸面,来给三阿哥庆满月,就算她在怎么讽刺纳喇氏,纳喇氏都不能开口接招。   承祜出去之后,并没有朝着偏房走去,只是转身找了个无人亭子,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怔怔的有些出神,并且人小鬼大的长吁短叹。   篮珠看在眼里,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承祜懒懒的看了一眼蓝珠,漫不经心的收回眼神,继续刚才的动作。   蓝珠轻咳了一声,忍住笑问道:“阿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承祜托着下巴,微微歪头,抬眸看着篮珠问道:“我在想皇额娘说的话呢,怎么感觉怪怪的呢?而且……”   说道这里,承祜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伸手拉着篮珠,小声的说道:“而且纳喇庶母妃听了皇额娘的话,那脸色黑的都快成锅底了,也不知道皇额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篮珠闻言,眼神暗涌,垂眸看着承祜,一副天真忧愁的样子,随即心中释怀,承祜阿哥年纪这么小,怎会听出来皇后娘娘话中暗含的深意?恐怕是小孩子心思敏感,对周围气氛感觉强烈造成的吧。   想到这里,蓝珠心中释怀,伸手拉起承祜的小手,调笑着说道:“这事回头让皇后娘娘给您解释,奴婢不能再背后妄议主子的。”   承祜闻言,看着一脸认真的蓝珠,歪着脑袋,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一副灵动的样子,“也是,我回头问我皇额娘去。”   蓝珠看着天色,太皇太后与皇上应该快到了,这会儿她们也该回去了。   温和的对承祜劝道:“阿哥,咱们出来也有一会了,该回去了,待会儿主子该着急了。”   承祜闻言,可怜兮兮的看着蓝珠,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会儿还不想回去呢。   蓝珠的表情温和,丝毫不为承祜的样子所动。   承祜这才有些垂头丧气的任由蓝珠牵着手往回走。   只是走到一处拱门,还未拐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你听说了吗?皇上身边的嫡长子死而复生,全因沾了三阿哥的福气,要不然的话~”   没等她说完,另外一个小宫女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满脸恐惧:“你不想活了?!敢背后妄议主子!想死也别拉上我啊!”   说完,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在拱门外面的蓝珠和承祜。   拉着说话的宫女,脚步迅速的走远了。   蓝珠的眼神微冷,怕闹来了,吓到了承祜,听到声音的时候,就一把抱起承祜躲了起来。   承祜被蓝珠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竟然被另外一个女人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一时间有些怪难为情的,只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只有四岁,很快就释然。   只是想到那两个人的对话,承祜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当他是傻子吗?就是专门过来说给他听的吧?   至于有什么目的,恐怕也只有这背后之人知道。   等人走远,蓝珠才牵着承祜的手走了出来,眼神明灭不定。   承祜仰首看着蓝珠,佯装不懂得问道:“姑姑,她们说的是我吗?我是因为三弟才活下来的吗?”   蓝珠闻言,眼神微转,蹲下身与承祜直视道:“这事,您可以问问主子娘娘,她知道的比较多。”   承祜闻言,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纳闷,蓝珠明明可以给他解释,为何要他问皇后呢?   而且小孩子淡忘,一会儿得功夫恐怕就会忘记,但是皇家得孩子与普通得孩子不同,他们要是听到这样得话,会有什么反映呢?   承祜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对着篮珠使劲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问皇额娘,皇额娘一定知道。”   说完就松开了篮珠的手,朝着延禧宫主殿跑去。   篮珠看到承祜得背影,眼神微转,快步追了上去,并对着承祜喊道:“阿哥,慢点,跑慢点别摔了。”   迈过门坎,承祜看到太皇太后与康熙坐在主位上,而皇后坐在太皇太后的下首,纳喇氏坐在康熙得下首,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身边也揽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坐在皇后的旁边。   而纳喇氏的身边则是做着一个命妇模样的女人,让承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穿戴整齐,面容带着得体的笑容。   承祜根据这人坐的位置猜测,应该是纳喇氏嫂嫂之类的吧。   再往下坐着的人不多,一边还有两三个都是年纪比较大,穿朝服,戴朝珠,承祜猜测应该宗亲命妇。   承祜放慢脚步,走到了中央,小大人似的对着太皇太后康熙行礼。   稚嫩的声音给康熙与太皇太后问安:“给老祖宗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给庶母妃请安。”   太皇太后闻言,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的承祜,笑着摆手道:“哎吆,快到老祖宗这里来,让老祖宗看看,承祜病好了怎么不去看老祖宗啊。”   承祜闻言,偷偷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就噔噔的跑了过去,对着太皇太后解释道:“老祖宗,不是承祜不去看您,是皇额娘不许承祜出门,这次能出来,还是多亏了三弟的满月呢。”   太皇太后看着承祜变得有些丰满的小脸,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眸了皇后一眼,道:“那是老祖宗错怪承祜了。”   承祜闻言,认真的看着太皇太后,使劲的点头。   皇后闻言见太皇太后并无追究的意思,笑着责备道:“承祜不得无礼。”   太皇太后冲着皇后摆了摆手,意有所指的笑道:“你啊,就是太严谨了,孩子有孩子的天性,就要这样天真无邪的才好,长大了,知道的多了,心思重了,就像那白纸染上墨汁一般,怎么都是污了。”   皇后知道太皇太后在说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口,若无其事的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护甲。   康熙闻言,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岔开话题道:“承祜来到皇阿玛这里来。”   承祜抬眸看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微笑着颔首。   承祜走了一步,来到康熙身边。   康熙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递给承祜道:“刚刚去看三阿哥了?喜欢吗?”   承祜接过点心,吃了一口抬头看着康熙回道:“儿子没有去看三弟,儿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央着篮珠姑姑带着儿子在庶母妃这里转了转。”   康熙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轻挑,看着承祜,笑道:“那你庶母妃这里可有好玩的?”   承祜拿着点心的手微微一顿,小小的眉头微微拧起,却还是摇了摇头。   康熙眼眸扫了一眼站在皇后身后的篮珠,微凉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叫道:“蓝珠。”   就从承祜有些闪烁的眼睛,康熙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篮珠吓得往前走了一步,跪在地上,她紧张的吞咽口水,看了一眼皇后,正准备开口。   承祜见此,赶紧对着康熙作揖道:“皇阿玛,请您不要责怪篮珠姑姑,是儿子今天听到一件事情,想要问皇额娘。”   承祜刚刚的动作,虽然是有意为之,只是没有想到,康熙会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康熙闻言,眼里的寒意,犹如冰雪霎那间融化,他嘴角含笑的问道:“你皇额娘知道的,皇阿玛都知道,何不问皇阿玛呢?”   承祜蹙眉,看着康熙,片刻之后才垂首,小声道:“皇阿玛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不敢劳烦皇阿玛操心,最主要的是皇阿玛不光是儿子自己的皇阿玛。”   承祜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他最后一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康熙听的,就是想要试试康熙底线,想知道康熙对一个孩子的容忍度有多高,以后再做事就好拿捏分寸。   皇后闻言,心头一惊,背后沁出一层冷汗,她没有想到承祜会说出这样的话,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对着康熙请罪:“求皇上开恩,承祜年纪小,不懂事,求皇上开恩。”   康熙静静的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指着马佳氏身边的孩子开口:“他是你的弟弟和你一样,也是你皇额娘的儿子,你三弟也是如此,他们会和你一样尊她为母亲,这是谁都无法越过去的事情。”   说道这里,康熙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叹息着对着皇后虚虚的抬手道:“罢了,皇后你起来吧。”   康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知道承祜说的是对的,天家无父子,同样,兄弟情也淡薄,这事也怪不得承枯。   只是康熙这话之后,让纳喇氏的脸色变得有些微白。   而承祜同样的心中一紧,白着脸,垂首,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康熙垂眸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承祜,心中有些不忍,便对着承祜道:“去吧,去你皇额娘身边,让你皇额娘给你解惑。”   承祜闻言,把手里剩余的糕点,直接塞进嘴里,嘴角还带着糕点渣,双手抱拳,对着康熙作揖,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跑了过去。   康熙见此,笑着微微摇首,还是个孩子呢。   见皇上恢复了笑容,在坐的其他人,也慢慢恢复了镇定,大殿里也不再那么紧张。   皇后抬眸看了一眼康熙,见康熙等着两人的问话,才抬手牵着了承祜有些微凉的手,手上有些汗津津的,可见是刚刚也给吓到了。   不等皇后问话,承祜就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问道:“刚刚在路上遇到两个宫女,她们说儿子之所以能活着,全是仰仗三弟的福气,儿子不懂问蓝珠姑姑,姑姑说的不能妄议主子,让儿子问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15 18:36:11~2020-02-02 23:5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粗茶淡饭 30瓶;掉了智商的火星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0章   皇后心头一惊,抬眸看一康熙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惊疑,承祜问的事情,看似简单,实则处处透着杀机,一个不留神,纳喇氏与她走向不死不休的结局。   可见此人用心险恶。   承祜见皇后沉默着,脸色不断变换,他闪烁着琉璃般的眼眸,布满了疑惑。   开口想要问话。   皇后伸手放在他的嘴上,微微摇首。   康熙撩起眼皮,眼神中带着丝丝凉意,漫不经心的道:“纳喇氏,区区宫人都管不住,三阿哥交给你,朕心忧。”   低沉的声音,让纳喇氏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猛地站起身来,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睛水润的仰首,可怜兮兮的看着康熙:“皇上!”   康熙丝毫不为所动,漫不经心的用茶盖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   康熙这句话不可为不重,要是这件事情纳喇氏拿不出个说法来,恐怕三阿哥就会被抱走,至于交给谁抚养,恐怕都没有纳喇氏的事了。   明珠的嫡福晋,也是看出端倪,只是这是宫中之事,她一个命妇,恐怕是插不上嘴的,更何况还是关乎皇上的嫡长子与三阿哥的关系。   挑拨年幼的皇子之前的关系,这种事情也不像是纳喇氏能做出来的。   看来延禧宫里有其他的人了,只是此事不知道是谁做的。   想到这里,明珠嫡福晋想到这里,只能求助的看向对面的马佳氏。   马佳氏眼波流转,缓缓的站起身来,对着康熙盈盈福身,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标准的好像拿尺子量出来一般。   “皇上,今个儿大喜的日子,快别败了兴致。”轻柔的声音犹如泉水般流过,让人紧张的情绪都舒缓了不少。   康熙知道此事的背后必定与纳喇氏无关,纳喇氏不会傻到在自己的宫中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她现在刚刚生产,三阿哥年幼,正是容易受伤的时候。   这其中谁是受益者?   想到这里,康熙转头看向马佳氏的眼神闪了闪,对着跪在地上的纳喇氏微微的摆了摆手。   纳喇氏白着脸,从地上站起身来,回到原来的位置。   很快宴席开始,刚刚承祜的问话好像没有人听到一般,不曾再被提起,而承祜却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最后因为身体比较虚,逐渐的没了精神,皇后看出来之后,就让篮珠带着承枯先回坤宁宫。   承祜这一觉睡得香甜。   一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青色的床帐,眼神还有些迷茫,随即就想起来,他穿越了,还穿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   这都足足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竟然还有些适应不了,想到这里承枯露出一抹苦笑。   篮珠踮着脚走了进来,看着睁着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承祜,拿了一块毛巾问道:“阿哥,睡醒了吗?要不再睡会儿?”   承祜微微的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回神,坐起身来揉了揉眼,问:“三弟的满月酒结束了?”   篮珠闻言,噗呲笑了,再怎么像大人,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不刚睁眼,都还惦记着宴会的事呢。   想到这里,篮珠的眸光温和,开口解释道:“应该结束了,您在宴会上睡着了,皇后娘娘就让奴婢先把您送回来了。”   说完,从宫女的手里接过帕子,给承祜擦脸。   脸上温热的潮湿感,让承祜一下子彻底的清醒了许多,他从篮珠手里接过帕子,自己擦了一下,突然问道:“篮珠姑姑,为什么二弟、三弟都有奶嬷嬷,我就没有?”   承祜这个问题在看到马佳氏身边的那个瘦弱的男孩时就萦绕在心头。   那个孩子叫赛音察浑,现在才一岁左右,从他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的额娘很得康熙的喜爱,而且他的身边跟着两个奶嬷嬷。   要是这样的话,原身身边也应该有两个奶嬷嬷的。   只是现在恰恰相反,承祜身边只有篮珠一个人,还是皇后仅有的两个贴身宫女中的一个。   篮珠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手上的动作不停,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承祜歪着脑袋看着篮珠,随即笑了开来,“就是看到二弟和三弟身边都有奶嬷嬷,而我身边只有姑姑,姑姑自己照顾我会不会很累?”   篮珠抬首看着承祜认真的神色,有些欣慰,轻轻的抿嘴一笑,“不累的,照顾阿哥是奴婢的荣幸。”   说道这里,看着承祜有些好奇的小脸,避重就轻道:“承祜阿哥本来也有奶嬷嬷的,皇后娘娘待其甚好,只是有的时候恩威并重并不能感化一个作死的人,你的那个奶嬷嬷就是这样的,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要把您置于死地,当初要不是皇后娘娘发现及时,恐怕您就真的病重而亡了。”   承祜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但是看着篮珠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篮珠是恨极了他的那个奶嬷嬷的。   承祜想了想,又问道:“那不是有两个吗?另外一个呢?”   没等蓝珠说话,一个小宫女隔着屏风在外面脆生道:“承祜阿哥,皇后娘娘晕倒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娘娘都过来。”   承祜闻言,脑子嗡的一下子,额头上就沁出了冷汗,他猛然间回神,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篮珠心中也急,只是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看到承祜光着脚就往外跑,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承祜的身子,细声安慰道:“阿哥,先穿上衣服和鞋子,别回头得了风寒,皇后娘娘还要为您操心。”   承祜闻言,手忙脚乱的就往身上套衣服,只是衣服与现代的多有不同,越理越乱。   很快就给篮珠把手按住,她看着承祜的眼睛,正色道:“阿哥,您要是想早点去皇后娘娘那里,就别动了,让奴婢们伺候你穿上。”   蓝珠与承祜相处的时间不短,对承祜的性子也算是了解,承祜在意皇后。   哪怕是皇后娘娘之前放弃了他,孩子都是健忘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之前的事情也忘记了。   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没有告诉承祜阿哥这件事情。   承祜得心有些慌乱,他从历史上就知道康熙的皇后赫舍里氏会在生下胤礽的时候,血崩而亡,也没有说会突然晕倒的事情。   篮珠蹲在地上,不假他人之手,一件件的给承祜穿上衣服,套上靴子,最后给他系上披风。   承祜一落地,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承祜跑到主殿里,就看到了太皇太后在寝室外面坐着喝茶,看到他之后,就对着承祜招了招手,和煦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承祜先是给太皇太后作揖道:“见过老祖宗,承祜听人说皇额娘病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太皇太后闻言,眸了一眼,对着承祜夸奖道:“承祜真有孝心。”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牵着承祜的小手,往里走道:“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周太医在里面呢。”   承祜任由太皇太后牵着手,往皇后的寝殿里走去,一路上跑的,加上紧张,手指微凉,沁出了丝丝的汗液。   纳喇氏虽然从席上也跟了过来,皇后在宴席上晕倒,尤其是在延禧宫里出的事情,这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迈过门坎,绕过屏风,承祜的眼神就落在了躺在床上,冲着他微笑的皇后身上,只是抬眼看到康熙,心神微动,松开太皇太后的手,承祜走了两步,就对着康熙行礼:“皇阿玛万福。”   康熙听到那稚嫩的声音,转头看到是承祜,身后还站着太皇太后,就赶紧的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转头对着承祜道:“起吧。”   承祜心乱如麻,在宫斗剧里看多了昏迷中毒的戏码,现在绷紧了身体,眉头紧蹙,看着周太医,眼神中带着焦急,只是碍于康熙就在跟前,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太皇太后看着承祜绷紧的小脸,脑海里出现了许久未曾出现的顺治帝的身影,她的儿子小时候,也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如此担忧的守着她。   而此时承祜的小脸,竟然奇迹般的与顺治的脸重合了在一起。   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想法,微微摇首,笑自己年纪大了,想的就多了,只是心底对承祜仅剩下的一些芥蒂也消失了。   周太医微微眯着眼睛,手指虚虚的搭在皇后白嫩的皓腕上,耐心得感受着手下脉搏得跳动,   周太医是宫中资历最老的太医,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太医,大多数不是告老还乡,就是已经死了,只有他,深的太皇太后信任,一直留了下来。   片刻的功夫,周太医收了盖在皇后皓腕上的帕子,站起身来。   太皇太后关切的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承祜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承祜挺直的背脊,无声的安慰,转头对着周太医问道:“皇后的身体如何?”   周太医闻言,弓身对着太皇太后回道:“回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只是身体疲累,思虑过多,并无大碍,只是有一事微臣尚且拿不定注意。”   太皇太后知道皇后无事,也算是放下心来,又听周院长有事情拿不定注意就笑着打趣道:“还有你周太医拿不定主意得事情?直说无妨。”   周太医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微臣刚刚把脉,感觉皇后娘娘有滑脉的嫌疑,只是唯恐月份尚小,微臣也拿不定注意,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2 23:58:29~2020-02-05 20:4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兔子喜欢吃熊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玲珑九心花 2瓶;掉了智商的火星人、殇、苹果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1章   康熙心中微惊,微微阖眼,掩饰自己有些暴动的情绪。   这个孩子来的太早,就好像活下来的承祜,都是在不对的时间里,发生了错误的重叠。   他可是记得上辈子,纳喇氏生产可不是如此的顺当,而且经过千辛万苦,受尽磨难才生下的胤提。   而承祜在胤提出生的那一刻,就断气了,而皇后心中悲痛,伤了身子,经过一年多的调养,才再次有了身孕。   康熙想到这里,眼中显示出一抹困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余光却在打量着承枯,这个孩子与上辈子完全不同,他就是一个变数,刚刚发现的时候,他就想着把他丢进阿哥所,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孩子可以有个更好的去处。   康熙寿终正寝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康熙十年,一切的事情都如他上辈子经历过的一样,徐徐渐进。   直到康熙十一年,竟然出现了一个变数,承祜一场大病之后,竟然活了下来,身体也渐渐的恢复健康,从那天之后,康熙就有种感觉,接下来的日子变了,恐怕不会再按照历史的走向。   要是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提早的平三藩,收复台湾。   康熙的脑子里画面纷飞,看向承祜的眼神却有些阴晴不定。   太皇太后听到周太医的话,心中高兴,皇上子嗣不丰,这会儿三阿哥刚刚满月,皇后就传来喜讯,而且承枯更是身体恢复健康,难道真的是三阿哥的福气?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的眼神就落在了康熙的身上,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心中确定了康熙和她一样的想法,就连她这个老婆子都能往这方面想,皇上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了。   太皇太后想岔了之后,觉得有必要和她这个孙子好好的谈谈了,对着周太医微微的颔首。   周太医识趣,对着康熙对着太皇太后行礼,就退了出去。   篮珠也是十分有眼色的走到了承枯身边,对着承枯小声的对着承祜哄道:“今个儿御膳房送来了一盘子新研制的点心,大阿哥跟着奴婢去尝尝好吗?”   承祜抬首看了看篮珠,又转头看着皇后。   皇后对着承枯微微的颔首。   承枯才抬手抓着篮珠的手,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之后,太皇太后才对着康熙不悦道:“皇帝是对皇后有孕不满吗?还是觉得宫中皇嗣足够多了?”   康熙闻言,脸上有些讪讪,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走神,让他皇祖母想多了。   康熙从小就敬重太皇太后,这会儿见她脸上不悦,赶紧开口对着太皇太后说解释道:“皇祖母,孙儿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只是突然想到承枯年幼身体虚弱,这会儿皇后又有了身孕,想必是没有办法照顾承枯,都是朕的孩子,朕也不能厚此薄彼。”   而太皇太后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康熙,眼神中尽是不相信。   她深知玄烨还十分的年轻,正是喜好颜色的时候,皇后虽然长相不俗,但是和纳喇氏比起来,就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玄烨喜欢纳喇氏无可厚非,纳喇氏长相美貌,性格讨喜,懂得撒娇。   而皇后则比较寡淡,娶赫舍里氏为皇后则是因为鳌拜当权急需与赫舍里氏合作,不得不娶的。   人既然抬进她们爱新觉罗的大门,就是她们爱新觉罗的正妻,玄烨的皇后,就必须让皇后有正妻的脸面。   当初她儿子所犯下的错,绝对不能在她孙子身上重演!   太皇太后脸上带着悲痛,她眼圈微红,声音颤抖:“玄烨,哀家知道你还年轻,正是喜好颜色的时候,纳喇氏再是美貌,也只是个庶妃,说难听的就是个妾。”   太皇太后说到这里,眸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后,这个皇后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胜在大气,知理,也有皇后该有的姿态,这就够了。   皇后听太皇太后的话,心中咯噔一声,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身。   太皇太后轻轻的拍了拍皇后的手,示意她不用下床,继续对着康熙道:“皇后就要有皇后的贵气,必须时刻谨记皇家脸面,皇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爱新觉罗,才会让自己如此的端庄贤惠,你不可厚此薄彼,寒了皇后的心才是,至于承枯,可以先放在哀家的慈宁宫,这样的话,皇后是否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说的不可为不重,她就差骂康熙宠妾灭妻了,只是碍于皇后就在跟前,该给康熙的脸面也是要给。   康熙弯腰作揖,沉重的对着太皇太后保证道:“皇祖母所说,孙儿晓得。”   皇后红着眼眶看着太皇太后,喉咙有些硬噎。   太皇太后的话实在是说道皇后的心坎里去了,从纳喇氏进宫以来,处处与她针锋相对,她知道自己不得皇上的心,只能处处忍让,可是皇上的心却是一偏再偏。   而且刚刚太皇太后提议,让承枯去慈宁宫,比之前皇上说的让承枯去阿哥所来说,慈宁宫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   最少某些人的手,还没有这么长,申不到铁桶一般的慈宁宫去。   太皇太后见话说开了,就站起身来,摆了摆手,就扶着苏茉儿往外走,摇头叹息道:“夫妻俩人那里有不吵架的,你看那平头老百姓,还有拌嘴的时候呢,更何况皇家呢,哀家不参与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说说知心话,哀家出去看看哀家的小重孙承枯去。”   说完,就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皇后闻言,脸上有些错额,她完全没有料到太皇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脸上有些微红,她靠在床头,羞涩的眸了一眼康熙,赶紧的垂下眼眸。   康熙被皇后羞涩的样子,微微惊艳,皇后从成婚以来,他就在新婚之夜见过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只是这好像过去了很多年,都让他模糊了,只留下当初她生子血崩,那种愧疚,自责,时间越久,他的心越是难以放下。   空气中的静谧,让皇后微微有些不自然,神思一转,就转到承枯身上,抬眸对着康熙抿嘴一笑,轻启贝齿道:“皇上说的极是,臣妾现在又有了身孕,承枯身子弱,臣妾还真的担心对承枯照顾不周,这会儿有了皇祖母的话,臣妾也可以安心养胎了。”   康熙抬眸,皇后的眼角还泛着红,笑容却溢出眼底,眼眸弯弯,还带着水润。   康熙有些感性的坐在床边,伸手揽着皇后的肩头道:“承祜都已经四岁,在等一年就该启蒙,朕会给承祜找个好的老师,将来让他做个仁君”   康熙的这话,算是对她的一个保证,只是皇后却不敢顺着往下说。   而且皇后想的比较长远,承枯还这么小,要是被立为太子的话,可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宫中那么多财狼虎豹,就算她是一宫之主,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   皇后想到这里,微微垂眸,一抹复杂的异色一闪而过,叹息道:“臣妾不要求承枯有什么大的志向,只要他能平安长大就好。”   康熙眼里一抹暗色闪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太皇太后信步闲庭,走进偏殿,看到承枯正拿着一块点心,犹豫不决。   “承枯这是犹豫什么呢?”   承枯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就看到太皇太后笑着看着他,明显是站了有一会了。   他放下点心,跑了几步走到来皇太后的身边,仰头看着太皇太后一副天真的样子道:“承枯在想,这点心如此的好看,吃掉就可惜了呢。”   承枯就今天发生的事情,基本摸清,太皇太后,与康熙这样的大人物,都喜欢天真没有心机的孩子,适当的时候,说些傻话,问些幼稚的问题,就能变相的讨好她们。   太皇太后闻言,笑着揉了揉承枯的头道:“哀家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这样一块点心,生来就是给人吃,让人饱腹,你不吃它,这点心岂不是没有任何的价值?”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的声音一转,“更何况,要是做这点心的御厨知道承枯因为点心好看而心生怜悯,不舍入口,御厨岂不是会心疼自己的心血被浪费?”   “最主要的是天下间有好多人都吃不上如此的点心,连饱腹都是问题,你不吃等着它坏了,岂不是浪费粮食?”   承枯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跑到桌子跟前拿起一块点心递到太皇太后的嘴边,歪着脑袋笑。   惹得太皇太后,又是搂着承枯的脑袋一阵的搓揉。   纳喇氏走进坤宁宫,就被苏沫儿给拦了下来,带进了偏殿。   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与孙同乐的场面,深深的刺疼了她的心。   她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对着太皇太后福身,脸上是焦急万分:“给老祖宗请安。”   承枯也对着纳喇氏作揖行礼:“见过庶母妃。”   纳喇氏心神不宁的对着承枯摆了摆手,眼神止不住的往里喵,小心的问:“老祖宗,皇后姐姐身体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太皇太后撩起眼睑,眸了纳喇氏一眼:“无碍,皇后要为皇家添丁了,哀家体谅她辛苦,要把承枯接到身边,亲自教养。”,,,.. ... 第12章   纳喇氏庆幸,还好,皇后没有在她的延禧宫里出事,随即清醒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太皇太后,皇后怀孕了?!   纳喇氏有些惊疑不定。   只是看着太皇太后笑颜如花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的泛酸。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太皇太后如此的高兴啊。   泛酸是泛酸,但是当着太皇太后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挤出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笑容对太皇太后恭维道:“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   太皇太后漫不经心的眸了纳喇氏一眼,笑而不语,伸手递给承祜一块糕点,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讽刺的说道:“行了,说的如此口不对心,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这般强颜欢笑还真是让哀家看的心头难受,你回吧,好好照顾三阿哥是比什么事都要好的。”   纳喇氏听了,也不再维持脸上的笑容,小嘴微微的嘟起,有些埋怨的看着太皇太后。   纳喇氏知道自己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太皇太后这样的人精,也不怎么在太皇太后跟前隐瞒自己的不高兴。   只是这会儿太皇太后发话让她回去,那她肯定是见不到皇上了,至于皇后,不见也罢。   想到这里,纳喇氏对着太皇太后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微微福身道:“是,妾身自会听从老祖宗的嘱咐照顾好三阿哥。”   说完,有些依依不舍的朝着主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纳喇氏说的话状似赌气,走的时候,踩着花盆底子鞋,走的噔噔作响。   承祜吃着点心的手都忘记往嘴里送了,等反应过来,就赶紧双手抱拳,对着纳喇氏的背影作揖恭送,偷偷的抬眸,发现纳喇氏已经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太皇太后漫不经心的扫过纳喇氏的背影,眼眸未变,转头看着承祜的动作,深邃的眼眸才染上一层笑意:“ 装的还挺像?”   承祜闻言,心中一惊,一时间不敢动,偷偷的抬眸观察太皇太后的表情,发现她的眼中闪烁着一层笑意,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有些撒娇的认定道:“还不是老祖宗和皇额娘一样疼我。”   说着笑嘻嘻的挨着太皇太后的身边,讨好的拿脸在太皇太后的身上蹭了蹭。   太皇太后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开来,用手指点了点承祜的脑门,对着身边的苏茉儿开怀道:“苏茉儿,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小机灵鬼,和他阿玛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一肚子的鬼点子,还会讨好人。”   苏茉儿抿嘴笑着,跟着打趣道:“格格小时候也是这样,整天骑马打猎的,可比万岁爷还要机灵呢,依奴婢看,承祜阿哥就是像格格您。”   太皇太后这话听得舒服,抬眸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苏沫儿,更是高兴,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苏茉儿就你会说话,变着法子夸哀家呢,但是哀家就是高兴。”   说到这里,有些低低的感慨:“哀家好久没有听你叫哀家格格了。”   说完看着承祜的眼眸,都亲切了不少,只是眼神却有些迷茫,好像透过承祜看向自己的过去,眼眸中带着留恋,不舍。   苏茉儿见太皇太后这样,就知道她想起草原上的一切,心头也是有些闷闷的,有些暗自懊恼,气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承枯也觉察出太皇太后的变化,伸手拉了拉太皇太后的袖口,证实刚刚太皇太后说的要他跟着她去慈宁宫住是不是真的。   “老祖宗说的话可是真的?承祜以后都要跟着老祖宗住了吗?”   太皇太后闻言,恍若回神看着承祜小大人般的拧着的眉头后,之前的一点想法,随之抛入脑后,笑眯眯的道:“是啊,你皇额娘肚子里有了小妹妹,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全身心的照顾你,所以让你跟着老祖宗住一段时间,承祜愿意吗?”   皇后有了承祜,太皇太后到宁愿皇后这次有孕生个公主,避免手足相残的情况发生,至于庶妃的那些儿子,本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除非没有嫡子。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看向承祜的眼神微微发生变化,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孩子能活下来,注定多磨难。   承祜闻言,低头沉思,有些坎坷的问道:“那我还能回来看皇额娘吗?”   承祜知道要是不出意外,历史上的这个孩子八成就是传说中的太子保成,唯一有一点承祜不太清楚的地方,就是保成应该在康熙十三年出生的。   至于太皇太后说的小妹妹,承祜直接忽略。   太皇太后听了,带着一抹怜悯的搂住了承祜小小的身子,笑着保证道:“当然,你什么时候想来呢,就让苏茉儿送你回来。”   承祜闻言,可爱的小脸上,才再次恢复了笑容。   太皇太后见此,转头对一旁的苏茉儿笑着打趣道:“苏茉儿你看看,哀家成了拆散他们母子的恶人了。”   承祜看着太皇太后眼中恶趣味,一时间有些羞燥,垂首就把脑袋扎进太皇太后的怀里,有些撒娇的不依道:“老祖宗。”   当天承祜就跟着太皇太后回了慈宁宫,住在了慈宁宫的偏殿。   翌日一早,承祜还在梦中,就被篮珠小心的从床上拉了起来。   “承祜阿哥,快醒醒,今个儿在慈宁宫住得第一天,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篮珠苦口婆心的劝说,手脚麻利的给承祜擦脸,漱口。   篮珠本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只是从承祜的奶娘没了之后,就在承祜身边伺候了,太皇太后直接做主把篮珠要到了慈宁宫,还继续伺候承祜,正好也可以安皇后的心。   承祜困得有些东倒西歪,就算是篮珠手上温热的毛巾也也不能让他完全清醒过来,强忍着困意撩起眼皮,朝着窗外看去,发现外面天还黑蒙蒙的。   身子后仰,倒在了床上,嘴里嘀咕道:“姑姑,我好困啊,再让我睡一会儿。”   篮珠看着承祜那困倦的样子,也是心疼,只是在慈宁宫和坤宁宫多有不同,她摸不准太皇太后的意思。   那里能由得这个小祖宗睡懒觉啊,她循循善诱的劝道:“阿哥,这是第一天,咱们绝对不能偷懒,等过几天奴婢依阿哥身子弱不能天天起这么早和太皇太后告假。”   承祜看着篮珠焦急的样子,也是不忍,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很快又困得有些东倒西歪,眼前迷糊一片,到底是配合着篮珠穿好了衣服。   篮珠见收拾妥当之后,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直接包裹住了承祜,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走到主殿外面,主殿的门还没有大开,只有来来回回的一些宫女太监端着盆、痰盂来回的忙碌着,承祜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趴在篮珠身上迷糊。   承祜的脑子命令自己,要醒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却让承祜没有办法睁开眼睛。   他实在太难受了。   从穿越过来,这身体还小,特别的需要睡眠。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觉比较少。   这会儿也已经在苏茉儿的伺候下开始梳妆。   负责外援的管事嬷嬷,收到消息,就快速的朝着太皇太后的寝殿走去,心下猜测,篮珠带着承祜应该是给太皇太后请安的,只是承祜阿哥身体弱,现在天气已经变暖,这个点,还是凉飕飕的,万一让承祜阿哥受了风寒,恐怕她们慈宁宫的一众人都要跟着遭殃。   苏茉儿看到管事嬷嬷时候,正在伺候太皇太后梳头,她小心的把梳子递给了身边的宫女,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管事嬷嬷把承祜的事情,一一禀告给苏茉儿。   苏茉儿微微的蹙眉,只是一想到昨个儿承祜阿哥来的及,太皇太后没有说不让承祜过来请安的事情,想及此处,微微的叹息。   这篮珠不亏是皇后身边得力的人儿,各种事情做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破绽。   苏茉儿进屋之后,接过宫女手上的梳子,缓声道:“太皇太后,篮珠抱着承祜阿哥来给您请安了。”   太皇太后闻言,眉头一皱,转头看着苏茉儿。   苏茉儿对着太皇太后继续道:“看样子承祜阿哥困得厉害,一路过来全部都是篮珠抱着的,这会儿也是睡的香甜。”   太皇太后看向苏茉儿,眼中闪过赞许,让篮珠跟着承祜过来,看样子是对的。   她对着苏茉儿微微摆了摆手,头上的发鬓还没有完全挽起,就这样散开着头发,站起身来。   承祜身子弱,这个时候被篮珠抱来,要是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恐怕就会生病,到时候皇后心中免不得有怨言。   苏茉儿见此,赶紧的转身拿了披风给太皇太后披上,急道:“格格也要小心,不要着凉了。”   太皇太后转头看着苏茉儿笑了一下,扶着苏茉儿的手臂走了出去。   迈过门坎,太皇太后的脸,就冷了下来,对着篮珠冷声道:“篮珠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但是承祜身子弱,你这样把他带来,是想挑拨哀家与皇后的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6 23:18:58~2020-02-08 23:2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蔡蔡不菜、葵有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3章   篮珠脸色瞬间苍白,但是抱着承祜的手并未曾放手。   她的双手抱着承祜,只要她跪下谢罪,承祜有可能从她身上摔下,她不能赌这个可能。   太皇太后见此,看了看蓝珠怀里的承祜,知道她的顾虑,转头对苏茉儿微微颔首。   苏茉儿会意,叫了个太监过来,小心翼翼的从篮珠怀里接过承祜。   看着承祜离开,蓝珠才跪在地上,对着太皇太后叩首请罪。   蓝珠不后悔,经此一事,太皇太后必定不会再让承祜阿哥天天过来请安,或许太皇太后只是试探她是否衷心。   太监小心的承祜放在了太皇太后的床上,苏茉儿搭上承祜的脉搏,片刻之后,忍不住笑道:“格格,没事儿,只是睡着了。”   太皇太后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才对着门口的蓝珠道:“去外面跪着,做事情之前不深思熟虑,也不依主子身体为主,罔顾主子的信任,想清楚了再过来。”   篮珠心下庆幸,还好只是跪着,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是。”   等蓝珠离开后,太皇太后看着苏沫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承祜这一觉睡得香甜,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就日上枝头。   揉了揉眼睛,微微的缓神,心中一阵紧促,头顶上的床幔和他之前睡的地方完全不同,是一种浅蓝色的粗布,周围的摆设有很大的不同,只是看样子也是古旧。   承祜再次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承祜眉头拧在了一起,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又穿越了不成。   想到这里,他猛然间抬起双手,看到那白嫩的小手,短小的手指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张口叫道:“姑姑。”   篮珠听到声音就走了过来,掀开了床幔,两个宫女连忙把床幔挂上。   “阿哥醒了,太皇太后等着您用膳呢。”篮珠经此一事,也摸清了承祜在太皇太后心目中的地位,也算是在皇后娘娘那里有了交代。   承枯闻言,轻呼了一口气。   承枯在蓝珠的伺候下,收拾妥当,就跟着篮珠走了出去,看到太皇太后,就迈着小短腿噔噔的跑了过去,一把扑到太皇太后的怀里,撒娇着对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我可想您了。”   太皇太后闻言,笑着点了点承祜的额头道:“老祖宗也可想承祜了。”   说完不等承祜说话,太皇太后话锋一转:“承祜现在身体弱,老祖宗心中着急,昨个儿夜里老祖宗思前想后,觉得给承祜找个武师傅,教承祜练武怎么样?”   承祜闻言,眼睛一亮,看着太皇太后,他在电视上看到过,那种带有内功心法,还可以飞檐走壁,这样的人真的很让人羡慕。   想到这里,他微仰着的小脸上,带着惊喜,“真的吗?承祜也可以像皇阿玛那样厉害吗?”   太皇太后听了,笑着揉了揉承祜的脑袋,鼓励道:“承祜肯定会比你皇阿玛还要厉害。”   承祜听了,高兴的拍着小手笑得眼睛弯弯,像个月牙。   太皇太后自从昨天承祜过来,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觉,一夜的时间就在思索这些问题,一个孩子身体比较弱,唯有慢慢的调养才有可能恢复。   但是承祜一不是伤及根本,二不是娘胎里带的体弱,还有那么多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怎么会就这么难养呢?   唯一的一点,就是后宫之中,有人动手脚,不想承祜长大。   只是这个幕后之人,实在狡猾,没有漏出丝毫破绽,让她无从查起。   太皇太后觉得就算承祜平安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也存在着各种危险,学武是势在必然。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太皇太后决定让承祜练武,至于现在承祜还小,就当强身健体吧。   承祜非常赞同太皇太后的话,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连连称好。   太皇太后见此,拍了拍手,就对着承祜道:“先吃饭,好好养身子,等你身子养好了,老祖宗啊,就给承祜找到厉害的师傅了。”   “是!”承祜高兴的牵着太皇太后的手。   太皇太后看着承祜活波的样子,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承祜的头。   篮珠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承祜阿哥这么小,这练武的苦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   最主要的是,她该怎么给皇后交代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她看着承祜的眼眸,带着丝丝的担忧。   太皇太后虚虚的撩起眼皮,斜了篮珠一眼,就收回了眼神,不再看她。   对于蓝珠心中所想,她一眼看穿,只要对承祜衷心耿耿,她也就懒得搭理蓝珠。   承祜因为太皇太后的话,心情十分的好,连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承祜日日都去太皇太后那里,盼望着太皇太后给他找来合适的武师傅,就这样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承祜的武师傅还没有着落。   这天承祜像往常一般来到了慈宁宫的主殿,还没有进们,就被门外守着的太监总管石德给拦住了去处。   石德很是恭敬的对着承祜作揖,伸手拦着承祜想要走进屋的去路,笑眯眯的看着承祜道:“阿哥,待会儿再过来玩吧,太皇太后与皇上有要事要商议。”   石德是慈宁宫的管事,整个人胖乎乎的,脸上也总带着笑,好像一个弥勒佛一般给人一股子好感。   只是今个儿他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承祜却感觉他的眼神却十分肃穆,给他平添了一份威严。   承祜闻言,对着石德咧嘴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小牙道:“那我等会儿再过来,谢谢总管。”   说完,就带着蓝珠转身离去。   只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苏沫儿从背后叫住:“阿哥,先等等。”   承祜停下脚步,仰首看着苏沫儿。   苏沫儿垂首看着承祜,微微抿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承祜跟嬷嬷进去劝劝老祖宗好吗?”   承祜闻言,对着承苏沫儿天真的问道:“是老祖宗怎么了?”   苏沫儿对着承祜道:“没事儿,你只要像平时一般就好。”   承祜压下心头的疑问,牵着苏沫儿的手,跟着她往回走。   走到门口。   石德眼神微转,想要伸手拦住承祜。   苏茉儿见此,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今个儿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皇上与太皇太后伤了情份,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与你无关,一切都由我担着。”   石德眼眸微转,翘起的嘴角收拢了起来,沉默片刻,才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承祜迈过高大的门坎,绕过巨大的古朴雕花屏风,走进里面。   一进去,就发觉气愤有些不对,还没有等承祜开口。   就听到太皇太后有些声嘶力竭声音:“哀家劝阻皇上,皇上不听,哀家说了,哀家不愿皇上撤藩,吴三桂之子在京中为质,尚可喜对皇家忠心耿耿,至于耿精忠一人,就不足为惧,但是现在这些老臣犹在,你如此着急撤藩,就是寒了三藩的心,到时候咱们大清将面临巨祸!”   承祜从来没有见过太皇太后如此的失态,眼角湿润,脸色有些涨红,可见是别康熙给气狠了。   想到这里,他抬首看着苏沫儿。   苏沫儿没有想到,一向平静的格格,竟然突然生了那么大的气,此时承祜已经不能上前。   就算要去劝阻,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想到这里,她对着承祜微微摇首。   康熙的声音,也有些气急败坏,他依理具争道:“皇祖母说的这些,孙儿如何不懂?!他吴三桂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不论朕何时撤藩,他们都是必反!现在大清国库还算充盈,何必等他们做足了准备,来反我们之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呢!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为时已晚已。”   康熙对未来的走向比较清楚,一力主张撤藩,只是太皇太后念及旧情,不肯撤藩。   康熙却有自己的打算,三藩之中,要说最为衷心的,那就是尚可喜,但是尚可喜年纪最大。   上辈子就是尚可喜极力配合朝廷攻打吴三桂,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反而被他儿子软禁。   他儿子直接归顺吴三桂,让大清一度风雨飘摇。   康熙就是想趁着尚可喜身体还算硬朗,必定不会帮着吴三桂反叛,到时候区区一个吴三桂,倒是不足为惧。   耿精忠见风使舵,见吴三桂兵败,必定不敢支援,只能缩着脑袋在自己的地盘上,等待着削藩。   只是太皇太后不理解这一点,她所熟悉的吴三桂是不会在没有撤藩的情况下发动叛变的。   更何况吴应熊一直留在京中微质,吴三桂就这一个儿子,他不可能弃他于不顾。   红着眼眶,力竭道:“哀家倒是宁愿他们都老死之后,不费一兵一足的把三藩给收回!”   康熙眼眸微红,他用暗哑的声音低吼道:“皇祖母,你知道吴三桂能活多少年吗?最少要十年二十年!咱们大清就要花钱养着三藩十年二十年,光是一年就需要从全国收来的银子的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才能交到国库,咱们有那三分之二的钱,直接去养大清的兵不好吗?养他们那么多年之后,他们再反了,我们就没有银子和他们打了!”,,,.. ... 第14章   苏茉儿见此,故意踩重了脚步,提醒着正在争吵的两人有人来了。   承祜心里却有些惊涛骇浪,现在才康熙十一年,康熙就要撤藩了吗?   撤藩不是要康熙十二年才开始提的吗?   太皇太后与康熙听到声音,悉数转头,看到了角落里的苏茉儿与承祜。   承祜被康熙有些冰冷的眼神扫过,心神急转,他有些怯怯的看着康熙,脚步甚至有些微微的后退。   太皇太后见此,知道他们两个的样子吓到承祜了,瞪了站在承祜身边的苏沫儿一眼,缓和了一下情绪,露出一个笑容对着承祜道:“乖承祜,到老祖宗这里来。”   承祜闻言,偷偷的喵了一眼康熙,快步朝着太皇太后的跟前,抬首看着太皇太后有些难看的脸色。   小手轻轻的拍在太皇太后的胸口,给她顺气,用自认为只有太皇太后才能听到的声音的安慰她道:“老祖宗不生气,皇阿玛还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本来胸口剧烈起伏的太皇太后,闻言,看着承祜那认真的神色,一下子绷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承祜问道:“你这话谁教的?你皇阿玛可不小了,比你这个老祖宗都有注意的多。”   承祜仰着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康熙,小声的解释道:“老祖宗,没人教承祜,是承祜自个儿想得,就像承祜想快点长大,长成皇阿玛这样高,这样厉害,但是承祜长一天,皇阿玛也长一天,承祜怎么追都追不上皇阿玛。”   说着承祜有些丧气,承枯歪着脑袋,看了一下情绪缓和了许多的康熙,眼神中在这濡慕,道:“同样的道理,就是皇阿玛也永远追不上老祖宗,不管皇阿玛长多大,在老祖宗跟前,都是小孩呢。”   康熙听承祜的话,心头微动,他知道他皇祖母是为他好,不想至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三藩不同,三藩就算是现在不反,将来也是必反,与其朝廷花银子养着,不如提早把这颗毒瘤拔了。   今个儿多亏了有承祜在,要不然就要和上辈子一般,把皇祖母给气病了。   康熙想到这里,看着承祜稚嫩的小脸,眸光柔和了不少,转头看向太皇太后,他佯装撒娇道:“是啊,皇祖母,孙儿还小呢,你就别和孙儿一般见识了。”   古人尚且彩衣娱亲,他为了皇祖母也能做到。   没有经历过一次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亲情的珍贵。   在他最后的那段日子里,所有人都盼着他尽快死去。   他的枕边人这样,他的子女亦是。   那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唯一想念的就是他皇祖母对他的爱,对他无条件的支持和付出。   太皇太后虚虚的抬眸看了一眼康熙,就被他有些别扭的神色,给娱乐了。   一个绷不住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片刻之后,她才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角,对着康熙正色道:“玄烨,不是皇祖母不让你撤藩,三藩是咱们大清的一个毒瘤,皇祖母何尝不知,但是三藩手握重兵,这些兵力堪比咱们整个大清的精兵啊,咱们要兵没兵,要钱没钱,拿什么去和三藩打仗啊?”   太皇太后说着叹息,缓了片刻继续道:“尤其是吴三桂,更是兵强马壮,咱们不可硬碰硬的来,这撤藩的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   太皇太后有自己的打算,吴三桂降清之后,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同时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她随不能保证吴三桂必反,但她有信心,只要玄烨不撤藩,吴三桂在她老婆子活着的时候,必定不会反。   玄烨就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精兵强将,也多些准备的时间。   康熙思索着上辈子把太皇太后气病的事情,不欲与太皇太后争辩,他笑着不与太皇太后争辩道:“是,皇祖母,孙儿会听从皇祖母的建议,徐徐图之。”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端看她孙儿的脸色,就知道,不到南墙心不死,总会让他吃个大亏之后,才能真正的长大。   真以为自已斗赢了鳌拜,就很厉害了。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心神一松,眼前有些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好在康熙就在眼前,并没有真的让太皇太后受伤。   承祜却心中带着无数的疑问,但是碍于小孩子的身子,无法开口询问。   历史上的撤藩是在康熙十二年开始,而吴三桂反清是在康熙十三年二月。   按照历史上撤藩的时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就提前了呢?   康熙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叫道:“皇祖母!皇祖母!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康熙感觉上辈子的事情与眼前重合在一起,上辈子也是这样,他为此还把皇祖母给气病了,更是自大的说出撤藩不成,就让皇祖母另择明君的话。   康熙越想越心慌,上辈子皇祖母极力阻止,但是他一意孤行之后,吴三桂反了!   那这次呢?命运的安排,恰到好处的回到原点,唯一的变故就是眼前的这个一脸惶恐不安的承祜。   康熙的视线悄然无声的扫过承祜,眼眸中的光芒霎那间消失。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周太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太皇太后晕倒可是大事,关乎国本。   屋里的人都着急太皇太后的身体,一时间也顾不得管承祜。   承祜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太皇太后,有些手足无措。   苏茉儿在太医来了之后,就对着承祜柔声道:“阿哥先跟着篮珠回去,一会儿太皇太后醒了看到您在这边,会心疼的。”   苏茉儿话说的漂亮,但是承祜知道,现在慈宁宫里乱糟糟的,没有人能够顾得上他,他在这里只能添乱。   承祜担忧的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太皇太后,微微点头,就乖巧的跟着篮珠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太皇太后都有康熙亲自照料,一时间也是母慈子孝的场面。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不再提撤藩的事情。   而承祜心中也是放心不下太皇太后,天天往太皇太后的床边跑。无形之中康熙与承祜的关系好了不少。   而太皇太后的病情断断续续的却不见好转,周太医却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对于周太医说的话,康熙心中愧疚,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撤藩却是势在必行。   康熙罢朝在太皇太后身边伺疾,太皇太后却因为担忧前朝,让康熙退朝之后过来。   皇后有了身孕,而且掌管宫中事宜,来了一次就被太皇太后劝了回去。   纳喇氏与马佳氏两人,轮流值班守在太皇太后的身边。   马佳氏是聪明人,想借此机会带着二阿哥与康熙多多亲近。   这天承祜刚刚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就遇到了正在前往主殿的马佳氏。   马佳氏穿着淡蓝色的旗袍,银线绣的水纹,泛着淡淡的白芒,衬托的马佳氏整个人肤若凝脂,温婉动人。   承祜躬身对着马佳氏见礼道:“见过庶母妃。”   承枯的动作一板一眼,看的马佳氏眼神微转,忍不住的叹息道:“起来吧,这么小都这么懂事,不像你二弟,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虽然说着这话,承祜还是从中听出了一抹骄傲自得。   承祜却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一岁多的二阿哥所吸引。   二阿哥此时看着比之前精神多了。   眼眸黝黑,皮肤白嫩,小小的脸上一对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   他正好奇的打量着承祜,似乎对他这个哥哥十分的好奇。   承祜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小的孩子,一下子就给二阿哥的样子给萌化了,他小心的抬头看着马佳氏征求意见道:“庶母妃,我能和弟弟玩一会儿吗?”   说完之后,就有有些坎坷不安,宫中的人,都是老谋深算,那里肯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   他就这样开口,实在有些唐突了。   只是这二阿哥,白白嫩嫩的,带着一个小虎头帽,叫上踩着虎头鞋,上身穿着一个小褂带着一圈白色的毛毛,按说现在已经四月份,天气逐渐的热了起来,而马佳氏还给二阿哥穿这么多的衣服,可见二阿哥身体有些弱。   马佳氏闻言,眼波流转,笑着颔首:“你二弟身子弱吹不的风,你带着他去你的住处玩耍吧。”   承祜没有想到马佳氏会如此的说,他抿嘴一笑,对马佳氏作揖道:“是,谢谢庶母妃。”   说完小心翼翼的牵住二阿哥的手,小大人似的诱哄道:“二弟,跟着大哥去玩好不好?”   马佳氏对着他们微微颔首,看着奶娘眼波流动,就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二阿哥的奶娘,笑眯眯的抱上二阿哥,对着承祜道:“承祜阿哥,二阿哥此时走路还不太稳,需要有人专门护着,您这样牵着他,待会儿二阿哥摔了,恐怕会累及到您。还是奴婢抱着二阿哥吧,这样走的也快点。”   承祜见此,慢慢的放开了二阿哥的小手,笑着颔首。   只是笑容未曾达到眼底。   这奶娘也是个厉害的,说话做事不着痕迹,却能让人明天她的意思,而无法反驳。   篮珠微微蹙眉,承祜阿哥是她看着长大的,你一个奴婢算什么东西?也敢给嫡长子脸色,想到这里,她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眸深处却泛着寒光:“奶娘说的是,您也知道大阿哥身份贵重,你依什么身份对阿哥说这样的话?”,,,.. ... 第15章   奶娘心头微微一惊,她只想到了马佳庶妃给她的丰厚赏赐。   脑子一热,竟然忘记了蓝珠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只消篮珠的一句话,恐怕她这个奶娘就会被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想到这里,奶娘后背不禁沁出冷汗来,抱着二阿哥赛音察浑,垂首看着地面,有些局促不安。   承祜眸了一眼奶娘,牵起篮珠的手,若无其事的笑着摇首道:“算了姑姑,奶娘也是担忧二弟伤到我。”   承祜知道,奶娘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有马佳氏的默许,要不然她一个小小的奶娘,怎敢对他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   蓝珠看着奶娘的眸光,泛着冰冷的色彩,直到承祜上前签住她的手,才微微回神,垂首看着承祜。   “走吧,姑姑。”说完就往前走去。   奶娘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抬首看了一眼若无所觉的赛音察浑,想了想马佳氏庶妃说的话,一咬牙抬脚就跟了上去。   到了偏殿,奶娘放下赛音察浑,但是眼眸时刻都盯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   承祜见此,对着篮珠吩咐道:“姑姑,你让人在地上铺上皇额娘送来的羊毛毯子,厚重的那个,这样二弟就算是摔了也不会摔疼了。”   要是真的在他这里摔到二阿哥,到时候恐怕不说马佳氏是不是会对皇上哭诉,恐怕就连眼前的奶娘都有可能反咬一口。   宫中人心险恶,谁知道马佳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到这里,看着二阿哥所需所觉的探索着新的领地,来回跑的跌跌撞撞。   承祜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   就算赛音察浑在可爱,也不能跟他的小命比啊。   篮珠明白承祜的意思,依言让人去拿了毯子,让人铺在地上,桌子凳子都小心的挪了位置,防止赛音察浑磕碰上。   篮珠在皇后跟前待了那么多年,看到的,想到的岂是承祜能比?   她从奶娘开口说出那样的话来,就明白,奶娘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这人不外乎就是马佳氏,只是看奶娘如此的没脑子的样子,恐怕马佳氏在背后给了奶娘重金和许诺。   只是有钱拿,不一定有命花,这奶娘恐怕就是一不小心知道马佳氏的秘密,心思不重,存不住东西。   马佳氏嫌她碍事,想借承祜阿哥的手铲除她。   想到这里,蓝珠眼眸微眯的盯着赛音察浑。   正当承祜看着跌跌撞撞的赛音察浑有些发愁的时候,一个宫女打扮得人走了进来。   承祜打量着来人,看着年龄与篮珠差不多,但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角没有丝毫得凌乱,就连嘴角都带着和马佳氏相似得笑容。   此人见到承祜之后,就对着承祜恭敬的福身,标准的礼仪简直就是和马佳氏一模一样。   “奴婢秋雅见过承祜阿哥,承祜阿哥万福。”   篮珠见到秋雅得一瞬间,如临大敌一般,戒备得把承祜拦在怀里。   秋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完美,完美得让人心生警惕。   承祜歪着头打量着秋雅,然后神色淡淡对着秋雅道:“起身吧。”   秋雅微微弯腰,恭敬的对着承祜道:“谢谢承祜阿哥。”   起身之后,抿嘴微笑着对承祜又道:“庶妃娘娘担心奶娘伺候不好二阿哥,才嘱咐奴婢过来看着,赛音察浑一向都是奴婢带着的。”   秋雅像是话家常一般,对承祜解释。   承祜是皇上的嫡长子,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帝,她不能给二阿哥添乱,让嫡长子记恨。   当然这个嫡长子能否长大,还是个未知数。   经此一事,承祜对二阿哥赛音察浑的兴趣,完全消失,在秋雅的看护下,逗着赛音察浑玩了一会儿就依累了需要休息,让秋雅带着奶娘和二阿哥赛音察浑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承祜才看着篮珠带着敌意的眼神问道:“姑姑,你怎么对着秋雅这么戒备?好像……”   承祜歪着头想着用个什么样的词来形容篮珠的样子比较合适:“嗯,如临大敌一般。”   篮珠闻言,对着承祜笑了笑,收回看着秋雅的背影道:“你其中一个奶娘与她是同乡。”   承祜闻言,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呼道:“这不可能吧?她会这么傻,留下这么重要的把柄?”   篮珠见此,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慈爱的对着承祜摇了摇头道:“就因为她不傻,才让人不相信是她做的,再加上你那奶娘,并未说出幕后指使。”   说到这里,她有些虚虚的看着前方念念道:“这幕后之人到现在还没有抓住,奴婢们与皇后娘娘也是无从查起,毕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害的您,就这样硬牵扯出马佳氏庶妃,也不是个事情。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承祜好奇的看着篮珠,继续问道:“然后呢?”   篮珠抬首微微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深吸一口气道:“然后?然后阿哥您身子就变得不好起来,动不动就生病,你的那个奶娘也自裁而亡。”   承祜见篮珠有些伤感,装模做样的叹息道:“唉!可怜我啊,从小就饱受磨难,受尽折磨。”   篮珠看着承祜小大人似的样子,噗呲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缓住笑声之后,才对承祜道:“阿哥怎么受尽折磨了?皇后娘娘护您可是护的和眼珠子似的。”   说道这里,脑海里突然响起二月份皇后娘娘的选择,对上承祜那干净明亮的眼神,心头微微一颤,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承祜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原身的绝望和无助。   承祜爬上了一把椅子,慵懒的窝在上面,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的看着篮珠道:“困了。”   篮珠看着承祜这样,有些不赞成的对着承祜道:“那也不要在这里睡,身体刚好一点,别再病了。”   承祜微微点头,乖巧的去了寝室。   翌日一早,承祜眯着眼睛,抬手打了个哈欠。   转头就对上赛音察浑睁着浑圆的大眼睛,趴在床前,一脸兴趣迥然的看着他。   承祜吓得啊的一声,一下子坐起身来,伸手指着着赛音察浑问道:“谁把你带来的?你怎么在这里?”   赛音察浑看着承祜,手上拿着一块点心,痴痴看着承祜傻笑,嘴角一抹亮晶晶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脸上都是点心的渣滓。   承祜见此,有些嫌弃的看着赛音察浑,低头看了看床单上散落着点心落下的碎末,任命的坐起来,对着外面喊道:“姑姑。姑姑。”   赛音察浑也跟着学:“姑姑。”   篮珠正在与秋雅对峙,她在看到秋雅与二阿哥赛音察浑的时候,就有些头皮发麻,只是她能拦住秋雅不让她进来,但是赛音察浑她却是无法拦住。   一眼没有注意,就让二阿哥从空隙中跑了进去。   秋雅嘴角上扬,对着蓝珠微微颔首:“大阿哥在叫你。”   蓝珠闻言,看着秋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赶紧的转身走了进去。   抬眸就看到赛音察浑小花猫般的样子,怎么也是生不起气来。   承祜却撅着嘴看着她,满脸的控诉,嫌她把赛音察浑给放进来了。   篮珠见此,有些愧疚道:“秋雅把人放下,说是马佳氏庶妃说的让阿哥与二阿哥多培养培养感情。”   篮珠小心的把赛音察浑抱到一旁,对着承祜又继续道:“二阿哥走路都不稳,奴婢怕伤到他,不敢拦着,倒是把秋雅拦在外面。”   承祜闻言,也知道蓝珠说的是事实,垂眸看着不太聪明的赛音察浑对着篮珠道:“算了,他奶娘呢?不是生怕摔了碰了?这会儿不怕累及到我了?”   篮珠闻言,思考了片刻道:“今个儿就没有见到她,不错秋雅说了,等庶妃娘娘从慈宁宫离开的时候,就过来接上二阿哥。”   承祜闻言,看着赛音察浑仰天长叹:“庶母妃这是让我带娃?也不怕伤到她的宝贝儿子。”   赛音察浑不懂什么意思,就鹦鹉学舌一般拍着手叫道:“带娃,带娃!”   承祜见此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的不知道宫中险恶。   而马佳氏恐怕也是有持无恐,要不然怎么会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送到这里来,也是料定他不会对赛音察浑做什么。   宫中的孩子贯会看人脸色,就连年纪如此小的赛音察浑都有了这样的意识。   他抬首见承祜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就放下了手中已经破碎的点心,瞪着小短腿,费力的往床上爬。   只是爬到一半的位置,直接落了下去,这让赛音察浑有些沮丧的看着承祜,眼眶微微泛着湿润,一看就是想要酝酿一场大哭。   承祜不等他哭出来眼疾手快的一把把赛音察浑给拉到床上来。   只是拉上来之后,他就后悔了,赛音察浑把油腻腻的带着点心渣渣的手,直接抓在承祜的里衣上。   承祜看着篮珠有些生无可恋的问道:“姑姑,我能现在把他送走吗?”   篮珠从二月皇后娘娘坐下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承祜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她憋着笑道:“恐怕不能,庶妃娘娘现在是在伺候太皇太后,而且是主动代替皇后娘娘伺疾的。”,,,.. ... 第16章   就这样过去了十天左右,太皇太后的病总算的基本痊愈。   太皇太后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就不让马佳氏再过来伺疾。   马佳氏来不了,赛音察浑也就不能天天来找承祜。   这才让承祜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从赛音察浑的魔爪中解脱出来。   对于承祜这边的一举一动,太皇太后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马佳氏打的什么注意,无非就是想多见皇上几次,哪怕是在慈宁宫里面,只要皇上能够日日见到人,就不会忘记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承宠。   对于这样的小心思,后宫的女人那个没有?   只是马佳氏有些过分的是,利用她不说,还想着挑拨她与承祜的关系。   更是利用承祜,让她的孩子与承祜演兄友弟恭。   还想着让赛音察浑踩着承祜往上爬呢,只可怜,她家承祜这个傻孩子,竟然真的全心全意的照顾起赛音察浑连往她这里跑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太皇太后抬手端起苏沫儿递过来的茶杯,一只手捏着茶盖轻轻的撇去浮末,抿了一口茶,透过手指的缝隙,偷偷的眸了一眼有些偷偷摸摸的承祜。   承祜有些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就算路程在短,也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他对着太皇太后躬身作揖道:“老祖宗安康。”   太皇太后板着脸故作生气道:“今个儿怎么有时间往哀家这里跑?”   承祜一听,就知道太皇太后未曾真的生气,快速的往前跑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太皇太后的胳膊,用脸蹭了蹭道:“老祖宗,承祜可想你了。”   太皇太后忍着眼眸里的笑意,板着脸道:“想哀家?哀家都见不到你人影,哀家以为你把哀家早就忘记了呢。”   承祜仰首看着太皇太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双手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哪能啊,老祖宗我这段时间都被赛音察浑给缠住了,庶母妃也不管,天天往我那里跑,就赖着我屋里不出去,万一他在我那里受伤,我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说道这里,就想起这几天困惑着他的问题,太皇太后说的给他找个合适的武师傅。   这都过去好久了,也没有一点音信,不会是忘记了吧?   承祜眼睛一转可怜兮兮的看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你之前说的话还算话吗?”   太皇太后一想,就知道承祜的意思,这是在问武师傅的事吧?   太皇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满脸疑问,故意问道:“哀家说的话那么多,哀家那里记得你说的是那句呢?”   承祜闻言,明亮的眼眸,一下子黯然了不少,有些不依的摇着太皇太后的身子道:“老祖宗!”   看到承祜的样子,太皇太后没能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老祖宗答应承祜的事情,都记着呢,快别摇了,老祖宗要头晕。”   承祜闻言,眼眸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看着太皇太后惊喜的道:“我就知道老祖宗最疼承祜了。”   正说着,就见苏茉儿走了进来,看到祖孙同乐的场面,眼眸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道:“格格,羽林军一品带刀侍卫佟宣前来求见。”   太皇太后闻言,笑着点了点承祜的小鼻子道:“看,哀家说什么来着,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刚刚提起,这不就过来了。”   承祜闻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太皇太后,傻傻的问:“谁来了?”   太皇太后闻言,冲着承祜眨眼睛:“你的武师傅。”   承祜闻言,脸上绽放出了惊喜的笑容,他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道:“老祖宗最好了,我最爱老祖宗了。”   太皇太后喜得抱着承祜,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缓和了片刻,才收敛起笑容对着苏茉儿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苏茉儿微微福身,对着太皇太后道:“是。”   眉眼含笑的退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苏茉儿就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披甲的魁梧男子,长相俊朗,五官硬朗,嘴唇抿着,一看就不经常笑,但是也符合承祜在电视上看到的高人的印象。   佟宣走到殿内,双手相互拍打,然后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奴才羽林军一品带刀侍卫佟宣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吉祥。”   说着趴在地上对着太皇太后行大礼。   承祜好奇的看着佟宣,这人和他之前见过的侍卫都不一样。   太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佟宣,微微颔首,对着佟宣道:“起来吧,哀家早就想见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佟宣从地上站起来,垂首看着地面恭敬道:“奴才承蒙太皇太后恩典,才得已有今天,奴才时刻谨记在心,不敢忘怀。”   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道:“哀家只是看不惯他们罢了,你现在是一品带刀侍卫,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这可是与哀家无关,哀家知道你功夫不错。”   说完就转头慈爱的摸了摸承祜的头,有些无奈道:“哀家这小重孙一直想要学武,哀家寻摸了好久,最终觉得你比较合适。”   佟宣这才抬首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身边那个小小的孩子,长得白白嫩嫩,样子比较讨喜,对于太皇太后的小重孙,符合年纪的,佟宣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就是皇上的嫡长子。   一想到这里,佟宣就有些犯难,他从来没有与小孩子接触过,也是担心做不好嫡长子的武师傅。   佟宣对着太皇太后躬身作揖委婉道:“回太皇太后,奴才您也知道,尚未成家,家中子侄也无,从未曾与阿哥这般大的孩子相处过,恐怕难当此大任,还望太皇太后三思。”   太皇太后看着佟宣,微微的颔首道:“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哀家只相信你,相信你会帮哀家照顾好哀家的小重孙,哀家老了,以后能够给与他的庇护会越来越少,唯有让他自己学了本事,才能如雄鹰般在天际翱翔。”   太皇太后的话,让佟宣陷入沉默,眼眶湿润,他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拳拳挚爱。   但是这宫中多腌臜,他能够当上一品带刀侍卫岂能不了解这个?   现在要是就此与大阿哥沾上关系,恐怕以后但凡大阿哥有些危机,他都是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佟宣眼眸里一抹苦笑,他垂首看着地面,沉默了片刻才对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奴才直言,还望太皇太后勿怪。”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佟宣才继续开口道:“阿哥年幼,学武之事贵在坚持,奴才只能先试试看。”   太皇太后看着佟宣满意的颔首道:“无碍的,现在承祜还小,你只需要教他一些基本的即可。”   佟宣闻言,对着太皇太后行礼道:“是。”   太皇太后说完,对着佟宣微微摆手,示意他下去。   佟宣微微行礼,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等佟宣离开,承祜才转头看着太皇太后满脸疑惑的问道:“老祖宗,我怎么看他有些不情不愿的呢?”   太皇太后听了,垂首看着承祜,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遗憾的解释道:“佟宣是你皇祖母家的一个远方侄子,只因他得罪了嫡系,日子过的比较清苦,但是胜在对大清衷心。”   说到这里,看着承祜眼神有些复杂:“就算日子艰难,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爬到了一品带刀侍卫的这个位置上,也是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所不能比的。”   承祜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何要这样刻意做比较,片刻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太皇太后真是对他用心良苦,古有孟母为子三迁,今个儿太皇太后就是想要佟宣对他耳濡目染。   承祜想到这里,就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走到太皇太后跟前,对着太皇太后叩首道:“老祖宗安心,承祜长大了一定做个对大清有用的人。”   太皇太后闻言,笑开了怀,她站起身来,伸手扶起承祜,嘴里念念道:“承祜真是聪慧过人,比你皇阿玛都要聪慧。”   一旁的苏茉儿,看着两人抿嘴微笑,却不接太皇太后的话。   康熙在外面听到声音,抬脚迈过门坎,就看到太皇太后怀里的承祜,祖孙同乐,这让康熙的心情好了许多。   承祜看到康熙,就赶紧的从太皇太后怀里站了起来,对着康熙行礼道:“见过皇阿玛。”   康熙背着手走近了,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刚刚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承祜转头看了看还未来得及收敛起笑容的太皇太后,故意道:“这是儿子与老祖宗的秘密。”   琉璃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太皇太后。   一下子就萌化了太皇太后的心,喜得太皇太后再次抱住承祜高兴道:“哎呀,看这才是哀家的乖承祜呢。”   说完意犹未尽的瞪了一眼康熙,脸色拉的老长问道:“今个儿怎么到哀家这里来了。”   康熙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的躬身行礼道:“这不是听闻您要给承祜找武师傅,孙儿这里有好几个人选,给您推荐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9 22:57:09~2020-02-11 17:57: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葵有闲、学渣的我200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学渣的我2005 37瓶;蓝眼睛、灵兔宝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7章   康熙也是想着缓和一下他与他皇祖母的关系,才算是应承下来,道慈宁宫问问他皇祖母,之前他皇祖母在病中,对他还是不加颜色,现在病愈更是让他吃了几次闭门羹,可见是知道了他的做法,心中有些恼了他。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疼他的心是真,这次生气也是真。   太皇太后虚虚的抬眸,瞧了康熙一眼:“承祜的武师傅,哀家已经选好,你推荐的人,哀家不要,一大家子都欺负一个人,还真是长本事了。”   康熙闻言,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佟宣的母亲与他的母后佟太后,有所积怨,只是到了佟宣这一辈,就对佟宣做的有些过火。他一个当儿子的还未曾说半句,他皇额娘的侄子却想要追究到底,父债子还,处处打压佟宣。   佟宣也是处处避让,直到太皇太后看不下去,直接插手这件事情,让佟宣进了羽林军当侍卫。   而佟宣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愣是爬到了一品带刀侍卫这个位置上,可是羡煞旁人。   太皇太后想要给承祜找武师傅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佟家那边有几个确实不错的,也想要应承下这个差事,这会儿也是求到了他的跟前,他看着不错,就想着给他皇祖母推荐一二,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就这么巧合,他来的路上还遇到佟宣了。   康熙对于太皇太后意有所指的话,也不生气,就岔开话题道:“那承祜的文师傅呢?皇祖母可有人选?”   太皇太后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了康熙一眼道:“承祜才四岁,距离开蒙还有两年呢,你慢慢的寻觅就好,问哀家做什么?哀家什么都做了,要你这个皇阿玛干什么?”   说道这里,她接过苏茉儿递过来的茶杯,轻轻的用茶盖撇去浮沫,这说了大半天的话,她有些口干舌燥。   “哀家之所以让承祜跟着佟宣学习功夫,最主要不是佟宣多么的优秀,而是哀家的承祜身子弱,需要用练武来强身健体,等将来,也可以跟着你东奔西走,带兵打仗。”   承祜闻言,对着太皇太后使劲点头,一脸兴奋的道:“嗯嗯,我听老祖宗的,将来要当大将军,承祜以后是大将军。”   说着还抬起脚走了两步,扭头看着太皇太后。   康熙闻言,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揉了揉承祜的头温柔的道:“那你当大将军了,谁来当太子?”   承祜低头沉思,好像在思考太子和大将军那个厉害一般。   只有承祜自己知道,他此时是有多么的恐慌,太子之位一般都是皇上的禁忌,这会儿康熙突然提起,难道是怀疑他了?   但是康熙不可能怀疑到他的,承祜心中疑惑,丝毫不敢表现出一点。   承祜想到这里,收敛情绪,仰首看着康熙,面带笑容的样子,就知道他只能赌一把了。   他有些天真的问道:“太子是干什么的?和大将军一样厉害吗?”   承祜可以确定,这么大的孩子,在没有人给他特意讲解过太子的含义之前,他绝对不会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太皇太后眼眸别有深意扫过康熙,并没有阻止康熙与承祜的对话,只是对康熙话中的意思,微微蹙眉。   康熙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循循善诱道:“不,大将军虽然很厉害,但是太子更厉害,太子可以管大将军,那承祜要太子,还是大将军呢?”   承祜见康熙和蔼的想着,心中确定,这次他赌对了。   只是听康熙的问话,心中却有些欲哭无泪,承祜此时作为一个天真的孩子,他只能想那个厉害做那个,而这样的选择,就是做太子。   也就是明知道,眼前是个坑,承祜却不得不往里跳,承祜顺着康熙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道:“那儿子想做太子,等以后变得比大将军还要厉害。”   康熙听了,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抬首一阵郎笑,心情愉悦道:“对,朕的承祜就是要做太子,将来比大将军厉害,比皇阿玛厉害。”   康熙没有错过承祜脸上的神色变化,从一开始的纠结,到后来的兴奋,完全不懂的收敛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和他一样的人。   康熙可以确定,他重生了,历史也有了变化,所以说许多事情都已经不是绝对。   想到这里,他看着承祜的眸光变得有些不同,这次他是真的对承祜放心了。   康熙几次都想把这个孩子弄死,提前灭掉这个不安分的因素,只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   太皇太后在一旁听着承祜的童言童语,斜了一眼旁边的康熙,对着篮珠摆了摆手道:“去带着阿哥用些吃食,别回头饿到了哀家的乖孙孙。”   太皇太后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和康熙说清楚才是。   篮珠在一旁早就听的心惊胆战,这会儿得了太皇太后的话,赶紧的脚底抹油一般,牵着承祜走了出去。   承祜走出去之后,才发觉自己紧张的双腿发软,后背沁出一身冷汗,这康熙到底发现了什么?如此的试探他?   等承祜走远,康熙才收回目光。   太皇太后对着康熙摆了摆手问道:“坐吧,你真想让承祜做太子?”   康熙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的抿嘴一笑,坐在了太皇太后的旁边道:“朕还没有想好,但是承祜目前是占嫡占长,立太子的话,确实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你以为呢?皇祖母。”   康熙说完,就转头看着太皇太后,征求她的意见。   太皇太后把康熙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现在听康熙如此说,心头的疑惑才消失,既然康熙有这个打算,诱惑承祜说出那样的话,也无可厚非道。   “玄烨长大了,有了一个帝王该有的责任,你要是真有那个心,就晚上几年,再看看。”   太皇太后说道这里,看着康熙,眼眸中带着怀念,好像看着小时候的康熙一般,长长的一声叹息,继续道:“承祜还小,你要是现在就立他为太子,恐怕就是把他往刀尖上撞,这个孩子活下来不容易,后宫的那些腌臜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康熙看着太皇太后一副全心全意为承祜打算的样子,猛然间就陷入回忆,当初他小的时候,那会儿皇祖母也是这般,事事以他为先,直到他亲政,他皇祖母才渐渐放手,可以说没有皇祖母,就没有现在的他,为没有以后的他。   想到这般,康熙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当初他还是阿哥的,他的皇阿玛想要立的太子,是董萼妃的孩子。   只可惜那个孩子命不好,没能活下来。   康熙垂首,掩饰自己的复杂的神色,他声音低沉的道:“皇祖母,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朕不立承祜为太子,恐怕承祜的日子也不好过。”   太皇太后闻言,看着康熙,片刻之后才道:“这也就是我要佟宣做承祜的武师傅的原因。”   康熙猛然间抬首,看着太皇太后有些不可思议,他皇祖母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始为承祜的未来打算了。   佟宣武功好,衷心,最为主要的是,佟宣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手下还有一队羽林军,只要他真的收下了承祜,就相当于承祜有了一个羽林军一品带刀侍卫的武师傅,在宫中既能保护了承祜的安全,又有了这样一批忠心耿耿的班底。   康熙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作揖道:“还是皇祖母想的周全。”   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首,伸手托起康熙的手,有些苦笑着道:“我呀,这辈子就是为了你们爱新觉罗操碎了心,处处想要咱们大清好,之前不让你撤藩,也有另外一个原因,我担心三藩叛乱开始,沙俄那边借此攻打我们大清,到时候前有狼后有虎,我们顾此失彼,咱们大清的气数恐怕就尽了。”   说着太皇太后,仰头感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奈,看着康熙的神色也是忧愁。   康熙从来不知道他皇祖母竟然打算的如此悠久,看的如此长远。   他眼眸闪烁的看着正在垂首喝茶的太皇太后,心下庆幸,这个人是他皇祖母。   他经历过一次三藩叛乱之事,对此知之甚详,三藩之乱还没有平定,沙俄确实入侵大清,要不是他皇祖母舍了脸面,求到了朝中老人,让那些老人把家中家丁借出,组成了一支军队,让周培公带兵平叛,更是在平三藩之际,研究出威力强大的红衣大炮,要不然,他们大清恐怕就亡了。   而他就是那个亡国之君。   他皇祖母确实有惊世之能,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康熙怔仲片刻,就回神,扶着太皇太后的手道:“皇祖母安心,孙儿定会让咱们大清繁荣昌盛,让皇祖母安享晚年。”   太皇太后闻言,转头看着康熙,欣慰的伸手拍了拍康熙的手,便没有在说话,她知道康熙的固执,更是了解他胜过自己,那里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呢?   承祜这边出去之后,身上的冷汗还没有完全干,就看到抱着刀倚在门框上的佟宣。   承祜迎了上去,仰着头看着佟宣,微微躬身道:“佟宣师父。”   佟宣垂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孩子,还不到自己的大腿,长得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不是想学武吗?从现在就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11 17:57:54~2020-02-12 21:2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18章   佟宣说完,转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丝毫没有顾及承祜的脚步是不是能跟得上。   承祜看着佟宣的背影,想到之前与太皇太后说的话,微微咬牙,就跟了上去。   只是走了两步,就发现,佟宣的腿长,他完全就追不上。   蓝珠看着佟宣的做派,一下子就怒了,想要跑上去找佟宣辩论几句。   承祜一把拉住了蓝珠的手道:“姑姑,我们走过去。”   蓝珠闻言,有些抱怨道:“阿哥,佟宣只是一个侍卫,怎么能如此的无视你呢!回头奴婢告诉皇后娘娘,必定让皇后娘娘狠狠的惩罚他!”   说到最后,蓝珠有些恶狠狠的。   承祜闻言,咧嘴一笑道:“姑姑,我们快点跟上吧,他这会儿想带我去哪里?一会儿走的没影了,就追不上了。”   承祜猜测,佟宣应该是去演武场,在宫里只有那个地方是可以练武的,就连康熙有的时候也会过去。   只是今个儿刚刚被康熙试探一番,他可不敢露出任何的马脚,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做的每一件事情,现在想想,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多事情他都仗着自己有些大人的思维,还有就是穿越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也没有人相信,而有些聪明过头了。   看来他以后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才行,他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蓝珠听承祜的问话,微微一想就知道佟宣要去哪里“还能去哪里,无非就是演武场哪里,好在不算远,要不然的话,您都赶不回来用膳了。”   承祜闻言:“那咱们就去演武场吧?我还没有去过呢,哪里大不大?是怎么样的?”   承祜走到了演武场,就看到这样一幕,佟宣竟然和一个大汉对打,拳拳到肉,打得好不激烈。   承祜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真实打斗,一时间看的有些发呆,等他反应过来,就扬起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天真的喊道:“师父,好厉害,师父好厉害!”   说着忽闪着大眼睛,绷着使劲拍着双手,满眼崇拜的样子。   佟宣打斗之余,眼眸轻轻的扫过承祜的脸上,从承祜有些发光的脸,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演武场上本来都是一群粗糙的汉子,赤胸**的在演武场上,挥洒汗水。   在没有得到皇上要来的通知之前,他们都不会穿长衫。   本来大家都围绕着佟佳宁与佟宣的对打,神情专注而羡慕。   这个佟佳宁的祖父与佟宣的祖父是堂兄弟,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佟宣的母亲得罪了当今圣上的母后,也就是当朝皇太后。   从此佟宣这一支就开始处处受到打压。   只是皇上并没有对佟佳宁的示好表现出支持,也没有打压佟宣的意思。   更是太皇太后看佟宣处处受欺负,还主动把他安排进羽林军。   突然听到声音,就转头一看。   发现一个小豆丁,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宫女,这群人虽然大多数都有了妻妾,但是还有打光棍的,比如佟佳宁。   佟佳宁一个走神,就被佟宣一脚踢在脸上,被打倒在地。   骨碌碌的,滚出去三四米远。   但是脑海中却闪烁着,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阿哥,只是他怎么知道他即将成为他的武师傅的?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从地上一个耍帅站起身来,笑眯眯的走到承祜跟前道:“给大阿哥请安。”   承祜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依刚刚和佟宣对打,而不落于下风,就可以猜测,这人手脚功夫不错,只是他已经有了师父。   想到这里对着佟佳宁虚虚的抬手道:“都起吧。”   话音一落,佟佳宁就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走到承祜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问道:“大阿哥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的人都皮粗肉燥的。”   此时佟佳宁觉得,承祜的那一声师父,就是叫的他,只是目前还没有确定,就这样被叫,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承祜对着佟佳宁笑,看着佟宣的眼睛微微发亮,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对着佟佳宁道:“我来找我师父。”   佟佳宁就算是再傻,也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情,恐怕又被佟宣捷足先登了。   佟佳宁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之前他求道皇上跟前,皇上说的要给太皇太后商议一下,毕竟这事还是太皇太后做主。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差事,竟然给佟宣这个杂碎占了先机。   想到这里,他看着佟宣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最主要的是,只是他大话都说出去了,现在要如何收场?   承祜不知道佟佳宁的内心活动,他越过佟佳宁朝着佟宣走去,走到佟宣跟前,仰着头有些天真的看着佟宣道:“师傅真是厉害,等会儿我给老祖宗说,让老祖宗奖励你点心吃。”   在看到佟宣英俊的脸上泛着一块黑青时,转头对着佟佳宁恶狠狠的说:“你竟然打我师父,我让老祖宗打你屁股。”   这发生的一切,蓝珠都在跟前看着,并未曾阻止,只是一些侍卫而已,有些人一辈子都是侍卫,但是有些人却能位居高位。   佟宣是阿哥的师父,绝对不会看着阿哥受委屈的。   佟佳宁闻言,脸上神色有些扭曲,他无语的看着承祜,阿哥,我比佟宣伤的重吗?佟宣就脸上这么一块,我这浑身上下可是没有好地方了?   你怎么就只让老祖宗打我呢。   此时佟佳宁看着承祜的表情,变得如泣如诉,好像承祜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一般。   佟宣斜斜的扫了一眼佟佳宁,走到了承祜跟前,对着承祜道:“阿哥,奴才并无大事,奴才与佟佳宁只是普通比武,既然是比武,这都是小伤,不碍事。”   要不是与佟佳宁共事之后,才知道佟佳宁这货是个什么样的德性,对于之前和他做对的事情,八成都是经人鼓弄,至于这人是谁,他早晚都能把他揪出来。   而此时让大阿哥过来,也是因为佟佳宁夸下海口,说是让他阿玛求了皇上,他要给大阿哥做武师傅了。   这次狠狠的揍了一顿佟佳宁,那么他们之前的恩怨就算是两清了。   承祜闻言,看向一旁的佟佳宁。   佟佳宁对着承祜赶紧点了点头,对着承祜咧嘴笑道:“是,是,佟宣说的对。”   承祜闻言,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师傅,抱抱。”   说着双手伸开朝着佟宣撑开。   佟佳宁无语的看着眼前的   佟宣闻言,看着双手伸直的承祜,眼睛带着一抹涩意,认命的上前一步,掐住称呼的身子,微微使劲,就抱到了胸前。   承祜的耳朵微微有些泛红,为了给佟宣撑场面,他可是鼓足了劲,这会儿真是又累又困。承祜本来想着爬上去休息一会儿,谁知道一觉睡的昏天暗地。   佟宣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起先还没有在意,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小呼噜声。佟宣一下子就变的有些手足无措,阿哥睡着了!   佟佳宁在一旁自然看到佟宣的样子,至于承祜的呼噜声,也是听到了,此时看着佟宣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间就觉得心底的那一口恶气,出来了。   蓝珠知道承祜的身体,此时要是真的睡着了的话,恐怕是真的累很了,她微微拧着眉头,对着佟宣微微福身,就道:“麻烦佟侍卫把阿哥送回慈宁宫。”   佟宣转头看了一眼篮珠,抱着承祜的手紧了紧,无声往外走去,   走了不多远,佟宣就听到佟佳宁那恼人的笑声。   演武场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康熙批阅着奏折的手,微微的一顿,眼眸里光华流转,继续低头看奏折。   从这天开始,承祜就开始了他的学武生涯,佟宣给他的任务不算大。   从一天的时间里,围着演武场跑半圈,蹲马步半刻钟,到现在他都能跑一圈,蹲马步一刻钟。   只是日子越来越热,树上的蝉不断的叫着,更是加重了这股子燥热,让人有些焦躁不安。   佟佳宁算是与承祜混熟了,摸清了承祜的脾气,也开始对承祜有持无恐起来,只要蓝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用一些吃食来逗他,就觉得现在阿哥年纪小,经不住诱惑。   “阿哥,吃西瓜吗,可凉爽了,我专门在井里冰镇过的。”   承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佟佳宁,突然觉得佟宣打他打得有些轻了,就他这贱样子,应该打得躺床上不能动才是。   只是看着佟佳宁手中的西瓜,承祜觉得天更热了。   佟佳宁看到蓝珠的身影,瞬间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对着承祜。   篮珠扫了一眼佟佳宁,朝着承祜走去,刚刚佟佳宁的话,她都听到了耳里。   篮珠对着承祜笑着招了招手道:“阿哥,快来喝点绿豆汤。”   承祜转头看了一眼,即将结束的沙漏,道:“马上就结束了。”   篮珠提着食盒走到了凉亭下面,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放在了石桌上。   承祜结束之后,高兴的跑到了凉亭里。   篮珠一把抓住了承祜的手道:“阿哥,这是佟大人的,你的在旁边呢。”   见此,承祜微微瘪嘴,不满的看着篮珠,指着看不出有丝毫凉意的瓦罐道:“姑姑,这个里面的不会是热的吧?”   篮珠对着承祜笑着摇了摇首:“不是热的,是温的。”   一旁的佟宣,见此,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眼眸里带着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纵容。   篮珠把碗布好,就给承祜倒了一碗温的,又给佟宣倒了一碗冰的。   佟佳宁看着佟宣,嘴里的西瓜顿时不好吃了,吃西瓜哪有那凉丝丝的绿豆汤好喝啊。   承祜憋着嘴,抿了一口温热的绿豆汤,还好,只是不凉而已,不等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一旁的佟宣一把就把他的手里的瓷碗扫落在地,发出“啪。”一声脆响。   “不能喝!有毒!”,,,.. ... 第19章   篮珠见佟宣这么说,一下子就急了,她猛然间站起身来,指着佟宣问道:“佟大人!你什么意思?奴婢叫你一声大人,是看在你是阿哥的武师傅的份上,你竟然挑拨奴婢与阿哥的关系,到底是何居心?!”   佟宣静静的与篮珠对视,默了片刻才冷声道:“你要是第一次给阿哥喝,或许还有的救。”   承祜以为佟宣是在说他,心头疑惑,他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而且他相信篮珠绝对不可能害他的。   篮珠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也是对他最好的人。   佟宣却是在这个几个月的相处里面,尽心尽力的教他功夫,而且他能感觉出来,佟宣没有丝毫的藏私。   这两个人可以说都是他很重要的人,也很信任的人,他不想看着他们两个就此闹矛盾。   蓝珠闻言,一下子有些慌了,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拉住佟宣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你什么意思?!阿哥真的中毒了!我给他喝了好几天了!”   蓝珠哪怕不相信佟宣,但是她不能拿承祜的命开玩笑!   毕竟承祜从小经历的这种肮脏的事情,不计其数。   佟宣懒得解释,只是定定的看着篮珠,转头对着一旁看热闹的佟佳宁道:“去请太医,大阿哥中毒不是小事!”   佟佳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着佟宣确认道:“我去?”   佟宣微微飘了一眼佟佳宁,就成功的让佟佳宁闭嘴,并且脚步飞快的跑了出去。   佟佳宁此时也觉得害怕,嫡长子在演武场中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吃的东西是蓝珠带来的,今个儿在演武场的人,恐怕也都要跟着遭殃,至于佟宣指使他这件事,他回头再和他算。   承祜在一旁焦急万分,他来回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要劝那个。   此时承祜突然感觉有些心慌,喉咙里有种恶心感。   眼前一黑,直接就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承祜隐约的感觉有人拿着又腥又臭的东西往他嘴里灌,胃里带着一股子灼烧感,翻江倒海的让承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来回的被折腾几次,承祜觉得半条命都去了。   承祜心中想着蓝珠的事情,一直不敢进入梦乡,他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看着眼前的周太医,太皇太后和皇后都站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他。   承祜扫了一圈没有见到篮珠的身影,疑惑的开口问道:“姑姑呢?”   皇后闻言,眼神微闪,篮珠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自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只是现在篮珠带过去的绿豆汤里,竟然是带毒的。   这可是要人命的啊。   也亏得承祜命大,才喝了一口就被佟侍卫发现,打翻在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太皇太后看到承祜虚弱的样子,揉了揉承祜的头,避开这个话题道:“承祜感觉如何?要不要喝点水?刚刚把能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这会儿也该饿了吧?”   周太医耐心的给承祜把脉,确定暂时没事了,才对着太皇太后作揖。   太皇太后此时不想说这个问题,对周太医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说。   承祜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佟宣的话,这要人命的,除了他,还有蓝珠,只要他死了,蓝珠绝对活不了。   承祜看太皇太后与皇后避开的话题,一下子急了,他从床上爬起,一把抱住了太皇太后的胳膊哭着道:“老祖宗,我要姑姑,我要蓝玉姑姑。”   承祜一想到这个贴身伺候他的人,有可能因为他,而随时命丧黄泉,心底就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想哭的。   可是眼眸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皇后见承祜难得的露出小孩子哭闹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她忍不住劝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闻言,冷冷的一哼,就打断了皇后的话,:“皇后!承祜可是差点死掉,要是再多用几口,恐怕就连周太医也无力回天了!”   承祜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发怒的太皇太后。   无形的威压,笼罩在整间屋子里,让承祜的都忘记了撒泼和哭闹。   他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太皇太后的胳膊,抽噎道:“老祖宗,篮珠姑姑一定是冤枉的,她对我那么好,怎么舍得毒死我呢?而且佟宣师父可以作证,姑姑完全不知道的。”   说着又抽抽噎噎的哭泣起来。   承祜知道,要是他不求太皇太后,恐怕篮珠就真的回不来了。   求了,也不一定就能被放回来,但是多少有一线生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绝对不能放弃。   太皇太后见此,有些心软,眼眶湿润,承祜太重感情,这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不想她儿子的事情,再次重演。   只是蓝珠,也是有罪,疏忽罪,罪不致死,但是也要受几天罪。   太皇太后想到这里,轻轻的把承祜搂在怀里,细声哄着承祜道:“老祖宗只是生气,气蓝珠不验毒就给你喝,她在宫中这么多年,难道还用哀家提醒吗?篮珠先让她在慎刑司关着,等回头查明真相之后,老祖宗就放她回来好不好?”   承祜闻言,抬首,泪眼朦胧的看着太皇太后问道:“真的吗?篮珠姑姑会回来?”   太皇太后耐着性子回答:“是的,皇祖母保证她很快就会回来好吗?快别哭了,承祜哭的哀家的心都疼了。”   承祜看着太皇太后的,确定她说的是真话之后,心情一松,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抽抽噎噎的趴在了太皇太后的身上。   蓝珠能回来,他就放心了。   承祜实在太累了,眼睛酸涩的厉害,微微一闭眼,就沉睡了过去。   皇后看着昏睡过去的承祜,心中酸涩,她的儿子自小就多灾多难,各种明枪暗箭的,让人防不胜防。   而蓝珠自小就和她一起长大,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更何况,蓝珠的亲族,全都在赫舍里氏一族里伺候人,她也没有这个胆量敢做这种事情。   太皇太后感受着手上的重量,知道承祜睡了,小心的把承祜放在了床上。   沉着脸走了出去。   皇后垂眸看着承祜有些苍白的面容,眼神微转,一抹冷芒一闪而过。   她快步的跟上了太皇太后的步伐。   走到外间,太皇太后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鬓角,对着周太医沉声问道:“承祜中的什么毒?又是怎么中毒的??”   周太医正了正神色,对着太皇太后作揖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微臣从佟侍卫带回来的东西来验,陶罐里的绿豆汤,并未发现任何的毒药,但是盛在碗里的绿豆汤却带着毒药,可见毒药是在碗上的,经过微臣的验证,确定但凡倒入汤水,汤水里就会含有剧毒。”   周太医说到这里,心情沉重,脸上带着一抹迟疑。   太皇太后见此,就知道这又是关乎着后宫机密,周太医不敢说,   她对着周太医冷声道:“说!哀家就不相信,哀家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哀家看好的人,就这么的葬送了!”   周太医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夹竹桃的汁液,夹竹桃是一种有毒的花卉,它的汁液更是剧毒,以微臣观察,那瓷碗上的夹竹桃汁液吃的很深,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要想做到这个程度的处理,最少要把碗放在夹竹桃汁液里侵染一个月的时间才可以有阿哥身上的这种效果。”   太皇太后闻言,眼神幽冷,她盯着周太医,带着毛骨悚然的愤怒,这人是多不想承祜活下去,才会在承祜病好没多久想出这等阴毒的法子来害承祜!   周太医此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手脚都有些酸软无力。   皇后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声音。   一个月?一个月前的承祜病愈才没有多久,那个时候太皇太后病重。   从那个时候竟然开始做打算,还有预谋的知道了承祜天热的爱好,要不然哪里能这么凑巧的就知道了那个是蓝珠用来给承祜喝绿豆汤的碗呢?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这人事事都算在来点上,好深的心机!   太皇太后微微闭眼,收起了眼中的冷然,对着周太医道:“周太医,哀家一直都知道后宫的腌臜之事众多,但是这次关乎国本,哀家不得不拉着你参与进来。”   周太医微微躬身,对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放心,微臣明白。”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   周太医缓缓的抱拳就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看着周太医已经走远,才转头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皇后,沉默片刻开口劝道:“快别哭了,现在承祜不是没事吗?肚子里还带着一个,别回头伤了孩子。”   皇后闻言,心中愈发的难受,她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道:“皇祖母,孙媳自认为对宫中那些姐妹仁至义尽,并未曾做出任何打压之事,皇上喜欢之人,也是系数安排,能为皇家诞下皇嗣,孙媳都会高兴之极。”   说道这里,她有些抽噎,用帕子沾了下脸上的泪水道:“可是承祜自小多磨难啊!承祜的两个奶娘没有一个好好的活下来的,全都是因为想要伤害承祜,奶娘是孙媳精挑细选出来的,她们不可能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要伤害承祜,要是之前孙媳相信自是奶娘的过错,但是现在,孙媳怀疑了?!这承祜身边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出事情,都是为了害承祜,这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就一个目的,不让嫡长子活着!”,,,.. ... 第20章   太皇太后沉默的看着皇后。   皇后所说之事,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现在这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承祜,恐怕也只有后宫之中的那么几位。   纳喇氏的嫌疑虽有,但是却不如马佳氏的嫌疑大。   毕竟承祜第一个奶娘出事的时候,纳喇氏还未曾进宫。   太皇太后也知道皇后的心痛,微微叹息道:“哀家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情恐怕也是哀家的错,前段时间皇上与哀家商讨立太子之事,皇上有意立承祜为太子,觉得现在承祜年纪太小,哀家就是担心他成为众矢之的,只是哀家想错了,承祜本身就是嫡子,又占了长,本就是众矢之的,那还能因为成为太子而变得更加危险?”   说道这里,太皇太后深深的叹息:“这件事情哀家还需要和皇上再商议一下,毕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蓝珠的碗给换了,恐怕御膳房,更甚至哀家的小厨房,都被人渗透了,这关乎着哀家的安危,不是小事,”   皇后听太皇太后如此说,心中的大石头,慢慢的放下,眼眸里的泪水,不断的落下,她用帕子擦着眼睛,努力的咧嘴一笑,但是眼泪却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有皇祖母这句话,孙媳就放心了,至于太子之位,孙媳也和皇上说过,孙媳不求承祜走的多高,只求承祜能够平安长大就好。承祜自小经历的太多了。”   太皇太后闻言,从中猜出一二,对着皇后安慰道:“你且安心的养胎,以后承祜与哀家同吃同住,至于练武的事情还是不能丢下,周太医也说了,这次亏得承祜身体健康,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这会儿感觉小腹有些微微的有些下垂感,她眉头微锁的微微点头:“是,孙媳身子这样,承祜还望皇祖母多加照顾了。”   太皇太后对着皇后微微摇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道:“你先回去吧,哀家先把慈宁宫清理一遍,有些人的手脚太长了,还是剁了的好。”   皇后心中一个激灵,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的福身,就扶着蓝玉的手脚步缓慢的走了出去。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的背影,才对着苏茉儿问道:“苏茉儿,你认为是谁做的?”   苏茉儿沉默了片刻对着太皇太后道:“奴婢不敢妄议。”   太皇太后闻言,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苏茉儿问道:“说吧,跟着哀家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哀家的脾气吗?”   苏茉儿闻言,往前走了两步道:“那奴婢就说了。”   太皇太后微微的点头:“说吧。”   “奴婢觉得这夹竹桃汁液的毒应该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是谁都能弄到的,用承祜阿哥的第一个奶娘再乳,头上涂抹毒药,来伤害承祜阿哥,只是这毒药并不致命,恐怕就是想要毁了承祜阿哥的身子,但是皇后发现的早,承祜阿哥的身子并无大碍,这才想到把承祜第二个奶娘也用上,最终用死了两个奶娘的代价,换了承祜阿哥随时会死的身子。”   苏沫儿说的明白。   太皇太后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鬓角,对着苏沫儿道:“这也是哀家所担心的,虽然皇后没有说,但是哀家应该能够猜到,前几个月的时候,承祜病危,恐怕其中也有皇后的手笔。”   苏沫儿轻轻的接手了太皇太后揉鬓角的动作,轻声道:“依奴婢看,皇后必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承祜阿哥,那个给承祜看诊的贺太医有很大的嫌疑。”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叹气道:“你说的不错,就眼前这场阴谋就要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布局,可见其心思深沉,纳喇氏未必有这样的城府。”   余下的话,太皇太后虽然没有说,但是苏茉儿也猜出来其中的意思,宫中现在出了纳喇氏就是马佳氏。   要是纳喇氏城府不深,那么马佳氏的嫌疑最大。   承祜在太皇太后离开之后,就微微眯着眼睛,支着耳朵听外间的几人的谈话,因为知道承祜已经睡着,所以也没有走远,隔着一个屏风,承祜听的清楚。   他通过几人的对话,已经了解到自己的处境,原身从一出生就注定着不平凡,但是这种不平凡的经历更是赋予了他悲伤的结局。   从小就要经历各种毒害,伤了身体,却又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有揪出真凶。   之前篮珠说过,所有人都知道秋雅是他奶娘的同乡,也是最有机会作案的,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所以秋雅才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因为只要奶娘伤害承祜,大家就会联想到秋雅的身上,从而把秋雅的嫌疑排除掉了。   这次的事情,又牵扯到了马佳氏的身上,还有那个贺太医,原本他以为皇后做下的事情,只有蓝玉篮珠,还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   没有想到,竟然太皇太后竟然也是知道的,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连贺太医都被怀疑上了。   真不愧是孝庄太皇太后,在宫中沁淫多年,对于宫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了如指掌。   承祜默了一会儿,脑袋就如一团乱麻,嗡嗡作响,他想要知道的消息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承祜又开始吃上了苦涩难闻的中药,周太医告诉他,这次要是养不好,恐怕会伤了根本,到时候一个不注意惹了风寒,恐怕就会落下病根。   承祜日思夜想的等着蓝珠回来,但等蓝珠回来,却也过去了大概一个周的时间。   这还是太皇太后看承祜茶不思饭不香,日渐消瘦的结果。   承祜看着有些清减许多的篮珠,眼眶湿润。   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扑了上去,他抱着篮珠的脖子,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有些凝噎的道:“姑姑,你终于回来了。”   承祜说完,就觉得异常委屈。   篮珠本来被承祜冲撞的身上的伤口疼痛,脸色微微发白,只是垂首看着泪流满面的承祜,一句话也不舍得说,用手紧紧的搂住承祜,心中却想着太皇太后的话。   “你常年生活在宫中,对宫中腌臜之事了解的多,这次怎会如此的不小心?你就没有想想,要是这次承祜真的身死,你该如何自处?你的家人因为你的这次不小心都要命丧黄泉,是否值得?”   “哀家与皇上谈话并未避开你,就是想着承祜没有奶娘,你以后就是承祜最亲近之人,到时候承祜荣登大宝,对你特别开恩,放了你们一家的奴籍,不是更好?”   “这次你之所以能活着出来,就是承祜哭闹着撒泼求哀家的结果,你也知道承祜,他何时对着哀家哭闹,撒泼过?承祜为你做到如此,你该如何?哀家的脾气你也知道,就算知道不是你做的,就因为你这次的疏忽,也会把你发配到浣衣局。”   篮珠知道要不是承祜,她恐怕就折在慎刑司了。   因为承祜的在意,太皇太后对她惩罚了一番,并未曾把她发配到浣衣局,她身上的这点皮肉伤和承祜阿哥中毒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承祜抬起头来,看着篮珠有些微白的脸色,赶紧的松开了抱住篮珠的胳膊,有些愧疚的道:“姑姑,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   篮珠笑着对承祜摇了摇头,眼眸柔和,并无责怪之意:“没事儿,奴婢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知足了,还真的多谢阿哥救命。”   “阿哥,佟侍卫来了。”   承祜这才收起眼睛上的泪水,看着红着眼眶的篮珠,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篮珠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拿帕子擦了擦微红的眼睛,微微抿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佟宣来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如此窘迫的样子,还要谢谢他,救了阿哥。   “进来吧。”   佟宣走进来,就看到承祜与篮珠红着的眼眶,也知道两人刚刚哭过。   很是识趣的当作没有看到,他对着佟宣微微躬身:“奴才佟宣见过阿哥。”   要说之前佟宣没有真心投靠,作为大阿哥的师父,他会尽心尽力,仅此而已。   现在蓝珠的遭遇,让他明白,阿哥虽小但是重感情,让一向小大人般的他,为一个宫女做到对着太皇太后撒泼的事情,那是他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等将来有能力了,定会护住自己身边的人。   佟宣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觉得承祜是个可以让他投靠之人,此时投靠,才能让阿哥记住他的好。   承祜没有发现佟宣的做法有何区别,只是心中有些奇怪佟宣好像变了,他上前一步,扶起佟宣的手问道:“佟师父,你怎么这么消息灵通,姑姑刚刚回来,你再早一会儿,都见不到的。”   蓝珠见佟宣这幅作态,眼眸一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算佟宣识时务,要不然她还要防着他。   佟宣一板一眼的回复:“回大阿哥的话,蓝珠姑娘从慎刑司回来,在宫中早就传遍了。”   承祜闻言,微微的瘪嘴,有些不悦的嘟囔道:“感情就我知道的最晚啊。”   承祜现在心中有些突然有些失落,别人都是耳目通天,他这倒好,手底下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蓝珠闻言笑着摇了摇首道:“阿哥,佟侍卫是你的武师傅,以后你想知道外面的事,就可以问他的。”   承祜闻言,突然想起被佟宣打翻的绿豆汤,仰首问道:“佟师父,你是怎么知道那绿豆汤里有毒的?”,,,.. ... 第21章   佟宣静静地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缓缓的道出实情:“奴才的额娘,就是因为夹竹桃汁液而死,所以奴才在端起碗的那一刻,就觉得这绿豆汤有些特殊,加上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等缓过神来,阿哥都喝了一口了。”   佟宣说完,就蹙眉看着承祜,等待着承祜的回答,要是承祜第一反应怀疑他,那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做好本分就是。   要是他丝毫的不怀疑,选择信任他,那么以后他佟宣的命,就是大阿哥的。   承祜不知道佟宣心中所想,只是看着有些咸默的佟宣,有些差异,就这样一件事情,竟然牵扯出这样一桩旧事,而且还是佟宣额娘身死的秘密。   承祜想到这里,有些歉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的。”   佟宣闻言,对着承祜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奴才自己都有些记忆模糊了。”   承祜突然看着佟宣,有些天真的问道:“那你说害你额娘的人,与害我的人,会不会是同一批人呢?要不人怎么如此的巧合,都是这个夹竹桃汁液?”   佟宣眼眸微闪,有些落寞的摇首:“不可能,奴才的额娘是得罪当朝太后娘娘,才被赐死,阿哥不一样的。”   佟宣没有说,当初就是宫中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给他额娘送的补品,只是喝下去没有一刻钟,她额娘就直接身死,找了大夫给检验了一番,说是夹竹桃的汁液。   至今他都记忆犹新,那个补品闻着特别的香,他特别的想和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额娘已经有了这等预想,平时那么疼爱他的人,竟然在那天对他说了自他出生以来,唯一的一次重话。   一时间佟宣陷入回忆不可自拔。   承祜一听到佟宣说,因为得罪太后,才被赐死,心中一突,看着佟宣平静的面容,才缓缓的收敛了心中隐约升起的戒备。   能够下这种命令的人,只有太后,因为大家都知道,太后与佟宣的额娘有旧怨,赐死佟宣的额娘,也不足为奇。   蓝珠一下就听出来佟宣的意思,看着深色有些恍惚的佟宣,突然开口道:“不,不是在汤里动的手脚,是在碗上,苏沫儿姑姑说是有人用夹竹桃汁液,沁泡了碗,以至于奴婢不管那天带的是什么汤水,都会是有毒的。”   佟宣闻言,猛然间一怔,看着蓝珠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在腕上?你什么意思?”   佟宣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当年的事情如现在的大阿哥一样,那么他的额娘的死,就是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佟宣赶紧打住,他心中曾经的哪些不搞告人的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   蓝珠十分确认的对佟宣道:“我说,我带过去的绿豆汤是没有毒的,有毒的是碗,碗被人调包了。   承祜的心中突然明白了佟宣的心情,只是此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之后,没一会儿佟宣就起身告退。   看着佟宣的背影,承祜用有些稚嫩的声音问道:“姑姑,你说佟宣的额娘真的是皇祖母做的吗?”   蓝珠闻言,笑着对承祜摇了摇头道:“这个奴婢不敢断定,但是奴婢知道太后娘娘是个直肠子的人,也不太会嫉恨人,更何况只是一个本家的族妻,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去毒杀她的。”   蓝珠虽然没有说的十分明白,但是也让承祜理解其中的意思。   承祜慵懒的重新躺回到榻上,听着头顶的知了叫声,眼神带着一丝的茫然,他看着窗外的小鸟,对着篮珠道:“姑姑,想过出宫吗?”   篮珠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就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想过,奴婢与蓝玉都是和皇后娘娘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想着跟着皇后娘娘,就算是出宫嫁人了,也未必就会有在宫中的待遇好,要是遇到一个令不清的,恐怕还会更苦。”   承祜没有出宫过,更不知道现在的清朝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却能想到,一个国家,既有宫中的繁华,也会有贫民窟,只是那些贫苦的人家恐怕生活更是不易。   在宫中或许还能吃喝不愁,还能领着月银,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承祜想到这里,微微的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就向在现代一般,他现在已经出生在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了,要是生在贫民窟,恐怕他就没有这个闲心在这里悲春伤秋了。   “姑姑,我觉得嫁人也挺好,找个疼你爱你的人,两人相守一生。”   蓝珠闻言,有些诧异,从一个孩子的嘴里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她心头觉得温暖,但是也有疑惑,这到底是谁,在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在大阿哥的耳边乱嚼舌根,把好好的一个阿哥竟然教成了这样!   回头等她找到那人,非的把人扒皮不可。   “阿哥就没有想过,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凡手上有钱有势的,那个不是三妻四妾?”   说到这里,蓝珠笑着继续道:“奴婢觉得,奴婢这辈子能够看着阿哥长大成人,就心满意足。”   承祜闻言,认真的看着蓝珠,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贫富差距很大,皇宫更是整个大清最为奢华的地方。   出宫之后,要每天为生计奔波,这或许就是在宫里的那些宫女和太监的最心底想法侧。   承祜话题一转看着蓝珠问道:“那你知道,咱们院子里的人少了吗?就连屋子里的,斗少了几个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承祜当初只是奇怪,那几个人的位置不算显眼,但是都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几个月了,承祜不可能觉察不到。   之前蓝珠没有回来,有些事情,他就憋在心里。   篮珠抬手端起一杯茶,递给了承祜,才缓慢得解释道:“奴婢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咱们院子里得那几个,吃里爬外,被太皇太后揪出来处理了,因为您这次中毒之事,宫中处理了好一批人,一时间有些人心惶惶而已。过去就好了。”   承祜有些纳闷,他抿了一口茶之后,对着篮珠问道:“是我对他们不好吗?为什么要害我啊?”   在现代,承祜的性格可以说是很好,待人处事惯会处理的让人挑不出毛病,这一切都是和他小时候的经历分不开。   篮珠接过承祜手里得茶杯,嘴角抿着一抹柔和的笑容道:“不是阿哥你不好,就是因为阿哥太好了,才让他们认为你是好欺负的,所以阿哥以后还是要凶一点,才能拿出阿哥的威严,镇住那些牛鬼蛇神。”   承祜闻言,对着篮珠微微的呲牙,又问道:“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这么傻啊?”   篮珠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的憋住笑声,一个不留意笑声还是从嘴里溢出。   承祜这才反应过来,篮珠是在骗他。   白驹过隙。   承祜感觉又回到了刚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每天必须做的事情里面,增加了一项吃完。只是这身体终究是有些伤到了。   这刚刚一入秋,承祜就开始有些咳嗽,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大半个月才有所好转。   眼看着八月十五就要到了,承祜却蔫蔫的躺在榻上。   篮珠拿了毯子盖在承祜的身上,对着承祜道:“阿哥,过两天就是中秋,每年中秋,皇上都会在宫中大设宴席,咱们到时候跟着太皇太后去参加宴席,还能见着皇后娘娘呢。”   承祜懒懒的撩了眼皮,对着篮珠微微摇首。   中秋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中秋呢,他也想去。   只是之前看各种电视剧,中秋宴,是阴谋诡计实行最多的地方,到时候恐怕又是多生事端。   这中秋宴的热闹,还是不凑的好。   篮珠知道承祜自从她回来之后,就心中愧疚,就想着法子对承祜道:“皇上说现在您也大了,今年准备送您一只小马驹,先养着,等晚两年您就可以自己骑来。”   承祜闻言,看着承祜的眸光微微一亮,随即就熄灭开来,他有些慵懒的躺在了榻上,有气无力的道:“还是算了吧。”   万一有人下毒,或者发生其他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蓝珠拧着眉头,看着承祜。   发现承祜一副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心中担忧,难道是之前被下毒的事情,给吓到了吗?   蓝珠抽出时间去了一趟皇后那里,把承祜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皇后。   八月十五这天,皇后带着蓝玉亲自来到了慈宁宫。   皇后怀孕已经七个月大了,高高纵起的肚子让她十分的明显笨重。   承祜见此,赶紧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皇后的跟前,体贴的扶着皇后,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紧张。   都说女子怀胎生子,犹如过鬼门关,尤其是这个医学落后的年代里。   等皇后坐下之后。   承祜对着皇后作揖道:“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的时间不多,等会儿开宴,她需要去前厅等着皇上,与皇上,太皇太后一起入殿。   她伸手把承祜拉近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承祜背脊,开门见山的轻启皓齿诱哄:“承祜,中秋宴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只能等下一年了。”   说道这里,皇后轻轻的拉开与承祜的距离,看着承祜,嘴角含笑道:“宴会上会有好多和你差不多的孩子,还有赫舍里氏的小格格。”   承祜有些疑惑的抬首。   皇后见此,用柔嫩细长的手指,轻点承祜的额头:“瞧你这记性,去年中秋宴,还非要人家给你做福晋呢,这会儿就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14 23:59:20~2020-02-20 22:2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7667808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22章   承祜闻言,看着皇后眼眸里的笑意,如遭雷击。   去年的中秋宴?福晋?   承祜有种想要摇晃着皇后的胳膊告诉她,那是原身干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啊。   皇后见承祜来了精神,以为他想起去年中秋年结束的时候,承祜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不放,非要让嘎珞做他的福晋,还把人家小姑娘都给吓哭了。   想到这里皇后嘴角上扬,看着承祜对着一旁的蓝珠道:“快去给阿哥收拾一下。”   说完就转头对着承祜笑着道:“一会儿跟着额娘一起走,去见见你的小福晋。”   承祜闻言,看着皇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对承祜与嘎珞的关系,皇后也是有心更进一步,要是承祜能娶嘎珞,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现在他们都还小,等晚几年再说吧。   日头,渐渐的下沉,灼热的阳光,慢慢的没有那么烤人。   承祜坐在凤辇上,趴在皇后的腿上,看着周围晃动的朱红色的宫墙。   到现在他脑子里,还有些晕乎,皇后说的那个赫舍里氏的小格格,他在原身的梦中好像见过,长得乖巧可爱,关键还特别的漂亮。   这是原身的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脸之一。   可见原身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距离御花园还有一段距离,皇后对着承祜道:“承祜先进去,额娘要等着皇上和太皇太后。”   承祜对着皇后微微躬身,就跟着蓝珠走了进去。   御花园承祜也没有来过几次,给他的感觉就是各种鲜花盛开,团团簇簇十分好看。   蓝珠没有带着承祜去大人们聚集的场所,反而带着他去了小孩子们专属的小院子,就在御花园的旁边。   承祜绕过拱门,走了进去,在门口,就遇到了三个半大的孩子。   三人纷纷对着承祜作揖:“见过大阿哥。”   承祜悄无声息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人,对着他们微微颔首道:“起来吧,这些礼节都是大人们做的,我们何必学他们呢如此迂腐。”   他们中个子最高,长相最漂亮的孩子走到承祜的跟前,微微行礼道:“阿哥,此言差矣,礼节不能费。”   更何况这是他阿玛在他来的时候,千叮嘱万嘱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忘记了。   承祜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最年长的那个应该也就七八岁左右,身上穿着马蹄袖的袍服,长相俊美,也是最为稳重的。   至于剩下的两个挨着他的,一个圆脸的小胖子,还一个瘦瘦的,很是精神孩子。   三个孩子,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有可能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   没等承祜说话,一个小姑娘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跑到了承祜的跟前,才堪堪的停住脚步,对着承祜有些羞涩的微微附身道:“见过大哥哥。”   跑到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则是长的玉雕粉琢,大大的眼睛,琉璃般清澈透亮,樱桃般的小嘴微微的嘟着,白白嫩嫩的皮肤,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承祜一想到皇后说的小福晋,心底就有些发毛,这人不会是皇后说的那个小格格吧?   蓝珠看着承祜有些发愣,赶紧走了上前一步,对着几人道:“阿哥前段时期病了,身体不太好,你们先自己玩,一会儿阿哥去找你们。”   年长一点的三个孩子,都知道蓝珠的话是借口,但是也不做过多的纠缠。   “是。”三人对着承祜行礼,就朝着另外的一个地方走去。   至于那小姑娘,却站在承祜的跟前,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承祜,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蓝珠姑姑,大哥哥怎么了?他病还没有好吗?”   承祜看着眼前的人,明亮的眼眸,心头一阵的烦躁。   蓝珠觉察出了承祜的不安,笑着对小姑娘笑着解释道:“嘎珞格格,别担心,阿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来参加中秋宴了,您先去玩,等阿哥舒服点,就让他找您。”   小姑娘转头看着承祜,想说两句话,只是见承祜闭着嘴,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才有些蔫蔫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承祜找了个没人的凉亭,坐了下来。   蓝珠才温和的看着承祜问道:“阿哥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玩?”   承祜心中烦躁,尤其是在看到那个小格格的时候,她的身上有着让他说不出的怪异熟悉点。   蓝珠见承祜不说话,看了一眼玩闹的孩子,笑给承祜介绍道:“这些孩子都是各个家族中的嫡子,将来都有可能担起一个家族的责任。”   蓝珠说的意味深长。   承祜猛然间抬首看着蓝珠。   蓝珠但笑而不语,只是对着承祜微微颔首。   片刻之后,蓝珠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孩子道:“他们是纳喇庶妃的娘家的孩子。”   承祜顺着篮珠的方向看去,发现那几个孩子也是一个小团体,被围绕在中间的那个,神情倨傲,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完全没有刚刚三个,让他觉得舒服。   “至于刚刚的那三个,则是钮钴禄氏的嫡子与他的堂兄弟。”   “还有那个小姑娘,是赫舍里氏的嘎珞格格,因为自小深的皇后娘娘的喜欢,经常进宫,也是您之前闹着要她做福晋。”   说完看着承祜的眼神带着一抹笑意,继续道:“只是上次您醒来之后,好像把这个小格格完全忘记了,再加上皇后娘娘有孕,嘎珞格格被拘在家中学习琴棋书画,骑马射猎,所以这大半年来,嘎珞格格才没怎么来。”   承祜点点头,有些烦躁的托着下巴,想要自己活下来,还要活的很好,就必须努力的有自己的班底。   只是……   承祜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培养呢?   他刚刚为这个发愁,皇后就给他送来了机会。   这也是皇后要他来中秋宴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承祜就站起身来,朝着刚刚篮珠介绍的钮钴禄氏家的孩子走去。   他不能辜负皇后对他的好意,也不能让太皇太后失望。   所以他必须要活下来!   承祜刚刚走近。   三人就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行礼,脸上还带着一抹诧异,刚刚蓝珠的话,他们以为只是托词,没有想到大阿哥竟然真的来找他们玩了。   承祜嘟着嘴抱怨道:“都说了,别那么的迂腐。”   说到这里,那双黑眸闪烁着高兴的光芒:“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小胖墩口快直言道: “我叫葛敦,这是我大哥哥徳珏,这是我二哥哥琰辰。”   承祜眼睛亮晶晶的道:“你们在玩什么?我能加入吗?”   小胖子闻言有些为难道:“我们在做对联,大阿哥应该还没有开蒙,恐怕……”   话没说完,就被那个瘦的叫琰辰孩子打断道:“有什么不可以?这对对联,也没有什么技巧,我们一起就是。”   承祜从三人说话的态度上,能够感觉出来,小胖墩葛敦是个憨厚老实人,徳珏是个应该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人,只有瘦的这个琰辰,才是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   三人可以说是各有所长。   对对联真的没啥难得,但是对于还不识字得承祜来说,再简单,也要很是难才可以得。   承祜就坐在一旁,兴致勃勃得看着他们三个,期间嘎珞过来一趟,想叫承祜和她们一起玩,承祜拒绝了。   宴会总算是接近尾声,院子里得孩子,慢慢得都被家人接走,只有小胖子对着承祜依依不舍道:“等下次宴会,我还找你,到时候咱们还坐一起。”   承祜微微颔首。   嘎珞眼眸里包着泪水,看着承祜,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要和承祜说,只是承祜并不打算与她多说,才几岁的小姑娘,那里能懂得如此多呢。   篮珠往前走了一步,对着承祜道:“阿哥,上次中毒得事情,结果出来了,皇上皇后娘娘都去了慈宁宫。”   承祜闻言,抬眸看了一下天空中得圆月,突然想起李白得一句话,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想到这里,又自嘲得笑了笑。   蓝珠说的话,他不怎么关心,当权者想让你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   更何况一个几岁的孩子,又能做得了什么?他现在只能等结果。   承祜想到这里,觉得十分无力,有的时候,他会想,得过且过混日子吧,有的时候又想,要是这样,那些人能放他一马,饶他一命吗?   答案是不能!   承祜坐着皇后的凤辇一到慈宁宫,就被苏沫儿拦住了去路。   ,承祜从凤辇上下来,对着苏沫儿问道:“嬷嬷,你怎么在这里?”   苏茉儿对着承祜微微福身,抿嘴露出一抹微笑道:“阿哥,太皇太后让奴婢在这里等您,让您也过去听听。”   承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惊喜,他看着苏沫儿确认般的问道:“真的吗?皇阿玛和老祖宗都让我去吗?”   苏茉儿笑着微微点头道:“是。太皇太后与皇上商议了,确定让你过去。”   承祜有些不敢置信,这种处理宫中之人的场面,康熙竟然同意让他去围观,只怕康熙会另有目的。   承祜想了想,在康熙十一年中秋夜,宫中发生的大事。   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个结果啦,只能作罢,或许就是他想多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承祜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  原承祜还没有出现,请小可爱们不要站错队。,,,.. ... 第23章   承祜顺从得跟着苏茉儿走了进去。   一进入大殿,承祜低垂着眉眼的跟着苏茉儿往前走,一直看到了太皇太后脚上的鞋子才抬首。对着太皇太后露出一个笑容,作揖道:“给老祖宗请安,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抬手虚虚的扶了一把承祜道:“起吧,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看看,哀家的小承祜,都瘦了,这段时间受苦了。”   说着伸手,揉了揉承祜,有些发尖的下巴。   承祜听了,嘴巴微微嘟起,对着太皇太后抱怨道:“老祖宗,你不知道,周太医有多坏,给我喝的药特别苦,苦的我吃东西都不香了。”   太皇太后揽着承祜,笑眯眯的道:“老祖宗给你报仇好不好?”   不等承祜点头,她就转头对着身边的康熙道:“开始吧,哀家也想知道,哀家的承祜到底是挡了谁的路,让他三番五次的遭人谋害。看样子皇后的错处最大,要不然怎会让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子嗣艰难呢?!”   太皇太后虽然说着抱怨皇后的话,但是眼眸狠戾的扫过坐在下手的几个人,尤其是纳喇氏与马佳氏首当其冲。   皇后闻言,也是配合的有些惶恐的起身。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是故意说给下面两人听的,转头对着太皇太后笑着道:“皇祖母,朕这几年子嗣艰难,与皇后可没有关系,再说了皇后如今怀有身孕,皇祖母还是不要吓到皇后的好。”   太皇太后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康熙,不再说话,垂首看着承祜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凝重的疑惑。   承祜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突然听到太皇太后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扣在皇后的头上,这让他心头一惊,张嘴就想要辩解。   就感觉太皇太后的手,在他后背轻轻的拍了拍,抬首就看到她眼眸里的笑意。   这才稍稍心安。   康熙见此,收敛起微笑,转头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粱九功道:“把人带来吧。”   粱九功长得有些瘦,但是看着比较扎实,嘴角总是微微上扬,但是那笑容却不和蔼,只有见到皇上的时候,才会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粱九功虽然是康熙的贴身太监总管,但是承祜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片刻之后,两个侍卫压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人走了进来。   承祜打眼一看,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太皇太后捂住了眼睛,很快太皇太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放下了手。   太皇太后担心吓到承祜,捂住眼睛之后,突然想起来,承祜毕竟是男孩子,男孩子将来还要上战场杀敌的,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血腥,怎么能吓到他?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缓缓放开了捂着承祜眼睛的手。   承祜垂眸,一眼就认出这骨瘦如柴的人是谁,竟然是之前照顾二阿哥的那个奶娘,他与蓝珠还有一句口角之争,最为主要的是,这个人,蓝珠怀疑,她已经是马佳氏的弃子了。   他要是如此,那么是她也不奇怪,只是一个奶娘,怎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在御膳房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的换了蓝珠食盒里的碗?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微抬,看相一旁的马佳氏,马佳氏对着承祜微笑着颔首。   却让承祜莫名的心中一寒,撇开了眼眸。   马佳氏好像刚刚认出人来,神色动容,她站起身来指着奶娘抬首问康熙道:“皇上,这奶娘怎么回事?不是告假回家省亲了吗?怎会去了慎刑司?”   马佳氏微微有些失态,但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婉转悦耳。   承祜一时间没弄明白,马佳氏为何如此说,康熙就相信?还是说康熙本身就不打算牵扯出马佳氏?   康熙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马佳氏稍安勿躁,对一旁候着的粱九功微微颔首道:“粱九功,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粱九功对着康熙躬身弯腰道:“是,皇上。”   粱九功转头站直了身子,对着在坐的人道:“前一段时间,大阿哥再次中毒,皇上龙颜大怒,命奴才彻查此事,通过慈宁宫的阿桂查到了御膳房的小李子,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奶娘,经过奴才的审问,奶娘也都已经承认,一切事情都是她自己一人所为,与旁人并与关系。”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眼神微转,继续道:“只因蓝珠说了其几句,使其怀恨在心,想要让阿哥上吐下泻一番,让太皇太后惩治蓝珠,只是没有想到用药的时候没有选对,差点要了承祜阿哥的命。”   承祜听粱九功的话,看着下面的人,对着粱九功问道:“粱总管你要如此说,那我死了就是命不好,谁让奶娘选错了药,对吗?”   粱九功闻言,脚上一个打转就对着承祜道:“阿哥,奴才岂敢如此,只是奶娘确实是这般说的,无论奴才如何的用刑,就是咬定,都是她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皇后气的胸口疼皇上这是明显的想要护着马佳氏了,这马佳氏只因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皇上就千般宠爱,万般柔情,可是这次真的抓到了她的把柄,奶娘到底开没有开口,她无从得知,皇上不说,粱九功不说,她们谁也无从得知。   想到这里,她白着脸,站起身来对着康熙福身道:“皇上,臣妾想知道,这个奶娘进宫也就一年多,她是用什么动的手?还有这夹竹桃的汁液从何处得来?又怎么会知道夹竹桃汁液带有剧毒?”   皇后心中压抑着愤怒,和悲哀。但是她不能对着康熙发火,哪怕康熙真的要护着马佳氏,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一想到承祜的遭遇,她心头的愤怒,夹杂着悔恨,要是当初不逼着贺太医给个答案,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康熙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发寒,声音低沉,眼眸变冷,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咚咚的敲击在心上。   片刻之后,才漫不经心的抬首看着皇后问道:“那皇后的意思呢?是想让朕追根究底?为承祜太一个公道吗?再说了承祜的身体并无大碍,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   皇后闻言,脸上悲痛万分,她神色凄然:“臣妾与皇上成婚数载,一直对后宫,对皇上和太皇太后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如今有人谋害臣妾的嫡子,那也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此时要臣妾放下?不必追究,皇上,你是在剜臣妾的心呢!”   康熙闻言,冷冷的盯着皇后,:“目前就查到奶娘,并未得到此事还与旁人牵连!你贵为皇后……”   太皇太后闻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康熙即将说出口的话。   “玄烨!谋害皇嗣,难道不应该是重罪吗?当初你怎么答应哀家的?!”   康熙抿嘴没有说话,他对着皇后道:“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问!”   康熙冰凉的声音,让承祜微微的打了一个寒蝉。   太皇太后觉察到之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承祜的背脊。   粱九功对着皇后福身道:“太皇太后娘娘,您和皇后娘娘误会皇上了,这奶娘被抓进慎刑司的时候,就要咬舌自尽,这勉强救了回来,可是却不能开口说话了。”   皇后闻言,脸上神色微动,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刚刚误会皇上,岂不是得了某些人的意,想到这里,她有些挺直的脊梁,微微有些弯曲,肚子也有些微微发疼。   或许这也是皇上故意为之,想到这里,皇后的心就凉了半截。   半晌之后,堂皇太后直接开口道:“既然问不出来,那就不问了,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说完,对着一旁的石德使了个眼色。   石德对着康熙躬身之后,就带着两个太监拖着奶娘拖了出去,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了闷棍的声音。   大概十几下之后,石德就走了进来,对着太皇太后道:“回皇上,回太皇太后,已经杖毙。”   太皇太后对着石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清理了。   石德躬身退了出去。   康熙见此,收敛了情绪,刚刚虽然有些针对皇后,但是也是事实,索额图最近有些过了,需要从侧面敲击一下。   太皇太后端起茶杯润了一下喉咙:“秋雅曾说过二阿哥离不得她,想必秋雅跟奶娘相处的时间还是比较多的,那么既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奶娘还能做出这种事情,秋雅监管不力,就发配到浣衣局吧,至于马佳氏,连二阿哥的贴身之人都能越过她害人,二阿哥在她身边恐怕不妥,送入阿哥所。”   马佳氏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跪在地上,默默的流泪道:“老祖宗,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冤枉!求老祖宗收回成命!”   太皇太后对着地上的马佳氏,一声冷笑,质问道:“你真不知道?非要哀家说清楚吗?要是说清楚的话,就是皇上也保不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22 10:14:59~2020-02-23 17:2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脸方形 4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24章   马佳氏闻言,心头一颤,怯生生的偷窥了一眼太皇太后,看到太皇太后那洞察一切的眼神,心中一慌,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承祜的脑海中浮现出,太皇太后与苏沫儿的话,他就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   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公布于众,对嫡长子是一种污垢,更是对皇家也是一种诟病。   皇后有放弃承祜的性命,来嫁祸给纳喇氏,这不光彩,传出去,就是皇后心狠,不配为一国之母。   纳喇氏虽然拘住太医,可这是纳喇氏身体不舒服,皇上给的命令,皇上明知道长子需要太医治病,却还为了一个庶妃,耽误了嫡子的病情,就是不慈。   贺太医对皇后说的话,是马佳氏受意,马佳氏谋害皇嗣,这是杀头的重罪。   贺太医跑不了,马佳氏跑不了,就连皇上和皇后都参与其中,要是真的捅出来,恐怕皇上从此有了诟病,皇后废除,马佳氏与贺太医都是灭族。   纳喇氏,牵扯其中,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辜。   康熙或许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是知道的,他除了借此机会,打压一下皇后,还有的就是压住此等消息。   这也是粱九功为何说的前后矛盾。   归根结底,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沉默于宫中辛秘中。   康熙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跪在地上的马佳氏,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上辈子承祜自然病死,没有后来的下毒事件,自然也就没有牵扯出马佳氏来。   现在承祜多活了几个月,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太皇太后扶着承祜站起身来,走到马佳氏的身边道:“哀家知道,承祜是嫡长子,自古以来君王之家都是立嫡立长,无嫡长之时才会立嫡子,无嫡子的情况下才会立长,今个儿哀家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就算没有承祜,马佳氏你的孩子也不可能坐上太子之位,更不可能登上大位,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清楚吗?还要哀家说的如此清楚吗?!”   马佳氏闻言,脸色一下子煞白,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瘫软无力的坐在地上,她双眼无神,虚虚的看着不远处的康熙。   康熙并没有接话,只是看向马佳氏的眼神,变得冰冷。   太皇太后说完之后,看着哭哭啼啼的马佳氏,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静候着看戏的众人道:“行了,都走吧,记住哀家的话。”   康熙对着一旁的粱九功微微颔首,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马佳氏被秋雅扶着站起身来。   纳喇氏一副幸灾乐祸的看着马佳氏,这下子少了个竞争对手,真是大快人心。   皇后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她此时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肚子有些微微的胀痛,她深吸了几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太皇太后知道了,皇上也知道了!   太皇太后没有看皇后一眼,只是轻抚着承祜的后背问道:“哀家的承祜可还满意?”   承祜有些情绪低落,他对着太皇太后微微摇首:“我还是不明白,我做错什么了吗?”   承祜的问话,刺疼了皇后的心,让她脸色更是苍白了一分。   太皇太后坐下之后,拍了拍承祜的手背道:“你没错,错的是她们,所有承祜以后不要轻信任何人,别人的甜言蜜语,有可能是口蜜腹剑,所以等长大了,哪怕是你皇阿玛也不能太过于相信知道吗?”   君心难测,哪怕是父子,以后可能也会反目成仇,这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例子发生。   承祜听太皇太后如此说,心头微酸,憋着嘴,仰首看着太皇太后问道:“那老祖宗呢?老祖宗也不能信了吗?!”   太皇太后被承祜问题,问的心里难受,她忍着眼中的酸涩,垂眸看着承祜深深的叹息:“老祖宗也不可轻信,哀家啊,也有可能会为了大清的将来,而伤害承祜,所以在老祖宗的心里,承祜没有大清的江山社稷重要。”   承祜面上有些似懂非懂,他脑子里带着疑问:“那要是人都没了,还要大清的江山社稷干什么?”   他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只是心中的问题,借着孩子的天真问出口,太皇太后对他很好,他不想太皇太后变成他要时刻提防的人。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变得不是他。他想做那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余卿。   太皇太后听了承祜的问话,看着承祜的神情一滞,无声的揽住了承祜身子,抱进怀里,仰首看着头顶,天家无情啊!   皇后在一旁听的泪目,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酸涩难受。   纳喇氏走到门口,看着虚弱的马佳氏,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就看到粱九功带着人迎面走来。   粱九功走到跟前,对着纳喇氏和马佳氏微微躬身道:“请纳喇庶妃,与马佳庶妃,留步,移步慈宁宫主殿。”   纳喇氏闻言看着粱九功不满的问道:“三阿哥还在延禧宫等着呢,你有什么事情说就行了。”   马佳氏也在一旁停步不前。   粱九功对着纳喇氏躬身道:“皇上口谕,要等见到太皇太后之后,才能说。”   粱九功说完,就肃穆的朝着主殿走去。   纳喇氏与马佳氏,对视一眼,转身往回走去。   粱九功走进去以后,对着太皇太后行礼道:“太皇太后,今个儿宫中恐有变故,还望太皇太后多加小心,任何太监都不可放进慈宁宫来。”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凝眉:“何故?”   粱九功道:“是朱三太子的余孽,皇上吩咐,现在宫中之人都在慈宁宫候着,等到朱三太子余孽清剿完毕,再出各自回宫。”   承祜闻言,心中一突,朱三太子的余孽?怎么跑宫里来了?   宫中平时戒备森严,但是今天就算是有中秋宴,也不至于如此的松散。   今天从御花园回来的路上,承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宫中侍卫明显的变少,而且就连巡逻队都比往常少了一波。   以往佟宣会根据他的换班时间过来教导他一些基本的功夫。   佟宣没来慈宁宫。   佟宣是宫中一品带刀侍卫,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康熙把他调走了。   粱九功话音一落,在场的纳喇氏和马佳氏就慌了。   纳喇氏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老祖宗,三阿哥还在延禧宫,老祖宗不能不管啊!那也是您的重孙,皇上的孩子啊!”   马佳氏跪在纳喇氏的身旁,她不言不语,就眉头紧锁,红着眼眼眶看着太皇太后。   她就这么一个孩子,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太皇太后闻言,站起身来,眼眸扫过一圈道:“既然皇上让粱九功过来传口谕,那就说明这变故尚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要不然恐怕早就让我们撤出京城了。”   说到这里,她蹙眉看着凄凄然的纳喇氏与马佳氏道:“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就绝对不能出去,但是你们非要出去送死,哀家也不会拦着你们,哀家相信皇上,不会连这个都考虑不到。”   皇后听了,扶着肚子站起身来附和道:“是啊,妹妹还是起身等着的好,现在皇上就在外面,肯定会事先准备周全。”   纳喇氏闻言,一仰头对着皇后怒道:“你说的好听,要是现在承祜也在外面不知死活,你还有这等心情在这里劝我们?!说到底,就是因为我和马佳氏的孩子不是嫡子,要是嫡子的话,老祖宗是不是就让苏茉儿把人给带进慈宁宫了?!”   纳喇氏说完,看着太皇太后微寒的脸色,就有些后悔,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还是儿子,要是就这么的没了,她这心里难受。   粱九功在一旁看的着急,皇上还等着他复命呢。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一旁的粱九功道:“你先回去复命吧,哀家知道该怎么做。”   粱九功对着太皇太后微微躬身,就快步离去。   太皇太后看着粱九功的背影,对着一旁的纳喇氏道:“你要是执意要出去,哀家也不拦着你,你随时都可以跟着粱九功出去,看看凭你的本事是否能救下三阿哥!还是白白的丢了性命!”   说完,狠狠的一甩手,就走到首位上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喇氏和马佳氏。   马佳氏闻言,站起身来,伸手扶着纳喇氏道:“妹妹,还是先起来吧,不要为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身居慈宁宫,对此事,事先并不知情,不然也不可能放任皇嗣不管不问,咱们就是如此的为难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是无法让人去救的。”   “再说了,咱们怎么也得相信皇上的不是。”   纳喇氏顺着马佳氏的力道站起身来,低眉垂首的对着太皇太后道歉道:“老祖宗,妾身只是一时情急,说话口不择言,还望老祖宗勿怪。”   说完,对着太皇太后福身。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懒得和纳喇氏一般见识:“哀家也不是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坐下等着吧。”   纳喇氏心中焦急,有些坐不住,她来回的渡步,只盼着门外响起康熙的声音。   只是康熙没有盼来,却盼来了敌人。   忽然。   从外面传来一股子吵闹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最为突兀:“这里就是慈宁宫,咱们捉不到康熙那斯,就捉拿了那康熙的皇祖母,康熙不是自与孝顺吗?端看他能不能一身犯险,来就他的皇祖母了!撞门!”,,,.. ... 第25章   “撞门!”   “碰……碰……”   外面吵杂的声音,吓得众人神色紧绷。   纳喇氏被这声音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她手指颤抖,眼眸大睁,看着门外,有些惊恐的颤抖道:“老……老……老祖宗,他们要进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纳喇氏一时间有些六神无主。   石德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太皇太后微微躬身道:“太皇太后,我们快顶不住了,那些贼子,人数众多,还请太皇太后移步。”   太皇太后的眼眸微微转动,有些沉重的看着在她身边的承祜,抬首看着门外沉声道:“苏茉儿,一会儿带着承祜去后面避避,他们要的是哀家这个老婆子,哀家就在这里等着!哀家到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敢在皇宫里撒野!”   太皇太后脑海中想着对策,玄烨明知道有危险,是不可能放任后宫的女人都聚集在慈宁宫的。   这些朱三太子的余孽,能到这里来,应是有人领路,要不然这么大的皇宫大内,哪能这么快就找到慈宁宫的位置。   最为主要的是,皇宫守为森严,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承祜紧紧的抿着嘴,脑子里转的飞快,但是这次的事件,他怎么想,在历史上都没有发生,唯一发生在皇宫里的内乱,还是关于朱三太子余孽的,就是康熙十三年出现的太监叛变,只是那个时候朱三太子已成气候。   现在是康熙十一年,朱三太子要是提前发动太监宫变,这不是早死吗?   是了!是了!   从今个儿的中秋宴开始,恐怕就是一个局,康熙就是想要在撤藩之前,把朱三太子的余孽,给清扫干净,为平三藩做准备。   只是事情为何会突然提早了?难道和康熙的提前撤藩有关系?还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发展?   承祜甚至有个大胆的怀疑,现在的康熙或许也是有问题的,承祜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摇掉,康熙?不可能吧。   只是目前他所知道的历史,在他穿过来的一瞬间,就打了个圈,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愣神之间,承祜听到太皇太后的话,他心中感动太皇太后为他着想,也不想如此就让太皇太后涉险:“皇祖母,要走我们一起走,承祜不怕。”   此时他虽然害怕,但是还善存着理智,他相信康熙不会就此放任太皇太后身处险境。   康熙过来营救,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后闻言,看着承祜微微发抖的手指,心头一阵难受,她白着脸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福身道:“皇祖母,你带着她们先去后面避避,离开主殿,去宫女住的杂役房里等着,朱三太子只要还想要这个皇宫,那么宫女太监就必不可少,只要安心的在杂役房待着,外面的这些人就不会痛下杀手。”   太皇太后闻言,蹙眉看着皇后,似乎不赞成她的意见。   皇后对着太皇太后继续道:“皇祖母,你知道皇上以孝治天下,你要是留在这里,臣妾等人就算是侥幸逃了出去,碍于皇上的名声,等待着臣妾的下场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再说了在场的也只有臣妾的身份,足够重。”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蹙眉,但是也知道皇后的话,是事实,微微伸手,让苏茉儿扶着她站起身来。   太皇太后只是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   承祜闻言,一下子慌了,他仰首看着面容含笑的皇后,有些急切的问道:“皇额娘?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皇后竟然不打算跟他们一起离开吗?!   皇后闻言,看着承祜,面露不舍,她走到承祜的身边,努力的下蹲身子,轻轻的抚摸承祜小脸道:“皇额娘要在这里等着,为承祜为皇祖母争取时间,就算是皇额娘死了,皇额娘也相信,皇上和皇祖母会看在皇额娘做下的事情的份上,护承祜一世安好。”   皇后知道她做下的事情,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已经知晓,她留下来将功补过才是最好的结果。   承祜闻言,一下子慌了,他一把抓住了皇后的手,有些颤抖道:“我不要皇额娘留下!我会很努力的长大,保护皇额娘和老祖宗,皇额娘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承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慌过,他知道那些人要是破门而入,他们这些躲着的人有可能活下来。   皇后有身孕在身,又是一国之母,依那些人杀红眼的样子,皇后必定会等不到康熙的到来,就有可能身死。   所以从她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皇后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皇后闻言,红着眼眶轻轻的抱住承祜的身子,声音沙哑道:“承祜,对不起,皇额娘一度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希望你不要记恨皇额娘。”   承祜闻言,有些怔怔的看着皇后,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往下掉落,他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对着皇后使劲的点头,拉着皇后不肯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贺太医误导你的,咱们一起走,一起走好不好?”   说完转头求助的看着太皇太后,哭道:“老祖宗,咱们带着皇额娘一起吧,皇额娘一介女子,肚子里还有孩子,留下也是无用的啊!”   “太皇太后,快守不住了!”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一旁的苏茉儿,眸了一眼皇后,对着她微微颔首道:“走。”   承祜依旧抓着皇后的手不肯放手。   皇后却对着承祜笑着摇了摇首,使劲挣脱了承祜道:“去吧。”   不等承祜反应过来,就被蓝珠抱在怀里。   篮珠知道皇后的意思,红着眼眶一把抱住了承祜,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哭出声音来。   纳喇氏,马佳氏此时一阵沉默,她们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能做出如此的决定。   皇后看着承祜的身影,才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道:“妹妹们快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哪怕过去我们有多少龌龊,只希望妹妹们能看这次的份上,在将来不要为难承祜,或者在他失败的时候给他一条生路。”   纳喇氏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她深深的看着皇后道:“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皇后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她与皇后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怪不得,当初太皇太后选了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而不是她。   要是今天换成她,她做不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她流着泪转身就朝着后面走去。   马佳氏深深的看着皇后承诺道:“要是这次我能活下来,以往的事情就算了,二阿哥辅助承祜,做个贤臣!”   马佳氏从不与人交往,与她虽有争斗,但是她做事十分有章法,心机不算太重,说话也是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至于为何要三番四次的伤害承祜,皇后却不得而知,现在也不重要了。   既然马佳氏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愿意相信她。   皇后闻言,咧嘴一笑,值了,要是这次她死了,就纳喇氏与马佳氏两人的话,承祜在将来虽然不会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也不死不了就。   皇后低低的对着马佳氏道: “谢谢。”   马佳氏仰头惨笑一声,把眼眸里的泪水逼退,:“我终究是比不上你,也没有你豁达,皇上娶你做皇后是对的。这也是我欠你和承祜的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沫儿对慈宁宫的宫女比较了解,带着众人直奔杂役房。   屋里的小宫女,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是太皇太后一行人,吓得赶忙跪地行礼。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对着几个宫女道:“都起来吧。”   几个宫女从地上站起身来,赶紧的迎着众人入内。   承祜被蓝珠抱着走了进去,杂役房不大,几人进入之后,屋里就满满当当。   石德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拿着刀守着门,生怕外面突然有人杀过来。   承祜无声的落泪,无神的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挤在一起的人。   他无比的后悔,后悔之前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知道承祜的记忆,对皇后心生皆备,从而顺水推舟的离开坤宁宫,更是后悔当初在这中间没有多去看看皇后。   原来皇后将她的疏远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心中对她的戒备,却从未曾与他多说,只是想着怎么为他的将来打算。   半晌之后,外面的动静越来越乱,太皇太后眯着眼睛对苏沫儿道:“把灯熄了!”   手上的佛珠转动的越来越快,嘴里无声的念着经文。   屋里忽然陷入一阵黑暗。   承祜有些受不了的悄悄的动了动身子,注视着门外。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老祖宗。”   承祜心中焦急,更是担心皇后,外面不知名的情况,让承祜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太皇太后听到声音,伸手准确的落在承祜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眼皮子动都不曾动一下,手上的佛珠只是微微停顿,就继续飞快的转动起来。   一队急促的脚步声在黑暗中特别突兀的响起。   黑暗中,屋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紧绷着身体,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换榜,编编让修改一下发v章时间,所以明天的v章改到18点发。   另外,为了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撑,v后十章,都有红包掉落,时不时会有大红包,请小可爱们多多评论。   再偷偷的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穿成康熙嫡长孙》,喜欢的小可爱戳下专栏收藏下。   魏长乐一朝穿越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成了康熙的嫡长孙,正儿八经的皇N代。   只是一想到那个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还落得个圈禁的阿玛,太子胤仍。   魏长乐就觉得赫赫发抖,她要努力不让她阿玛被圈禁,就得抱个粗大腿。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粗大腿抱着就抱过了,又是赐婚又是禅位。还总是送给她女人。   看着一屋子争奇斗艳的美人儿,魏长乐就头疼,最让她头疼的是,她现代的男朋友也在其中搔首弄姿。,,,.. ... 第26章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般的平静, “皇祖母,您在里面吗?”   承祜听到康熙的声音, 紧绷的心头, 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太皇太后闻言,收了手上的佛珠,整理了一下衣服, 理了一下发鬓, 缓缓的站起身来, 仰首对着门口的拿着刀的石德道:“开门,迎皇上!”   石德赶紧的开了门。   门口明亮的火把照耀人的心中,劫后余生的庆幸, 让纳喇氏和马佳氏忍不住的捂着嘴发出呜咽的哭声。   那一身明黄之色, 成了众人的救赎。   康熙看到太皇太后身上平整的衣服, 一丝不苟的头发,知道她未曾受伤,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双手抱拳对着太皇太后作揖,有些谦然的道:“皇祖母,孙儿来迟,让皇祖母受惊了。”   太皇太后松开了苏茉儿的手,上前几步亲手扶起康熙道:“无碍,这次多亏了皇后。”说着扫了一圈, 没有发现皇后的身影,对着康熙疑惑的问道:“皇后如何?”   康熙闻言,先是一阵沉默, 皇后受伤,他不知道改如何给太皇太后解释。   太皇太后此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看着康熙沉默的脸,心一分分的往下沉。   承祜抬首,眼巴巴的看着康熙,只希望从他的嘴里听到好的消息。   片刻之后,康熙才道:“皇后暂时并无生命危险,此时已经送回了坤宁宫,只是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   听到这个消息,承祜一时间有些喜极而泣,他高兴的抓住蓝珠的手,轻轻的摇晃。   皇后无生命危险,她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高兴的拿起佛珠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皇后没事,哀家这就放心了。”   说完,扫了一眼往外拖着的人,眼神微转,看像康熙的眼神,也带了一抹异色。   太皇太后垂眸掩饰自己眼底的异色问道:“都处理完了?”   康熙心头微微一跳,他恭敬的上前走了一步,扶着太皇太后的另一只手恭敬道:“是,所有叛党余孽全部已经肃清,请皇祖母安心。”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仿佛之前的危险并不曾发生一般。   康熙拿不准太皇太后在想什么,这次的事情,他是没有和太皇太后商议,他本想着如何把宫中前朝余孽给揪出来,一网打尽,只是现在余孽都肃清了,他却惹他皇祖母生气了。   康熙想到这里,对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现在人多嘴杂,事儿也多,孙儿抽时间给您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太皇太后见此,微微颔首,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皇后早产,她还要去看着。   承祜心中担忧皇后,见两人沉默,仰首对着太皇太后还带着哭腔道:“老祖宗,我想找皇额娘。”   承祜心中不是没有怀疑,但是他把自己心底的怀疑深深的掩埋在心底,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端倪。   只让太皇太后老到自己一副着急皇后的样子。   太皇太后看着承祜的样子,心中酸涩,柔声对着承祜安慰道:“别哭,皇后能为了皇上,替哀家一身犯险,哀家和皇上,会记住皇后为大清做下的贡献。”   康熙的眼眸微动,片刻恢复了平静,他微微颔首附和太皇太后道:“是,朕会记住皇后与赫舍里氏家族为大清做的牺牲。”   太皇太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对着承祜道:“我们去坤宁宫看你皇额娘。”说到这里,对着一旁的康熙道:“你去忙你的吧,差不多了就去坤宁宫看看皇后,她正需要你。”   康熙对着太皇太后微微躬身道:“是。”   太皇太后与承祜坐上凤辇直奔坤宁宫。   纳喇氏与马佳氏,担忧三阿哥与二阿哥,都各自快速的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承祜迈过门槛,就被宫女端着的大盆的血水给吓到了。一个人,能流这么多的血,会不会伤到身体?   没等承祜细想,周太医从里面快步的走了出来,他对着太皇太后躬身作揖道:“太皇太后,微臣可是把您盼来了。”   太皇太后见周太医神情慌张,说话带着紧绷,询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皇后怎么样了?”   此时太皇太后心底已经有了一种不安,周太医可是一项稳重,从未如此过。   周太医闻言,看了一眼承祜,有些犹豫,看阿哥和太皇太后的神情,恐怕还不知道,皇后中箭之事。   承祜心中咯噔一声,控制不住的屏住呼吸,等着周太医接下来的话。   太皇太后垂眸看着承祜,伸手牵住了承祜的手道:“说吧。”   周太医神色复杂,停顿了一下道:“皇后娘娘受伤了,身上中了一箭,距离心脏很近,微臣不敢贸然拔箭,怕伤及心脉,最要命的是娘娘已经发动了,此时正在早产。”   承祜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不少,他明白周太医的话,生孩子是个力气活,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为过。   现在皇后身上中箭,本就会因为伤口流血,或者身体里的伤,力道不足。   所以皇后此时生子,恐怕多有不妥,不说有没有那个力道,就是平安生下孩子,恐怕她身上的箭伤,也会危及生命。   这也是康熙刚刚说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不生子,不拔箭,就暂时不会死的意思吗?!   一股子怨恨从心底涌了上来,承祜怎么都压抑不住,只能微微垂首,掩饰自己的眼神。   太皇太后闻言,思索片刻,就对着周太医道:“周太医,哀家知道,你医术高超,皇后是为哀家如此,只希望你能够救下皇后,让哀家不必如此难过,承祜还小,不能没有额娘。”   周太医闻言,跪在地上,他十分为难道:“太皇太后,要是以往,皇后娘娘只是早产,微臣还有办法周旋一二,但是现在皇后娘娘中箭,是在是微臣无能为力啊!”   说到这里,周太医微微摇首,表示他真的有些无能为力。   皇后在里面听到了太皇太后的声音,有些虚弱的对着稳婆道:“本宫有话要对皇祖母说。”   稳婆犹豫了片刻,就站起身来应是。   她知道皇后想做什么,依目前的情况,皇后恐怕不大好。   稳婆从容的在干净的盆中洗了洗手,绕过屏风,来到外间,对着太皇太后行礼道:“太皇太后万福。”   太皇太后微微抬手道:“皇后怎么样了?”   稳婆道:“皇后娘娘想见你一面。”   承祜闻言,紧紧的抓住太皇太后的手,他仰着头固执的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闻言,看着承祜,低低的叹息道:“一起进去吧。”   承祜跟着太皇太后绕过巨大的屏风,走进了屋内,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冲的承祜鼻头酸涩难忍,眼眸湿润。   走到床边,就看到了皇后虚弱的躺在床上,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粘在脸上,脸苍白的近乎透明。胸口的箭已经被剪断,只能看到一截不算长的平齐的断面,白色的里衣上血迹斑斑,有些地方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承祜低低的叫了一声:“皇额娘?”   皇后有些黯然的眼睛,听到承祜的声音的瞬间,崩射出着惊人的光芒,她吃力的对着承祜招了招手道:“承祜来了,让额娘再看看你。”   承祜两步并作一步走到皇后的床边,看着皇后有些低低的呜咽。   皇后揉了揉承祜的头,眸光尽是慈爱与不舍,然后目光越过承祜,看向承祜身后的太皇太后,又虚弱的叫了一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闻言,眼眶湿润,她安慰皇后道:“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后抿嘴露出一抹笑容,对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臣妾能够活着再次见到您,和承祜,真是太好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皇后尽可能的放松自己,让她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虚弱无力。   说到这里,皇后休息了片刻,才继续道:“皇祖母,臣妾是没有办法在您的身边伺候您了,但是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臣妾不能带走,求皇祖母给这孩子一条生路,让孩子出生,给承祜一个妹妹。”   皇后虽然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女孩,但是她希望是个女孩,这样就能让承祜有了伴,还不会产生龌龊。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皇后叫她进来,竟然是为这事,她难过的看着她,心头微微刺疼。   承祜的呜咽声渐渐变大。   皇后费力的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承祜已经哭花的小脸道:“别哭,等你妹妹出生,你帮皇额娘保护好妹妹,好吗?”   承祜流着泪,使劲的点头,凝液道:“皇额娘放心,我会保护好妹妹,绝对不让妹妹受欺负的。”   太皇太后见此,对着拉着承祜的手道:“我们先出去,让周太医进来。”   皇后闻言,知道太皇太后是答应她了,抿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看着承祜的眼眸,带着留恋和不舍。   出去之后,太皇太后对着周太医微微颔首。   周太医沉默的行礼,开了一个方子,递给身边的人,让人去煎药。   康熙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道:“皇祖母,皇后如何了?”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康熙微微摇首,眼神中带着责怪和疲惫,那箭她扫了一眼,是皇上的御用箭支。   就算是玄烨万般无奈,但是也是杀害皇后的凶手,这事情传出去,恐怕将来承祜也会因为此事,与玄烨反目。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承祜垂首哭泣,看到康熙,让他心中微微一定,放开了太皇太后的手,跑了两步抱住了康熙的腿仰着湿漉漉的小脸道:“皇阿玛,承祜是不是要没有额娘了?承祜想要额娘!”   康熙闻言,看着抱着自己的腿,哭泣的承祜,心头一酸,双手微微使劲,就把承祜抱了起来,想要开口安慰,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只能加重了抱着承祜的力道,希望能给他勇气一般。   康熙被承祜揽住脖子,一抹后悔从心头闪过,速度快的让他抓不住,只是很快就被心底坚定的信念所覆盖。   此时药已经熬好,被太监端了进来,周太医接过手里的药,对着康熙微微躬身。   承祜趴在承祜的肩膀上,咬着嘴唇,压抑着的呜咽的声音,看着周太医微微颤抖的手端着药往里面走去。   周太医进去之后,不到一刻钟,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哭声不算大,但是还算嘹亮。   很快稳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对着康熙和太皇太后道:“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公主。”   承祜从康熙的身上爬了下来,看着稳婆迫切的问道:“那我皇额娘呢?”   稳婆的眼神微微闪烁,对着承祜道:“回阿哥的话,目前皇后娘娘还算无事。”   稳婆不敢言明,就算现在无事,并不代表就能活下来,周太医的那一剂药乃虎狼之药,就算是健康之身,付下之后,也会血崩身亡,何况本就中箭身体虚弱的皇后娘娘呢。   康熙看着承祜有些发红的脸颊,沉默了片刻,对着身边的索额图道:“进去看看吧,把阿哥们都带来,朕有事情宣布。”   当年他立胤礽为太子的时候,是因为江山不稳,三藩叛乱。   现在他要立承祜为太子,却是因为愧对皇后,更愧对赫舍里氏。   承祜没了娘,索额图没了闺女,都是为了大清的将来。   想到这里,他垂首看着脸上一副恹恹的承祜,微微摇首,皇后刚刚用用的那虎狼之药,只足够支撑她生下孩子。   明珠的眼神微微闪烁,很快归结于平静。   索额图老泪纵横的对着康熙行礼,绕过屏风,看着皇后苍白虚弱的样子。心中疼痛难忍。   没多久,纳喇氏抱着三阿哥,马佳氏带着二阿哥走了过来,此时跟在马佳氏身边的人换了一个。   康熙对着太皇太后躬身道:“咱们也进去吧,皇祖母。”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她在康熙开口叫纳喇氏与马佳氏来的那一刻,就猜到了康熙要干什么。   康熙牵住了承祜的手,完全无视纳喇氏与一旁的马佳氏。   纳喇氏心头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想到皇后之前的做法,与马佳氏相互对视一眼,两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往前走去。   太皇太后在屏风内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皇后,有些疲惫,再高的荣耀也换不来一条命。   就像承祜所说,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用呢?   索额图看到康熙,就赶紧的抹着眼睛站起身来。   皇后虚弱的道:“你来了?”   康熙伸手抓住了皇后的手道:“是,我来看你。”   皇后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康熙忙走了一步,按住了皇后的肩头道:“ 皇后躺着吧。”   康熙到是想要张嘴说些安慰皇后的话,可是他知道,说再多都是徒劳。   承祜站在床跟前,红肿着眼睛,看着皇后,他的泪,在今天都流光了。   康熙把承祜揽在怀里,转头对着在外面侯着的梁九功喊道:“梁九功,拟旨!”   梁九功闻言,迈着步子小跑到康熙的跟前,准备好笔墨纸砚,静静地等待着康熙的旨意。   康熙看着脸色惨白的皇后,缓缓而道:“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嫡长子承祜,天资过人,聪慧敏锐,遵太皇太后慈命,顺应民意。于康熙十一年八月十五日授于其宝册,立为皇太子。位主东宫,以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   梁九功写完之后,对着纸张吹了吹,就呈给康熙看。   康熙看了一遍微微颔首,拿出随身的印章,郑重的盖上,梁九功也端出玉玺,盖在纸上。   一道册封皇太子的圣旨油然而生。   索额图见事情已成定局,对着康熙叩首感激涕零道:“臣谢主隆恩!”   皇后这才看着承祜,有些依依不舍,她实在撑不下去了,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要流干一样,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这一会儿的功夫,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恍惚,渐渐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嘴里还念叨着承祜的名字。   承祜的心在皇后死的这一瞬间,变得冷硬,他知道宫中就是一个残酷的角斗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要是不想被虎视眈眈的众人扒皮拆骨,就要向康熙一样,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俯视任何人。   皇后毙了,举国哀悼。宫中挂起了白帆。   康熙趁着这个理由,招三藩回京。   因为这期间,康熙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要撤藩的消息,一切的计划都按照康熙的想法顺利的进行。   在三藩进京的那天,承祜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很深的疑惑,康熙依皇后死,国丧,招三藩进京,那皇后的死,是不是就在康熙的计划之中。   这次死的,不是皇后,恐怕就是太皇太后,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按说康熙现在如此的年轻,不应该有那么冷硬的心,他竟然想着利用国丧来招三藩,从而让三藩失去戒心。   康熙处理事情如此的老练,圆滑,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岁的人能够做到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康熙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24 09:33:37~2020-02-25 18:3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27章   三藩王此时都在京中, 他们没有想到康熙在皇后的丧事过去之后,竟然不让他们离京, 更是借着由头, 循循善诱的逼着他们撤藩。   康熙的计划十分顺利,心情也好了不少,他背着手, 迈着步伐朝着慈宁宫走去, 关于前朝余孽的事情, 他需要和太皇太后解释一二。   走近了,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无精打采的坐在门槛上,拖着下巴, 看着远方。   康熙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走了两步, 和承祜并排坐在一起,抬手揉了揉承祜的头道:“承祜想什么呢?”   承祜眸了一眼康熙,坐着没动,又继续看向远方,有些翁声瓮气的道:“我想皇额娘了。”   康熙闻言,眼神微转,对着承祜道:“你还有皇阿玛。”   说着,把承祜揽进怀里。   承祜好似思索良久, 下定决心一般转头,看着康熙怔怔的问道:“皇阿玛,我能相信你吗?”   承祜这段时间思前想后, 觉得自己除了是个四岁的孩子之外,还要对康熙有着孺慕之情,有着孩子的天真和小心机,绝对不能让康熙觉察出端倪。   康熙闻言,垂眸看着承祜染上少许忧愁的眼眸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承祜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对着康熙跪在地上道:“皇阿玛,最近儿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皇额娘身上的箭是不是你射的?!”   问完之后,他固执的仰着头看着康熙,倔强的不肯转移视线,迫切的想要从康熙的眼眸得到答案。   康熙闻言,垂首看着承祜,伸手把他扶起来,抿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道:“朕还当你不会问呢。”   承祜闻言,眸光流转。   这次,他又赌对了,康熙一直在等着他问,要是他不曾问这个问题,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承祜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康熙却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承祜点头道:“让佟宣给你说吧,他一直在朕的身边,朕还要去找皇祖母。”   说完,对着一旁侯着的梁九功微微颔首。   他此时对承祜的反应十分满意,也不枉费他等了他这么长时间,要是承祜不问,这个太子怎么得来的,就让他怎么还回来,他可不需要一个自作聪明的太子,时刻在他身边仇视他。   梁九功会意,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了一下,小太监,就脚步迅速的往外跑去。   康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背着手,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承祜怔怔的看着康熙的背影,心下庆幸不已。   太皇太后慵懒的躺在榻上,脑子里却想的是八月十五惊魂夜的事情,她心中的疑惑从皇后死那一刻,就不断的扩大。   尤其是皇后死后,举行国丧,康熙以国丧为由,召集三藩王进京,从而扣住人,不肯让他们反回封地。   太皇太后经历了三代帝王,比康熙更加老谋深算,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能想不到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康熙一手设计。   甚至皇后的死,都与康熙脱不了关系,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一生叹息,万一他们父子以后,因为这件事情而生了间隙,那就不好了。   至于她,她宁愿相信这就是一场意外。   康熙掀开帘子,就看到懒懒的躺在榻上的太皇太后,身上盖着一方薄被,微微的半合着眼眸,虚虚的看着头顶,他笑着走上前一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作揖道:“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撩起眼皮,眸了康熙一眼,抬了抬手,让苏茉儿扶着他坐了起来,对着康熙微微颔首道:“起吧,前面忙完了?”   康熙点头称是,道:“是,撤藩之事,已经提上日程。”   苏茉儿接过来宫女手里的托盘,递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过茶水之后,轻轻的吹了一下茶杯里的浮沫,抿了一口。   康熙见此,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对着太皇太后叩首道:“皇祖母,孙儿日前做错了一件事情。”   太皇太后闻言,抬起眼皮子,撩了一眼康熙,深深的叹息,道:“哀家知道,你比先皇更像一个皇帝。”   说完之后,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亲自把康熙扶起语重心长道:“哀家气你做事之前,不和哀家商议,哀家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皇后以身犯险,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这个道理你比谁都明白,现在皇后因此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该如何面对承祜?”   康熙顺着太皇太后的力道,站起身来扶着太皇太后的手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是孙子考虑不周,本就是借着中秋宴,把朱三太子余孽吸引到宫中来,一网打尽,只是没有想到朱三太子竟然在宫中设下如此多的暗桩,尤其是一些不重要的岗位上,被渗透的厉害,他们见拿不下朕,就分开,一批来到了慈宁宫,想要拿皇祖母要挟朕,逼着朕投鼠忌器。”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这事,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于急功近利,前朝余孽一向狡诈,但也不成气候,他们不团结,整天窝里斗,皇后为此付出了生命却是不值得。”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微微无奈的摇首,甚是为皇后惋惜。   康熙却知道,皇后必须得死,要不然的话,承祜做不了太子,就是他不动手,恐怕索额图也未必能够忍受得住。   只是这事情,他不能对太皇太后解释,只能有些谦然的道:“皇后之事,完全就是意料之外,当时,孙儿赶到慈宁宫的时候,皇后就被乱党抓住,皇后央求孙儿杀死她,来剿灭余孽,孙子心中犹豫万分,是索额图夺了孙子手中的箭,射向了皇后。”   太皇太后闻言,眼眶红了起来,她对着康熙有些硬噎道:“你要时刻记住赫舍里氏家族,为你做下的事情,索尼帮助你除了鳌拜,索额图怕你为难射杀亲女,这是何等的深明大义。”   康熙微微颔首道:“皇后刚刚被救,对着孙儿说了几句话,她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承祜,求朕,万一将来承祜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的时候,求朕饶他一命。”   康熙知道,皇后的顾虑,只要承祜不是犯下死罪,他都可以饶恕他一命的。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康熙道:“玄烨,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还是能够多少知道一点你的想法,承祜不需要的就是可怜,他需要的是细心教导,在这宫中,虽然有着最好的资源,哀家还是为承祜的将来感到忧心。”   说到这里,她蹙着眉头,“承祜从小到大经历的磨难实在太多,哀家年纪大了,恐怕也护不住他几年,你是他的皇阿玛,是他的依靠。”   康熙闻言,对着太皇太后道:“是,皇祖母,朕明白你的意思,朕这几天想着承祜也不小了,是时候给他找太子太傅了,只是最近事情有些多,就打算先给承祜找几个玩伴,你看行吗?”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颔首道:“行,你看着办吧,以后也不用给哀家商议哦,哀家老了,精力也跟不上了。”   康熙抬首看着已生华发的太皇太后突然开口道:“皇祖母可曾想过要回盛京?”   太皇太后微微一怔,转头看着康熙道:“怎会如此的问?”   康熙轻笑了一声道:“皇祖母,盛京距离科尔沁很近,孙儿觉得你要是去盛京,就可以时不时的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康熙的脑海里出现了,太皇太后病重的那几年,她心心念念的想回科尔沁一趟,可是最后一只到死,都没能回去。   想到这里康熙又道:“最主要的是,孙儿想把承祜送到盛京去。”   太皇太后看着突然有些伤感的康熙,微微一愣,随即听到康熙的话,心中咯噔一声,看着康熙问道:“承祜是太子,太子怎么可以擅自离京?更何况盛京怎么比得了京城?”   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对着康熙道:“你把承祜送出权利的中心,他这个太子,真的还能坐稳?”   康熙脑海里闪过胤礽那张稚嫩的脸,与承祜的脸融合。   胤礽可是生活在权利的中心?但是最后不是一样被废?   承祜离开这里,或许结局就变得不一样了。   康熙想到这里,对着太皇太后摇首苦笑道:“朕也想着亲自把承祜教导成一位明君,只是朕在位期间,承祜虽是太子,却也是臣,承祜年幼,朕对他宽容,等到长大之后呢?”   说到这里,康熙微微的停顿又道:“还有就是朕对皇后实在愧疚,担心过度溺爱承祜。”   太皇太后闻言,看着康熙道:“你说的也在理,就这样吧,先给承祜选下玩伴,等时机合适了,再选太傅,太子太傅,要慎重,绝对不能是那种居心叵测的人。哀家陪承祜住在盛京。”   康熙道:“是,等朕有了人选,就先给皇祖母商议一下。”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   慈宁宫中康熙与皇帝商议什么,承祜无从得知,他在院子里等了没多久。   佟宣就一身铠甲的走了过来。   承祜自从那天之后,就没有见过佟宣,中间让蓝珠去找了他几次,佟宣都没有过来。   此时面对着佟宣,背对着粱九功,他的眼眸幽暗深邃,带着丝丝的危险,片刻之后恢复了孩童的天真,对着佟宣指控道:“你那天之后去哪里了,也不来教我功夫了,是不是皇阿玛不让你来,你以后都不来了呢?”   佟宣先是被承祜的眼神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一个孩子,竟然有这样的眼神,只是眨眼间就恢复了以往的童真。   粱九功见佟宣有些出神,不满的轻咳了一声。   佟宣瞬间恢复,他对着承祜作揖道:“见过太子殿下。”   承祜一副天真的模样,微微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粱九功对着佟宣道:“皇上让你把皇后如何中箭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一一告知太子爷。”   佟宣躬身对着粱九功行礼:“是。”   只是一时间还没有从承祜那个眼神中恢复过来。   他有些谦然的对着承祜跪在地上道:“八月十五前一天晚上,奴才就接到了命令,让奴才带着人在皇宫的一个角落里守着,看好哪些偷偷潜入宫中的前朝余孽,奴才不放心太子殿下,中途去了一趟慈宁宫,发现慈宁宫戒备森严,可见皇上十分看重慈宁宫,太子殿下的安慰有了保障,奴才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说到这里,佟宣微微停顿,垂首看着承祜道:“只是没有想到宫中太监牵扯繁多,见拿不下皇上这边,就朝着慈宁宫来,要捉拿太皇太后。奴才发现端倪之后,就禀报了皇上,皇上担心太皇太后还有宫中嫔妃们的安全,不再等待最后的朱三太子,直接命奴才等,全力清缴余孽,皇上他自己不顾安危,匆忙赶去慈宁宫,只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慈宁宫大门已经被撞开,皇后娘娘被叛党抓了,蓝玉姑娘被人亵渎,撞墙死了,哪些人用皇后娘娘威胁皇上,皇后娘娘直接让皇上射箭,先杀死她,再给她报仇,只是皇上不忍心,夫妻多年,如何下得去手,是……是……”   说到最后,佟宣有些吞吞吐吐,看着承祜也是面露犹豫。   承祜急切的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佟宣问道:“是谁?是谁下的手?”   佟宣为难的道:“是索额图,索大人夺了皇上的箭,直接射过去的,这一箭,十分精准,直接射在皇后娘娘的身上,眼看着皇后娘娘就要没了声息,哪些余孽才慌了,丢下皇后娘娘,就想逃走,被我们都抓住了。”   说到这里,佟宣有些担忧的看着承祜,索额图是皇后的阿玛,也是导致皇后身死的真凶,这让承祜以后如何面对这个外家,最主要的是太子殿下从此少了一个可靠的在家,将来的路,又难走了几分。   承祜手指颤抖,他一度认为是康熙大义灭亲,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是索额图下的手,康熙好深的心思,好厉害的阳谋!   佟宣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索大人那一箭本就偏离了心脏,要是皇后娘娘不曾早产,恐怕不会危机生命的。”   只是皇后那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早就动了胎气,哪里还有不早产的道理,孩子生不下来是死两个,生下来死一个。   皇后才会求着太皇太后让她用了那虎狼之药,就为了能够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而那天康熙恐怕一开始就算准了,就是准备用皇后的命来换取三藩来京的时机,至于太皇太后,康熙也是算准了只要皇后在,太皇太后就不会有事。甚至在门外喊话的人,都有可能是康熙安排的。   承祜想到这里,他浑身有些颤抖,脸色苍白的可怕。   守在一旁的粱九功见承祜这样,以为他被佟宣的话给气到了,出言解释道:“太子爷也要理解索大人的难处,这件事情只有他亲自做,才不会让人诟病,还会让人夸一句大义,衷心。”   承祜疲惫的抬手搓了搓脸,对着佟宣道:“你先忙吧,我想静静,明天开始过来教导我练武,我要完成皇额娘的遗愿,保护好妹妹,保护好老祖宗。”   佟宣忧心的看着承祜,叫他脸色缓过来不少,才对着承祜叩首:“是,微臣定当倾囊相授!”   承祜微微颔首。   佟宣这才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后退。   梁九功在一旁听得真切,嘴角挂着笑容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此言诧异,皇上也需要您的保护呢。”   承祜闻言,懒懒的斜了一眼粱九功带着脾气道:“皇阿玛乃一国之君,既然有天佑,哪里用得到我保护?”   梁九功闻言,看着承祜,半晌笑着摇了摇首,跟在承祜的身后,慢慢的往前走去。   在路上承祜不断的告诫自己,他就是一个孩子,一无所知的孩子,就该按照康熙的想法,恨索额图,一路上承祜绷着脸给自己做建设。   走进屋里,粱九功就把刚刚承祜的话说了一遍,惹的太皇太后用帕子捂着嘴笑:“承祜啊,都是太子了,还如此的不正经。”   承祜瘪着嘴不高兴的看着梁九功,道:“就知道你嘴巴不严实,我这边说的话,不到一刻钟你就都说给皇阿玛听了。”   粱九功笑着打趣道:“奴才就是皇上的奴才,自是要事无巨细的告诉皇上的。”   承祜听了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跟前,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道:“皇祖母,你看看粱九功,你让人拿针把梁总管的嘴给缝上上,省的一直找皇阿玛告我状。”   康熙见此,一阵爽朗的笑声,“梁九功可没有说错,朕也需要承祜的保护。”   承祜歪着头,看了看康熙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胳膊,一阵的颓废:“我这样能保护皇阿玛吗?”   太皇太后揉着承祜的脑袋,笑出了眼泪道:“承祜真是哀家的小开心果,哀家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又道:“承祜有没有喜欢的玩伴?哀家做主给承祜找个伴读。”   承祜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想到当初的德珏,想到这里,心头也有些不确定,仰首看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那要是人家不愿意呢?”,,,.. ... 第28章   康熙闻言, 蹲下身,看着承祜的眼睛, 神情严肃而认真的道:“承祜, 你是太子,不需要太在意他们的想法,你只需要听从他们提出的对你有利的意见, 而不是顺从。”   承祜被盯的心跳加速, 连大气都不敢喘, 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微微点头。   康熙的眼神迫使承祜微微点了点头以之后,他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 继续对承祜解释道:“一个家族能出一个太子伴读, 对一个家族来说, 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哪里可能不乐意呢?”   说到这里他又蹙眉对着承祜教育道:“你是太子,要自称孤,整天我我的,没规矩!”   承祜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也看出康熙的意思,他冲着康熙咧嘴一笑道:“我在皇阿玛和老祖宗跟前称什么孤?皇阿玛和老祖宗都是自己人。”   说完转头又对着康熙腆着脸道:“那皇阿玛能不能把你和老祖宗看上的孩子都带过来,让我选一下, 我想选一下合眼缘的。”   承祜自己虽然比较中意德珏来做太子伴读,按说的话,他应该选赫舍里氏家族里的孩子, 将来这个外家算是彻底的绑定在他这条船上。   只是从之前康熙的做法上可以看出来,康熙并不愿意让他与索额图走的太近。   只是他有怎么能如此简单的如了康熙的意呢。   承祜话音一落,太皇太后就笑了起来:“看看,看看,承祜也知道,要找和眼缘的人,来做太子伴读。”   康熙看着承祜清澈的眼眸,微微颔首道:“行,就依你说的,给我们承祜找个承祜喜欢的。”   康熙第二天,就让人把个家嫡子都送来了慈宁宫,年龄差距不大,清一色的孩童。   经过粱九功的介绍,承祜知道,最大的就是德珏,和赫舍里氏家的嫡子,两人都有八岁了。   其中最小的就是郭络罗家的小嫡子,和承祜同岁,只是看着比承祜还要稚嫩。   乌拉那拉氏家的是个小胖子,只有六岁,算是中间。   承祜装模作样的走了一圈,对着赫舍里氏家的嫡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德珏咧嘴笑,才朝着康熙走去。   德珏已经知道宫中发生的变故,这会儿皇上要为太子选伴读,他虽是钮钴禄氏的嫡子,但是未必能够选上,毕竟竞选太子伴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是在看到承祜对他笑的一瞬间,就知道他可能被选上了。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作揖,指着德珏道:“皇阿玛,我要这个当我伴读。”   康熙见此,看着德珏,德珏现在年纪虽小,但也有些许儒雅之气,和承祜在一起,也是可行。   康熙一锤定音,对着德珏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回话:“你是哪家的?”   德珏往前走了一步道:“回皇上,奴才是钮钴禄氏的嫡子,德珏。”   康熙看着德珏进退有度,心下满意,对着承祜微微颔首,转头指着德珏道:“就你了,以后就是太子的玩伴,太子的伴读,将来也是太子的近臣,就像朕和曹演一样。一同长大,情谊深厚。”   德珏闻言,跪在地上,对着康熙叩拜道:“是,奴才谨遵皇上旨意,定把太子当自己的主子,也当自己的兄弟。”   康熙对着德珏满意的颔首:“对,手足如兄弟,所有朕要太子做你的手足,也做你的兄弟,更是你的主子。”   德珏对着康熙趴伏在地上道:“是。”   康熙闻言,对着德珏道:“今个儿就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就进宫来,和太子吃住在一起。”   “是。”德珏毕竟是个孩子,转身的时候,紧紧的抿着嘴,但是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笑意,甚至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成了太子伴读。   看着德珏昂首挺胸的背影,几个没选上的孩子,则塔拉着脑袋往外走。   康熙才转头对着承祜问道:“朕看你是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但是还把人都叫来干什么?”   承祜闻言,咧嘴冲着康熙笑了一下道:“我记仇,我想看看赫舍里氏的嫡子长什么样。”   说完有些撒娇道:“除了德珏,他们家还有个小胖子,挺好玩的。”   康熙眼眸里一抹流光快速的闪过,揉了揉承祜的头道:“那把那个小胖子也叫过来行了,多一个玩伴对你来说,也是好的。”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他们三个兄弟,应该只有德珏是嫡子,把小胖子叫来,和德珏一起做伴读的话,剩下的一个,会感觉到排斥,会伤了三人的兄弟之情。”   康熙眼眸微转,看着承祜带着打量,故意问道:“此话合意?朕怎么听糊涂了?这作为太子伴读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为何还伤了兄弟之情。”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道:“皇阿玛,你一碗水端不平,儿子还吃醋呢,德珏是嫡子,来参加我选伴读是无可厚非的时候,至于小胖子葛墩和琰辰,则是德珏家中的叔伯的孩子,要是叫上葛墩,那么琰辰必定心生嫉妒,凭什么还没有我优秀的葛墩能够和德珏去做伴读,而我就不成呢?到时候有可能兄弟反目,这可不就是伤了兄弟感情吗?”   康熙闻言,对着承祜微微颔首:“你说的对,朕兄弟少,也不曾有这种感觉,承祜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   康熙本是有意的考考承祜,没有想到他说的头头是道,让他欣慰。   同时也带着忧愁,这孩子就是太过于聪慧,就怕像太皇太后所说的那般,慧极必伤。   承祜得到康熙的夸奖,像个孩童一般,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翌日一早,承祜刚刚醒来,蓝珠就走了进来,对着承祜神秘兮兮的道:“太子爷,皇上给了您惊喜。”   承祜闻言穿戴整齐之后,就背着手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今天德珏回来,说不定兄弟三个都会过来。   果然一出门就看到了德珏,带着小胖子葛墩,还有瘦子琰辰严阵以待的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   承祜仰首打了个哈欠对着德珏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怎么来的如此早?孤都还没有睡醒呢。”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渐渐寒凉,看着他们身上的露水,就知道天可能不明,就出来了,在这里恐怕也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德珏带头恭敬的对着承祜行礼作揖道:“给太子爷请安。”   承祜上前一步扶着德珏暗示道:“起吧,孤这里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只要听话就行。”   葛墩比较听话,抬首偷看承祜,神秘兮兮的道:“太子爷,咱们现在是不是一伙的了?”   承祜闻言,郑重的对着葛墩颔首,表示他们四个是一伙的了。   葛墩见此,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悄悄的看了一眼周围,偷偷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对着承祜道:“太子爷,奴才昨天知道要和大哥二哥进宫伴读,高兴的都没有午休,就想着送你点礼物,可是左思右想,发现爷,你应该什么都吃过,就带着人去街上狂了一圈,发现了这个,冰糖葫芦,还有烧饼,都是地道的北京味,您平时在宫里一准是吃不到的。”   葛墩说着打开了油纸包,就看到一个里面放着两串冰糖葫芦,只是上面的冰糖都有些化了,看着卖相不怎么好了。   而另外一个里面放着两个烧饼,只是烧饼被葛墩藏在了怀里,压的有些碎了。   看到这里,葛墩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瘪着嘴要哭不哭的看着承祜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我还看了一遍,都好好的呢。”   说到这里,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太子爷,奴才下次再给你带吧,这次的看着就不好吃了。”   承祜不等葛墩反应,鬼使神差的伸手把油纸包接了过来,他用手捏了一颗冰糖葫芦,放在嘴里,用牙齿一咬,那酸爽的感觉,冲击着味蕾,外皮一层糖衣很快就掩盖住了酸味,变得酸甜可口,却让他忍不住的分泌唾液。   承祜连连点头,带着一抹惊艳道:“好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   葛墩看着承祜那幸福的表情,脸上也跟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琰辰与德珏,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这葛墩平时就是个爱吃的,太子爷难道和葛墩一样的吗?   万一太子爷被葛墩的歪理诱惑,在认为胖了就是美,那就糟了,将来的皇上变成了个大胖子?!   德珏突然想到,来的时候他阿玛交代的事情,葛墩手里的食物是偷偷的带进宫里来的,没有经过报备,这万一太子爷吃了出什么问题,那可是要命的!   德珏想想就觉得可怕,伸手在葛墩的脑袋上就是一下,跪在地上,对着承祜请罪道:“太子爷,奴才没有看好葛墩,让葛墩偷偷的带食物进宫,求太子爷责罚。”,,,.. ... 第29章   葛墩垂首看着德珏, 脑子里突然响起昨天晚上,他阿玛交代的事情, 只因为当时太兴奋, 还带着一点小聪明的骄傲,这会儿德珏的下跪,让他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太子爷从小就经受各种谋害, 他带过来的食物, 还没有经太监验毒, 就被太子爷吃了,万一太子爷中毒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葛墩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色, 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   蓝珠见三人聊的挺开心, 转身去屋里给承祜准备点心, 刚刚进屋,就听到一个哭声。   听的蓝珠心头一惊,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惹哭了一个?   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匆匆的吩咐了两句,赶紧的出来了,看到哭的伤心的小胖子,忙问:“怎么了这是, 哭成这样?”   承祜偷偷捂着嘴,瞪着大眼睛看着蓝珠,有些口齿不清道:“没事, 他自己想不开,吓得。”   蓝珠垂眸就看葛墩手里的食物,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看着葛墩的眼神有些骇人,看着承祜已经吃进嘴里的东西,恨不得给他扣出来。   承祜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点,吐出了籽来,对着蓝珠道:“姑姑,别一惊一乍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利用的!”   承祜知道,没有一个人,愿意用一个家族的命,来换他一个太子的命。   葛墩带来的东西,肯定是已经验了,要不然就他那样,也不可能被默许带进来。   蓝珠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对着葛墩严肃道:“以后不许带食物进来,就算要带,也要先让我试过之后太子爷才能吃。”   葛墩闻言,睁着还带着水花的眼眸,抽噎着小鸡啄米一样的冲着蓝珠点头。   承祜拉了拉蓝珠道:“姑姑,行了,快别说葛墩了,他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下次就记得了。”   说着朝着葛墩眨眼睛,看着承祜的样子,葛墩的脸上这才从新挂上了笑容。   天气一日日的变冷眨眼间进入了十月中旬,雪花夹杂着雪粒籽从空中打着转往下落。   在十月初的时候,承祜搬进了东宫,皇后生下的小格格,被取名蓝灵儿,养在了慈宁宫由太皇太后亲自教养,对于宫中的格格来说,这也是莫大的荣耀。   承祜却不这么认为,清朝的格格,大部分都被用来和亲了,承祜不想蓝灵儿太过于优秀,所以养在慈宁宫,太皇太后身边,他也是不赞成,只是他现在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要是把蓝灵儿放在东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股子冷风吹过,承祜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把手里的暖炉递给德珏。   德珏有些疑惑的接过来,一股子热气从手上传到身上,让他没有来先前的寒冷。   德珏与承祜相处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对于承祜最大的认知,就是仁善,小小年纪就有了仁善,将来必定是一个好主子,虽然时不时的跟着葛墩有些抽风。   毕竟太子爷还小,需要放松心情,德珏在心里给承祜都找好了借口。   走进慈宁宫,来到门口。   承祜掀开厚重的灰布帘子,脱掉了披风,递给一旁的宫女,走了进去。   德珏很自觉的捧着暖炉站在门口,等着承祜。   承祜对着太皇太后行礼作揖:“给老祖宗平安。”   太皇太后转头看着承祜,冲着承祜招了招手道:“快过来,这么冷的天,你还跑来干什么?冻着了吗?”   说着伸手摸了摸承祜有些冰凉的手,转头招呼身边的苏沫儿道:“苏茉儿快给太子端碗姜汤来,暖暖身子。”   苏茉儿闻言,对着太皇太后福身道:“是。”   转身往外走去。   承祜见此,赶紧对着苏茉儿道:“嬷嬷,记得还有德珏呢,两碗。”   苏茉儿笑着道:“是。”   承祜看着趴在榻上的蓝灵儿,伸手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戳了一下,惹得蓝灵儿不满的哼哼。   太皇太后看见,笑着说承祜:“快别摸她,手那么冷,冰着我们蓝灵儿了。”   承祜闻言,收手,看着蓝灵儿,三个月大的蓝灵儿,白白嫩嫩,唯一的一点就是不怎么爱哭,有些傻傻的样子。   除了吃喝拉撒的时候,哭闹两声,让承祜一度认为,这个蓝灵儿是和他一样穿越过来的,只是承祜对着蓝灵儿试探了几次,都没有结果,这才有些惋惜的放弃了,甚至有些自恋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他自己是被偏爱的。   不对,还有那个老奸巨猾的康熙。   苏茉儿端着托盘,走到门口,递给了了德珏一碗姜汤道:“你去偏房里等着吧,蓝灵儿格格也在,太子爷一时半会不会走,太子爷吩咐给你一碗姜汤暖暖身子。”   苏茉儿不着痕迹的看着德珏手里的暖炉,眼眸含笑。   德珏闻言,对着苏茉儿微微躬身,接过来之后道:“谢谢太子爷,谢谢苏嬷嬷。”   苏茉儿微微颔首,就走了进去。   承祜接过姜汤,抿了一口,有些抱怨的问道:“老祖宗,我怎么感觉最近皇阿玛很忙啊?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   承祜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康熙,虽然心里觉得轻松,但是他总是感觉康熙这厮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在哪里等着他呢。   太皇太后闻言,眼眸看着躺在榻上的蓝灵儿道:“恩,你皇阿玛忙着撤藩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了。”   承祜听了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失望的道:“噢。”   太皇太后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承祜:“你懂?”   承祜捧着碗,又吹了吹又喝了一口,点头道:“恩,不懂,但是我知道三藩,德珏有给我分析过。”   太皇太后闻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承祜捧着碗,气鼓鼓的睁着眼睛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看承祜气呼呼的小脸,赶紧收了笑声,正色道:“哀家知道,我们的太子爷很努力,也很厉害是不是苏茉儿。”   说着又笑了起来。   苏茉儿闻言,笑着道:“是,太皇太后说的是。”   苏茉儿想太子殿下多来几次,自从八月十五之后,太皇太后都有些郁郁寡欢,只有太子殿下在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如此笑容。   承祜闻言,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喝手里的姜汤。   太皇太后想了片刻,收起笑容,对着承祜正色道:“皇上想让你去盛京。”   承祜闻言,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太皇太后见此,疑惑的对着承祜问道:“你就不想问问原因?”   承祜放下手里的碗道:“皇阿玛肯定是有皇阿玛的理由,对于我来说,这都不重要,只要皇阿玛让蓝灵儿跟着我就行。”   太皇太后想了片刻,对着承祜解释道:“本来皇上之前就与哀家商议过这件事情,说是要等到年后的开春,到时候春暖花开的过去比较好。   但是前几天皇上突然过来,说月底要去盛京,正好带着我们一起,三藩王虽然在京中,但是藩王下面总有些人,小打小闹,皇上的意思是送我和你一起去盛京。”   承祜闻言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胸脯道:“我还道只有我和蓝灵儿呢,还想着要是在盛京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老祖宗跟着我,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太皇太后笑着伸手点了点承祜的额头道:“你呀,小小年纪就这么的滑头,等以后可怎么办?”   承祜闻言,嘻嘻哈哈的笑道:“那也是老祖宗教导的好。”   太皇太后站起身来,揉了揉承祜的脑袋,对着承祜道:“回去收拾一下吧,应该这几天的功夫就要出发,到时候带着蓝灵儿一起。”   承祜闻言,深深的看着太皇太后,:“是,老祖宗。”   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道:“谢谢老祖宗,老祖宗的恩情,承祜都记在心里。”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怅然若失的伸手揽住承祜道:“你别怨恨你皇阿玛,你皇阿玛也是迫不得已,虽说把你留在京中最好,但是京中的大臣多是老奸巨猾,你皇阿玛担忧他们带坏你,最主要的是,你皇阿玛心中愧疚,这份愧疚延伸到你的身上,恐怕就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到时候你会被宠坏。”   承祜微微垂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康熙到底想要做什么?   承祜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他面上不显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仰首看着太皇太后道:“恩,我相信老祖宗,也相信皇阿玛,都是为我着想,对我好。”   承祜的话,让太皇太后有些眼眶微红。   太皇太后仰头看着头顶,努力的眨眼,咽下眼底的泪花,玄烨也是她亲手养大的,可是现在却……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深深的叹息,眼眸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欣慰。   翌日清晨,天气放晴,整个朱红色的紫禁城披上了雪白的外衣,把紫禁城内的肮脏都掩埋在了雪下。   小胖子葛墩掀开帘子带着一股子冷风,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对着承祜兴奋道:“太子爷,咱们去外面堆雪人,外面的雪好厚啊。”   承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去把德珏还有琰辰叫过来,孤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25 23:42:10~2020-02-26 19:3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30章   葛墩见承祜脸上的表情带着慎重, 心中猜测可能是有要紧的事情,他来到东宫的这一段时间, 可是知道, 别看他们太子爷年纪小,但是注意可大了。   想到这里,葛墩丝毫不敢含糊, 收敛了脸上的嬉笑, 对着承祜应是, 转身跑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德珏与琰辰都跟着葛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太子爷,你找我们。”   承祜看着三个人, 他们都比刚来的时候放开的多, 尤其是琰辰更是厉害, 别看他年纪小。   喜欢结交朋友,在皇宫里很是吃得开,这宫中侍卫基本都认得差不多,尤其是演武场上的佟佳宁那几个,都是特别的喜欢他。   葛墩特别喜欢吃,承祜也不拘着他,眼看着比来的时候,又胖了一圈, 只是胖也有胖的好处,东宫的小厨房,早就让他摸清了。   承祜对着三人微微颔首道:“今个儿放你们半天的假, 回家一趟,皇阿玛要老祖宗带着孤去盛京,多半一时半会的回不来,你们回家与家人商量下,看看是打算跟着我走,还是留在京城。”   其实这三人,承祜也不打算带着他们去盛京,留在京城的话,用处会更大。   如此说,承祜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他们三个,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心跟着他,在未来的路上走下去。   葛墩闻言,看着承祜有些怯生生的道:“那还回来吗?”   葛墩没有去过盛京,心里有些含糊的分析,要是跟着太子去盛京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只是太子不是应该呆在京城吗?为什么要去盛京?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葛墩,很快就把自己给绕晕了。   承祜见葛墩的样子,笑着道:“回来,怎么会不回来?你见过那个太子会一直远离京都?只是暂时罢了。”   德珏思前想后,按照太子以后绝非池中之鱼,虽然现在要去盛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而他从做了太子伴读这件事情开始,恐怕就与太子绑在一起,一辈子都是生死与共的主仆关系。   想到这里,德珏躬身给承祜分析道:“奴才以为,皇上是想磨练太子殿下。”   琰辰弓了躬身,没有说话。   承祜见此,摆了摆手一副轻松的样子,站起身来道:“行了,都回去吧,等明天来了再说。”   承祜有自己的打算,这三人出自一个家族,德珏又是年轻一代的领袖。   康熙之所以同意让德珏给他做伴读,想必也有着这方面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康熙的心思太难猜,就算猜到了,也是徒劳,他只有五岁。   要是将来需要皇位之争,那么德珏就是他的一大助力,赫舍里氏不用想,也只能支持他,除非他们再往宫里送个女孩,再或者与其他的仅有的皇子进行联姻。   只是皇后的位置,哪里有皇上的在家荣耀?就怕将来赫舍里氏掌权的不是索额图,而且一个脑子不清晰的。   再说,联姻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放着太子不要,要阿哥?想必就连他的姻亲都不会真心相信他们。   就太子的外家这一点,就把他们牢牢的栓在一条绳上了。   德珏似乎明白承祜的意思,他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行礼道:“是,奴才以为奴才既然是太子爷的伴读,不管家中如何奴才都是太子爷的人。”   承祜闻言,对着德珏点了点头道:“回去吧,明天能见到我再说吧。”   德珏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迂腐,认定的事情,怎么都不肯回头。   第二天一早,承祜起来,发现门外只站着琰辰,看到琰辰的瞬间,他笑了笑道:“他们没有来?”   琰辰对着承祜行礼道:“回太子爷,德珏还有葛墩让奴才给您带句话,奴才生是太子爷的人,死是太子爷的鬼,所以请太子爷放心,他们会想办法出来的。”   承祜闻言笑着摇首道:“那你怎么出来了?”   琰辰笑了笑解释道:“回太子爷,奴才的阿玛是家中庶子,本身没有什么前途,这会儿得了德珏的提携,让太子爷记住了奴才,有幸成为了太子爷的伴读。奴才的阿玛说,既然已经是太子爷的伴读,就是打上了太子的标签,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太子爷的人。”   说到这里,他又继续道:“我阿玛还道,我们家就这样,左右不会更差,你就安心跟着太子爷博个前程吧。”   承祜见此,对着琰辰笑了笑道:“起来吧,我相信你。”   承祜虽然说的含糊,但是琰辰有个玲珑心,却是明白了承祜的意思,脸上猛然间露出一抹绷不住的笑容。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小胖墩葛墩匆匆的赶了过来,面色蜡黄,神色颓废,见到承祜的瞬间:“爷,有没有吃的,快饿死奴才了。”   承祜让人上了吃食,葛墩吃的狼吞虎咽,嘴里含糊不清。   承祜这才知道小胖墩是个爱吃的,以绝食威胁,两天过去,小胖墩自认为还能再坚持两天的时候,他额娘首先坚持不住了,对着葛墩的阿玛又是哭又是闹,使了各种手段,最后葛墩的阿玛坚持不住,就把葛墩给放了出来,葛墩顾不得吃饭,一路奔向了皇宫。   直到临走的前一天,德珏才出现,他神情憔悴不堪,眼眸里尽是红血丝,可见这段时间和家里做了什么样的抗争,他走到了承祜的跟前,跪在承祜的脚下忏悔道:“太子爷,奴才怕是去不了,家中阿玛想让嫡姐年后参加选秀,到时候分位还不会低,他们不让奴才跟着太子爷去盛京,也想自己赌一把,支持将来嫡姐生下的孩子。”   德珏说到这里,对着承祜叩首道:“只是奴才认为,就算将来嫡姐诞下皇子,又能如何,还能有太子爷的仁德?也比不得太子爷名正言顺,奴才忠于大清,忠于皇上,更是忠于太子,再说了,奴才身为太子伴读,岂能临阵脱逃?。”   德珏说到这里,面容苦涩继续道:“只可惜奴才年幼,人微言轻,没有话语权,说服不了阿玛,而家中额娘祖母,又以死相逼,实在是无法随太子爷前去盛京,你等臣几年,臣定当争取族中地位,将来全力辅佐太子爷。”   承祜闻言,对着一旁的蓝珠微微的颔首,示意蓝珠出去守着。   他上前一步,扶着德珏,平静的道:“孤现在虽然年幼,但是经历的事情,是你们都比不上的,孤的皇额娘身死,让孤明白,一个人没有权利,就没有话语权,德珏,你说的很对。”   说到这里,承祜对着德珏道:“你既然出不来,那就在京城为我们打探消息吧,未来的几年里,孤不在京城,对京中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你就是孤在京中家族的一个眼睛,可行?”   德珏还以为承祜要放弃他,突然听到承祜的话,猛然间抬首,看着承祜道:“谢太子爷的信任。”   承祜闻言,对着德珏道:“行了,起来吧。   转头对着葛墩道:“葛墩,琰辰,我既然知道了你们的决心,你们都为我做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不得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们的家人都不行。”   葛墩与琰辰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承祜满意的点头道:“德珏还是按照现在的想法,在家中努力,中间孤有什么事情,会派人传信息给你。另外,琰辰人际关系比较好,看人较准,葛墩虽然爱吃,但是可以帮孤在外打听消息,有的时候,多听听他们的意见,实在拿不准的可以给孤递消息。”   德珏虽然迂腐,但是胜在衷心,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坚决不会更改,就这样也是容易被人利用,好在琰辰和小胖墩,可以帮他分析。   德珏对着承祜点头。   “琰辰,葛墩,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点,孤再给你们安排任务。但是今个儿孤已经知道,你们是忠心的,孤愿意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们。”   三人神色有些激动,对着承祜称:“是,定不辜负太子对我们的期望。”   承祜眼眸含笑的拍了拍手道:“行了,你们回去吧,孤明天就走了。”   这或许就是他最早的一个班底,虽然就像过家家一样,但是承祜相信,总会有一天,他会有很多对他衷心拥护的人。   葛墩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承祜道:“太子爷,你真不需要我们跟着,我可是都把我的家当带来了。”   承祜笑着对他们摆了摆手,笑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快点长大!”   他也需要用这几年来充充电。不然的话,就被下属超越了,到时候多难看。   春去秋来,承祜在盛京度过了第十个年头。   从一开始的小豆丁长成了风度翩翩的俊俏的少年郎。   这十年的时间,可以说是一晃而过,虽然三藩王都在京中,子孙辈的人还是有人跳了出来,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来发生叛乱。   只是这次的三藩不成气候,紧紧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扫清余孽,比上辈子整整少了七年的时间,更是台湾那边,康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没坚持一年直接就投降归顺。   可以说是,康熙用皇后的死,换来了将近十年的安稳,大清得到足够的修养生息。   承祜的太子太傅,也是康熙送来的,是与康熙出自同一个老师的师弟,周培公。   周培公打下三藩剩余叛逆,明面上被康熙扔到了盛京,实际上却给了他另外一个任务。   让周培公做太子太傅,教导太子成才。   承祜也没有闲着,这几年,琰辰与葛墩相继长大,也是时候让他们办事。   古代的人什么最多?穷苦人,乞丐,承祜就是利用这一点,让琰辰收养教导这样的人,来收集消息。   而钱,就从葛墩开的酒楼里出。   短短的几年时间,承祜安插眼线就遍布全国各地,每天有不同的信鸽,草原上的鹰,从他的盛京飞进飞出。   太皇太后也知道承祜做的事情,在中间不断的给他那主意,她这个重孙可是比她的孙子还要厉害,有注意的多,最主要的是,承祜重感情,现在她相信承祜,多于玄烨。   毕竟皇后的死,在太皇太后的心里,落下了疙瘩,还是一辈子都难以消除的疙瘩。   佟宣跟着承祜来到盛京之后,在这里也是为承祜培养了一批有用的人,不说文武全才,最少在武功上还是能够保护承祜的安全。   承祜刚刚来哪几年还算风平浪静,最近两三年,随着他渐渐长大,遇到的意外越来越多,直到他的人彻底的成长起来,才算是安稳了不少。   “太子爷,京里来消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26 19:31:49~2020-02-27 16:0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子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梵生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31章   二喜掀开厚重的帘子, 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脚步轻巧, 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二喜是承祜刚刚到盛京的时候, 遇到的一个小太监,年纪比承祜大两岁,却长的瘦瘦小小的, 一副苦瓜脸样, 正在被几个大点的太监欺负。   承祜问了太皇太后的意见, 就把二喜留在了身边,并且取名二喜。   二喜或许是从小经历的太多,跟着承祜以后, 对承祜忠心耿耿, 更是不怕苦的跟着佟宣学功夫, 说是将来要保护太子。   二喜在外人面前,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看谁都是开心样,   只有在承祜面前,才是一副冷漠平静的样子,承祜知道,这才是二喜的真实模样。   承祜听到二喜的声音,从一堆功课重抬起头来, 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周培公教他学习,就会给他布置一堆的功课,生怕他有空闲的时间。   康熙则会把朝中发生的大事, 以信件的方式给他送来,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以信件的方式给康熙送回去。   二喜见多了这样的事情,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手中的信件恭敬的递给承祜。   承祜接过信件,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嘴角有些抽搐,把信件扔到了桌子上,抬手伸了个懒腰。   二喜小心翼翼的在边上侯着,承祜的样子,蹙眉问道:“太子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承祜抬眸,看了一眼二喜,直接伸手把信件扔给了他,双手放在脖子上,往椅子上一趟,有种感觉,这样悠闲的生活,好像没有了。   二喜拿起信件仔细的看了一遍,有些诧异,看着承祜道:“爷,皇上要来盛京了。”   承祜懒懒的颔首,道:“嗯,这次来,八成没安好心,现在准格尔有些蠢蠢欲动,他八成想拉着草原上的部落结盟,这结盟就要拿出诚意,看样子是想给你家爷我找个太子妃了!”   二喜闻言,没吱声,但是对着承祜小心道:“咱们求求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想想办法。”   在二喜的眼里,太皇太后对太子殿下十分的关怀,而且太子爷也十分的相信太皇太后。   承祜闻言,斜了一眼二喜:“得了吧,老祖宗不会帮我的,她要是帮我的话,一准就把蓝灵儿嫁到准格尔去了,那是什么地方?皇后的嫡女,他准格尔也配!”   承祜说着,有些生气,更气的是康熙,都重生一次,还不长进,竟然还想着拿大清的格格和亲,直接打过去不就行了?现在的大清岂是十年前能比的!   他一个小小的准格尔,还让你如此的忌惮?!   二喜闻言,垂首看着脚尖没敢吱声,他知道承祜正在气头上。   承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二喜道:“走,看看蓝灵儿那个疯丫头去干什么了,一天到晚的见不到人影,那雅利奇也是,明明和我一般大,却还和一个小孩子一样,跟着蓝灵儿一起疯玩。”   二喜闻言,嘴角上扬,眼眸里流露出一抹笑意,心道,这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吗?   嘴里却劝说承祜:“爷,你这话可别让雅利奇格格听到,要是让雅利奇格格听到,非的去太皇太后哪里告您一状,到时候您又要被太皇太后揪住说到一顿了。”   雅利奇是科尔沁的格格,也是太皇太后远了一房侄孙女的孩子,年纪与承祜相仿,性子和太皇太后当年很像,很得太皇太后十分喜欢,今年夏天跟着她额娘过来探望太皇太后,就被太皇太后留了下来。   承祜看的出来,太皇太后有意撮合雅利奇和他,想把雅利奇留在身边。   只是承祜对雅利奇那野小子的模样,不感兴趣,而雅利奇同样更喜欢聪明可爱的蓝灵儿。   仅仅半年的时间,蓝灵儿从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一下子成为了盛京一霸,两人穿着男装到处招摇撞骗,还时不时的行侠仗义,出城打猎,盛京里的贵族,一时间怨声载道,但是好在她们并没有真的闯下祸端,承祜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的随她们去了。   只是多派些人手,在后面跟着,保证万无一失。   好在蓝灵儿自小除了是个大家闺秀,也算文武双全,要不然的话,他还真的不放心。   承祜一路来到永福宫,这是太皇太后为妃的时候居住的地方。   太皇太后回到盛京之后,继续住在了这里。   太皇太后看到承祜的时候,眼眸里露出一抹笑意道:“你来了,快进来看看,雅利奇和蓝灵儿给哀家买的什么?”   说着拿起一个银色的簪子,上面雕刻着朴素的花纹,十分适合太皇太后这种年纪的人佩戴。   雅利奇见到承祜,对着承祜行礼道:“见过太子爷。”   雅利奇对承祜十分的好奇,她从第一次见到承祜,就觉得承祜不该存在,更不可能以太子的身份活在这世间。   承祜应该早就病死了才对。   应该说她上辈子也叫承祜,是康熙的嫡长子,只是那个时候她在四岁的时候,就病死了。   变成魂魄浑浑噩噩的飘荡了很久,他才清醒了过来,看着时代的变化,让她知道原来清朝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偶。   突然有一天她一道闪电在她身边划过,带着剧烈的疼痛,让她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回到了清朝,康熙二十年。   只是唯一的一点她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雅利奇,这个女孩子失足从马上坠落,伤到了头,眼看着活不成了,让她钻了空子。   她虽然获得了雅利奇的记忆,但是在知道当时的太子名字叫承祜的一瞬间,也是震惊,   承祜不是应该病死了吗?怎么就成了太子呢?   她在今年的夏天,得知她的额娘要到盛京来,探望太皇太后,就央求着跟了过来,这让雅利奇十分的奇怪,她想知道,承祜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想一样,不再是她了?   雅利奇只是微微走神,片刻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   承祜却感受到雅利奇的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太皇太后笑着道:“老祖宗,您可真有眼光,这簪子淡雅,十分的适合老祖宗您呢。”   太皇太后闻言,指着承祜笑道:“就你会说话,哀家老了,那年轻人的东西都带着不好看了,也就这样的适合哀家了。”   说着摸索着簪子,有些没落。   承祜见此,赶紧劝解道:“那不一定,这老了老了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我看老祖宗身体好着呢,和雅利奇在一起,说是雅利奇的祖母,也有人相信。”   太皇太后闻言,脸上的没落瞬间消散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对着一旁的苏茉儿道:“这太子爷这么大了,还没有个正行,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哀家开心。”   蓝灵儿见太皇太后自承祜来了,就一直和承祜说话,有些不满的撅着嘴,看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眼里就只有哥哥,从哥哥来了,就看到灵儿了。”   太皇太后闻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揽着蓝灵儿的身子,打趣道:“我们蓝灵儿吃醋了。”   “哈哈……连你哥哥的醋都要吃,你个小机灵鬼。”   承祜转头看着雅利奇只是笑而不语的看着几人,眼眸有些淡淡的忧伤,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会是想家了吧?”   说完,承祜从上到下打量着雅利奇,用手轻轻的摸索着下巴,一副神秘兮兮的道:“雅利奇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说来也怪,承祜虽然没有想过要与雅利奇成婚,但是对雅利奇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就好像雅利奇在身边,就让他十分的舒适,对着雅利奇说话,比蓝灵儿,感觉还要敞开。   雅利奇闻言,一下子回神,看着一旁的蓝灵儿,不断的向着她使眼色,还有太皇太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嘴想要解释一番,发现怎么说都不对,脸上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伸手指着承祜,有些抱怨道:“你……你……老祖宗!”说完用手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承祜在雅利奇离开之后,才对着蓝灵儿道:“去看看,雅利奇脸皮薄,要不然这人晚上也回不来。”   蓝灵儿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承祜:“那你还没次都把她气走?!哼!”   说完就气呼呼的追了出去。   等人离开了之后,承祜才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皇阿玛准备十月中旬过来围猎。”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会意承祜说的话,看着承祜问道:“你想趁这个机会回去?”   承祜闻言苦笑着摇头道:“哪里能那么好回去的,准格尔那边要乱了,恐怕要打仗,皇阿玛这次来是别有用心。”   太皇太后是个明白人,她稍微沉思一下,就知道了承祜的意思:“那你有什么想法?哀家觉得和亲的话,到是还可以,现在宫中只有马佳氏的蓝齐儿,还有你妹妹蓝灵儿,年龄还算合适,都是十岁,等个两年他们内乱的差不多了,就能和亲。”   承祜闻言,垂眸掩饰自己心底的想法,要说他对太皇太后不失望,那是假的,太皇太后曾经说过,只要不威胁大清的安危,承祜做什么,她都支持。   对于和亲这事情,太皇太后也是不反对。   片刻之后,承祜抬首看着太皇太后,与她对视,带着些许的怒气道:“承祜觉得,与其和亲,不如直接派兵打了,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更好?前明都有祖训,大明的公主绝对不与外族和亲,我们大清的格格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被我们打下来的前明高贵吗?!”,,,.. ... 第32章   太皇太后尽管心里非常赞同对承祜的话, 大清的公主生来尊贵,但是尊贵的同时也是联姻的工具, 是皇上用来维护蒙古各部落的工具, 现在蒙古部落还算稳定,最主要的是外面那个噶尔丹,比较麻烦。他曾经是个和尚!   就算是她同意大清的公主嫁过去, 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承祜有一点说的对, 她们大清的公主, 那一点比不得前朝的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和亲?   承祜看太皇太后陷入了沉思,就继续道:“再说了,大清的和平就靠几个格格去维护吗?他们要是真的相反, 哪里是她们后宫里的女人能做得了主的。”   太皇太后十分的赞同, 但是后宫女人的影响力, 承祜现在还不懂,她想到这里,欣慰的笑了笑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大清本来就是外族,一直都是靠着和亲维护统治。”   承祜闻言,有些震惊,他刚刚只顾着慷慨激昂,把这茬忘记了。   太皇太后见承祜露出恍然的表情, 又继续道:“等皇上来了,我们再从新商议,你的岁数也不小了, 是时候给你找个太子妃了。”   太皇太后说着,打量着承祜,少年的身体抽条儿般的长大了,现在也是个翩翩的少年郎,脸上的容貌已经长开,只是脸上还未完全张开,还带着点稚嫩。   承祜闻言,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想的片刻就对着太皇太后实话实说道:“老祖宗,承祜这辈子只娶一个太子妃,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我不会像皇阿玛那般娶那么多的女人,把她们放在后院里,养着,让美丽的花儿,无人欣赏,逐渐凋零。”   太皇太后身为女人,最是懂得承祜话里的意思,这会儿听到承祜这版说,她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但是身为大清的太皇太后,她不想听到承祜说出这样的话来,毕竟承祜是太子。   只是这话她压在了心底,只等着康熙来了再说。   没等两天,康熙的仪仗队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盛京。天空中飘着雪花,承祜就带着盛京的官员,前来迎接。   就算康熙十年来对承祜不管不问,但是承祜太子的身份放在那里,也是无人敢小瞧承祜。   康熙掀开马车上的厚重的帘子,披着带着黑色绒毛的披风,整个人的气势更加的凌厉,看人的眼神幽暗中反着丝丝的凉意,好像随时都能看穿一个人的想法,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承祜站在前头,看到康熙的瞬间,露出一抹压抑不住的笑容,他眼神明亮的看着康熙,双手撑地向着康熙行大礼:“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祜知道,他只有真的做,才能拉近与康熙之间的距离,把一个孩子,十年来不曾见到阿玛的激动心情给表达出来,只是被扔到盛京十年,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怨气,这个只能稍后再说了。   康熙紧了紧披风,从粱九功手里接过暖炉,看着那一抹穿着和他相似的衣服的承祜,心中不禁感叹,承祜长大了。   他上前走了一步,亲自把承祜扶起,对着承祜身后之人道:“平身。”   “谢皇上。”   承祜站起身来,眼神儿亮晶晶的看着康熙,很快带上来一丝幽怨,开口就抱怨道:“皇阿玛还舍得来看儿子,儿子都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康熙看着承祜那明亮的眼眸中,带着说不清的高兴,还夹杂着对他的一点小情绪,心情十分高兴道:“那能忘记,朕时刻惦记着承祜和皇祖母。”   说到这里,不禁感慨万分,他伸手拍了拍承祜的肩膀道:“朕的小太子长大了,都与皇阿玛一般高了。”   说着话,不经意的朝着大臣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周培公,脸上笑意未减,眼眸暗沉,对着承祜若无其事的问道:“周培公呢?”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解释道:“回皇阿玛的话,前段时间,有村民来报,说是林子里发现了白虎的踪迹,周培公周太傅,与五天前进山,去打白虎,算着日子,应该在您来之前就该回来了。”   康熙闻言,紧蹙的眉头,这才缓缓的舒展,但是已经冷声对着承祜道:“嗯,让他一回来,就去见朕。”   康熙记得上辈子的周培公做下的贡献。   承祜对着康熙点头道:“是,皇阿玛,您现在去回宫吗?老祖宗知道您今个儿到,一大早就起来等着您了。”   康熙闻言,看了看周围的人想了一下道:“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今个儿朕先去看皇祖母,”   说着背着手就往前走去,走了两步转头对着承祜道:“你先别回去,一会儿和你的那两个兄弟都熟悉一下,这么多年没见面,免得生疏,还有哪些大臣家的嫡子嫡女,都彼此熟悉一下,等过几天的狩猎,可是要组队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看着康熙的背影直起身来。   康熙的车马在队伍的前面,这会儿已经被人驾走,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还在继续前行。   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陆陆续续的等到了二阿哥与三阿哥的车。   承祜知道,康熙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让他给人一个关爱弟弟的好印象。   一个少年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带着一股子稚嫩,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一股子温婉优雅的气质,让人看着有些赏心悦目。   他走到承祜的跟前,有些害羞的对着承祜叫道:“大哥哥。”   承祜垂眸看着他,从他的模样上加上气质,实在和马佳氏太相似,有些不确定的道:“二弟?”   二阿哥对着承祜微微点头,抿嘴一笑,看起来和马佳氏更相似了。   另外一个长得有些虎头虎脑的,他冲着承祜做了个鬼脸,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也跟着叫了一声:“大哥哥。”   承祜笑着对他们颔首道:“都进去吧,外面冷。”   承祜一路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两个人,感觉他们有着说不完的话要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承祜隔绝在外。   承祜只是笑了笑,未曾在意。   第二天,德珏、琰辰、葛墩就前来拜访承祜,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太子的伴读,去拜访承祜并不是显得多么突兀。   三人看着承祜抱拳作揖道:“见过太子爷。”   承祜扫了他们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是蓝灵儿让他花的一个花样,说是等太皇太后寿诞的时候就送给太皇太后做寿礼。   三人静静地等候,直到承祜画好最后一笔,才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端详了片刻,才对着一旁的二喜道:“派人给格格送过去。就说,让她绣好,算我们俩的。”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躬身道:“是,太子爷。”   说完,就捧着画走了出去。   承祜这才转头对着德珏三人道:“都愣着干什么?坐啊。”说完抬起胳膊扭了扭身子。   德珏三人,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小的时候笑就是在笑,现在的笑带着一股子冷凝,让人觉得心里发冷。   而且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好像能够洞察人心一般。   承祜对着伺候的宫人摆了摆手,宫人会意,很快端着茶送了上来。   宫人给三人上茶之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承祜这才开口道:“说说京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三人对视一眼,德珏道:“最近索额图明显想要另寻出路,他最近十分活跃,但是皇上从五年前就宣布,不再充盈后宫,以后只选秀宫女,给太子远太子妃,阿哥选福晋之外,后宫不再进人。”   德珏说这话好像在说无关要紧的事情,但是承祜却从里面知道,更多的信息,康熙这么做或许也是有意识的减少子嗣,防止历史上的九龙夺嫡。   琰辰紧随其后开口补充道:“恐怕也正是因为这点,索额图索大人,与明珠大人,最近走动十分频繁,而且明珠大人那边已经有人发声,说太子爷乃是一国储君,不应该一直住在盛京,还上请皇上,把太子爷召回京中,不过皇上都把折子给压了下来,也没有说一个准话。”   承祜已经猜到,索额图恐怕是想借助明珠的手,把他从盛京弄回京城。   而明珠则是可能是想着盛京太远,他的手伸不到,对夺嫡不利。   就是想要陷害,或者泼脏水,也没地方泼啊。   想到这里,承祜的视线从葛墩的身上扫过:“葛墩,你说说。”   葛墩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承祜道:“爷,您也知道,奴才就弄了个酒楼,从全国各地的运来的珍奇美味,所以酒楼里来的多是达官贵人,最近下面有人来报,赫舍里氏的格格嘎珞这几天经常过去,甚至有次巧合的遇到了皇上微服私访。”   葛敦说完,又觉得没什么信息,就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平时来信的时候,还不觉得太子爷这么的可怕,都是想到什么就在信上写上什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发现太子爷变了,变得有些让他不敢直视。   承祜听了葛墩的话微微陷入沉思,身子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以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下的敲击在三人的心上,让三人也是禁不住的蹦起神经。   承祜有些不明白那个嘎珞偶遇康熙,是自己的想法,还是索尔图的想法。   他是不是可以猜测,这是索额图的授意。   只是与三阿哥联姻,也不像是索额图的做法。   索尔图一向懂得趋利避害,怎么可能这么的放弃他这个作为太子的外甥,转而去投资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三阿哥。   还有就是康熙遇到嘎珞也不是那么巧合的事情,有可能是嘎珞一早就知道了消息,专门在那里等着呢。   葛敦一拍脑袋猛然道:“对了,奴才怎么忘记这茬了。”   说着葛墩说着,又在头上拍了两下道:“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了,之前皇上问过嘎珞,在这些皇子中,最中意谁,嘎珞说,在皇后在世的时候,曾经要她做太子爷的福晋。当时大家都在,奴才也只是当了一句玩笑话。”   承祜沉默了片刻,才道:“皇额娘确实说过这话。”   “嘎珞格格,您稍等,奴才去里面通报一下。”二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27 16:09:38~2020-02-28 23:4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谢君王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子 5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33章   承祜嘴角微微上扬,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这边刚刚一说, 那边就来找他了。   承祜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对着三人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里面。   三人无声的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行礼,朝着后面走去。   二喜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承祜躬身道:“爷, 嘎珞格格, 前来求见,奴才把她引到了院子里了。”   承祜闻言,眉毛微微上扬, 对着二喜问道:“有说什么事情了吗?”   二喜闻言,微微摇头。   承祜见此, 对着二喜道:“先去派人把蓝灵儿给叫回来,然后拍人告诉嘎珞格格, 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不要见面了, 免得毁了格格的名誉。”   二喜还没有转身,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蓝灵儿的声音。   承祜头疼的扶额,认命地站起身来:“得了, 不用找了,这回来的可真是及时。”   承祜背着手往外走去:“走吧,一会儿让他们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刻意避着人。”   本来就是他的人, 何必这么躲躲藏藏的见不得人么。   二喜闻言,躬身道:“是。”   承祜说完,就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嘎珞,在那一地的雪白中,很是明艳动人。   嘎珞看到承祜出来,眼眸里闪烁着明亮惊喜的光芒,她高兴的上前走了一步,想要和承祜说话,   却被蓝灵儿给拦个正着,蓝灵儿挑衅的看着嘎珞道:“你不是不予我们说话吗?这是我哥哥,我也不要他理你。”   说着抱住承祜的胳膊,气呼呼的看着蓝灵儿。   承祜见此,蹙眉呵斥道:“灵儿,不得无礼,”说完抬眸对上嘎珞的有些羞涩的眼神,谦然道:“嘎珞格格,灵儿还小,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承祜刻意避开嘎珞的眼神,总感觉嘎珞的眼神带着一股子侵略性,让承祜莫名其妙的心烦气躁。   嘎珞温柔的笑着对承祜摇首,开口道:“无碍的,只是刚刚不知道是蓝灵儿格格,还多有冒犯,还望格格不要怪罪的好。”   雅利奇感觉到这个嘎珞对她有说不出的敌意,虽然她掩饰的很好,雅利奇经过千年的淬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端倪么?   难道是因为太子?太子和她两个人打不着的关系,她是蒙古人,就康熙这关都过不去,怎么可能会阻碍嘎珞的路?真是不明不白的糟了记恨了。   雅利奇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的想笑,就算没有她,嘎珞也不可能嫁给太子,康熙不会允许赫舍里氏再出一个皇后的。   嘎珞说到这里,对着承祜羞涩的一笑,微微抬首问道:“太子殿下,可有合适的人选一起去狩猎?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嘎珞话音一落,蓝灵儿直接打断气呼呼的道:“我和雅利奇都是哥哥的队友,早就没有位子了!”   蓝灵儿从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不喜欢她,从她一开始对她有意无意的挑衅,故意用那种趾高气扬的眼神藐视她,蓝灵儿就知道,她和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一起共事,而且绝对不能让她哥哥娶了这个女人,不然的话,以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承祜闻言,转头对着蓝灵儿呵斥道:“蓝灵儿!”   转头看着嘎珞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嘎珞格格,你也看到了,孤的妹妹和雅利奇一开始就说好了,孤猎场凶险,孤怕顾不来。”   承祜说的简单轻巧,但是嘎珞却知道,承祜这是变相的拒绝。   嘎珞也是识趣,对着承祜得体一笑,大方的道:“没关系,我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选。”   说完对着承祜微微福身,“嘎珞告退。”   承祜微微颔首。   蓝灵儿看着走远的嘎珞,露出一抹冷笑,嘲讽的道:“这种女人,就不要让她进院子,免得脏了咱们的地方。”   承祜不知道蓝灵儿的遭遇,他知道蓝灵儿突然针对一个人是不对的,转头垂眸蹙眉一言不发的看着蓝灵儿。   蓝灵儿自知说错了话,但是看承祜的样子,也是生气,那个女人都藐视她了,还不允许她说几句吗?   越想越是生气和委屈,眼里含着泪花,对着承祜,冷冷一哼:“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转身就跑了出去。   雅利奇看着承祜,微微摇首,转身追了过去。   嘎珞对着蓝灵儿的样子,她可是看在眼里,只是承祜不知道。   蓝灵儿却着了嘎珞的道,这是要挑起蓝灵儿与嘎珞的矛盾。   嘎珞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蓝灵儿气呼呼的跑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的雅利奇,嘴角扬是一抹扭曲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敌意,太子!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嘎珞很快就恢复了得体的笑容,仪态优雅的往前走。   只是她身边的红芹头垂的更深,走路愈发小心翼翼。   嘎珞不是别人,就是魏颂,是承祜上辈子的男朋友,曾经魏颂和余卿也是有那么一段相亲相爱的日子,只可惜余卿太过于洁身自爱,婚前拒绝任何亲密性的接触。   刚刚遇到承祜的时候,魏颂十分的开心,只是随着时间的变长,魏颂几次提出要求,都被余卿拒绝,魏颂后来被余卿的闺蜜勾引,与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被余卿抓在当场。   魏颂自知犯下大错,匆忙穿上衣服追了出去,但是还是迟了一步,让余卿掉进了冰窟窿里,魏颂也跟着掉了进去。   余卿成了太子,一直住在盛京,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康熙不喜爱承祜,直接勾引了最有希望的三阿哥。   当时还想着用她的先知,来帮助三阿哥夺得帝位,一举成为皇后,只是没有想到啊,康熙那里是不喜爱承祜,就是因为太过于内疚,才把承祜送到盛京。   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太子,娶了一个蒙古人,而且还不给他纳妾的。   最后她输的一败涂地,被赐下毒酒。   魏颂都以为她就这么的死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又活了过来,还是回到了嘎珞小的时候,这让她欣喜若狂,就想着努力一把,让自己嫁给承祜,坐上太子妃,争取与承祜携手白头。   所以承祜只能是她的,谁和她抢,谁就是她的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   狩猎这天,风和日丽,空中彩旗飘荡,承祜骑着马跟在康熙的身边,一身骑装,儒雅风流,英姿飒爽,让人忍不住夸赞好一个少年郎!   承祜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的吸引了从女孩们的目光。   三阿哥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眸光,冲着二阿哥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二阿哥温和的笑了笑,眼眸深处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康熙一声令下,承祜带着人打马冲进了林子。   这个树林看着不大,深处却连接着大山,只有前面这一片平底是围起来做的猎场。   一进去林子,大家都分散开来,都希望自己打到最多的猎物。   二阿哥对着承祜微微拱手,道:“大哥哥,二弟先走一步,我们出来见。”   承祜微微颔首,目送二阿哥打马离开。   三阿哥看着二阿哥的背影,对着承祜露齿一笑道:“大哥哥,三弟也先行一步。”   承祜微微点头。   等三阿哥离开,承祜挑准了方向,就带着蓝灵儿与雅利奇离开,后面的二喜策马跟着承祜的身边,寸步不离。   承祜对着蓝灵儿道:“你和雅利奇就在边上转转,不许走远,我去里面转转。”   蓝灵儿对着承祜微微点头,激动的看着承祜道,:“哥哥多打点猎物,让蓝齐儿看看,还是我哥哥最厉害。”   蓝灵儿这两天的时间,在太皇太后那里天天见到蓝齐儿,这蓝齐儿比她小了几个月,长得也不好看,可是喜欢她的人就是多,这短短的几天,就把太皇太后给收买了。   还要说她哥哥比较厉害。   在蓝灵儿的眼中,承祜永远是最厉害的,哪怕二阿哥也比不上。   承祜骑着马,往里跑了跑,他在盛京这么多年,往这座山里跑了很多次,但是都没有太深入,因为是皇家猎场,所以里面的猛兽还是很多,食草动物也很多。   一只鹿从承祜身边呼啸而过。   二喜在一旁着急道:“爷,你倒是出手啊,你看那鹿都跑了。”   承祜看着二喜难得的露出这种模样,笑着道:“着什么急?一只鹿而已,要是能猎到白狐,还能给灵儿做个围脖。”   承祜从二喜的手里接过弓箭,刚刚瞄准,被一阵马鸣声给惊了猎物,看着那一抹白影,承祜遗憾的收了弓箭。   雅利奇策马跑到承祜的跟前,勒住缰绳,对着承祜慎重的道:“太子殿下,我们遇到了周培公,周太傅。”   承祜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雅利奇焦急道:“在那里?”   雅利奇调转马头,道:“你跟我来,现在蓝灵儿正在那里守着,我怕时间久了蓝灵儿遇到危险。”   承祜看着二喜,微微颔首,调转马头,就跟着雅利奇往深处跑去。   二喜很快就失去了身影,在一片灌木丛生的地方,雅利奇放慢了速度。   周围静悄悄的,雅利奇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一个纵身朝着承祜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狐围脖,让蠢作者想到了恐怖片里的白狐围脖,唯一的记忆,就是围脖里有狐狸的恶灵,不断的用围脖杀人。   就是想不起从什么地方看的了,现在自己吓到自己了。,,,.. ... 第34章 (捉虫)   承祜一个侧身急退,躲开了雅利奇刺过来的剑, 脚尖轻点着旁边的树干, 接着劲道, 再次落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人一声冷笑道:“早就知道你不是雅利奇,你到底是谁?”   承祜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不是雅利奇,只是担忧蓝灵儿出事, 让二喜故意跟丢, 拍人回去寻找蓝灵儿和雅利奇。   ‘雅利奇’一声大笑,竟是一阵爽朗的男声,紧接着手上的剑毫不含糊的朝着承祜刺去, 手上的招式也是越来越凌厉。   承祜抽出腰间的软剑,应付的游刃有余, 他想拖时间,等二喜过来, 一起抓活得。   就在这时,‘雅利奇’左侧的方向, 竟然出现了蓝灵儿与雅利奇的声音。   承祜眉头紧皱,手上的招式凌厉了起来,只是假的雅利奇并不恋战, 几个闪身躲过了承祜的招式,对着承祜露出一个歪扭的笑容。   手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口哨,‘雅利奇’就朝着蓝灵儿和雅利奇的方向窜去。   承祜轻点脚尖,飞身跃起, 落在马上,朝着‘雅利奇’追去。   跑了几步,就使劲勒紧缰绳,多名黑衣人从周围的灌木丛中窜出,拿着剑朝承祜刺去。   承祜心中一突,雅利奇与蓝灵儿在一个方向,万一蓝灵儿出事。   承祜想到这里,对着黑衣人也不恋战,简单的几招过后,伤了一人,直接策马朝着前方奔去,只是没跑几步,就感觉□□马匹一空,直接往下坠去。   承祜轻点马匹,借着力道,朝着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迎面正好雅利奇跑了过来。   承祜见此,眉头紧皱,看着雅利奇,带着戒备。   雅利奇在林子的边上打着马,悠哉的看着蓝灵儿指挥着人抓兔子。   蓝灵儿一直想养兔子,也是这次跟来最主要的目的。   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过来说太子爷,在前面发现了一窝白狐,让她们过去看看。   雅利奇心中怀疑,但是经不住蓝灵儿央求,跟着人往里走了。   路上正好遇到焦急的二喜。   那侍卫一见到二喜,就往林子深处窜去,动作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雅利奇一阵心惊肉跳,转头就看到一个和她穿着一样拿着剑朝蓝灵儿刺去。   雅利奇顾不得反应一个纵身,直接朝着蓝灵儿扑去,直接把蓝灵儿扑下马,就地滚了两圈才收住势头。   见蓝灵儿反应过来,这才放开她站起身来。   转头就看到承祜坐下马匹,往陷阱里落,陷阱里放着很深得木刺,要是承祜反应不过来,就会被木刺刺穿。   雅利奇顾不得这么多,转头看着二喜已经与那个‘雅利奇’缠斗在一起,直接一个纵身朝着承祜扑去,手上扯下腰间得鞭子,朝着承祜卷去,趁着这功夫,吹起口哨,把她的马唤来,卷住承祜的腰肢,一个使劲,拉上马匹,朝着一旁的丛林跑去。   看样子那些人明显是冲着承祜过来的,现在回去只会殃及蓝灵儿。   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后面紧追不舍。   承祜见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心中就有了打算,对着雅利奇道:“往深处跑。”   里面的地形他还算熟悉,最少不会迷失方向,等过去危险,他们再回去也不迟。   蓝灵儿功夫不错,加上身边有二喜,他也放心。   一个黑影接过身边得弓箭,拉满弓瞄准承祜,就朝着承祜得后背射去。   一道破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承祜顾不得男女大防,抱着雅利奇的身子,往下一压,躲了过。   那人见承祜躲过了箭,有些自言自语道:“力道小了,没射中,再来。”   说着又拿过三支箭朝着承祜射去。   承祜躲闪不及,被一支箭射中肩膀,剧烈的疼痛让承祜的手微微用力,抱着雅利奇沉声道:“快走!”   那人见承祜中箭,并没有坠马,有些遗憾的拍了拍手,一副轻松的样子道:“走吧。”   侧转马头带着人朝密林里走去。   雅利奇听到承祜的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承祜感觉到左侧的肩膀有些麻木,渐渐的恢复了疼痛。   承祜对着雅利奇微微摇首道:“没事。”   跑了一段时间之后,雅利奇感觉身后没有人了,才慢慢的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承祜有些支撑不住直接从马匹上摔了下来。   承祜觉得身上的疼痛倒是其次,但是从身体内部传出来的热量,让承祜,有支撑不住,他的眼眸微微的赤红,有些躁动不安。   雅利奇看着承祜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承祜感觉,这人绝对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要不然箭就不是射中肩膀这么简单了。   雅利奇见此,对着承祜急切的解释道:“我是雅利奇,那个只是假冒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要是承祜真的认不出来,这个太子,还不如换个人来当!   承祜闻言,微微点头,表示他知道,他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捂着肩膀,只是箭就在左肩上,让承祜无从下手,更是也不想雅利奇靠近。   雅利奇见承祜的动作,忍不住的有些气恼,这还是不相信我啊!想到这里,雅利奇深吸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道:“我带着药,先帮你看看伤?”   承祜喉咙滚动,看着雅利奇,勉强点头。   雅利奇扶着承祜,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让承祜先坐下,找了火折子燃起篝火,把披风铺在地上道:“你先趴下,我给你把箭头挽出来。”   承祜声音有些沙哑的撇开脸,不看雅利奇,“坐着就行。”   随着雅利奇的靠近,承祜感觉身上的灼热感更加的热烈,感觉到身上的变化,承祜有些不自在的垂眸。   雅利奇看着承祜倔强的样子,深吸了一口,压住心中的怒火,退一步道:“行,坐着就坐着。”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承祜的衣服,看着承祜左肩上的箭,就觉得一阵肉疼,连带着心脏都抽搐了几分。   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柔了几分:“你准备好了吗?”   承祜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微微颔首。   雅利奇手上一个使劲,就把箭给拔了出来,灼热的鲜血喷了出来,溅在雅利奇的脸上,让她觉得心头微微颤抖。   雅利奇丢掉箭,抬手拿起在火上烧着的匕首直接烫在伤口上给承祜止血,又撒上了一层白色的药粉。   看着不怎么流血的伤口,雅利奇撕下承祜里衣的衣摆,小心的给他包扎伤口。   此时承祜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像是水洗了一样,他眼神带着茫然,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散了几分。   雅利奇抬眸就看到承祜有些迷茫中带着水润的眼眸,鼻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微阖的嘴唇。   雅利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微微失控,她赶紧的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掉,收回心神。   承祜片刻之后,就微微回神,抬眸看了一眼雅利奇,冷声道:“理我远点。”   承祜用刚刚清醒下来的脑子,思索今天的事情。   今天真是大意了,他以为康熙就在这里,不可能有人对他动手,所以没有带那么多人。结果就这么巧的遇到了刺杀。   这人手段并不高明,让承祜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个假冒,但是却出乎意料的让自己着了道。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不是一波人。   装扮成雅利奇的人,是想陷害雅利奇,让雅利奇失去他的信任。   更甚至想借此机会杀掉雅利奇,   而射箭的又是另一波人,这箭射在左肩,就是不想要他的命,但是箭上的药物,足够让他疯狂,要是他与雅利奇真的做了什么,恐怕就康熙对蒙古人的心思,他的太子之位就会不稳。   想到这里,承祜就被一阵燥热锁取代,脑子里的想法也变得混乱起来。   雅利奇不敢靠近,又担忧承祜的身体,直到承祜有些意识模糊,她才缓缓的靠近,等看到承祜身体上的变化,脸色一下子涨红!   半夜十分,康熙在大政殿里一阵怒吼:“找给朕找!要是找不到,你们都别回来了!”   康熙怎么没有想到啊一个小小的狩猎,就让当朝太子遇到了刺杀,他的嫡女蓝灵儿也受伤,到现在还在昏迷中。   “皇上,格格醒了。”粱九功小心翼翼的对着康熙禀报道。   康熙自从狩猎的二喜带着受伤的蓝灵儿回来,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怒。   蓝灵儿见到康熙就昏迷了过去,伤口不是多深,主要就是中了迷药,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清醒过来。   康熙赶紧的收住怒火,朝着侧殿走去。   一进门就看到蓝灵儿挣扎着要下床。   康熙见此,快走了两步道:“不好好休息,干什么呢?”   蓝灵儿看到康熙,眼眸里就闪烁着泪花,她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一下子跪在床上道:“皇阿玛,求你救救太子,他和雅利奇为了把人引走,跑到林子的深处,天这么冷,他们怎么能撑过去?求皇阿玛救命!”   蓝灵儿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康熙,陪伴她最多的就是承祜,和太皇太后,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玩伴,却和她的承祜一起遇险。   她想去求太皇太后的,但是这里的人都不让她出去。   康熙闻言,脸上的神色又沉了几分。   他出声安慰蓝灵儿道:“你先好生休息,朕加派人手,一定会找到太子的。”   蓝灵儿微微颔首,满脸的疲惫,她现在不能去找太皇太后,不然的话,让太皇太后跟着他们一起担心,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现在她只能选择相信康熙。   翌日清晨。   承祜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怀里的雅利奇,吓得一下去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胸口,一副被侵犯的样子,惊慌失措的看着雅利奇,声音颤抖的问:“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雅利奇闻言,仰天长笑,意味深长道:你猜……,,,.. ... 第35章   雅利奇无语的看着承祜, 深吸了一口气, 忍住想要打他一顿的冲动, 微微垂首, 含羞带怯对着承祜挑了挑眉问道:“爷, 您说呢?”   承祜自十二岁第一次从梦中惊醒,就再也没有让女人近身过, 就连蓝珠, 也只是让她掌握整个院子, 并不让她贴身伺候。   除了蓝灵儿, 雅利奇算是第一个与他这么近距离接触的女性, 他还说了那等的混账话。   而且明明吃亏的不是他。   承祜过去刚刚的慌乱之后,看着两人还算整齐的衣服, 清了清嗓子道:“是我糊涂了, 刚刚在梦寐之中还没有清醒,还望格格勿怪。”   说着双手抱拳,对着雅利奇道歉。   雅利奇在昨天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平时看着挺男人的一个人, 没有想到那么能装, 内里竟然是个女子,要不是他身子受伤发烧, 加上药性,她想知道这等真相,恐怕还真的很难。   一想到承祜昨夜那种样子,就让雅利奇心跳加速。   她垂眸扫了一眼承祜, 这等风度翩翩的模样,怎么也和昨夜的疯狂联系不到一起。   承祜见雅利奇看着他的神色怪异,尤其是那种眼神,让承祜觉得他好像有什么把柄落在雅利奇的手里。   还没等雅利奇开口,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喊声:“找到了,找到了!”   一夜过去,都没有承祜和雅利奇的消息,康熙实在等不下去,就带着人亲自出来寻找,在看到承祜的一瞬间,康熙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他蹙眉看着承祜带着血迹的衣服,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雅利奇也恢复了之前冷静的模样,上前一步,扶着承祜,站起身来。   康熙看着雅利奇那熟练的动作和两人之间那别扭的氛围,眉头轻挑:“伤的重吗?”   承祜站起身的那一刻,就觉得浑身难受,不说肩膀上的疼痛,就腿脚酸软的让他差点跪下,忍不住心中诧异,这到底是伤到腿了?还是伤到肩膀了?怎么腿更难受呢?!   承祜强撑着身上的酸软,对着康熙躬身道:“谢谢皇阿玛的关心,儿子暂无大碍。”   说到这里,他想起蓝灵儿,有抬首对着康熙问道:“皇阿玛,灵儿她没事吧?”   康熙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无碍,只是中了些许迷药,休息一夜就好了。”   说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雅利奇,对着一旁的二喜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扶着太子爷!”   二喜闻言赶紧的跑了过去,架着承祜的胳膊。   雅利奇见状,放开了扶着承祜的手,承祜差点腿上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承祜后背上止住血的伤口,经过这么一动作,又从新崩开,鲜血再次染红了他的衣服。   让承祜头脑发黑,直接昏了过去。   雅利奇知道承祜是怎么回事,面上并不多么担忧。   承祜这次醒来,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重新包扎,身上也没有那么高的热度了。   二喜看着承祜面露难色,太子爷刚刚回来的时候,太医看诊,发现太子爷的身上除了箭伤,还有中了一种毒,这种毒发作起来,与春。药并不不同,唯一的就是,春。药不会致命。   这种毒药,要是处理不及时,会伤身体,轻则再也无法行房事,重则血管爆裂而亡。   在场的只有雅利奇格格,只是雅利奇是蒙古人,皇上不会同意让太子爷娶雅利奇做太子妃的!   再说了,太子爷娶了太子妃,对太子爷百害无一利。   到时候太子爷只会辜负雅利奇,心怀愧疚,与其这样不如让太子爷不知道这事情。   承祜抬首看着二喜,有些出神的样子,沉声问道:“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二喜猛的回神,一如既往的对着承祜道:“回太子爷,没有,太医说您受伤发烧了。”   蓝灵儿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承祜的跟前,对着承祜着急道:“哥,你去救救雅利奇吧,皇阿玛一回来就要把雅利奇送到尼姑庵当姑子,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不要她,她为了你名声都坏了。哥!”   蓝灵儿哀求的看着承祜,眼神中带着期盼。   承祜闻言,想到昨天夜里,他所做的一切,虽然意识模糊,但是他对着雅利奇又是抱又是搂的,至于说了什么话,他却记不清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让雅利奇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去尼姑庵。   想到这里,对着一旁的二喜叫道:“二喜,过来伺候孤更衣。”   二喜抬眸看了一眼蓝灵儿,蹙眉给承祜拿衣服,伺候承祜穿衣。   承祜看了看二喜拿着的衣服颜色,对着二喜道:“挑一件浅色的。”   转头对着蓝灵儿道:“回去等消息吧,身体刚刚好点,别乱跑,实在闷的慌,就去老祖宗那里,给老祖宗解解闷。”   蓝灵儿见此,高兴的点头,对着承祜道:“那我先去老祖宗那里等你消息,哥,你可一定把雅利奇救回来!”   承祜对着蓝灵儿摆了摆手。   直到看不见蓝灵儿的身影,承祜才冷声对着二喜道:“二喜,长本事了?!敢瞒着爷了?!”   二喜一下子跪在地上,请罪,把太医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对承祜说了一遍。   才对着承祜道:“奴才不该瞒着您,请爷处罚!”   承祜脑子里哄然一声,连二喜后面的话都没有听到,他现在没有死,竟然都是雅利奇的功劳,他和雅利奇已经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吗?   只是为何那天雅利奇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承祜想到这里,不仅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喜:“等我回来再说,先去大政殿找皇阿玛求情!”   二喜实在有些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事情也敢瞒着他,看来真是皮痒了!   承祜走到了大政殿的门口,对着粱九功道:“我要见皇阿玛。”   粱九功闻言,对着承祜躬身道:“回太子爷,皇上说了,您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承祜闻言,放开了二喜的手,对着粱九功微微颔首。   抬脚迈过门槛,绕过屏风,看到康熙正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   承祜恭敬的对着康熙躬身作揖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承祜,垂首继续批阅奏折,漫不经心的问道:“不好好养伤,乱跑什么呢?”   康熙知道承祜过来干什么,也知道二喜对承祜忠诚,但是也不敢瞒着,只要承祜问了,二喜一准的如实回答。   承祜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会来找他。   要是两人真的成了事实,雅利奇可是承祜的第一个女人,他那里能就这么的看着他把雅利奇送尼姑庵去。   想到这里,康熙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眼底带着一丝愉悦。   承祜垂着头,没有看到康熙的变化,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道:“皇阿玛,儿子心悦雅利奇,请皇阿玛把雅利奇赐给儿子做太子妃。”   康熙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承祜:“你可知道雅利奇是什么人?哪怕是这样,你也一定要娶她吗?”   承祜闻言,点头冷静的道:“儿子知道,雅利奇是蒙古人,是老祖宗娘家亲戚,只是雅利奇救了儿子的命,要不是雅利奇,儿子不能在这里与您说话,老祖宗和周太傅都教导儿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雅利奇能为儿子牺牲她的名声和清白,儿子为什么不能娶她做太子妃呢?!”   说道这里承祜对着康熙叩首恳求道:“儿子求皇阿玛成全。”   康熙闻言,轻笑一声道:“你也知道,自古以来,奔着为妾,雅利奇还没有成婚就做下此等事情,朕可以同意,让她嫁给你,但是不能为正妃。”   康熙已经有了打算,承祜的太子妃,他要从汉人中找一个合适的,既能增加满汉关系,又能给承祜添加助力。   雅利奇只是一个意外,看在皇祖母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   承祜对这种事情本身就有洁癖,上辈子那种环境,都能坚持必须成婚才能有进一步的接触,现在听康熙的意思,好像是要他以后不止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承祜对着康熙平静道:“皇阿玛,儿子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为妻,只是儿子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有了目标,就是雅利奇!除了她,儿子不做他想。”   康熙说的平静,但是看着承祜眼神微微变冷,寒声道:“承祜,你身为太子,将来贵为天子,难道你就打算守着这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皇位你不要,可是有人等着呢!”   承祜见此,对着康熙轻笑一声道:“皇阿玛,我小时候的遭遇,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再重复一遍,三宫六院的,那么多的女人,您睡的过来吗?!”   说完,承祜嘲讽的看着康熙。   康熙闻言气急,抬手踮起桌上茶杯,就朝着承祜砸去。   承祜躲也不躲,背脊挺的直直的任由东西砸在头上,一抹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康熙看着承祜倔强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的后悔,这个孩子不养在身边,也不了解他的脾气,就知道与他对着干。   说出来的话,就和剜他的心一般。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想要把他打死的冲动,对着承祜气急败坏的吼道:“滚!你给朕滚!朕不想看见你!”,,,.. ... 第36章   承祜挣扎着, 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睫毛被血水覆盖, 湿热的感觉,扎着眼眸,让他忍不住的有些流泪。   等走到门口,粱九功才小声的道:“我的爷, 你这是做什么,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惦记着您,您怎么就能为了一个格格, 与皇上闹别扭?”   承祜闻言, 冷冷的看了一眼粱九功, 就虚弱的抬脚迈出门槛。   粱九功看着承祜背上一片血红, 心底微微一抽, 赶紧的朝着屋里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康熙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看到粱九功的那一刻,对着粱九功怒道:“你说说,你说说?那个孩子敢这样说自己的阿玛?朕乃一国之君,竟然让他如此的说朕!”   粱九功可是知道皇上只是嘴上说说,没看到最近几年皇上为了太子,宫里都不进新人来呢,就连皇子和公主, 出生的都减少了许多。   至今为止,年纪稍长的阿哥只有三个,剩下的三个, 最大的只有四岁,最小的才几个月。   至于公主,就前皇后的蓝灵儿格格,马佳氏的蓝齐儿格格,两个人相差不大,剩下的两个则是一岁多的小奶娃。   粱九功赶紧的劝说道:“皇上,太子爷只是一时冲动,您别往心里去,您看太子爷后背的伤口又崩了,是不是请太医过去看看?”   康熙闻言气的胸口疼,他对着粱九功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让他自生自灭去,敢这样说朕!”   粱九功嘴里应道:“那奴才出去看看,太子爷没事吧,别回头在路上晕倒了。”   他刚刚转身,就听到康熙的喊声:“等等,叫个太医去看看,别回头真的出事,皇祖母又得怨朕。”   粱九功闻言,嘴角微微翘起,对着康熙应道:“哎,奴才马上就去。”   等到粱九功出去,康熙才缓缓的收起脸上的怒容,嘴角微微上扬,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承祜,不错。   承祜扶着肩膀走了出来,二喜看到承祜脸上的血,吓得一声惊呼,也知道太子是从大政殿里走出来,恐怕只有皇上能动手了。   想到这里,把嘴里的话吞咽进了肚子里。   承祜的脑子里却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身为太子,是必须要娶妻生子,娶谁不是娶呢?   要是这个人是和他发生了关系的雅利奇,他会更高兴些。   只是今个儿他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康熙的想法,尤其是试探一下现在的康熙对他有多好的忍耐度。   就今天这样,恐怕康熙并没有达到他的最低忍耐度。   可以找机会再试探一下。   毕竟一个头脑简单的阿哥,比一个心机深沉的阿哥,要好控制的多。   雅利奇气冲冲的跑到了承祜的跟前,有些气急败坏道:“太子爷,你什么意思?我刚刚救了命,你倒好竟然想着娶我做侧妃!”   雅利奇从穿过来之后,就没有想着要嫁人,只是突然被康熙说要送她去尼姑庵,虽然她心里对承祜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要他嫁给他,还是算了!   还没有等她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就听到蓝灵儿说承祜去找皇上求情,要是没意外的话,她就是蓝灵儿的皇嫂了!   承祜闭着眼睛趴在榻上,刚刚太医过来又帮他重新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还专门嘱咐他,要是再伤口在崩了,他胳膊就别要了,头上的伤有些麻烦,不能包扎,免得留下疤痕。   笑话,他是想使用苦肉计的,但是胳膊绝对不能废。   这会儿面对着雅利奇的质问,承祜虚虚的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雅利奇,懒懒的道:“你反正也是要嫁人,我也要娶太子妃,咱俩合作一下不是更好吗?”   说完之后,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反正咱家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不嫁我,还真想去尼姑庵?”   雅利奇气的指着承祜手指颤抖道:“你……你……我还救错你了不成!”   雅利奇虽然对着个无所谓,但是一想到,要是嫁给承祜,以后可能就要被关在深宫中,一辈子都无法出门,雅利奇救感到烦躁!   她宁愿嫁给蒙古的汉子,在草原上打马!   承祜坐了起来,有些费力的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你没错,错的是我,只是这世间对女子苛刻,你我又发生了那等关系,我岂能对你置之不理?”   说到这里他微微微微的挑眉看着雅利奇道:“再说了,皇阿玛还没有答应呢!”   说完,又重新躺了下来,神情上说不出的疲惫。   雅利奇浑浑噩噩的从走了出来,一路走到了永福宫,直到看到了太皇太后,才恍然回神。   太皇太后看着雅利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怎么了这是?太子欺负你了?”   雅利奇闻言,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蹲在地上,趴在太皇太后的腿上道:“我刚刚从太子那里回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后道:“我不想嫁给太子,一辈子被拘在深宫中。”   太皇太后闻言,就理解雅利奇的意思,她笑了笑道:“雅利奇,承祜不一样的,他小的时候,被伤害得太深,他虽然贵为太子,却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   说道这里,太皇太后揉了揉雅利奇的发鬓道:“你与太子的事情,哀家已经听说,你清白已失,哪怕是个侧妃,你也要应下,今个儿太子为了你,和皇上吵了一架,头都被打破了,而且肩膀上的伤口又崩了。”   太皇太后为了大清的基业,是不想让雅利奇嫁给承祜的,但是从个人感情来说,她一样雅利奇嫁给承祜。   雅利奇闻言,猛然间抬首,看着太皇太后,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是我误会他了?”   太皇太后微笑着,看着雅利奇颔首。   得到太皇太后的确定,雅利奇突然觉得心里没有那么的烦躁了,承祜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他竟然只想着一辈子娶一个女子。   或许有凑合的成分,但是只有她自己,与时下的男人不同。   想到这里,雅利奇轻笑一声,是啊,本身就是个女子,装的再像,也是女儿的心思。   就算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涌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暖暖的涨涨的,充满了整个胸口。   嘎珞在知道承祜与雅利奇一起失踪的时候,手上护理好的指甲,就被她用力过猛给折断了。   这会儿听到承祜为了娶雅利奇,竟然被康熙打破了头,残留的指甲扎进肉里,让她的手掌血迹斑斑,但是心中的怒火,却让她感觉不到疼痛。   一旁她的贴身宫女红芹看到了嘎珞手上的血迹,一声惊呼道:“格格,你的手流血了!”   嘎珞这才垂首,看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摇首道:“没事儿,你先下去吧。”   红芹蹙眉担忧的看着嘎珞,嘎珞冲着红芹安抚性的笑容,带着她自己不易觉察的扭曲,却还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缓和:“去吧,没事儿。”   红芹垂首不敢看嘎珞,听到嘎珞的话,这才对着嘎珞微微福身道:“那奴婢去给格格那药,不然留下疤痕救不好了。”   嘎珞微微颔首。   等红芹离开之后,嘎珞的脸色扭曲的好像恶鬼一般,雅利奇!你怎么就这么的好运?我派那么多人去杀你,还让人乔装你的模样去刺杀太子,太子竟然都不追究,还想着求娶你?!   就算是雅利奇再傻,也知道,她的计划被人破坏甚至利用了,要不然的话,承祜与雅利奇不会单独相处,甚至还发生了那等关系!   虽然康熙一开始就瞒下了来,但是找到承祜的时候,人数不在少数,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不离十。   到底是谁破坏了她的计划?!要是让她知道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她心头之恨!   接下来的几日,承祜应付一波又一波探病的人,让承祜百般无聊!   他又不是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二阿哥与三阿哥是何等的幸灾乐祸,尤其是三阿哥,嘴都快咧到耳朵了,还当他不知道一样。   这让承祜一度怀疑,那天的刺杀与这两人有关系。   大家知道,康熙不想让蒙古人再入后宫,但是承祜却不得不求娶一个蒙古人,这就让承祜这个太子,失去了康熙的喜爱,从而心里留下结缔。   没看到承祜从大政殿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吗?可见是皇上气狠了,给砸的。   承祜一连几天,承祜都窝在榻上,看书练字。   二喜抱着一个一人高的长方形盒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着承祜有些紧张道:“爷,今个儿,咱们的铺子里收到了这样一个东西,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的,问是谁送过来的,小乞丐也不知道,只道是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把东西送到东西首饰店,奴才打开看了一眼,就赶紧的合上了。”   二喜自从上次瞒着承祜一次,被承祜扔给了佟宣,让他回炉再造。   现在回来的二喜,愈发的谨慎,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对承祜也是更加衷心,任何事情都禀报承祜,让承祜做决定。   承祜闻言,斜了一眼二喜,从榻上坐起,穿上鞋子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的紧张?”   二喜闻言,微微垂首,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慎重的道:“您还是自己看吧,这东西落在我们手里还好,要是在敌人的手里,恐怕就是我们大清的灾难。”   承祜闻言,眸了一眼二喜,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卷成筒状的画卷,对着二喜指了指道:“打开!”   二喜小心翼翼的和另外一个太监,扯开了画卷。   承祜一下子就被画卷中的内容给震撼了。   整个大清都被绘制进了画卷,山川河流湖泊,详细的让承祜呼吸都为之一滞,按照现在的技术,绘制一张全国地图,实在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这些东西,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盒子的底部平整的放着一封信。   承祜拿起信封之后,就看到上面写的,太子殿下亲启。   二喜道:“奴才只看了画,信没有动。”   承祜微微颔首,拆开信封之后,就看到是周培公给他的信。   大概意思就是太子殿下,臣这一辈子,大部分的时间都贡献给了大清,剩下的这几年,臣决定去寻找师傅,两人确定一下地图上的坐标是否正确。   承祜一口气看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先收好,等晚上皇阿玛回来,就呈上去。”   二喜闻言,有些欲言又止。   这种东西放在自己手里恐怕不太好,但是可以呈给皇上立功。   承祜看着二喜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摇头解释道:“周太傅此举,本就让皇阿玛不满,恐怕皇阿玛也有所猜测,只是暂时还没有下定论,等以后只要有心人挑拨,皇阿玛想起这件事来,就会对周太傅进行抓捕,一个太子太傅,对太子来说是什么意义?”   承祜说到这里,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盒子,周培公把一切都算到了,连同康熙以后的反应,都了如指掌,可惜,周培公现在志不在此。   二喜点头对着承祜道:“是。”   半夜十分,康熙喝的有些微醺,坐在了大政殿的椅子上,微微出神。   粱九功端着醒酒汤走到康熙的跟前:“万岁爷,用些醒酒汤吧,不然明个儿醒来,头疼。”   康熙伸手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把手里的碗递给了粱九功。   粱九功接过碗,放在了托盘里,小心的退了出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康熙揉着鬓角道:“要是太子来了,让他直接进来。”   康熙估摸着承祜应该撑不住了,也差不多该来找他了。   粱九功对着康熙,躬身应是。   承祜走到大政殿的门口,就看到粱九功在门口守着,他对着粱九功问道:“皇阿玛就寝了吗?”   粱九功对着承祜躬身,笑着道:“万岁爷早就嘱咐奴才,太子爷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承祜对着粱九功微微颔首,就带着二喜走了进去。   承祜抬眸看着坐在大殿上的康熙,恭敬的对着康熙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闻言,垂眸看了一眼承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朕觉得你还要等几天呢。”   康熙虽然知道,承祜这两天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个时间。   承祜看了眼周围的宫人,对着康熙道:“儿子有事情想要禀报皇阿玛。”   康熙闻言扫了一眼承祜,对着粱九功摆了摆手。   粱九功会意的,直接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承祜走到二喜的跟前,打开盒子,与粱九功合力打开了画。   一幅大清的山川河流纵横交错的地图就呈现在了康熙的眼前。   康熙有些不敢置信,他眼眸里带着惊喜的笑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这幅图。   之前周培公去打白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曾经派人寻找,也是了无踪迹。   他一度遗憾,周培公不见踪影,那幅大清帝国的地图,可能要失之交臂,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呢!   这让他如何的不喜?!   承祜把图的另一端,交给二喜,伸手从盒子里拿出来了周培公给他写的信,呈给康熙。   康熙伸手接过信封,漫不经心的问道:“周培公的?”   承祜闻言,心中有些诧异,他看着康熙问道:“皇阿玛怎么知道的?”   承祜知道,康熙既然是重生的,那么就一定知道这幅图的出处,今个儿做的一切,要是他真的如二喜说的那般做了,恐怕在康熙的眼里就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至极。   康熙看着承祜的表情,笑着摇首道:“从朕来到这里,你告诉朕,周培公进山打白虎,还未归来,朕就怀疑了,这周培公是个聪明的,他把朕的儿子教成这样,朕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是先跑了。”   一个帝王不需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等话放在草莽身上,倒是英雄气概,但是放在一个未来的皇帝身上,就显得又些可笑。   承祜闻言,气到,他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儿子觉得周太傅很好,他让儿子收益良多。”   康熙闻言,撩起眼皮,斜了一眼承祜道:“朕怎么听着,你是在说自己读书很厉害?要知道当年周培公可是名落孙山的,你还能考中状元不成?”   说到这里,康熙放下了手里的信封,对着承祜道:“这样吧,来年的春天,就有春闱,你要是能考中状元,朕就答应你之前的要求,如何?”   承祜闻言,看着康熙,睁大眼睛不满的辩解道:“皇阿玛这是挖坑让儿子跳呢?你都说了周太傅得你慧眼识珠,才直接当官的,你让儿子参加科举,不就是知道儿子考不中状元,给自己了一个往儿子身边塞女人的理由?”   康熙不理承祜,挑起灯,继续看着那幅图,嘴角上扬,掩饰不住的好心情道:“那这样吧,你也说了朕慧眼识珠,只要你能考中进士,朕就同意让你娶雅利奇为太子妃。”   承祜想了片刻,就对着康熙道:“此话当真?是正妃?”   承祜要说考中状元,心里没底,但是考中进士,还是可以的,当初周太傅可是说过,按照他现在的水平,考中进士,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康熙斜了一眼没好气道:“正妃,朕出口即是圣旨,绝对不会反悔。”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行礼道:“那儿子先行告退。”   承祜走了两步康熙就叫住了他道:“这次回京,你就别跟着了,到时候直接去京城参加春闱,考中了,朕就给你准备聘礼,朕还让粱九功给你准备的身份文书。”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道:“是,儿子遵旨。”   第二天承祜就受到了粱九功给他安排的新身份,金旭,盛京的一名年轻的举人老爷,年后就参加春闱。   承祜见此,就知道,他八成又掉进了康熙的坑里,他之前如此的反对,他娶雅利奇的事情,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就连身份都给他安排好了,恐怕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就等着他过去找他呢。   承祜好像在那里看过,说的康熙年轻的时候,参加过科举,只不过名落孙山。   围猎结束之后,承祜继续留在了盛京。   太皇太后依天气太冷,懒得动为由,也留了下来。   蓝灵儿自然也不会跟着康熙离开。   只是没有想到嘎珞竟然依身体不舒服为由,留了下来。   承祜这天温习完当天的功课之后,就去了永福宫,懒懒的趴在太皇太后的屋里。   太皇太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承祜了,看着承祜十分高兴的问道:“这几天忙什么呢?都见不着你了。”   承祜有些懒懒的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太皇太后唉声叹气道:“皇阿玛当初参加科举是不是落榜了?现在打算从我这里找到成就感呢,要我参加科举,只要能中进士,就让我娶雅利奇为太子妃。”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被承祜拉进了回忆,嘴角含笑道:“你皇阿玛自幼聪慧过人,也自傲的很,当初就是瞒着哀家,弄了一个身份参加科举,结果却不如意,名落孙山。”   说道这里,看着年轻的承祜,开解道:“你皇阿玛那个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岁数,当时回来气的非要把主考官抓来审问,还是哀家劝告他,人各有志,术业有专攻,参加科举,是学习如何作为一名臣子,该做的事情,而你作为皇帝,就是要学习的是如何管理臣子,你当是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就能当官?还是随便拉出来一个人就能做皇帝?”   太皇太后这话说着有意无意的扫过承祜的脸,承祜的性子,与玄烨如此的相似,只是玄烨当初没有皇上压着,承祜的头上却有玄烨压着,是好是坏,现在还不好说。   承祜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眼神坚定道:“承祜受教了,老祖宗。只是承祜必须考中进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2 10:39:48~2020-03-02 16:0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善若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37章   太皇太后看着如此坚定的承祜, 心中为雅利奇感到高兴,自己也有那么点遗憾, 要是当初她能坚定的嫁给那个人,或许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想到这里, 太皇太后略微遗憾的摇首:“哀家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苏沫儿抬眸看了一眼承祜, 走到太皇太后的跟前, 福身道:“格格,嘎珞格格来了。”   太皇太后闻言,朝着承祜看了一眼, 眼眸里带着笑意, 意味深长道:“我们承祜真是长大了。”   承祜闻言, 看着太皇太后狭义的笑容, 有些无奈道:“那老祖宗, 承祜先告退。”   承祜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不想和这个嘎珞呆在一个地方, 甚至一看到她, 就心底烦躁不安。   太皇太后看承祜脸上的神色, 正了正神色,微微颔首。   承祜与嘎珞走了个对面。   嘎珞带着得体的笑容, 对着承祜微微福身,并不曾多看承祜一眼。   承祜微微颔首,就错了开来。   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承祜就再次沉浸在题海里。   承祜在盛京过了最后的一个新年,与太皇太后拜别之后, 不着痕迹的带着人朝着京城赶去,只是半道上出了一个小插曲。   蓝灵儿与雅利奇竟然乔装打扮之后,跟在他们后面,还趁着夜色,来偷他们的东西。   承祜绷着脸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两人,有些气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一路这么的跟了过来?!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还有老祖宗那里,要是找不到你们该有多心急!”   越想承祜越是后怕,他这一路紧着赶路,往京城去,一路上几乎没有怎么休息。   这两人,竟然就这么的跟了过来?   蓝灵儿那丫头,整天娇滴滴的,是怎么受得住的?   看着蓝灵儿与雅利奇有些脏兮兮的小脸,气愤的同时,也忍不住的心疼和后怕。   蓝灵儿对着承祜的责难,也是伤心和委屈。她只是想跟着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路上承祜并不久留,可以说是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去。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镇上修正,她们还没有来得及出去逛逛,就被人偷了财务。   本想着趁着天黑偷偷的去找二喜弄点银子,结果没找到,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包裹,一个没忍住,就被抓了。   蓝灵儿觉得委屈急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承祜,抱怨道:“你就知道凶我们,也不想想,我和雅利奇这一路上是怎么过的?!”   承祜见此,有些无奈的扶额道:“当初不让你们跟着,就是不想让你们跟着来回的奔波,你们真当我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要不是因为答应皇阿玛,只要中了进士,就可以……”   说到这里,承祜猛的住嘴,朝着雅利奇的脸眸了一眼,轻咳一声,掩饰道:“你俩倒好,答应的好好的,扭头,就给我变卦。”   说到这里承祜又觉得气氛,还有一丝的委屈,看着雅利奇的目光都带着幽怨,我这是为了谁啊?你们还不理解我!   一时间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一旁的二喜道:“二喜,安排人给孤送回去。”   雅利奇也知道承祜与康熙的约定,这会儿也是知道承祜后面的话,不就是一个太子妃吗?   她还不稀罕呢,只是看承祜这么拼命的份上,她就对他好点吧。   蓝灵儿闻言,赶紧的停住,也不哭了,她使劲的冲着二喜使眼色,以至于二喜讨好的看着承祜有些吞吞吐吐的道:“爷,这都走了一半的距离了,还是别送了吧?”   承祜闻言,瞪了一眼二喜。   雅利奇仰首看着天空,天真蓝啊,和我没关系,只是看到黑漆漆的夜空,雅利奇有些尴尬的想嗯,天上星星真多,明天一准是个好天气。   蓝灵儿突然想到,雅利奇可是她未来的嫂嫂,别人的话不管用,她说的,她哥哥一定会考虑一二。   想到这里,蓝灵儿用胳膊轻轻的拐了一下雅利奇,才让雅利奇讪讪的笑着道:“那个,爷,我们回去万一被人打劫了怎么办?再说了,路上爷不安全,万一遇到狼群什么的,那岂不是更危险?我们跟着你,你也能看着我们不是。”   雅利奇从来没有这么对人说过话,说完之后,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好在烛光昏暗,应该没人注意才是。   蓝灵儿在一旁使劲的点头,附和。   承祜发现了雅利奇的不自然,撇了两眼,也没有从雅利奇脏兮兮的脸上发现什么端倪,嘴里却说着:“知道一路危险,还跟着过来?!”   说完也知道雅利奇说的在理,瞪了一眼雅利奇道:“那就先跟着,但是,不许给我惹事情,不然就丢下你们!”   说到这里他又目光幽幽的看着雅利奇威胁道:“你看不好她,到时候你当不了太子妃,可别怨我。哼!”   说完,眼神不自觉的扫过雅利奇的肚子,傲娇的仰着头。   心里忍不住的想,万一真的有了呢?   雅利奇被承祜的盯着肚子,看的有些茫然,很快就知道承祜看的是哪里,脸色一下子涨红,他不会以为她怀孕了吧?!   太皇太后日前把她叫道跟前,对她说了承祜的决定,雅利奇才知道,承祜之所以参加科举,就是因为答应康熙,只要考中进士,她就可以做太子妃,这是承祜为她争取来的。   这让雅利奇不知道是何感觉,有些小小的窃喜,酸酸的甜甜的,让她弄不懂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次之所以出来,就是承祜离开之后,蓝灵儿偷偷的跑来找她,说是要去追承祜。   她当时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等跑出半截之后,就有些后悔,她这是到底想要做什么?!   后悔已经晚了,她们两个都算是涉世未深,回去的路艰难险阻,还是与承祜坦白的好。   承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二喜给她们安排房间休息。”   二喜闻言,高兴的:“好的,爷。”   接下来的路程,因为蓝灵儿与雅利奇的加入,变得慢了许多。也是在第十天的时候,到了京城。   一进去京城,蓝灵儿就被京城的繁华给迷了眼睛,一副土包子的模样,东看西瞧。   雅利奇虽然努力的控制,但是时不时若不经意的转头看着周围。   承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北京城,热闹的景象,让他忍不住赞叹。   承祜找了一家客栈,让蓝灵儿与雅利奇去客栈休息。   他就带着二喜去葛敦的那个酒楼去看看。   承祜一路慢腾腾的走着,或许因为今年有春闱,所以大街上的书生比较多。   刚刚走到酒楼门口,琰辰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承祜看到琰辰的一瞬间,眼眸里就露出一抹笑容,:“你消息倒是灵通。”   琰辰对着承祜拱了拱手道:“奴才收到您的消息之后,就惦记上了,天天让人注意着城门口的动静呢,今个儿一早就收到消息,说是有从北边来的金姓贵公子,奴才就想着,差不多是您到了。”   承祜笑着颔首,夸赞道:“做的不错。”   琰辰闻言,脸色的笑容更大了,他对着承祜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金爷,里面请。”   承祜一直都知道,琰辰做事情周全,这会儿算是见识到了琰辰的能力。   承祜背着手带着二喜走了进去,一进入酒楼就发现酒楼与其他的不太相同,   整个酒楼十分的文雅,里面有些绿色植被,还有不知名的花卉,正在盛开,别的酒楼里都是一幅热闹非常的样子。   而这里,是那种平静的窃窃私语声,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来到这里的人,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说话。   一个店小二走到琰辰的身边,对着琰辰不卑不亢的躬身道:“琰爷,您来了,老板给您留了三楼的雅间,您先过去。”   说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躬身在前面带路。   琰辰微微颔首,对着承祜道:“金爷,请。”   店小二见琰辰恭敬的态度,不着痕迹的又恭敬了几分,能让琰辰如此对待的人,还真的不多。   但是让琰辰如此对待的人,一定都是贵人,还不是一般的高贵。   承祜微微颔首,跟着上了楼梯一路往楼上走去,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就看到徳珏面露微笑的站在那里等着。   承祜对着徳珏微微颔首,三人就朝着包间里走去。   这个时候店小二,真的确定,这人怕是宫里人了,不然德珏不会在这般的迎接人。   坐下之后,承祜才打量着屋中的陈设,对着徳珏笑道:“我还以为葛敦这个小吃货,没什么眼界呢,这酒楼整的还真的不错。”   十分有品格。   琰辰闻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对着承祜道:“爷,这酒楼虽然是葛敦在管理,但是设计的,管账的可都是我和大哥在弄,葛敦就负责吃,只要他的吃着好吃,这东西放在酒楼里,一准好卖。”   徳珏闻言,也抿嘴笑了起来。   承祜想了想之前的葛墩,别说,他那嘴还真的是叼得很,一般的好东西,不吃,二般的好吃的,逃不过他的嘴。   想到这里,他笑着站起身来,伸手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道:“葛敦从小就是个爱吃的,这爱吃也是有点用处的。”   说完,蹙眉,酒楼的门口此时聚集了不少的人,推推搡搡的,不像是来吃饭的。   没等承祜询问,刚刚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个店小二,匆匆的走了进来,他面色有些焦急,看了看承祜,走到琰辰的身边脸色有些苍白。   琰辰对着店小二微微颔首道:“东一无碍,说吧,都不是外人。”   东一这才对着琰辰恭敬道:“之前来的那个人又来了,这次带了不少的书生,还对着东家动手了。”   琰辰对此看了看承祜,他对着东一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护着,我马上就到。”   东一对着琰辰行礼后,面色焦急的快速的走了出去。   琰辰思索了片刻,对着承祜解释道:“爷,来咱们这里的人,都知道规矩,首先第一条就是不能大声喧哗,免得惊扰了贵人。只是这个书生第一次来就不守规矩,喝了一点酒,就发酒疯一般在墙上乱写乱花,还大声背诗,实在是影响不好,这才被葛敦给扔了出去。”   说道这里,有些为难道:“要是以往他们恐怕不敢如此闹事,今年春闱书生比较多。这书生不服气,认为是我们看不起读书人,现在经有心人挑拨,变成了满汉不和,挑唆着今年的读书人都拒绝参加春闱。”   承祜闻言,对着琰辰道:“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看看。”   琰辰对着承祜躬身行礼,就脚步快速的往下走去。   琰辰走后,承祜从窗户上注视着下面的动静,区区几个人,要是琰辰都处理不好,恐怕他的能力,承祜还要从新审视一下了。   转头对着徳珏道:“你对今年的春闱可是有把握?”   徳珏闻言笑着道:“今年的春闱人数众多,因为皇上的政策,现在江南的那几个大书院都派来了赶考的人,都想挣个高低,奴才现在觉得有些悬。”   承祜看着蹙眉的徳珏,扫了一眼德珏的面色,知道他心中有底,只是不好把话说的太满,低头轻笑了声道:“今年我也要参加春闱,你可要好好的考,免得比我还要低。”   徳珏微微一惊,随即就想到了之前在盛京传出来的谣言,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太子爷为了一个女人,参加今年的科举。   承祜看着徳珏面带疑惑的脸,正色道:“是真的,而且皇阿玛答应我,只要我能进入殿试,他就同意让雅利奇做太子妃。”   徳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想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这样吗?   承祜看出了徳珏的想法,笑着摇了摇头,与他们这些认为三妻四妾正常的人来说,他现在表现得就是叛经离道。   承祜看着下面书生,突然脑子里闪过康熙的意味深长,恐怕这届的科举,真的有问题,他背着手,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徳珏道:“走吧,我们也下去看看。”   等走到楼下得时候,只见一群书生围着葛敦,推推搡搡得,还有人时不时得下黑手。   此时葛敦得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得淤青。   这些书生不听任何的解释,就是一口咬定葛墩不接待汉人。   琰辰也是失去了耐心,招手就让人去叫巡逻队,还真当他们背后没人吗?!   承祜从楼上下来之后,听了片刻,就直接抓起一坛子酒,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那些书生先是一愣,安静了下来,见是一位少年郎,很快就又嚣张起来,:“你是谁啊?敢如此得无礼。”   承祜见此,笑着对着来人抱拳问道:“敢问兄台,这是作什么呢?这堵着人家大门,不让进出,也不是读书人所为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承祜,看见承祜也是一身书生打扮,才笑着开口道:“你不知道,这酒楼得店家实在可恶,他竟然罔顾读书人得脸面,把我们读书人从他的店里扔了出去,还扬言,这酒楼只有八旗子弟才能进入,其他人等不许进来。”   说到这里又用手抱了抱拳,恭敬的带着一抹骄傲道:“就连当今圣上,都主张满汉亲如一家,现在这酒楼得东家,竟然罔顾圣意,要我说就该把此人抓入大牢。”   说着狠狠得盯着葛敦。   承祜闻言,看着来人,有些疑惑道:“不能吧,这人有那么可恶,我刚刚还在这酒楼里吃东西,酒楼里得书生也是不少啊,大家都安静的吃食,小声得谈论,并不曾见到你说得这种场景啊?”   那来人闻言,看着承祜得眼神渐渐得有了变化。   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承祜身边一个大肚翩翩得人在收到琰辰的眼神之后,跟着开口道:“老子也是汉人,这店的东家是极好得,从未听说过他说过这样得言论,只是店规就说了,禁止大声喧哗,老子来了不是一两次了,就连当今圣上来了,也是轻声细语,你从那里听来的,这小东家说罔顾圣意的话来?三言两语的就想至人与死地,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就挤了进去,一把推开了那几个人围着葛墩动手的人,对着那几个书生指点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听风就是雨得,那个说得汉人不能在此吃东西得?”   说着那虎目微微一扫,几个趁着推搡下黑手的人,瞬间就有些底气不足,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还是硬着脖子说道:“我……我们几个都听到了,他还把我们从店里扔了出来!”   然后与他为首得书生也纷纷应和。   琰辰上前走了一步道:“那这店家开门做生意得,那里能拒绝上门得银子?怕是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得事情吧?”   琰辰说完,就悄悄得隐藏在人群中。   这个时候一个书生挤了进来道:“我记得你们几个,人家店里明明写的禁止大声喧哗,他们喝了酒就以为自己是诗仙李白,大声说话不说,还拿着毛笔在人家墙上乱涂乱画,这样得人不扔出去,留着影响生意吗?”   有些明事理的书生,此时已经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带头的几人。   承祜对着几人拱手道:“各位兄台,大家都是赶考之人,何必在此生事呢,当今圣上已经言明,满汉一家,就连太子太傅都是汉人,皇上的友人也是汉人,作为满人也在学习汉人文化,大家相互学习,相互沟通,那个会罔顾圣意呢。”   围着的书生,此时已经被承祜的话,陷入沉思,这个人说的对,此时与皇上对着干,不是想要被杀头吗?   一个生意人,那里有这些的胆子,或许这几个书生真的有问题。   读书人一开始之所以来,就是听了那几个人的话,有些义愤填膺,此时脑子不那么热了,也慢慢的思考问题。   承祜对着已经陷入沉思的书生继续道:“你们再看看,眼前的这东家年纪不大,十五六岁,你们动手的时候他可曾还手?咱们读书就是明理,现在经人挑拨一二,就来生事,岂不是将来做官了也会偏听偏信?”   承祜这话虽然有些重,但是一下子砸醒了前来的书生,这里是京城,今个儿这事情难包不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被皇上记住,参加科举恐怕也是没了前途。   再垂首一看,这小东家可不是,脸上都花了,一块青一块紫得,好不吓人,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他们竟然做了这等有违书生体面的事情。   这个时候刚刚对承祜解释的书生,走到葛墩的身边,扶起他有些谦然的躬身道:“真是对不住了小兄弟,我真是妄读了多年得圣贤书了!”   说完,就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这人一走,围着得书生也三三两两得离开,最后剩下了那几个闹事得书生相互对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直起身子就想跑。   这个时候葛敦对着店小二道:“东一,给爷把这些人都扭到官府去,不然都以为你们东家好欺负呢!”   东一闻言,精神抖擞得直接带着人抓了人,就送走了。   这个时候,葛敦才对着承祜弯身一本正经的道:“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直言,要不然就给这群宵小钻了空子,楼上摆上酒菜,请你不要嫌弃,赏脸一起吃酒。”   承祜也是十分给面子得对着葛敦拱了拱手。   京中没有几个知道承祜的身份,这次算是在书生里面扬了名气。   人家一个少年郎都懂得的道理,他们竟然还跟着跑来闹事,真是妄读圣贤书多年。   等承祜身上楼之后,二阿哥才笑着对身边的人道:“走吧,这戏都看完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三阿哥有些可惜得道:“啧啧,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回来了,皇阿玛不是不让他回京吗?”   二阿哥嘴角上扬,笑道:“怎么可能,当初皇阿玛可是十分愧疚先皇后娘娘,就连我额娘到现在都记着皇后娘娘得恩德呢。”   三阿哥闻言,对着二阿哥瘪了瘪嘴。   今个儿这场戏,都已经准备了很久,就是想把太子在京中的这个酒楼给拔去,只是没有想到,这太子就是太子,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问题,让他们功败垂成。,,,.. ... 第38章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很快会意, 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承祜眉头紧锁,心中却带着疑惑,看着葛敦问道:“今个儿老二与老三过来了?”   要说无缘无故的就有人闹事, 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受人指使,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只是葛墩和琰辰并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   葛敦见此,微微一怔, 看着承祜就道:“是的爷, 二阿哥与三阿哥都在了二楼包间, 他们经常过来,所以奴才也就没有注意。”   葛墩虽然爱吃, 但是也不是傻子,这会儿经过承祜的提醒,心里瞬间明白。   承祜闻言,斜了葛敦一眼, 懒懒得道:“说不定今个儿的这场好戏,就是那二位主持的呢。”   琰辰与德珏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二阿哥与三阿哥也是厉害,竟然连他们的事情都能摸到?   想到这里, 他们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二阿哥与三阿哥不是知道太子爷回京了吗?!   二喜很快从外面回来,他走到承祜的跟前, 对着承祜行礼,确认道:“爷,您猜的没错,三阿哥确实拍人出去了,而且是见的巡逻队的人,想必就是处理那几个书生去了。”   承祜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对着德珏和琰辰葛墩道:“以后长个心眼,记住自己的身份,有的时候别人比你们要记得清楚。”   三人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行礼,他们之前也是有拍人调查过,发现那三个人并没有与那些贵人有接触的记录。   至于二阿哥和三阿哥,他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只往这家酒楼的对手方面了。   要是这件事情持续发酵,恐怕,皇上就会收到联名上书,为了平复读书人的愤怒,皇上有可能拿葛墩开刀。   想到这里,三人一阵后怕。   承祜沉着脸回到客栈,一走进客栈就看到蓝灵儿与雅利奇一身的男装,很明显还是出去之后,刚刚回来。   雅利奇看到承祜得瞬间,有些慌乱,但是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   承祜也没有过多得追究,只是对着蓝灵儿嘱咐道,“出去得话,注意安全,这京中可不比盛京,盛京你太皇太后宠着你,下面得人都会注意,在京中随便一个人拉出来,后面都牵扯上一堆人呢。皇阿玛也会迫不得已做一些事情。”   承祜的脑子里,闪现出皇后满身是血的样子,她费尽心力的剩下了蓝灵儿,虽然有些骄纵,但是那是他的妹妹,他愿意宠着她,愿意让她一直天真可爱,不谙世事。   蓝灵儿闻言,笑着对承祜吐了吐舌头,娇俏道:“知道了,我和雅利奇可小心了。而且只是在附近逛了逛,并没有走远。”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准备回屋,就遇到了之前见到得那个年长得书生。   那书生见到承祜很是高兴,有些自来熟的走到承祜的跟前,对着承祜感激道:“今日多亏了兄台,要不然得话,在下就被人利用了,倒时候不说得罪了权贵,但是也恐怕失去了科举得资格。”   承祜闻言,对着人还礼,谦逊道:“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觉得皇上愿意满汉一家,善待汉人,我们还是不要挑起争端的好,主要那东家是真的没有做过什么。”   说完之后,对着那书生拱手道:“鄙人金旭,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书生听承祜如此说,很是高兴,对着承祜道:“金兄弟说的对,在下沈宏才。”   承祜看此人身上的衣物,虽然打着补丁,但是那种料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起的,就这人,说不定就是那家的管家,或者主子。   想到这里,承祜转头一副豪爽的样子,对着身边的二喜吩咐道:“去安排一个雅间,我要请沈兄吃茶。”   二喜闻言,笑着对承祜弯腰道:“好的,爷,奴才这就去办。”说着,就叫来店小二去安排了。   承祜又转头对着蓝灵儿道:“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有事情要做。”   蓝灵儿对着承祜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他怕他一开口,就被人听出了声音。   沈宏才看着蓝灵儿,眼神微闪,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那两个年轻人,都是女孩子。   沈宏才笑容更加的谦逊,转身跟着承祜往雅间里走去。   承祜好像没有看到沈宏才异样的眸光一般。   等进了雅间。   沈宏才犹豫片刻对着承祜道:“我看小兄弟是大户人,怎么进京赶考,还带着家眷?”   能带着家眷出来参加春闱的,家里没钱都不可能。   承祜闻言,有些无奈的笑着摇首道:“那是舍妹,只因从小长在盛京,没有来过京城,这次我进京赶考,她们偷偷得跟来,都走到半道了,也不能赶回去,就只能带着了。”   沈宏才闻言,这才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对着承祜道:“我就说怎么还带着家眷呢,这京中大多是八旗子弟,金兄,还是多加小心,免得被人识破,从而起了龌龊。”   承祜闻言,微微一怔,对着沈宏才半信半疑道:“沈兄何处此言?这好生吓人,这是天子脚下,皇城内,八旗子弟敢如此的嚣张跋扈?皇上他老人家难道就不知情吗?!”   沈宏才闻言,一惊,他没有想到承祜会说出这样得话来,赶紧站起身来对着承祜道:“快别说了,回头给人听到了,又是□□烦,你要知道皇上虽然坐镇京城,但是八旗子弟多少沾亲带故,一直以来那些官员也是欺上瞒下,怎么可能事事都上达天听?自然有的事情会被瞒下来得,皇上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承祜闻言,心中对沈宏才的猜测,更近了一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沈宏才,这人,绝对有问题,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沈宏才在那里憋着呢。   但是他可以肯定,沈宏才绝对不是普通人,要不然的话,承祜如此说话,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站起身走了。   而沈宏才只是对他劝阻,并为显出多么的害怕。   承祜一副感激的看着沈宏才道:“是是,沈兄说的极是。多谢沈兄提醒,要不然,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这张嘴创下祸端了。”   沈宏才见此,才满意得看着承祜,他觉得今天说道这里就可以了,有些话,还需要再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他站起身来把杯子里得茶水一饮而尽,对着承祜道:“今日与金兄弟一见如故,十分投缘,改天我做东,请金兄弟赏脸。”   承祜闻言,对着沈宏才拱了拱手,目送沈宏才离开。   等沈宏才离开之后,二喜才对着承祜问道:“爷,这沈宏才想要作什么?怎么见了一面,就一见如故呢?非奸即盗。”   承祜闻言,转头眸了一眼二喜道:“等着吧,很快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从今天见到沈宏才,承祜就有种预感,今年得春闱恐怕有问题,要不然得话,康熙不可能开口说让他去参加科举,想必康熙也是觉察到了一些端倪,只是手里并没有证据。   现在承祜见到沈宏才之后,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要是他没猜错得话,今年得科举,有可能有人科举舞弊,而有些人恐怕是想要讨好康熙,进行私下卖试题得答案。   再不然就是有更大的阴谋,挑起满汉之争?   要真的是这样得话,恐怕问题就严重了。   今年得主考官可是索尔图,要真的牵扯到主考官身上,还是被标注了□□的主考官,恐怕也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到时候恐怕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承祜想到这里,眉头紧蹙,他转身走出了雅间,朝着蓝灵儿得房间走了过去。   一进屋,正说得高兴得两人,瞬间哑了嗓子。   蓝灵儿对着承祜,有些讪讪的问道:“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承祜眼眸流转,看着蓝灵儿有些沉思道,:“没事,你既然来了京城,就去赫舍里氏家里看看索尔图吧,别没事乱跑,不行在那里住几天也可以,等我春闱结束,直接回皇宫。”   承祜知道,既然二阿哥与三阿哥都知道他回来了,那么,京中该知道的应该也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瞒着掖着了,不如索性大大方方的,让蓝灵儿去索额图的府上住上一段时间。   蓝灵儿闻言,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看着承祜道:“那雅利奇呢?雅利奇不跟着我一起去吗?”   承祜闻言,垂眸看了一眼雅利奇道:“雅利奇就先跟着我,等两天我确定一件事情之后,让她在和你会和。”   他需要看看,沈宏才到底是谁的人,而且沈宏才找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蓝灵儿闻言,对着雅利奇眨了眨眼睛,一副了然的样子。   雅利奇看着蓝灵儿,微微垂首,耳朵上露出了可疑得红色。   但是她心里知道,承祜说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情,他对她没有感情,只是想着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承祜冷着脸看着蓝灵儿对着雅利奇有些挤眉弄眼的样子,随即想到林子里那些他不清楚的事情,脑子里有些轰然。   这么长时间了,雅利奇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想必没有怀孕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雅利奇的肚子,轻咳一声,对着蓝灵儿道:“行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承祜就让二喜把蓝灵儿送往了索尔图府上。   承祜让雅利奇换上男装,跟着他乱逛,就去那些书生扎堆的地方走动。   承祜在一群大龄书生中十分显眼,他走到那里都是一幅贵公子的派头,而且穿金带银,出手阔绰,好不显贵,尤其是跟着的那个书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能随身带着一个婢女来回的招摇,可见家底十分丰厚。   逛了几天,承祜都没有遇见沈宏才,这让他觉得他只是的判断出现了问题,难道沈宏才就是单纯的赶考的书生?   承祜这一段时间里,也是听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出试题的,他为了让人相信,故作偷偷摸摸的花高价钱让二喜买来研究。   鱼饵已经放了出去,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沈宏才偷偷摸摸的观察了承祜一段时间,确定这人财大气粗,而且十分的稚嫩,好骗。   他与老先生说了一道,得到老先生的同意,就找上了承祜道:“金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承祜闻言,眼前一亮,拉着沈宏才偷偷摸摸的道:“哎沈兄,你不知道,我最近听说有卖试题的,就想着弄个试题,增加点把握,结果钱没少花,弄来的都是往年的。”   说到这里,有些抱怨。   沈宏才闻言,故作冷脸道:“我道你是个好学的人,没有想到,你竟然想走歪门邪道!算我看走眼了!哼。”   说完一甩袖子,就准备离开,只是心里却想着,这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一定可要拉住他,不然就没有台阶下了。   承祜闻言,微微一怔,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沈宏才道:“别啊,沈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宏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承祜。   承祜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雅利奇道:“你我只是给你说那俩人是我妹妹,是骗你的,我妹妹被我送到了远方表亲家里,这个跟着我的。”   说到这里,承祜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但是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期,后来在我百般央求之下,父亲就拿我的婚事做筹码,只要科举能够高中,就不会管我娶谁?”   沈宏才这才迟疑的看着承祜问道:“真的?”   沈宏才也是心中犯疑惑,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人,而且还是就在他眼前?   承祜闻言,拉着沈宏才有些气急败坏道:“这怎能有假?这关系到我的后半生的幸福,岂能说谎!”   承祜本来就是给沈宏才展现出来的一副性子直爽,年纪幼小的样子,如此说也不怕沈宏才不相信。   雅利奇被称呼开玩笑似的话语,说的莫名其妙的有些感到羞耻,这话能拿出来说嘛?还是这么骄傲的。   想到这里,雅利奇微微垂首,脸上爬上红云。   沈宏才把一切都收入眼底,一副了然的样子对着承祜有些无奈的点头点头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还不成吗?”   说完就拉着承祜王一个角落里走了两步道:“那你想怎么样?我看你学识不凡,怎么还想着歪门邪道呢?”   沈宏才绕是相信了承祜的说辞,但是还是十分的谨慎,这种事情,只能找这种人来做,真正的读书人,那里能有养出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承祜闻言气急:“这怎么是歪门邪道?我学识是不凡,但是今年不是说,皇上为了增加满汉的亲和,特别邀请了一些南方几大书院的才子,到京城来考试吗?这人以增加,肯定就会竞争激烈!我这等学识,也是心里没底气。”   说到最后,承祜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有些遗憾道:“要是早知道京城比如的严峻,我怎么也要弄个江南的名额。”   说到这里,承祜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的住嘴不言。   沈宏才却心中又了底气,按照这小少爷的话,八成这之前的科考也是有问题的,要不然那里能热衷于买试题这等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才对着承祜犹豫道:“我虽然有一些门道,但是考验比较严格,不是熟人,绝对不能带着过去,再说了,咱们才见了两次面。”   说到这里,沈宏才满脸的为难。   承祜闻言,眼睛一亮,拉着沈宏才的袖子不放道:“三次,现在就是第三次了,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也算是熟人了吧?”   沈宏才沉默了片刻,看着少年明亮的眼眸,微微咬牙道:“行,那你跟我来吧,不过要带上眼罩,蒙着眼睛才可以。而且还要看运气,看看哪位老先生愿不愿见你。”   承祜知道沈宏才如此说,是真的相信他的话了,要带他过去。   承祜连连点头,对着沈宏才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道:“行,行,都听你的,只要能压中考题,钱随便开。”   沈宏才闻言,才满意的颔首。   “行,那你跟我来吧。”   承祜让二喜与雅利奇回客栈等着,他去去就来。   一上马车,承祜就带上了眼罩,朦胧的看得到一点点的光线,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承祜被人扶着缓慢的往前走,直到进了一间屋子,沈宏才对着承祜压低了声音道:“你等着,待会儿老先生来了,说什么你都应下,回头就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承祜微微颔首。   过了一回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从帘子后面传了过来,对着承祜问了几个之前沈宏才问过的问题。   就让承祜把放下银票,可以走了,说是他想要的东西沈宏才过后会给他。   果然,在出去之后,上了马车,沈宏才给他把眼罩摘掉之后笑着道:“老先生给你的。”   承祜闻言,惊喜的伸手接过沈宏才手里的东西,准备打开。   沈宏才按住了承祜的手道:“等等,等会去之后再看吧。”   承祜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沈宏才感激的道:“谢谢!沈兄,等我高中,必定送你一份大礼。”   沈宏才闻言笑着和承祜抱拳。   在半道,沈宏才就下了马车,之前刚刚走到巷子里,就被人套上麻袋打晕了过去。   承祜等沈宏才下去之后,才打开快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试题十分的刁钻,“何为满呼?何为汉呼?”   就这短短的几个字的策论试题,承祜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这些题,恐怕真的就是今年春闱的试题了。   承祜回到了客栈,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肃穆着脸对着雅利奇道:“走吧,把你送索额图哪里去。”   雅利奇看着承祜冷着脸的样子,就知道承祜拿到试题了,而且这些试题有可能是真的!   夜幕降临,承祜与雅利奇带着二喜坐上了马车。   二喜对着承祜压低了声音道:“爷,都办好了,只是那个老先生恐怕不行了。”   承祜转头看着二喜。   二喜为难道:“都是奴才的错,一个没有注意,然后那老先生自杀了,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拒绝说话和饮食。”   承祜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走到索额图的角门,承祜下来马车。   二喜快步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看到承祜之后,对着承祜小声道:“ 来人可是金爷?”   承祜微微颔首。   那人侧身让承祜走了进来,警惕的朝着外面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跟着的人,才关上门,对着承祜道:“金爷,奴才是索相的管家,支荣,今天蓝灵儿格格给奴才说了,奴才就让门房注意了,没有想到您这个点过来的。”   承祜心里有事情,不愿意多说,他想知道今天弄到的试题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他恐怕还要进宫一趟。   等到索额图的书房,承祜才对着支荣微微颔首,对着支荣道:“你带着这位格格去蓝灵儿格格的房间里休息。”   支荣不敢马虎,直接对着承祜点头哈腰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看着支荣带着雅利奇离开的背影,承祜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去,索额图就想对着承祜行大礼。   承祜快走了一步,来到了索额图的身边,抬手辅助了索额图道:“外公何必多礼,今个儿我就姓金。”   索额图闻言,连连点头道:“是是,金……”   承祜接到:“金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索额图红着眼眶,对着承祜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金旭。”   这个孩子,他有十年没见了,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长得这么大了。   承祜这才颔首。   索额图照顾承祜坐下,温和的问道:“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承祜盯着索额图沉默了片刻,他没有从索额图的脸上看到任何的端倪,难道他是真的不知情吗?   想到这里,承祜直接说明来意,对着索额图道:“外公是今年的主考官,可知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宏才:人傻钱多的大肥羊。   承祜:鱼饵一放,等着鱼儿上钩。,,,.. ... 第39章   索额图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承祜半晌想要从承祜的脸上看到他开玩笑的神色。   片刻之后, 看着承祜那张认真的脸,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这才一下子慌了!   索额图的脸上表情一变就对着承祜悲痛万分道:“我的太子爷,你打死奴才, 奴才也不能说的。这万一给皇上知道了,老臣的项上人头可就落地了!”   索额图是想让承祜娶嘎珞为太子妃, 但是这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 就算是太子同意, 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哪怕以后说起这件事情, 也都是开玩笑,绝对当不得真的。   现在太子爷奋发上进, 要效仿皇上参加科举,只要能考中, 那就是太子身上又填了一层光环,并不能影响根本。   只是没有想到, 今个儿这太子爷竟然来找他要试题,这绝对不能给他, 万一皇上知道了,要废太子,他也会跟着抄家灭族,这真的犯不着的。   承祜看着索额图脸上变换的神色, 就知道索额图误会了,对着索额图蹙眉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   承祜开口之后,才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是不会,想到这里,承祜直接把信封从袖子里抽出,递给一旁的索额图道:“你自己看吧,就说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这事情就麻烦了!”   承祜索性看着索额图,不再说话。   索额图有些疑惑的抬首,看着承祜,心中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太子爷是为了试题的事情,他绝对会闭门谢客的。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承祜手里的东西,看着承祜,生怕里面是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承祜对着索额图微微颔首,示意他打开看看。   索额图心惊肉跳,手指颤抖的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东西的瞬间,脸色变得刷白,就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太子爷?这……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承祜见索额图的反应,就知道这试题是真的,他眯着眼睛看着索额图危险的道:“看样子是真的了。”   索额图看着手里的东西,犹如炸弹一般让他浑身难受,他被承祜的声音一惊,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这次担任主考官,怎会做下这等事情?除了我,我们这次的考官都是无比的严格,皇上想要通过这次科举,增加满汉关系,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和皇上对着敢!只要出事,第一个掉的就是我的项上人头啊!”   索额图此时是真的被吓傻了,他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要是这事情捅到皇上的跟前,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承祜审视的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索额图问道:“确定不是你做的?要让孤查出来是你做的,孤非的拔了你的皮不可!”   此时他和索额图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索额图因为皇后的关系,注定就是□□!   要是这次科举出了问题,康熙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指使索额图,挑起满汉纷争,从而来搅乱康熙的统治。   因为康熙放逐太子在盛京十年,让太子怀恨在心。   你看看多么现成的理由。   索额图捧着手里的东西痛哭流涕道:“我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我就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不敢认下,这件事情我死不足惜,但是万万不敢连累太子殿下!”   承祜静静的看着索额图,确定索额图所说的话,没有骗他。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的收回目光:“你带着这东西,进宫去面见皇阿玛,把前因后果的说下,看皇阿玛怎么处理吧。”   索额图主动过去,康熙应该不会有对索额图如何,顶多罢免了主考官的位置罢了。   索额图一听,脸色变得惨白,他有些惊慌的道:“太子爷,这事儿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皇上知道的话,我就全完了!”   说到这里看着承祜不为所动,他又道:“太子爷,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索额图期盼的看着承祜。   承祜见此,蹲在地上,看着索额图冷冷的道:“呵……看在皇额娘的份上?我就该不管不顾,任你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承祜有些压抑不住心底的怒气,站起身来,带着嘲讽的眼神扫向索额图:“不告诉皇阿玛?你是想让江南学子知道此事,与皇阿玛闹起来?还是想挑起满汉纷争?到时候索额图抄家灭祖,孤废太子为庶人?嗯?”   承祜的话,轻轻问话,好似没有重量,却是压迫的索额图浑身大汗淋漓,他刚刚只是有些情急,只想着如何保全自己,没有往这方面想,要是他真的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等到科举结束,再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一切都晚了。   越想索额图越是后怕,但是泄露试题也是迫在眉睫,只是现在只知道试题泄露了,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泄露的。   就算是他到皇上跟前去说,最后这个罪名也是落在他的身上。   索额图想到这里,抬眸看向气定神闲的承祜,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就差上前扒拉着承祜的腿了,眼泪汪汪的道:“太子爷救命啊!你要是不救我,我这脑袋可是要保不住了!”   承祜看索额图这慌张的样子,心头微微叹息,在面对着这等危险的情况下,索额图竟然如此的慌张,这让他怎么也和历史上的索的图,联系不到一起。   他想了片刻对着索额图沉声道:“你起来吧!现在就去往宫里递帖子,孤和你一道进宫。”   万一这索额图搞砸了,可就是给康熙送人头去了。   索额图闻言,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泥土,直接趴在桌子上,写了折子,对着门口喊道:“支荣!支荣!”   支荣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满头大汗的索额图,再看看一副气定神闲的承祜,心中有些纳闷,但是这会儿也不是问的时候,只能压下了心底的疑问,对着索额图道:“爷,有什么事情?”   索额图把手里的折子,递给了支荣道:“去备马车,一会儿爷要进宫。”   支荣有些纳闷,犹豫的道:“爷,现在进宫是不是晚了?不如明天一早?”   索额图上去就是一脚,对着支荣骂道:“明天,明天的话你都跟着爷去菜市口砍头了!快去!”   支荣见此不敢耽误,转头就跑了出去。   承祜与索额图从书房里出来,直奔侧门,这个时候进宫还是不让别人知道的好。   从侧门出来,支荣已经备好了马车,对着索额图道:“爷,奴才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把折子送往宫里了,应该到宫门口的时候,皇上就能收到。”   支荣虽然不知道索额图这个时候进宫所为何事,但是看索额图的样子,恐怕是要紧的事情。   索额图闻言,微微颔首。微微侧身让开了距离,让承祜先上马车,索额图随后就跳了上去。   承祜与索额图距离有些近,承祜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自膻味,让承祜蹙眉皱了皱鼻子。   索额图也有自知之明,对着承祜讪讪笑道:“今个儿有些着急了,就先套了一辆,先委屈您和我坐一辆马车了。”   承祜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一路上索额图都在不安的搓着手,他即担心皇上怪罪他,又担心等会儿承祜不帮他说话,踩他一脚。   走了半道,索额图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偷偷的用眼眸打量着太子。   太子长得很像皇后,但是又带着皇上的沉稳,脸上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却带着一股子的威严,处理起来事情,比他还要周全。看来等他百年之后,有脸面见到他的女儿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微微的发红。   承祜看索额图的样子,担心他胡思乱想,对着索额图道:“皇额娘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我也记仇。”   承祜这不是解释的解释,让索额图眼眶再次湿润,他对着承祜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我知道,我毕竟间接的杀了你皇额娘,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更何况皇上也希望你恨我。”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叹气:“我之前与明珠合作,只是想把你从盛京弄回京城来,并没有真的要合作的意思。”   索额图说着有些老泪纵横说着有些激动道:“皇后娘娘是我的闺女啊,我岂能舍得下手?更何况她还有七个月的身孕,我是没办法啊,我就在皇上的跟前,我不能让皇上担上这个污点,我不能让皇上动手之后,在防备我啊,我这辈子都亏欠你,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承祜直到索额图说的是真心话,他叹息道:“我要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今个儿就不去找你了,而是直接去见皇阿玛,到时候等待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承祜说完,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索额图明白承祜的意思,他用袖子沾了沾眼睛道:“我都明白,我都明白。”   “爷,宫门口到了。”支荣的声音就从马车外面传来。   索额图掀开帘子,看着朱红色的宫墙,心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次他来皇宫,还是得到承祜的规劝,只是能不能像往常一样走出来,就有些难了。   支荣伸出手去扶索额图。   索额图直接一个使劲,直接跳下马车,站定之后,伸手要扶着承祜。   承祜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自己跳下了马车。   支荣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这让他家主子如此小心翼翼的人,恐怕只能是宫里的那几位了,但是宫里的和这位年岁差不多大的,他都见过,只有一个与他素未谋面。   支荣的脸上微微一变,腿有些发软,那眼前这个人恐怕就是远在盛京的太子爷了。   想到这里,支荣赶紧回顾一下,他是否有说错话,做错事,想了一遍之后发现并无不妥之处,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更加的谨慎些才是。   承祜不知道支荣想的是什么,他想要知道二喜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了。   出了索额图的府上,承祜就悄悄的让二喜去严加审问,索额图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无害,能做到宰相的位置上多年,那里是会如此的没有心机,还会没有任何的应对之法呢。   等了片刻之后,就看到宫门半开,从里面匆匆的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守卫说了几句话之后,才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走进了承祜才看到是梁九功。   承祜看到粱九功之后,有些不安的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既然是梁九功亲自过来,那就说明康熙十分的重视这件事情。   梁九功走到跟前,对着承祜躬身脸上带着笑容道:“爷,您来了,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和索相呢。”   承祜微微颔首。   梁九功在前面带路,走进了宫门,承祜就坐上了轿子,梁九功递给了承祜一个暖炉道:“现在还有些春寒,皇上交代奴才给爷带上的。”   承祜深深的看了一眼粱九功,看粱九功脸上的笑容不变,才微微颔首,伸手接过了暖炉,手上暖烘烘的,连带着身上都暖和了不少。   一路来到了乾清宫。   轿子缓缓的落下,梁九功给承祜掀开轿门,看着熟悉的乾清宫牌匾,承祜深吸了一口气。   索额图从后面的轿子里下来,站稳。   一个胖胖的太监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梁九功行礼道:“师父,万岁爷在里面等着了。”   梁九功看着胖太监,对着承祜笑道:“太子爷爷,这是奴才的徒弟,叫李德全,目前是乾清宫的副总管,还请太子爷爷以后多多关照。”   承祜闻言,看了李德全一眼,微微颔首,李德全,在历史上可是比梁九功还要出名的太监总管的,只是他还真的不知道,李德全竟然是梁九功的徒弟。   承祜胡思乱想着跟着梁九功的身后,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感觉到乾清宫的气压有些低迷。   康熙坐在案桌跟前,半撑着脑袋,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喜怒来,这让跟着一道进来的索额图心都提了起来。   承祜走了两步,对着康熙躬身道:“给皇阿玛请安。”   索额图对着康熙躬身行礼:“给皇上请安!”   康熙垂眸看着手上的折子,半天没有回应。   等了片刻,才沉声对着索额图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主考官是怎么当的?!竟然敢给朕出现试题泄露的事情,朕看你的脑袋也不想要看!”   说到这里,康熙拿着折子的手,略微使劲的往桌子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响,吓的索额图一下子跪在地上。   承祜见此,对着康熙微微躬身解释道:“皇阿玛,此事是儿臣先发现的,儿臣获得线索之后,先去了索相的府上,想与他对峙,结果索相明显是不知情,这让索相递了折子,连夜进宫把事情禀报给皇阿玛。”   康熙听着承祜的解释,对着承祜微微颔首,眼神里泛着冷意。   想方设法的让承祜与索额图不接近,没有想到现在又搅合到一起了吗?这个索额图就是该死!   承祜见康熙眼底流露出的杀机,赶紧开口解释道:“皇阿玛,儿臣并没有想着投机取巧的,只是突然发现了这等事情,就想着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儿臣和皇阿玛的约定,才故意设下陷阱等着儿臣往里跳呢,去找索额图,也是想着,这八成是皇阿玛的意思,故意让索相诱惑儿臣呢,迫使儿臣犯规,只是没有想到,索相对此事竟然完全不知情,儿臣才觉得事情有些大了。”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的眼神中带了一抹赞许,他竟然联想到的不是别人故意陷害他,想要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而是以为他故意为难他!   康熙在收到索额图连夜送来的折子,就一眼看了出来,有人故意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   这人也是厉害,试题泄露,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索额图,索额图担任主考官,试题泄露与他有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人故意让承祜发现端倪,就是为了让承祜去找索额图。   面对着索额图的哀求,承祜只要有一点的心软,到时候面对的就是他的怒火,索额图也是逃不过牢狱之灾,连同承祜这个太子,他也要从新审视一下!   就算是承祜与索额图自行处理好这件事情,他也会因为承祜与索额图的关系,从而怀疑承祜是否走错了路。   以后对承祜绝对没有了之前的信任。   承祜也算是错有错招,竟然说动了索额图主动到他的面前来请罪,也算是不小的本事了。   康熙想到这里,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说完转头对着索额图发难道:“索额图,你是这次的主考官!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此次的试题泄露,你都脱不了关系。”   索额图闻言,面上惶恐不安,心里却安下了心,皇上既然这么说,就不会对他有多么严重的处罚,他不断的点头道:“是,是,奴才监管不力,请皇上责罚!”   此时索额图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承祜的话,看皇上的样子,好像对此事并不是全不知情,他今个儿要是没有来宫里,等待着他的结果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索额图忍不住的有些打了一个冷颤。   康熙闻言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你这次做的不错,等下回去一样要继续参加科举,考上就让你心想事成。”   承祜闻言,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康熙对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朕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只要把这泄题之人,给朕揪出来,朕既往不咎。”   哪怕他已经知道了,承祜已经把人控制住了,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说,就看见索额图能对承祜做到什么样吧。   索额图感恩戴德的对着康熙道:“是,臣遵旨!”   康熙转头对着承祜笑着玩笑道:“等你大婚的时候,不如也抬个侧福晋?”   说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索相很会教导孩子,这嘎珞朕就看着不错。”   承祜垂首,微微沉思,康熙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说的认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敲打索额图?毕竟嘎珞现在还在盛京。   索额图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他之前是有过这等心思,到时候和承祜来个亲上加亲,只是皇后去世的时候,就和他分析了,让他不要做那些无用之功,他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稳固,将来还有承祜在,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要好好的帮她把孩子看大就好。   承祜闻言,只是看着索额图不语,片刻之后,露出一个笑容道:“皇阿玛,儿子和太子妃还没有成婚,此时说侧福晋有些为时过早。”   康熙知道承祜的意思,垂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索额图道:“行了,你起吧,此事等太子大婚之后,咱们在具体的商议。”   索额图对着康熙谢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就道:“皇阿玛,儿子告退。”   康熙漫不经心的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去吧,把人交给索额图就可以,你安心的科举,要是考不好,到时候就不要怪朕了。”   面对着康熙的威胁,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脑子里却还是想着刚刚康熙的话,现在一切都要等科举结束再说。   康熙对着一旁的索额图道:“你也走吧,再出什么岔子,别怪朕无情!”   索额图弓着腰慢慢的退了出去,这次他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日子眨眼间就过去,天气日渐的转暖。   随着科举的结束,京城中的学子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科举徇私舞弊并没有发酵起来,而是被康熙强制的镇压了下来,抽丝剥茧之后,最后的查到了以为考官身上,此人与索额图有旧怨,从而出售考题,只是没有想到会连累到承祜而已。   这事情承祜是不相信的,索额图是□□,那个不知道?这只是借口罢了,剩下的康熙不想让查,索额图也不会查出个结果。   事情就这么的不了了之。   承祜回到客栈,就被在客栈等着的李德全看到。   李德全笑着走了过去,对着承祜道:“爷,您可回来了,皇上有要紧的事情,招您回宫。”   承祜看了一眼李德全,懒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小心的看了眼周围,对着承祜道:“沙俄那边恐怕要起战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2 23:08:00~2020-03-05 00:27: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冰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40章   承祜闻言, 眉头微微拧起,沙俄?   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 他们地广人稀,怎么还会挑起战争?   承祜压下心头的疑惑, 对着李德全微微颔首:“走吧, 回宫。”   承祜先去东宫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直奔养心殿。   走到门口就看到粱九功满脸肃穆的在门口守着。   粱九功看到承祜, 脸上瞬间堆满了笑, 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太子爷,皇上已经吩咐, 您直接进去就行。”   承祜闻言对着粱九功微微颔首,抬脚迈过门槛, 走过粱九功的身边的时候,就听到粱九功压低了的声音:“今个儿皇上心思不算好, 太子爷一切小心。”   承祜脚下微微停顿, 微微颔首,表示承他的情。   承祜进入养心殿,感觉到屋里一阵阵的低气压,压抑的几个站着的大臣都已经有微微垂首,弯腰, 不敢与康熙直视。   而康熙则坐在案桌前,眼眸冰冷的扫视着底下的那几个大臣,手上拿着的折子缓缓的打开,带着轻微的声音, 在屋里响起。   承祜的脚步声,特别的突兀,打断了屋里的死寂。   康熙听到声音,微微抬首,看到承祜之后,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对着承祜微微摆了摆手道:“承祜你到朕的身边来。”   索额图听到康熙的声音,提着的心,微微一松,太子爷来了。   明珠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承祜,这就是那个被放在盛京十年的太子,终于回来了。   明珠赶紧垂首,既然回来了,那是事情就好办了。   承祜穿过几人,走到康熙的跟前,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参见皇阿玛。”   康熙坐在那里没动,对着承祜微微抬手道:“起吧,今天叫你来是觉得你年级也不小了,该参政了。”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是,皇阿玛。”   康熙见此满意的微微颔首,声音微变就正色道:“现在沙俄侵略我们大清的边境,我们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主张以和为贵,二则是想着把沙俄打了,承祜你怎么看呢?”   康熙有意试探承祜的看法,他也想知道,承祜现在能走到哪一步,是否和他的心意。   承祜闻言,看着康熙问道:“沙俄侵略我国边境,是沙皇的意思,还是边军自作主张?”   康熙闻言,眼眸里闪过一抹笑意,承祜这孩子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索额图闻言,往前走了一步,微微躬身对着承祜道:“太子爷,目前还不知道是沙皇授意,只是边境被入侵却是真的,尤其那些沙俄兵实在可恶,每到一个地方就烧杀抢掠,无所不作,但是他们打完之后就换个地方,也是很难将他们完全歼灭。”   索额图在这方面,是主张把这些沙俄士兵歼灭,然后上书沙皇,看看他的态度。   最坏的结果就是与沙俄开战!他们如此骚扰我们边境,大清目前兵强马壮,那里还能任由他们欺负到头上。   明珠闻言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索相所言极是,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沙皇授意,万一不是沙皇授意,我们此刻把这边军剿灭,就会引起两国的争端,而如果是沙皇授意,我们需要更加的谨慎,最主要的是沙俄边境大,武器装备精良,我们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明珠的打算,则是与索额图相反,他主张以和为贵,能不打仗就不打仗,那些侵略之人,很难抓住是一点,在一个就是,他们一年就抢夺两次,还都是在冬天,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承祜并不开口,心思却在思索,看来这次入侵的沙俄士兵,并不多,而且是游击的形式,要不然康熙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气定神闲。   康熙生气,八成是做给眼前这些大臣看的。   康熙转头对着承祜微微颔首,把手上的折子微微往桌子上一扔道:“你看看,这折子,然后说说你的看法。来年二阿哥也该参政了。”   承祜听了,躬身拿起案桌上的折子,打开一看,眉头拧起,这帮沙俄兵,竟然是雁过拔毛,一个村子鸡犬不留。   而且只在天寒地冻的冬天,村落与村落联系不到一起,等到发现村落已经被屠村的时候,都是来年的春天了。   村子里的人,则不曾发现一个活口,可见这些沙俄兵,实在凶残,毫无人性,这等人留着干什么?!   康熙别有深意的话,让明珠的眼神微微一暗,怪不得他曾经多次进言二阿哥年岁已够,该上朝参政了,却被皇上依阿哥未曾成婚不能参政的理由拒绝。   明珠虽然提出二阿哥参政,就是为了给三阿哥铺路,从而试探皇上,现在太子也没有成婚,却来到了养心殿。   想到这里,明珠的微微垂眸,掩饰住自己的内心想法。   承祜看了折子之后,心中有些义愤填膺,他转头对着明珠声音有些冰冷道:“明珠大人,孤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为何不曾想想,要是沙皇授意,那就是故意挑起两国纷争,我们为何不能打回去?来扬我大清的威风呢?要是只是边军自作主张的话,那更好,直接歼灭了就是,皇阿玛修书沙皇,质问沙皇,为何无缘无故的屠杀我大清的百姓?”   说到这里承祜声音微沉道:“这几年我们大清在皇阿玛的带领下风调雨顺,更可为是兵强马壮,我们为什么要让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呢,区区一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沙俄兵而已,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屠杀我们百姓!”   说完,承祜就直接往后推了一步道:“儿子愿意领兵出征,来呈我们大清的国威!”   承祜现在了解康熙心中的那种气愤,这是没有打到家门口,所以才不曾重视,武官想要去打仗挣军功,文官却一门心思的想着不让武官升起来,相互打压。   至于百姓的死活,只是几个小村落而已,还不成气候。   康熙看着承祜,嘴角上扬,他十分满意承祜说的话,一国之君,就是要有这种想法才可以,只是还太年轻了些。   想到这里,康熙对着承祜微微颔首,满意道:“朕赞成太子的话,太子此时虽然年幼,但是却知道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康熙说着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站着的几位,这几人可以说是朝廷的重要大臣,他们好几个都是文韬武略,只是大清入关几十年了,让这些人忘记了大清是如何打下来的天下。   他们才是真正的马背上的民族。   康熙今天一早收到了这封折子,就让粱九功把这几人都招了过来。   他潜意识里认为,这些人不可能反对,只是除了索额图,基本上都在反对。   索额图曾经做下的事情,他是历历在目,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的索额图竟然有着和他一直的心思。   明珠几人被康熙说的一时间有些哑然,他知道康熙就是在说给他听。   只是出征一次,劳民伤财,大清才刚刚恢复过来,就要动兵,恐怕对大清也是另一种的伤害。   康熙微微阖眼,就坐直了身子,扬声道:“费扬古”   费扬古出列躬身道:“臣在。”   “朕命你为远征大将军,等到入秋之后,带兵出征。”   毕竟那些人只在冬天没有吃的时候,才会烧杀抢掠,秋天带兵过去,也是来得及。   费扬古对着康熙躬身道:“是。臣遵旨!”   “承祜!”   承祜赶紧退后一步,对着康熙躬身道:“儿臣在。”   “朕命你随费扬古一起出征。”   费扬古闻言,心中一突,他犹豫了片刻想要开口。   索额图往前一步道:“皇上,太子乃国之根本所在,前线实在危险,事故变化多端,请皇上三思。”   明珠哪怕真的想要把承祜拉下太子之位,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承祜去前线。   他也往前一步出列道:“臣复议,请皇上三思。”   几个都对着康熙进行劝阻。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太子,你说呢?”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道:“儿臣以为,儿臣作为太子,就要为国为民,也要替皇阿玛分忧,儿子愿做皇阿玛的眼睛,代替皇阿玛看着,咱们大清的士兵如何的踏破他们沙俄的边境!”   康熙听了,朗笑了起来,他对着承祜道:“朕本意是想御驾亲征,现在有太子代朕出征,也算是行天子之事,带天子之威,所行之处如见天子,众臣朝拜!”   康熙这话一落,任何人都不敢再有言语,太子替父出征,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太子出征也比皇上御驾亲征的好。   康熙见事情已成定局,就对着众人笑道:“朕当年偷偷参加科考,结果名落孙山,现在太子算是完成朕之遗憾,今年的科举,太子中了进士,朕甚感欣慰,这就说明,我们大清现在人才济济,满汉融会贯通。”   索额图见此,第一个出列对着康熙拱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太子殿下。”   索额图这才心头微微一松,之前康熙有意无意的想让嘎珞嫁给太子,这会儿太子爷中了进士,皇上应该不会再提之前的事情。   他们暂时安全了。   康熙闻言,朗声大笑一声,心情愉悦道:“今个儿就到这里,都退了吧,承祜留下。”   等人都离开之后。   康熙才对着承祜摆了摆手的道:“坐吧,朕不日就会赐婚,该准备的准备下,最好在走之前,给朕留个好消息。”   康熙现在对承祜娶雅利奇的事情,并不多做反对,首先就是现在的大清与他重生之前,有了天差地别,那个时候国家风雨飘摇,平三藩,打台湾的,还有前朝余孽。   现在这些障碍他都提前收拾了,留下的就是太平盛世,沙俄那边骚扰边境,他一直都知道,但是沙俄不是大清内部的叛乱,是一个强大的帝国,所以哪怕知道将来会出现的情况,他也不曾动手。   在一个就是沙俄这次的人数不多,虽然兵强马壮,装备精良,但是只有区区几千人,而且还是没有后援的人,让承祜去经历一下也好,多少能涨涨见识。   只有经历的多了,心肠才会硬下来,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才会慢慢的消失,比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笑话。   康熙想到这里,微微勾起嘴角,看着承祜,眼神中带着一抹期盼,或许承祜会比那个要做的好,现在也是比较理解他的心思。   承祜看着康熙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在这一刻,承祜突然觉得康熙或许也没有那么可恶,只是一想到皇后的结局,他刚刚暖和下来的心,又变得有些冷硬。   想到这里,他咧嘴对着康熙露齿一笑道:“本来就是要成家立业,既然成家了,就该建功立业,为皇阿玛分忧。”   说到这里承祜站起身来,对着康熙躬身作揖道:“谢皇阿玛成全。”   他一开始以为,这中间还会出现一些波折,多少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比如上次康熙提到的嘎珞。   没有想到康熙竟然一口应下,之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对康熙的这一做法,他还是比较高兴的。   康熙站起身来,扶着承祜的手,有些欣慰的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承祜微微垂眸对着康熙再次躬身。   康熙叹息,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承祜的肩膀道:“回去吧,这一段时间有的忙呢。”   承祜再次对着康熙躬身道:“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承祜每天都忙到很晚,三媒六聘,赐婚,到初定,这中间的步骤繁琐复杂,让承祜觉得身心俱疲。   这成婚最大的一个,还没有开始。   雅利奇现在身在京城,但是任何一样礼节都不能少,太皇太后作为雅利奇的娘家人,给雅利奇层层把关。   而雅利奇的阿玛与额娘,在收到赐婚的圣旨之后,就从科尔沁往京城赶去,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雅利奇竟然要成为太子妃了。   眼看着距离成婚没有几天,承祜真的是被折腾的浑身疲累,成婚怎么会如此的麻烦?!   这还是所有的事情都被礼部的人给管了,他只是出场了一下,必须到场的地方。   二喜伺候着承祜沐浴之后,他穿着里衣,就转身去了书房。   承祜在康熙赐婚以后,就要参加朝政,处理一些基本事物。   而沙俄之事,虽然是入秋才出征,但是现在距离入秋也就还有月余的时间,他还想着趁着这会的功夫,多多翻阅一些资料,查查沙俄边境的地形图,沙俄的风情面貌,免得到时候一窍不通,走到地方闹出笑话。   承祜看着手里的书,有些疲惫,书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前人留下,现在真实的情况,或许早就有了变化,算不得数,所以他现在看的这些书,只能作为参考,当不得真。   想到这里,承祜觉得更加的心烦意乱了。   二喜看着月上枝头,心中有些焦急,今个儿太后娘娘专门吩咐的,要太子爷早些回去安歇。   只是现在都二更天了,看太子爷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承祜放下手里的书本,微微伸了一个懒腰,抬手揉了揉眉心对二喜问道:“什么时辰了?”   二喜上前一步,对着承祜恭敬道:“太子爷,已经二更天了。”   都这么晚了?想到这里承祜站起身来,憋了一眼二喜,漫不经心的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个儿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   二喜眉宇间带着一丝的焦急,这让他有些不解。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有些无奈的道:“爷,您就是给奴才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瞒着您啊,这不是您马上就要成婚,太皇太后特意嘱咐奴才,要奴才看着您,让您注意身体,早睡早起。”   承祜闻言,看着二喜,片刻之后才凉凉的道:“恩,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不然佟宣师傅会很乐意再让你回忆一下他的手段。”   二喜闻言,看着承祜,微微打了一个寒蝉,佟宣大人揍人可是很有技术的,他会打的你浑身痛到骨子里,但是第二天还不影响你干活。   上次他因为隐瞒雅利奇,不,是太子妃对太子爷做下的事情,可是好生被佟大人招待了一番,现在想想,他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承祜背着手往寝宫里走去,一走近寝室,承祜就对着二喜道:“行了,也不用你守夜,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跟着爷出去跑呢。”   承祜从一开始就没有让二喜守夜,一是他没有人看着他睡觉的习惯,二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空间,旁边还要有个人守着。   从走到盛京,他就与蓝珠说了不要人守着,要是实在处理不好的事情,才会让那些人才会禀报蓝珠。   后来二喜接任蓝珠在寝宫里伺候的货,也是让二喜继续之前的工作。   现在回到宫里,这种相处方式,还是继续留了下来。   二喜有些犹豫的对着承祜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不用奴才守着啊?”   承祜走进屋里,抬手关上门道:“装的和真的一样,爷那次让你守过似的。”   二喜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就又落了下来,太子爷哪里都好,就是不近女色。   这件事情除了他心急之外,就连太皇太后与皇上都背地里心急,只是他是太子爷的人,绝对不能把太子爷的事情告诉别人,哪怕是皇上与太皇太后也不行。   只是他心里担心啊,万一这事情被人发现,太子爷的地位就不稳固了,不就是找个女人吗?怎么还能做不出来呢?!   二喜心中焦急万分,但是他不敢让承祜看出任何的端倪,要是给太子爷知道了,一准要拔了他的皮。   承祜不知道二喜心中的忧虑,他趁着烛光走进了屋子,伸手按着肩膀甩了甩手,最近这段时间真的是忙坏了,光是指婚和初定,这两样,就让承祜疲于奔跑。   他走到了桌子的跟前,拿起一个茶杯,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感受着温热的茶香充盈在口腔,让承祜感觉到精神了许多。   屋里缓缓燃烧着他喜欢的安神香,屋里没有其他人,让承祜放松了许多,他微微的后仰,双腿叠加,翘在椅子上,深深的一了一口气。   半晌之后,承祜才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承祜站起身来,深了个懒腰,朝着床边走去,抬手拉开了床幔,也没有细看,就一个侧身躺了上去。   只听身下传来一声甜腻的闷哼!   吓得承祜心中一突,从床上一跃而下。   他眯着眼睛戒备的看着床上,本来平整的被子,微微的扭动,很快从被子底下钻出来一道黑影,等人爬出来之后,承祜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个女人。   那女子还带着微微垂首,有些害羞,缓缓的跪坐在被子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肚兜,那饱满的胸部撑得肚兜的高高的鼓起,脖子上系着的一根红色的细带,平添了几分媚态。   承祜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被眼前的白花花的肌肤慌的有些眼花,他对着人声音冰冷的问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在爷的房间里!还在爷的床上,好大的胆子!”   承祜虽然嘴上强硬,但是心中也是有些猜测,这八成是太皇太后背着他偷偷安排下的,最近太皇太后已经叫二喜去了几次慈宁宫了,而且还是想方设法的打听他的身体是否有隐疾。   就连康熙,也亲自把他见叫到跟前,依太医诊平安脉为由,问他的身体状况。   那女子见承祜的样子,显然是吓到了,有些不安的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肚兜。   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承祜,眼眸里含着泪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对着承祜细声细气的解释道:“太子爷,奴婢奉太皇太后的命令,前来伺候太子爷,教导太子爷人事。”   说到这里,那女子脸色一下子爆红,变得有些含羞带怯,连看着承祜的眼神,都带着丝丝的情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实在抱歉,小可爱们。,,,.. ... 第41章   承祜闻言, 如雷击一般,定定的看着女子, 她竟然真的是过来教他如何行那种事情的!   承祜眉头一皱,看着女子, 指着门口冷声道:“不用,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孤离开, 否则别怪孤无情!”   那女子闻言, 并不害怕, 反而轻轻的坐起,对着承祜含着哭腔道:“爷, 这是奴婢的职责,请您不要为难奴婢, 不然太皇太后会责怪奴婢的。”   说着就轻轻的抬手,把身上系着的肚兜的带子一寸一寸的解开, 随着女子的动作, 承祜有些受不了的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拿被子直接盖在了女子的身上,把人给压在身下。   眼眸寒冰的道:“孤说了不用!”   说完直接把女子一转,用被子裹住身子头脸,拉起床单打了一个死结, 手脚麻利的扛到了门口,很有巧劲的扔了出去。   并且寒声道:“以后要是再敢放女人进孤的寝室,孤就把你们发配到辛者库去!”   外面的人看到承祜扔出来的东西,走近了发现是今个儿太皇太后送来的试婚宫女, 赶紧的把人从被子□□一个脑袋。   就听到承祜在里面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承祜也知道这人是太皇太后安排,也有她自己想攀上高枝的想法,终究是一个女子,要是让她这般的落了脸面。   放在地上不管,恐怕等到天亮,这宫女就会羞愧自杀了。   想到这里他终究有些不忍心,对着外面道:“把人送回去,好生相待,今个儿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外传。”   如此也算是全了她的脸面。   承祜看着凌乱的床铺,转身又走到门口道:“二喜。”   门口守夜的太监,赶紧的在门外对着承祜道:“爷,喜总管此时已经回到了房间。是否去叫一下?”   承祜这才想起来,他今个儿让二喜回去的早。平时虽然不用守夜,但是二喜会很自觉的在门口等到三更再走。   想到这里,承祜对着外面道:“不用了,去给孤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   “是。”   承祜桌子跟前坐下等着,一会儿的功夫,宫女和太监就抱着被褥走了进来,又抱着被换下来的被褥走了出来。   承祜等人都离开,才走到了床幔跟前,抬手拉开床幔,就看到床头上放着一本小人书,而小人书的旁边,放在一个红木盒子。   上面镶嵌着宝石,做工十分的精致。   承祜有些疑惑,拿起盒子打开,就看到里面放心一套精致的瓷娃娃。   承祜有些好奇的拿了一只放在手上把玩,看清楚之后,他的脸瞬间爆红,手上的东西也如烫手山芋一般,让他闭着眼睛扔进了盒子里,盖上盖子。   承祜眼前却不断的浮现出那娃娃的姿态,让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盒子里哪里去什么瓷娃娃,根本就是模仿性生活的一种工具,做工精细逼真,还可以来回上下的动,唯一相连的地方,就是胳膊。   承祜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窘迫的揉了一下脸,眸光扫向盒子一旁的小人书。   带着好奇,还是伸手翻开看了一下,又快速的扔到了床头。   眼神明灭不定。   小人书上的画册,简直就是妖精打架,不堪入目,每一幅画都带着讲解。   力道,体位,怎么做更舒服,都写的清清楚楚。   承祜不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的压箱的东西,本来是准备留着给蓝灵儿的,只是这承祜的表现让她更加的忧心。   堂堂太子,竟然如此的不近女色,这该如何是好。   趁着成婚之前,把试婚宫女给安排上了,顺便让试婚宫女把这东西放在了承祜的床上,哪怕试婚宫女被赶出来。   也方便承祜能看到这些东西。   承祜把东西藏在了一个箱子的底部,这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杂物,二喜一般不会动它。   承祜才有些心虚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梦里承祜与雅利奇成婚了,他挑开了她的红盖头,下面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露了出来,两人相互试探,最后口齿相连,滚倒在床上。   在梦里,雅利奇对他体贴入微,热情似火,让承祜欲罢不能。   承祜眼看着即将到来,雅利奇的脸一下子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与承祜长得一模一样。   承祜吓得身下一热,承祜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天色大亮。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头顶,悄悄的伸手,感觉到下面湿乎乎的对着承祜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出现了破裂,他竟然做了一个如此荒诞的噩梦。   二喜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说太皇太后怎么一直催着让太子爷早点休息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他隔着门,用承祜能能够听到的声音道:“爷,您该起身了。”   承祜揉了揉眼睛,渐渐回神,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暗哑,“嗯。”   听到二喜推门进来,又道:“给我拿身里衣来。”   二喜闻言脸上一喜,昨个儿红秀姑娘从太子爷屋里干净的出来,二喜的心头就好像是猫儿挠了一般,生怕太子爷不能人事,只是先头有太子妃的例子,太子爷也不像是不能人事的样子。   这会儿听到太子爷说要换衣服,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他伺候太子爷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太子爷早上要换衣服的。   二喜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他微微躬身道:“是。”   二喜捧着衣服隔着帘子递给了承祜,承祜快速的换上了衣服。   闻着屋里的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腥味,还有那个荒诞的梦境,让承祜莫名的有些烦躁。   想了半天,承祜把这都归结于昨个儿老祖宗送来的这些东西身上。   承祜起身之后,洗刷,用了早膳,就直接朝着慈宁宫走去。   他得把事情说清楚,他可不想天天回去就能遇到一个试婚宫女,在他的床上搔首弄姿。   在门口就遇到了石德。   石德笑眯眯的对着承祜躬身道:“爷您过来了?太皇太后说今个儿您一定的,早就等着您了。”   承祜转头看了一眼石德,说不定昨天的事情,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想着就对石德一声冷哼。   石德脸上神色不变,仍旧笑眯眯的,与太子爷相处的久了,也是明白他的心思,别看太子爷一幅懒得说话的样子,八成是气昨天晚上的试婚宫女的事呢。   承祜迈过门槛,就看到雅利奇正在与太皇太后说说笑笑的。   蓝灵儿破天荒的竟然没有说话,用手脱着下巴,微微的有些走神。   承祜眉头一皱,蓝灵儿怎么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走近了之后,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道:“给老祖宗请安。”   太皇太后抬眸看着承祜,嘴角含笑,好似昨个儿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承祜心里有些气恼,按说他与雅利奇是在婚前不能相见的,只是这会儿在太皇太后这里遇到,也是不能立刻回避。   本来想着问问蓝灵儿怎么了,被这么一打岔,也忘记了要问的话。   雅利奇垂首,不看承祜,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对于承祜的做法,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雅利奇心里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苏沫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递给太皇太后与雅利奇一杯茶水。   太皇太后伸手接了茶水,抿了一口,对着承祜笑着问道:“你今个儿到哀家这里来干什么?哀家可是没有早膳给你用了。”   承祜闻言,经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本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雅利奇与蓝灵儿都在,让他有口难开,只能顺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我已经用过早膳了,这不是闲着无事,就过来看望一下老祖宗。”   太皇太后用帕子沾了下嘴角,看着承祜笑着意有所指道:“你真的是来看哀家的?哀家还当你来看其他人呢。”   承祜闻言,脸上微微一热,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并不接话。   太皇太后知道他面皮薄,也就见好就收,对着承祜道:“再过几天就是大婚,该做的都要做好,不能因为雅利奇是科尔沁的人,就怠慢她,知道吗?”   太皇太后对承祜的感觉,有种真正做长辈的感觉,她能对承祜打趣,也能不过心思的嘱咐承祜,最重要的是,她与承祜更亲近。   至于玄烨,她说的每句话都要用心想了之后才能开口,她们很少聊家常,大多在聊时局,只是她去了盛京十年,她们连时局也没得聊了。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是,老祖宗。”   蓝灵儿这会儿也是反应过来,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我帮您看着哥哥,要是哥哥敢怠慢雅利奇,您就拿鞭子抽他。”   承祜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蓝灵儿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头,这会儿都想着收拾你哥了?看我以后还疼你不。”   蓝灵儿闻言,也不害怕,对着承祜扮了个鬼脸吐舌头。   只是承祜看着蓝灵儿的样子,心底隐约的有些担忧。   几天之后,承祜真正的大婚,整个京城都是披红挂绿,承祜与雅利奇走完程序之后,就把雅利奇送到了东宫的新房。   承祜却没有那么幸运,大臣的儿子们都在,还有一些宗亲,他的几个兄弟也在,他们虽然亲情不多,但是骨子里却有着男人的好爽。   在这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下,承祜被他们逮到了灌酒的机会。   好在承祜有先见之明,把他的酒里,兑了七八成的水,饶是如此,承祜在结束的时候也是浑身酒气熏天,脑子有些昏昏沉沉。   承祜让二喜扶着推门走了进去,看着雅利奇一身凤冠霞帔的坐在床边上,头上盖着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有些娇艳的容颜。   承祜有些晕眩的站稳了身子,摆了摆手,让二喜不用扶着他。   从一旁的丫鬟手里接过来秤杆,对着雅利奇的盖头微微的一挑,就露出雅利奇有些娇艳欲滴的面容。   雅利奇十分的疲劳,又觉得很兴奋,她的心里带着期待。   眼前的红色被轻飘飘的挑落,眼前蓦然一亮,雅利奇就看到承祜带着红云的脸。眼神中还带着迷茫。   雅利奇微微勾起嘴角,眼眸里的神色幽暗深邃,好似带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承祜不知道雅利奇想干什么,只是两人微微对视,他就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承祜微微摇首,有些晕眩的坐在了椅子上,眼晕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轻声问道:“你吃东西了吗?肚子饿不饿?”   雅利奇闻言,勾着嘴角,站起来,对着二喜摆了摆手。   二喜会意,对着守着的宫女摆了摆手,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雅利奇好似原形毕露的一般,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对着承祜道:“刚刚用了一些,你要不要再吃些?”   说着就走到了承祜的身边,看着承祜的样子,眼底闪烁着光芒。   承祜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头道:“我喝酒喝的有点多了,现在还一肚子酒,撑得慌呢。”   承祜不自觉的对雅利奇放下防备,还带着一抹亲近。   雅利奇看着他蹙眉的样子,抬手给承祜两人面前一人放上一个酒盅,拿起酒壶给承祜满上一酒盅。   伸手捧给承祜,开口道:“这个酒可不能不喝。”   承祜看着雅利奇,有些出神,片刻之后,才接住了酒盅。   雅利奇坐下之后,两人相互对望,一股子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滋生。   两人手臂相交,近距离饮下交杯酒。   交杯酒的酒劲加上屋里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承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   他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摇晃着站起身来,用手搓了一把脸,对着雅利奇道:“你先休息,我去书房。”   承祜虽然知道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但是今天的雅利奇,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危险,他甚至想要逃离。   雅利奇闻言,脸色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过来,只是眼底闪烁着一抹冷意,她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勾住了承祜的脖子,吐气如兰道:“你想去哪里?”   承祜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去拉雅利奇的手,心头微微一跳,呼吸有些失控。   那种带着挑衅的危险感觉,让承祜越来越想逃离,但是心底隐约的有个声音在说,不要后退。   承祜压住心底的躁动,深吸一口气耐心的道:“我去书房看看,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雅利奇轻轻的伸出芊芊玉手,在承祜的下巴上微微一勾,迫使承祜看着她,带着丝□□惑道:“太子爷,不想尝尝这洞房花烛夜的滋味吗?上次在野外你可是热情的很呢,抱着我不撒手,嘴里还叫着不够。”   说到这里,雅利奇微微的停顿了片刻,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承祜的脑子瞬间轰然作响,他没有想到雅利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转头有些恶狠狠的瞪了雅利奇一眼。   雅利奇却觉得承祜那一眼十分勾人,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承祜,嘴角上扬看着承祜的窘迫,她知道今天的交杯酒里面带着助兴的药物,还有就是安神香也参了其他的成份。   不用想就知道是太皇太后担心承祜身体不行,让人做下的。   只是看样子承祜并不知情。   雅利奇的话,好似火星一般,瞬间点燃了承祜有些发热的心。那天的画面,闪现在他的脑子里,让承祜的身体发出了强烈的反应,他有些尴尬的想要后退一步。   雅利奇步步紧逼,迫使承祜坐在床边,身子后仰,忍不住的想要用手推开雅利奇。   雅利奇垂眸看着承祜,轻笑一声道:“爷,既然都进行了一次了,现在何必让妾身做那个笑柄呢?”   雅利奇有意无意的嘲讽,让承祜内心深处进行交战。   雅利奇对承祜上次的热情记忆犹新,更是不舍得放弃到手的肥肉。   承祜猛然抬首,对上雅利奇的丝丝眉眼,一个转身,就压了上去,嘴唇上的撞击,疼痛中带着一股子的电流,让承祜觉得身体有些酥酥麻麻。   片刻之后,承祜抬手摸了个珠子朝着烛火射去,屋里瞬间陷入一片的昏暗。   雅利奇十分配合承祜的动作,嘴角勾着笑意。   屋里传来了暧,昧的声音。   屋里的声音渐渐消失。   雅利奇有些意犹未尽的躺在床上。   承祜完全就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不懂装懂,只知道横冲直撞。   要不是她提前看了太皇太后给她的东西,今天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雅利奇把放在身下的帕子拿出,扔在了一旁的托盘里,上次虽然没有用身体,但是她毕竟救了承祜。   这次要是没有这个,恐怕第二日她就会成为笑柄。   承祜此时有些怔怔的看着那洁白的帕子上的血红色,喉咙上下滚动,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那上次是怎么回事?   雅利奇懒懒的靠在床头,身上的薄被半遮半掩,露出她雪白的颈部,她伸手扯了扯承祜的手臂道:“躺下,我慢慢的给你说。”   承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与雅利奇靠在一起。   被子下面温热的触碰,让承祜有些僵硬。   雅利奇见此,轻笑了一声,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承祜的身体,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道:“爷这么热情,我都吃不消呢。”   承祜闻言,狠狠的瞪了一眼雅利奇,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怒火。   “上次你受伤之后,我并没有帮你多大的忙,只是帮你疏解了一下。”说到这里,雅利奇微微抬手,对着承祜道:“就是这只手,出了很大的力呢,余卿,你可要好好的奖励它一下呢。”   说完,拿手挡在了承祜的脸前,若有若无的划过承祜的嘴唇。   让承祜的脸色变得涨红,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头微微的扭到了一边,带着嫌弃。   承祜突然坐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震惊,怔怔的看着雅利奇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说着眼睛微微的眯起,嘴角下垂,看着雅利奇慢慢的附上一层冷意。   雅利奇看着承祜,慵懒的咧嘴一笑道:“我知道的很多,我还知道你是个女子,只是现在你与我行了房事,那又是什么呢?男子?不对,身体里是个女子,说你是女子吧,也不对,拥有一个男子的身体,你这样奇怪的人,竟然是我的丈夫,夫君。”   承祜微微垂眸,眼底流露出一抹阴冷的杀意,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哪怕这个人是雅利奇也不行。   不等承祜动手,雅利奇对着承祜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承祜,认真道:“你就是个小偷,你偷了我的身体,偷了我的地位,偷了我的家人,现在为了显示真相,却还想着灭口!”   承祜心底波涛汹涌,他算准了一切,没有想到雅利奇竟然就是原承祜,那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每天都过的心惊肉跳。   眼底的杀意,缓缓的消散,看着雅利奇微微阖上的眼眸,心情复杂。   雅利奇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对着承祜道:“睡吧,有什么事情,等改天我再说,现在我累了,也困了。”   说完,就闭上眼睛,好似陷入了浅浅的睡眠。   承祜看着雅利奇的完美的睡颜,心中天人交战,直到天微微亮,雅利奇醒来,他都没有拿定主意。   雅利奇缓缓的坐起身来,看着一旁眼底一片青黑色的承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对着承祜问道:“不不会一夜未睡吧?”   承祜心底带着防备,他竟然犹豫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只要她消失了就好了,现在动手的话,恐怕会惊动外面的人。   雅利奇看着承祜的脸,笑着伸手,轻巧的挑起了承祜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她道:“我给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最为主要的是你,承祜,这辈子都只能像你对老祖宗承诺的那样,对我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然的话,我会把我的身体抢回来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42章 (小修)   二喜闻言, 带着宫女端着东西, 鱼贯而入。   承祜穿着一身里衣松垮垮的露出白暂结实的胸膛, 他站直了身子, 伸开双手,让二喜伺候着穿衣服。   雅利奇在宫女的伺候下, 梳妆打扮。   一个年纪不小的嬷嬷带着宫女走了进来,对着承祜微微福身, 从床上拿起一方雪白的帕子, 帕子上点点的血迹, 让承祜的眼神微微闪烁, 心中有种直觉告诉他, 让他最好不要问的好。   穿戴整齐之后, 承祜与雅利奇携手朝着慈宁宫走去, 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他们要给长辈敬茶。   够资格吃的上他们俩个的茶的,也就只有当今圣上与太皇太后两人, 但是今个儿恐怕不少,毕竟太子与太子妃是怎么成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都乐的去看热闹。   走到慈宁宫。   这个时候石德已经在慈宁宫门口候着了, 看到承祜与雅利奇的身影,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对着承祜躬身作揖道:“太子爷,太子妃吉祥。”   说完之后, 就对着门里喊道:“太子殿下携太子妃到。”   承祜微微颔首,与雅利奇携手迈过门槛。   康熙与太皇太后,两人侧着身笑意盈盈的说话,看到承祜的身影,才转过头来,眼眸里的笑意更浓。   承祜携手雅利奇走进了大殿。   眸光不经意的扫过下面在坐的几个人。   纳喇氏坐在太皇太后的下手,眉眼带着笑意,身材微微的发福,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有福相,也十分的讨喜。   马佳氏到是没有怎么变化,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是在看到承祜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   纳喇氏旁边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子,看着装束,应该是份位不低的宫妃。   二阿哥赛音察浑站在马佳氏的身后,他看着承祜身边的雅利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三阿哥胤禔站在纳喇氏的身旁,看着承祜带着一抹好奇,只是眼眸里的样子却没有了那一抹天真。   承祜在太皇太后前面站定,恭敬的对着太皇太后跪地,叩首道:“承祜,携太子妃雅利奇给老祖宗请安。”   微微转身有对着康熙道:“给皇阿玛请安。”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坐正了姿势,对着苏茉儿摆了摆手,片刻的功夫,端着喜帕的嬷嬷走了进来,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微微的躬身。   太皇太后看着那点点干褐色的血迹,满意的微微颔首,对着苏茉儿道:“上茶。”   纳喇氏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被太皇太后一个冷眼扫去,吓得赶紧垂下眼眸,心中却有了打算。   苏沫儿对着太皇太后微微福身,就对着端茶的宫女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上来。   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对着雅利奇微微蹲身。   雅利奇从托盘里,拿起茶杯,跪着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太皇太后恭敬道:“老祖宗,请喝茶。”   太皇太后伸手接过茶杯,对着雅利奇微微颔首。   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就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嘴角满意的勾起一抹弧度,对着苏茉儿道:“把哀家那对羊脂白玉的陪嫁镯子,给哀家拿来。”   苏沫儿闻言,心中有些诧异,这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太皇太后可是喜欢的紧,看样子这是要赏给太子妃了,只是太皇太后如此做,恐怕也会给太子妃拉一定的仇恨。   苏茉儿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担忧,她脸上不显,脚下快速的往里走去,片刻之后,就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太皇太后接过来,就高兴的伸手给雅利奇戴在手上,看着雅利奇被衬托的白嫩的手臂,太皇太后满意的道:“还是年轻的孩子,带着好看,哀家老了,带不出小姑娘的那种效果了。”   承祜闻言,抬眸笑道:“老祖宗,您可不要妄自菲薄,您现在也是最美的一枝花,漂亮着呢。”   说完,对着雅利奇使眼色,雅利奇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眉眼弯弯的对着太皇太后叩首道:“谢老祖宗。”   太皇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转头看着康熙道:“你看看这小夫妻,嘴巴这么甜,就知道哄哀家开心。”   康熙心情很好的扫了一眼跪着的二人,对于承祜的话,心里还是有些开怀,他没有想到,平时稳重的承祜,竟然在哄太皇太后这方面如此的豁得出去脸面。   他面色有些动容道:“皇祖母开心就好。”   雅利奇转身端起茶水,捧给康熙,巧笑倩兮道:“皇阿玛请喝茶。”   康熙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承祜道:“行了,起来吧。”   承祜与雅利奇起身之后,站在一旁,承祜自然的站在康熙的身边,雅利奇则站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   康熙转头扫了一眼下面的赛音察浑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现在太子成婚了,接下来就是老二了,您到时候给他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康熙知道,太皇太后的身体,恐怕没有几年了,这离开的十年,他中间几度后悔,只是一想到将来的事情,他就再度狠下心来。   对于承祜,他没有觉得那里对不起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皇祖母。   太皇太后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赛音察浑,君子如玉就是二阿哥这样的人。   她笑着摇首道:“马佳氏在呢,哀家的手就不伸这么长了,再说了,得看他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你给他做主就成,别委屈了他。”   马佳氏对于太皇太后不插手赛音察浑的婚事,心中高兴,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对着太皇太后道:“有老祖宗的话,皇上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他的,还不快谢谢你老祖宗。”   赛音察浑笑着走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对着太皇太后躬身道:“谢谢老祖宗。”   赛音察浑自诩最是了解康熙,只是这次他有些疑惑了,太子娶一个蒙古女人作为太子妃,对于他皇阿玛来说,这是不允许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科尔沁的人,与老祖宗有些沾亲带故。   赛音察浑有些难以理解。   当初就是他借着嘎珞的手,设计的太子与雅利奇,一是想着要太子因为婚事与他皇阿玛闹起来,到时候太子就会失了君心,二是想着万一真的成了,那就最好,到时候他皇阿玛就会防备太子,从而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了。   他这辈子是听够了他额娘对他说的话了,凭什么一样都是皇子,就一定要他辅助太子呢!   康熙见赛音察浑的样子,朗声一笑道:“就你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快。”   言语中的宠溺,让承祜的眼神微微闪动,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纳喇氏则是看着承祜满脸欣慰道:“多年未见,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太子殿下,已经成婚,只是皇后姐姐却看不到了。”   说着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一副高兴而又遗憾的样子,   承祜闻言,眼底的笑意微微变冷,纳喇氏竟然踩着他已逝的皇额娘来打断赛音察浑与康熙的父慈子孝。   他十分配合的,红着眼眶道:“老祖宗,我…我…”说着微微的垂首,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落。   康熙的脸色可以说十分的难看,要不是知道纳喇氏的小心思,他恐怕都以为她是故意的。   太皇太后闻言,也是红了眼眶,她伸手拍了拍承祜的手道:“你皇额娘看到你平安想法,并且娶妻,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有些怔肿的纳喇氏。   纳喇氏显然没有想到,承祜竟然能够不顾脸面,说哭就哭。   按照正常程序,他不是应该为了讨好皇上,顺着她的话来说那?!   太皇太后心情愉悦,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承祜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那里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   她抬手对着康熙道:“没什么事情就散了吧,哀家年纪越来越大,精力也跟不上了。”   说着站起身来。   苏沫儿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太皇太后的手,往后面走去。   康熙眼眸阴霾的瞪了一眼纳喇氏,一甩袖子就率先走了出去。   赛音察浑看着康熙的背影,眼眸微转,以后可就有意思多了,这老三再是聪敏,可是有个拖后腿的额娘,那也是没办法的。   时间过的很快,承祜与雅利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刻,他就要出发去边境了。   费扬古作为主将,骑马走在前面,身边的参军嘴角带着有些敬佩的笑容道:“将军,太子爷跟着赶路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声苦都不提,连马车都不坐,不过下将昨个儿听说太子爷宣了军医,想必是大腿内侧磨破了吧。”   费扬古闻言,懒懒的憋了一眼参军,冷声吓唬道:“太子也是你能说的?!不怕传到了太子爷的耳朵里,砍了你的脑袋?”   费扬古心中对太子也是钦佩,如此赶路,吃尽了苦头,却一声不吭,就连马车也不坐,吃住都和士兵在一起,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天的时间,竟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这也是另一种本事。   参军闻言,冲着费扬古呲牙笑了笑道:“要是太子爷真的因为这事儿杀了我,恐怕将军您第一个就不答应了。”   费扬古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是时候该找个地方扎营,他们距离沙俄边境还有一大段的距离要走。   想到这里,费扬古对着参军指了指道:“让人去前面看看,找个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   参军听了,一拍马,就带着人往前走去。   承祜坐在马上,披着厚重的披风,哈着寒气,他们出来的时候,还只是入秋,穿着单薄的衣服,只是越往北越冷。   饶是承祜一早就有准备,看着哈出来的寒气,还有大腿内侧的疼痛,让承祜有些坐立不安。   二喜打马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承祜的跟前,道:“爷,越往北越冷了,您坐到马车里吧。”   太子爷一直不说,他的腿上已经被马鞍给磨破了皮,却一直瞒着不说,昨天休息的时候,被他发现,叫了军医。   上了药,休息一夜,今天又骑马一天,恐怕现在又血肉模糊了。   一想到这里,二喜就心疼的蹙眉,看着承祜的眼眸带着担忧。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摇首,固执的不肯去马车上休息,微微看着前方,对二喜道:“我不能坐马车,也不想坐。”   他好不容易与那些人打好关系,现在要是坐上马车,恐怕就功亏一篑了,他手上没有多少可用的人,这次过来他还存了一个目的,就是想把费扬古收在麾下。   更何况他也不是不知道,费扬古与他的参军,都看不上他。,,,.. ... 第43章   队伍渐渐的慢了下来, 承祜抬首看了看天色, 知道又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   二喜顾不得身上的不舒服, 从马上一跃而下, 走到承祜的马前,牵住缰绳, 扶着承祜的手,小心的让他小马。   承祜扭头抬眸看了眼二喜, 若有所思, 二喜从小和他一样, 没有这么骑马赶路, 这会儿应该和他一样。   承祜想着, 扶着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忍着疼痛从马上跃下, 平静的对二喜道“今个儿叫军医也给你看看。”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露出一抹笑容道:“没事的太子爷,奴才皮厚, 过几天就好了。”   二喜腿上也给马鞍磨破了,之前太子爷都压着不说,他一个做奴才的更不能矫情, 昨天军医刚刚给太子看过, 今天要是再叫军医,恐怕会惹来一些人的不满。   太子爷好不容易有了这等局面,他不能给他毁了。   看着承祜从马上下来,费扬古思索片刻, 走了过去。   他眼神若有所思的从承祜的腿上扫过,看着承祜走路,没有任何不妥样子,心中暗自佩服,要不是军营里的事情都瞒不了他,恐怕他都不会知道太子爷早就受伤了。   再看旁边那不声不响的跟在太子身边的小太监,竟然也是一副没事儿人一样的样子。   能跟在太子身边,恐怕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想到这里,费扬古对着承祜拱手道:“太子爷,今个儿听军医说您受伤了,臣这里有瓶金创药,对外伤十分管用。您先用着。”   说着双手递给承祜。   承祜看着费扬古片刻,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伸手接过金创药,对着费扬古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大将军,孤从小生活在盛京,虽然也是整日里骑马涉猎,一早也想到了行军的艰难,没有想到行军竟然如此的艰苦,以至于让大将军看了笑话。”   费扬古本就存在着试探的成分,他一直以为太子之所以亲近就是为了军权装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太子的面子,太子竟然不悲不喜,反而为他们行军艰苦而感概,一时间费扬古有些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里,费扬古眼眸微闪,对着承祜微微拱手,朗声笑道:“太子爷,不要妄自菲薄,您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臣第一次行军的时候,晚上疼得都睡不着觉,军医给开了药吃了才慢慢好的,太子爷能坚持到现在才让军医给看,也是有大毅力的人。”   说到这里他看着忙碌的安营扎寨的士兵不无惆怅道:“我们本身就是军人,自然要担起保家护国的责任,我们背后就是我们的家小,再苦再累,也不能后退。”   费扬古的话,让承祜有些动容,他对着费扬古抱拳微微躬身,嗓子如堵了团棉花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费扬古见承祜如此赶紧的错开一步,让开了承祜的礼。   心里多少也是欣慰,太子是将来的君主,能体恤他们的难处。   费扬古躬身对着承祜拱手,笑了笑道:“那太子爷先休息,臣去去叫军医过来。”   承祜微微颔首,看着费扬古的背影,陷入沉思。   等帐篷扎好之后,承祜抬脚走了进去,二喜想着费扬古的话,他走入帐篷之后,才对着承祜问道:“爷,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奴才怎么糊涂了?”   承祜听了笑着摇首道:“糊涂就对了,有的时候就是不能太聪明了,费扬古是个莽夫,但是他是个聪明的莽夫。”   二喜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没有明白承祜的意思,他看着往里走的承祜,赶紧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军医走到太子的营帐门口,对着营帐躬身道:“末将秦韵,求见太子。”   承祜闻言,坐在床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一皱,片刻之后才放松了下来,对着二喜道:“秦韵不是昨天来的那个军医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二喜对着承祜问道:“那奴才告诉他,太子爷歇下了?”   承祜思索了片刻,就对着二喜道:“让他进来吧,正好你的伤也要让他看看。”   二喜张嘴想要拒绝,随即又想到承祜的伤势,赶紧出去招呼,不管这个秦韵,来见太子所为何事,现在他都要好生招待。   秦韵进来之后,对着承祜微微拱手道:“太子爷,大将军让臣再来给太子爷看看伤势。”   秦韵经过昨天的事情,已经受了心里的怠慢,昨天他可是亲眼瞧着太子爷血肉模糊的大腿,给他换药也是一声不吭的。   伤势虽然不重,但是面积大,还是大腿内侧,那里不容易好,疼度高,而且军队里用的药,都是见效快,疼的狠那种。   他给太子上药,太子愣是一声不吭,也是条汉子,比那些八旗子弟好多了。   承祜闻言对着军医微微颔首,知道这是费扬古的授意,十分配合的褪去衣衫,露出血肉模糊的双腿。   军医蹲下身子,观察了片刻,看着承祜,用剪刀把里衣给剪开,蹙眉道:“太子爷现在伤的极重,微臣还是劝太子爷还是坐上马车的好,要知道您这腿要是恶化下去,以后恐怕会不良于行。”   承祜闻言,眼眸微闪,扫了一眼军医,现在他差不多猜到了费扬古的意思。   秦韵这话与昨天说的可是不一样,昨天还道,只是皮外伤,看着可怕,三五天就能好呢,今天又说的如此严重,让承祜想不多想,都难。   承祜对着秦韵微微颔首,嘴角含笑,一副秦韵处理的不是他的伤口的模样道:“恩,孤知道了,今天就有劳秦军医了,明天孤就听从大将军的话,坐马车前行,免得耽误行程,扰乱军情。”   秦韵闻言,心头一紧,这话还真的就是大将军说的,让他把伤势说重点,最好是吓唬的太子不敢走路,到时候让太子在边关的小镇上养伤。   他趁着拿药的功夫,偷偷的观察了一下承祜的脸色,看太子爷那明亮的眼眸,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秦韵垂首只做不知道承祜话里的意思,认真的帮助承祜把伤口黏连的衣物清理干净,上药之后,拿出绷带包扎。   等一切做好之后,承祜出了一身的冷汗,指着二喜,声音有些不稳的对秦韵道:“劳烦秦军医也给二喜看看。”   说完,就不顾形象,疲惫的躺在了临时搭建的床上,眼眸微闪,这个秦韵定是费扬古那个老狐狸派来的,只是现在脱离军队去找佟宣也是可以的。   二喜连忙摆手道:“奴才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承祜微微阖着的眼眸,慵懒的道:“要是发炎了就把你扔下。”   二喜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就垂首跟着秦韵走了出去。   在外间,秦韵包扎完,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快步走了出去,他怎么感觉这太子什么都知道似的,就连今天大将军和他说的话,这太子都能知道,实在是让人不能把他当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看。   睡了一夜醒来之后,承祜感觉好了很多,他对着身边的二喜问道:“这几天怎么没有收到佟宣的信?”   二喜闻言,也是蹙眉,佟大人自从跟着太子爷之后,基本上就是三天一个信件,最迟七天也要有一封的,这次竟然足足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信件传来,想必也是遇到了麻烦。   二喜对着承祜弯腰道:“奴才再派人过去看看?”   承祜闻言,微微摇首,要是连佟宣都出问题了,恐怕派再多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得到想要的消息,“不用,在等两天,要是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就亲自出发去找他。”   二喜闻言,欲言又止,他担心费扬古不会同意让太子爷先行的。   承祜用了早膳,就出了门,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帐篷门口,承祜见此,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抽搐。   这费扬古还真的是雷厉风行,生怕他反悔一般,准备好了马车。   这马车还真的就是马车,连个像样的棚子都没有,就简单的一辆双轮木板车,套上了一匹马。   也不知道从那个位置上调下来的。   二喜一看到马车,就一股子怒气,这是瞧不起谁呢,竟然用这等马车羞辱太子殿下!   承祜抽搐着嘴角,爬上马车,看着站在地上的二喜道:“上来吧,这可是费大将军的心意,我们都不能浪费。”   费扬古在一旁听得尴尬,他让参军去找辆像样的马车,结果一大早,参军就给他弄来了这么一辆车,实在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只是看太子的样子,也不像是恼怒一般。   二喜看着太子都坐了上去,赶紧的爬了上去,小心的坐在一旁的稻草上。   好在马车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坐着也算舒服。   费扬古看着这样的承祜,忍住笑道:“实在是对不住太子爷,参军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一辆像样的马车,又恐耽误行程,就在粮草车上匀了一辆让您先坐着,等到了镇上,臣去给您弄辆舒适的马车回来。”   费扬古虽然这么说着,脑子里却想的是,怎么让承祜自己在下个镇上,自动留下养伤。   承祜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的想法,往后面一靠,懒懒的道:“你也别和我这般的虚情假意,想笑就笑好了,我又不会真的嫉恨你。”   说到这里,扫了一眼费扬古道:“在军中你可是最大的,爷也要听你的。”   费扬古看惯了承祜绷着脸正色的样子,突然看到承祜变得有些痞痞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无奈,太子爷现在才十五岁,和他家小子差不多呢。   想到这里,费扬古眼眸里的笑意真诚了许多,对着承祜摇了摇首道:“那你先坐在马车上休息,我们这就拔营出发。”   费扬古确实接到了前面传来的消息,按说现在才刚刚九月底,还不到最冷的时候,沙俄的边军不会现在就袭击村庄,但是今年有些变化。   他们从九月就开始袭击村庄,这让费扬古有些费解,忍不住的猜测,沙俄那边出现了状况,不是天灾就是人为。   扫了一眼靠在木板车上的承祜,眼眸中闪过一抹慎重,这个时候太子爷跟过去,绝对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太子绝对不能在他的手里出任何的问题。   承祜知道费扬古想丢下他,而他也想着如何的摆脱费扬古。   佟宣去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心中也是焦急,免得到时候他们一起被人请君入瓮。   或许他跟着费扬古出征的消息,已经被沙俄那边的人知道。,,,.. ... 第44章   傍晚的时候, 在马车上坐了一天的承祜, 开始有些低热, 脸上如同涂了胭脂一般, 浮现着一抹红晕,“二喜。”   二喜好忙走了过来, 看着承祜的样子,心头咯噔一声, 太子爷不是染了风寒吧?   想到这里, 二喜急忙走了上去, 关切地问道:“爷, 您怎么了?”   承祜抬手揉了揉鬓角, 看着二喜道:“有些头晕。”   声音带着浓郁的鼻音, 有气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二喜小心的看了眼周围凑近了道:“爷, 您不会真的染了风寒吧?”   承祜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没办法,不真的染风寒,费扬古那老狐狸不会相信的。”   二喜闻言, 担忧道:“那爷先休息,奴才去把秦军医叫来,给爷诊脉。”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摆手, 让他快去, 好久没有感冒,这一感冒,浑身难受。   秦韵听了二喜的话,心中了然, 太子爷生病了,真是正中大将军下怀。   只是这事情他面上不能显露出来,满脸担忧的跟着二喜来到了承祜的营帐。   一时间整个军营里都传开了,太子爷生病,因为担忧行军的路程,隐瞒病情,这会儿瞒不住了,才接二连三的叫军医。   承祜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一旁认真的给他诊脉的秦韵,带着鼻音问道:“秦军医,孤这是怎么了?”   秦韵摸着承祜的脉搏,确认承祜染了风寒,才道:“太子爷,您身体有伤,这会儿染了风寒,需要多加修养,实在不易赶路。”   承祜闻言,垂眸,情绪有些低沉道:“孤身为一国太子,不能以身作则,还耽误行军的进度,实在是愧疚。”   秦韵闻言,心头一时间有些不忍,只是想到战场的残酷,就把这一丝的不忍,压了下去,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末将先去给太子爷拿药,一会儿吃了药,明天再看看具体的情况。”   承祜闻言,有气无力轻声道:“嗯,去吧。”   看着秦韵离开了营帐,承祜才转头对着二喜说:“想办法联系人,直接去下个城镇上候着。”   二喜对着承祜微微点头,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秦韵抓了药,就直接去了大将军营帐,一进去就对着费扬古躬身道:“大将军。”   费扬古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秦韵道:“如何?”   秦韵躬身道:“回大将军的话,太子爷吹了一天的风,这会儿染了风寒,实在不易赶路。”   费扬古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嘴角含笑的上前走了一步,拍了拍秦韵的肩膀,表扬道:“好样的。”   说完,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太子爷生病,他这个大将军收到消息,肯定要去探望一番的。   费扬古一路走到了承祜的营帐,脸上的轻松,换成了焦急,他顾不得礼仪,径直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屋里烧着炭盆,暖融融的。   “太子殿下,你好些了吗?臣遇到了秦军医,才知道太子殿下染了风寒?都是臣的错,害得殿下染了风寒。”   说着满脸愧疚之色的朝着承祜躬身赔罪。   承祜见此,慌忙的从床上起身,一副虚弱的模样看着费扬古道:“孤生病和大将军没有关系,大将军何必自责,都是孤身子弱,连累了大将军,拖累了行程。”   承祜说着,比费扬古更加的自责,一时间,费扬古有些不确定的偷偷瞄了一眼承祜,看着他透亮的眼眸,也不像是在演戏。   费扬古这才放下了心,对着一旁的二喜蹙眉问道:“太子爷好好的,怎么会染了风寒?”   二喜对着费扬古微微拱手道:“回大将军,太子爷身上有伤身体有些虚弱,今天吹了点冷风,这才染了风寒,实在都是奴才的错,没有照顾好太子爷。”   二喜说着愧疚难当,他眼眶湿润,一副想替承祜受难的样子。   承祜闻言,对着费扬古有些为难的挣扎道:“这与二喜无关,是孤太过逞强,只是皇阿玛命孤跟随大将军出征,没有想到孤这身子如此的不争气,竟然拖累了行军的进度。”   费扬古看着承祜的样子,简直不能再和他的心意了。   他好忙出言,对着承祜安慰的道:“太子爷乃尊贵之躯,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现在太子爷染上风寒,实在不易赶路,不如太子爷先在前面的城镇休养一下,臣让参军带着一队人留下护卫太子爷的安全,您看如何?”   承祜看着费扬古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心头想笑,这军中的老狐狸,与文臣的还是差远了,这就高兴成这样子。   承祜捂着嘴咳嗽两声,才道:“只能如此了,要是硬跟着,倒显得孤耽误行程了。”说完一副难过的样子。   费扬古闻言赶紧安慰,只是心中却忍不住的高兴,最少太子爷同意留下来了,他也就不用担心他的安慰,或者战场上不听劝阻,乱发号令了。   片刻之后,秦韵端着药走了进来,承祜用了药,一副蔫蔫的样子。   费扬古识趣的退出了承祜的营帐。   参军一看到费扬古,就伸头看了看承祜的营帐,凑了上去对着费扬古问道:“将军,如何?”   费扬古嘴角噙着笑道:“太子十分的通情达理,为了不耽误行程,决定在前面的镇子上修养一段时间,等到病愈之后再启程。”   太子还是年轻,要是晚上几年,不难看出他的计谋。   参军闻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眉飞色舞道:“那感情好,以后的路程上都不用再这么慢悠悠的了,抓紧时间赶路,还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费扬古扫了参军一眼,慢悠悠的道:“你带着一队人留下保护太子爷的安全,秦韵也留下跟着你,务必拖住太子爷的行程,争取让太子爷在镇子上住个月余。”   费扬古说着算了一下时间,嘴里嘟囔道:“月余的话,我们那边应该就能结束了,到时候你在带着太子爷跟上来,领个军工就行了。”   费扬古从一开始太子跟着去沙俄边境,就知道皇上的打算,皇上是想让太子有军功在身,从而显示太子的文武双全。   而沙俄的这点军功,他还真的不在意。   只要太子殿下安分守己,不耽误军情瞎指挥,他也乐意他这个人情,毕竟太子是将来的皇上。   参军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变有些不干道:“不行,将军在哪里,末将就在那里,末将……末将……”   说到这里,他也知道说不下去,他知道,一旦大将军做了决定,那么就任何人不能改变。   费扬古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参军的肩膀,沉重道:“鲁参军!太子绝对不能在我们手里出问题明白吗?哪怕是受伤都不可以。”   鲁参军闻言,抬眸看着费扬古,这才点了点头道:“是,末将领命。”   一天一夜的功夫,他们才坐着马车来到了最近的城镇,也与费扬古分离。   费扬古带着大部队,绕开了城镇,直接朝着边关极速前进。   承祜坐在马车上,穿着与马车格格不入,一进城就引起了不小的围观。   承祜想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人群里隐藏着他们的人,这个时候看到承祜进城,悄然的隐藏了身影。   镇子不大,却是和京城有着不同的风土人情,街道的两旁,三三两两的都是摊位,卖着各种吃食。   马车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承祜扶着二喜的手,从车上下来。   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对着他们问道:“几位爷,是打尖,还是住店?我们店是整个镇上最好的客栈了。”   鲁参军上前了一步,隔开了店小二与承祜的距离,闷声道:“住店,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其他的看着安排就行。”   店小二闻言,一甩手上的汗巾道:“天字一号房一间,通铺若干!”,,,.. ... 第45章   承祜跟着小二进了客栈。   参军看着进屋, 才放心的离开。   就这样在客栈里休息了两天, 承祜觉得身上好的差不多了。   承祜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 对着一旁的二喜招了招手道:“去把秦军医叫过来,就说孤身体不舒服。”   二喜闻言, 对着承祜微微躬身,就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 秦韵扛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跟着二喜走了进来。   一进门, 秦韵对着承祜躬身行礼, 放下药箱, 头也不抬问道:“太子殿下, 可是风寒加重了?还是伤口裂了?”   面对着秦韵关切的声音, 承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秦韵没有得到回答, 抬首疑惑的眸了一眼承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头咯噔一声, 心中有些不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秦韵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承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 对着秦韵淡然问道:“暂时无碍, 孤只是想与秦军医话话家常,秦军医在大将军麾下几年了?”   秦韵压下心头的不安,对着承祜恭敬回道:“回太子殿下,末将与鲁参军一年投到将军的麾下, 现在差不多有个□□年了。”   承祜抬首扫了一眼秦韵道:“看着秦军医年岁不大,没有想到已经参军这么多年了,家中可还有何人?”   秦韵见此,心头的疑惑更深,对着承祜笑道:“家中并无他人,就余一人。”   承祜又道:“那大将军对秦军医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人,要是有一天大将军突然音讯全无,不知秦军医当如何做?”   秦韵思索了片刻,才道:“末将会上天入地的,把大将军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承祜闻言,微微的垂眸,有些伤感道:“孤有一师傅,叫佟宣,他比我们提前了半个月的事情,去帮孤勘探地形,一开始三天传递一次消息,现在足足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孤放心不下,佟宣对孤,与大将军对秦军医一般,亦师亦友的存在。”   秦韵闻言,猛然间抬首,这个时候他知道太子为何这般的配合大将军。   说病就病了,大将军让太子殿下留在镇子上,太子爷也没有多做反对,只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恐怕大将军提出把太子爷留在镇子上这件事情,正中太子下怀,想到这里,秦韵紧张的喉咙上下滚动。   眼神快速的想着解脱之法,这会儿太子爷告诉他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承祜看到秦韵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了秦韵的身边,伸手拍了拍秦韵的肩膀道:“孤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着佟宣万一遇到危险,秦军医也能出手相救,至于鲁参军,让他先着急一阵吧,就当罚他给孤找了两木板车,害得孤得了风寒。”   承祜说完,嘴角噙着笑,转身往一边走去,他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抬手轻轻击掌。   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端看这两人长相竟然与太子和他身边的二喜公公,长得惟妙惟肖。   两人走到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躬身行礼道:“太子爷。”   就连声音都有八分相似。   秦韵现在真的怕了,他站在哪里一动不敢动,   紧绷着身子,额头上隐约的沁出汗水。   他脑子里思索着,要是现在这样冲出去,有多大的可能,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让鲁参军知道,太子爷预备金蝉脱壳!   承祜看着秦韵不断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温和的对着秦韵问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孤让人动手呢?”   秦韵虽然不知道二喜的功夫是什么水平,但是就看那走路的架势,恐怕都与大将军差不多,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打晕了。   想到这里,秦韵有些垂头丧气,他抬眸看了一眼承祜,装似无意,准备拼上一把。   只是没等他出声,二喜对着秦韵的脖子一个手刀下去。   秦韵就直接歪着身子躺了下去。   承祜让二喜把人直接悄无声息的抗了出去,他稍微乔装了一下,就直接从前门,光明正大的上了一辆马车,悄然出了阵子。   马车一路往北,走了多半天的功夫,二喜也不见秦韵醒来,有些担忧的眸了一眼躺着的秦韵,担忧的说道:“爷,奴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这秦军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不会让我给打死了吧?”   说着伸手在秦韵的脉搏上试探了一下,确定脉搏跳动的正常,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承祜端起茶抿了一口茶水,拿起一块点心,扫了一眼秦韵,有些微微颤抖的睫毛,漫不经心的道:“没事儿,当兵的都耐打,死不了的。”   秦韵听到承祜的话,有些气急,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太子,他又无可奈何。   他闭着眼睛也是无济于事,都不知道跟着太子走出来多远了。   干脆睁开眼睛,眼眸中含着怒气的瞪着二喜。   太子,他不敢蹬。   二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眼秦韵,算了,是他出手太重,蹬就蹬吧。   承祜垂眸扫了一眼:“醒了就赶紧的起来,吃点东西,我们还要赶路。”   秦韵过去最初的晕旋劲儿,才摸着脖子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他才发现,这是一辆很大的马车。   抬手掀开窗帘,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就发现他们这个太子爷真的不简单,这么会的功夫,竟然弄了一个车队,端看骑马的那几位,虎背熊腰,就是不好惹。   承祜并没有阻止秦韵的动作,任由他打量着窗外的队伍。   秦韵收回目光,转头看着承祜,有些气恼,对着承祜苦口婆心的劝道:“太子爷,你可知道,您这次出来关系着多少人的性命?您怎么可以如此的任性?要知道您要是出事,大将军第一个就会性命不保,鲁参军一家老小也会为您陪葬,你贵为一国太子,怎可如此的是人命如儿戏?!”   反正他已经被太子绑了出来,太子看样子也不打算对他如何,这会儿劝说一番,哪怕不放他回去,给鲁参军送一封信,也是好的。   要不然就鲁参军那样,等到发现太子被调包了,恐怕太子爷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承祜闻言,坐正了身子,看着秦韵讽刺道:“大将军之所以把孤留在这里,不就是觉得孤跟着只会碍事,现如今孤入了他的愿,他应该高兴才是。”   秦韵瞪着眼睛看着承祜,有些气急败坏道:“太子爷,您知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大将军也是为了您好,前方现在局势不明,万一您有个好歹,让大将军如何向皇上交代?”   听到里面的声音,佟佳宁打马走到窗户跟前,低声对着承祜道。“爷,在等七天的时间,我们就进入雅克萨。”   秦韵听到佟佳宁的声音,立刻闭嘴,这佟佳宁看着比太子爷要可怕的多。   承祜眸了一眼秦韵,嘴角上扬道:“恩,小心些,多派些人出去侦查,一发现佟宣的踪迹,立刻来报。”   佟佳宁对着承祜微微拱手道:“是。”   说完,就调转马头,往后面跑去,安排事宜。   秦韵看着承祜,蹬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承祜说的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为了救人,以身犯险,和大将军的做法一般无二。   秦韵有些苦笑道:“太子爷真的是为了救人?”   承祜笑了笑解释道:“佟宣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教我功夫,对我而言,亦师亦友,和秦军医与大将军一般,我没有必要骗你。”   秦韵闻言,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他抬眸隔着帘子缝隙,看向窗外,太子也是重感情之人。   鲁参军在发现承祜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那两个貌似太子的人,恨不得把人直接杀掉。   只是这是太子的人,他不敢。   他用马鞭指着两人吼道:“说!太子爷到底去了哪里?你们要是不从实招来,爷就让你们尝尝爷的手段!”   其中一人,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封信件,递给鲁参军道:“爷让奴才在鲁参军发现之后,交给鲁参军的。”   鲁参军伸手接过信件,匆忙打开,匆匆看了一遍,有些气急败坏!   这太子爷给了他两条选择,一是直接快马加鞭的追大将军,现在才过去六天,他们要是追的话,也能追上。   二就是和他们一样抄小道,追太子的马车,快的话,四天的时间也能追上,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应该进入雅克萨城了。   鲁参军稍微一想,就做出决定,太子抄近道去雅克萨,一定比大将军提前到达雅克萨。   他先派人去通知大将军,然后他这边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去追。   抄近道要比走官道近了一半还多的路程,只不过大批行军,不适合抄近道。   七天后,承祜站在城门口,看着稀稀疏疏进出城的人,转头对着一旁的佟佳宁道:“让人收拾一下分散开来,准备入城,明天再出城探寻佟宣的下落。”   这么大的商队,很容易被盯上,分散开才能不引人注意。   佟佳宁闻言,对着承祜双手抱拳,沉声道:“是!”   承祜很快来到了城门口,经过简单的检查之后,承祜就坐着马车进城。   此时的城里,还是热闹非凡,因为位处边境,人口比较复杂。   你可以在大街上看到东方面孔,也可以看到碧眼金发高鼻梁的白色人种。   只不过他们相处的十分和谐,并没有因为沙俄的徘徊侵略,而变得有争端。   一直到一间客栈跟前,佟佳宁才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来到马车的跟前,恭敬道:“爷,找了一间客栈,先休息一下,奴才先去打听一下这边的情况。”   承祜轻声嗯了一声,淡然道:“那就先住下吧。”   承祜也知道,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要多下点功夫,摸清楚才是。   第二日一早,承祜下楼用了早膳,就带着二喜与秦韵走出了客栈,   走到街上,承祜沿着街道看似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实则听着城里的消息。   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都往着城门口跑去。   承祜微微眯着眼睛,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 第46章   那人被人拉住, 有些气急, 转头一看,发现是个少年郎, 这才缓和了下语气道:“老毛子又来了叫阵了!守城的将军要出城迎战,我们去城墙上给将军助威!”   说完转身就想往前跑, 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 转头又对着承祜劝解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 今个儿别在街上溜达了,先回家, 等将军打赢了再出来玩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城墙跑去。   承祜被这人说的微微一怔, 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可思议, 转头对着一旁的二喜问道:“这里的民风都如此的彪悍吗?他们不怕老毛子打过来吗?”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边关的情景,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就通过刚刚的对话他就知道, 这里的民风要淳朴的多, 不然在大街上随便拉的一个路人,对人都这么的真挚。   秦韵看着承祜的样子, 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看着承祜淡淡的扫过来的眼神, 才轻咳一声正色道:“爷是没有见过那种全民皆兵的情况,不是战争时期, 大家都在地里干活, 一听到战争号角,立马换上铠甲上阵杀敌。”   秦韵说着,带着一丝的怀念, 曾经他跟着大将军在一个地方打仗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哪里民风淳朴,待人热情。可惜的是,从回来以后,再也没有去过一次。   承祜闻言,瞪了一眼秦韵,对着二喜道:“走,咱们也去看看,看这情况,顺便看看这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承祜说完,背着手一副悠哉的样子,往城门前走,走到了半道,他微微侧身对着一边的二喜道:“等会儿去将军府递了拜帖,天黑之前,我去会会这将军。”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微微颔首,悄然离开了片刻,很快就回到了承祜的身边。   承祜跟随者众人来到城墙上,就看到一员猛将正在与一名老毛子战斗。   而在他们不远处,也是两军对垒,那些沙俄士兵,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铠甲,就连马匹上也带着轻甲。   看着人数众多,却并不攻城。   这让承祜心头有了一丝疑惑,老毛子似乎另有打算。   承祜想了片刻,没有想明白,转头对着一旁的秦韵压低了声音问道:“秦韵,这些老毛子怎么不攻城?只是和人单打独斗?”   秦韵跟在费扬古身边多年,也是知道一些用兵的计谋,他眉头紧蹙,紧张的盯着前方,心头隐约的不安。   他思考了片刻,眼睛猛然一亮,看着承祜道:“爷,我猜测,这些老毛子只是在试探城里的军备力量,看看这城是不是能一举拿下。”   承祜闻言,眉头紧锁,不是他不相信秦韵,他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思索了片刻,对着一旁的二喜道:“你去问问,老毛子这样叫阵多长时间了?”   二喜听了之后,朝着人群钻了进去,片刻之后脸色难看的回到承祜的身边,看着承祜小声道:“爷,还真的被秦韵给说准了,这老毛子之前都是直接游走,最近才是在城外叫战,这与往年行径打不相符。”   “往年一到冬天,老毛子就会出来烧杀抢夺村庄,所以守城将军虽然加派人手巡逻,但是从来不曾有过叫战的事情,这恐怕真的就是老毛子的一个计谋,借着叫阵的机会,来摸底呢。”   承祜闻言,也不看对战了,直接背着手走了出去,看着秦韵严肃道:“看来我的预感没错,这老毛子恐怕志不在此啊,想一举吞了雅克萨筑城,真是好大的胃口。”   承祜脸上冰冷,胸口微微起伏不定。   二喜闻言,跟着承祜,看着交战的两人问道:“爷,那现在怎么办?这上场的是守城的两军,您不等结束了吗?”   承祜扬起手,摇了一下道:“他不会输,要是输的话也要等下次叫战的时候,那个时候就是那些沙俄兵攻城的时候。我们趁着现在提前准备一下,多少有些防御措施,最少不能让他们这么快攻下雅克萨。”   说完之后,承祜转头对着秦韵道:“你赶紧联系鲁参军,让他加快进程,别到时候给人正好在城门口围了,那死的多冤枉。”   秦韵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抽搐,有些底气不足的看着承祜问道:“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承祜闻言,冷冷的憋了一眼秦韵,我不光知道,还参与了呢!   这一路上秦韵偷偷摸摸的给鲁参军传递消息,还真当他眼瞎不成。   没有得到他的允许,秦韵能联系上鲁参军才怪。   现在他猜测鲁参军应该距离他们只有一天左右的时间,毕竟鲁参军脑子不好使,三天多才发现那几个假冒的,还能指着他干什么。   秦韵有些讪讪的看着承祜越来越远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赶紧的跟了上去,这太子爷别看年纪小,简直是深不可测,竟然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看来,见了两军之后,他需要好好的汇报一下将军,免得将军有错了路,站错了队。   果然不出承祜的所料,今个儿的叫战,以守城将军的胜利而告终,守城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受百姓的欢呼和拥戴。   随着守城将军的离开,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开来,承祜才背着手对二喜道:“你随我去将军府,秦韵,抓紧联系鲁参军,让鲁参军尽快禀告大将军,让他抓紧时去赶路。”   说到这里,承祜看着那将军的身影,有些念念自语:“我们需要尽快安排,恐怕没有多长时间了。”   费扬古此时带着人距离雅克萨城还有四天的距离,这还是加快了进程的结果。   鲁参军前两天来报,太子爷让人假冒他,金蝉脱壳的离开了,但是留下了信件说是要去雅克萨。   秦韵中间费了千辛万苦,的传递过来消息,就是前往雅克萨了。   他此时已经日夜不停的往雅克萨赶去。   费扬古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天之后。   他当时拿着信件气的跳脚,这太子爷不好好的养病,到底想要干什么?   雅克萨城出现的变故,此时过去要是让那些沙俄士兵知道了消息,恐怕为了抓住太子,他们会全力攻城。   万一遇到点问题,他可就是万死也缓解不了皇上的怒火啊!   短短的两天的功夫,费扬古的嘴上都是水泡,他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寝不能眠。   鲁参军在收到了秦韵的信件之后,就加紧了赶路速度。   心里对承祜的成见,小了不少。   他之前真是小瞧了太子爷,他们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太子爷的眼底,哪怕现在他等多久到雅克萨,太子爷都了如指掌。   那他之前和大将军的做下的事情,想必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只是故意如此。   想到这里,鲁参军激起了一身冷汗,看着不远处的雅克萨,使劲加紧了马腹,他们这一队人不算多,但是都是精兵强将,要是想要凭借他们几个守住雅克萨城,恐怕难度很大。   承祜一路来走到了将军府。   二喜带着手上的玉佩和拜贴,敲了敲将军府的大门。   大门打开以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抬眼打量着承祜和二喜。   二喜把手上的拜贴和玉佩递给管家道:“我们家公子要见你们家将军,劳烦通报一声。”   管家看到承祜一身的贵气,此时也是不敢含糊,恭敬的接过二喜手里的玉佩和拜贴,礼貌的道:“请二位稍等一会儿,我这就通报一声。”   说完就关上了门。   承祜背着手,站在门口,打量着周边的景色。   很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守城将军脸上泛红的跑了出来。   承祜浅笑着对他摇首道:“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守城将军立刻会意,下跪的动作,改为伸手,对着承祜微微躬身,眼眸微红,有些激动的道:“爷,请,里面请。”   大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守城将军才对着承祜跪地叩首道:“臣褚英叩见太子殿下。”   承祜上前一步,扶着了褚英的手臂,亲自将他扶起道:“褚将军快快请起。”   扶起褚英,承祜感叹的道:“褚将军实在英勇,今个儿有幸见到褚将军在外迎战,实在心中佩服的紧啊。”   褚英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他虽然知道太子随费扬古前来雅克萨城,进行对战沙俄,只是没有想到太子会提前过来。   根据他的线报,费扬古距离雅克萨还有三四天的距离呢,就是不知道现在太子爷提前来到雅克萨是皇上的授意,还是太子爷自己的主意。   他对着承祜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是那些老毛子不禁打。”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嘴角噙着笑意声音淡淡问道:“褚将军说的对,那些老毛子却是不禁打,他们想要钓将军这条大鱼,不知将军是否看出来了?”,,,.. ... 第47章   褚英闻言, 脸上神色一怔, 脸上的神色有些疑惑。   转头看向承祜,发现承祜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以为他在开玩笑,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道:“太子爷真会开玩笑?就老毛子他们还会玩这个?”   褚英与沙俄士兵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在这里足足有十几年了, 这老毛子从来就没有长进过, 哪里能想到钓鱼这样的计谋。   承祜扫了一眼褚英没有说话,背着手往前走去。   褚英见承祜这样, 有些下不来面子, 尴尬的往前面带路。   一路来到了书房, 承祜坐下之后,褚英才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臣怎么越想越糊涂呢?”   承祜端起刚刚放下的茶水, 漫不经心的撇去浮末,抿了一口道:“这些老毛子与咱们打交道多长时间了?这会儿还能学不会咱们的计谋?”   承祜虽然不能确定这些老毛子一定是变聪明了, 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褚英下次出征, 有可能回不来,到时候雅克萨恐怕就乱了。   承祜眼神微闪, 嘴角上扬, 又继续道:“要是明天他们还叫阵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出城,出去之后, 恐怕就回不来了。”   褚英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他瞪着大眼,有些气恼的看着承祜,粗声粗气道:“太子爷,臣怎么也是一个将军,将军在战场上杀敌,那是天经地义,你如此的诅咒臣,实在让臣心中难平!”   褚英上下打量着承祜,眼底都是怀疑,要不是这个少年郎,拿着太子的信物,他绝对要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承祜看着褚英的样子,突然笑道:“孤开玩笑的,只是褚将军一切小心为妙,今个儿孤在城墙上观战,总感觉有些不安,担忧这些老毛子有诈,所以特意过来看看,将军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面对着褚英在雅克萨做了十多年的土皇帝的人,还真的不能就这么的直接说。   经过刚刚的试探,褚英看着是有些鲁莽,只是眼底精光闪烁,想必这些事情也不用他提醒。   褚英闻言,看着承祜一派悠然的样子,这太子爷,也不是草包,他还当他就是为了等军功的呢。   想到这里,褚英爽朗一笑,看着承祜道:“太子爷也知道,臣虽然在这雅克萨城里住了多年,与老毛子交战多年,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多有了解,太子爷所说的事情,臣心中也存了疑惑,只是现在臣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争取坚持到大将军来了之后,再把他们一举歼灭。”   承祜闻言,对着褚英道:“褚将军有所准备,就好,孤昨个儿才进城,今天就来拜访将军,实在是仰慕将军的英武。”   承祜话里有话,他昨天进城,褚英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会儿还让他亲自拜访了,褚英才知道他已经到了雅克萨。   雅克萨城里,万一有沙俄的探子,想必褚英也不得而知。   褚英看着承祜,嘴角紧紧的抿着,眼眸里带着怒气,虽然太子没有明说,潜在意思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也是明白的。   承祜见褚英的样子,知道他气恼   这才站起身来,对着褚英拱手,满脸倾佩道:“褚将军,乃是我们大清的一员虎将,孤虽然初来乍到,但也是听了皇阿玛对褚将军的多方赞叹,今个儿一见,实在是名不虚传,让承祜敬佩的紧。”   说道这里,承祜继续道:“褚将军这么多年,把雅克萨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明将军的本事,只是将军有没有想过,咱们能派人去刺探军情,那些老毛子为何就不能呢?”   “毕竟这是褚将军一手经营下来的地方,孤虽然话不中听,也是劝解将军多做防备才是,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褚英看着承祜,垂眸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对着承祜道:“臣明白太子殿下的忧虑,如若真如殿下所说,臣应当感激殿下才是。”   二喜在一旁,警备的看着褚英,太子的话,虽然刺耳,但这都是为了褚英做的打算,有些事情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行,既然褚将军明白孤的意思,那孤就不多做就留,希望褚将军尽快做出打算,毕竟这是将军一辈子的心血了,孤不想看着将军的努力被那些老毛子一手毁掉。”   褚英闻言,对着承祜躬身作揖道:“恭送太子殿下。”   褚英看着承祜的背影,脸上带着的粗糙的样子一扫而光,眼底精光闪过,心道:这太子不简单啊!   从书房的后面,此时走出来一个人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褚英的身边,蹙眉问道:“将军,末将觉得,太子爷的话,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褚英闻言,哈哈一笑道:“言之啊!太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能看出来的事情,我们在边关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来嘛?”   说到这里,他微微眯着眼睛,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道:“太子也不可小瞧,要知道他可是昨天才来带了雅克萨,短短的一天的功夫,就从中看出量多,也是个人物。”   说完,就背着手,往外走去,他能在雅克萨盘踞这么多年,也不是莽汉,要不然他早就被那些老毛子吃干抹净了,哪里还能守住雅克萨做这个土皇帝。   只是现在老毛子惹的皇上派兵前来,不说太子一个毛头小子,就连费扬古那老狐狸也来了,费扬古别看没有什么政治的才能,这带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他在费扬古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二,表现得当的话,说不定还是能捞个国舅爷当当!   毕竟这雅克萨的土皇帝是好,但是怎么也是比不得京城的繁华。   陆言之微微垂眸,看着褚英黑色金线的蟒靴,眼神中一抹深色,快速的划过,很快嘴角微微上扬。   承祜走出去的时候,在离开了将军府的范围之内,二喜躬身走在承祜的身边问道:“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书房里还有人。”   承祜仰首看了一眼有些阴郁的天空,恐怕要下雪了。   他哈了一口寒气抄起手道:“ 有人,怎么可能没人呢?听说褚将军有个智囊,叫陆言之,很是厉害,要不然只是凭借褚英这莽夫,恐怕这雅克萨早就成了老毛子的底盘了。”   走到了客栈门口,看到挑着担子卖馄饨的,承祜揉了揉肚子,这褚英也是抠门,这都不留他们吃饭。   承祜想着坐下,对着摊主道:“来两碗馄饨。”   摊主对着承祜吆喝道:“哎,紧先坐下稍等片刻,马上就来。”说完动作熟练的往锅里丢馄饨,几分钟的功夫,就端着馄饨走了过来,对着承祜道:“这位小爷,您叫的馄饨,请慢用。”   承祜对着二喜摆了摆手道:“吃吧,就早上吃了那么一点东西,早就饿了。”   二喜闻言,嘴角上扬,对着承祜有些抱怨道:“这褚英怎么不留爷用膳啊?”   承祜端起碗,喝了一口热汤,感觉浑身上下都暖和了不少:“我都那样说到他脸上了,他能下的来才怪,没有把我们当作奸细抓起来都是他肚量大了,还留你吃饭。”   承祜说完,就吃起碗里的馄饨,耳朵里却听着摊主和熟人闲聊。   聊天的内容就是今天褚英大战老毛子的事情,更是对褚英一夸再夸。   承祜吃完,就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客栈走去。   二喜三两口的喝完,放下银子,赶紧的追了上去,小声道:“没有想到褚英在这里还那么得民心。”   承祜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也是他看出了老毛子的野心,没有夺了褚英兵权的原因。   等两人回到客栈,秦韵就在门口左右张望的等着。   秦韵一看到承祜的身影,也顾不得礼仪,快速的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道:“爷,怎么样?”   秦韵回到客栈之后,坐立不安,万一这褚英对太子不利,他该如何的营救,太子的人好像也不会听他的话,那个佟佳宁从来到之后,就出去了,没有见到人影。   一时间秦韵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承祜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客栈,承祜才开口问道:“你给鲁参军的信可发出去了?”   秦韵点头道:“是,鲁参军要是接到信件,连夜赶路,应该明天就能到达。”   承祜微微颔首,有些不放心,褚英看着不像是一个听话的人。   承祜走进了屋里,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缓缓的道:“万一褚英战死,我们会更麻烦。”,,,.. ... 第48章   秦韵知道承祜说的十分有道理, 首先一个将军,在一个城里盘横多年, 就与这里的人,建立了一个感情。   雅克萨城里的居民不会觉得褚英多么厉害, 但是只要有他在, 雅克萨一时半会的就乱不起来。   换而言之, 褚英身死, 那么雅克萨有可能瞬间就被覆灭。   军队失去了主将, 居民没有办法有效的组织起反抗, 就只能等待着被杀的命运。   秦韵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他对着承祜,一咬牙道:“要不然末将配点迷,药今天晚上就给褚将军下了, 等明天褚英就不能出城了。”   秦韵在知道了承祜的打算之后,心中也是赞成,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有一定的几率能等到大将军的救援。   现在他们面临着两个办法, 一就是死守, 等着老毛子攻上来,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二就是暂时撤离雅克萨, 等待着大将军的到来,在一起夺回雅克萨。   第一个办法付出的代价实在惨重还不一定能守住,第二个办法好是好, 但是太子身上就会担上不战而逃的污名,可能会让皇上失望,一个太子被皇上失望了,那就距离废太子不远了。   还有一个就是雅克萨是褚英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同意撤离。   但是褚英现在就是雅克萨的精神支柱,只要褚英不死,他们就能很快组织出来有效的反击,到时候坚持到大将军的到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承祜摇了摇首,扶额思索,片刻之后他对着秦韵问道:“万一老毛子,发动攻城,你能让雅克萨全民皆兵吗?”   秦韵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有一点傻的对着承祜摇首,这是雅克萨,他又不是将军,哪里能有这样的作用。   承祜嗤笑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他微微蹙眉,脑子里却有个大胆的想法。   古时候有个火牛阵,他或许可以弄个动物协会。   趁着夜色,扰乱敌人的视野,趁机烧了老毛子的粮草,给他们增加一部分胜率。   第二日,城外没有任何的动静,老毛子应该不会发动攻击了。再坚持三天,应该就能等到费扬古带着大军的到来。   等到第三日,承祜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的锣鼓喧天。   就知道沙俄那边开始叫阵了。   承祜慢悠悠的用了早膳,就带着承祜去了城墙上。   褚英这次是亲自上阵的,他骑在马上,身穿铠甲,手拿长刀,威风凛凛。   几个回合,就把敌军斩于马下。   褚英举着刀,扫过那些老毛子,让他们忍不住的有些后退。   承祜见此,嘴角上扬,这个褚英还是很厉害的,要不然也不会逼得这些老毛子出阴招了。   一道利箭朝着褚英的胸□□来,一下子就把褚英射下马。   很快城墙上传来一阵骚动。   后面的士兵在看到褚英的样子,直接上前接应。   承祜关注着褚英的情景,一道强弩朝着承祜射了过来。   “小心!”   二喜拉着承祜一个侧身,堪堪的躲过了利箭。   箭摇晃着插入承祜一旁的木头上,入木三分,这要是射到他的身上,这效果可想而知。   承祜眸光扫过下面的人,在敌军中找到了一把巨大的强弩,还有那人带着挑衅的动作。   让承祜知道,他来到雅克萨的消息已经泄漏,唯一知道他身份的没有几个人,这会儿泄露的话,也是比较容易猜测。   “二喜,去查一下,看看今天都有什么人出城,尤其是将军府出来的。”   二喜紧绷着脸,对着承祜躬身道:“是。”   很快众人回城,刚刚关上城门,拉起吊桥。   就听到一股子的号角吹响,这是沙俄发动全面攻城的信号。   所有的事情都如承祜的猜测一般开始发展。   褚英揉着胸口,登上了城墙,看着下面发动进攻的沙俄兵对着承祜道:“太子爷真是神机妙算,这等事情都猜测的如此清楚,要不是您提前出言提醒,今天,臣就交代在这里了。”   沙俄兵此时已经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承祜对着褚英微微拱手,嘴角噙着一抹笑道:“老毛子用的这些计谋都是咱们老祖宗用烂了的,只是褚将军身在其中,才会没有觉察。”   承祜的话全了褚英的脸面,让褚英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褚英对着承祜微微拱手道:“太子爷还是先下城楼吧,这里不安全。”   承祜扫了一眼不断倒下的沙俄兵,微微颔首,对着褚英道:“那这里一切拜托给将军了。”   说完,转身就下了城楼,他在这里只会让褚英分心照顾他。   他还要回去看看鲁参军进城了没有,要是还没有进城,恐怕就进不来了。   二喜有些不满的看着褚英道:“爷,这褚将军。”   承祜微微摆手,示意二喜闭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回到客栈,承祜就看到了鲁参军。   鲁参军这队人马化妆成百姓模样分批进入了城。   秦韵看到承祜的瞬间,就站起身来,对着承祜道:“爷,外面已经发动第一波试探性地攻击,。”   承祜微微颔首,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孤担忧的事情,恐怕要发生了,在城墙上,孤险些被一支强弩射中,那人怎会知道孤就在哪里?”   说到这里,他对着一旁的二喜道:“你刚刚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二喜想了片刻,才道:“爷,奴才发现,您所在的位置,正好在主旗的下方,而且您穿的衣服也与其他人不同,奴才不能确定这一点是怎么被他们知道的,唯一的一点可以确定,爷,您现在就在雅克萨城的事,让那些老毛子知道了。”   鲁参军与秦韵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谨慎,太子爷身份泄露,恐怕不是好事。   沙俄这两天应该会发动全面进攻,到时候,就不是现在的试探这么简单的了。   要是大将军的援兵不及时,他们恐怕都要给^_^留在这里了。   承祜抬手揉着眉心,他坐在椅子上,微微阖眼,片刻之后才问道:“鲁参军,你可有把人留在城外?”   鲁参军闻言对着承祜点头道:“回太子爷,都按照太子爷的吩咐,留下人在远处守着。”   承祜微微颔首,手指捏着下巴,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转头对着二喜问道:“佟佳宁可有回来?”   二喜微微躬身道:“爷,小佟大人,并没有回来,想必是出城了。”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对着鲁参军沉声道:“鲁参军,要是今天能出城,你就出去,等出去后,就想办法把老毛子的粮草烧了,让他们难以为继。”   鲁参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几十个人,去面对沙俄的几万大军,这太子爷是在说笑吗?!   他嘴角微微抽搐,对着承祜垂眸道:“爷,我们人手不够,恐怕只能制造一些混乱,烧粮草,恐怕做不到。”   承祜凉凉的扫了一眼鲁参军道:“这事情还用你说?你们人少,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们怎么不用?”   说完之后,承祜对着二喜道:“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喜对着承祜躬身道:“爷,已经准备好了,家禽基本上能收集的都收集了,耕牛不好弄,一般的农户都不舍得,就弄了些羊来,不知道成不成。”   承祜微微敲击这桌面,眯着眼睛看着鲁参军问道:“鲁参军,你们几个都有战马吧?”   牛羊的效果恐怕不会很好,家禽,也亏的二喜想的出来,这是烧了敌人的军粮,再给他们送肉吃吗?   鲁参军身上莫名其妙的一寒道:“有的,这战马都是大将军赏赐的,记在朝廷的名册上的。”   承祜默了片刻道:“要是摸清楚敌人的军马在什么地方,夜间放马匹,直接进军马哪里,制造混乱,就马也能踩死不少的。”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一名满身是血的探子跑了进来,对着承祜有些气喘吁吁的道:“爷,不好了,褚英被强弩射中,命在旦夕!”   承祜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有些震惊道:“什么!”   褚英身死,恐怕事情就难办了。   他转头对着二喜道:“二喜,把孤的铠甲拿来!”   承祜知道现在所有的计谋都无法实施了,接下来等待着他的就是一场恶战,非生即死的恶战,守住雅克萨,他们就都能活着,背后的百姓也可以活下去,守不住,他就是大清历史上第一个战死的太子。   承祜穿上铠甲,直奔城墙,就看到陆言之已经在那里守着,他伸手拦住了承祜的路,微微垂眸道:“太子爷,褚将军要见你。”   承祜扫了一眼,陆言之沉声道:“前面带路。”   陆言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往钟楼上走去。   陆言之心中也是对承祜佩服,能坐上太子的人,果然不简单。   他这边刚刚准备派人过去请人,太子爷就自己过来了。   承祜掀开帘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就看到褚英,身上插满的利箭,恐怕是活不成了。   褚英身中数箭,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等到承祜走进了才挣扎着想要起身。   承祜扶着了褚英的手道:“太子爷,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您,让您陷入了危险。”   “臣放心不下雅克萨的百姓,还请太子爷代替臣守护他们!”   褚英此时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他睁着大眼,看着承祜,眼中的光芒缓慢的消失,他似乎就等着承祜的保证。   承祜对着褚英微微颔首道:“雅克萨是大清的领土,城中的百姓,自然也是大清的子民,褚将军安心就是。”   褚英说完,伸手指着陆言之双眼无神却固执道,“照顾好子悦。”   抬着的手重重的落下。   陆言之一声悲泣的往前走了一步,喊道:“褚将军!”   承祜站起身来,眼眸闪烁,褚英的死,没有这么的简单。   承祜不知道子悦是谁,看着书生问道:“子悦?”   陆言之,抬手擦拭了一下脸部的泪痕,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子悦是褚将军的女儿,褚将军本来有意把子悦姑娘献给太子爷的,只是现在恐怕太子殿下也看不上子悦姑娘了。”   说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笑。,,,.. ... 第49章   冰冷城墙, 寒风阵阵,阴霾低沉的云层压着整个雅克萨, 断断续续的雪粒子,夹杂着雪花争先恐后的落下, 想要覆盖上满是污秽血腥的城墙。   空气浓郁的血腥味, 让承祜手里的东西难以下咽, 他背靠在冰冷的城墙上, 稍作短暂的休整。   身边受伤的人, 不断的被抬了下去。   再也爬不起来的人, 也被归拢。   二喜在不久前的一次偷袭中,也深受重伤被抬了下去。   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承祜摸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一点,抬首看向天空, 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雪花,砸在脸上。   他放空思想,得到短暂的解脱。   鲁参军小心的摸了过来,看着承祜的样子, 与他坐在了一起, 背靠着城墙走,顺着承祜的视线, 抬首看了一眼天空。   被雪粒子砸在脸上, 带着丝丝的凉意,他对着承祜开口,打破了片刻的宁静:“爷, 让您的人,带着您离开吧,这城,末将不知道还能不能守住。”   鲁参军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太子,下起手来,是如此的狠辣,一刀毙命,绝对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和他们一起在城墙上并肩战斗。   直到刚刚,那些沙俄兵,才缓缓的停止了这波的攻击,让他们有了片刻休息的机会。   曾经的轻视后,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看着承祜的眼神带着佩服。   要是别人,鲁参军绝对不会劝人临阵脱逃,只是这个人是太子,太子要是被人抓住,或者被杀,这对一个国家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皇上的怒火,都是他们这些人所承受不起的。   承祜把头倚在城墙上,冰冷刺骨的凉意让他浑浊的脑子清醒了片刻。   他微微垂眸,看着手上的血迹,破裂的虎口,低低的一声轻笑,:“走?去哪里?孤身为一国太子,岂能丢下自己的子民而逃跑?哪怕将来再次把雅克萨夺回来,里面的百姓,还是原来的吗?”   承祜不是不怕死,这么多人为了这座城努力奋斗,他岂能弃之不顾?   本来就是苟且偷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要是真的能护住他们身后的这座城。   死亡也不是这么的可怕。   承祜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声娇俏的叫好声:“好!太子爷说的好!”   承祜顺着声音,抬首就看到一个身穿戎装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着他走来。   走近了,他才看到,这个女子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微微的红肿,脸上的神色却意外的坚强。   她走到承祜的身前,以一种男子的礼节对着承祜单膝跪地道:“臣女,褚子悦见过太子殿下!”   承祜站起身来,抬手虚虚的扶了一下褚子悦道:“起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虚礼吗?”   褚子悦,褚英的女儿。   承祜这才细细的打量褚子悦,看着她那英气飒爽的模样,忍不住赞叹道:“褚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   褚子悦嘴角微微下垂,片刻之后恢复过来,对着承祜微微拱手,说明来意道:“太子爷,我们雅克萨里的人,没有别的优点,但是大家都是条汉子,面对着生死之前,都想要护住自己身后的妻小。”   承祜抬首,这才看到褚子悦身后的那群人。   有的身材精壮,但是少了一个胳膊,有的身材消瘦,还有一些半大的孩子,就连一些粗壮的妇孺,都手里拿着砍刀,木棍,镰刀锄头,他们身上,有的简单的拿东西盖住了要害,有的实在没办法,胸口上绑着一口铁锅,虽然笨重,但是让承祜感觉到这些人的决心,他们绝对不是只是简单的说说。   他们是真的想要在战场上保卫身后的家人。   他们随着承祜的目光,而挺直了背脊,脸上带着笑意和决绝。   承祜看到这里,眼眶湿润,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这让他忍不住的有些内疚,要是他能护住这城的百姓。   也不至于让他们手无寸铁的上阵杀敌。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中年男子,看出承祜的难受,冲着承祜呲牙一笑,尽量轻松道:“太子爷,你放心,在褚小姐把事情告诉我们了之后,我们才知道,褚将军战死,是太子爷苦守才让我们有了片刻的安宁。”   “我们自己却在家中待着,要是那些老毛子破城,我们这些人,也一样活不了。还不如直接在城墙上和太子爷一起守城,这将来有幸活下来了,也有了吹嘘的本钱,我们也和太子殿下,并肩作战了!”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人纷纷开始应和:“是啊!是啊!哪怕是死了,我们的子孙也能挺直着腰杆,对着外人骄傲的说,我们的父辈留就在这座城墙上,与太子爷并肩作战过。”   承祜眼眶湿润,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不要觉得心里愧疚,他们是自愿过来守着城墙,守着家的。   鲁参军知道,现在士气高涨,他需要给大家一个希望:“我们只需要守住守住一天半的时间,等后天大将军带着的援军,就会赶到,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褚子悦和她身后的百姓,听了,脸上都带着惊喜,他们本来以为是一场必死的战争,没有想到他们还有援军。   本能的转头,看着承祜,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确定。   承祜冲着众人颔首道:“是,孤与大将军一道而来,大将军担忧出现变故,命孤先行赶来。”   鲁参军有些诧异,他垂眸掩饰脸上的神色。   太子这是把功劳给了大将军,把声望也给了大将军。   “愿听太子爷差遣!”   褚子悦带头,身后的百姓也跟着跪地:“愿听太子爷差遣。”   承祜微微抬手,对着道:“好,大家都起来吧。”   等众人起身,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沉声道:“现在所有人听令!”   “是!”   “褚小姐,麻烦你召集城中妇孺,幼童,让她们去挨家挨户的收集油,还有哪些罐罐带上封口,棉布一起带过来。”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沉思,酒应该也是可以的“酒也带来。”   鲁参军听承祜这么说,心头有些疑惑,太子爷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褚子悦满脸的不解,现在大战在即,太子爷不安排如何守城,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对着承祜问道:“臣女能知道太子爷想干什么吗?”   承祜对着褚子悦微微摇首,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这其中万一有那个奸细,他所做的努力,恐怕就白费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等东西拿来了,我再告诉你们,现在大家伙都去城中收集,这些东西,越多越好,等这场账胜利了,我会双倍给予大家补偿。”   承祜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隔着浓郁的血腥味,传递到了大家的耳中。   褚子悦也知道承祜恐怕有自己的打算,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个妇孺道:“婶儿,咱们带着女人都去收集太子爷要的这些东西。”   “好!”   褚子悦话音刚落,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沙俄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本来有缺口的地方,被城中的百姓堵上,承祜他们的压力小了许多。   这个时候承祜看着百姓熟练地配合,心中有所猜测,他们恐怕是退伍的老兵,要不然哪里能对守城战这么的熟悉,配合的如此□□无缝,让伤亡都减少了许多。   承祜这才放下心来,抬手一刀砍去,把一个沙俄兵砍倒在地。   手上的动作狠厉,而快捷,用最为节省力气的动作,去杀更多的人。   他抽出时间,对着鲁参军道:“这应该是今天的最后一波攻城了。”   鲁参军闻言,对着承祜有些骂骂咧咧道:“这群老毛子,不在自己的老家猫冬,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吧?!只要我们大将军来了,非的把这些老毛子打回老家去不可。”   承祜闻言,抬手抹去了溅在脸上的鲜血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坚持坚持就胜利了,先把今天挨过去再说。”   接下来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通过城墙爬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承祜与鲁参军也没有了闲聊的心情。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沙俄的号角再次吹响,沙俄兵如潮水一般褪去。   承祜才支撑着身体,浑身无力的躺在了地上,他仰首看着天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只在没人的地方落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能活下来真好!   经过这次的进攻,沙俄军损失惨重。   承祜休息了片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上血水混合着汗水,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让他十分难受。   他看着打扫战场的人,不断的把死去的士兵,前来支援的百姓的尸体,抬了下去。   承祜脚步沉重的走下楼梯,看着一旁收集东西的妇孺,她们在看到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哭泣,而是默默的流泪,真的就像是那个大叔说的一样,他们和太子一起战斗,有了特别的殊荣。   可是承祜知道,要是有可能他绝对不想让他们死去的。   这是战争的残酷,他身为太子,也是无法控制。   褚子悦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下,她和那群妇孺一样,站在那里目送着那些尸体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1 23:55:08~2020-03-12 23:2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50章   等人离去,承祜才收回目光。   他抬脚走到褚子悦身边, 开口道:“子悦, 你看着把东西运上城墙, 我待会教导大家怎么做, 明天再坚持一天, 后天我们的援军就到了。”   承祜的话让在场的人为之精神一振,死寂的眼底闪过一抹波动。   是啊, 他们已经平安的过去了一天,虽然是那些躺下来的人,用命换来的。   但是蝼蚁尚且苟且偷生, 他们也要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褚子悦对着承祜微微躬身, 恭敬道:“是。”   说完就起身对着那些妇人道:“婶子, 咱们把东西搬上去。”   那人点头, 满脸的沉默,眼眶泛着红,带着一抹怒色,还有悲戚。   刚刚抬走的人里, 就有她家男人。   众人沉默的上了城墙, 把东西放在了地上, 承祜拿起一个小酒坛子, 用布堵上坛口, 用火把点燃布,抬手使劲一扔,落地的地方发起小范围的爆炸。   这让褚子悦等人, 为之动容,有了些东西,他们明天会增加很大的胜算。   借着火光,承祜看着众人有些激动的神色,才缓声道:“看到了吗?油和酒都有同样的效果,咱们收集的这些东西,应该足够支撑着我们过去明天了。”   鲁参军有些看着手下的那些瓶瓶罐罐,心神荡漾,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平日里用的东西,竟然能用在战争上,还能有如此的效果。   他抬首看向承祜,眼底都是激动和喜悦。   褚子悦看着还在燃烧着的地方,嘴角上扬,露出今天来,第一个轻松的笑容,他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真是博学多才,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   承祜对着褚子悦笑道:“之前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现在正好过来试试。”   带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   褚子悦看在眼里,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您先去休息,臣女带着大家在这里守着,只要一有动静,我们立马吹响号角。”   承祜看了看周围的娘子军,微微颔首,他想了片刻对着褚子悦道:“褚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褚子悦闻言与承祜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看着那些妇孺把手上的油和酒分出来,用坛子装起来。   雅克萨天寒地冻,油多是动物油脂,需要融化了之后把布蘸上,堵住装酒的坛子。   这样就可以增加酒燃烧的速度。   至于酒,是雅克萨最不缺少的。   看了片刻,承祜也是佩服这些女人的举一反三,他收回眸光对着褚子悦道:“褚小姐能不能帮我调查一下你们将军府里,在昨天和前天出城的人数?”   承祜心中有疑问,但是现在褚英身死,那么他的嫌疑就排出掉了,现在就剩下那么几个人,他不想明天再出现什么变故。   褚子悦闻言,看着承祜,微微蹙眉,最后还是微微颔首,答应了下来,道:“臣女让言之去问下,他知道的比较多。”   承祜闻言,微微摇首,陆言之他不相信他,更何况他还是他的怀疑对象,那里能让他知道?   承祜嘴角上扬道:“陆言之,我不相信他,要不然我就不会叫你来帮忙了。”   承祜的头微微的低垂,与褚子悦距离很近,两人的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看着好像是在聊天一般。   褚子悦因为两人的距离,有些害羞,她微微的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却想着承祜说的话。   太子为什么不相信言之?言之和她一起长大,聪明好学,雅克萨能有今天,也是他的功劳。   陆言之在褚英死后,就接管了褚英留下来的人手。   更是以人手不足为由,让承祜带着人仅有的人守住这面城墙。   只是他没有想到,褚子悦看到这边守的辛苦,竟然组织退伍老兵前来帮忙。   陆言之担心褚子悦出事情,心急如焚,老毛子又再次发动了进攻,让他无法脱身。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只是没有想到,褚子悦与承祜两人的距离太近,近的让他有些发狂!   他深吸一口气的快速的走到了承祜跟前,一把拉住了褚子悦护在身后,对着承祜戒备的道:“太子爷想要女子,多的是投怀送抱的,褚子悦是褚将军的遗孤,还请太子爷手下留情!”   褚子悦被陆言之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红着脸对陆言之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陆言之扫了一眼褚子悦有些泛红的脸颊,心头的怒气更胜,勉强压住了怒火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请恕臣无礼,臣带着子悦先行告退。”   说完就拉着褚子悦跌跌撞撞的往一旁的钟楼里走去。   褚子悦有心对陆言之解释,但是心中却想着承祜对她说的话,把嘴边的解释,吞进肚子。   承祜的脑海里猛然间想到了褚英刚刚死了之后,陆言之带着嘲讽的笑容。   他曾经说过,褚英是想把褚子悦献给他为妾。   只是褚英死的时候是要陆言之照顾褚子悦。   那么褚英的死,是不是也与陆言之有关系?看他这么在意褚子悦的样子,要是对褚子悦没有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承祜收回目光,背着手走下了城墙,他要去看看二喜,二喜为了护住他,被强弩定在了城墙上,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   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承祜下了城墙,径直朝着伤员的帐篷走去。   刚刚走到帐篷的位置,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受伤严重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是缺胳膊断腿的实在无法再继续下去,才被抬了下来。   还有一些被伤及要害,却暂时死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更多的士兵都已经战死了。   二喜躺在地上的茅草上,感受着阵阵的寒气从地下传来,让他冷的打了个寒蝉。   抬眸就看到承祜的身影,他有些不可置信的,费力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才呲牙冲着承祜笑。   能替太子爷挡下这一箭,是他最为高兴的事情,就连死,他都觉得没有那么的可怕了。   承祜看着二喜泛红的脸,就知道他可能有些发烧了,他拿起被子给二喜盖在身上安慰他:“没事儿,你好好休息,等后天费扬古就来了,到时候我们还要一起会京城呢。”   二喜吃力的点头,他声音沙哑:“爷,能遇到你,是奴才最大的福分。”   周围的呻吟声,几乎盖住了二喜的声音,让承祜红了眼眶。   秦韵拿着草药走了进来,看到承祜之后,头也不抬道:“太子爷,您自便,末将没有时间招待您。”   秦韵从战争开始,就不断的帮忙从城楼上往下背人,城里的大夫都过来帮忙,还有一些被流箭给伤了,现在战争结束,他让那些人去给轻伤的人进行包扎伤口。   他留下处理这些伤重之人。   承祜见秦韵淡定的样子,也知道他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   对着秦韵道:“没事儿,我就来看看二喜。”   秦韵闻言,低声道:“二喜没什么事,唯一的就是那强弩实在是厉害,伤了内里,这会儿有些高热,等热退下去了,在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就好了。”   秦韵知道二喜是为了救承祜才被强弩订在了城墙上,要是要是在偏上一分,恐怕就是他也无力回天。   二喜也是幸运的。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对着秦韵道:“你忙吧,我要休息会儿,等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秦韵头也不抬的颔首,对着承祜道:“过去明天,后天大将军应该就能赶到。”   承祜闻言,有些苦笑道:“问题是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是不是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承祜出了帐篷,看着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白茫茫的一片,在这般恶劣的天气,他们丝毫不敢松懈。   老毛子适应这样的生活,他们在这样的天气中更加的如鱼得水。   承祜垂眸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要是的得不到保暖,一夜过去之后,就有可能被冻死了。   承祜再次上了城墙,对着靠着火盆跟前取暖的鲁参军问道:“一般那些伤重的伤员,你们会怎么处理?”   承祜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为大清撒过热血的人,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而是被自己人疏于照顾,冻死。   鲁参军看着燃烧的火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这样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熬过去就活着,熬不过去,就死了。”   火盆的木炭,霹雳吧啦的燃烧,建起无数的火星。   鲁参军好像透过火盆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马革裹尸是一个士兵最正常的待遇。   承祜扫了眼鲁参军,垂首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干枯的血迹,低声道:“我只是想让他们不是冻死,在城墙下那么简易的帐篷里,地上只有茅草,又这么冷的天。”   鲁参军抬首看着承祜,那脸上的稚嫩,还未曾完全褪去。   他微微摇首,轻笑了一声道:“天冷点也好,最少不会高热,还会让人时刻的保持警戒。”   说到这里,有些神情恍惚的道:“要是暖融融的,他们更容易放松下来,让自己安心的睡去,睡着了,或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承祜闻言,看着鲁参军,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话。   温暖的环境,会让他们更加的注重疼痛,这么冷的天,他们会想着冷,疼痛却会减少许多。,,,.. ... 第51章   第二天一早,天未亮, 承祜草草的吃了点东西, 就走上城墙。   厚重的积雪覆盖上了城墙上的血迹, 让城墙看着没有那么得压抑。   承祜绕着城墙走了一圈, 看着远方的沙俄营帐, 沙俄军此时还没有攻城的打算。   饶是如此城墙上的人丝毫的不敢松懈,这般恶劣的天气, 只希望那些沙俄军不要攻城。   承祜转了一圈之后,朝着钟楼走了进去,他刚刚问过士兵, 褚子悦与陆言之进来之后, 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且褚将军的尸体还在钟楼里放着。   承祜掀开帘子, 踏进钟楼, 看到褚子悦趴在褚英的身边,身上披着厚重的毛皮披风,身边还烧着火盆。   而在她一旁的陆言之则专注的看着她,眼底满满的爱意, 和眷恋。   这种带着占有欲的疯狂, 让承祜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蝉。   陆言之的种种举动, 让承祜有种不好的猜测。   褚英身死的起翘, 可能与陆言之有很大的关系。   陆言之听到声音, 瞬间抬首,有些猩红色的眼眸,盯着承祜, 满脸的戒备和警惕。   褚子悦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的微微一动。   陆言之身上的冷戾瞬间收敛,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缠绵,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哄孩子一般轻轻的拍了拍褚子悦背脊,让褚子悦慢慢的恢复平静。   承祜看着陆言之危险的样子,身上紧绷,手不自觉的摸上腰间的软剑,对着陆言之问道:“之前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承祜问的没头没脑,但是陆言之却明白他说什么意思。   陆言之沉默了片刻之后,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好似怕惊扰了褚子悦一般,压低了声音道:“太子爷果然聪慧过人,这么快就猜到我的身上,实在是让人倾佩。”   承祜内心有些波澜,他没有想到陆言之竟然如此简单的就承认了。   陆言之小心地拍了拍褚子悦的背脊,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沾着粉末的帕子,在褚子悦跟前轻轻的抖动,一会儿的功夫,就传来了褚子悦轻微的鼾声。   承祜戒备的看着陆言之,将心头的疑惑问出:“据我所知,褚英在战乱中捡了你回家,给你吃喝,养你成人,可以说是把你当亲生儿子来养的,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褚英虽然是一届莽夫,但是对陆言之是真的好,把他一身的本事,都倾囊相授,可以说等将来褚英百年之后,他身后的一切,都是陆言之的。   陆言之为什么要如此做?   陆言之微微垂首,片刻之后传来低沉有些疯狂的笑声:“当儿子?谁想当他儿子啊!褚子悦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她的心意,路人皆知,但是将军却完全无视。”   说到这里,陆言之脸上的表情,变得悲戚,眼眸里却闪烁着嘲讽的目光:“你登门的第一天,褚英竟然和我商议,太子青年才俊,容貌不凡,把子悦献给太子做妾有几分可能?你说我怎么办?我辛辛苦苦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好不容易打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让自己成为了那个最优秀最能配得上她的人,结果褚英他却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承祜看着陆言之有些疯狂的样子,心头震动,他对褚子悦的感情,让他陷入了疯魔,这等事情让没有经历过的他,是感受不到的。   陆言之蹲下身子,温柔的看着褚子悦道:“我也是被逼的,褚英一开始就答应了的,他想让我继承整个将军府,可是为什么子悦就一定要嫁人?子悦不是将军府的一员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以这个为目标,结果呢?他临时变卦?让我失去了所有奋斗的希望,我就想着让他受伤,看到我的能力,没有想到啊,那群老毛子不守诺言,将军身中数箭。”   陆言之说道这里,他眼眶红的充血,看着不远处躺着的褚英,脸上带着悔恨,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   缓缓的站起身来,声音沙哑中带着哭腔:“我没有想到,子悦会收到那么大的打击,现如今一步错 步步错,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说完直接一个飞身,手中拿着匕首朝着承祜刺去。   承祜一个侧身,躲了过去,抬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挡住了陆言之的攻击。   陆言之的招式看似凌厉,却没有任何的力道,几个回合下来,陆言之就被承祜一脚踢倒,手上的剑直指陆言之的心脏。   本来还在昏睡的褚子悦,一跃而起,扑在了陆言之的身上。   承祜收手不及,一剑刺在了褚子悦的后心。   陆言之手里的匕首,叮的一声落地,伸手抱住了趴在他身上的褚子悦,声音颤抖道:“子悦?子悦?你别吓我?!”   褚子悦在承祜进门的瞬间,就醒了只是昨天实在太累了,让她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陆言之给她下迷药,让她微微一怔,心头疑惑,太子之前让她调查的时候,还专门嘱咐不要告诉陆言之,这让褚子悦心头有些怀疑。   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两人的对话。   她阿玛竟然是陆言之害死的!不可能!他为什么要害死她阿玛?   接下来陆言之的话,仿佛一拳重击,打的褚子悦的脑子发出翁的一声巨响,两眼有些发黑,陆言之怎么敢?他怎么敢对他阿玛动手?!   都是她的错,要不然她的阿玛不会死,陆言之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听着承祜与陆言之打斗的声音,褚子悦使劲的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没有她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悄悄的从腿上拔出匕首,这个匕首与陆言之手里的是一对,这是陆言之送给她的。   一个飞扑,挡住了承祜的手里的剑。   嘴里的血不断的往外流出,她转头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是子悦的错,子悦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阿玛,一个是言之,可是我最爱的阿玛却被我最爱的言之杀了,我却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说到这里,一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污了陆言之的白色的衣服。   承祜微微蹙眉,看着疯狂的陆言之,手上的动作微微戒备。   陆言之这样的,爱上谁都是谁的灾难。   褚子悦抬手扶上陆言之的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声音带着一丝解脱“言之,你跟我去给阿玛赔罪,求的他的原谅好吗?”   陆言之看着褚子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好,好,我们给将军赔罪,我让个将军赔罪。”   褚子悦闻言,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手上的动作一使劲,就听到陆言之一声闷哼。   陆言之紧紧的抱着褚子悦,怎么都不舍得放手,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事情。   太子进来钟楼的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活着了,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连累子悦了。   想到这里他抓住褚子悦的手一个用力,让匕首刺的更深。   子悦那么的怕黑,他得陪着她,陪着她一起向将军认罪,陪着她一起受罚,陪着她走完最后的那段路。   褚子悦摸着陆言之的手,无力的从空中垂下,重重的落在地上,敲起一声闷响。   陆言之抱着褚子悦,也缓缓的倒了下来。   眼眸紧紧的盯着褚子悦,不舍得闭上。   鲁参军听到声音跑了进来,他看到双双倒地的两人,脸上露出一抹惊骇,这两人不是太子杀的吧?   承祜心中沉闷,他曾经在里出现的虐恋,竟然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这让他有种呼吸困难,他对着鲁参军微微摇首,不想说话,抬步就走出了钟楼。   关于陆言之的事情,就这样吧,反正人已经死了,好生安葬就是。   鲁参军看了一眼相拥着的两人,赶紧的追了上去,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现在老毛子还没有发起进攻,陆言之也死了,褚英的兵,我们恐怕难以管理。”   承祜闻言,扫了一眼钟楼,对着鲁参军道:“你去看看,陆言之应该把褚英的虎符放在身上了,毕竟褚英昨个儿受伤的时候,只有陆言之在。”   鲁参军闻言,转身又朝着钟楼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嘴上带着笑容道:“太子爷,还真的让你说准了,这虎符还真的就在陆言之身上,只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褚子悦杀了陆言之?”   承祜闻言,冷冷的扫了一眼鲁参军:“去凋兵吧,今个儿的防守应该轻松些,说不定费扬古能提前到达呢。”   人都死了,就当是给褚英留个体面吧。   一天的时间,沙俄都按兵不动,眼看着傍晚来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一天过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号角声。   这让承祜瞬间警戒起来,这群老毛子故意的吧,竟然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   经过一天的高度警戒,现在正是疲劳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松一口气,老毛子却发动了攻城。   鲁参军有些骂骂咧咧的道:“这群老毛子真是有本事了,竟然懂得白天休整,夜间进攻。”   承祜看着如潮水一般的黑影,不断的靠近,对着鲁参军道:“这样也好,雪厚,对攻城没有利,但是他们还是强硬的发动攻城,说明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粮草恐怕不多了,再或者就是费扬古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2 23:29:49~2020-03-13 20:4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52章   鲁参军眼睛一亮, 看着承祜的眼眸里,带着亮光,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希望,嘴里还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太子爷,是不是我们抗过今晚,我们就能等到大将军了?”   大将军真的去太子殿下说的这样吧?今天夜里就能到达?   承祜看着慢慢的靠近的老毛子, 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微微颔首,朗声道:“是, 所以大家都加把劲,争取和大将军一起里应外合,把这群老毛子全部歼灭。”   承祜身边的士兵, 听了承祜确定的话, 打起精神, 眼眸里都有了希望。   眼看着天色慢慢的变得昏暗,因为地上被厚重的雪覆盖, 显得整个天色又比平时明亮许多。   可以将城墙下的老毛子的举动, 看的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拼住呼吸, 就等到老毛子的靠近。   眼看着黑压压的一片来到了城墙的底下。   守城的士兵,点燃手上的酒坛, 酒坛上燃烧起来的火焰微微的跳动,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把手里燃烧的酒坛扔下去。   发出啪的一声响声,激起小范围的爆炸, 走到城墙底下的老毛子,瞬间就被火焰吞噬,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   随着城墙上不断往下投的酒坛,油罐,整个城墙的下面点点的火焰,连成一片火海,一时间整个城墙底下,成了一片炼狱,让人不能靠近。   沙俄的士兵,在最前面的忍不住后退,生怕被火焰粘到身上。   沙俄营帐那边看着停滞不前的队伍,心急的不断吹响号角,促使人往前行走。   后面的人不断的往前推进,前面的人就有被推进了火海,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灼热的温度,把地上的雪融化,慢慢的雪水让火焰的渐渐熄灭。   沙俄军的骚乱才渐渐结束,恢复到了正常的攻城状态。   城墙上放满了云梯,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往城墙上爬,好像刚刚那些人的死,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凶性,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奋不顾身。   承祜机械的抬手,挥动,把一个个的敌人都砍到在脚下,他的虎口再次裂开,脸上混合着不知道是他的雪,还是敌人的血迹。   手上的刀都卷了刃,身上也多处受伤,身边的人不断的倒下,这让承祜丝毫不敢松懈。   他与鲁参军背靠着背,用最省力的方法,杀最多的敌人。   一阵急促的号角蜿蜒的响起,沙俄兵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爬上城墙的沙俄兵,犹如困兽之斗。   鲁参军看着这样,一声大吼,鼓舞士气道:“杀啊!老毛子撤了!”   片刻之后士气大涨,有些不愿意死的沙俄兵,直接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所有人都露出轻松的表情,承祜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城墙上,朝着远方眺望。   原本老毛子军营的地方,竟然燃烧起阵阵的黑烟和熊熊燃烧的火焰,马匹的嘶鸣声和人类的惨叫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让人有些汗毛直立。   或许是费扬古来了赶来了。   直到一支信号,从空中升起炸裂。   这是他与那些亲卫们,定制的信号弹,这种东西距离特别远,在黑暗中也能十分明显。   现在信号弹炸裂,想必佟佳宁已经得手。   他思索了片刻,对着一旁的鲁参军道:“我们还有多少人?清点一下人数,跟我出城击杀!”   鲁参军对着承祜拱手道:“太子爷,现在大家都很累,而且也不能确定就是大将军来支援了,万一是敌人的陷阱。”   鲁参军对承祜十分信任,但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承祜做了这样的决定,开城门出城,万一这只是敌人的计谋,他们可能就要全军覆灭了。   承祜看着远处的骚乱,指着天空中再次升起的那抹亮,对着鲁参军道:“这是我的亲卫特有的信号。”   鲁参军顺着承祜的手看去,心头有些疑惑,万一是出现了叛徒呢?   不等他说话,就听到了红衣大炮特有的轰鸣,鲁参军这才对着承祜微微拱手。   片刻之后,承祜才知道这偌大的雅克萨现在能出城的人数真的不多,就三百人左右。   几千人的守城军,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能够站起来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承祜微微扬手,对着人道:“现在大将军的人已经赶来,而且城外也有咱们的人接应,尔等可敢与孤一起下城击杀?”   “杀!杀!杀!”手上高举着武器,声音喊出了几千人的气势。   这些人的身边的亲友,都死在了昨天或者今天的进攻,既然大将军都来了,那他们还怕什么?!   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   最主要的是,一早鲁参军就说过,大将军带着红衣大炮。   太子爷现在让他们出城击杀敌人,就是让他们捡军功,只要这次出城不死,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一生的荣华富贵。   承祜骑上战马,走到了城门口,吊桥缓缓的落下,让人心情激动。   沙俄军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与喊杀声,吓得更是没有了任何攻击的勇气。   丢盔弃甲的往大营的方向跑,只是大营处,一阵阵的爆炸声,火焰,让他们吓破了胆。   承祜这三百人,骑在战马上,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费扬古指挥着手里的红衣大炮,不断的点燃,就听到身边的人惊喜道:“大将军,太子爷,太子爷带着人出城杀敌了!”   费扬古闻言,神情激动,赶紧了接过来他手里的侦查镜,放在眼睛上,看了一圈,就发现了承祜身披铠甲骑在马上,手起刀落那干脆利落的模样。   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他现在对承祜有些刮目相看,太子竟然用区区几千的士兵,挡住了老毛子的几万大军,虽然死伤无数,但是雅克萨城还是保留了下来。   佟佳宁在承祜出城的瞬间,就骑马跑了过来,信号弹是他安排的人,去焚烧敌军的军营后,才发出的。   只是没有想到,费扬古应该来的这么及时,让他们的计划更加的顺利,加上费扬古这边的红衣大炮,老毛子简直溃不成军。   佟佳宁一路跑到了承祜的身边,嘴角噙着一抹骄傲的笑容道:“太子爷,按照您的吩咐,奴才把老毛子的粮草给烧了,还烧了几个营帐,没有想到其中一个营帐,竟然是他们主帅的!”   主帅的营帐,一般都在整个营地的中间,而且很容易区别,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沙俄军的主帅,有些过人的智慧,把假的营帐放在中间,自己却住在另外的营帐里掩人耳目。   只是佟佳宁这次是幸运了。   承祜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抬手砍了一个靠近的老毛子,对着佟佳宁道:“佟宣可找到了?”   佟佳宁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黯然,对着承祜道:“找到了,只是恐怕以后也废了。”   他刚刚简单佟宣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那浑身没有一点好肉,被烙印,鞭子打的遍体鳞伤,胳膊和腿都断了。   承祜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凌厉,他蹙眉看着远方越来越近的营帐,问道:“怎么回事?”   佟佳宁有些犹豫道:“佟宣刺探消息的时候,一下子与老毛子的大军走个碰头,经过一番争斗被抓了起来,严刑逼供一番,佟宣的人趁着守卫松懈把人救了出来,只是他的胳膊和腿都被打断了,哪怕以后恢复了,恐怕也不能和之前一样。”   这一会儿的功夫,费扬古已经不再放炮,直接命令大军直接出击。   沙俄军被他们的两面夹击失去了战力,很多人都丢盔弃甲的逃跑,那些跑不掉的,则双手抱头,投降了。   承祜下马,看着不断被清理的营帐,与费扬古会和。   费扬古看着承祜的样子,身上带着斑斑的血迹,也能看到那些外翻的伤口,他对着承祜躬身行礼道:“太子爷,看到你平安无事,臣就安心了。”   承祜闻言,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容道:“你能如此及时的赶到,实在是让孤高兴。”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眸里都带着笑容。   佟佳宁压着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那大胡子嘴里骂骂咧咧,脸上的神情激动。   等近了,费扬古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对大胡子,笑的开心道:“好久不见,伊夫林大帅。”   伊夫林对着费扬古冷冷的一哼,傲慢的用中文道:“我今天成了你的手下败将,我不服,听说这雅克萨城中有皇太子,你让他来和我说话。”   伊夫林就是收到了陆言之的信件,告诉他皇太子就在雅克萨城中,只要抓到了皇太子,就不怕大清不给他割地来换皇太子。   只是琪差一步,这皇太子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在他的猛烈进攻下,坚持了一天,要不是正好赶上大雪,他又收到消息,说费扬古的大军很快就赶到,有些急躁,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也不会成为阶下囚的。   承祜看着大胡子伊夫林那傲慢的神情,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伊夫林上下打量了一下承祜,蔑视的道:“你就是皇太子?一个毛头小子,要不是费扬古及时赶到,你们雅克萨就被我屠城了,你写信给我们沙皇,让沙皇派人来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3 20:42:30~2020-03-14 12:4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53章   承祜看着伊夫林, 那傲慢的神情,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嘴角上扬,对着伊夫林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道:“我们只是打败了老毛子,并没有见到伊夫林, 伊夫林去哪里了?我们怎么知道?”   说完,就对着一旁的佟佳宁道:“你去把他给我送到佟宣哪里去, 佟宣现在怎么样, 就把他也给我弄成什么样。”   佟佳宁闻言, 高兴的对承祜应道:“哎,好嘞,太子爷。”   说完,就准备把伊夫林扭走。   费扬古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 按照沙俄的尿性, 这伊夫林可是很值钱的,最少能换一个城了。   只是太子爷已经发话,他不能落了太子爷的面子不是,等晚会儿提醒一下太子爷就是。   伊夫林费扬古不为所动, 一下子慌了, 怎么可能?他那么值钱!这费扬古怎么能让皇太子杀他?   想到这里,伊夫林满脸的恐惧,他看着费扬古挣扎着喊道:“不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佟佳宁看了一眼费扬古,见他转头不为所动, 又担心伊夫林喊出什么别的话来。   一拳头打了上去,成功的让伊夫林一声闷哼,供着身子停止了说话。   一场以少胜多的守城战算是落下帷幕。   承祜心里记挂着佟宣,在当天晚上就把佟宣接到了将军府。   只是在佟宣下车的瞬间,看着佟宣手脚扭曲的被抬在床板上,承祜胸口闷闷的疼痛。   佟宣微微抬手,看着脸色难看的承祜,对着承祜不在乎的咧嘴一笑道:“没事儿太子爷,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怎么疼的。”   说完有些遗憾的微微垂眸道:“恐怕以后不能在太子爷身边伺候了。”   承祜看着佟宣有些不在乎的笑容,眼眶湿润,这个人整天都是冷冰冰的,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这会儿倒是笑的开怀。   承祜想到这里,他微微仰首,眨了眨眼,把眼眸中的泪,憋了回去。   半晌才对着身边同样红着眼眶的佟佳宁道:“佳宁,你去把秦韵叫过来,他在军中那么多年,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伤。”   佟佳宁微微的颔首,他刚刚发现佟宣的时候,跟在佟宣身边的人,正在东躲西藏的躲避老毛子的追杀,那个时候那几个人怎么都不肯放弃佟宣。   佟宣脸上身上布满血迹,手脚无力的下垂,他当时吓坏了。   佟宣!那可是佟宣?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要是那天他在迟一步,恐怕就连现在这样的佟宣也见不到了。   他一边庆幸,一边后悔,庆幸自己正好赶到,后悔自己去的太晚,让佟宣伤成这样。   一场战争下来,伤员无数,秦韵一刻也不停歇的在营帐里忙着。   佟佳宁看到秦韵的一瞬间,直接扛起来就往将军府跑。   等秦韵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佟佳宁把秦韵当下,恭敬的对着秦韵躬身道:“真是对不住了,秦军医,实在是十万火急,求秦军医救命。”   秦韵闻言,冷冷的看着佟佳宁道:“那个不是十万火急?!”   只是秦韵看着将军府的大门,一声冷哼,背着手往里走去。   佟佳宁看着秦韵的背影,嘿嘿一笑,赶紧的跟了上去。   秦韵看到佟宣的样子,微微倒抽一口冷气,一个人能伤成这样,还能谈笑风生,也是一种本事。   佟宣。   秦韵是知道,太子之所以冒险提前到达雅克萨,很大一定程度上的原因就是因为佟宣没了消息,现在佟宣伤成这样,太子肯定是自责万分的。   秦韵想到这里,扫了一眼承祜,看着承祜面无表情的脸,只有那微红的眼眶,泄漏了他此时的心情。   秦韵没有多言,只是对着承祜微微躬身,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用手一点点的把佟宣胳膊和腿都摸了一遍,才对着承祜道:“爷,这佟侍卫的骨头断裂,处理的不及时,才会造成现在的扭曲,要想恢复的话,必须把现在有些好转的胳膊拉直,打上甲板。”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停顿道:“只能恢复七到八成,想要完全恢复,恐怕只能看天意了。”   佟宣本来黯然的眼睛,猛然间亮起,他看着秦韵急切的道:“七到八成也可以。”   承祜提着的心,缓缓的当下,他对着秦韵微微躬身行礼,:“那一切都拜托你了,秦军医。”   秦韵见此,赶紧的躲开,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您真是折煞末将了,末将本来就是军医,这也是末将分内之事”   佟宣看着承祜的样子,微微有些眼红,片刻之后才深吸一口气,低低的对着承祜道:“谢谢太子爷。”   承祜微微摇首道:“蓝珠姑姑还在京里等着你呢,所以你一定好好的活着,哪怕是恢复七八成的可能。”   佟宣闻言,嘴角的上扬的弧度,慢慢的落下,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他想抬手擦拭一下,可是越流越多。   最后却哭的像个孩子。   他从被抓的那一刻,就觉得完了,他死定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死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承祜也是有些心酸,当初在刚刚知道蓝珠与佟宣的事情的时候,他心里也是有些不愿意,佟宣虽然是他的师傅,但是他不能确定佟宣能守护好蓝珠。   蓝珠看着他长大,是和他最亲近的人,他绝对不能看着她就这么的在皇宫里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完一生。   他想给她找个爱她,疼她,宠她的人。   在这样的时代里,这样的人好找,但是能一辈子不变心的人,就难了。   佟宣半晌之后,才收住了哭声,对着承祜郑重道:“劳烦太子爷给蓝珠姑娘另择良配吧,你看我现如今的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很好的给蓝珠姑娘最好的生活了。”   佟宣曾经想要给蓝珠最好的生活,等他加官晋爵,就求娶蓝珠,只是找他,他基本上是一个废人,又怎么能耽误了蓝珠的幸福?   承祜一下子被佟宣的话,给气笑了,“蓝珠姑姑是一个人,不是我想给她另择良配就可以的,这要她自己说了算!你一样也是不能替她决定!”   佟佳宁觉得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对着承祜道:“太子爷,咱们不是吧那个俘虏给抓来了吗?就交给宣哥让他处理,哪怕是出出气也是好的啊。”   佟佳宁这样一说,承祜觉得自己的话也有些重了,对着佟佳宁道:“你带过来吧,孤要去大将军那里一趟。”   说完背着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承祜的背影,佟佳宁劝道:“宣哥,你这是干什么?太子爷也是为你好。”   佟宣微微垂眸,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你不懂。”   承祜来到了费扬古的院子,外面守着的人,看到承祜,也不阻拦。   承祜看着屋里还亮着灯光,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费扬古抬起头来,看到承祜之后,就笑着招了招手道:“快来,我还想着接下来要从哪里下手呢,你说先打哪里?”说着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最近的城镇。   承祜对于费扬古这样的动作,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对他亲近的人,都是这个模样,尤其是在看地图的时候。   承祜顺着费扬古手指的方向看去,对着费扬古分析的用手点了点道:“我觉得先打距离比较远点的这座。”   费扬古闻言,抬眸,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承祜道:“为什么?”   承祜看着地图道:“最近的这座城肯定收到了那些逃兵,从而加强防备,顺着逃兵的话来说,他们一定也是以为我们肯定会优先进攻这座最近的城,那里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费扬古听到这里,双手鼓掌,赞许的看着承祜道:“不亏是太子爷,和臣的想法简直就是不谋而合了,咱们先修整几天,到时候再做安排。”   费扬古一直都知道啊太子聪慧,没有想到太子会如此的聪慧,他从未接触过军事方面的事情,但是却有着天生的敏锐,就这一点就让他觉得十分惋惜。   要是太子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还能收入麾下。   几天之后费扬古布置了一下,就对着沙俄进行了猛烈的反扑,在第二年的秋天,才算是把之前被沙俄占领的城镇收回,还把沙俄距离大清最近的几座城给拿了下来,迫使沙皇派出使团过来和解。   承祜昨天的时候,收到了太皇太后给他的加急信件。   这是他与太皇太后商议好的,只有在东宫或者她本人出现紧急的情况下,才用这个颜色的信封。   二喜拿着蓝色的信封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道:“爷,京中来了信件。”   二喜有些纳闷,怎么弄出来的这个颜色的信封。   承祜把信封接到手里,看着那一抹深蓝色,就知道京中的局势有些刻不容缓,要不然太皇太后不会连着给他发两封这个颜色的信件。   连里面的内容他都没看,就对着二喜道:“你去安排一下,我们明日启程回京。”   二喜闻言,看着承祜有些欲言又止。   承祜扫了一眼二喜,把手上的信件往桌子上一扔道:“说吧,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   二喜看着承祜的脸色,片刻才道:“我们那么辛苦守住了雅克萨,又跟着将军在外面东奔西走,眼看着就要打完仗班师回朝,太子爷您现在回去,不就是把到手的功劳都让出去吗?”   二喜可是知道这一年之中太子是多么的辛苦,他日夜都跟着费扬古,在战场上上阵杀敌,更是流血无数,现在身上的伤疤不计其数,好不容的得来的功劳,现在说让就让了。   承祜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道:“你真以为我跟着班师回朝,这功劳就能是我的吗?到那个时候皇阿玛只会更加的忌惮我,甚至为了打压我的风头,有意的让朝中的大臣弹劾我,等到那个时候,我恐怕更加的难做了。”,,,.. ... 第54章   二喜有些不怎么理解, 皇上那么得疼爱太子,怎么还会让太子难做?   他看着承祜, 脑子里都是疑惑。   承祜扫了一眼二喜站起身来,对着二喜道:“说了你也不懂,走咱们去看看佟宣去, 他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承祜说完, 就站起身来, 朝着门口走去。   二喜见状, 赶紧的抬脚跟了上去,这种皇上和太子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想的好,想多了脑子疼。   承祜走到佟宣的院子,就看到佟宣小心翼翼的开始锻炼, 现在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情绪也想多高涨的多,唯一的就是本来英俊的脸上,此时被一条狰狞可怖疤痕覆盖。   “见过太子殿下。”佟宣抬首看到承祜小心的行礼,抬脚朝着承祜走了过去, 不仔细看, 还真的发现不了佟宣有些微微的坡。   承祜看着佟宣恢复不错的样子,笑道:“看样子秦军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你能恢复到现在的水平,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佟宣闻言, 脸上尽是笑意,对着承祜赞叹道:“是啊,我能恢复成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承祜看着佟宣脸上渐渐多了起来的笑容道:“我们该回去了。”   佟宣闻言,手上动作微微的一顿,就笑着对承祜道:“那祝太子爷一路顺风。”   说完抬手给承祜倒茶。   承祜看着佟宣无所谓的样子,嘴角上扬,拿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对着佟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佟宣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这一辈子过的十分的苦,就想着找个安稳的地方,让自己度过余生,之前是想着太子爷,想着蓝珠,现在好了,你看我现在走路都不稳的样子,也帮不了太子爷的忙了,也没有办法给蓝珠更好生活,还是算了吧。”   说完,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孤独,眼眸里带着一种承祜不能了解的情绪。   承祜闻言看着佟宣认真的道:“我需要你,蓝珠也需要你。”   佟宣闻言,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好像在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他小心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道:“你看?我现在端起茶杯,手都发抖,我哪里还有什么能力能够帮助太子爷呢?至于蓝珠……”   说道这里,佟宣微微的停顿:“至于蓝珠,他有更好的归宿,我已经不适合她了。”   承祜闻言,心头有些窒息的难受,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我觉得我十分的需要你,蓝珠也需要你,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的。”   说打这里,放下茶杯,微微的叹息道:“我觉得你现在挺好,之前我总是担心,你和别的男人一样有着这样那样的劣根,现在你没有蓝珠强势,也没有蓝珠的美貌,蓝珠要是愿意嫁给你,也是你的福气,你们成婚之后,两人白首偕老,那不是挺好的事情吗?你好好的想想,我觉得现在挺好。”   承祜说完不看佟宣,眼眸里闪烁着让佟宣不懂的情怀。   佟宣心头微微一惊,看着承祜有些认真的脸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考虑一下吧,要是蓝珠不嫌弃我这个样子,我……我好好的想想。”   佟宣真的心里没有任何的底气,现在蓝珠并没有见到他的样子,真的还会如之前一般喜欢他吗?   承祜闻言,拍了拍佟宣的肩膀,对着佟宣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再说了蓝珠也不是如此浅显的人,你只要安心的跟着我回去就好了,人能平安,就是捡回一条命了,蓝珠会庆幸的。”   承祜与蓝珠相处了这么多年,对蓝珠十分的了解,蓝珠对佟宣的感情,   佟宣看着承祜,心头有些犹豫,片刻之后,看着自己的手才道:“我再考虑一下吧。”   承祜闻言站起身来,对着佟宣道:“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要是走的话,就提前收拾好。”   说到这里承祜微微的停顿,背着手又道:“东宫可能出事了,老祖宗已经连着给我发了两封特殊信件了。”   承祜没有说,他担心雅利奇出事情,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与太皇太后商议过,只有东宫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和太皇太后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才会给他发蓝色信封,颜色越深,代表着问题越严重。   连太皇太后都无法解决的问题,恐怕只有雅利奇的事情上了。   佟宣闻言,眼眸里闪烁着担忧,要是东宫出事情的话,那么蓝珠会不会也有危险?   想到这里,佟宣站起身来,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我明天随你回去。”   他一想到蓝珠可能遇到的危险,就如在油锅里一般煎熬难忍,他想再见蓝珠一面。   佟宣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到蓝珠平安无事就好,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承祜闻言,背着手道:“行,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差出发。”   佟宣微微起身,就被承祜按住了肩膀,道:“好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我走了。”   说完就抬脚离开了佟宣的院子。   二喜一直知道承祜的心思,在佟宣的院子里,一直闭嘴不言,现在走出来了,他看着承祜小心的问道:“爷,奴才知道佟宣是爷的师傅,但是现在他这个样子,真的让蓝嬷嬷嫁给他吗?”   承祜闻言,微微的停顿,冷冷的扫了一眼二喜道:“蓝珠姑姑对佟宣有情,我是知道,当初我一直在犹豫,佟宣是侍卫首领,他而且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他是否真的能对蓝珠始终如一?”   “现在佟宣如此,那么这决定权就交给了蓝珠,到时候端看蓝珠的意见,嫁与不嫁,我们不过多参与。”   二喜闻言,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   承祜走之前还是需要与费扬古把事情都说清楚的,免得到时候费扬古班师回朝之后,再多生事端。   承祜抬脚直奔书房,按照平时的这个时间,费扬古都是在书房里研究兵法和看地图,一个武将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少见的。   费扬古抬首对着承祜道:“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快坐。”   承祜走进来熟稔的拿起费扬古手里的书,看了一眼又扔到了桌子上道:“你天天就看这个吗?一天看个好几遍,不腻得慌吗?”   费扬古笑着站起身来,准备给承祜倒茶。   承祜对着费扬古摇首道:“刚刚从佟宣哪里来的,就喝了一肚子的茶了,先下不渴。”   费扬古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腻什么?这都是保命的东西,之前的那个伊夫林,你还记得吗?”   承祜闻言,有些疑惑:“怎么想起他了?”   伊夫林被他们弄断了胳膊和腿,又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完全就成了一个废人,后来还是被沙皇用银子和粮食给换了回去。   虽然按照伊夫林的官位,多少也是值一座城才行的,费扬古担心沙皇知道了伊夫林是个废人的消息传出去,就连这么些银子和粮食也得不到。   毕竟沙皇提出要求的时候可没有说一定要伊夫林是完整无缺的。   费扬古笑着道:“这次过来谈判的人里面就有他。”   承祜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这人还真的抗打,就这样了,还敢过来。”   费扬古闻言,对着承祜摇了摇头神秘的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沙皇就是让他来送死的呢?”   承祜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伊夫林仗着自己有军功,又是为国家出征才变成这样。   就他那傲慢的脾气,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怎么可能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夹起尾巴做人。   想必沙皇也是恼了他,想借着他们的手,杀了伊夫林,正好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少赔点东西,和谈的时候多少也能有些底气不是。   毕竟他们的人,在大清的地盘上出事,怎么也要给个解释才行。   承祜想到这里,嘴角上扬,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这伊夫林不知道在国内做了什么呢。   费扬古看到承祜笑容,才想起问承祜来此的目的道:“你今个儿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承祜闻言,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明天要离开了,还请大将军协助一二,”   费扬古闻言,脸上微微的怔肿,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对着承祜道:“知道你迟早要走,怎么不等和谈结束之后再走?多少也算是一份功劳。”   承祜闻言,摇了摇首道:“我在这里一年多,可有让你写信对我进行嘉奖?”   费扬古知道承祜的意思,这种话题不适合聊起,现在只能点到为止,他微微颔首就对着承祜道:“我知道了,你放心,这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刚刚开始的守城之战,后面的胜利都与您没有一点关系。”   承祜对着费扬古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第二日一早承祜的车队就带着人悄然离开,在半道上就接到了琰辰的加急信件。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东宫出事了。   太子妃有喜,康熙盛怒,要废太子妃。,,,.. ... 第55章   承祜垂首看着手里的信件, 眼眸里一片冰冷, 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他不相信雅利奇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中间绝对是有其他的隐秘。   这等隐秘做的连太皇太后都束手无策的话, 那雅利奇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承祜想到这里, 对着一旁的佟佳宁道:“你回去把秦韵带过来,速度要快, 我在京中等你。”   这种事情, 也只有秦韵这个外人可信, 京中的那些人, 还有那些太医恐怕都是不可信的。   就连早年跟着太皇太后的周太医也不能尽信,要不然太皇太后不会不会给他发那种信件。   佟佳宁闻言抬眸看着承祜郑重的样子, 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是太子爷。”   说完就调转马头,往回跑去。   承祜一路上不停歇的奔跑了半月有余, 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   承祜一进城,粱九功就收到了消息。   他迈着小碎步,走进了乾清宫,小心的猜测康熙的心情,才对着康熙躬身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进城了。”   康熙斜着身子, 躺在榻上, 手里拿着一本书, 半天翻动一页。   脑子里却想着费扬古发给他的捷报。   没有对承祜的夸奖,也没有抱怨。   费扬古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他一项实话实说, 而且不懂得变通,一辈子都沉迷在打仗上。   承祜在边境表现的太好,竟然单枪匹马的守住了雅克萨。   就这一点,让他即高兴,又矛盾,他高兴承祜的军事才能,忧心他与费扬古走的太近。   只是费扬古与承祜在路上就发生了磨擦,承祜生病在一个城镇上修养,却偷偷的带人离开,就这样一点不遵守军纪,费扬古与承祜的关系就不会太好才是。   而费扬古就在第一次的折子里参承祜了一次,第二次的折子里对他表扬了一番,后面尽数未提。   那就是两人没有什么接触,还是说承祜在城中安逸的过了一年?   康熙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他随手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对着梁九功微微颔首问道:“太皇太后知道了吗?”   梁九功听了,躬着身子,小心道:“暂时还不知道,是奴才专门找人侯着,才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太皇太后在盛京多年,京中只有一些老人还对太皇太后念及旧恩。”   梁九功剩下的话,没有说,但是康熙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因为太子妃做的事情对太皇太后十分的不满,太子一年多未在京中,那太子妃怎么会有三个月的身孕?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打他们皇家的脸,而且太皇太后却极力保全太子妃。   就因为太子妃是科尔沁的姑娘,太皇太后就是非不分了吗?!   康熙越想心中的怒气更盛,抬手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承祜在宫门口下马,坐了轿子,直奔乾清宫,距离乾清宫还有一段的距离,承祜下了轿子,缓步走到门口。   看着门口站着的李德全,承祜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一抹疲惫问道:“皇阿玛可在?”   李德全看着风尘仆仆的承祜,一下子没有认出来,片刻之后,才对着承祜躬身回答道:“太子爷稍等,奴才去通报一声。”   太子爷一路风尘仆仆,身上的衣服也带着污渍,脸上也未曾休整,想必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从边关赶回来的。   康熙听到声音,抬手对着梁九功挥了挥手,示意梁九功把地上散乱的东西收拾了。   李德全走进屋之后,目不斜视的从那些滚落的东西身旁走过,对着康熙躬身道:“皇上,太子爷求见。”   康熙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李德全听了,弯着腰弓着身子,小心的退了出去。   他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皇上让您进去。”   承祜对着李德全微微颔首,就抬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看到坐在榻上的康熙,对着康熙叩首有些激动的道:“儿子承祜,叩见皇阿玛。”   康熙好似刚刚看到承祜,他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承祜的身边,亲自扶起承祜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承祜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欣慰的道:“这次出去成熟了许多,看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不会还没有回东宫吧?”   承祜抬首,冲着康熙呲牙一笑道:“皇阿玛,儿子好久没有见到皇阿玛了,这不是想念的紧,回来之后就直接来看您了。”   康熙闻言,虽然知道承祜说的是假话,但是心中还是感到高兴,他抬手拍了怕承祜的肩膀,有些沉重道:“行了,先回去休息,修理一下自己,要这样子给皇祖母知道了,恐怕要心疼坏了。”   承祜闻言,有些低迷的对着康熙道:“皇阿玛,老祖宗怎么样了?我就是收到信件说是老祖宗卧床不起,才一路未停的赶了回来。”   承祜没有得到康熙的首肯擅自离开军营,按照正常的话,就是逃兵。   现在他以太皇太后生病,他心中焦急万分的赶了回来为理由,康熙也不能直接责罚他。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满脸担忧着急的样子,心头一阵惆怅。   当初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现在这个人换成了承祜。   太子妃在太子出征期间,有了身孕,这让他有些无法开口,更是看着承祜些深感同情。   康熙叹息了一声,对着承祜幽幽的道:“太子妃怀孕了。”   承祜闻言,脸上有些震惊,随即就迸发出一抹惊喜道:“真的?儿臣走的时候,还想着雅利奇会不会就这么的怀上,说不定等儿臣回来孩子都几个月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对着康熙有些焦急道:“儿臣先行一步,等收拾妥当,再来拜见皇阿玛。”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眼神带着一抹打量,他眯着眼睛问道:“你真不知道?”   承祜知道康熙问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为了争取雅利奇的处置权,必须这样装傻下去,要不然,康熙怎么会把这个调查处置权给他。   要知道,根据那些电视剧里的记载,原太子保成就曾经绿了康熙,睡了他的后妃,这也是能引起康熙同情的事情。   他脸上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疑惑的看着康熙问道:“知道什么?”   康熙知道这件事情虽然他下了命令压了下来,但是有些人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怎么可能承祜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当初太皇太后可是给承祜去了两封信呢,这信里面难道什么都没有说嘛?   按照太皇太后当天的反应,绝对不会闭口不言的,要是承祜真的知道,不可能是这么一副激动的表情。   但是现在他不能确定承祜就是装的,毕竟受害者就是他,他听到这个消息,还能保持着心平气静的在这里和他装傻充愣?   他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太子妃是有喜了,但是孩子还没有出生,目前只有三个月左右吧。”   承祜闻言,脸上的惊喜,瞬间转换成震怒,片刻之后,才有些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   康熙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曾经的胤礽就做过这样的事情,让他颜面损失。   现在是在太子妃的院子门口抓到一个衣衫不整,神情慌乱的侍卫。   根据这侍卫的招供,他就是与太子妃私通,甚至让太子妃有了他的骨肉,而太子妃拒不承认,一口咬定不认识他。   宣了太子问诊,发现太子妃真的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才让他怒不可遏!   太子为国家出生入死,在边关打仗,你却这般回报太子!   康熙看着沉默的承祜,叹息道:“太子妃直接暴毙,等个半年,朕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太子妃。”   承祜闻言片刻之后,才对着康熙开口道:“皇阿玛,这件事情能交给儿臣处理吗?毕竟是儿臣自己的事情。”   康熙坐在榻上,微微放松,对着承祜道:“交给你处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承祜,你先是太子,才是爱新觉罗氏承祜,除了要顾及自己的颜面之外,还要顾及朕和整个大清的颜面?懂吗?”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微微颔首,情绪低迷的道:“是皇阿玛,儿臣谨记在心。”   康熙看承祜这样,就对着他说:“行了回去吧,去修正一番,在去慈宁宫看看太皇太后,你老祖宗可是还在病中呢。”   康熙没有说是怎么病的,就让承祜自己猜,猜到雅利奇身上,那就是雅利奇给气病的,和他没有关系。   承祜心里明白,按照太皇太后的做法,太皇太后一定因为雅利奇的事情与康熙拌嘴吵架了,不然康熙不会是话里话外都在引导他,雅利奇是什么样的人,她做了肮脏的事,你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大清的颜面,一定要狠得下心。   承祜郑重的对着康熙点头,就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承祜从乾清宫出来,二喜赶紧的跟了上去,看着承祜的脸色,脚下愈发的小心翼翼。   承祜不停歇的一路奔向了慈宁宫,看到门口守着的石德。   石德一向笑眯眯的脸,此时有些慎重,他看到承祜的瞬间,就迎了上去,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您可回来了。”   承祜径直的走了进去,边走边问道:“老祖宗怎么样了?”   石德躬着身子追着承祜道:“太皇太后因为太子妃的事情,与皇上拌嘴,这才引得心火旺盛,给病倒了。”   石德简单的对着承祜解释了那天太皇太后与康熙吵架的样子。   以及康熙当时气急之下,说出的话。   说话的功夫,承祜就走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他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屋里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让承祜心头有些难受,虽然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是太皇太后这次的病,是被康熙给气出来的。   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对康熙有些怨,老祖宗怎么都是你皇祖母,从小护着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等刺心的话来。   ‘你嘴上不想科尔沁的人在主持大清的后宫,实际上心里就是想着,科尔沁的女人,永远都把持大清后宫吧?’   走到床前,承祜看着脸上满脸褶皱,整个人黯然无光,头上的白发斑斑,鼻子一酸,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太皇太后的手有些抽噎道:“老祖宗,承祜回来了。”   太皇太后听到声音,微阖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眸里带着一抹欣慰,很明显看到承祜回来,她十分高兴,嘴角有些上扬道:“哀家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边关的事情都结束了?”   说完就抬手拿着帕子捂着嘴,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承祜伸手在太皇太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片刻之后太皇太后才对着承祜摇了摇手道:“没事,就是年纪大了,经不得风浪了,你雅利奇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承祜微微点头,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道:“是的,已经知道了老祖宗。”   太皇太后闻言,忍不住伤感道:“这等劣质的计谋,哀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奈何皇上就是不肯相信,唯一难办的是雅利奇诊断出喜脉,周太医也不可信了啊。”   太皇太后从一开始发现雅利奇有所不同的时候,就让周太医给她把脉,当时周太医说是中毒。   等到雅利奇在一次家宴上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纳喇氏还打趣说,太子妃不是有喜了吧?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不在京中,太子妃有喜的话,她还能说出,这岂不是对太子妃的污蔑!   当时她还大发雷霆,之前没有想到啊,这她动作竟然如此的迅速,让她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康熙震怒。   可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雅利奇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下令让太医院的周太医过来,结果答案如出一辙,都是喜脉。   承祜点头道:“我知道的老祖宗,你先安心的修养,承祜一定把这事情解决。”   说到这里就有些苦笑道:“刚刚在乾清宫,愣是装傻充楞的,把这事情的决定权从皇阿玛手里要了过来。”   太皇太后抬首看着承祜,脸上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心疼道:“回来还没有回东宫吧?就赶到哀家这里来了。”   承祜微微点头道:“老祖宗生病,我不放心,先来看看才行。”   太皇太后闻言,拍了拍承祜的有些粗糙的手道:“既然决定权在你,哀家也就告诉你,你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给哀家一个真相,看看是哀家看走了眼,还是雅利奇无辜被人陷害。”   承祜闻言,微微的颔首,对着太皇太后道:“是,承祜记得了。”   苏茉儿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承祜福身道:“太子爷,太皇太后要用药了。”   承祜抬手端起碗,拿起勺子道:“老祖宗,承祜喂您。”   太皇太后挣扎着做起身子,倚在床头,接过承祜手里的碗道:“你回去吧,雅利奇在冷宫里。 ”   太皇太后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用帕子沾了沾嘴上的药汁冲着承祜微微摆手。   承祜退了出去。   他从慈宁宫出来,直接回了东宫。   二喜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承祜,他知道从在路上收到琰辰的消息之后,太子爷心情都不好。   承祜收拾干净之后,走到书房里,放松的胳膊搭在椅子上,双脚敲起,放在旁边二喜给他搬来的凳子上,阖眼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了片刻,就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他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看着二喜问道:“蓝珠呢?”   二喜心头疑惑,以为他要问蓝珠关于太子妃的事情,他看着承祜问道:“爷,您要是真的要问,不如去冷宫里问太子妃,这不比问谁都来的快吗?”   承祜闻言,扫了一眼二喜道:“我现在要是去冷宫,就是在告诉皇阿玛我十分的关心雅利奇,这对雅利奇来说,恐怕是一场灾难,甚至那个害她的人,会提前动手,直接杀死她,伪造畏罪自杀也说不定。”   二喜闻言,若有所思,他看着承祜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万一太子妃真的做了那等事情……”   二喜没有说完,承祜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整个桌子被承祜手上的劲道震的四分五裂,二喜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承祜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喜,一字一句道:“我相信雅利奇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说完背着手就走了出去,他需要问清楚蓝珠的下落。   一想到蓝珠,承祜的心头就有些不安。   至于太子妃的事情,他不能再继续下去,所有的结果只能等秦韵来了,给雅利奇看过之后,才能知道。   康熙手上拿着毛笔,在一张宣纸上,龙飞凤舞,片刻之后一个苍劲的大字就出现在纸上。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给康熙磨墨。   康熙放下手中的狼毫,小心的拿起宣纸吹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子都去了哪里?”   梁九功噙着笑,对康熙躬身道:“回皇上,太子爷从您这里出来之后,就去了慈宁宫,从慈宁宫出来,就回了东宫,剩下的时间都在东宫的书房里,据下面的人来报,说太子爷在书房里练字,只是时不时的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就连二喜都不敢进去触霉头。”   康熙闻言,扫了一眼梁九功,笑道:“你到时耳聪目明。”   梁九功闻言,心头咯噔一跳,小心的对康熙讨好道:“那是万岁爷希望奴才耳聪目明,奴才自然要耳聪目明才是。”   康熙放下了手里的话,轻笑了一声道:“你不怕你知道的太多了,朕给你挖了双目拔了舌头?”   梁九功闻言,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康熙道:“万岁爷,奴才……奴才……”   半晌才开口对着康熙叩首道:“奴才谢万岁爷不杀之恩。”   梁九功吓得脸上冷汗淋漓,小心的说完之后,他趴在地上不敢动颤,片刻之后,康熙才笑着道:“瞧你吓得,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行了起来吧。”   梁九功扶着地爬了起来,他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努力的扯出来一个笑容。   康熙扫了一眼梁九功,换上新的宣纸,拿起狼毫,停顿了片刻,才在纸上写下一个孝字。   康熙久久的凝视着这个孝字,直到狼毫上的墨汁滴在宣纸上,染上一片黑色,他才深深的叹息。   对着梁九功道:“摆驾慈宁宫。”   梁九功对着康熙微微躬身,:“是,摆驾慈宁宫。”   等到第二天一早,承祜刚刚用了早膳。   二喜小心翼翼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对着承祜躬身道:“爷,蓝珠嬷嬷有消息了,被关在了慎行司,”   承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二喜有些诧异道:“你说什么?慎行司?蓝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二喜被承祜的视线,看的微微垂头,片刻才小声的道:“是惠妃娘娘,惠妃娘娘说,太子妃之所有私德有亏,就是因为蓝珠没有看好,而蓝珠是太子爷的贴身嬷嬷,恐怕也会引领太子走上弯路,所以现在交给慎行司好生教导一番。”   二喜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就这样牵强的理由,皇上竟然也相信?   蓝珠可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的贴身宫女,又是太子爷身边最为重要的一个嬷嬷,她对太子爷而言,就同奶嬷嬷一样。   皇上对他自己的奶嬷嬷是什么态度?那里能同意惠妃如此草率的决定?   二喜的话有些断断续续,承祜却听的真切。   康熙这是有了别的想法啊,他想让他如何做?与纳喇氏斗起来了还是与三阿哥斗起来?   既然纳喇氏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出手狠了。   承祜想到这里,脸几乎是掉进冰窟窿里一般的冷,他寒着脸对着二喜道:“走去慎行司。”   走到半道,他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二喜道:“回东宫,去把二阿哥与三阿哥,请到东宫,就说孤刚刚从边关回来,对两位弟弟甚是想念,邀请他们来东宫一聚。”,,,.. ... 第56章   二喜领了命令。   回到东宫就快速的安排了起来,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 等到晚上就有些阴云聚拢,整个东宫却是灯火通明。   承祜一早就收拾妥当, 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斜斜的靠着后面,一只手搭载了扶手上, 端着酒杯, 微微眯着眼睛, 看着天空中时不时闪现出来的星光。   二喜小心的走到了跟前, 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二阿哥来了。”   承祜闻言, 直起身子,对着二喜微微颔首道:“他来的到是早。”   说着对二喜挥了挥手道:“带他进来吧。”   二阿哥赛音察浑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事情, 直到到了东宫的门口,他才停止思路,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承祜扫了赛音察浑,他穿着一身浅色的袍服,衬得整个人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双细长的桃花眼, 闪烁着多情的光芒, 让那些女人忍不住的有些飞蛾扑火的扑上去。   承祜看到这里,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做直了身子,对着赛音察浑道:“二弟来的挺早呢?”   赛音察浑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色, 看着多出来的几张桌子,当初太子的帖子好像只有他和老三收到吧,这会儿怎么多了几张桌子?难道是他猜错了?这次并不是针对老三的一场鸿门宴。   想到这里,他压下心头的疑惑,恭敬的对着承祜躬身道:“参见太子殿下。”   承祜冲着赛音察浑哈哈一笑,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拍了拍赛音察浑的肩膀,一副豪爽的样子道:“自家兄弟,哪里用的着如此的客气。”   承祜说完,对着赛音察浑又道:“快坐下吧。”   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有些惆怅道:“说来也是奇怪,我们自个的兄弟却从来没有聚在一起过,从边关回来,就想着咱们兄弟能够齐聚一堂,乐呵乐呵。这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越是生疏就更生疏了。”   赛音察浑闻言,这才明白那几张桌子是怎么多出来,这宫中还有几个阿哥的,只是年龄小,大家都不经常见面。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眉头蹙起,看着茶水对着承祜拱了拱手道:“是啊,从小就听额娘说皇后娘娘的事情,也是深感遗憾,要是皇后娘娘现在还健在的话,太子殿下也不用去盛京,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不会这般生疏。”   赛音察浑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眼眸微微的闪烁,太子设宴竟然用这样的茶水也招待他们这些人,心里恐怕对惠妃执掌凤印恐怕也是不满了。   承祜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丝毫不变,端着茶杯若无其事的轻抿了一口,对着赛音察浑有些淡然道:“逝者已逝,二弟以后这样的话还是莫说,毕竟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否则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儿子在挑拨离间呢。”   说到这里,他别有意味的扫了赛音察浑一眼继续道:“更何况,孤身为太子,为皇阿玛分忧,是孤该有的职责,二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以后切不可这么说话。”   承祜的话让赛音察浑的脸色一瞬间的变得有些苍白,他没有想到承祜竟然把事情往康熙身上扯,这让他有些惊恐万分。   他慌忙的桌子上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躬身行礼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道:“太子殿下误会!就是给臣弟几个胆子,臣弟也是不敢,臣弟只是有些遗憾罢了,现在惠妃娘娘主掌凤印。”   说着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有些为难道:“臣弟只是有些担忧罢了。”   赛音察浑具体担忧什么没有说,但是他相信按照太子的聪明,一定了解他说的话里的意思的。   承祜闻言,哈哈一声郎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赛音察浑道:“瞧二弟吓得,孤只是与二弟开个玩笑,咱们皇阿玛千秋鼎盛,孤也乐的做太子,最少不用像皇阿玛这般的辛苦。”   说到这里,他对着赛音察浑道:“快坐下吧,一会儿弟弟们过来,还以为孤欺负二弟了呢。”   承祜嘴角的笑容未曾落下,看着一副和善的样子,但是眼眸中闪烁的冷芒,让赛音察浑知道,太子并不是表面上如此的简单。   就是他说的如此的直接,太子都不往上接任何的话语。   这边惠妃的宫里此时乱作一团,太子刚刚回宫,就叫了赛音察浑和胤褆联络感情,这让她心头不安,她本来只是想着凑个热闹的,提议了一句,把蓝珠送到慎刑司,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真的同意了。   现在太子设下鸿门宴,却是明摆着对付她儿子胤褆,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焦急万分,拿着手里的帕子,来回的渡步,想要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三阿哥胤褆一副老神悠哉的样子,坐在桌子跟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说额娘,这太子就是设的鸿门宴,我还能不去?我要是不去的话,恐怕明个儿就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不敬太子,不敬兄长,这就两点,就能皇阿玛厌弃我。”   纳喇氏惠妃看着胤褆道:“当初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有想到你皇阿玛竟然真的同意,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蓝珠在慎刑司。”   胤褆闻言,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看着惠妃道:“额娘,你且安心就是,再不济咱们背后还有纳喇氏呢,这是皇宫,太子怎么也不敢对我动手。”   说完眼眸中闪烁着冷芒,太子身后有赫舍里氏,那他们背后还有纳喇氏呢!   惠妃这才微微安心,太子小的时候就阴险狡诈,看似天真活泼,却一肚子的坏水,现在大了,又经历了战争的洗礼,恐怕比之前更难对付,想到这里,她看着胤褆那自信的样子,忍不住伸手点了点胤褆的额头道:“你不了解,太子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看似憨厚孝顺,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   胤褆听到这里,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对着惠妃道:“额娘,我知道了,我走了。”   惠妃伸了伸手看着胤褆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胤褆都出延禧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抹凝重。   承祜这边宫中的小阿哥们都被请了过来凑热闹。   赛音察浑看着被几个弟弟围在中间的承祜,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当初他和胤褆故意排挤承祜的时候,想到这里,赛音察浑的嘴角忍不住的有些抽搐,这太子怕是故意的。   四阿哥好奇的看着承祜,手里拿着承祜带来的小玩意,用手比划着,对承祜问道:“太子哥哥,听额娘说,边关的雪有那么厚?是真的吗?”   承祜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四阿哥,微微颔首道:“恩,要是把你扔进雪里面,恐怕就只能看到一个窟窿。”   说完,在四阿哥的小帽子上比划了一下,惹得周围的几个小阿哥一片惊呼,对着承祜再次纠缠道:“那太子哥哥在给我们讲讲守城的故事。”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承祜。   承祜耐心的拍了拍手道:“今个儿就讲到这里,等改天太子哥哥有时间,咱们再继续讲太子哥哥英勇杀敌的故事好不好?你们来了这么长时间肚子饿不饿?”   承祜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应和的声音,“饿。”   承祜拍了拍手,对着几个阿哥道:“那大家先都做到自己的位置上,等会儿咱们吃完东西,让二喜给你们舞枪弄剑看好不好?”   “好,!好。”   等坐到座位上之后,四阿哥才看着承祜问道:“太子哥哥,三哥还没有来。”   承祜闻言,看向了四阿哥,眼眸里带着点点的光芒,整个年仅七岁的孩子,因为生活在宫中,而变得敏感。他笑着看了一眼门口对着二喜道:“你去看看,三阿哥现在到哪里了?”   承祜话音一落,就听到门口一阵笑声。“皇上驾到。”   承祜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这老三真是个聪明人,竟然真的把康熙给请了过来。   承祜站起身来,撩起袍子,带着人朝门口走去,对着康熙躬身行礼道:“参见皇阿玛。”   康熙了然的看着一众阿哥,心头一笑,这承祜真是不错,就这么的把老三吓唬的跑去了乾清宫请他。   想到这里,他对着承祜摆了摆手笑道:“起吧,都起来,”   “谢皇阿玛。”   等人都起来之后,康熙抄手往前走,来到承祜的身边问道:“承祜怎会想着今个儿设宴呢?”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道:“回皇阿玛,儿臣虽然贵为太子,但是常年在外,今个儿还是和这些弟弟第一次见面呢。”   承祜说完,微微垂首,带着一丝的伤感。   康熙闻言,抬眸扫了一眼承祜,点头道:“也是,你去盛京的时候也就五岁,和老六差不多,上次回来忙着成婚,成婚之后,又替朕出征,也是为难你了。”   承祜嘴角上扬,噙着一抹笑意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不为难,本来就是想着和弟弟们一起聚在一起的,也没打算告诉您,只是您怎么过来了?”   承祜知道今天的宴会,胤褆一定会去请康熙过来,就纳喇氏做的事情,肯定是心虚,三阿哥一向自诩聪明,心里肯定也是不放心的。   果然事情不出承祜所料,胤褆自作聪明的请来了康熙,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康熙闻言,扫了一眼胤褆,笑道:“胤褆过来乾清宫,说是太子邀请他和老二一起设宴,想让朕来凑个热闹,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一群小豆丁。”   康熙的话落,胤褆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他从延禧宫出来,心中有些不安,就跑了乾清宫一趟,把康熙请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太子并没有只邀请他们两个人,而是邀请的所有兄弟,这让他在康熙面前丢了一个大脸。   想到这里,他看着承祜的眸光有些阴测测,很快就换上了笑容道:“皇阿玛,儿子知道皇阿玛平时日理万机,太子设宴,还是第一次呢,皇阿玛哪里有不参加的道理。”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道:“是啊皇阿玛,三弟说的在理。只是您也知道太子妃在冷宫,东宫的掌事嬷嬷也被关在慎刑司,这设宴恐怕多有简陋,还望皇阿玛见谅。”,,,.. ... 第57章   康熙知道承祜的意思, 太子妃是犯了罪责可以姑且不算, 但是蓝珠在慎刑司的事情, 是他首肯的,这会儿承祜提出来这个问题, 八成是想让他把蓝珠放出来,蓝珠关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放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到这里心情很好的走到了刚刚承祜坐着的位置上,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茶壶,酒壶, 还有精致的糕点,他心里对承祜的做法十分的满意,懂得兄友弟恭, 这是在皇家几乎没有的品德。   康熙嘴角上扬, 噙着一抹满意的笑容对着承祜笑了笑道:“你这准备的到是挺充足, 大人小孩子的都有。”   承祜听了,眼眸里带着灿烂的笑意, 对着康熙道:“这对亏了惠妃娘娘的首肯,要不然这宴会还真的就办砸了,儿臣第一次举办这种宴会,也是有许多地方想不到的,二喜问了好多人,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说完,对着二喜吩咐道:“二喜从新搬一张桌子,放在皇阿玛的下手, 我要与皇阿玛坐在一起,把酒畅聊。”   康熙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他对着承祜摆了摆手示意承祜过去,嘴上对着二喜阻止道:“不用这么麻烦,太子就和朕同用一张桌子,朕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躬身,抬脚走到康熙的身边。   康熙笑着对着站着的几个人挥了挥手道:“行了,都坐吧,这个点了都饿坏了吧。”   说话的时候,眼眸中难得的带着一抹慈祥的笑意。   六阿哥对着康熙有些奶声奶气的道:“早就饿坏了,皇阿玛。”   康熙闻言,对着承祜开怀道:“听到了没有,你六弟早就饿坏了,回头小心他额娘念叨你,嫌你饿着她的老六了。”   承祜闻言哈哈一笑,转头对着在一旁的二喜吩咐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二喜闻言,喉咙有些发紧,他对上承祜的眸光确定原来的菜单不换,才微微的躬身,快速的安排一切。   片刻的功夫,宫人端着菜送了上来,菜色有些暗沉,一看就是一遍一遍温热剩下的,颜色暗淡的看不出原型的菜叶子,几个菜上完,还不到一丁点的肉丝,与刚刚的点心相比较的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几个小阿哥看着康熙动筷子,也不敢多言,他们也敏感的觉察到了,此时气氛的不对劲。   康熙看着桌子上稀稀疏疏的放着的几个菜叶子,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应,抬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在嘴里,片刻之后就吐了出来,对着承祜质问道:“承祜,你是太子,咱们大清再是缺银子,也不会短了你们这些皇子阿哥的吃食,你怎么拿这种东西来招待你的弟弟们?”   承祜此时有些从康熙的身边走下来,对着康熙叩首道:“皇阿玛,儿臣……儿臣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康熙穆然起身,把矮桌一下子带翻在地,对着承祜压着怒气道:“朕还当你真的有这个心,来设宴款待你的弟弟们,没有想到,你就是如胤褆所言,别有居心!”   或许一开始这太子就是如胤褆说的一般,别有居心,太子想要他愧疚,愧疚他牺牲皇后,换来了十年的平静,愧疚他把他放在了盛京十年。   想到这里,康熙有些气急败坏,他走到承祜的身边,指着承祜道:“你就是想让朕觉得愧疚,让朕觉得对不起你皇额娘?你可有这个想法?!”   承祜见此,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倔强的看着康熙道:“皇阿玛认为是就是吧,在你的心里,我这个太子本来就是皇额娘拿命换来的,你不想看到我,才把我扔在盛京。”   说着,眼眶反着湿润:“你看看,我的这些弟弟一个个养在京中,他们都能时刻见到皇阿玛,得到皇阿玛的教导,我呢?我在盛京十年,刚刚从盛京回来,美为其名的替父出征,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把我发配到边疆,以至于从小养的奶娘都能被送进慎刑司,太子妃被送进了冷宫,你切问问,这宫里那个能看得起我?那个认我是太子?我想办个宴会都要自己出钱,给了少了,就是你看到的这种样子,你还对我发火,说我那这种吃食来招待弟弟们,我要是有一点法子,我能这么做?”   说到这里,承祜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坐在了地上,他斜着眼看着康熙,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我也实话跟您说,今个儿这出戏就是为了让皇阿玛看到,这偌大的东宫里,那个不是盼着我被废了呢?”说着又指了指整个院子里伺候的宫女太监。   那些在旁边的宫女太监,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们也是收钱办事啊,这太子看着和煦,而且又不受宠,眼看着要被废了的样子。   承祜说这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酒壶对着康熙红着眼睛,嘴角列出一个弧度,声音颤抖道:“你尝尝这酒,里面掺了多少水,您在尝尝这茶叶,恐怕也最低级的商户都比这好吧?您要是真的想要废太子,直接把我废了就行,我还真的就不稀罕了呢!”   说完用手使劲的擦了一把脸,就甩袖子朝着外面走去。二喜紧张的看了看康熙,小心翼翼的跟着承祜跑了出去。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的背影,眸光闪烁。   几个小的都已经吓得不敢吭声,康熙的带着怒火的眼眸,朝着胤褆看去,他不会把这种错误放在承祜的身上,因为承祜说的是事实,他是把承祜放在盛京十年,有把承祜扔到边关,心里却还处处防备这承祜,因为承祜是太子,他担心他走上胤礽的老路,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再次做错了。   赛音察浑此时反映了过来,他赶紧的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康熙跪地求情道:“皇阿玛,太子只是一时脑子糊涂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求皇阿玛莫要当真。”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上去恐怕会迎上康熙的怒火,但是看他皇阿玛的情况,就是因为被太子说的颜面下不来,作为皇阿玛身边最得宠的一个阿哥,他此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皇阿玛一个台阶下,要不然等他皇阿玛反应过来,他恐怕不会对太子有过多的责备,但是对他和老三可就不会太好了。   那几个小的太小不懂承祜话里的意思,胤褆那傻子中了圈套,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也只能他硬着头皮上了。   胤褆看着因为发飙而出走的承祜,心头咯噔一声。   转头看着康熙那嗜人的眸光,心中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赶紧的往前走了几步,跪在赛音察浑的身边。   胤褆吓得嘴唇微微颤抖,他没有想到,今天太子会弄这一出,他的额娘掌管着凤印,中宫中馈,但是太子回宫没有两天,加上给他下的帖子,他的额娘着急上火,以为太子因为蓝珠的事情想要报复到他的身上。还没有来得及对宫中吩咐,再加上太子嫌少在京中,恐怕认识他的人也是不多,这才让他钻了这样的空子,把脏水泼到了他额娘的身上。   这么明显的阳谋,却让他没有任何的反驳之力,太子的表现,让他只觉得害怕和恐惧。   胤褆对着康熙叩首,祈求道:“皇阿玛,你最了解额娘的,她绝对做不出这些事情来的,还请皇阿玛明察,给额娘一个清白。”   康熙闻言,冷冷的扫了一眼胤褆,一脚踢了上去,直接把胤褆踢了一米远。   赛音察浑只觉得身边一股子风过去,胤褆就滚了出去,就今天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太子的手段。   以进为退走得实在是秒不可言,更是连皇阿玛都算计在内。只是皇阿玛却还是有口难言。   太子长久不在京中,东宫的宫女太监早就心中浮躁不安,另投他主,太子妃虽然手段高明,但是却没有办法把东宫里的人完全换掉,就算是有太皇太后护着,也是免不得着了道。   现下有了太子的这么一出戏,太子的那个胜似奶嬷嬷存在的蓝珠,皇阿玛为了缓和关系,就得把他放出来,东宫所有的宫人恐怕还会来个大换血,到时候东宫所有的人都被换成太子自己的人了,谁也插不进去手。   而皇阿玛为了不让太子的话成真,会给太子更多的宽容,就连太子妃只要有足够的证据,也会烟消云散,只是三个月的肚子,实在上让人期待啊!   赛音察浑想到这里,对承祜更加的敬佩了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不是一石四鸟,要知道还有惠妃呢。   惠妃的凤印恐怕会被收回,虽然不至于打入冷宫,但是禁足是免不了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连朝堂的明珠都会夹起尾巴做人。   等皇阿玛气消,恐怕太子已经坐稳了位置了。   还有今个儿的老三可是生生的受了皇阿玛的一脚,这一脚怕是被踢出内伤了吧?   想到这里,赛音察浑努力的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康熙起的胸口起伏不定,看着周围跪在地上的宫人,对着一旁的梁九功道:“全部拉出去送到慎刑司,给朕严刑逼供,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如此对待朕的太子!”,,,.. ... 第58章   承祜从东宫出来, 面容冷峻, 眼眸泛红, 脚下大步流星,好似收了天大的委屈, 情绪外露。   二喜在他的身后,小跑着跟上承祜的步伐,他对着承祜小声的禀报道:“太子爷, 皇上震怒。”   承祜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眼睛明亮了许多,他嘴角紧紧的抿着,好似还没有缓过来一般。   走到半道, 他眼眸微转, 对着二喜道:“去冷宫。”说完, 抬脚朝着三冷宫的方向走去,二喜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瞬间就明白了承祜想要做什么。   快走到冷宫的门口,承祜才放慢了速度,承祜站定,看着那破败的院落,上面上着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锁。   承祜背着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之后,才对着冷宫门口站着的侍卫道:“打开门,孤要见太子妃。”   平静的话语,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侍卫有些傻愣愣的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怀里掏出钥匙,给承祜开了锁,吱呀一声,推开冷宫破旧的木门。   承祜抬脚迈过门槛,扫了一眼这个布满荒草的院落,房屋有的一脚都已经坍塌,时不时有个疯魔的人从她的身边走过,看着承祜心头有种窒息的难受,这就是冷宫。   侍卫带着承祜一路朝着雅利奇住的屋子走去,边走还小心的对着承祜指了指冷宫里最好的一间屋子道:“太子爷,太子妃就住在这间屋子里,虽然看着脏了点,但是也是冷宫里最好的一间屋子了,这冷宫上下是绝对没有怠慢过太子妃的,请您放心。”   冷宫的嬷嬷到是想要对着太子妃动手的,想要给太子妃一点颜色看看,只是太子妃也不是好欺负的,哪怕是进了冷宫,也是个硬叉子,被太妃修理了一顿,到现在还下不来床。   他们的头专门嘱咐,在必要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毕竟太子妃头上可是顶着太子妃的头衔,就算是在冷宫里住着,也不是这区区一个冷宫的嬷嬷能够拿捏的,等将来太子妃出去,说不定那天想起他们这些小小的帮助,他们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   承祜看着这间还算是完整的门窗的房子,对着侍卫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二喜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瓜子递了上去,对着侍卫嘱咐道:“太子妃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恐怕还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期,这是太子爷赏赐你的,拿着吧。”   侍卫犹豫了片刻,才对着承祜躬身道:“谢谢太子爷的赏赐。”   他们头说了,贵人们上次的东西是可以拿着的。   雅利奇在屋里听到声音,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拉开门,就看到承祜站在门口,一瞬间。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仰首眨了眨眼睛,把即将流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   她嘴唇微微的抖动,片刻之后才哑着嗓子问道:“你回来了?”   雅利奇不知道承祜来这里的目的,是相信她,还是和皇上一样相信太医的话,只是太皇太后最为信任的周太医,也由一开始的中毒,改口说是喜脉,就连太皇太后都救不了她,她现在只能等,等太子回来。   只是太子现在回来了,她却无法开口,她不知道太子是否信任她。   承祜微微颔首,面容缓和道:“是,回来了。”   承祜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眸光不自觉的朝着雅利奇的小腹上扫过,那平坦的肚子里真的有了身孕?这让承祜心头的疑惑更重。   雅利奇抿嘴对着承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进来吧。”   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内,承祜见此抬脚跟了上去,对着二喜道:“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二喜对着承祜躬身应是。   侍卫也是十分识趣,对着二喜躬身道:“那奴才去门口守着,有什么事情,您叫我就成。”   二喜闻言,客气的对着侍卫道:“好的,谢谢您了。”   侍卫数着手里的金瓜子,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他走到门口才恍然想起,他还没有告诉太子爷他的名字,等以后万一太子爷想起这事情,要提拔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啊?   想到这里,侍卫有些焦躁,他时不时的伸头朝着里面看去,希望能在太子爷出来的时候,自报家门。   此时屋子里,雅利奇与承祜相对而坐。   雅利奇被承祜的眸光看的有些颇为不自在,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委屈太子爷坐在这样的地方了。”   这让承祜想起东宫的事情,他对着雅利奇笑着摇首道:“不委屈,你受委屈了才是真的。”   雅利奇闻言,眼眸再次红了起来,她用手上的帕子沾了一下眼角,对着承祜道:“有太子爷这句话就够了。”   雅利奇想了片刻,对着承祜道:“爷,您回去吧,小心嘎珞,还有二阿哥,这事情看着简单实际上内里复杂,要是皇上真的要废太子妃,你由着他就是,千万不要与他顶着来。”   说到这里,雅利奇的眼神微微闪烁,她张了张嘴,片刻叹息着道:“回去吧。”   雅利奇怀疑这一切都是康熙的手段,康熙让她做了太子妃之后,后悔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正好惠妃提出那样的玩笑,康熙就将计就计的让太医前来把脉,所得的结果可不就如了康熙的意吗?   承祜看着雅利奇,片刻之后才转身,他抬手拉开门,看着外面昏暗的月色。心头一阵难受,这真的都是康熙的授意吗?太皇太后说周太医不可信。   雅利奇给他的提示是嘎珞与二阿哥,要真的说起来,周太医除了听从太皇太后的命令之外,还必须要听从康熙的指令,要不然就是因为雅利奇真的有了身孕。   但是看雅利奇的肚子没有任何的凸起,按照正常孩子的发育情况,雅利奇怎么也有四个月到五个月的身孕了,这怎么也能看的出来了的,那雅利奇怎么一点都不显示呢?   康熙或许并不之情,只是气愤周太医从雅利奇的脉象上诊断出喜脉,周太医也不一定就是康熙指使,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承祜越想,脑子里有些纷乱,怎么也离不清楚头绪,因为此事太皇太后与康熙生下芥蒂,让太皇太后重病,就这一点要是差不清楚幕后主使,恐怕雅利奇就是那个背锅的人,还是只能等到秦韵来了,才能知道雅利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褆拖着伤痛的身子,在东宫门口守着,他同时也拍人在皇宫里四下寻找承祜的下落。   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要凭借着这么几个人的力量找到承祜,还真的有些不可能。   承祜一路回到东宫。   胤褆看到那晃晃悠的一个灯笼,眼前一亮,他扶着他的贴身太监无畏,慌忙的迎了上去。   胤褆走到承祜的跟前,神情有些恍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求你救救我额娘,太子殿下,求求你救救我额娘!”胤褆这次是真的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阿玛,那种万目睚眦的样子,他一度认为皇阿玛会杀了他,可是他没有,在处理了东宫的奴仆之后,就带着人直奔延禧宫。   那是他额娘的宫殿,皇阿玛能对他这个儿子吓得去这一脚,对着他额娘肯定是能杀了她的!   胤褆越想越觉得恐惧,他小心的跟在康熙的身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冻结,皇阿玛掐住了他额娘的脖子,他是真的想杀了她!他扑上去抱住了皇阿玛的腿,希望让皇阿玛心软,结果皇阿玛一点都不曾心软,又对着他踢了一脚。   是梁九功提点他,让他去找太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惠妃娘娘谁也救不了,只能是太子才能救。   所以他一路奔到东宫,看着灯火通明,却冷清的东宫,胤褆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斗什么斗?他觉得之前的日子也是很不错,要是这次太子真的愿意救下他额娘,他愿意以后都不争不抢了,至于赛音察浑愿意抢,那就去抢好了,只要他额娘平安无事就好。   胤褆在心里想通之后,对着承祜也舍得放下身段,只要他额娘能活着,跪的也干脆利索。   承祜眉头一簇,看着胤褆的样子,不悦道道:“你回去吧,恕我无能为力。”   胤褆闻言一下子慌了,他跪在地上往前跑了两步,抱住了承祜的大腿道:“哥,我不能没有额娘!你看在皇阿玛的份上求求你,救救我额娘好不好?”   说着哇的一声,吐出一股子血,他牙齿上映着红色的血迹,抱着承祜的腿怎么都不放手,仰着头祈求的看着承祜。   承祜没有想到胤褆竟然为了惠妃能够如此的放得下身段,他抬手扶着胤褆,想要把他扶起来道:“你起来吧,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都是一个即将被废的太子了,你觉得我开口有用吗?”   胤褆不肯起来,他对着承祜道:“有用的,有用的,皇阿玛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要杀了我额娘,只有你能救她啊,皇阿玛就是想用这个要挟您,让您先去给他求情,给他一个台阶下,大哥,求求你!”   承祜闻言,扶着胤褆的手微微一顿,眼眸半阖,就明白了康熙的打算。   康熙因为他的话,而下不来台阶上,别看他说的话字字都是控诉,实际上另有玄机,他所有的表现都是按照一个仰慕父亲,希望得到父爱的孩子来演绎的,康熙就算是想要惩罚他,对他说的话,也多有心中不忍,以后在做任何事情,恐怕都会想想他的感受。   胤褆能明白的事情,他看的更加透彻,要是他这次没有去求情的话,在康熙一怒之下杀了惠妃之后,在以后的日子里,康熙每次看到胤褆,就会想起惠妃,随着时间越长,康熙的心底就会对他更加的厌恶,因为惠妃的死,康熙会算到他的头上。   想到这里,承祜手上使劲托住了胤褆的胳膊道:“起来吧,你先去去休息,让二喜叫个太医给你看看,别回头伤到根本就不好了,我去延禧宫看看。”   胤褆闻言,激动的对着承祜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眼眸中带着泪水,更是心头微微有些说不清的激动,额额娘都这样对待太子乐,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还答应去救他额娘。   听了承祜的话,胤褆放下了心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承祜蹙眉抱着胤褆,对着一旁的二喜道:“让人守着他,我们去延禧宫,皇阿玛还在延禧宫等着我呢。”   说到这里,承祜抬首看着有些灰蒙蒙的有些发亮的天空,再等上一段时候天就要亮了。,,,.. ... 第59章   二喜提着灯笼,小心的在前面照着前路。   承祜边走边思考, 眼看着走到了一个岔路跟前, 一方面是去延禧宫, 另一面是去慈宁宫。承祜心里是不想去慈宁宫的,毕竟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而且身体抱恙,这会儿要是去慈宁宫的话,夜深露寒, 万一让太皇太后的病情加重,到时候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现在要是不把太皇太后请出来, 恐怕这事情还真的就没完没了了,对于他一个成年的太子,去后宫,以后免不得会被有心人上折子参他。   承祜犹豫了片刻,就决定直接去慈宁宫,哪怕让苏茉儿跟着他跑上一趟也是好的, 他转头对着二喜沉声道:“去慈宁宫。”   抬脚转道去了慈宁宫。   二喜心中纳闷, 这不是要去延禧宫救惠妃娘娘吗?怎么转道去慈宁宫了?他的眼神晃动,看着承祜修长的影子,才反应过来,还是太子爷想的周全。   走到慈宁宫的门口,二喜提着灯笼,小心的拍了拍慈宁宫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就看到石德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太子爷可是来了。”说着从旁边的宫人手里接过灯笼,小心的给承祜照着脚下的路。   走到慈宁宫的正门,屋里一片灯火通明,承祜抬脚走了过去,就看到苏茉儿双手交叉,静静的等候在门口。   苏茉儿看到承祜的身影,往前走了个两步迎了上去,对着承祜微微福身道:“太子爷,太皇太后一直在等着您呢。”   承祜打一进门就觉得奇怪,这会儿算是明白,太皇太后恐怕早已知晓他今天会过来慈宁宫找她了,承祜微微颔首,对着苏茉儿笑了笑道:“嗯。”   承祜抬脚走了进去,看到太皇太后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榻上,微微抬眼,看着承祜之后,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抬首招了招承祜道道:“你来了,哀家知道你会来,一早就收拾好了,等着你呢。”   承祜看到太皇太后的穿着,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他对着太皇太后微微躬身,直起身子后问道:“您知道了老祖宗?”   太皇太后,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有些气虚道:“闹得这么大,哀家又不瞎也不聋的,自然是知道了的。”   承祜看着太皇太后的样子,心头一阵担忧,对着太皇太后关心的问道:“您没事吧?老祖宗?”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承祜摇了摇首道:“无碍,都是老毛病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太皇太后说完,眼眸里闪烁着一抹亮光,片刻之后就沉寂了下去,她现在还能护着承祜一二,就现在玄烨多疑的性子,恐怕晚上几年,只会更加的严重,到时候没有了她,承祜该怎么办?到时候恐怕就要面临着父子相残的局面。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驻着拐仗站起身。   承祜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太皇太后的手臂对着太皇太后道:“咱们现在就过去吗?老祖宗?”承祜脑子里想着胤褆的话,心中想着他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太皇太后闻言,抬眸扫了一眼承祜道:“急什么?纳喇氏现在贵为惠妃,皇上不会真的把她杀了,顶多是先处理她身边的人,纳喇氏是该吃点苦头了,这两年预发的嚣张跋扈。”   说完,轻轻的拍了拍承祜的手美眸含笑道:“你今天做的很好,让你皇阿玛明白了他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也让纳喇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这两点,也是让哀家放心了不少。”   承祜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笑着道:“是老祖宗教导的好,要不然我哪里能有今天,恐怕在雅克萨,我都就回不来了。”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叹息,她抬首看着承祜,认真道:“但是承祜,胤褆是你的兄弟,有的时候能宽恕,就宽恕一点,要是实在爪子伸的太长,就直接剁了,给个教训就行,皇家虽说兄弟之间很难和谐,但是哀家乃至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都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承祜微微颔首,太皇太后说的话,他都知道,但是他也不能任由着别人陷害而不还手,尤其是太子妃现在还在冷宫。   他有些口不对心的道:“是,老祖宗,承祜明白。”   太皇太后知道承祜的想法,微微摇首对着承祜有些无奈道:“你不明白,你还年轻,等将来你荣登大宝,你的兄弟,你可以圈禁,可以扔在宗人府,更是能让他们去守黄陵,但是绝对不能杀,知道吗?”   当年皇太极入关,哪怕是把多尔衮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都不曾真的动手杀了他,反而对他加官进爵。   承祜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只要对自己的兄弟动手了,恐怕历史上就会给他记上一笔,历史上的雍正,虽然对着和他争权夺势的那么多的兄弟,也是多有不满,就是如此,他也只是将他们贬为庶人,并在名字上多方的侮辱他们,却未曾真的动手赐死,这是一个道理。   想到这里,他对着太皇太后真诚的躬身道:“是,承祜懂了。”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的对着承祜微微点头。太皇太后身子弱,就这么的上了凤撵,承祜在下面走着,一路走到了延禧宫。   等到延禧宫的时候,天预发的黑了,承祜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延禧宫灯火通明,此时还能听到里面的哭声,还有棍子落下去的闷声,看样子康熙虽然恼怒,但是还是对着惠妃多有手下留情,看来这次胤褆去东宫里求救,真的是得梁九功指点,而梁九功也是变相的点播了他。   二喜伸手一推,门就被打开,承祜转头看向太皇太后,看着太皇太后一片冷静肃穆的神色,片刻间就稳下心神。   承祜扶着太皇太后,抬脚迈进门槛,太皇太后轻咳了一声,扬声问道:“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总是大动干戈?”   康熙正襟危坐的坐在院子里,纳喇氏跪在康熙的脚下,在纳喇氏的身旁,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趴着一个看不清楚是死是活的人,还有两个宫人正拿着专门罚人的板子,一下一下往趴在凳子上的人打去。   承祜都不用猜测,这人八成是纳喇氏的贴身宫女。   康熙抬首看到太皇太后,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对着太皇太后问道:“皇祖母怎么过来了?这都是后宫的一些杂事,实在是皇祖母还在病中,才不想劳烦皇祖母伤神。”   太皇太后闻言,温怒的扫了一眼康熙带着嗔怪道:“你也知道哀家还在病中,怎么也不为哀家积福呢?这伤筋动骨的,打杀了好一大片人,今个儿就到这这里吧。”   康熙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喇氏,苍白的如纸一般的脸色,这才梁九功微微挥了挥手,眼眸若不经意的扫过承祜。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的心思,转头对着承祜呵斥道:“还不跪下,给你皇阿玛请罪,这父子亲情都是一个缘法,哪里是这般撒泼打滚的求来的?再说在盛京那会儿,你皇阿玛再是公事繁忙,也是三五天的过来一封信件,你现在倒好,听人挑拨两句,就尽想着你皇阿玛偏心了!”   承祜心中暗自叫好,这姜还是老的辣,就太皇太后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承祜演戏的精髓给点了出来,这康熙就算之前心中对承祜还有几分恼意,经太皇太后一说,也烟消云散了。   承祜直接顺着太皇太后,走到康熙的身边,跪在地上,一副别扭的样子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不是有意的,求皇阿玛责罚。”说完,趴在地上,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那别扭的样子,想到当初他的皇阿玛顺治皇帝,当初就是为了董鄂妃,也是这样和他的皇祖母顶撞,要不是他跑去求情,恐怕他的皇阿玛那个时候就被皇祖母一碗毒药赐死了。   只是承祜不同,他虽然倔强,这感情却是对着他的,像个孩子想要得到他的眼神,也是他这些年疏忽了他,一门心思担忧他变成上辈子的胤礽,对他处处防备。   想到这里,康熙弯腰亲自把承祜扶起来道:“朕知道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承祜闻言,眼眶湿润,仰首对着康熙道:“皇阿玛!”   而一旁的惠妃,看到太皇太后之后,一下子放松了心神,看着趴在凳子上,含血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她,惠妃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梁九功见状,赶紧的上前看了一下,确定惠妃只是被吓昏迷了过去,这才走到康熙的身边,对着康熙躬身禀报道:“皇上,惠妃娘娘吓晕过去了。”   康熙对着梁九功微微摆手道:“请太医过来看看,没事儿就别出门了。”要不是惠妃哪里能闹出这么多的事情,只是现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能真的杀了她不成?更何况还有胤褆,哪怕是看在胤褆的份上,也不能真的杀了惠妃的。   康熙转头对着太皇太后关心道:“皇祖母,夜里风凉,孙儿送您回去休息。”   太皇太后伸手,扶着康熙的手臂道:“好。 ”   承祜提着的心,算是渐渐的放回了胸腔,他没有想到,康熙竟然真的没有罚他,也没有提起废太子的事情,当初他是有着万一失败了,让康熙废了他的准备,等以后康熙发现他只是仰慕一个父亲,才说着这么过激的话来的那种悔恨。   承祜抬脚跟了上去,心道,这样也好。   太皇太后上了凤撵之后,对着承祜道:“小时候身子弱,这大了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可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吧。”   康熙闻言,转头也对着承祜道:“回吧,三天之后,开始上朝,最近南边有些不太平,你还需要多加历练才行。”   承祜对着两人躬身应是,看着缓慢的离开的背影,这才背着手回了东宫。   至于延禧宫的众人,都不让出来了,也算是能够安稳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承祜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二喜咋咋呼呼的声音,他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蓝珠姑姑回来了!”   承祜闻言,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这才慢慢回神。猛然间坐起身来,蓝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7 23:51:13~2020-03-18 17:5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60章   承祜趿拉着鞋子跑了出去,他上下打量着蓝珠, 脸上瘦的有些脱型了, 十个手指青紫的吓人, 倒是没有蓬头垢面,想必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已经整理过了。   承祜上前一步握住了蓝珠的手腕,只是那曾经带肉的地方,却是没有任何的肉感, 承祜垂首掀开了蓝珠的袖子,就看到一层干瘪的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蓝珠在慎刑司吃了不少的苦头。   一瞬间承祜觉得他对惠妃实在是太仁慈了。   蓝珠一看承祜的样子, 就知道刚刚醒来,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承祜道:“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太子爷了呢,能活着出来,看到太子爷,实在是太好了。”   说完, 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承祜一下子慌了, 他想上前一步扶着蓝珠的肩膀,可是有人比他动作更加的快。   佟宣一个箭步,就扶住了蓝珠微微后仰的肩膀,他一把抱住蓝珠,看着承祜。   承祜转头对着二喜有些无奈道:“去请太医。”说完扫了一眼佟宣,看着佟宣心疼的样子,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二喜闻言, 憋住笑意,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是,”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对着承祜躬身道:“蓝珠姑娘只是身体外伤,身体有些营养不良,气血不足,唯一难办的就是她手上的夹棍伤,这恐怕伤及筋骨了,要是处理不好,这手恐怕就废了。”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这才笑着从身上摸了一把金瓜子,打赏给太医,对着太医恭敬道:“那就多多劳烦太医了,您也知道,蓝珠嬷嬷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对太子爷来说胜似奶娘的存在。”   那太医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对着二喜道:“喜总管尽管放心,我定当尽力。”   二喜这才笑眯眯的送了太医离开,拿着太医留下的方子,让人去抓药。   佟宣日夜守护在蓝珠的身边,就怕蓝珠一个不小心没了声息,经过几天的调养,蓝珠的身子好了许多。   佟佳宁带着秦韵拿着承祜的令牌不声不响的进了宫。   梁九功小心的走到乾清宫门口,对着康熙躬身道:“皇上,奴才刚刚收到消息,佟侍卫带着一个人,拿着太子爷的令牌进了宫,奴才是不是……”   梁九功自从上一次让康熙敲打一番之后,做事情预发的谨慎,他垂眸看着地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康熙。   康熙拿着走着的手微微一顿,就知道承祜想干什么,他抬起一只手对着梁九功微微挥了挥道:“随他去吧,说不定这太子妃真的是被冤枉呢?”   说完,继续垂首看着手上的奏折。   梁九功闻言,心头一颤,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秦韵在给蓝珠把脉之后,放下了蓝珠的手道:“身体恢复的挺好,就是这手有些伤及筋骨,还需要加上外用的膏药,我等回头配出膏药,等手上伤口完全愈合,贴上几副膏药,应该问题不大。”   佟宣这才放下了了,蓝珠这段时间因为手的原因,总是有些发呆,就是他想进了办法,也是没有办法博得她开怀一笑。   承祜见蓝珠真的真的并无大碍,也就放下了心,等到天色微暗的时候,就让秦韵收拾了东西,装扮成太监,带上了二喜一起去摸着去了冷宫。   守门的还是上次那个侍卫。   不等二喜说话,这侍卫就拿出了要是给承祜开了门,并对着承祜道:“奴才**明见过太子爷。”说完小心翼翼的抬首看着承祜。   **明上次回去之后,把这事儿给他们头儿说了一遍,被他们头儿骂的找不到娘,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他就这么的白白的浪费了。   所以这次运气好,又是他遇到了承祜,就赶紧的上报家门,省的待会儿又忘记了。   承祜闻言,对着**明微微颔首,轻声道:“孤记得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明一下子心花怒放,努力的压都压不住那上扬的嘴角。   雅利奇听到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打开门,就看到二喜提着灯笼往她这边靠近,昏暗的灯笼光芒照在承祜的脸上,让他度了一层金色,让她心头微微的跳动。   雅利奇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跨出门槛,对着承祜福身巧笑倩兮的道:“爷,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承祜对着雅利奇微微颔首,对着二喜道:“你再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秦韵的事情万一暴露,到时候恐怕又是要多生事端。   二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是,您放心,奴才就是一只蚊子都不让它入内。”   承祜这才微微颔首,抬脚带着秦韵走了进去。   屋里简陋的桌子上放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这是**明送来的。   秦韵微微抬眸,借着烛光,打量了一下太子妃的脸色,发现太子妃面色蜡黄,嘴唇发白,他悄悄的抬眸看了一眼道:“爷,具体的末将需要给太子妃把脉,观察一下。”   从表面来看,这太子妃觉得不是怀孕这么简单的事情。   承祜看着雅利奇道:“坐吧,让他给你看看,这宫里的太医我不怎么相信。”   雅利奇微微颔首,宫里的太医她也不怎么相信。   秦韵办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雅利奇的身边,手指放在雅利奇的皓腕上,眯着眼睛微微感受着手下的脉搏,片刻之后眉头紧蹙,这脉搏简直就是前所未闻,即像滑脉,又不像。   要是一个人怀孕了又中毒,也不是这种脉搏。   想到这里,秦韵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了一粒药物,放在茶杯里,用水化开,才对着承祜道:“爷,这是我研制出来的验毒的药物,只要是中毒,把这血滴在水里,只要颜色发黑,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中毒。”   说着有道:“刚刚我从太子妃的脉象上观察,感觉太子妃有滑脉的嫌疑,只是这滑脉不是喜脉,只是有些相似而已,宫中要是没有遇到这等事情的太医,恐怕还真的诊断不出来,所以这会儿还要等结果。”   秦韵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套银针,铺开之后,小心的对着雅利奇道:“冒犯了。”   说着抽出一根银针,捏着雅利奇的手指,轻轻的扎了一下。   雅利奇只感觉手指微微一动,就看到指尖冒出一抹鲜血,被挤入刚刚的碗中,片刻之后,清澈的水,变成了深黑色。   秦韵朝着碗里看去,对着承祜慎重的道:“是的,看这个结果是中毒了,而且这毒恐怕还是致命的,要是不解开的话,末将担心太子妃的身子撑不住多长时间。”   雅利奇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仰首看着承祜道:“知道我是中毒就好办了,就是怕还是之前的那个结果。”脸上也微微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片刻之后她转头对着承祜道:“太子爷,妾身劳烦你一件事情吗?”   承祜微微颔首对着雅利奇道:“你说。”   “劳烦你对外宣扬一下,就说妾身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求着再见太皇太后一面,这话务必当着皇阿玛的面前说,不然就不准了。”   承祜闻言,一时间弄不清楚雅利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对着雅利奇微微颔首道:“好。”既然雅利奇不想说,那他也不多问。   雅利奇借着烛光,看着承祜有些黝黑的脸,抿嘴笑道:“你就不问问妾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承祜看着雅利奇,微微摇首道:“你自然有你自己的道理。”   秦韵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他有些担忧道:“太子爷,末将担忧太子妃的身子,耽误不起。”   承祜见此看着雅利奇的有些苍白的面孔,面露担忧对着对秦韵问道:“那你现在可有办法给太子妃解毒?”   秦韵微微摇首,面色为难道:“末将现在只能给太子妃控制一下,在慢慢的翻阅一下古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办法。”   秦韵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症,还有就是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太子妃这病症等到足月或者五六个月的时候,就好和正常孕妇一样生产,只是别人能够生产,她却是大出血。   这样的话,哪怕是太子妃真的是被冤枉,恐怕也找不到理由来辩解,只能眼睁睁的在冷宫里等死,只是是什么样的药物能够让人产生滑脉的脉象,又能让人有大出血的风险呢?   秦韵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雅利奇见此,对着承祜道:“无碍,只要能够正面妾身是清白的,妾身就是死也无憾了。”说着对着承祜微微福身。   承祜见此,伸手推开了门,抬脚走了出去,秦韵赶紧的对着雅利奇躬身,然后跟着承祜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出冷宫,就遇到了李德全。   李德全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走了过来,对着承祜道:“太子爷,皇上招您进乾清宫。”   承祜看了看天色,现在这个点,康熙没有要紧的事情,绝对不会招他进乾清宫的,他对着李德全微微颔首笑着问道:“皇阿玛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脸上笑容不变道:“本来皇上都已经歇下,但是突然让师父传话,说是要见太子爷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说。”   李德全也是纳闷,只是皇上既然吩咐了,那么就肯定是有事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8 17:59:34~2020-03-19 13:3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妖离 20瓶;岁清欢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61章   承祜对李德全的说法, 心里有些纳闷, 但还是随着他去了乾清宫。   只是一走道了乾清宫的门口, 承祜就发现了有所不同,这乾清宫是康熙就寝办公的地方, 只有在康熙安歇下之后, 才会只有寝室的外面留下一盏昏暗的灯光。   承祜转头对着李德全眯着眼睛带着戾气问道:“你确定是皇阿玛召唤孤去见皇阿玛的吗?还是说你自作主张?!”   李德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承祜, 一下子有些慌神,片刻之后才恢复到:“奴才确实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是梁总管派人让奴才去请的太子爷, 还说要是找不到太子爷的话, 就去冷宫碰碰运气。”   承祜听到此处, 一下子明白了雅利奇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要当着康熙的面, 告诉太皇太后了, 这个害她的人,八成就有康熙身边的人伸手,只是承祜现在不知道是梁九功还是李德全。   按照李德全的说辞, 是梁九功让他去的, 但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德全所为呢?这事情让承祜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承祜扫了一眼李德全,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道:“你说你听从梁九功的吩咐叫孤来乾清宫, 你看看乾清宫的样子,你觉得皇阿玛会叫孤前来议事吗?”   李德全心里咯噔一声,那个小太监只是梁总管新收的徒弟, 底细都还没有摸清呢。   他伸头看着主殿那昏暗的烛光,要是他现在带着太子进入,恐怕有可能被人诬陷太子偷窥圣驾的意图,到时候太子爷再说是他叫他来的。   皇上就是不完全相信太子没有这个意图,但是前提是一定会先把他给处理了,而皇上与太子刚刚有些修复的感情,恐怕瞬间裂开,到时候太子爷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李德全想到这里,打了一个激灵,后背爬满了冷汗,他看着承祜脸上的神情,心头微微一动,对着承祜哀求道:“太子爷,求您救救奴才!”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承祜抬手把李德全扶住,压低了声音道:“你想让所有都知道?!”   说完才对着李德全道:“你去探探虚实,要是真的是皇阿玛召见,你就说太子已经在外面侯着,要是没有,就直接禀报皇阿玛,就说太子求见。”   承祜现在心中有了七成的猜测,只是现在还没有十全的把握,还需要再等一等,还有就是雅利奇的事情与其当着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前来说,不如直接禀报给康熙。   李德全闻言,收了脸上的表情,抬脚迈了进去,他现在心里直打鼓,他小心的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就看到康熙坐在案桌上,他小心的垂眸,对着康熙恭敬道:“皇上,太子爷求见。”   康熙闻言,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李德全,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眼眸微闪,对着李德全摆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李德全有事情瞒着他,还有就是太子为什么会过来?   李德全小心的退了出去,走出门外,才小心的抬首擦了额头上的一抹冷汗,这看皇上的意思,恐怕还真的是没有叫太子前来,那他师傅为什么这么做?是他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定下如此计谋来害他?   康熙看着李德全的背影,转头对着一旁的梁九功问道:“你猜猜太子为什么现在来找朕?”   梁九功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他对着康熙恭敬的道:“这个奴才哪能猜到,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来的。”   康熙闻言,扫了一眼梁九功,轻笑一声,微微阖眼,不再说话,这个梁九功就是滑头。   承祜抬脚走了进去,看着康熙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坐在案桌上,闭目养神。走上前去对着康熙躬身行礼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抬眸扫了一眼承祜摆了摆手有些慵懒的道:“你这个点来见朕,可是有事情?”   承祜看着扫了一眼周围,有些谨慎的道:“是。”   康熙看出承祜有话要说,对着梁九功几个伺候的人挥了挥手。   梁九功此时手脚有些发抖,他没有想到事情败露的如此之快,他本来只是想让李德全把太子叫来,让皇上怀疑太子另有企图,还安排了李德全为替罪羔羊,整个过程,他都没有露面,要是李德全咬他,他会把自己摘得干净,一想到这里,梁九功立马恢复了镇定。   看着人都离开了,承祜才跪地对着康熙恳求道:“皇阿玛,求求您救救雅利奇吧。”   康熙的手微微一顿,看着承祜的眼眸有些发冷,他对着承祜道:“雅利奇的事情你能忍得下来?朕还忍不下呢?!你要是为了这件事情半夜来求朕,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康熙心头有些恨铁不成钢,这雅利奇做了什么事情?承祜竟然还想着原谅她!要是他的话,肯定会让人活生生的把胎给打了,在发配道辛者库。   承祜闻言,仰首看着康熙开口解释道:“皇阿玛,儿臣背着您,从外面请了大夫,昨个儿跟着佟佳宁进宫了,今天儿臣带着人去了冷宫,他就说了,太子妃并不是滑脉,而是中毒,这脉象看着与滑脉无意,但是却真的不是滑脉,他曾经在外面跑着的时候,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是那脉象是在一个男子的身上。”   康熙闻言,站起身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对着承祜冷笑一声道:“荒缪!你为了救太子妃,竟然连这样的故事都编的出来?你真当朕是傻的?!”   承祜闻言,见康熙怎么都不肯相信,就有些破罐破摔的直接对康熙嘲讽道:“皇阿玛要是不信,就让人去外面找了大夫来给太子妃看看,看看是否真的如儿臣所说?只是儿臣有一事不明,皇阿玛让李德全去冷宫堵着儿臣,带到乾清宫来是为何意?”   康熙虽然知道佟佳宁带着人进宫这事情,但是梁九功并没有向他禀报承祜带着人去了冷宫,所以太子去了冷宫这件事他并不知道,他也没有让人去叫承祜来乾清宫,而承祜的表情不似作假。   想到这里康熙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承祜带上了一抹探究。   康熙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案桌,带着一抹深意的问道:“那你以为如何?”   承祜见此,知道康熙心中有了想法,才对着康熙开口道:“皇阿玛是千古明君,儿臣也是佩服,只是有的时候皇阿玛身边的人也是最容易欺骗皇阿玛的。”   说完,承祜带着一抹后怕,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就没有想过,万一那人今个儿这计谋成功,皇阿玛第一个就是怀疑的就是儿臣,而李德全就是那个替死鬼,皇阿玛就不曾想象,那个时候,儿臣与皇阿玛都心生裂痕之后我们该如何自处?”   说到这里,承祜脸上带上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康熙不再说话。   康熙蹙眉思考,也是知道承祜话里的意思,最后他们父子相残的可能很大,他扫了一眼承祜道:“你起来吧,你既然如此说,那心中就是有了猜测。”   承祜从地上爬起来,窃一眼康熙的神色才斟酌道:“谢皇阿玛,李德全去找儿臣的时候,说是听了梁九功的吩咐。”   康熙闻言,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承祜,片刻之后才带着怒气对着门外喊道:“梁九功!进来!”   要真是梁九功的话,他会把梁九功千刀万剐才行,只是梁九功跟着他十几二十年了,他不能只听信承祜的一面之词。   李德全听到声音,小心的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康熙躬身道:“回禀皇上,梁总管刚刚肚子不舒服,去了耳房。”   李德全要说刚刚对承祜的说法有些怀疑,但是在梁九功借故去了耳房之后,他心中的怀疑就消了几分。   康熙坐直了身子对着李德全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冷凝道:“去把梁九功叫到朕跟前来,朕有事情要问他。”   李德全闻言,对着康熙微微躬身应是,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他一路朝着梁九功的住的耳房走去,对着门口轻声的喊道:“梁总管,您在吗?皇上招您过去呢。”   “梁总管?”   李德全见屋里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心头疑惑,他抬手推门,往里走了几步,就发现迎头遇到了一个黑影,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双鞋子,顺着鞋子往上瞄,竟然发现了梁九功达拉着的头颅伸长的舌头。   吓得李德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李德全跑到了乾清宫的门口,他还捂着胸口安抚不下因为惊吓而剧烈的心跳,他紧张的有些喉咙发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躬身抬脚走了进去。   李德全紧张的对着康熙有些颤抖道:“回禀皇上,梁总管畏罪自杀了,奴才一进去就看到梁总管已经把自己吊到了房梁上了。”   李德全完全没有想到,梁九功能就这么的简单的自杀了,他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为自己说,就这样的死了,这也不像是梁九功的作风。   康熙闻言,看着承祜,心头微微一动,他这是相信承祜的话了,要不然这眼看着计谋泄露,就自杀了呢?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杀。   承祜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难道在这里就断了吗?   他想到这里对着康熙躬身道:“皇阿玛,儿臣想要过去看看。”   康熙知道承祜的意思,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道:“去吧。”   梁九功比较跟在他身边了这么长时间,就凭借承祜一说,就畏罪自杀,这实在有些不符合梁九功的作风,他多少要狡辩一下才能认罪伏诛,现在轻而易举的死了,更让他怀疑,李德全是不是与承祜达成了什么目的?   从而让承祜帮助李德全铲除梁九功,让李德全坐上这个总管的位置?   虽然上辈子,李德全也是大内总管,但是现在变数太多了,让他对李德全也没有了之前的信任。   承祜躬身退了出去,跟着李德全朝着梁九功住的耳房走去,走到门口就看到梁九功还在房梁上吊着,他借着月光,扶起了梁九功脚下的凳子,才发现,这凳子距离梁九功的脚还有一段距离,一个人自杀,是不可能不踩着凳子上的,既然凳子碰不到脚,他是怎么把自己挂上去的?   而且梁九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他这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杀了灭口了。   承祜转头对着李德全嘱咐道:“你去看看那个梁九功的小徒弟还在吗?”   既然一切都是通过小徒弟来的,那么这个小徒弟也是关键。   李德全闻言,赶紧的走了出去,朝着耳房的一边走去,那里有个简陋的屋子,是梁九功给小徒弟准备的。   李德全推门走了进去,扫了一圈,才发现屋里并没有人,才回去禀报道:“回禀太子爷,屋里并没有人,就连被褥也不见人动过,可能一早就做好了打算。”   承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饶是这样,他还是要回去找康熙汇报情况。   回到乾清宫,承祜有些情绪低落,半晌之后才对着康熙道:“梁九功被人杀人灭口,那个新收的小徒弟,也失踪了,恐怕明天就会知道,以儿臣猜测,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康熙见承祜这副样子,心头的猜忌,消散了不少,他看着承祜道:“行了,明天先把太子妃从冷宫里接出来,好生养着。”   承祜闻言,猛然间抬首,看着康熙,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   不等他开口道谢,康熙就懒懒的道:“虽然出来了,但是嫌疑未消,事情已经交给你了,你最好尽快给朕一个答复,三天之后还没有查到真相的话,太子妃直接暴毙。”,,,.. ... 第62章   承祜拿着康熙的手谕直奔冷宫, 连夜把雅利奇从冷宫里接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 承祜起来, 就带着二喜匆匆去了太医院,他有种怀疑, 周太医一定知道什么, 要不然周太医跟着太皇太后和康熙这么多年, 又深的她们的信任,怎么突然就与别人合谋陷害太子妃呢?!   他需要弄清楚周太医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一进太医院,迎面走来了一个太监, 端着托盘, 小心的走了出来。   承祜远远的打量着缓慢的走过来的人, 停住脚步看着他有些熟悉的脸,半晌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人给停下脚步, 给承祜躬身行礼:“给太子爷请安。”   承祜看着他陷入了一抹沉思, 脑中灵光快速闪过,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来人问道,:“我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   来人闻言, 微微抬眸, 眼眸中一抹冷光闪过,嘴角上扬, 轻笑一声:“太子爷身体金贵, 哪里能识得奴才呢?想必是奴才长相大众,让太子爷觉得像,也说不定呢。”   承祜闻言, 看着这人低眉顺眼的样子,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完全不同,这才摇首摇掉自己心中的那一抹荒唐的想法,抬脚往前走去,他还要去找周太医。   走到周太医的院正处,二喜上前一步在门上敲了敲,:“周太医,太子爷有事情找你。”   二喜见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就再次喊道:“周太医您在吗?”   说着抬手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周太医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一副垂头看书的样子。   承祜看着周太医的样子,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看了一眼承祜,抬脚走了上去,伸手轻轻的推了一下周太医。   周太医一个坐不稳就倒了下来。二喜摸了摸周太医的脉搏,发现还有些轻微的跳动,二喜对着承祜道:“还没有死。”   承祜闻言,看着周太医嘴角的那抹血迹,对着二喜道:“你去找人,看看是否还有救。”   二喜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带着一个太医跑了进来。   那太医手上抹着周太医的脉搏,片刻之后才微微摇首叹息道,:“太子爷,周太医中毒已深,恐怕无力回天。”   承祜微微颔首,垂眸看着周太医,看周太医的样子,并不曾挣扎,或许周太医一早,就知道了他的结局,想到这里,周太医手上抓着一抹黄色,看着像是开方子用的纸?   承祜蹲下身子,伸手不着痕迹得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小心的装进了袖子里。   抬眸对着二喜到:“好生送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周太医毕竟在太医院任职多年,这人无缘无故的死了,总得给人一个说法,只是现在周太医的除了死的蹊跷,还有就是给人太子妃的事情,恐怕,也与他有关联,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凑巧?   二喜对着承祜躬身应是。   心里却有些不太情愿,这周太医诬陷太子妃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就这么的死了,亏的太皇太后还那么的信任他。   承祜从地上站起,突然脑中闪现,他们刚刚遇到的那个太监是谁,他想起来了,贺太医的徒弟孝廉!   想到这里,他忙对着二喜吩咐道:“立马派人出去,把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个人给孤抓回来,周太医可能就是被他杀了!”   这人刚刚过来,应该就是专门过来杀周太医的,只是可恨,他刚刚竟然没有想到。   而且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周太医一定是参与诬陷太子妃了,只是孝廉又是听从与谁呢?   二喜闻言看着承祜有些微变的脸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垂眸应是,快速的跑了出去。   对于孝廉,承祜还是有些印象的,贺太医对这个徒弟极好,去给他看病的时候,基本上都带着。   而贺太医当初因为误导皇后娘娘的计谋,被太皇太后识破,畏罪自杀,他的家人也被发配到边疆,而孝廉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才被幸免于难。   承祜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他,只是看样子还是个太监。   承祜回到了东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秦韵,让秦韵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是方子。   秦韵打开之后,脸上大喜,他神情激动的看着承祜道:“太子爷,这东西您从那里弄来的?简直就是太对太子妃的症状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说道最后,有些自言自语。   承祜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松,有了对症的药方,雅利奇很快就能病愈。   二喜从外面跑了进来,有些气虚喘喘的道:“太子爷,抓到了,这小子嘴硬的狠,非要见到太子爷,他才松口。。”   这小子真是狡猾,竟然穿上了宫女的衣服,要不是他觉得他走路的样子与宫女有些不符合,绝对就这样让他糊弄过去了。   承祜闻言,扫了一眼二喜道:“走,带孤去看看。”   承祜与二喜一路走到慎刑司,此时孝廉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可见二喜已经对他用刑。   孝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看着承祜,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承祜走到孝廉不远处的椅子上,坐定之后,才开口问道:“听二喜说你要见孤,现在孤来了,你想如何?”   孝廉眼眸睁大,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太子爷,你一向自诩仁心仁义,当年我师傅也是尽心尽力的为你治病,日夜不停的研究处方,就是为了让你尽快的好起来,只是没有想到,你好了没有多长时间,太皇太后就让人毒杀了我师傅,甚至我师妹,还有师娘,都被发配为军妓,就算我师傅犯错,太皇太后也不能这么狠毒?”   承祜闻言,一声冷笑,看着孝廉问道:“你师傅诱导孤的皇额娘,让她放弃孤的时候,孤就该死吗?你师傅一生作为太医,不说医者仁心,竟然想着谋害皇嫡子,难道老祖宗还能放过他?!”   说到这里,承祜微微抬首看着孝廉又继续道:“老祖宗并没有毒杀贺太医,贺太医是畏罪自杀,老祖宗气不过,才让人把贺太医的夫人与女儿发配到边疆,并不曾发配为军妓!至于你说的军妓,要从何说起?你要是因为这个,而恼恨太皇太后与孤,那你就恨错人了。”   孝廉闻言,神情一下子有些疯魔,他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对着承祜嘶喊道:“不可能,我有见到我师妹,我师妹亲口告诉我的!”   孝廉不相信承祜的话,太子嘴里的话完全就不可信,他在宫中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让太子妃进入了冷宫,让太皇太后病重,只等皇上与太子二人生出间隙,到时候废太子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现在太子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他不过就是给人利用的蠢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承祜见此,看着孝廉满脸的不相信的样子,反而更加的轻松自在,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怜惜的眸光道:“孤与皇阿玛昨日夜里,就已经说清楚,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太子妃,昨夜,孤就从冷宫之中接了回来,太皇太后的身体也渐渐好转,孤有必要骗你吗?”   承祜心下感叹,这人被人利用至此,竟然还不肯相信到眼前的真相。   孝廉挣扎着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他看着承祜,眼白充血,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太子真的没有必要骗他!   孝廉颓废的看着承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悲伤,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太子的的毒,是我亲自下的,并不曾放在吃食中,而是放在了她平时睡眠的枕头里面,时间长了才慢慢的显出症状,而是还不容易找到原因。”   “至于那侍卫,本身就是个假的,只要太子妃查处喜脉,而皇上又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把太子妃搬到不成问题。”   承祜听了对着二喜摆了摆手,让他带着人下去,看着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才对着孝廉又问:“为什么杀粱九功?”   孝廉一声冷笑道:“要怪就怪粱九功太贪心了,我给他了五百黄金,让他传达一下消息,他做了,却狮子大开口的想要更多。”   承祜开口打断了孝廉的话道:“怕不是这样吧?粱九功贪心是贪心,但是也懂得知足,除非他发现了你幕后之人是谁?”   说到这里承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孝廉缓声开口道:“是嘎珞救了你,想让你弄死太子妃吧?嘎珞一直都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   承祜之前就有所猜测,只是见了孝廉之后,他才明白,雅利奇为何对他说嘎珞的问题。   孝廉闻言,脸色一白,闭口不言。   承祜见此,知道自己猜对了,就继续道:“粱九功发现了嘎珞,借此要挟你,才让你起了杀人灭口的想法,至于挑拨孤和皇阿玛的人,也是你,是你传话给李德全之后,才故意告诉粱九功的,你和粱九功的主子,是同一个,就是二阿哥,对吗?”   孝廉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很快恢复正常。   “你的主子打算牺牲你来保全粱九功,结果,你却把粱九功给杀了,真是好好的一步暗棋,就这么的被你给毁了,你是爱上嘎珞了,要不然怎么会为她杀人灭口呢?”   “至于周太医,你本来不想杀他的,但是却发现了他竟然弄出了解毒的方子,可是你没有想到,周太医一向谨慎,他写方子都是写双份,一份给人观看,一份留作底子,万一那天被人诬陷,还能拿出来作为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19 22:59:04~2020-03-20 11:4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灵兔宝宝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63章   孝廉听到这里, 一声轻笑, :“既然太子殿下猜测的如此准确,怎么不动手抓了二阿哥?到时候太子殿下可以让奴才给太子作证啊?!”   承祜看着孝廉,嘴角噙着笑意, 叹息道:“皇阿玛既然让我查下去,那定然是知道二弟做下的事情了,他这是想看看孤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兄友弟恭, 至于嘎珞, 她的手太长了, 皇阿玛也定然会出手把多出来的部分剁去。”   说到这里,他仰头有些自嘲,凑近了孝廉耳边道:“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永远都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说完之后, 撤离了孝廉的耳边,有继续道:“其实孤本意不想做太子的,只是身不由己的被迫成了太子,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稍有疏忽, 就是落得比你还要凄惨的结局。”   承祜看着孝廉的样子,忍不住的多说两句, 孝廉从头到尾都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到现在恐怕好多事情都是活得糊里糊涂。   孝廉有些不敢置信,想了想前因后果,也就明白了承祜话里的意思。   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无缝的事情, 竟然全都在一人的算计之中,那人拿他们当磨刀石,来磨练太子,更是也防备着太子。   想到这里,孝廉感觉有些悲哀,忍不住的仰首大笑起来,笑声听的人心底发寒。   承祜看了一会儿笑着流泪的孝廉,就背着手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轻飘飘的对着孝廉道:“你自我了断吧。”   孝廉听的清楚,笑的声音更大了,他的主子自以为聪慧过人,但是和这太子比起来,还真的有些差距。   太子能够洞察人心,就这一点,是他们主子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孝廉微微一使劲,咬破了嘴里的毒包,片刻之后,一股子剧烈的疼痛从身体里传出。   让他感觉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燃烧了起来,眼前迷蒙一片,恍惚中,他再次回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朝着他伸出了一双芊芊玉手,让他在那一刻,冰冷的心脏,得到了些许的温暖。   承祜收了脸上的笑容,他朝着外面走去,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却让承祜觉得有些莫名的有些冷,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吧,亲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人的掌握之中。   粱九功跟着那人,十几年,说放弃,就被放弃了,他这个太子,又能撑多久呢?   想到这里,承祜打了一个寒颤。对在门口李德全视而不见。   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迎了上来,看着承祜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诞着脸靠近,:“太子爷,皇上要见您。”   承祜扫了一眼李德全,脸上都是嘲弄的笑意,他声音有些沙哑道:“你不如去问问,皇阿玛什么时候,废了我这个太子?这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孤觉得,这神经都衰弱了。”   李德全闻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讪讪的道:“这话奴才可不敢问,皇上会要了奴才的脑袋的。再说了,那事情奴才也不知情啊,就是知情。”   承祜就这么看着李德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李德全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奴才也不敢说啊。”   承祜蔑视的轻呵一声,背着手往前走去。   二喜听着里面乱糟糟的声音,看着往外走的承祜和李德全,赶紧的抬脚跟了上去。   脸上忍不住的有些担忧,里面的人死了,怎么还太子妃一个清白呢?   承祜一言不发,跟着李德全一路走到乾清宫。   抬脚迈过门槛,看着康熙用手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看着那张地图。   承祜安静的跪在地上。微微垂眸,看着地上铺着的青砖,心头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   整个大殿里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康熙才转身对着承祜道:“你知道朕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承祜看着垂眸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嘲讽,摇首道:“儿臣不知。”   对于康熙的所有做法,承祜完全想不通,也不想想,这人算计成这样,不累吗?好好的给了二阿哥希望,又让太子无情的打压,要是一开始就不给二阿哥希望,是不是快就没有了那么多的事情?   康熙转头看了一眼承祜,噗的一声笑道:“行了,你也不用为任何人觉得不值,他们都是应得的。”   说到这里,康熙把手里的放大镜放在了桌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头道:“粱九功本就生了异心,留着时间长了就是个祸害,朕只是借着老二的手,清理了一下而已。”   “老二要是没有生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那么就没有这么多的事,自古以来,皇帝都是教导太子如何治国执政,可是没有一个皇帝教导人心,你观历朝历代开始,真正的太子有几个稳当的登基的?”   康熙说完,有些垂眸看着承祜有带着赞许道:“皇祖母与雅利奇都因为此事而受了委屈,朕会想个办法与皇祖母说开,你这次做的很好。”   康熙没有想到,承祜会做的如此完美,孝廉死了,保全了二阿哥,也保全了皇家的名声,承祜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将来他也不用担心了。   承祜快速的扫了一眼康熙,对他的话保持着怀疑,康熙的任何话,他都要前思后想,避免出现差错。   康熙把承祜的怀疑看在眼底,笑着摇首道:“行了,回去吧。”   说真话的时候,他却是不相信,说假话的时候,却当真了。   承祜没有回东宫,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对于康熙话里面,有几分真,又有几分的假。   还有就是被康熙掌握的平衡,康熙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路浑浑噩噩的往前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慈宁宫门口,抬首看了看头上的牌匾,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苏沫儿看着承祜,有些惊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对着承祜福身道:“太子爷,太皇太后现在已经午歇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承祜微微摇首,对着苏沫儿道:“没事的,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你去忙吧,苏嬷嬷,我有事情,叫您。”   苏沫儿见承祜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抬眸扫了一眼二喜。   二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对着苏沫儿摇首,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过了上午,苏沫儿扶着太皇太后的手,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帮太皇太后梳头一边道:“格格,太子殿下从上午就来了,在院子里坐着,一直到现在还不曾离开。”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苏沫儿摆了摆手有些着急道:“好好的怎么了?你让他进来,给他煮上一碗姜汤,这么坐了半天,惹上风寒怎么办?”   苏沫儿领命走了出去,对着承祜微微福身:“太子爷,太皇太后醒了,让您进去呢。”   说着对二喜使了个眼神。   二喜会意的赶紧上前走了一步,对着承祜道:“爷,奴才扶着您。”   二喜跟在承祜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承祜,实在是,让人心忧。   承祜扫了一眼二喜,摆了摆手,就抬脚走了进去。   一看到太皇太后,承祜的眼眶有开始泛红。   太皇太后对着苏沫儿使了个眼神。   苏沫儿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早就知道太皇太后每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抬手对着屋里的人挥了挥手,看着人都退了下去。   太皇太后对着承祜招了招手,柔声问道:“承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承祜,抬手摸了一把眼睛,对着太皇太后忙道..:“没事,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承祜在刚刚的一瞬间,他心中酸涩的想要抱着太皇太后大哭一场,好好的发泄一顿,可以脑子里却有着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太皇太后咧嘴露出一抹笑容,眼神却带着一丝向往,她抬手摸了摸承祜的额头,对着承祜道:“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次,老祖宗年轻那会儿与一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最后我的阿玛,却将老祖宗嫁给了他的哥哥,你知道老祖宗当时的心情吗?”   承祜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太皇太后,她的眼里带着整个星空,灿烂夺目。   “那个时候老祖宗的心都死了,是老祖宗的姑姑教导了老祖宗,才让老祖宗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让自己去挣去抢,这才有了后来了的你们,所以,有人愿意教你,你就好好的学,哪怕付出的代价,那也是为了美好的明天。”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似乎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她嘴角含笑,透过承祜看向那遥远的过去,眼神迷茫带着眷恋。   承祜微微颔首,太皇太后说的他都懂,杀敌人的时候,他知道,对待敌人要狠,对自己要狠。   这么多年了,他真的就忘记了,当初康熙是怎么对待皇后的,他的太子的位置又是怎么得来的。   承祜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康熙本来就是这样,他的狠从前只对着后宫,对着朝堂,现在他调转了枪头,指向了他的这些儿子们。   承祜的眼神渐渐的染上了一抹戾气,他想活下去,也想不受人控制,只有顺利的登上那个位置才是最为保险的办法。   太皇太后把承祜的变化收入眼底,嘴角上扬噙着一抹笑容,问道:“明白了?”   承祜微微点头,抬首看着太皇太后的眸光,坚定了不少。   太皇太后转过身,坐在了梳妆台跟前,对着承祜道:“明白了,就回去吧,以后老祖宗不在,可不要如此的冲动了,苏沫儿的姜汤应该也准备好了,一会儿喝完了再走。”   承祜对着太皇太后微微躬身道:“是,老祖宗。”   承祜退了出去,拉开门抬脚迈了出去,关上门,就看到苏沫儿端着姜汤已经在门口候着。   承祜伸手端了姜汤一饮而尽,抹了一把嘴,带着一股子豪气和洒脱,对着苏沫儿道:“老祖宗在屋里等着你呢,您进去伺候着吧。”   苏沫儿微微福身,推门走了进去。,,,.. ... 第64章   太皇太后听着推门的声音, 知道苏茉儿从外面回来了, 喉咙里的痒意,让她用帕子捂着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苏茉儿听到声音, 赶紧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轻轻的拍着太皇太后的后背, 帮她顺气, 担忧的问道:“格格, 您没事吧?”   太皇太后咳了一会儿,才抬手摇了摇声音沙哑道:“无碍,暂时还死不了,承祜回去了?”   苏茉儿对着太皇太后点头道:“是, 喝了一碗姜汤,就带着二喜回东宫了。”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叹息道:“这承祜什么都好, 就是有些心软,现在皇上的疑心病越来越重, 恐怕有些快容不下承祜了。”   说到这里,她面色担忧, 眼眸里带着一抹悲伤, 她的身体日况愈下,也没有多少个日头好活了,这皇上这般, 她怎么能放心的下?   今个儿虽然是劝说承祜,同时也在劝自己,要不然她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儿。   苏茉儿小心的给太皇太后顺着身子,片刻才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想当初格格也没有想到您会走到现在,所以格格现在安心养病就是,不要想这么多,等您病好了,太子爷,您还能多看顾几年。”   苏茉儿知道,太皇太后从去盛京的时候,心中就有个疙瘩,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这个疙瘩预发的严重,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更是想的多。   太皇太后闻言,轻轻的拍了拍苏茉儿的手,阻止苏茉儿继续的动作。   她扶着苏茉儿的手站起身来道:“你说的哀家都懂,可是哀家啊,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当年,要不是姑姑劝着哀家,哀家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变成一抹黄土下的枯骨了,现在能够这般的活着,都是偷来的了。”   太皇太后说着,拿帕子沾了沾嘴角,抬手就看到帕子上一抹红色,不着痕迹的往下垂了垂手,防止苏茉儿看到,让她担忧。   苏茉儿垂眸就看到太皇太后微微下垂的手上拿着的帕子。   帕子上面带着一抹血红色,那红色一下子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红了眼眶。   她知道太皇太后不想让她知道,也就装作没有看到一般,扶着太皇太后往前走。   太皇太后感受到苏茉儿微微颤抖的手,笑着摇首道:“等哀家死了,你就关起门来自己好好的过日子吧,到时候远离纷争,玄烨看在哀家的份上,还能让你享享清福。”   “格格!”苏茉儿有些急道。   只一句话太皇太后就明白苏茉儿即将开口的话道:“哀家要去地下见诸位列祖列宗,要是地下和上面一样,可是没有时间要你陪着,好生的帮哀家看着承祜,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把吧。”   苏茉儿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下来,她家格格这辈子如此要强的一个人,这会儿在自己的养大的孙子面前,竟然有些放不开了,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的有些心酸。   承祜抬脚迈进了东宫,就遇到了侯着他的佟宣。   佟宣看到承祜的身影,赶紧的迎了上去,对着承祜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承祜对着佟宣微微颔首,对着佟宣问道:“有事?”   佟宣犹豫了片刻,还没有开口,承祜就开口道:“走吧,去蓝珠哪里。”   承祜知道,在他的心中藏着的那么几个人,只有蓝珠的身份地位最为底下,既然佟宣有这个心,那就让他们离开吧。   想到这里,承祜的心微微的一缩,心中还是多有不舍。   佟宣心中有些坎坷,这段时间蓝珠恢复的很好,他的身子也日益的健康,蓝珠不计较他的长相,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因为手脚上的骨头都断了的原因,伸手比不得从前,现在蓝珠的手指还有些僵硬,需要慢慢的恢复。   佟宣想要带着蓝珠离开,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他担心蓝珠的安全,只是目前还没有下定决心。   走到给蓝珠安排的院落,承祜抬脚走了进去之后,看着蓝珠坐着那里绣花,手里的针有些拿不住,一下一下的扎在手指头上。   整个洁白的帕子上面,血迹斑斑,却还是没有做任何的蹙眉,一针一针的绣着帕子。   承祜上前一步,抢了蓝珠手里的东西道:“姑姑,这是为何?手上还没有好利索,就不要勉强自己,这会儿应该好好的休息,才是最好的。”   蓝珠眼眸里带着怒气,抬眸看到是承祜,瞬间收敛了眼底的怒气,柔和着声音道:“没事的,奴婢天天闲着无聊,这才想着给太子妃绣个帕子,多少也是个心意。”   说到这里,有些忍不住的苦笑,垂眸看着有些颤抖的手指道:“只是这手还是不行,连个针都拿不住了。”   曾经蓝珠的手有多巧,他是知道,现在她的手如此,心里的落差可想而知。   承祜对着蓝珠摇首道:“姑姑和佟宣离开吧。”   蓝珠闻言,猛然间抬首看着承祜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你让奴婢走?奴婢能去哪里?奴婢是皇后娘娘留下来伺候太子爷的,奴婢只会守在太子爷的身边,这辈子哪里都不会去。”   蓝珠说完,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眼眸不经意的扫过佟宣,被他的悲伤狠狠的刺了眼睛。   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别开眼睛不去看佟宣。   和太子爷相比,佟宣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是心头的酸疼,让她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舍不得佟宣。   承祜把蓝珠的表情收入眼底,片刻才安慰道:“姑姑先坐下,慢慢的听我说。”   蓝珠垂眸,看着地面,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承祜深吸一口气才道:“姑姑也知道,我虽然贵为太子,但是现在却面临着众多的事情,雅利奇贵为太子妃不还是着了道吗?”   蓝珠闻言,情绪有些激动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太子妃。”   承祜对着蓝珠摇首道:“与你无关,太子妃之所有有现在这样的遭遇,就是因为这是皇阿玛的默许,你再是能干,心思通透,也是比不得皇阿玛不是?”   蓝珠闻言默默的垂首,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与皇上脱不开关系,没有想到事情真如她猜想的那般。   承祜不想她脱后腿,片刻之后才缓缓的道:“奴婢知道了。”   既然太子殿下想要她走,那她就走吧,就在这里,只会对他产生妨碍。   承祜见蓝珠那种低落的样子,微微的凑近了蓝珠的耳边,这个曾经比他高出了那么多的人,这会儿已经比他还要矮上一头。   “姑姑,你和佟宣好好的过,等以后承祜荣登大宝,就接姑姑回京城来。”   承祜知道,现在蓝珠离开的话,是最好的时机,等不了多久,费扬古就会班师回朝,沙俄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肯定会派使者跟来,到时候恐怕局势又要有所变化。   要是再波及到蓝珠,他恐怕救不了她。   蓝珠抿嘴,红着眼眶摇首,她不想离开,但是她也不想成为承祜的累赘。   她轻声道:“不用,说不定那个时候奴婢与佟宣都生儿育女了,你到时候给奴婢递个消息就成,让奴婢知道你平安。”   承祜点头道:“好,听说南边的景色很好,你可以去南边看看。”说着在蓝珠的手上写了一个北字。   佟宣在雅克萨一年多,也了解雅克萨的一些情况,更何况还有秦韵,他也要回雅克萨。   一个军医也是不能长期离开军队,他能借出来一段时间都是费扬古的首肯。   蓝珠明白的颔首。   佟宣看着蓝珠与承祜说话的样子,心里泛着一抹酸涩,他与承祜蓝珠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蓝珠与承祜的感情。   也知道太子在蓝珠的眼里,是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她能够答应下来,已经是万幸。   承祜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蓝珠弯腰躬身,片刻后才道:“姑姑一路走好。”   说完,转头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蓝珠捂着嘴看着承祜,知道承祜是不打算为她送行,眼眸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佟宣上前一步,扶着蓝珠的手臂,无声的安慰她。   承祜强忍着心头的酸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吧,多少以后还有个念头。   承祜回到寝宫,看到已经歇息的雅利奇,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鬓角,片刻之后,就走了出去。   二喜看着承祜的脸色,心头也是有些酸涩,这样的太子,实在让人心忧。   蓝珠离开之后,空中也飘起了雪花,承祜算了算日子,在等一个半月就要过年。   今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在京城即将过的第一个年。费扬古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与沙俄的合约签订的异常顺利,现在准备出发回京。   沙俄方面也为了表示诚意,带着沙俄的公主和王子,前来采访大清的皇帝。   康熙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召见了承祜与赛音察浑。   两人在乾清宫门口相遇,赛音察浑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对着承祜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承祜扫了一眼赛音察浑,眼神平静无波,微微颔首:“二弟也来了?”   承祜即使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与赛音察浑脱不开关系,甚至孝廉的主子,就是他,现在他却不能动他。,,,.. ... 第65章   承祜与赛音察浑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抱拳对康熙躬身作揖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抬眸看了他们一眼, 挥了挥手笑着道:“起身吧,这费扬古马上要班师回朝,还带着沙俄的公主和王子, 想着与我们大清联姻, 朕虽然有些不乐意, 但是还想听听你二人的意见。”   承祜在听到康熙说联姻这件事情, 心头微微颤抖,宫中目前只有两个适龄的公主, 一个赛音察浑的妹妹蓝齐儿, 另一个就是他的妹妹蓝灵儿。   承祜通过刚刚的观察,康熙现在虽然在问他们问题,但是眉眼含笑, 说明他此刻嗯心情特别好,哪怕说错了话,康熙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分析的问道:“皇阿玛, 沙俄皇室成员十分注重血统问题, 怎么可能会真心与我们大清联姻?”   无论是谁, 只要嫁到沙俄, 在身边没有任何的亲人, 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只能受尽□□,却无法还手,承祜不想他们大清的姑娘嫁到沙俄去。   难得的是赛音察浑也觉察出来康熙的意图,跟着承祜附和道:“是啊, 皇阿玛,我们现在是胜利的一方,为什么还要我们的大清的公主去联姻呢?”   赛音察浑也是担心,蓝齐儿被康熙送到沙俄去联姻。   蓝灵儿是皇后的嫡女,有一个太子做哥哥,还有太皇太后撑腰,要是真的要联姻的话,恐怕蓝齐儿会被送过去的可能性更大。   就算是他厌恶他额娘的唠叨,也不想看她天天以泪洗面。   承祜也知道赛音察浑的意思,也是十分配合道,“二弟说的对,还请皇阿玛三思。”   t   康熙见此,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道:“瞧,你们家急的,朕也没有说把我们大清的公主嫁过去?”   说到这里,康熙抿嘴笑道:“此事朕已经与太皇太后商议过了,到时候他要是真的想要求娶朕的女儿,也需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现在还一切为时过早。 ”   承祜一下子就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垂眸看着地面,就听到赛音察浑的话。   “皇阿玛说的是,沙俄是咱们大清唯一相邻的一座大国,而且地广人稀,要是真的和亲的话,必须拿出来一个章程,还要选出来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来比较合适。”   承祜闻言,心中气急,这赛音察浑可真的是个见风使舵的高手,这么一会儿就话里话外的贬低蓝齐儿不够份量,抬高蓝灵儿的身份。   而身份高了,自然也就可以联姻走了。   承祜闻言,抬眸看着康熙道:“儿臣不同意二弟的说辞,沙俄虽然地广人稀,但是相对资源匮乏,皇阿玛想要的联姻恐怕不能阻止沙俄对我们大清的窥伺,儿臣以为,只要沙俄提出联姻,那么我们大清可以给予驳回。实在不行,就打服他们,让他们不敢对我们大清产生任何的心思!”   承祜的话,正中康熙下怀,他听了之后朗声笑道:“太子说的不错,朕却是有这种想法,端看这次沙俄有什么想法吧,要是真的打着与我们大清联姻,有窥伺我们大清的富饶的物产,朕绝对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里,他对着赛音察浑道:“蓝齐儿年纪不小了,也确实到了适婚年龄。”   赛音察浑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他对着康熙恭敬道:“是的,皇阿玛,额娘很是心疼蓝齐儿,想要蓝齐儿在身边多留几年,还望皇阿玛成全。”   康熙既然这么问,八成是不想蓝齐儿联姻了。   康熙微微颔首对着承祜问道:“灵儿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见他的踪影?”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笑的无奈道:“皇阿玛有所不知,老祖宗把蓝灵儿拘到慈宁宫,让灵儿学习刺绣,也想着将来成婚之前,像汉人一样为自己绣件嫁衣。”   承祜这是故意点出太皇太后对蓝灵儿的器重和喜爱,也想着让蓝灵儿嫁给汉人,来全康熙的满汉情谊。   康熙闻言,微微颔首,叹息道:“皇祖母真是有心了。”   赛音察浑眼眸微微闪烁,片刻之后才沉寂下去,他额娘与老祖宗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份量,但是要说的话,还是满汉情谊相对来的重要。   沙俄是不能取代,康熙也更倾向于满汉关系。   康熙知道二人话中有话,心头有些烦闷,看着赛音察浑有些不悦,要是赛音察浑没有说出针对承祜的话,恐怕承祜也不会针对赛音察浑。   由此可见,赛音察浑心思敏捷,却不够宽仁,就这一点,就不够资格坐上他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康熙对着二人挥了挥手有些冷言冷语道:“行了,这件事情等明个儿的早朝上再进行商议,你俩先回去吧。”   承祜心中想着事情,也就有心心不在焉,他对着康熙微微福身,就退了出去。   赛音察浑见承祜做的干脆利索,也只能对着康熙躬身退了出去,   跟随承祜的脚步,走到外面的时候,赛音察浑对着承祜抿嘴微笑道:“太子殿下不想让沙俄与我们大清联姻吗?这可是要给大清带来无数的利益的事情,太子殿下为什么不同意?”   要是沙俄愿意用几座城池来求娶蓝齐儿的话,他也不会不同意的,毕竟一个妹妹换几座城池,还是比较划算的。   承祜闻言,停下脚步,看着赛音察浑冷笑道:“你的妹妹,你愿意把她当作物品,孤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打蓝灵儿的主意,孤会好好的教导你如何做人!”   说完,转头往回走去,片刻之后,他想到了刚刚要说的重要问题。   转头就回了乾清宫,   赛音察浑看着承祜的背影,心头咯噔一声,难道太子发现了什么不同,只是现在,他还没有合适的理由前去觐见皇上,只能一甩袖子离开。   承祜走到康熙的跟前,对着康熙拱手道:“儿臣有重要的计谋想要皇阿玛听听。”   康熙眼眸深处闪烁着光芒,片刻之后,才微微颔首,对着承祜道:“行,那你就说说,你的计谋吧。”   承祜对着康熙作揖,才道:“皇阿玛,既然沙俄一直偷窥我们大清的富饶的物产,为什么不开通一个贸易,针对沙俄?”   康熙敲击着桌面,看着承祜道:“继续。”   承祜说的办法,康熙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个贸易很难做的起来,首先两个国家相互不信任就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再一个就是沙俄虽然地广人稀,但是盛产各种宝石。   就这次费扬古派人送来的那些从未见过的宝石,让康熙心头欢喜,那些宝石,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而沙俄地广人稀,就是派人打下来,也是得不偿失。   所以开通贸易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被生生的压住。   承祜躬身继续道:“皇阿玛,既然要开通贸易,肯定要选址,在沙俄的城镇,我们大清的人不放心,但是在我们大清的城镇上,沙俄那边也不放心。我们可以在沙俄的边境上,建一座城,这个城一半属于沙俄,一半属于大清,我们相互派兵共同管理。”   康熙闻言,眯着眼睛看着承祜,问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沙俄他们不会反悔呢?到时候对我们大清的子民,也会受到伤害。”   承祜对着康熙摇首道:“皇阿玛安心,这沙俄不会这么蠢的,要知道,沙俄要是对我们的人下手,那么咱们大清的商人,就不会踏足这个地方,到时候代价更好,同样的道理,也对待我们大清,只要我们相互之间有利益可循,就没有几个人过去了,到时候城中荒凉一片,大家都跟着吃亏。”   承祜的话音一落,康熙就陷入了沉思,承祜的话有道理,只是这样的想法,还需要与沙俄那方沟通,还有朝臣商议,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这联姻恐怕还真的就不用了,往对方手里送人质,到不如这个来的实在,让大家都不舍得放弃。   康熙想到这里,对着承祜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边物产丰富,可以拿去换银子和钱财,有了银子和钱财,我们可以继续养兵,等以后把周围的几个国家全部吞并,扩大咱们大清的版图。”   承祜闻言,眼眸微微闪烁,他倒是没有想过要去灭掉周围的国家,只要康熙有这个心思,那么以后基本上都不用担心蓝灵儿了被和亲了。   康熙闻言,眼眸里带着喜悦道:“明天一早,早朝上,再进行商议结果,”   承祜对着康熙微微躬身,应是,   康熙看着承祜的背影,心里满意极了,这个太子十分符合他印象中的太子,成熟稳定,心里也是兄友弟恭。,,,.. ... 第66章   承祜走出乾清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带着温怒。   既然康熙愿意看这种假象的兄友弟恭,那就演给他看行了。   至于赛音察浑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推荐蓝灵儿和亲, 那就让你也尝尝蓝齐儿去和亲的滋味。   二喜小心的垂首跟着承祜的步伐, 今天太子爷心情不好, 他需要小心一点才行。   承祜回到了东宫, 直奔主殿。   掀开厚重的门帘,屋里烧的暖烘烘的, 承祜一进屋就把头上的帽子, 摘了下来,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厚重的披风递给了跟在身边的二喜。   雅利奇看到承祜, 站起身来,温和的冲着承祜笑道:“爷,您回来了。”   承祜微微颔首, 两人并肩往前走去。   承祜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热茶缓解了一下心头怒气, 才放下杯子道:“今天皇阿玛提出想要与沙俄和亲, 只是赛音察浑话里话外都想着让灵儿去和亲, 灵儿乃皇后嫡女,岂能是沙俄那些老毛子能够窥视的?!”   雅利奇坐在椅子上,对着承祜问道:“爷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应对?”   承祜想了想,片刻才道:“虽然我不主张和亲,但是让赛音察浑难受一下也是不错, 自己的妹妹不舍得,就想让我的妹妹顶上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雅利奇闻言,抿嘴一笑:“既然太子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那妾身就不多言了。”   第二日早上,天空飘起雪花。   承祜刚刚走到门口,雅利奇就拿着厚重的披风给承祜披上。   承祜对着雅利奇温声道:“外面冷,回去吧。”说完就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二喜在外面候着,看到承祜快速的迎了上去,“爷,太子妃给您准备的手炉。”   承祜微微颔首,接过手炉,入手的一片暖融融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早朝上。   康熙坐在龙椅上,轻咳一声,对着众位大臣们道:“众爱卿,朕昨日里收到费扬古的喜讯,和谈的十分顺利,沙俄为了表示对咱们大清的诚意,决定派他们的公主和王子出使我们国家,列位臣工可以说说自个儿的意见。”   康熙说完,往身后的龙椅上一靠等候着大臣们的意见。   索额图闻言,站出来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说。”   康熙对着索额图点头道:“讲。”   索额图微微躬身道:“皇上,臣以为,沙俄这次派公主王子出使大清,是不是有意与我们大清联姻?要不然沙俄不会派公主和王子出使大清。”   康熙闻言,对着索额图点头道:“费扬古信中也是有所猜测,这公主刁蛮任性,王子口风及其严谨,不曾透漏丝毫消息,只说等到了大清,见了皇帝,才能说出真是目的。所以也想列位臣工,提前想出政策,免得到时候应对不及时。”   明珠闻言,站出来对着康熙赞誉道:“皇上所言极是,我们是要做好打算。”   承祜微微躬身,对着明珠问道:“如果他想求娶我们大清的公主,明珠大人可有应对策略?”   承祜不是有意为难明珠,只是明珠话说的漂亮,却都是在拍马屁,没有任何用处,最主要的是惠妃做下的事情,承祜都往明珠的头上算。   明珠知道承祜对他的成见,也是恭敬的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所言差异,沙俄求娶咱们大清的公主,不是在修两国之好吗?难道我们还阻止不成?”   承祜闻言,一声冷笑,转头对着康熙躬身道:“回禀皇阿玛,儿臣以为,既然沙俄有意联姻,来修两国之好,那么联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目前咱们大清只有两位公主,一是孤的胞妹蓝灵儿,自幼养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太皇太后有意让蓝灵儿嫁与汉人,加固满汉情谊。”   说道这里,承祜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赛音察浑,便不再言语。   二是谁,承祜虽然不曾开口,但是大家都明白,那就是赛音察浑的胞妹蓝齐儿。   赛音察浑闻言,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牵强,他站出来对着康熙躬身道:“太子比言差异,蓝齐儿也能为满汉情谊做出贡献,只是沙俄来此注定不可能只是求娶公主这么简单,还望皇阿玛三思。”   赛音察浑昨天的话,却不能当着众位大臣来说,说皇后的嫡女,能够因为身份足够贵重,而不能嫁给汉人,用来嫁到沙俄联姻才是好的?   这话他要是说出口,恐怕就会被汉臣围攻,从而失去了这些大臣的支持。   所以这个话,他能说给康熙听,却不能让汉人的大臣听到。   索额图闻言,顺着承祜的话说:“臣记得,蓝齐儿身份也是足够贵重,是荣妃娘娘的女儿,用来与沙俄联姻,也是绰绰有余。”   赛音察浑闻言,咬紧了牙关,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心里难受却无可反驳。   承祜的话,就已经把蓝灵儿摘了出去,并且会得到汉人大臣的支持。   这样一说,蓝齐儿注定了是那个要去沙俄的人。   康熙一早就从太皇太后那里听说过,承祜不主张联姻,不管对那个部落,他都是不主张联姻,今个儿能这么说,八成是昨天赛音察浑给气到了。   康熙看着赛音察浑有些变换的脸色,懂得见好就收,轻咳一声道:“是,蓝齐儿与蓝灵儿同龄,老祖宗舍不得蓝灵儿,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现在联姻之事,还未曾确定,等沙俄使团到了京中,再具体的进行商议。”   说到这里,他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承祜,把你昨天说的那个贸易的事情,来说下。”   承祜微微躬身,对着康熙应是。   承祜把昨天对着康熙说的贸易之事,对着众大臣说了一遍。   明珠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臣反对,沙俄狼子野心,众所周知,咱们开通了贸易,就是给他们养兵屯粮,等以后他们兵强马壮之后,再来攻打我们大清,到时候该是如何?”   明珠虽然想要低调,毕竟他妹妹被太子的一哭二闹,弄的还被禁足,他心头也是顾及一二,只是这事情实在是风险大于收益,不值得冒险。   索额图闻言,站出来对着康熙拱手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贸易之事,确实可以考虑一二,臣听闻,沙俄地广人稀不能生产,而且盛产各种漂亮的宝石,臣以为,贸易起来,各有利益,不能像明珠大人所说,完全不可行。”   康熙点头,开口道:“索相与明珠所言,都是各有也道理,只是现在朕让你们看一物,这是费扬古呈上来的,沙俄送给朕的礼物。”   康熙知道,这种东西十分的不常见,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光洁细腻,带着漂亮的菱角,美丽的能够映出人脸,比琉璃还要漂亮百倍。   承祜知道康熙说的是什么。   是沙俄进贡的钻石,沙俄皇家给康熙的这块钻石,虽然不是最大,但绝对是十分漂亮,这在大清并不常见,现在大清虽然依翡翠玉石唯美,金银器物作为收拾,但是钻石却是很少。   按照现在砖石的价格,这种东西在没有被炒作起来之前,倒不是十分昂贵,还没有玉器的内涵。   李德全用托盘端着一串钻石吊坠,来回的在大臣们中间巡视,片刻就引起一阵的惊呼。   他们大清的琉璃已经制作的十分精美,只是和这个吊坠相比,简直差远了。   康熙满意的扫了一圈才道:“要是沙俄同意开通贸易最好,不同意的话,朕觉得,这宝石也可以作为交换的物件。”   在康熙的心里,沙俄不同意的话,那就打到他同意为止,只是他是皇帝,这话不能亲自开口,必须由下面的臣子开口才行。   承祜知道康熙的意思,站出来对着康熙道:“启禀皇阿玛,儿臣觉得沙俄必定会同意,就像索相所言,沙俄地广人稀,不是生产,所以物产并不富饶,他想从大清换取物资,我们想从他那里换取珍惜宝石,算是各取所需,双赢的局面。”   赛音察浑闻言,站起来对着康熙道:“太子说的极是,沙俄万万不会拒绝。”   索额图与明珠都谅解康熙,现在既然说出了这等话来,那么就是对贸易之事,有所想法。   康熙微微颔首,眼神为转的看着众人道:“万一沙俄不同意呢?”   索额图瞬间明白康熙的想法,他站出来躬身道:“他们只是一个战败国,要是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为止。”   明珠闻言,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开口阻止,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就是心中有了这个想法。   康熙闻言,哈哈一阵朗笑:“索相的脾气还是如此的暴躁,打到他们同意,朕还担心我们大清的儿郎受不得他们的寒冷呢。”   承祜闻言,:“皇阿玛心疼大清将士,只是儿臣在雅克萨时,发现雅克萨并不是如众人想象一般如此的寒冷,雅克萨如咱们盛京一般,他们家家都会燃烧火炕,屋里有火墙,所以外面虽然天寒地冻,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说到这里,又继续道:“这沙俄想必也是如此,不然的话,就这天寒地冻的,就没有人能在那里生存。”   赛音察浑跟着承祜附和道:“儿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也是赞同索相所言。”   赛音察浑知道,太子从小虽然不在皇上身边,但是却在短期之内就有所建树,尤其是雅克萨之事,太子以少胜多的守住了雅克萨城,就这一点就让皇上在朝堂上对他再三夸奖。   现在又提出贸易之事,完全就是说道皇上的心里去了,让他完全无法反对。   康熙听了之后,微微颔首道:“这事儿先商议个章程,等沙俄使团来了再具体商议,众爱卿还有事要奏吗?”   河南巡抚犹豫半晌的站起身来,对着康熙道:“启禀皇上,河南境内今年天气异常,从入秋开始到现在,未曾下一滴雨水,臣担心要是开春还不曾下雨,恐怕要出现旱灾。”   河南巡抚也知道,这事儿说出来就是一个讨人嫌的话题,但是这关乎河南境内的百姓的生死,他不得不在皇上高兴的时机,把事情上奏,希望引起重视。   康熙闻言,眯着眼睛看着河南巡抚,眼眸里闪烁着怀疑问道:“开春的时候,不是出现了涝灾吗?现在又变成了旱灾?”   河南巡抚闻言,啪的一声跪地,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回禀皇上,开春时,是黄河上游水决堤造成的涝灾,现如今入秋开始滴水未下,臣恐出现旱灾。”   康熙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地上,眼眸里含着薄怒道:“整日里惶恐,怎么就不想着怎么治理?!惶恐能让河南不旱吗?!从入秋开始,这是多长时间了?到现在才报?!”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求情道:“皇阿玛息怒,河南巡抚也是不能算出天气状况,今年雨水是比往年少了许多,可以让河南巡抚挖通水渠,多少能够解解燃眉之急。”   康熙闻言,知道这也是个办法,就对着河南巡抚道:“就按照太子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复工,开了一天的车,可能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 ... 第67章   一场大朝会散去, 承祜有些筋疲力尽的回到东宫,他心中对河南巡抚的话,多有怀疑。   只是现在正好赶在沙俄使团即将进京的节骨眼上, 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去河南境内去探个虚实。   腊八这天,承祜刚刚用了半碗腊八粥,就听到二喜有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爷, 不好了, 沙俄使团来了,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求娶蓝灵儿格格, 说是他们都是沙俄皇后的孩子,也只有大清皇后生下的孩子, 才能配得上他们王子的身份。”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喜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再三确认, 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承祜闻言, 一下子站起身来, 脸上带着温怒问道:“他们见过蓝灵儿了?!不是告诉她让她最近一段时间好生在屋里呆着吗?!”   承祜之前就和太皇太后打过招呼,让蓝灵儿好生在屋里,不然的话, 有可能会被和亲沙俄那些老毛子。   蓝灵儿也答应的好好的,这转头就被人给算计了!   他这心头有些怒其不争。   二喜焦急万分,对着承祜道:“我的爷,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问题,奴才专门问了,这蓝灵儿格格,没有出门,是二阿哥派人乔装成蓝灵儿格格,故意巧遇沙俄的王子的。”   承祜闻言,眯着眼睛看着二喜:“你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   要是老二真的敢这样做,那就要等候着他的打击报复。   二喜闻言点头道:“太子爷,这事情千真万确,琰辰递过来的消息,只不过他们知道的有些晚了,只能把消息递给奴才了。”   雅利奇闻言,对着承祜道:“太子爷不必惊慌,既然二弟能做出这等事情来,想必是有持无恐,只是这沙俄的王子,您可以派人多做打听,我们大清的公主,可是有专门的公主府的,而且驸马爷不能三妻四妾。”   二喜闻言,有些着急,他没有听懂雅利奇的话,这大清的公主都是用来和亲了,真正的像之前的朝代拥有公主府的可是没有的。   更别说那些三妻四妾了。   承祜闻言,却从雅利奇的话里听出了玄机,这王子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妻妾?想娶我们大清的嫡公主,可以,先把你的那些妻妾都休了再说,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子嗣,就这一点,就能让那王子退而求其次。   承祜想到这里,把碗里最后一口腊八粥喝下,站起身来对着二喜道:“走,先去慈宁宫,就老二做的这事情,让老祖宗看看,孤如何对他兄友弟恭?如何的放过他?!”   说完披上厚重的披风,拿起手炉,和雅利奇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走了出去。   承祜走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蓝灵儿在太皇太后怀里哭泣。   看到承祜走了进来,抬眸看了一言承祜,哭的更加委屈了。   太皇太后拍了拍蓝灵儿的背脊,对着蓝灵儿安慰道:“快别哭了,哭的小脸都花了,你太子哥哥来了,他会为你想办法的。”   太皇太后说着,扫了一眼承祜。   承祜轻咳一声道:“别哭了,那沙俄的王子娶不走你,就他那后宫美女如云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你得罪他们本国的大臣,一个区区战败国,还如此的傲慢,是该杀杀他的威风才是。”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承祜一笑道:“听听,你太子哥哥都承诺了,快别哭了。”   蓝灵儿是太皇太后一手养大的,平时就舍不得看到她哭分毫,这会儿看着她哭的肝肠寸断,心头也是难受。   更何况沙俄的王子实在嚣张,见都没有见过蓝灵儿,就想着娶她们大清的嫡公主,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承祜对着苏沫儿微微颔首。   苏茉儿会意,太子与太皇太后有话要说,就走上前一步,对着蓝灵儿道:“灵儿格格,咱们先去洗把脸,等会儿再过来。”   蓝灵儿仰哭花的小脸,还有些抽噎,跟着苏茉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只要太子不走,她收拾妥当再过来问清楚就是,她有好好的听话,不曾出门,可是这沙俄的王子,怎么就知道了她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非他不娶这样的话来。   承祜看着蓝灵儿的背影,才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这事儿是老二做的,他让人假扮蓝灵儿,去了驿站,只给了沙俄王子一个傲慢的背影,和身份。”   说到这里,他小心的扫了一眼太皇太后,才开口道“才让沙俄王子放出那等话来,所以老祖宗,不是承祜不顾念兄弟手足之情,是他做下的事情,让承祜实在难忍,要是这口气承祜忍下去了,灵儿就要嫁给沙俄了。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回来。”   太皇太后闻言,叹息一声,这赛音察浑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地道,也怨不得承祜恼恨,这皇家就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想来个你死我活。   她拍了拍承祜的手道:“哀家理解你的意思,你尽管放手去做,至于你皇阿玛就交给哀家就好,哀家虽然不能看着你们兄弟相残,但是也不能让赛音察浑,就这么的把哀家亲手养大的孩子,就这么送到老毛子的嘴里。”   承祜听了,对着太皇太后躬身道:“老祖宗,有你这句话承祜就放心了,承祜只是担心您心里无法接受。”   承祜心里一直惦记着太皇太后对他说的话,现如今他想遵守承诺,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蓝灵儿步入魔窟。   苏茉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蓝灵儿格格,你去那里?!”   承祜闻言,匆忙的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就奔了出去。   蓝灵儿虽然有些小心机,但是绝对不是赛音察浑的对手,到时候经他鼓弄去刺杀王子,或者对赛音察浑做出什么事情,那恐怕就是他也无法挽回蓝灵儿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了。   到时候康熙真的要让她嫁给那个沙俄王子,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承祜一路疾奔,险险的在延禧宫门口抓到了蓝灵儿,只是看着蓝灵儿提着剑的样子,心头咯噔一声。   片刻之后才对着蓝灵儿道:“我们去拜访一下荣妃娘娘,想必荣妃娘娘很是乐意知道这个消息的,”   蓝灵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凭什么赛音察浑给了她套子,她还要去拜访他的额娘。   要是可能的话,她倒是想要把这女人给杀了,来解她心头之恨。   承祜见她这样,放轻了声音道:“把手里的剑给二喜,好好跟着我进去,少说话,懂吗?”   承祜知道当年皇后对马佳氏的救命之恩,纳喇氏可以忘记,但是马佳氏绝对不会。   要不然这赛音察浑不会如此的讨厌他,要是说真的只为了皇位,他也不会连蓝灵儿也算计在内,要说他与蓝齐儿的感情多好,那也不可能。   赛音察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他是了解的,最近几年身体才有所恢复,只是心思太重,才还是有些病怏怏的。   就这一点他就不可能与蓝齐儿一起玩耍。   那么就只有一点了,那就是赛音察浑看不得他好过,只要他过的不好,那么赛音察浑就高兴了。   这算计蓝灵儿这等恶劣的手段,也是能够看出赛音察浑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妃也是收到了消息,只是没有想到是她的儿子赛音察浑干的这件事,她刚刚还和她身边的宫女感叹完,这蓝灵儿竟然这个节骨眼上往外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的被沙俄王子遇到。   转头就听到宫人来传话:“太子殿下与蓝灵儿格格前来拜访荣妃娘娘。”   这让马佳氏有些心虚,不会是赛音察浑闯出了什么祸端吧?   而一旁的赛音察浑也听到消息,蓝灵儿格格,带着剑,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赶去了延禧宫。   这让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往延禧宫跑,这蓝灵儿那脾气,万一伤到他额娘该如何是好。,,,.. ... 第68章   承祜与蓝灵儿一进入院子, 就被人拦住了去路,蓝灵儿径直往屋里走去。   小宫女拦不住,着急的对着马佳氏解释道:“请娘娘恕罪, 奴婢实在拦不住。”   马佳氏对着那小宫女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神色温柔的站起身来,看着承祜柔声问道:“太子爷,怎么有空带着蓝灵儿格格到本宫这里来呢?”   蓝灵儿对着马佳氏怒目而视,片刻之后才呛声道:“你儿子做下的事情你不知道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承祜虽然心中有气, 气赛音察浑手段恶劣, 承祜在一瞬间特别想要放弃自己坚持的想法,让蓝齐儿去和亲算了。   只是赛音察浑做下的事情再过分, 也与蓝齐儿一个女子无关。   这次跟着蓝灵儿过来,也是因为蓝灵儿拿着剑, 有些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   很快康熙就会收到消息,赛音察浑也会收到消息赶过来,要是他们就这么的走了, 恐怕蓝灵儿的名声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会更坏了。   承祜闻言, 转头对着蓝灵儿呵斥道:“不得无理!给荣妃娘娘赔罪!”   看着蓝灵儿的样子, 承祜有些气急,敌我不分,太皇太后教导了他们这么长时间, 蓝灵儿怎么没有一点的长进?   承祜那带着威胁的声音,让蓝灵儿委屈的红了眼眶,最后有些不情不愿的对着马佳氏福身道:“灵儿知错了, 请荣妃娘娘责罚。”   马佳氏闻言,笑着摇首道:“无碍的,太子就是太凶了,蓝灵儿是女孩子,我们大清的格格都是娇养,哪里有这么的多事情?”   承祜闻言,对着马佳氏道:“荣妃娘娘此言差矣,灵儿做错了事情,就改认罚,只是这二弟要是做错了事情,不知道荣妃娘娘是不是也会严惩不贷?!”   马佳氏显然没有想到承祜会问出这等话来,她瞳孔微微一缩,脸上的笑容不变道:“这话从何说起?赛音察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惹太子不高兴了吗?本宫把他叫来,让他给你赔罪。”   马佳氏话说的漂亮,只说惹了承祜,并不说什么事情。   她见承祜不为所动,说着对着身边的人摆了摆手,道:“去把二阿哥叫来。本宫有事情问他。”   承祜看着马佳氏的这番做派,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荣妃娘娘还是听听他做了什么再说吧,孤之所以到这里来找荣妃娘娘,就是想着,荣妃娘娘比较识大体,而且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孤也不是那种非要我们大清女子和亲的人,但是有人要动孤的胞妹,皇后娘娘的嫡女,那还真的要问问孤愿不愿意。”   马佳氏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看着承祜有些笑不出来道:“太子爷所言极是,只是咱们大清的格格,都是比较命苦,那个能由得了自个儿的心意,这和亲也是皇上说了才能算。”   承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娘娘说的极是,只是现在赛音察浑让人假扮灵儿,去见了沙俄王子,并且让沙俄王子放出话来,这趟非灵儿不娶。”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对着马佳氏继续道:“孤记得荣妃娘娘的女儿蓝齐儿与灵儿同岁,只是不知道将来赛音察浑有没有这个本事帮她度过这个坎儿呢?”   马佳氏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承祜的话几乎是抓到了她的命脉上,她就蓝齐儿一个女儿,赛音察浑是个儿子,但是身体从小就不太好,也就格外的宠爱一点,就连皇上对他也多有迁就。   现在太子这话里话外都是抓住了赛音察浑的把柄,知道就是赛音察浑做下的这件事情,要是她不给一个交代,恐怕蓝齐儿将来的命运,就是和亲,恐怕比和亲还要更加的痛苦。   只是赛音察浑是她唯一的儿子,哪怕她知道赛音察浑做下的事情,现在也要站在自己儿子的旁边,不能给她的儿子造成困难。   想到这里,马佳氏寒着脸道:“太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不是赛音察浑做的,还要两说,您这一口就给他定了罪,万一皇上追问起来,赛音察浑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你难道不知道吗?”   马佳氏再是记得皇后的好,但是她更加疼爱赛音察浑这个儿子,所以承祜与赛音察浑比起来,她选择维护赛音察浑。   承祜闻言,对着马佳氏微微拱手道:“既然荣妃娘娘如此说,那就不要怪承祜不客气了,承祜可是记得清楚,荣妃娘娘当年对承祜做下的事情,咱们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吧。孤到时候会给荣妃娘娘一个大惊喜的。”   承祜说完,拉着蓝灵儿往外走去,路上正好遇到了匆忙赶来的赛音察浑。   承祜对着赛音察浑微微颔首。   就从他身边越过,蓝灵儿的眼眸通红,扭着头看着赛音察浑,渐渐的走远。   赛音察浑身边的太监对着赛音察浑道:“爷,看样子太子爷知道您做下的事情了?”   赛音察浑闻言,扫了一眼那人,就道:“知道了就知道呗,都已经成了定局,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转头就朝着屋里走去,现在他额娘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说他呢。   承祜带着蓝灵儿回到慈宁宫,一走进了院子里就对着守着的人道:“把蓝灵儿格格关起来,不得外出。”   说完不顾蓝灵儿的喊声,就直接背着手走了出去。   现在经过今天的事情,恐怕他们与赛音察浑算是不得不对起来了。   之前还都是小打小闹的,现在可是要认真起来。   李德全终于在慈宁宫门口守住了承祜,他对着承祜躬身道:“哎吆,我的太子爷,您可是让奴才好找,奴才为了找您,可是跑遍了大半个紫禁城了。”   承祜扫了一眼李德全,知道他说的夸张,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李德全闻言,扫了一眼周围道:“万岁爷着急见您。”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他对着李德全道:“嗯,皇阿玛知道了,蓝灵儿去找荣妃娘娘的事情了?”   李德全闻言,小声的道:“这可不是奴才说的,是太子爷自己猜出来的。”   承祜了然的点头。   一路走向了乾清宫。   承祜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对着康熙躬身道:“参见皇阿玛。”   康熙闭口不言,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等折子批改完之后,才对着承祜漫不经心的问道:“今个儿去了哪里?”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据实相告道:“儿臣带着灵儿,去了荣妃娘娘的宫里讨个公道。”   康熙闻言,手上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道:“你就断定是赛音察浑做的?万一冤枉了他怎么办?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要不要了?你堂堂一个太子,竟然第一个怀疑你的弟弟,心胸狭隘!”   康熙话闭,周围一圈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一地,要是康熙有意为之,那么太子距离被废就不远了。   相反,他们的命都留不下来。   承祜闻言,抬首看着康熙,眼底都是讽刺,他开口问道:“皇阿玛又怎么知道不是赛音察浑做的?儿臣之所以去找荣妃娘娘,也是想让人看好赛音察浑没事儿好好养病,天天出来找我的事干什么?他那么愿意和亲,怎么不用蓝齐儿去呢?”   康熙闻言,震怒,他指着承祜道:“蓝齐儿也是你的妹妹!这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承祜闻言,冷笑一声,:“既然蓝灵儿,这个皇后的嫡女,都能去的,她蓝齐儿为何去不得?还是说因为我与蓝灵儿孤苦无依,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承祜也是气急,康熙这是明显的偏袒赛音察浑,就因为他身子弱,就偏心他吗?!   康熙闻言,勃然大怒:“住口!你是太子,要心胸宽阔,咱们大清历来都有公主和亲的传统,如何蓝灵儿嫁给沙俄,能够换取两国之间贸易的安稳,她蓝灵儿也是嫁的。”   说完,淡淡的扫过承祜一眼,眼底的轻蔑让承祜微微攥紧拳头,他崩着身子,对康熙问道:“就算那沙俄王子已经有了三妻四妾,让我们大清堂堂爱新觉罗的嫡女,嫁与他沙俄皇室做妾,皇阿玛也在所不惜吗?”   承祜心头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康熙有一天会如此的狠心。   康熙闻言,犹豫片刻道:“这事情朕会与沙俄皇室进行沟通,我们大清的公主不会为妾。”   这是他对沙俄最后的让步。   承祜心中酸涩的厉害,康熙重生之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与他在历史上所看到的那个睿智的康熙,完全不同,他自大喜功,很是看淡了人情,只要对他有利益,没有什么他不能做的。   这一瞬间,承祜觉得,他与康熙之间的战争可能在所难免了,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李德全小心的走了进来,对着康熙躬身道:“万岁爷,太皇太后来了。”   康熙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承祜道:“你回去吧,这事儿朕已有断绝。”   说完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承祜摆了摆手。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看到太皇太后,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就走了进去。   她看着康熙质问道:“你要把灵儿嫁给沙俄和亲?你怎么对得起皇后与哀家?!”,,,.. ... 第69章   康熙抬首看着太皇太后, 眼眸里闪烁不定, 他曾经对太皇太后有多么的爱戴,现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上辈子, 皇后生下保成就血崩死了, 根本没有嫡女,现如今他的嫡女蓝灵儿是太皇太后亲手养大, 心里也就有了一些偏。   康熙沉寂了片刻才道:“皇祖母,蓝灵儿虽然是大清的格格,朕的嫡女,但是现在沙俄的王子指名了要她,朕该怎么办?”   太皇太后闻言, 对着康熙骂道:“咱们大清是战胜国, 由得他们沙俄如此的嚣张?!再说了灵儿从未出宫他沙俄的王子怎么见到的?!”   说到这里, 太皇太后看着康熙道:“说白了, 就是承祜与灵儿没有了额娘护着,是谁都想踩上一脚。玄烨, 你也是明白你当初的难啊!为什么就不能对承祜好点,对灵儿好点?哀家还能活几年?岂能次次阻拦你?一直这样你心里怎么想的哀家知道,雅利奇的事情, 你比哀家更清楚, 只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让雅利奇受了那么大的罪,还不是因为雅利奇是承祜的福晋,你不放心。”   “蓝灵儿, 你明知道是赛音察浑定下的计谋,却还是放任自流,你是真的想要逼着承祜与赛音察浑兄弟相残是吧?”   说着太皇太后用帕子捂着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一抹血迹透过帕子印染了出来。   康熙一下子慌了,他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紧张的问道:“皇祖母,快别说了,玄烨错了,你打玄烨吧。”   太皇太后的几句话,让他想起当初顺治皇帝在的时候,他独宠董鄂氏,让他和他额娘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过,那个时候就是他皇祖母护着他们娘俩。   现在他也对他的儿子做出来同样的事情,让他的儿子心寒。   太皇太后见此,才缓缓收了声:“哀家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只是哀家心里担忧啊,承祜与赛音察浑年纪越来越大,你要是还是这样分不清主次,到时候他们兄弟相残,乃至放大到父子相残,该怎么办?承祜是太子,为什么不能给承祜太子的体面?反而处处让他碰壁,迁就赛音察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熙闻言,眼眸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他现在有些幡然醒悟,他年轻那会儿,对保成是真的好,是什么让他对保成一废再废的?   是他的多疑,也是他的长寿,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保成等待他那么多年,要是当初他早早的让位给保成,绝对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保成是他手把手的教出来的继承人,却又让他亲手给毁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着难以说出口的痛苦,要是太皇太后多活几年,看到他那个时候的决定,或许就能把他骂醒,现在都已经过去,他的保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承祜却又基本与他离心,这所有的一切后果,都是他亲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康熙想到这里,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心里对保成的怨恨,慢慢的消散了不少,心里也是明白,对不起承祜。   “皇祖母,安心,玄烨以后尽量顾及承祜的心情,给他太子的体面,等到他能够独当大任之时,玄烨就让位于他。”   太皇太后闻言抬手揉了揉康熙的头发,对着康熙语重心长的道:“哀家在你刚刚登基了时候,就把权力放给了四位辅政大臣,就是怕咱们大清乱了,你想,要是当时哀家垂帘听政,玄烨在你长大之后,就会与哀家争夺权力,到时候我们两败俱伤,便宜了那些外人,玄烨,人活着不是只有权力,也要看的长远,怎么让大清能够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才是真正的道理。”   康熙闻言,连连点头,当初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给太皇太后这么几句话就说清楚讲明白了。   “皇祖母,朕明天早朝上会与沙俄那边说清楚的,我们大清和亲可以,但是嫡亲的公主是不可能和亲的。”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摇首:“以后咱们大清就是男儿当家作主,既然女儿家娇贵,就放在身边吧,现在咱们大清也是国富兵强,没得还再那咱们大清的格格来换稳定。”   康熙一想就知道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要是蓝灵儿没有和亲,反而让蓝齐儿去了,恐怕赛音察浑会记恨承祜,而沙俄也会对蓝齐儿嘲笑,看不上她的身份,到时候蓝齐儿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承祜不知道这边太皇太后与康熙说的什么,但是承祜心里却是恼怒非常。   他越是愤怒,头脑越是清明,他记得沙俄那边好像有过女皇,这次来的这个公主,也不一定就是没有这个野心。   只要是人,心里都会有弱点,只要找到那个弱点,就很容易击破。   承祜瞬间就恢复成原来的那个睿智的太子,丝毫看不出之前与康熙对峙的急躁。   承祜知道,他对康熙过,多少还是抱有那种父子情深的幻想。   现在也该醒了了。   第二天大朝会。   康熙坐在龙椅上之后,眼眸忍不住的扫向承祜,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他对着身边的李德全道:“宣沙俄使团觐见。”   “宣沙俄使团觐见。”   一声声的传递下去,沙俄的公主与王子,穿着沙俄特有的服装迈着优雅的步调,一步步的走进了养心殿。   沙俄的公主对着康熙微微福身道:“索菲亚见过大清皇帝。”   沙俄的王子对着康熙微微弯腰道:“史蒂夫见过大清皇帝。”   承祜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眸光。   康熙对着两人微微抬手道:“两位不远千里来到大清,等晚上朕设宴招待各位,只是现在咱们还是先说正事,沙皇可有让二位给我们大清带了什么好消息?”   索菲亚闻言,微微点头道,:“我们沙皇,想与中国建立贸易往来,从来增加中国与我们俄罗斯之间的友好关系,最好是能够和亲。”   说完眸光灼灼的看着承祜,心想这应该就是太子了,他穿的衣服与皇帝穿的衣服十分相似。   承祜也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偏头不去看她,片刻之后。   史蒂夫才开口道:“我对你们的公主,蓝灵儿很是仰慕,希望能够得到贵国皇帝的支持,让蓝灵儿嫁给我。而我们的公主,索菲亚,也可以嫁与贵国皇帝,或者太子殿下,来增加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不等承祜开口,康熙六道:“朕的蓝灵儿,是嫡女,在你们国家,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在你们国家属于第几位?”   康熙话落,就看到史蒂夫红着脸,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口来。   承祜这才抬头看向康熙,他觉得今天的康熙与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只是具体的他又说不清楚。   赛音察浑没有想到康熙会这般说,一时间有着心急,看样子他皇阿玛是不准备同意和亲之事了。   索菲亚闻言,一声轻笑,用着有着别扭的中文说道:“皇帝陛下,说的是,史蒂夫确实不够资格娶你们大清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是史蒂夫怎么也是我们沙皇亲封的王子,怎么也要娶一位合适漂亮的女性才可以,不然回去是没法和沙皇交代的。”   承祜从索菲亚嘴里能够感觉出来,这索菲亚才是真正的使团代表,而且她可能是沙皇的第一或者第二顺位继承人,要不然也不敢说出这般的话来。   索菲亚这话说出来,让史蒂夫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在大清的地盘上,索菲亚不光不给他面子,还点出来他几乎没有继承沙皇位置的资格。   但是他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事儿已经在大清的皇帝面前暴露,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看。   史蒂夫想通之后,就对着看着弯腰道:“尊敬的皇帝陛下,索菲亚公主所言极是,我却是是带着任务而来,这次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关于贸易之事。”   承祜这时候开口道:“公主与王子初来大清,还没有见过大清的风土人情,关于贸易的事情,我们不着急,更何况现在临近年关,对我们大清来说,这过年是一年之中最为主要的节日,怎么也要年后才能商议。”   康熙开口提他把史蒂夫的问题给解决了,那么他也帮他把贸易之事拖上个月把俩月,到时候索菲亚与史蒂夫也会心急,认为他们大清没有贸易的想法。   可以从中争取更多的利益。   当然,这件事情已经在朝堂上商议过,所以也不排除他们会被收买的可能。   也有人单纯的看不惯他,故意走漏消息也说不定。   承祜想到这里,嘴角噙着笑意,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要是他真的走漏消息,到时候就别怪他心狠。   康熙不知道承祜心中的打算,但是也是比较支持承祜的做法,只要沙俄心急,他们才能从贸易中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索菲亚与史蒂夫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虽然相互拆台,但是对于共同的任务,贸易,还是比较慎重。   索菲亚对着康熙恭敬道:“既然这个节日如此的重要,我们也只能等候,但是还是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尽快告诉我们你们的决定,至于条件,咱们都好商量。”   康熙闻言,微微颔首,对着索菲亚道:“好的,那先请索菲亚公主,与史蒂夫王子去休息,我们先商议一下,才能给你们答复。”   索菲亚闻言,对康熙躬身,眼眸不自觉的流露出对承祜的满意。   这太子十分符合她的胃口,听说这人住在东宫,他可以去东宫打听一二。,,,.. ... 第70章   看着索菲亚与史蒂夫人离开的背影。   康熙收回眸光对着诸位大臣道:“现在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不过朕更加倾向于承祜的话, 拖上一段时间,再看看沙俄那边是否会做出让步。”   这次康熙的想法与承祜有些不谋而合。   在康熙发言之后, 整个大殿一片平静, 片刻之后,索额图, 站出来对着康熙躬身道:“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毕竟咱们大清目前什么兵强马壮,让沙俄知道咱们大清的强大,也是能够起到一股子威慑。”   索额图知道康熙既然如此的说, 那就是有意让承祜去处理贸易之事, 现如今谁得了这个差事, 都会是一个大肥肉。   虽然前期有些繁琐, 但是只要成功了,就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这功劳放在太子的头上,就会得到更多的人支持。   明珠也知道这差事带来的好处,但是现在胤褆年岁还小不能入朝, 有什么想法也没有办法实行, 还不如坐山观虎斗, 等以后他们两败俱伤之后,胤褆也长大了。   赛音察浑此时眼神有些闪烁,只是不知道承祜当时去给他额娘说的什么, 让他当天挨了一顿骂,现在皇阿玛又打定主意不让蓝灵儿嫁给史蒂夫,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算是白费了。   一想到这里,赛音察浑心里掩饰不住的失望,他还需要想想办法才是,毕竟与承祜添堵,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康熙闻言,对着索额图点头道:“嗯,那就按照索额图所说吧,只是这事儿交给谁去做?谁与索菲亚沟通才行呢?”   这个差事后期是个肥差,但是前期沟通扯皮却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稍有不慎还会被降职。   这种事情现在都不想做,一时间整个大殿里都安静了不少。   康熙的眼眸扫了一圈,眸光灼灼的看着承祜,他知道承祜能够看透本质,这件事情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只要与索菲亚公主沟通妥当,又牵制住索菲亚,让贸易不那么快的谈成。   就是扯皮尽力拖延时间就成。   而且索菲亚带着和亲的目的,所以一般不会太过,唯一的一点就是怕她恼羞成怒,一怒之下,要求换掉这名官员。   所以他心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承祜,没看到索菲亚看着承祜眸光闪烁的样子吗?   承祜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想了片刻站出来对着康熙拱手道:“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事交由二弟来做最为恰当,毕竟二弟已经与史蒂夫有了接触,这事儿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康熙知道承祜是说的蓝灵儿的事情,可见承祜的心里真的带着怨气,哪怕是他已经否认了史蒂夫的要求,现在还是让他们兄弟之间产生了裂痕。   想到这里,康熙对着承祜道:“准奏,不过要赛音察浑为辅助,太子为主。”   这话正和了承祜的意,他本身就想着如何与索菲亚接触,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怎么就不能相互合作呢?   承祜想到这里,对着康熙拱手道:“是,儿臣领命。”   赛音察浑心里咯噔一声,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太子对于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竟然不反对,而且还一把把他拉下水,这事情绝对不同寻常。   只是这会儿皇上已经开口,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了康熙,到时候只会让皇上恼羞成怒。   不过私下里却可以去与皇上商议,毕竟他身子不太好不是?   康熙见事情定了下来,就站起身来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面站着的大臣对着康熙拱手,齐声道:“恭送皇上。”   康熙转身离开,李德全赶紧的跟着走了过去。   赛音察浑嘴角含着笑意,走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有些咬牙切齿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这差事您想接,接了就是,为什么要拉着我?我身体本来就弱来回奔波不得,还请太子殿下海涵,等会儿去乾清宫与皇阿玛说清楚。”   承祜嘴角含笑,对着赛音察浑温和道:“孤知道二弟身体不好,所以才想着让二弟多锻炼一下,没看到那些练武之人,身体都十分好吗?再说了孤小时候也像你这般,还差点死了呢。”   说到这里,承祜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知道孤怎么活下来的吗?就是安分守己,二弟现在这么活跃,小心没办法成婚就早夭了,到时候马佳氏哭都没地方哭去。”   承祜说完,抬脚背着手往前走去。   赛音察浑看着承祜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太子爷好胆量,竟然想要咒他早死。   承祜走了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太子殿下,慢走,太子殿下等等臣。”   二喜对着承祜道:“爷,索大人正在追我们呢。”   承祜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索额图,嘴角上扬问道:“索大人可是有事?”   索额图有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本身就觉得这是一个肥差,索菲亚公主来大清的目的就是为了就是为了谈合作,现在皇上只是为了大清的利益,故意拖延时间。   现在太子竟然拉着二阿哥一起做这件事情,他怎么想的。   索额图与承祜上一次接触还是一年前,这中间基本没有联系,现在索额图有心多说几句,但是又怕承祜多想。   他犹豫了片刻,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臣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么好的差事,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拉着二阿哥?”   说到这里他有些气愤的继续道:“尤其是他设计灵儿格格,就让臣心里气愤不已。”   承祜闻言,嘴角上扬,他与索额图走进了两步,才对着索额图道:“索大人,二弟身子弱,孤自然要多体贴一二,现如今皇阿玛把这差事交与孤,孤自然带着二弟一起努力。”   索额图闻言,就知道承祜的打算,现在太子爷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只需要再旁边煽风点火就行。   想到这里他对着承祜躬身道:“那臣先行告退,预祝太子心想事成。”   承祜微微颔首,看着索额图的背影,承祜嘴角上扬,直接回了东宫。   一进入东宫,雅利奇的贴身宫女水音,面色焦急的迎了过来,对着承祜福身道:“太子爷,您可是回来了,那个沙俄的公主,来到了东宫,现在太子妃正在召见。”   水音担心雅利奇在那个傲慢的公主身上吃亏,就在门口守着,希望太子能够早点回来,这会儿好不容易见到了太子,她赶紧的跟太子告状。   她可是听说了,这沙俄的公主来这里就是为了联姻,要是她想要嫁与太子爷,到时候她们家格格不就是要吃苦了吗?   承祜闻言,眉头一皱,大步的走了进去。   推开门,屋里暖融融的,看到索菲亚与雅利奇聊的很是愉快。   索菲亚见到承祜,高兴的站起身来,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您回来了,索菲亚可是等了您许久呢。”   索菲亚的目光打量着承祜,带着一丝丝的兴趣和侵略,要是她必须要一个人合作的话,那么这个年轻的太子,绝对是首选。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他走到了雅利奇的身边,温柔的拉着雅利奇的手问道:“今天有没有觉得好点?要是不舒服,不用勉强的。”   雅利奇笑着摇首,:“没事的,今天索菲亚来了,与我聊的十分投机,这会儿都以姐妹相称了。”   承祜知道雅利奇的意思,眉头一皱对着雅利奇道:“这事儿你别管,她不会来东宫。”   说完对着索菲亚道:“孤知道索菲亚公主来大清所谓何事,孤正好有一事相求,只要索菲亚公主能帮助孤完成这件事情,那么孤就辅佐你完成你心中所想?如何?”   承祜这话并没有避着雅利奇,饶是雅利奇聪明,也是听不懂承祜这没头没尾的话。   索菲亚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变,片刻之后,带着洋腔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意思?索菲亚不懂,但是索菲亚这次和亲,却是看上太子殿下来呢。”   索菲亚没有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她的真实目的竟然就被这个太子看出,现如今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与太子达成任何的协议,万一这话传到了大清的皇帝的耳朵里,一定会认为是她蛊惑太子,到时候她恐怕就回不去了。   承祜闻言,嘴角一扬,就笑着道:“说的也是,只是请索菲亚公主好生考虑一番,毕竟这事情,关乎的是你,与孤的未来,不是吗?”   说到这里,承祜继续道:“要是那天索菲亚公主考虑清楚,那么就请公主直接去这个地方找一个人,他会与你联系,二喜,送客。”   索菲亚见承祜说的认真,才对着承祜福身道:“告辞。”   说完拿起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身上,撩起厚重的帘子走了出去。   一股子冷风吹来,索菲亚瞬间清醒,要是承祜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可能就有了许多的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承祜去了阿哥所,赛音察浑此时已经十五岁,还没有出宫开府,只不过按照赛音察浑的年龄,也到了开府的时候,只因为赛音察浑身子弱,马佳氏想着在等上个一年半载的,再让赛音察浑成婚。   皇上也是有意让他娶个汉人为福晋。,,,.. ... 第71章   赛音察浑一大早的还在睡梦中, 就被承祜掀了被子, 睁开眼睛看到是承祜,心头暴躁不已,他有些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弟弟我身子弱,早上起不的那么早。”   眼眸里闪烁着怒火,他昨天就想到了太子会不让他好过, 只是没有想到, 太子为了表现兄弟情深, 竟然亲自屈尊降贵的来到阿哥所, 还跑到他的寝室里面,掀了他的被子,扰了他的美梦!   承祜微微垂眸, 看着赛音察浑认真道:“这是二弟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吧?想必也是不想让皇阿玛失望, 要不然二弟昨个儿就去皇阿玛哪里,跟皇阿玛撒娇说身子弱不参与这次商谈了, 皇阿玛也是会应允的吧。”   承祜一句话正中靶心,赛音察浑却是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大事,而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可能出现太大的差错。   他不舍得这到手的肥肉就这么的飞了, 哪怕知道承祜图谋不轨, 思虑再三,最后仍旧决定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以至于昨天夜里,想到了五更天才睡下,   赛音察浑听了承祜的话,觉得承祜说的话有些过分,他什么时候冲着皇阿玛撒娇过?   想到这里,他寒着脸对承祜咬牙切齿道:“那现在太子爷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我要起身穿衣服。”   承祜一副老神犹在的样子,对着赛音察浑点头道:“请。”   说完走到一旁的桌子跟前,一副在东宫的样子对着太监道:“给孤上一壶热茶,孤慢慢的等着。”   赛音察浑气的大喘气,这太子不是给他气疯了吧?这么小孩子的招数,也能想得出来?   承祜不为所动,自己坐在那里神采奕奕。   大概一刻钟左右,赛音察浑终于收拾妥当,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咱们可以出发了。”   承祜闻言,对着赛音察浑摇首道:“不着急,现在驿站还没有开门呢。”   赛音察浑一下子气急,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片刻之后,嘴唇有些发白,他每天早上最为难受的,就是起床,就连太医都嘱咐他多睡觉,好生修养,要是太子每天这来上这么一出,恐怕他这样的身体,还真的会病倒了。   到时候他恐怕就没有办法继续参与后期的贸易谈判,筹建,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的飞了。   承祜闻言,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赛音察浑,这才那到那?你可要坚持住,别到时候因为生病而得不到那些功劳,这不是特别的可惜那?”   说完就对着二喜道:“二喜,给二阿哥备下轿子,拿上手炉,别到时候得了风寒,让皇阿玛埋冤孤照顾不好二阿哥。”   二喜闻言,对着赛音察浑躬身道:“二阿哥,奴才已经备好轿子与热茶,只等着二阿哥上轿子就行。”   这事儿承祜与二喜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赛音察浑再是聪明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想要他犯病,还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只要对他激将法。   量他心思细腻,也是经不起承祜这明大明的暗算。   赛音察浑转头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不坐轿子?”   他算是听出来了,现如今太子故意叫了轿子给他做,摆明的侮辱他,还不如宫妃的身体,   二喜躬身,对着赛音察浑恭敬道:“太子爷坐辇轿,出去皇宫之后骑马。”   赛音察浑嘴角动了动,片刻之后在他贴身太监紧张的注视下,才没有开口拒绝。   承祜出了皇宫,就骑马去了驿站,等赛音察浑到的时候,承祜已经与索菲亚坐在驿站的椅子上已经聊开了,看着两人脸上含笑的样子赛音察浑心里一阵的难受。   太子爷绝对是故意的。   索菲亚看到赛音察浑那一副病弱的样子,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的弟弟,身子实在弱,竟然连我这个女子都比不上,现在虽然是腊月,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坐轿子出来。”   索菲亚从承祜一进去驿站,就了解承祜想要做什么,这么明显的意图,那里能让人看不出来。   赛音察浑闻言,心头气急,他有心上去与索菲亚争辩一下,可是他却知道索菲亚说的是实话,他也确实坐着轿子出啦的,   承祜确实知道,别说宫里的阿哥,就是连京中的达官贵人,大家都是有坐轿子的习惯,赛音察浑一看就是不经常出来,要不然不会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被索菲亚三言两语的挑拨气怒火来。   毕竟现在赛音察浑从早上到现在,就心里头存在着火气,再经这样一挑拨,立马有些上头。   他最为在意的就是别人说他的身体,现在索菲亚当场提起,那里能让他不愤怒。   承祜见好就收道:“索菲亚公主,赛音察浑从小就身子弱,全是靠着荣妃娘娘养的精细,所以还请索菲亚公主不要嘲笑赛音察浑,他能有今天,也是不容易。”   索菲亚闻言一声冷笑道:“那个活着容易?能活着就不错了。”   索菲亚心里更是看不起赛音察浑,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喜欢,而且看着还活不久,一个男人,竟然捧着胸口,让人看了,就有些牙齿发酸。   赛音察浑气的浑身颤抖,片刻之后,一甩袖子,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他的贴身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索菲亚,就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赛音察浑回到阿哥所想到了今天的所作所为,才忍不住有些低低的笑了,太子果然是太子。   竟然连他一早起床因为身体的原因,脾气不好,都算计上了,更是连索菲亚的喜好都打听清楚了。   今天这场输的不算冤枉,身体不好,是他最终的硬伤,不管什么时候,被人含沙射影的提起,他的心情都会恼怒一阵,   他身边的宫人,看着赛音察浑有些红云的脸,心里有些担忧道:“阿哥,要不要奴才请了太医过来看看?”   赛音察浑摆了摆手道:“无碍,给我熬一碗姜汤,在把那个顺气的药丸拿来就行,今个儿就是被太子给气到了。”   看着赛音察浑冷静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承祜这边看着赛音察浑离开的样子,心里舒畅了许多,他对着索菲亚道:“公主说话还是仔细点比较好,这场恐怕得罪了二弟。”   索菲亚闻言,看着承祜,嘲笑的道:“这不是太子爷希望我做的吗,怎么这会儿后悔了?不过后悔也晚了,现如今我得罪了人,这事情等我嫁给太子之后,就算到太子的头上了。”   承祜闻言,仔细的打量了索菲亚那与众不同的面孔,典型的异域风情,美艳绝伦,一双带着勾人心魄的银色眼眸,看着承祜的时候,让承祜心头激烈的跳动两下。   也亏的他曾经见识了不少这样的美女,要不然还真的忍不住的受她吸引。   承祜看了两眼,就移开视线,对着索菲亚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孤虽然是太子,但也只是太子,孤的头上有皇阿玛,你与其看上孤,不如进入皇阿玛的后宫,这会让你得到更多你想要的。”   承祜这话说的隐晦,但是索菲亚的野心,让索菲亚一下子就听懂了,与其等候着太子登基,不如现在就嫁与皇上,她想要完成的事情,都可以交给皇上来做,等到她为沙皇立下功劳,那么这个皇位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索菲亚看着承祜的眸光没有了之前的勾人,反而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你说的对,万一你们大清的皇帝活上个几十年,我那个时候都已经老了,也没有精力来争夺皇位了。”   说到这里索菲亚的嘴角上扬,继续道:“而且要是我嫁给你,恐怕得不到沙皇的重视,但是要是大清的皇帝的话,那就不同了,沙皇多少回顾及一点大清皇帝的感受,不敢随意越过我来立别的继承人为皇,谢谢你大清的太子。”   承祜闻言笑着摇首。   他知道康熙一旦知道索菲亚要做的事情,恐怕索菲亚就只有被打入冷宫的结局,到时候她尝尽了苦头,才会想起他来。   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合作,才会真正的开始。   承祜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索菲亚问道:“既然如此,索菲亚公主也帮助我们一二,关于建立贸易的事情,不知道索菲亚公主是否能做的了主呢?”   索菲亚知道承祜的意思,对着承祜笑道:“看在你帮助了我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沙俄毕竟是我的国家,将来都属于我,所以我最多给你们四六。我们四,你们六如何?这笔买卖要是谈成,贸易区建立,对你对我都是大功一件。”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对着承祜道:“你可以给你们的皇帝禀报五五,至于我呢,我到时候会告诉沙皇,你们是六点五,多出来的你也懂得。”   索菲亚的话,承祜不是不心动,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暴漏自己的想法,这会让人抓住把柄。   承祜想了想对着索菲亚道:“感谢索菲亚公主的好意,这大清的未来就属于孤,孤犯得着监守自盗吗?”   说完就起身离开。   既然他想要的做的事情,已经投下鱼儿,只等着看这鱼儿跳动的时刻收网就行。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基友的文。   《帝色撩人》作者:汀见   文案:   有传言称,大梁的皇帝昏庸至极,不理朝政,终日沉迷温柔乡。这也就罢了,令人费解的是那宠妃长得差强人意,所以大家得出结论:梁帝可能眼神不太好吧。   男主篇:   梁帝萧弦一觉醒来变成了自己后宫中不得宠的弃妃,于是他每天都在想如何能见到自己的原身。论与自己的女人争宠,还要向原身求关注是什么心酸感受!   女主篇:   亓月一不小心穿成了大梁的皇帝,从此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但是有个毫无背景又长相平平的妃子每日在她下朝的路上堵她。   她很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这古代女人为了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位爱妃,您这长相我很难下手啊?”,,,.. ... 第72章   索菲亚看着承祜的背影, 冷笑了一声, 装什么装,现如今还不是只是个第一顺位继承人吗?   等你知道自己手里没钱没势,又不得为这些东西拼命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好来。   史蒂夫姗姗来迟,看着承祜的背影,一下子有些暴怒, 看到索菲亚的那张精致的脸, 逐渐恢复了正常, 但是语气中带着愤怒的质问道:“索菲亚, 你竟然就这么的让大清的太子走了?不是要商议贸易之事吗?难道你故意拖延时间?你知道贸易越早开启,大家就能越早的得到利益吗?你这个…你竟然想着拖延时间。”   史蒂夫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改了口, 要知道现在索菲亚可是正使, 他一个副使,他只是一个副使, 为了让他头上有个好看的头衔,才对外称是个王子。而这身份已经被索菲亚这个女人给破坏了,这大清上下都知道, 他不是真的王子!   要是有可能他想杀了她。   一想到这里史蒂夫眼眸里的凶光更盛。   索菲亚看在眼里, 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片刻才开口道:“你想杀我?也不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沙俄。”   说到这里,她从椅子上优雅的起身,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道:“我已经想明白了, 这皇帝看着还很年轻,我要嫁给大清的皇帝,让他来帮助我夺取沙皇的位置,当然了,你要是非要参与他们继承人之间的斗争,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回不去,可与我没有关系。”   索菲亚说完,也不看史蒂夫扭曲的脸,扭着腰就朝着楼上走去。   承祜掀开帘子,走进了屋里,看着雅利奇正在水音的伺候下用膳。   雅利奇抬首看到承祜,就站起身来,面色温和道:“爷,用膳了吗?”   承祜微微摇首,片刻之后才眸光灼灼的看着雅利奇:“之前索菲亚过来,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雅利奇闻言,微微仰首,看着承祜的下巴,问道:“爷?我该有什么样的想法?”   承祜看着雅利奇,有些气闷,片刻之后才摇首道:“没事。”   承祜说完,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雅利奇忙问道:“爷,您不用膳了?”   承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水音看着承祜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要是这样下去,恐怕太子妃就要失宠了,她抬眸,看了一眼无所谓的雅利奇,最终到嘴边上的话,没有说出口啦。   承祜不明白,他自己想要什么,他自己曾经和太皇太后说的,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现在也如愿的与雅利奇成婚,为什么事情变得又不一样了?雅利奇万事不关心,包括他。   想到这里承祜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难受是一定的,只是又想不明白,为了什么难受。   承祜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才摇首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摇掉。   开始计划索菲亚如何入宫的事情,要是按照正常的话索菲亚是不可能进入康熙的后宫。   康熙一向谨慎,索菲亚是沙俄的人,万一他们派人刺杀他,来故意引起大清的混乱,就不好了。   突然承祜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字,嘎珞。   上次参与陷害雅利奇的帐他还没有给她算呢。   想到这里承祜用了些点心,直接出宫直奔索额图府上。   索额图收到消息,赶紧的迎了出来,他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怎么来了,不知太子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太子爷赎罪。”   承祜不理索额图,径直的往前走去。   嘎珞也收到消息,匆匆打扮了一下自己,就赶紧的走了出来,在承祜必经的路上,翘首盼兮。   承祜只是扫了一眼嘎珞,一声冷笑,片刻之后就进了屋子,对着索额图兴师问罪道:“索大人,孤念着你是国舅爷,才压着火气一直未到府上来,只是你这人好生不识趣,到现在也未曾到东宫来找孤,孤只能屈尊降贵的来找了你了。”   说到这里,承祜眸光冰冷的看着索额图道:“孤觉得,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要说清楚才是。”   嘎珞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她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对着承祜福身道:“给太子爷请安。”   说完就缓缓的起身。   孝廉的事情,让她提心吊胆的过了大半个月,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的算了,没有想到,承祜竟然现在找上门了,这让她如何与索额图解释?   索额图看着怒气冲天的承祜,转头对着嘎珞呵斥道:“这里有你什么事情?!没眼力劲的东西!我和太子殿下有正事要说,都不知道拦住格格吗?!”   索额图说完,转头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要不咱们去书房?”   承祜扫了一眼嘎珞,对着索额图道:“让他们都下去,嘎珞留下,这事儿,还真的就是和嘎珞有关系呢!”   索额图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他一向安分守己,绝对不会惹了太子这么大的怒气,现如今太子留下嘎珞,恐怕是存了心思,或者就是嘎珞做错了事情,惹了太子殿下。   索额图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才对着承祜问道:“太子殿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太子殿下如此的震怒?要是嘎珞做错了事情,要打要罚,只要太子一句话。”   承祜闻言手上的杯子,啪的一下子扔在地上,他对着索额图一声冷笑:“索大人真是好手段,这手那么长,都伸进东宫了,还有什么人敢对你打骂?这事儿孤既然都知道了,那么皇阿玛想必也是清楚的很,只是这会儿没有腾出手来对付你罢了,等皇阿玛抽出时间,到时候国舅爷就是死期将至。”   索额图闻言,一惊,看着承祜有些不太相信的道:“太子爷可不要吓我,这好好的臣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再说了皇上一向盛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杀臣呢?”   索额图心中不相信承祜的话,但是看着被承祜留下的嘎珞,他心头一惊,前段时期太子妃被打入冷宫,现在虽然放出来了,但是听说太子妃身子受损,现在都没有身孕,朝中前两天还一致认为,要给太子纳妾,抬侧妃,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这声音就被压了下来,再没人提。   想到这里,索额图看着嘎珞,指着她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   嘎珞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没有自认为做的□□无缝,却是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赛音察浑的监视下。   而承祜正是如此顺藤摸瓜的把嘎珞给揪了出来。   这才发现嘎珞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连让他和雅利奇第一次的误会,也是因为嘎珞想要杀死雅利奇,被二阿哥借着这个机会,才弄出来这么多事。   这次也是被赛音察浑利用,这嘎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嘎珞这次真的怕了,她第一次仗着自己是穿越人士,掌握先机,结果一败涂地。   而好不容易获得重生,她自以为做的十分严谨,结果,还是被这人看在眼底,她犹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可是她不甘心!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才变成了这样子吗?   嘎珞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红着眼眶看着承祜:“你凭什么不娶我为太子妃?我记得小的时候,是你在背后跟着我,要我做你的福晋,皇后娘娘也笑称,我是承祜的小福晋,可是你呢?你竟然为了一个蒙古女人而放弃我,我那里不如她了?!”   索额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有些疯魔的嘎珞,赶紧想要伸手拉她,结果被嘎珞一甩手,甩了开。   嘎珞大喘着粗气,看着承祜。   承祜眯着眼睛看着嘎珞,等她安静了片刻,才对着嘎珞道:“小时候的童言童语,你还当真?哪怕我们真的两情相悦,皇上也不会同意让你嫁给我,做太子妃,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却看不清,怨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说到这里,承祜站起身,对着索额图道:“索额图,这事你已经了解,就看着你怎么选择了,皇阿玛现如今早已知晓,只是赶上沙俄使团的到来,才没有处理,要是你下不定决心的话,等待你的是什么结果,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说完,就转身就走。   今天算是卖了索额图一个好,只是不管索额图怎么选择,这嘎珞以后都不会再出来作乱。   处理了这件事情,承祜的心情好了许多,剩下的就等着除夕夜了。   很快就到了除夕,康熙举行了封笔仪式。   当天晚上,康熙举行了宴会,与臣同庆,沙俄的索菲亚公主,与史蒂夫自然一起参与。   承祜第一个站起身来,对着坐在首座上的太皇太后与康熙恭贺道:“承祜携手太子妃,给老祖宗与皇阿玛拜年。”   承祜与雅利奇从坐上走了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两人叩首。   太皇太后闻言,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的康熙道:“没想到啊,哀家还能看到承祜成婚,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太子的孩子出生呢?”   雅利奇闻言,脸上一红,垂首没有接话,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皇太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催促他们赶紧生孩子。   一旁的康熙,眼睛微亮,看着下面的两人,摆手道:“起来吧。”   然后附和的看着太皇太后安慰道:“皇祖母,安心,绝对能等到了。”   承祜回到位置上坐下,就看到一旁的赛音察浑,端着酒杯,对他摇摇举杯。   一轮恭候下来,太皇太后有些乏了,就对着康熙道:“你们在这里玩吧,哀家要回去休息了,年纪大了,这身子也跟不上了。”   说着让苏茉儿扶着她的手慢慢的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索菲亚见太皇太后离开了,就站起身来,对着康熙娇声道:“皇上,我准备了我们沙俄特有的舞蹈,希望皇上能够赏光。”   康熙听着她别扭的中文,微笑着颔首道:“好。”只是看着索菲亚有些勾人的眼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突然又年轻了一会一般。   很快索菲亚换好了衣服,带着舞女走了过来,她眼角含媚,银色的眼眸,犹如月亮一样透亮。   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惑人的气息,让在场的人都看直了眼睛。   因为君臣同乐,马佳氏跟着康熙一起出席,还有大臣的家眷,少不得在私底下捏紧了帕子,生怕康熙把这个女人给他们家做妾室。   只是也不想想,人家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冲着那些大臣过去?   承祜有些嘲讽的扫了一眼在坐的神色各异的人。   把他们的脸上的变化,都收入眼底。,,,.. ... 第73章   索菲亚的舞姿愈发的妖娆妩媚, 看着康熙的眼神也是明亮动人。   索菲亚慢慢的来到了康熙的身边,小心的端起酒杯往康熙的嘴前微微一送, 白嫩的手臂微微露出,嘴角上扬,带着勾人的魅惑。   康熙两辈子,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胆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曾经想着勾引承祜的女人,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想法,才有了今天的这一番举动?   康熙虽然心头疑惑, 但是还是顺着索菲亚的手,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承祜的眼神微微闪烁, 片刻之后与所有大臣一样收回了看着索菲亚的眸光。   赛音察浑眸光流转,他不着痕迹的扫过了雅利奇,心中也是惊奇, 雅利奇竟然连之前的设计都忍了下来?   这可不像是科尔沁的女人。   眼看着索菲亚光明正大的诱惑康熙,场面愈发的无法收拾,雅利奇起身,微微行礼,对着康熙道:“皇阿玛, 索菲亚公主的舞姿曼妙身姿优美, 不愧是沙俄的公主殿下。”   康熙闻言,一下子回神,虽然不想承认,他却是在刚刚被索菲亚给诱惑了。   他用手攥住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   索菲亚见好就收, 很快就收了舞步,退到了中间,她要是刚刚真的与大清的皇帝做出了什么,恐怕完事之后,大清的皇帝为了掩饰他的荒唐,杀了她的心思恐怕都会有的。   等她站定之后,索菲亚才有些气喘吁吁的对着康熙福身道:“祝皇上新春吉祥。”   赛音察浑眸光灼灼,索菲亚要是他们大清的女子,他纳她为妾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一次没去,竟然就让索菲亚改变了目标,朝着他的皇阿玛过去了,这太子真是了得。   雅利奇扫了一眼承祜,眼眸微转,片刻之后才对着康熙福身道:“皇阿玛,儿媳听闻,史蒂夫王子,还未曾婚配,现如今我们大清的格格都有了安排,皇阿玛也是不必遗憾,可以在大臣中选下一位女子,认作公主,嫁与史蒂夫为妻,也是全了皇阿玛与沙俄友好往来的关系。”   就算承祜能够咽下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承祜可以为了利益,而给索额图提醒一二,现在,她就让康熙想起来,皇上想起来,让嘎珞去和亲更好,不和亲也要逼着索额图让嘎珞出家当姑子。   康熙闻言,看着雅利奇有些暗沉的眸光,就知道,她旧事重提的含义,这太子妃现在看着顺眼了不少。   想到这里,他配合雅利奇道:“太子妃所言极是,朕这事儿考虑不周,竟然没有想到这点,史蒂夫王子,也是沙皇册封,那么朕就册封一位格格,来全了史蒂夫王子联姻的美意。”   说到这里康熙的心情很好对着索额图道:“索额图,你家的嘎珞岁数也不着了,朕就封她为和硕公主,嫁与史蒂夫为妻。”   索额度闻言,一下子眼眶泛红,他之前受到承祜的点播过就知道嘎珞完全得罪死了太子妃,更是为了把太子妃拉下马,不惜一切代价,给太子妃下毒。   现如今,康熙的话,让他明白,皇上一直都记得这茬呢,竟然连皇上都敢利用,皇上是这么好用的呢?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索额图身边坐着的嫡福晋,此时死死的捏着杯子,嘴唇抿的紧紧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在座的所有大臣,在听到雅利奇的话的时候,一瞬间的就是恼恨,这太子妃心肠歹毒,竟然想出这等恶劣的办法来,笼络史蒂夫的心,只是一个沙俄的王子而已,用的着如此煞费苦心吗?   这一中间要说没有太子的授意,他们也是不相信的。   再听到康熙的话之后,大家瞬间明白了,这事儿就是冲着索额图来的,要不然,皇上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指名道姓的说出嘎珞的名字。   看来上次太子妃被打入冷宫,也是与索额图脱不了关系。   只不过当时太子妃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索额图不敢反抗,颤抖着双手走出来,领旨谢恩。   史蒂夫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娶到这大清的和硕公主,再是养女,那也是公主,就这一点,就足够他回去吹嘘许久呢。   想到这里,史蒂夫赶紧的站起身来,对着康熙千恩万谢。   “谢皇上赏赐?”   史蒂夫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这样的词,最少把他目前想要表达的激动的心情,给表达出来了。   康熙笑着摆了摆手,心情愉悦道:“坐吧。”   说着拿起酒杯对着在坐的人,微微举杯。   宴会瞬间又恢复了热闹,各处敬酒的声音,掩盖了那稍微的不和谐。   宴会结束之后,承祜与雅利奇一路回到了东宫。   承祜想了想,最终没有开口问雅利奇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所有的委屈都是雅利奇受得,她想要报复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与其留着嘎珞这个□□,不去送的远远的。   沙俄,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但是承祜现在刚刚和索额图交好,等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这刚刚让索额图把人看紧了送庄子上去,扭头太子妃就去报复,要说他完全不知情,都没有人相信。   就算索额图不相信,他也要演给他看,给他个台阶下。   承祜想到这里,对着雅利奇冷着脸道:“你先休息吧,我去书房。”   说完,就背着手离开。   水音焦急的看着雅利奇,等承祜离开之后,才焦灼的对着雅利奇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太子爷之前不是说了吗?他与索额图沟通,让索额图把人看紧,您今个儿在大殿上,突然开口说这话,万一康熙恼怒,太子爷下不来台,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雅利奇明白水音的心思,笑着摇首道:“没事,太子爷这是故意做给索额图看呢,毕竟把他家的女儿送给了史蒂夫,太子多少要有所表示,毕竟当初受委屈的可是我。”   雅利奇虽然知道承祜的意思,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心里涨涨的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烦躁。   宴会结束后,索菲亚被留在了宫里,用她那过人的技术,迷的康熙心头火热,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比他这个男人还要热情似火,奔放的让他好像回到了十□□岁的时候。   大半夜的荒唐结束,雅利奇有些意犹未尽的搂着康熙的胳膊道:“皇上,我有事情想要求您。”   康熙闻言,垂眸扫了一眼索菲亚道:“你现在是朕的女人,你要自称妾身才是。”   索菲亚闻言,噗的一阵娇笑,身体颤抖,若有若无的接触,让康熙觉得身体上的变化。   片刻之后才收了笑声道:“皇上,妾身以后是您的人了,那您能不能帮妾身夺回属于妾身的东西?只要皇上答应,妾身就随皇上处置如何?”   说着,朝着康熙秋波暗送,眉目传情。   康熙闻言,暗哑的嗓子问道:“有什么事情?”   索菲亚这才开口道:“妾身是沙俄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和你们国家的太子一般,妾身只要得到大清皇帝的支持,那么胜利的希望就越大。”   说到这里,她眉眼如丝的道:“就算以后,你在史书上也会留下,大清皇帝玄烨曾经的一个后宫妃子,会是以后的沙皇,这不是很好吗?整个沙俄,都能在您的掌控下,每年给您上供。”   康熙被索菲亚的话,给说的心头微微一动,第一顺位继承人?索菲亚竟然算得上一个太子?将来的沙皇。   转头听着索菲亚的条件,一时间心头有些意动,至于史书记载,还不是他说了算的?但是每年的上供,他可是很是心动。   康熙想了片刻,对着索菲亚道:“这就是你放弃了太子,选择朕的原因?”   索菲亚一阵娇笑:“果然什么都瞒不了皇上陛下,妾身之前却是考虑的太子殿下,后来又想,太子殿下,虽然年轻,但是不去皇上有韵味,尤其是哪个方面。”   康熙被索菲亚意有所指的话,说的一个翻身压在了索菲亚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就传开了索菲亚被册封为和嫔的消息。   上辈子的和嫔就是热情大胆,索菲亚有过之不及。   纳喇氏气的摔了一套最为喜欢的茶具,这会儿她被禁足,什么事情也做不出来,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希望能够有天,皇上突然就出现在他的宫里。   其中一天天的过去,贸易的事情渐渐的步入正轨,康熙有意让承祜接手贸易之事。   只是史蒂夫回国之后,与沙俄商议,到最后敲定位置,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完不成的。   所以康熙决定让承祜等到沙俄那边消失了争议,之后,再进行去雅克萨谈具体的合作模式。   毕竟这也是大清历史上的头一份。   等到史蒂夫带着使团离开之后,第一次的大朝会,才刚刚开始。   河南巡抚就跪地不起,他红着双眼,对着康熙道:“皇上,河南境内,赤地千里,滴水未下,颗粒无收,求皇上开恩,拨款放粮,救一救河南的百姓吧!”,,,.. ... 第74章   康熙闻言, 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收敛,年后一直以来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他寒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河南巡抚冷声问道:“这事情你最好原原本本的给朕说清楚莫不然的话, 朕给你抄家灭族!”   年前的时候河南巡抚就报了这件事情,只是他想着刚刚入夏的时候,才发了水灾,这天气再怎么多变, 也不可能滴水不下, 这河南巡抚的话,多少有些参假的成份。   现如今, 看着河南巡抚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与年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堂堂的一个省份的巡抚,竟然能够饿成这样,恐怕这旱灾是刻不容缓了。   河南巡抚跪在地上叩首, 声音颤抖的道:“启禀皇上,河南的从上次水灾说起。”   原来河南那边的在大水过去之后,受灾的百姓得到朝廷的抚恤之后,大家渐渐都回到了家里,耕种下去之后, 带着希望看着秧苗一点点的长大。来年能够个好的收成。   只是没有想到从夏天那场大水, 好像一场梦境一般一扫而过,梦醒来,整个河南地区竟然都是滴水未下。眼睁睁的看着地里长出来的秧苗,渐渐的变黄枯萎, 却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些受灾严重的地方,开始发生了迁移,好多人拖家带口的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地方,去了较大的城镇,希望能在哪里得到一些吃食,而不至于饿死。   只是等走在路上之后才发现,整个河南地区受灾严重,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河南巡抚年前提了旱灾的事情,下面的人并没有上报难民的事情,等到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整个开封府的城外,都聚集了灾民,他们把整个开封府团团的围住,期望他能开舱放粮。   河南巡抚也顺应民意开仓放粮,只是没有想到,难民如此的多,整个开封府的粮仓,简直是杯水车薪,最后以至于连他的家人也没了吃食,他只能冒着危险从开封府出来。   一路上发现,千里的赤地,空有房屋,却不见人影。这么悲壮的一幕,让河南巡抚红了眼眶。   河南巡抚说完,跪地不起道:“皇上,臣知道臣有罪,只是臣心里放不下啊,那百姓们都聚集在了整个开封府,臣誓死也要带着粮食回去,要不然臣恐怕无颜面回去见到城中的百姓啊!求皇上救救河南的百姓吧!”   只要皇上愿意拨款赈灾,哪怕他死了他都愿意。   承祜隐约的有种猜测,河南境地的灾情恐怕更为的严重,河南巡抚说了大部分的真话,恐怕还有一部分没有说。   这百姓往开封府流动的过程中,难道就没有人被饿死吗?   河南巡抚能够一人把整个罪责都承担下来,想必也是知道,只要皇上派人过去赈灾,这事情就瞒不住的,想到这里,承祜微微蹙眉。   他能想到这里,康熙也有想到,他对着大臣们沉声问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现如今河南那边真是的情况恐怕要比河南巡抚要严重的多,还有要赈灾的人,要派谁过去比较稳妥。”   明珠犹豫了片刻,站出来,对着康熙躬身道:“回皇上,臣以为,河南巡抚谎报灾情,要给予严处,不然的话,等以后,大家纷纷效仿,这不是耽误赈灾的事情了吗?”   明珠的话,把责任直接都推到河南巡抚的身上,毕竟河南巡抚年前就报了这件事情,因为沙俄使团在,就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要真的算起来,康熙也是帮凶,也要受到严惩,只是现在明珠的话,直接把康熙从中间摘了出来。   康熙知道明珠的意思,有些默不作声的扫了众人一眼。   承祜见此,站出来道:“皇阿玛,河南巡抚虽然有罪,但是现在,还不能把他杀了,对于河南境地的情况,他是最为了解,而且既然能够在朝堂上为百姓这般的说辞,想必也是能够得到开封府百姓的爱戴,皇阿玛可以让他戴罪立功,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承祜觉得河南巡抚固然有罪,但是更多的也有这要救百姓的一颗心,要不然的话,河南巡抚不会和难民一般,面黄肌瘦的模样。   索额图闻言,站出来躬身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太子爷所言极是。”   现如今太子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河南巡抚在职期间一直兢兢业业的,没有犯下丝毫的错误,而且这河南巡抚的位置也是一个肥缺,不能让明珠那边的人拿到。   二阿哥闻言,算是看出来了,太子现在是想保下河南巡抚,对着康熙道:“启禀皇阿玛,儿臣以为明珠大人所言极是,要是今个儿不严惩河南巡抚,恐怕难以平众怒,百姓为此生死不明,恐怕到时候,时间久了恐怕会犯了众怒,空有祸事!”   康熙闻言,犹豫了片刻,郑重的道:“摘了河南巡抚的顶戴花灵,等候查明真相之后,在行断绝。”   河南巡抚来的时候,就带着必死的决心,只是没有想到这会儿太子与索额图会为他说话,一时间感激的对着康熙道:“罪臣谢主隆恩。”   承祜对着康熙拱手道:“皇阿玛,那现在谁去河南赈灾比较好?没有了河南巡抚的带领,恐怕大家都两眼一抹黑。”   康熙微微颔首,知道承祜的担忧,眼眸微抬扫了一眼赛音察浑道:“明珠为钦差大臣,去河南实际查看,二阿哥协助处理沿途事务。”   明珠一向与索额图不和,这次就让赛音察浑一块儿跟着历练一下,虽然身体弱写,这几年不是好了许多吗?   二阿哥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对着康熙拱手,有些为难道:“启禀皇阿玛,儿臣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让太子哥哥一起携同,正好太子哥哥也历练一下。”   赈灾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怎么能少了太子?   承祜心中也是放心不下,这明珠与索额图在历史上评价很高,但是他却有种感觉,要是事情太过惨烈的话,恐怕他们不会上报,而且这赈灾的银子,经过层层的剥削之后,恐怕真正能到灾民的手里的,恐怕不多。   康熙转头看着承祜渐渐变白一点的脸,问道:“你意下如何?”   承祜去不去河南道无所谓,只要明珠能把灾区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就行,只是现如今,赛音察浑提议让太子跟着,他自己心里也是想着让承祜过去,这样他才能放心的下,毕竟太子从来还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   承祜躬身道:“儿臣愿意前往,代替皇阿玛去视察安抚百姓。”   二阿哥闻言,牙齿有些发酸,、这太子怎么就这么的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下来呢?实在让人费解。   康熙闻言,对着承祜道:“你是太子,但是明珠为钦差大臣,一切还是依明珠为主,你与赛音察浑从旁协助。”   承祜闻言,与赛音察浑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是。”   二阿哥的脸色难看非常,他完全没有想到,康熙如此的看重承祜,这会儿本来明珠的钦差大臣,这会儿有了承祜的参与,恐怕万事明珠都会与太子商议了,到时候有他没他都无所谓了。   二阿哥此时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让你嘴贱,这会儿后悔也晚了。   “既然商议妥当了,那就明天一早就出发,河南巡抚杜宇,跟随皇太子一道安抚受灾百姓,争取迁移到合适的地区。”   “是!”众人躬身应是。   康熙站起身来,就朝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才对着承祜道:“一会儿你道乾清宫找朕,朕有些事情要对你安排。”   承祜躬身应是。   承祜下了朝直接去了乾清宫,一进去就看到康熙让人摆了膳食。   康熙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来了,坐吧。”   等到承祜坐下之后,康熙才道:“目前咱们大清的国库里十分的空虚,尤其是之后的贸易的时候,必须尽量的凑足银子,现如今河南灾荒,我们还是想办法,能不动国库的银子,就先不要动,尽量让乡绅来捐赠这笔钱。”   承祜坐下之后,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到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康熙闻言,抬眸扫了一眼承祜道:“说说看。”   承祜道:“目前乡绅商贾手里确实有银子,也有粮食,只是他们并不想无缘无故的募捐出来,再说了,他们自己的东西,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他们不可能拿出来说送人。”   康熙点头道:“你说的是,只是这好处,咱们给什么?官员肯定是不行,咱们大清的官要是这样都可以得来,那不是乱了套了吗?”   承祜神秘一笑道:“咱们可以记录一个功德碑,功德牌坊,由朝廷立的碑,把每个人需要募捐的多少东西,都记录下来,供后世之人瞻仰,只有朝廷发放的功德碑,当然这也有多少之分。多了就可以立功德牌坊。小的商贾和乡绅可能不在乎,那些有钱有势的,银子多了,心里就想着能够得到朝廷的嘉奖,这个就会让他们趋之若鹜,有了这些大商贾带头,那些小的商贾还用愁吗?”   康熙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增加,片刻之后才朗声笑了起来,他对着承祜赞许道:“对,你说的对,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啊,有了他们的银子和粮食,这河南的旱灾算是解决了。”   承祜闻言还是有些忧心,他对着康熙道,:“儿臣担忧的是之后的问题,听说旱灾之后,一般伴随着蝗灾,旱灾不能移动,我们还能把人迁走,要是蝗灾发生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 第75章   康熙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看着承祜的眼眸带了些许的审视, 这个问题他虽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只是没有想到还有人竟然和他一般想到了这个问题,要是万一真的出现蝗灾, 恐怕到时候连着河南附近的几个省都要闹饥荒了, 到那个时候, 大清恐怕就乱了起来。   北边的沙俄,还有葛尔丹,恐怕就会趁势偷袭,到时候大清恐怕要风雨飘摇。   想到这里,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承祜的肩膀道:“你说的朕都有考虑,只是现在说的话还为时过早,有些危言耸听, 朕这话没有说出来,要是真有蝗灾,大清恐怕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 他赞许的看着承祜道:“朕立你做皇太子, 实在是正确的决定,你的想法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有这样才能守住大清的江山。”   李德全小心的走到了康熙的身边,对着康熙道:“皇上,膳食已经备好, 请您用膳。”   听着康熙的话,心里一下子就有了想法,这太子爷能够得到皇上的承认,以后恐怕算是稳妥了。   康熙站起身来,抄着手道:“走,今个儿陪着朕用膳,等你会来朕为你接风洗尘。”   承祜微微躬身,对着康熙道:“是。”   第二天一早承祜就随着明珠跟着车队一起朝着河南出发。   第一站就是天津卫,此时天津卫商业港口发展十分的完善,比京城来说,还要繁华。   承祜撩起帘子,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各种买东西的吆喝声,对着二喜摆了摆手道:“你去告诉明珠让人直接绕道去驿站,就说我有事情要与他商议。”   二喜闻言双手抱拳应是,扬起马鞭轻打了一下马腹,控制着马匹朝着明珠的马车走去。   他在窗外,对着明珠恭敬的道:“明珠大人,太子爷刚刚说咱们先停下,找个驿站休息,他有事情要说。”   明珠闻言,撩起帘子,看着二喜,眉头紧缩,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二喜道:“好的,麻烦你安排就是。”   明珠放下帘子,脸上的表情带着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游山玩水,这太子爷就是这么当的吗?要是胤褆的话恐怕就不会这样,可惜啊。   眼看着车队停下,赛音察浑撩起帘子看到外面的驿站,心中思虑,片刻之后咳嗽了两声,才在宫人的扶持下,走下马车,自从上次被承祜与索菲亚气了一次,他的身子就断断续续的没有好利索,这次出来,是他没有想到的。   赛音察浑仰首看了一眼空中的不算灼热的阳光,这天色也不算晚,怎么这么早就去了驿站呢?赛音察浑心里纳闷。   等到他看到明珠阴的滴水的脸的时候,赛音察浑眼眸微转,上前走了几步凑到明珠的跟前小声问道:“大人,今天怎么休息的这么早?怎么不是应该要尽快赶路吗?这旱灾刻不容缓,实在是耽误不得啊!”   明珠压抑着的火气一下子爆发,这事情是儿戏吗?怎么能如此的草率的决定在驿站休息?   想到这里,他有些怒气冲冲的朝着承祜走去。   赛音察浑看着明珠的背影,扬起了嘴角,看着这个样子,这明珠与太子殿下,会有所争执,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明珠抬脚走了进去,在远离了赛音察浑的视线之后,收敛的怒容,心中有所鄙视,他在官场上混淆了这么多年,岂是赛音察浑三言两语的就能挑拨呢?   太子爷再是不对,他也不能上去与太子爷吵架去。   明珠抬脚走了进去,看到承祜思虑了片刻,劝慰道:“太子爷,这旱灾实在是刻不容缓,咱们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还是今早的往灾区赶去才是啊。”   太子能够处理了雅克萨的守城之战,想必也不是那种草包才是,对他解释一下事情的轻重缓急,太子应该就不会再次做过多的耽搁。   承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对着明珠解释道:“明珠大人是钦差大人,一切都是由您做主,只是这次事情实在有些特殊,皇阿玛不打算用国库的银子赈灾,让我们沿途在路上遇到的乡绅,和商贾募捐银子,用于灾区的赈灾。”   明珠闻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募捐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做过,他是了解其中的艰难,这事情如此的刻不容缓皇上却如此的儿戏!   承祜看了明珠的脸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开口解释道:“去年对沙俄的用兵,就国库紧张,要不然皇阿玛也不会想着贸易的事情,只是现在河南出现灾荒,咱们身为朝廷,却不能因为没钱而坐视不理,只能出此下册,昨个儿与皇阿玛商议,这商家与乡绅的募捐,不会让他们白白的募捐的,到时候大清会出功德碑,只要募捐的人,名字都会被刻在功德碑上,供后世瞻仰。”   说到这里,他略微暂停道:“募捐的多的,还可以直接立牌坊,到时候全看自己的心意,你觉得这事情如何?”   承祜的话,让明珠的眼神微微的发亮,之前他们也想过募捐的事情,就是没有想过用功德碑与牌坊来鼓励募捐,只是想着用地方官员来鼓励募捐,皇上不肯拿出实权来进行募捐,乡绅与商家也没有任何的诚意,要是用功德碑与功德牌坊的话,相信会有很多人想要参与,到时候他们去河南带着粮食,带着银子,沿途还可以购买粮食,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到时候河南的灾情就会缓解。   他在康熙面前也得到了长脸,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对着承祜松了一口气道:“太子爷,您刚刚一说可是吓死臣了,臣以为咱们就这样空着手去河南呢,要是这样的话,恐怕河南的官员和百姓会把咱们几个给吃了的。”   承祜闻言笑了笑道:“只要有了第一批的银子和粮食,明珠大人就带着人先赶往灾区,孤到时候带着二弟,多跑几个地方,只希望到时候明珠大人能够把每一分银子都用在灾民的身上。”   承祜多少有些不放心,点名了出来。   明珠知道承祜话里的意思,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安心,这灾民都是大清的子民,要是大清风雨飘摇,臣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承祜微微颔首,对着明珠道:“有了明珠大人您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赛音察浑知道明珠那老狐狸没有上当,嘴角噙了一抹笑容,抬脚往里走去,片刻之后,就听到了明珠愉悦的声音,心头有些疑惑。   压住心下的疑惑,平静的走了进去,对着承祜和明珠躬身道:“太子殿下与大人说是什么呢?这般的高兴?”   明珠扫了一眼,只是碍于赛音察浑身为二阿哥的身份,不得不开口道:“我与太子殿下商议赈灾的事情,皇上不打算给我们银子,让我们自己想办法,恐怕有些难啊!”   说到这里,明珠装模作样的叹息道,片刻之后对着承祜躬身:“臣告退。”   明珠知道太子不会告诉二阿哥关于募捐的事情,太子与赛音察浑只是维持着明面上的关系,尤其是上次赛音察浑设计蓝灵儿格格的事情,太子不可能心里没有丝毫的介意,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才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这次出来赈灾,也是赛音察浑自作聪明的要求太子跟随队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募捐的事情,恐怕是皇上想做的,只是没有开口说出来,要不然的话还是和上次一样,募捐不到任何的银子与粮食,到时候皇上的脸面无处安放。   而关于功德碑与功德牌坊的事情,一定是太子殿下想的结果,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太子也是不简单的。   再想到之前三阿哥胤褆的话,就冲着太子的聪明与谨慎,他效忠与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怕以后胤褆变卦,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的再说吧。   明珠脸上的笑容,出去门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甚至带上了一抹难以觉察的忧愁。   赛音察浑看着明珠的背影,对着承祜问道:“那太子殿下与明珠大人可曾商议出什么结果了吗?”   承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道:“还在商议,到时候再说吧,看看能不能募捐到钱粮,实在不行只能让皇阿玛开仓放粮,从朝廷拨款拨粮来救济灾民。”   承祜说着眉宇间带着一抹忧愁。   赛音察浑知道这事情的难做,他也不主动请缨,对着承祜想了片刻之后,开口道:“这事情咱们还是慢慢的商议再说吧,毕竟不是一点半点,真的想要乡绅与商贾拿出钱粮,恐怕朝廷就要拿出实际的好处来,才可以。”   承祜闻言,扫了一眼赛音察浑,带着一抹诧异,这么看来,赛音察浑也不是那种泯灭良知的人,对他竟然还提点一二。   赛音察浑注意到了承祜的眼神,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也知道这事情处理不好会动摇国本,到时候大清都没了,他还争什么争呢?   还是提点太子爷一二吧。,,,.. ... 第76章   承祜在驿站里休息了半天,临近傍晚的时候, 承祜才带着二喜走出了驿站。   此时正值春末,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 各种卖吃食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明珠有些不放心, 快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对着承祜道:“爷, 这人太多,不安全。”   明珠看了一眼左右有些拥挤的人群,担忧的看着承祜。   要是太子爷在这种地方出了问题,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承祜闻言, 看着转头对着明珠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我就是想到处走走看,顺便打听打听行情,到时候谁尽力了, 谁只是糊弄朝廷,就知道了。”   承祜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忍不住的叹息, 天津卫的繁华, 恐怕与开封府的惨状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珠闻言,对着承祜笑了笑道:“太子爷还是不要这么想,商人手里的钱虽然多,但是可是不敢往外拿的,就这天津卫, 有头有脸的商人,就有百十户,你让他们怎么竞争?先不说功德牌坊,就是功德碑,都不好弄。”   明珠也是忧心,功德牌坊到时候真的有个大小之分,功德碑也有高低之分,那里是这么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呢?   赛音察浑收到消息,从驿站里跑了出来,因为剧烈的运动,脸上爬上了一层红云,他喘着粗气对着,埋冤的对着承祜道:“ 哥哥与大人,莫不是嫌弃我无用,想把我丢下吧?”   明珠闻言,扫了一眼赛音察浑装作没有听到。   承祜看着赛音察浑那副无赖切厚脸皮的样子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用,就在驿站里好生休息,跟着来回,到时候犯病了,还不是我和明珠大人照顾你?”   赛音察浑脸上的表情一僵,他没有想到承祜会说的如此不客气。   片刻之后收回笑容看着承祜道:“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和你一样要辅佐明珠大人呢?”   明珠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才恢复正正常,他对着赛音察浑道:“ 二阿哥,心里不比京城,所以二阿哥还是在驿站里好生休息就行,我与太子,真的有事情要忙,你要是跟着也可以,但是中间不能插嘴,皇上说了,一切都要听我的。”   明珠这是丑话说在前头,这个赛音察浑心肠歹毒,为了让蓝灵儿嫁与沙俄,就使出那般恶劣的手段,他还是多加注意,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被设计了。   赛音察浑闻言,脸上的表情不变,笑着点头。   承祜与明珠慢慢的往前走,走到了天津卫府衙的门口,才对着明珠道:“ 我想了一路,还是通过当地府衙来办理的话,比较好,多少这是一个保证。”   明珠闻言,笑着点头道,:“ 这事儿只能通过府衙,要是我们自己做,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承祜扫了一眼明珠,就知道这老狐狸想的什么,他万事不管,在承祜拿出主意之后,才开口道,对他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没有出任何的问题,等以后真的出了问题,他一句话就能撇干净,他只是听了太子爷的决定,顶多是没有阻拦皇太子而已。   赛音察浑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跟在两人的身后,听着两人之间的话锋,心中嗤笑,明珠当了那么多年的官,那里是他和承祜能够对付得了的。   承祜对着明珠道:“ 大人,你是钦差大臣,还是你递帖子的话,比较好。”   明珠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对着承祜点头。   明珠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早就准备好的帖子,递给了身边伺候的人道:“ 甘石。”   甘石对着明珠躬身接了帖子。   抬脚走了几步,对着门口守卫的士兵道:“这是我们老爷的帖子,还请转交给云铁云大人。”   士兵有些疑惑,抬眸扫了一眼几个人,发现这几人眼生的紧,而且看穿着的衣物,和腰间的配饰来看,非富即贵。   这是他们所得罪不起的人,而且这人,还带着一口的京腔。   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对着甘石客气道:“您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里面通报。”   那侍卫从一旁的角门走了进去,另外一个目不斜视的警惕的看着几人。   明珠看着这样的人,对着承祜道:“这天津卫的士兵,训练的还算不错,丝毫没有看不起人的行为,想必这里官员云铁,也是为官有方。”   承祜闻言,微微的垂眸,就他们这样,那个能看不出来他们是京城里来的?要不是他连夜看了一些资料,恐怕还不知道,这天津卫的云铁,云大人,是明珠一手提拔上来的呢。   如此的夸自己的人,真的好吗?   显然一旁的赛音察浑也知道此时,在一旁听的嘴角抽搐。   几人等了没有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中门大开。   云铁从里面慌忙的跑了出来,他一早收到消息,明珠大人协同太子与二阿哥去开封府赈灾。   只是这会儿突然收到了明珠大人的帖子,就知道这三人绕道来了天津卫。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天津卫所为何事。   云铁心里不安的转动,脚下不停,跑到了承祜的跟前,对着承祜躬身行礼道:“给太子殿下请安,给明珠大人请安,给二阿哥请安。”   承祜对着人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我们这次有皇命在身,来到了天津卫,是有事情想要云大人帮忙。”   明珠闻言,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开门见山的就说了这种话。   云铁闻言,有些犹豫,他扫了一眼明珠,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有事情只管吩咐就行,云某自然竭尽全力。”   云铁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太子爷什么意思?也没有给一点的时间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承祜闻言,一拍手掌,对着云铁道:“有云大人这句话就好了,孤想借云大人的府邸,举办一场宴会,请咱们天津卫有头有脸的人与前来参加。”   云铁闻言,联想到河南的旱灾,一下子就知道了承祜的含义。   他有心开口劝阻,只是对着这个时候,太子都把话说了出来。   云铁面露犹豫,片刻之后,才对着承祜躬身道:“是,那太子爷先随着臣去府里休息,一会儿臣亲自去请。”   云铁知道,他能想到,这天津卫的那些名门望族也是能够想到太子的想法。   到时候太子请人,没有几个人过来,恐怕会打了太子的脸面,到时候太子记不住那么多人,但是他云铁可是记得清楚。   真要对着他使绊子,到时候恐怕明珠也救不了他。   承祜闻言,对着云铁摇首道:“不用你亲自,就让你的管家去就行,能请来几个,就是几个,没人来更好,等孤离开了,有他们求着孤的时候,这朝廷的功德牌坊与功德碑可不是那么多的,一个地区就一个,这可是名流千古的事情,过时不候。”   承祜背着手与明珠并肩往前走,他故意如此的说就是说给云铁听的。   云铁闻言,心头一阵激动,功德牌坊,功德碑,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东西,要是他们家能有这么一个功德牌坊,恐怕后世之人都能记住他们云家的贡献了。   他想到这里,偷偷的扫了一眼明珠,看着明珠点头确认,太子爷所言非虚。   心头火热。   等到了厅里,坐了下来,云铁安排了茶水点心,对着承祜道:“太子爷,你们先稍等片刻,臣这就去安排一下。”   现在太子愿意让他来安排这件事情,恐怕就是把这个人情给了他。   看着明珠大人丝毫不反对的样子,心里一阵火热。   等云铁离开以后。   赛音察浑嗤笑一声,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这是怕弟弟抢你的功劳,还是怎么滴?竟然来之前,丝毫都没有泄漏?”   赛音察浑心里有些恼怒,亏的他还出言提醒承祜,弄了半天,他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赛音察浑的脸色,说不出的阴沉。   承祜闻言,看着赛音察浑,嘴角上扬,“要说的话,孤还真的要这样二弟,要不是二弟提醒孤,这么好的主意,孤还想不起来呢,再说了,功德牌坊与功德碑的事情,孤与皇阿玛早就商议了,只是没有确定要用的。”   赛音察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怒火,承祜看似对着他解释,实际上是向他炫耀,这事情他和皇阿玛早就商议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明珠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水,还时不时的看戏,好不悠哉。   承祜扫了一眼赛音察浑,就默不作声,他与赛音察浑早就要面临着不死不休的结局了,那里还能友好的合作。   要不是这次康熙点名让赛音察浑过来,他才是顺带,恐怕他都不想与赛音察浑同席而坐,更别说这一路上,还有许多的时间。   云铁安排了厨房,让他们赶紧准备酒席,又写了帖子,派人送出去。   关系好的多带上一句话,关于功德碑的事情。   关系不好的,就一个帖子,来不来就在你,到时候太子爷真的追究,也是你自己没来。   至于功德碑上没有你的名字,那也是你没有参与捐款的事情。,,,.. ... 第77章   云铁从外面回来之后, 额头上已经隐约的见汗,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掩饰不住的笑意道:“太子殿下, 臣已经安排下了, 应该一个时辰左右, 饭菜就会好的, 天津卫的人比较多名流望族也是不少, 恐怕太子爷还要多等片刻才是。”   承祜闻言,嘴角噙着笑容点头道:“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云大人,等孤回了京城, 一定会如实的禀报皇阿玛,到时候让皇阿玛论功行赏。”   承祜这话说的是实话,不管云铁这次做了什么, 哪怕天津卫只来了区区几个云铁的心腹之人, 承祜都会上报,让康熙嘉奖云铁。   有了天津卫的开头, 他们以后的行动就好办了许多。   不光地方官员尝到了甜头, 地方名流,商贾也都有了甜头,自然会蜂拥而至。   明珠此时心里对承祜多有佩服,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事情太子爷回亲力亲为,那些人都要卖给太子爷面子, 而不得不来,到时候恐怕那些名门望族,面上掏钱, 心里实际上却多有抱怨。   只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还有这一手,现如今有了云铁的开头,以后的事情恐怕就好办的多了,不光商贾名流,就连一些官员家眷都会趋之若鹜。   明珠想到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压下了心底的波涛汹涌,太子如此,恐怕以后胤褆登基的阻力更加的大了。   明珠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茶杯,心中思虑不定。   赛音察浑端起茶杯锁了一眼明珠,他微微蹙眉,他知道按照他的身体,他想要登上那个位置,最大的阻力就是胤褆,太子倒是不足为惧,要知道,历朝历代的皇太子,都是因为皇上的猜忌,兄弟的百般陷害,最后都被废了。   在赛音察浑的心里,承祜这个皇太子是最不足为惧的,就皇上的猜忌,就能在几年之后,让康熙亲手废了他,哪怕是太子再聪慧过人,再是拥有足智多谋的智慧,都是无济于事。   要知道侧卧之下岂容他人安睡?   更为浅显的道理,一山不容二虎。   所以他只需要装作无害,暗地里对付胤褆就可以了。   只是这会儿明珠却因为承祜的聪慧,起了杀心。   赛音察浑猜到明珠的想法,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一抹难受,   赛音察浑微微摇首,只当自己只是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不舒服。   承祜也是心里有着自己的想法,明珠知道他的能力,恐怕对他多有防备,哪怕胤褆说不参与夺嫡,恐怕明珠也是不愿意的,就这一点明珠可能会对他起了杀心。   只是要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就这么的饿死,他心里多有不忍,哪怕他麻烦一点,也不能让死的人更多了。   云铁感觉到屋里的气氛为止一滞,让他本来就流汗的额头,顿时汗如雨下,心里的那股子高兴劲儿,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对明珠不太了解,但是他能够活到今天,全凭借他多年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这屋子里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是这种带着危险,沉默的氛围。   云铁有些暗自叫苦,就在这时,管家跑了进来,对着云铁躬身道:“大人,李家来人。”   云铁顿时如释负重,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带上了笑容,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臣先去招待一下,这会儿天气适宜,很适合在花园里赏花设宴。”   承祜闻言,对着云铁微微颔首,客气道:“有劳云大人了,孤与二弟与明珠大人,等会儿就会过去。”   云铁闻言,对着承祜躬身道:“是。”   说完就退了出去,他一时间有些想不通,刚刚在屋子里,那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他有些不好办了。   云铁想到这里,面上的神色为之一重,走到门口看着被领进来的李家人,脸上的笑容重新挂上,对着来人道:“李兄来了,你这是够快的了,我还道多少要等会儿呢。”   李家主闻言,对着云铁躬身道:“多谢大人提携,今日之恩,李某定当感谢。”   云铁闻言,笑着转头观察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对着李家主道:“李兄,这次皇太子和明珠大人,还有二阿哥亲至,就是为了募捐之事,太子爷亲口说了,只要募捐的多的,就能得到朝廷认可的功德牌坊,那功德碑咱们可以不在乎,功德牌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只等着大家鼓足了劲儿,想要这功德牌坊。”   云铁与李家主认识多年,两人的脾气也算是合得来,在这里对着李家主忍不住的多说了几句,就是告诉他,到时候让他带头,争取一口气拿下功德牌坊。   李家主明白云铁的意思,对着云铁点头道:“你放心吧,大人,只要太子爷开口,我一准第一个响应,而且是最多的那个,这功德牌坊可是几十年不遇的,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云铁闻言,笑着拍了拍李家主的肩膀道:“你能明白就好,你要知道在大清的这么多官员里面,也只有那么几个状元有建树的状元,才修得状元祠,这功德碑十分少见,而功德牌坊却是绝无仅有的,”   云铁也是有心让家里的人竞争一下,但是他一个朝廷命官,手里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参与进来。要是他今个儿拿出来,明天就会被皇上探查,这银子的来龙去脉,到时候他恐怕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不能捡个芝麻丢个西瓜。   李家主也明白云铁的意思,对着云铁躬身,再次表示感谢。   云铁让人带着李家主去了花园。   有了承祜的诱饵,天津卫的名流望族渐渐的闻到了腥味,赶了过来。   当然也有一些心理对云铁不信任的,这这功德碑有什么用?花那么多银子,就得了碑文上的几个小字,也亏的他们吹的天花乱醉。   但是来的人,还是很多,云铁有些忙不过来,再来的人,云铁就没有多说,但是只是笑着把人迎了进来。   有些人则以为云铁夸大其词,只是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平时高傲的云铁云大人,竟然在门口迎客,要是这样的话,也之后太子爷才有这样的排场,要不然这云铁哪里能在门口等着。   看来这功德碑的事情,确有其事了。   承祜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对着明珠道:“明珠大人,咱们也过去吧。”   明珠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承祜拱手道:“太子爷请,二阿哥请。”   承祜带头往前走了一步,与明珠并肩而行。   赛音察浑稍微落后了半步。   明珠是这次的钦差大臣,要给他足够的面子,至于赛音察浑他们本来就两人相互厌弃,也就没有必要在乎他的想法。   三人走到了花园的拱形门,明珠微微落后承祜半步,与赛音察浑并排,落后于承祜。   承祜再是给他面子,他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承祜并肩而行,到时候这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又得受到一阵的猜疑。   承祜看着两人的动作,心下了然,他走进去之后,就看到本来乱哄哄的场面,一下子鸦雀无声,那些人都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躬身道:“参见太子殿下。”   承祜摆了摆手,嘴角噙着笑容,朝着主位上走去,对着众人道:“起身吧。”   说完落座之后,对着众人继续道:“坐吧,今个儿这事情,想必云大人已经与诸位说了,现如今开封府受到洪涝,紧接着又是旱灾,这是百年不遇的事情,国库到是充足,只是今年刚刚与沙俄商定了贸易之事。”   说到这里,承祜微微的停顿。   而在座的人,心里咯噔一声,眼眸都亮了起来,要是这贸易之事,让他们这些人能够参与其中,恐怕这其中的利益会更加的多,功德碑,他们想要,这贸易他们也想指染。   承祜看着下面的人,片刻才继续道:“这贸易的事情,孤暂时做不了主,但是孤可以给大家一个名额,这个名额就是给在场的诸位,捐款最多的那个人得到。”   说到这里,承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噙着笑容道:“为了显示孤的公平,一会儿让云铁给大家分发笔墨纸砚,到时候糊名收上来,等你们离开之后,孤会亲自检查。”   下面的人此时开始议论纷纷,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却是公证了许多,哪怕现在捐出了全部的家产,到时候贸易开通之后,有了摊位,就能让他们一本万利。   有了这个考虑,众人心里都有了成算。   承祜看在眼里,心里清楚,要是真的有人因为募捐而倾家荡产的话,以后路,恐怕就不怎么好走了。   想到这里,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承祜。   承祜才开口道:“诸位的心意,孤明白,但是大家要量力而行,最多捐出半数的家产,孤不能让你们为了这件事情,而挣得倾家荡产,到时候就是承祜的罪责了。”   承祜的话让好几个准备捐出全部家当的人,瞬间红了脸,这本就是他们心中所想,要是万一捐了银子,他们却身无分文了,到时候这贸易的名额,哪怕是得到了,也无法进行贸易,虽然心中有所犹豫,但是更多的是对贸易红了眼。   明珠的眼眸此时已经有些泛红,他绝对没有想到承祜还来了这一手,要是这样的话,这开封府的灾情绝对能够得到缓解,不,得到很好的处理,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想到这里,明珠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的叹气,这是胤褆怎么都比不上的,这样的太子才是德才兼备。   随机脑海中想到了皇上对于太子的戒备,这次就这样子吧,他等太子被废了之后,再作打算也是不迟。   承祜虽然不知道明珠想的什么,但是看到明珠上扬的嘴角,就知道,明珠恐怕不会对他动手了。   一场募捐结束,承祜让人把东西送进了云铁给他安排的房间,他要一个个的亲自查看。,,,.. ... 第78章   承祜在昏暗的烛光下, 一张一张的检查着手上的纸张,慢慢的统计, 天色微微露白的时候, 才算是完成了所有的统计。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 捐款最多的竟然是第一个到来的李家主。   承祜蹙眉, 这李家主并不是全城首富, 怎么会捐出如此多的家产,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就会把整个李家给掏空。   想到这里, 承祜压下心头的疑惑微微叹息,他抬首看了看天色对着二喜道:“二喜,你去叫下明珠大人, 与云大人。”这件事情不能经他人之手, 就连明珠他也没有让他参与。   二喜躬身朝着门口退了出去,刚刚打开门, 就听到承祜道:“二阿哥也一起叫上。”   承祜知道, 现在叫上赛音察浑,是个不太明智的决定,毕竟赛音察浑身体不好,但要是独独不叫他的话,恐怕不多久就会传出他们兄弟失和的话题, 到时候再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就得不偿失了,反正身体是赛音察浑与他没有关系。   二喜停了片刻, 见承祜不再吩咐他了,就小心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三人都哈欠连天的走了进来。   赛音察浑打着哈欠,红着眼眶,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走到承祜的身边,微微躬身之后,有些抱怨道:“我说太子殿下,这个点你就把我们叫了起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明珠与云铁虽然也有怨言,但是他们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是脸上的神色还带着未曾睡醒的模样。   承祜看着赛音察浑的样子,眼眸中含着戾气,声音有些低沉道:“开封府灾情刻不容缓,现如今已经有了钱粮,为什么不能一路赶过去?孤一夜未睡,来统计最终的结果,你倒好,让你来做什么呢?要是睡觉你会皇宫睡去不是更舒心吗?!”   赛音察浑也知道自知理亏,被承祜说了,并不开口反驳。   明珠老好人似的开口调和道:“太子爷息怒,这二阿哥年纪还小,这会儿正是嗜睡的年纪,还请太子爷息怒,咱们商量正事要紧。”   明珠被叫起来,心里也是多有不满,但是现在赛音察浑当了枪,被惹怒了太子,至于他心中的那点不满也消失了,毕竟太子爷说的对,现如今开封府的灾情实在是刻不容缓。   云铁也跟着劝说道:“是呀,太子爷,不知道这结果怎么样了?”   承祜闻言,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单,蹙眉对着云铁问道:“云大人,你对天津卫比较了解,你来说说,这天津卫的首富是谁?这李家在天津卫是否能够排的上名字?孤之前就说过,这等事情,按照家境如何,来进行募捐,绝对不能出现因为捐款,而倾家荡产的情况,也不能出现联名合作。”   承祜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云铁继续冷声威胁道:“李家与谁一起合作了?你最好如实的上奏,要不然的话,等孤查出来,到时候云大人也担不起。”   云铁闻言,头上开始冒冷汗,这李家主临走之前,对他说的话,让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承祜有些颤声道:“臣……臣知道一些,在场的几个知道自己竞争贸易没有把握,就几个人联名一起捐款,这样的话,捐出来的钱财都算在李家主的头上,到时候李家拿到了贸易的名额,就可以几家一起平分贸易这块的利益。”   承祜啪的一下子把手上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对着云铁道:“这商人就是商人,在这短短的片刻,竟然想出了这等的法子,要是李家不执行,完全独吞呢?他们到时候可有法子反驳?这李家主借用孤的名义,到时候孤在朝中被参,他是准备如何?让孤给他顶罪吗?”   承祜的话带着一丝的戾气,在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这戾气中带着浓重的杀气。   赛音察浑有些诧异,他一直都知道太子温和有礼,从未见他露出过杀气,就这等的杀气,就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他悄然扫了一眼明珠,看着他鬓角的亮光,就知道原来不是他自己有这种感觉,心下才稍稍的放心。   云铁虽然也是武将,但是没有上过战场,此时面对这承祜的威压,浑身都有些颤抖。   他之前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只觉得李家主脑子聪慧,这样的话,贸易的事情,就一准落在了他们的手上。   就是没有考虑到李家主会不会承认这个事情,要是太子爷没有点出来,等太子爷走了之后李家主反口,那其余为了贸易捐出大半家产的人家,就有可能拼着玉石俱焚的结果上京城告御状,首先第一个告的就有可能是太子!   想到这里,让云铁背后冒了一层的冷汗。   承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云铁道:“现如今那些与李家合作的人,恐怕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等到明天一早反应过来,肯定会去李家立字据,要是李家安稳的把字据给立了,这次的事情就算了。”   承祜也有想到,剩下的几家人反口的事情,只是他们与李家比起来,恐怕是斗不过李家的,到时候李家也有可能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来拿出这笔钱,而这钱还有可能算到他的头上。   云铁闻言,浑身颤抖,昨天李家主走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要是到时候真的成了,恐怕被抄家的不止李家主了,其中恐怕还包括他。   明珠坐在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云铁,心中再次震撼,这等商人之间的龌龊,竟然被太子爷看在眼里,这样也好,维护了太子爷的名声,要是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迟早会出现打乱子,到时候他也会被牵扯其中。   赛音察浑眼眸泛着寒芒,这事情说大了不大,说小了也不小,虽然整体都是太子主持的,但是他也参与其中,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情,恐怕他也会被牵连,他就说这商人背信弃义的多,哪里能这么安稳,就这等的利益都看在了眼里,要是真的贸易开始了,恐怕就会有更多的人使用各种手段来争取贸易的名额。   承祜看着云铁,深吸了一口气道:“起来吧,去安排一下膳食,等会儿孤要召见这几个人。”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明珠。   明珠看着手上的表格,心里再次震撼,这简单明了的写出了几个人的捐款最多的人,而且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天津卫银子,恐怕就足够开封府用的了。   云铁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指有些冰凉的颤抖,他知道这次太子是故意敲打他,对于李家也不会真的动手,要是真的动手的话,恐怕不会告诉他这么多了,现在让他准备东西,恐怕也是有意让他去通风报信的。   明珠看完之后,递给了一旁有些瘫着的赛音察浑。   赛音察浑接过手里的名单,朝着明珠看去,扫了一眼名单旁边的数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多的银子?   赛音察浑一直都知道商人有钱,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的有钱,就一个贸易的名额,竟然炸出来了这么多的银子,恐怕这贸易背后的利益会更大。   想到这里,赛音察浑的眼眸里冒着亮光,只是这贸易已经跑到了太子的手里,而且被太子合理的利用了。   他只是辅佐,当初还没有参与进去,就索菲亚那个样子,恐怕也不会让他参与。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心下里闷的难受,恐怕在当初太子就算到了这一点,才故意把他排斥在外的,越想赛音察浑觉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云铁小心的退了出去,下的步子预发的急速。   云铁出去之后,承祜才转头对着明珠道:“命主大人,你看这么多的银子,应该是够了开封府的赈灾状况。”   明珠闻言,站起身来,对着承祜恭维道:“太子爷好手段,好计谋,就这么一点的利益就让那些商人趋之若鹜,实在让明珠佩服的紧啊。”   承祜站起身来,走到明珠的身边,扶起明珠的手道:“明珠大人所言差异,商人都有商人的直觉,他们知道怎么才能对他们的利益最大化,也知道怎么才能让他们挣得更多的银子,孤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抛出了贸易的名额。”   说到这里,承祜一声轻笑道:“这贸易本来就是为商人准备,咱们收取税收,既然他们都想要这等名额,就放出风去,让他们都有个想法。最好是一个地方出一种商品,形成链接,到时候整个地区的人,就能押送这种商品前去边关,这所挣下的利益,根据自己投资的情况,来进行分配,也就是说,你前期投资的越多,后期回报的越大。”   承祜这是肯居后世的股份制,来改变了一下策略。   明珠听的眼眸里泛着亮光,他兴趣迥然的看着承祜道:“一个家族也可以这么做吗?要是这样的话,每个家族的成员都有了自己努力的动力,这样的话岂不是从根子里就烂不了了?!”   承祜闻言,对着明珠含笑点头。   现如今的社会要真的想要把这个实行起来,恐怕还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商人却是可以为了利益尽快的团结聚集起来,到时候在查账的话,可比现在好查的多,那些贪官污吏,再想贪污,就要考虑一下了。   赛音察浑看着承祜的眼眸泛着亮光,但是心里也知道,承祜越是优秀,以后的路就越是难走,尤其是他们的皇阿玛。   赛音察浑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好似就在为承祜开心一般。   眼看着旭日初升,在东面的天空,泛起了红色,渐渐的明黄色的阳光照射在了大地之上。   承祜与明珠停止了话题,看着一旁陷入了昏昏欲睡的赛音察浑。   承祜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对着明珠道:“云铁应该都安排妥当了,今个儿的事情结束,下午就抓紧时间赶路。免得夜长梦多。”   明珠知道承祜说的话是开封府,对着承祜点头道:“是的,先把粮食运送过去,至于银子,就让人带着去江南换成粮食,到时候运送到开封府。”   赛音察浑闻言,对着承祜道:“那我做什么?”   承祜扫了一眼赛音察浑,嘴角微微上扬:“你继续睡觉就行。”   赛音察浑的表情为之一滞。   明珠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的笑意。,,,.. ... 第79章   云铁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对着承祜躬身作揖道:“太子爷,人都来了, 在正厅里侯着呢,您现在过去吗?”   云铁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眼眸看着地面, 毕恭毕敬。   承祜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扫了一眼云铁, 微微点头道:“恩。”   说完, 转头对着明珠问道:“明珠大人, 我们现在过去吧?”   明珠此时心里正是有些激动, 刚刚与太子的话让他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现如今还没有从那种感觉里面走出来,听到承祜的话,心不在焉的点头道:“好的。”   赛音察浑微微了撇了一下嘴,虽然心里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明珠八成是用不上了。   承祜抬脚就出了门, 被云铁引导着走进了大厅,就看到了几个脸熟的人,这几个人都是昨天被云铁郑重的介绍过的, 而李家主也在其中,只是看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承祜知道,这是云铁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让他心中恐慌,担心他对他下手。   那几个人看到承祜从外面走了进来,赶紧掉的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躬身道:“给太子爷请安,给二阿哥请安,给明珠大人请安。”   承祜嘴角噙着笑容,对着他们虚虚的抬手,开玩笑道:“都坐吧,想必大家都还没有醒来,就被云大人给拉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用膳呢,孤已经让云大人把膳食准备好了,等会儿大家边吃边说。”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想到承祜会这么的说话。心里有些坎坷不安的依次坐在了桌子跟前。   承祜说完对着二喜摆了摆手。   二喜会意,对着一旁的云铁小声的道:“云大人,饭菜准备好了吗?要是好了,咱们开始吧。”   云铁这才反应过来,对着二喜道:“好,好,我马上安排。”   他说着对着管家挥了挥手,管家带着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一会儿就在他们坐的桌子摆上了简单的膳食,一些清粥小菜,配着点心馒头,还有几个天津特有的包子。   承祜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抬首看着众人道:“快吃啊,看着孤干什么?等会儿还有正事呢。”   几人见承祜吃的香甜,试探性的拿起筷子夹起包子,咬了一口。   感觉味道还算不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膳食结束,承祜漱口之后,才开口有些唏嘘道:“咱们天津卫还能吃上这白粥,包子,在开封府这些东西就是有钱的人家也不一定能吃上,就河南巡抚他自己,都饿的面黄肌瘦。”   说到这里,承祜面露感激道:“这次真是对亏了大家的慷慨解囊,解了朝廷的燃眉之需,承祜在这里谢谢诸位。”   说着双手抱拳,对着在坐的几人躬身行礼。   吓得几个人连忙的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还礼,这太子爷的礼,他们岂敢受之。   承祜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道:“这次的募捐,李家主为第一,但是孤知道这是李家主几人一起募捐的结果,并不是李家主一人,对吗?”   李家主,吓得站起身来,走到中央,跪在了地上,他对着承祜有些紧张道:“是,是李某钻了空子,请太子爷惩罚。”   承祜见李家主如此爽快的承认了,眼眸扫了一眼云铁,下的云铁往后缩了一下。   这李家主他也不想多言的,要不是他的儿子娶了李家主的女儿为妻,现在要是不帮忙,等以后真的把他也牵扯出来,恐怕就为时已晚,现在哪怕他冒着风险,也亲自跑了一样,心里头提着的那颗秤砣才算是放了下来。   场上的几人,听了承祜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当初也有人想了这个法子,只是最后没有达成意见,才不了了之,要不然哪里能轮到他们李家来主持商贸的事情。   承祜微微颔首,对着李家主道:“现在孤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可以参与商贸,但是不能记录功德碑和功德牌坊,二,拥有功德牌坊,不能参与商贸之事,端看你怎么选择。”   承祜知道,在伤人的眼里,这功德碑和功德牌坊与贸易相比的话,恐怕就变得微不足道,是个人都会选择贸易。   李家主想了片刻,直起身来对着承祜恭敬的道:“李某选择商贸。”   李家主眼眸微转,有些为难的对着承祜解释道:“太子爷,现如今已经让李某无法选择,要是选择功德牌坊,到时候那些在背后助我的人,恐怕多有怨言,他们相信李某,才做了这等的时候,现在李某不能弃之不顾。”   承祜闻言,赞同的点头道:“你说的对,但是现在你却是钻了空子,得到贸易的名额,这对其他人来说是和其的不公平。所以孤决定这贸易的话语权你只能拥有一半,而蒋家拥有另一半的话语权,这次蒋家的捐款遥遥领先,只是比李家还差点。”   说到这里,承祜对着在坐的人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蒋家人,面色微微好看了许多,他们蒋家还能又一半的话语权,也是可以了,比之前全部都是李家的要强上许多。   承祜也知道这样有失公平,要是蒋家想不开,那也没办法,李家虽然钻了空子,但是却是是胜出了。   想到这里,承祜对着蒋家人道:“你也不用觉得委屈,会给你补偿,贸易的这件事情,还是以你为主,李家人为辅,李家人的贸易权限,要和给他支援的几家共同平分。”   “因为大家偶捐了款,这贸易的名额就这么一个,要是让所有都放弃也是不行,所以孤与明珠大人,与二阿哥连夜商议,这次贸易的名额,根据之后投资的钱的多少来进行分红,这样到时候投资的钱多,到时候大家分到的钱就多,因为蒋家单个来说,到时候不管蒋家拿出多少钱,他们都有对贸易的话语权,只是拿出来的钱少,就会分的少。李家同样拥有话语权,但是两人意见不同的时候,蒋家优先,李家主你认为如何?”   李家主闻言,赶紧的点头道:“一切都听太子爷的。”   他这是从老虎嘴里拔毛,本来要是按照他自己的实力,恐怕是没有那个本事的,现如今已经沾了那么大的便宜,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蒋家心里满意了起来,只要不是李家掌握主权,他还是能接受的。   承祜知道,他虽然只是说了一点皮毛,但是这些商人一定会把这个方案完善起来的,到时候他只需要等着看结果就可以。   想到这里,承祜站起身来,微微拍了一下手道:“那就这样吧,捐粮食的,都把粮食装车,捐银子的,由云铁清点,派兵运到南方,换成粮食运到开封府,孤就不能再次多做停留了,开封府的灾民还等着孤呢。”   云铁闻言,赶紧的对着承祜道:“太子爷,知道您着急,臣连夜就开始准备了,臣再派一千兵马来护送太子爷去开封府。”   承祜点头,嘴角带着笑意道:“行。”   承祜并不担心路上遇到什么突发问题,就是在河南的旱灾他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样子,到时候那些灾民发疯的抢东西,他们这些人带着大批的粮食,还是没有任何的威慑力度,还是容易出问题的。   承祜出门就看到了路上放着押送粮食的车马,浩浩荡荡的派了很远,这才满意的点头,对着众人躬身道:“谢谢,承祜代替河南的灾民谢谢诸位!”   “恭送太子殿下。”   承祜微微颔首,就上了马车,云铁派来的兵马也都跟随者队伍出了城。   云铁看着走远的队伍,抬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总算是把这祖宗送走了。   承祜一路往前走去,路过济南也是没有多做停留,等进入了河南境地,就直奔开封府。   越是往河南中部走,地上越是荒芜,按照正常的情况,现在这个时间,正是绿树成荫,花花草草的,开放的时候,只是现在的河南完全不同,地上的野草干枯,大地带着裂痕,坑坑洼洼,草根树皮,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吃了。   路上遇到村庄,十室九空,基本上都没有了人,有的房屋打开,里面却只有躺着的瘦骨嶙嶙的饿死的干尸。   承祜刚开始遇到了,还让人收拾一下,挖坑埋了。   后来越来越多,就连路边上都有人横七竖八的躺着,也渐渐的有些麻木了。   只能让人堆在一起直接火化,要是这样下去,夏天都过不去就会产生瘟疫,到时候恐怕不等蝗虫来袭,自个儿就都死绝了。   眼看着快到了开封府,竟然遇到了一大队的人,少说有几百人的队伍。   承祜让马车听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那些灾民一个个的面黄肌瘦的模样,眼眸里冒着绿光,但是所有人并没有围绕着车队乞讨,而是时不时的朝这边看一眼。   承祜走到了明珠的跟前,有些心有不忍道:“咱们这样不是个办法,不行一路就煮了粮食来,让他们喝粥,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啊他们饿死的好。”   明珠闻言,思虑了片刻对着承祜道:“恐怕不行,要是现在我们把粮食给分了,等到了开封府没有粮食,分给开封府聚集的难民,到时候恐怕就会引起混乱,而且云铁再是能干,一时半会的也弄不来粮食。”   承祜闻言,叹息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明珠想了片刻才道:“不行,现在就开始迁移,凡事愿意迁移的,就让人带着他们迁移,并且管理一日三餐,在此地等候三天,凡事路过之人,都先迁移到天津卫,从天津卫坐船运到盛京,盛京那面地广人稀,可以分给他们粮食,还有几个月的口粮,让他们都到那边去,到时候盛京那边派人接应。”   承祜算了一下,点头道:“行,先按照你说的办,要是真的等到了开封府,恐怕难民也形成了规模,到时候事情的发展容易变得恶劣。”   承祜想着下了车,走到了赛音察浑的窗千,敲了一下他的马车窗户道:“二弟?”   作者有话要说:  《暴戾王爷的小刺客》   作者:谢君王   花暖穿进了一本书里成了一名小妾,而这小妾正怀揣着匕首准备行刺权倾朝野的宣亲王……   叶无痕乃当今新帝的亲叔叔,手握兵权,位极人臣,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却是个疯子,陷害忠良,滥杀无辜,谋害先帝,几乎无恶不作。   最后,却落得个抄家落狱的下场。   惜日赫赫王府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但身为‘刺客’的花暖不敢走。她晓得这一项一项大罪不过是叶无痕和小侄子新帝为了肃清异己所做的一场大戏罢了。   她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着,不敢狐媚作妖争宠斗艳,只望待这毒王爷一朝复位,看在她勤勤恳恳的份上赏她点银两,放她离府好找个如意郎君嫁了。   可,一道封妃旨下来,小妾荣升王妃,叶无痕用那条废了半年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肚子里揣着本王的孩子,还想出去找男人?”   花暖:“不可能,我们又没有睡……嗯?!!”   【指男:男主是真的毒且狠,狠起来自己都能把自己弄死那种狠。但是的确宠,宠到你无法无天即便与全天下为敌他也能为你撑起一片天那种往骨血里宠。一句话:甜宠甜宠宠!】,,,.. ... 第80章   赛音察浑听到声音, 抬手撩起了窗帘,声音带着暗哑, 转头看到承祜问道:“有事吗?太子殿下?”   承祜看着赛音察浑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蹙眉道:“我有些事情想与你商议,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   承祜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他垂下眼眸,这赛音察浑竟然还带着女人, 就他那种身体, 还能寻欢作乐吗?   实在是让承祜有些费解。   赛音察浑看着承祜的样子, 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太子殿下, 不会只有太子妃一个人吧?”   承祜被问的有些尴尬,片刻之后,就听到赛音察浑的声音:“等有时间了,太子殿下到是可以尝试一下的,真是各有千秋,韵味不同。”   承祜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冷冷的看着赛音察浑道:“孤与明珠大人经过商议, 想把这一批难民送到天津卫,从天津卫坐船出发去盛京,你意下如何?”   赛音察浑闻言, 点了点头道:“你们商议就好了,不用问我的,反正我就是凑个人数。”   明珠在一旁没有说话,蹙眉看着赛音察浑, 那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有种感觉,自从天津卫募捐之后,赛音察浑就变了,变得有些奇怪。   承祜打量了一下赛音察浑,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端倪,但是赛音察浑的脸上带着嬉笑,与平时并无二致,才把自己心头的那么别扭,压了下去,总感觉赛音察浑在酝酿着大招。   明珠见此,抬脚就追了过去,还是小心为妙,赛音察浑有些不正常。   赛音察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撩起帘子,对着身边的女人带着丝丝的诱惑道:“你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子,难道看着那些灾民就无动于衷吗?”   那女子微微垂眸,露出一抹娇羞,小心的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了一块点心,对着那些灾民扔去,再次抬眸,看着赛音察浑。   得到了赛音察浑的肯定的微笑。   随着女子的那一块点心,在难民堆里,引起了骚乱。   本来还有些恐惧队伍的士兵,此时眼眸赤红着,缓缓的朝着车队靠近,更是有人在跟前起哄道:“他们的马车上有点心,说不定马车拉着的都是是粮食。”   一句话入水滴入油锅,引起霹雳巴拉的响应。   几乎所有的难民渐渐的都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人。   承祜与明珠刚刚上了马车,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外面的声音太过于突兀。   他抬手掀开帘子之后,发现他们的车队已经被难民围绕,而难民的情绪很是激动,与刚刚的蠢蠢欲相比,他们已经准备动起手,只是碍于侍卫手里的刀,才只敢小范围的骚乱。   二喜快速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对着承祜讲了一遍,这一切的起源,竟然是赛音察浑的马车上往下扔了点心引起的。   承祜黑着脸对着二喜吩咐道:“你让人就地挖坑支上锅灶,开始熬粥,分散难民的注意力,时刻保持着警戒,绝多不能让赛音察浑出了问题,也不能对难民动手。”   承祜知道要是这样想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饥饿的难民,就会蜂拥而至,到时候真的动起手来,他们带着武器的人是可以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屠杀难民?!   这事情是承祜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是现在却让他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等安抚了难民,他再和赛音察浑算账,好好的活着不好吗?一定要作死。   承祜想到这里,一个纵身跳到了马车的顶部,对着众人喊道:“大家都稍安勿躁,孤乃皇太子承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河南受灾问题,请大家稍等片刻,孤已经让人去支锅灶,等会儿就能喝上粥了。”   本来围绕着赛音察浑的难民此时渐渐的朝着承祜聚拢,片刻之后,才有一个看着还算强壮的人走了出来,对着承祜,沙哑着嗓子道:“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吃的?”   承祜点头道:“有,孤来这里就是要大家都吃上饭,不让大家饿死,你们再是百姓,也是我大清的百姓,河南受灾,皇上哪能坐视不管,只是孤监察不利,知道的有些晚了,还望诸位稍安勿躁,切勿冲动。”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承祜,又看了看承祜身边围绕着的士兵,刀剑已经拔出,只等着他一声令下,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这些难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待着被杀的命运。   可是这个自称皇太子的人,却率先表明了身份,给他们保证,让他们等待片刻,就有吃的。   那人的眼神闪烁,看着承祜带着戒备,对着承祜问道:“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不知道太子爷能有什么办法,救救我们?”   承祜闻言,俯视着众人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我们人手少,你们要是愿意,孤给你们足够的粮食,你们迁移到盛京,哪里虽然与这天的天气不同,但是地广人稀,土地肥沃,现在过去正好适合耕种,等到秋天大家就有了粮食,不会像现在这样饿着肚子。”   承祜看着下面的人都垂下了头,知道他们心中犹豫,要是去了盛京,他们恐怕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承祜见此继续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往南走,只是南边孤没有去过,也就无法给诸位更好的意见,因为孤从小生活在盛京,对盛京还算是了解,所以才想着让诸位去盛京。”   说到这里,承祜看着陷入思索的难民,眼眸微闪,对着众人道:“大家要是还能动的话,就去帮忙做饭,也好早点吃上,毕竟孤带来的都是兵,在做饭着一方面上,是比不上诸位的。”   承祜带着玩笑的话,让难民红了眼眶,片刻之后,就分工合作。   带着锅的,在领了粮食和水之后,自动的架起锅灶,开始烧水煮米,看着锅里白花花的米,一时间整个车队周围都传来了呜咽声,那种低低的缀泣,让承祜心头犹如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堵在喉咙里。   承祜看着难民渐渐的恢复了秩序,才抬首朝着赛音察浑的马车走去,看着赛音察浑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抬手一巴掌打了上去,眯着眼睛看着赛音察浑压低了声音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屠杀难民这样的罪责,孤担不起。”   赛音察浑完全没有想到承祜会对他动手,片刻之后才摸着自己的脸颊对着承祜威胁道:“你这一巴掌我记住了,等以后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说完就朝着车上走去,片刻之后,马车里的女人就被扔了出来,她满脸惊恐的看着马车,转头看着承祜跪地哀求道:“求太子爷把奴婢送回去,要不然奴婢肯定就死了!”   承祜扫了一眼那个女人,嘴角上扬的看着马车上晃动的门帘,嘲讽道:“孤是这样没有脾气吗?”   转头对着二喜道:“打死,拖出去。”   二喜闻言,一刀落下,溅起一片的鲜血,直接让人把尸体拖了出去。   明珠看着两人,知道赛音察浑彻底的惹毛了太子,此时的太子真的是他理想中的太子,有勇有谋,还能狠得下去心。   明珠看着背着手离开的承祜,赶紧的追了上去,对着承祜劝说道:“太子爷莫气,二阿哥可能只是看着人可怜,才想着拿食物分给灾民的。”   他要是不劝的话,到时候这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皇上也会想法子给他定罪了。   承祜闻言,停住脚步,看着明珠,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对着明珠道:“明珠大人,要是孤反应慢一点,这些灾民就暴动了,咱们带着的粮食就被抢了,或者把这些大清的子民杀了?你愿意看到那种?他往下扔食物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后果?到时候这个罪责是你承担还是孤来承担?这件事情孤会如实的上报给皇阿玛!到时候全凭借皇阿玛决断。”   明珠也不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如此,灾民也已经被安置了下来,要是太子继续追究,恐怕也会引起皇上的忌惮,只是现在看着太子的样子,恐怕不准备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明珠微微的叹息,这件事情等回到京城,恐怕又是一阵的风波。   等用了饭之后,那个带头的人,朝着承祜走来,对着承祜躬身道:“这次多谢太子爷了,谢明差点就犯下打错,多谢太子爷!”   说着就跪地对着承祜叩首。   承祜抬手扶起了谢明问道:“这些难民都是你带着出来的?”   谢明闻言,摇首苦笑道:“本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就一路上结伴而行,多少对大家有些保护,只是没有想到,这队伍越来越大,到现在已经好几百人了。”   承祜这才知道,谢明也是个能人,在发现了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带着人先去了附近的衙门,发现衙门的官员早已经离开,这才知道事情可能严重了,他们那里一开始受灾倒是不太严重,只是等到春天的时候,地理的秧苗开始枯萎,眼看着颗粒无收,他当机立断带着家人离开。   这个时候村长找了过来,为了延续整个村子,把村里所有的食物都集中起来,让谢明这些年轻力壮的人,带着孩子和妇人离开,他们这些年老的留下。   结果没有想到这十里八村的大家都沾亲带故,越走越多,队伍就越来越大了,让他控制不了了。   眼看着食物越来越少,他们中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有人主张抢劫,也有人主张吃人,地上随处都是难民的尸体,留着也是浪费,不如吃了,也省的被饿死。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承祜。   要是再晚上一段时间,恐怕就真的做了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在赛音察浑从马车上扔下点心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把这个商队打劫了,哪怕他们死了一部分人,也能让剩下的人活下去。   在他心里刚刚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什么商队,竟然是皇太子救灾的钦差大臣。   剩下的时候承祜都知道了。   承祜忍不住的叹息道:“能遇到你们也是缘分,孤是想着让你们去盛京,只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了。”   谢明闻言,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既然想让我们去盛京,那就去盛京吧,想必太子爷安排的地方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少是饿不死的。”   承祜闻言笑着道:“行,那你带着人往回走,我给你们拨上是几个兵,给你们留下两两马车的粮食,你们一路往北,从天津卫坐船去盛京,到时候你们带着孤的信件去,自然会有人接应。”   谢明跪地真诚的对着承祜感谢道:“多谢太子爷救命之恩!”   承祜微微点头,对着谢明道:“你去吧,好生安排一下。”   “是。”   谢明说完就小心的推了出去,与明珠走了个对脸,片刻之后才道:“刚刚那人怎么看着如此的眼熟?”   承祜笑着摇首解释道:“他是谢明,这群灾民里的头,也算是有威信,让他带着人去盛京的话,应该轻松的多。”   明珠笑了笑道:“行,既然太子爷有了决定,这事儿解决了,咱们就抓紧赶路吧。”   只是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个叫谢明的男子,总是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 第81章   经过一夜的修正, 谢明与承祜道别:“太子爷多保重,等到了盛京,草民就给太子爷传话,道平安。”   谢明说着,对承祜躬身, 面色敬重。   承祜微微颔首,心里也算是放下了这颗大石头,谢明经过一夜的时间,能够说服跟着他的灾民离开故土,去盛京, 也算是个人才了。   他想到这里, 嘴角噙着笑容道:“好的,孤给您们带了十个侍卫,加上你们这么多人, 想必一路上也算是安全, 到达天津卫,一切有云铁的人接应, 上了船直接到达大连,从大连到盛京很近,而且两边都有接应之人。”   谢明闻言, 对着承祜躬身, 太子的大恩大德,他这辈子真是无以为报。“多谢。”   谢明说完,就带着众人, 对着承祜再次躬身,片刻之后,才转身毅然而去。   承祜看着谢明的背影,转头扫了一眼明珠,那紧紧的挤在一起的眉头,问道:“明珠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   明珠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承祜,摇头笑了笑道:“没事,只是看着谢明有些眼熟,就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吗?距离开封府也就一天半的路程。”   承祜闻言,他却是也不想再耽误了,就点头道:“那就尽早的出发吧,现如今着难民基本上都是朝着开封府聚集,就是为了那一口吃的,想着开封府能够开仓放粮。”   说道这里承祜忍不住的有些担忧道:“这开封府要是有粮食还好,没有的话恐怕就引起□□了。”   说完承祜忍不住的叹息。   明珠听了,点头,叹息道:“咱们大清这几年也算是风调雨顺,按说开封府的粮食不会少的,怎么可能就在这个时候就没有粮食了?咱们去了也要节省点,撑到云铁带着粮食过来就好了。”   明珠还有更担心的事情,就是开封府里的官员贪污,把粮食霸占这种情况,还有就是高价售卖粮食,牟取暴利。   只是这事儿,他没有敢和承祜说。   承祜与明珠边走边说道:“就怕有人把粮食藏了起来,看着城外的难民因为饥饿而死。”   明珠在官场这么多年也是知道承祜的意思,他听承祜这般的说,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就恢复了过来,仰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路程,承祜没有停留,总算是在半夜时分,赶到了开封府。   看着开封府的城门紧闭,大批的难民在城门口聚集,让承祜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大部分衣衫褴褛,衣不蔽体,双目无神,看着承祜他们从身边走过,也只是扫了一眼,就恍若没有看到一般。   眼眸里死寂一般,承祜从里面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二喜拿了承祜的令牌,让城门开了一条能够通过马车的道路。   承祜的马车慢慢的进城,他撩起帘子扫了一眼外面,现在是半夜时分,整个开封府还是十分的安静。   城里的地面上并没有随处可见的衣不蔽体的人,仿佛城外与城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承祜在车上睡了大半天,这会儿神采奕奕。   一早接到通知的官员,此时在开封府衙门口等候着。   承祜弯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站起身,看着那些穿戴整齐的官员,对着他整齐的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承祜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众人,嘴角噙着笑容道:“都起来吧,孤刚刚从城外过来,看着那些难民衣不蔽体,很是可怜,而城中与城外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说到这里,承祜看着其中几个还是那种肥头大耳的额模样,眼中的冷芒快速的闪过。   明珠看着承祜,就知道承祜的怒气,他与承祜着一路上走来,现在也是了解了一些太子的为人。   太子看着和善,也是分事情的,对那些难民,他可以曼声细语的耐心的劝解,对着手下那叫一个严厉。   现如今这些官员,恐怕也是激起了太子爷的怒气,只是他们刚刚到这个地方,明珠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们只能慢慢的来。   赛音察浑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阵的冷笑,他可是记着太子的那一巴掌,有心想要整治一下太子,现在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赛音察浑想到这里,笑着对承祜道:“太子爷,现在明珠大人是钦差大臣,咱们还是等待着明珠大人开口吧。”   赛音察浑故意当着这么多人,告诉承祜,这事儿不归他管,只有明珠大人这个钦差大臣才能管呢。   承祜听了眼底闪着冷芒,对着赛音察浑道:“整个大清都是皇阿玛的子民,这官员更是大清的官员,孤身为一国太子,还不能管理自己的人吗?再说了明珠大人想必也是和孤一样的心情,因为城外的难民,而时刻备受煎熬。”   说到这里,承祜的话锋一转,对着赛音察浑有些厌恶的呵斥道:“你身为一个阿哥,不想着为难民多做些事情,反而尽是一些口舌之争,实在是让孤很是失望!”   明珠看着外面的情况也是心急如焚,现如今赛音察浑还想着挑拨他们的关系,真是分不清场合,就这一点就让明珠心头厌弃,他对着赛音察浑道:“二阿哥,您要是没事做,就去休息,我与太子殿下是领了皇命过来赈灾的。”   明珠的话毫不客气,可以说是当众打了赛音察浑的脸面。   赛音察浑显然没有想到明珠回对他,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明珠不会怼他,也不会帮他。   可是现在明珠变了,想到这里,赛音察浑眼眸里闪烁着冷芒。   那几个官员眼神扫过了承祜所带来的马车,眼底都带着一丝的贪婪。   一辆辆的马车堆的高高的,太子前来赈灾,带来的东西,不是粮食和银子。   承祜看在眼里,却不点破,直接带着人进了开封府,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道:“马车上的东西任何人不准动,二喜,你看着点,少一件,孤惟你是问!”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躬身应是。   等走到了大厅之后,承祜直接让明珠在了首座,,对着明珠暗自点头。   明珠扫了一圈,才开口问道:“河南巡抚早就已经回来,怎么没有看见他?”   明珠的话让,下面的人眼神一阵的闪烁,其中一个胖胖的官员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了出来,对着明珠道:“启禀钦差大人,这河南巡抚并不曾回来,想必是逃走了吧?”   胖官员知道,这河南巡抚,一进去河南境地,就被他们给抓了起来,现在还给关在死牢里,现在不杀他,那是因为他们家的一个小子逃了出去。   等过去这段时间,钦差大臣走了,找到那小子摘草除根,免得留下祸害。   承祜闻言,眼神微微眯起,对着带来的侍卫道:“来人,给孤拉出去砍了。”   守在门口的侍卫,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那个胖官员。   那个胖官员闻言,吓得急忙对着承祜喊道:“太子爷,您不能杀臣,臣是索大人的人啊!”   明珠闻言,眼眸微微一亮,索尔图的人?   就看太子如何的解决了,要是太子真的要放这胖子一马,他也不是不可以给太子这个面子的。   他给并不代表赛音察浑要给,毕竟这一路上他与太子的龌龊,早就不可缓和。   到时候二阿哥回去参太子一本,必定会问他,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如是告知。   承祜虚虚的抬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问道:“嗯索尔图的人啊?”   胖官员闻言,看着承祜脸上的笑容,脸上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推了推抓着他的两人,堆满了笑容对着承祜道:“是,是的太子爷。”   承祜闻言,对着在坐的人,温和的问道:“还有谁是索尔图的人啊?”   此时那个胖官员心里咯噔一声,也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其他人也有了感觉,都沉默了起来,被承祜的视线微微一扫,都垂下了头。   承祜拍了一下手,对着胖官员轻描淡写的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孤有些不明白,索尔图身在京城,还能对你发号命令?想必也是打着索尔图的幌子,来狐假虎威,砍了吧。”   每等那胖官员反应过来,就被侍卫拖了出去。   等人离开之后,承祜才对着安静的大厅对着明珠道:“明珠大人,现在没有人是外人了,咱们继续?”   明珠知道承祜话里的意思,对着承祜点头道:“那咱们继续。”   说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对着几人问道:“城里还有多少粮食?可有给城外的难民施粥?”   另外一个微胖的官员赶紧站起身来,小心的扫了一眼承祜,对着明珠躬身道:“启禀钦差大人,都有施粥的,只是城中的粮食不多,只能维持一天一次的分量,让大家不至于饿死。”   承祜闻言与明珠对视一眼,要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些人就没有力气参与到迁移里面去,要是等着老天爷下雨的话,恐怕时间就长了。   承祜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现代的人工降雨,需要盐粉,干冰或者碘化银,这些东西努努力还是能弄到的,只是想要把东西升上高空,只能用热气球。或许□□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承祜微微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摇掉,等以后他做了皇帝,一定会让人研究这些东西的。   承祜与明珠在衙门里商议到了天光大亮,看着那些人哈欠连天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一夜未睡。   承祜直接摆了摆手道:“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头再说。”   那些官员一听,如蒙大赦,对着承祜他们行礼之后,就跑了出去。   承祜对着一旁的赛音察浑道:“你回去休息吧,孤和明珠大人去城门口看看。”   说完承祜就背着手,与明珠两人边聊边走的来到了城门口。   走近了才发现,城门口已经支起好几口大锅,承祜心中多少还有些安慰。   只是往锅里一看,脸色就黑了下来。   一旁的明珠,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那米汤稀的能当水喝,他拿起勺子舀了一下,在锅底发现了几粒米粒。   带着怒气对施粥的人问道:“这里面放了多少得米?能让人吃饱?”   承祜气的手指发颤,这刷锅水,也比这个里面得米粒要多吧?   施粥之人傲慢的一把夺过承祜手里的勺子道:“你管得着吗?给他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吃已经很是不错了,还想着喝稠的,做梦呢?!”说着手里的勺子乒乒乓乓的敲打着锅沿上。   承祜一下子气笑了,他看着众人麻木的拿着碗排队,就知道这些人想必已经受到了教训也说不定,转头对着明珠道:“明珠大人,您看着办吧,孤觉得着开封府的所有官员都需要换掉,留着也是蛀虫。”   明珠脸色难看,这开封府本来也有他的人,只是现在他们欺上瞒下,连他这个上峰都瞒着,更是底下的人嚣张跋扈,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承祜道:“太子爷安心,这次臣定当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说着转头,就朝着城里走去,在门口就遇到了那些慌忙赶来的一众官员。   他们刚刚回去,躺下,就收到消息,太子和钦差大人,没有休息,反而去了城门口的粥棚。   匆忙的穿上了衣服,往城门口跑。   心里直报怨,一早就嘱咐了,让他们往里里面多增加点米,就是不听,现在撞到了枪口上了吧,看谁能救了他们!   承祜压下心里的怒火,他倒要看看,整个城门口,施粥的为什么只有这一家,而且就算是清汤刮水的,那些灾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想到这里,承祜转头对跟着身边的二喜道:“去安排我们的人施粥。”   二喜对着承祜躬身,远远的扫了一眼被难民围绕着的人,那人嚣张的语气实在让他气急,他们太子爷也是这么个杂碎能够骂的吗?   等有时间了,飞的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二喜快速的安排人朝着里里面走去,在门口就看到了明珠与那几个脸色苍白的官员。   二喜对着人微微躬身,就让人牵了一里辆马车走了出来,带着锅灶,很快就安排妥当。   承祜走到了二喜的跟前对着二喜道:“多放点米,让他们多少能够吃饱。”   二喜躬身道是。   抬起一袋子的米,分批往几个大锅里倒,哗啦啦的声音,惹得灾民频频看去。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施粥的那人背着手朝承祜这边走来,扒拉了一下车上的装米的袋子,又看了一眼锅里的米,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对着承祜道:“我看这袋子怎么这么的眼熟?是不是你们从城里偷出来的?”   说完之后,不等承祜开口,就对着他们的人喊道:“快来人,抓住他们,竟然敢偷官家的东西,把他们都打入牢房,所有粮食都充公处理。”,,,.. ... 第82章   承祜听见这人的,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他的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被明珠拦着的几个人,对着二喜微微颔首。   二喜了解承祜的意思。   一个纵身就踢了上去, 那人一声惨叫,就咕噜噜的滚出去了几米远。   那人趴在地上哼唧了几下,半晌愣是没有爬起来,转头眼眸里带着残暴的恼怒,对着承祜吼道:“给我上, 都给我上, 杀了他们!”   只是几个打手看着二喜的那股子狠辣,知道遇到了硬茬子,围绕着承祜他们转了几圈, 却不敢动手, 心里只盼着他们家老爷能收到消息带着人赶过来。   承祜背着手,轻声道:“都收拾了吧, 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二喜得到命令,才动手,三五下就把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灾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一时间吓得有些如鹌鹑般躲在了角落里, 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   承祜看着那些受惊的难民,心头更气,他抬脚又踢了那人一脚, 踩了那人的胸口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的嚣张跋扈?孤的东西,你也敢昧下,纵观整个大清,还没有人敢这么对孤说呢!”   被明珠有意拦着的几个人,发现这边的变故,此时也顾不得得罪明珠,绕开了明珠,脚步匆忙的跑了过来。   躺在地上哼唧的人,看到那几个官员之后,犹如看到了救星,一下子就哀嚎了起来。   几人之中,有个微胖的官员喘着粗气,对着承祜跪地哀求道:“求太子爷大恩大德,放过犬子一马,犬子还小,不懂事,求太子爷饶命啊!”   他刚刚就心急如焚,只是明珠挡在那里,不能明着得罪,在看到他儿子与太子动手之后,心里直道,完了,完了!   明珠闻言,脸色一寒,他对着胖官员道:“李大人,你也知道朝廷的法律,现如今你儿子不光得罪了太子,还硬说我们带来的救济粮是开封府粮库里偷的,是不是这个地方只有你们一家来施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城里的百姓,本官不相信他们全都是这般的无情无义!”   李大人的儿子李银,此时也顾不得哀嚎,此时已经被吓傻了,他这是抢劫抢到了太子的头上了,那他阿玛还能救下他吗?   想到这里,李银一时间面如死灰。   明珠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样子,他从难民堆里挤了出来,距离承祜不远的距离,就对着承祜跪地哭喊道:“求太子爷救命!”   二喜戒备的看着来人。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抬手,把人放了进来问道:“说吧。”   那人对着承祜叩首才娓娓道来:“草民乃是河南巡抚之子曹鸣玉,他们这些官员没等到家父归来,就以家父受伤的名义,叫走了家母,与大哥,转头又对着我们一家进行了屠杀,只因为草民顽劣,才侥幸躲过了一劫,还望太子爷给草民伸冤啊!”   曹鸣玉心里没有底气,他担心太子与这些人是一伙的,就远远的躲在灾民当中,偷偷的看着他们,直到看到太子对李银出手,才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曾经李银对他有多巴结,这会儿就对他有多么的恼恨,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只是没有想到难民太多,这曹鸣玉跑到了难民堆里,如鱼入了大海,怎么也找不到他,才算是让曹鸣玉躲过了一劫。   承祜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大人,问道:“你自己说,还是孤亲自调查?”   李大人颤抖着身子,看着承祜的眸光,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他从看到曹鸣玉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完了,这曹鸣玉竟然没有死,那死的就是他们了。   而刚刚还站着的几个人,此时也面如死灰的跪倒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明珠此时胸口起伏不定,他看着地上的人,对着承祜道:“太子爷该处理的就处理吧,臣实在是愧对皇上,愧对太子殿下。”   承祜知道明珠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和你无关,毕竟你和索尔图一样,都远在京城,那里能知道那么远的事情呢?”   说完对着二喜微微颔首,就让人带了下去。   承祜旁边的锅都已经烧上了水,就等着水开,下米。   灾民们看着这事情的发展,也知道这是朝廷的皇太子,他们带着粮食来救济他们了,不知道是谁带头发出了一阵的欢呼声,欢呼中还夹杂着呜咽的闷哭声。   承祜双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道:“现在有锅的人,可以直接到这里领上一碗米,自己进行熬粥,仅限城外的人,请大家自觉的拍好队伍,没有锅的,就在这几个大锅跟前排好队伍,等粥好了,一人一碗的领。”   城外的难民一下子发出了欢呼声。   承祜让二喜维持秩序,就和明珠并肩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承祜睁开眼睛,用了一点早膳,就与明珠出门。   在路上,承祜看着城里的人拿着袋子朝着城门的方向,蜂拥而至。   他微微蹙眉,对着明珠问道:“孤记得孤说的是城外的难民?为什么城里的人拿着袋子出城?”   明珠闻言,知道承祜心头的纳闷,忍不住的苦笑道:“太子爷,您这话就容易让人钻空子,您要知道,您说的城外的难民,但是城里的人去了城外不就是城外的难民了吗?家里人多的话,一人领上一碗,都倒进袋子里,来回的重复几次,就装满袋子了。”   承祜看着明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给气笑了,心头忍不住的暗骂,这个老狐狸。   他扫了一眼明珠问道:“感情明珠大人一直都知道孤的错误,就等着看孤的笑话呢?”   明珠赶紧摇手道:“臣可是不敢,只是这事情是没有办法防止的,除了施粥,没有别的办法来预防。”   承祜知道明珠的意思,只要让领粮食,恐怕就没有好的办法,这粮食总是有些人回浑水摸鱼的跑到难民里面去领,完全没法杜绝。   承祜走到了路边,看着地上的沙石,脑海中灵光一闪,对着明珠道:“孤有办法了,走去城门口。”   承祜走到城门口,发现已经好多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部分手里都拿着碗,还有极个别的在远处拿着袋子探头探脑。   二喜在今天一早,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看到承祜之后,对着承祜躬身,示意承祜看向变得更长的队伍道:“太子爷,你看。”   二喜跟在承祜身边多年,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弊端,这其中难民是不少,但是更多的是浑水摸鱼的人,他们脸上身上虽然都脏兮兮的,从那副灵动的眼神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绝对不是难民。   承祜对着二喜微微点头,示意二喜稍安勿躁道:“你去用袋子盛来半袋沙子,一会儿等着看好戏。”   二喜不明白承祜的意思,但是也知道,太子聪慧一定会有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依言用袋子装了半袋的沙土,很快就扛了回来。   承祜直接把袋子里的米倒在地上,然后又参了沙土,用手搅拌了一下,才让二喜继续给那些人施粮食。   一开始难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在看到承祜的动作之后,脸上也是有些难看,这太子爷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是再难看,有的吃不错了,比之前那连米粒都看不见的水,要好的多了。   从城里出来领粮食的人,面上的表情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其中一个人,硬着胆子带头对着二喜问道:“我说这位大哥?你不想给我们粮食就直说,为什么要浪费粮食?把粮食都参上了沙土,我们还能不能吃?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有了他的带头,队伍中浑水摸鱼的人,都纷纷开口指责二喜。   太子他们不敢说,但是太子身边的人,就是一个奴才,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趁着混乱,有人悄悄的跑到了马车的跟前,偷偷摸摸的把袋子刮了一个口子,用袋子接住撒下来的粮食。只是被守卫发现的及时,一把扭住了身子。   承祜闻言,看着这些人就是想着法他们人多,他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才有了这样的胆子。   承祜想到这里,对着一旁的二喜吩咐道:“来人,先把他们都给孤抓起来,带回去审审,看看这人到底是谁的人,敢在这里聚众闹事,冒领难民的粮食。”   那人闻言,吓得掉头就想往人群里钻,只是眼疾手快的被二喜抓住了。   一会儿的功夫,灾民里面,就直接少了一大半的人。   承祜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着人道:“这粮食是给城外灾民用的,但是有些人却浑水摸鱼,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从孤的手里拿走粮食,城里的人,没有这口吃的,饿不死,但是在城外的这些人,他们背井离乡,缺了这口吃的,就真的饿死了,万一那天开封府也守不住,你们城里的人,也背井离乡了呢?是不是别人也可以这么对待你们?”   难民们听着承祜的话,一下子红了眼睛,与那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承祜扫了一圈,又继续道:“以后粮食都是惨了沙子的,你们愿意来领,就过来,难民是有口吃的就行,孤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所有的沙子都挑出来,自己家里有吃的,还想着从难民的嘴里抠出来一点,你们的心就这么狠吗?谁都有为难的那一天,你们一样是大清的子民,难民也是,你们已经占据了优势,却还想着占据更多,得寸进尺。”   明珠在一旁看的连连点头,这太子爷的成长实在是让人欣慰。   接下来的日子,就好了许多,除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的,才会厚着脸皮到城门口领参了沙子的粮食。   对于这种事情,二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有了承祜的带头,城里的富户,也开始在城门口施粥。   在承祜这边的粮食即将没有的时候,云铁带着大队的人马赶了过来,还有无数的粮食。   云铁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爷,幸不辱使命,臣完成了您的托付。”   承祜笑着拍了拍云铁的肩膀道:“好好,你来的十分及时,就等着你呢。”   云铁跟着承祜去了府衙,就看到明珠正在与河南巡抚商议怎么迁移的事情,看到承祜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行礼。   承祜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又不是在宫里,在外面就都自在点,让云铁汇报一下吧。”   云铁口渴的很,他对着承祜躬身,端起水壶咕咚咚的喝了一壶水才道:“太子爷,您有所不知,臣一到扬州,就被扬州知府客气的请了进去,对着臣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太子爷的到来。”   云铁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章帖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扬州的地方名流的捐款捐物的名单,   承祜粗略的扫了一眼之后,对着云铁道,:“你做的很好,这次的事情算你一件功劳,等孤回去,会如实的禀报给皇阿玛,让皇阿玛论功行赏。”   云铁闻言,咧嘴就笑道:“多谢太子爷提携!”   承祜对着明珠问道:“明珠大人,你可是安排好了吗?这几天孤看着难民的身体好了许多,应是能走的了路了。”   明珠用手捋了一下胡子笑着道:“再等两天,看看还有没有难民过来,要是有的话,就一起带过去。”   承祜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这难民的事情一解决,他就可以回京城了。   太皇太后的病断断续续的这么长时间了,他心里担忧。   二喜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对着承祜道:“太子爷,京中来了急件,立马昭您和二阿哥回京,这是皇上的给您发的急件。”   承祜闻言,心里有些纳闷,抬手接过了信件,打开之后,就看到了上面写着几个简单的字,太皇太后病危,速回。,,,.. ... 第83章   承祜的脑子一下子有些懵, 半晌之后, 才拿着手里的信, 对着二喜有些惊慌失措的道:“去准备马匹,孤要立刻回京!”   承祜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脑子里还是被那么几个字占据,有些乱哄哄的, 看着二喜往外走, 突然想起还有赛音察浑,对着二喜的背影叫道:“等等, 把二阿哥一起叫来,要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就安排马车。”   说道这里, 承祜微微合眼,深吸了一口气。   明珠看着承祜有些慌乱的样子, 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的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 京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万一是皇上出了事情,那……   明珠想到这里, 心思急转,恐怕他是无力回天。   承祜微微摇首, 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嗓子道:“无关朝政,是老祖宗病重,孤心里忧心。”   明珠闻言,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皇上出事就好,只是老祖宗病重,就让太子殿下有些失了分寸,可见太子殿下是如何的重感情,想到这里,明珠开口劝道:“太子殿下不要太过于忧心,太皇太后必定吉人自有天相,转危为安的。”说到这里,他对着承祜有道:“那臣正好去写一封折子,劳烦太子殿下递给皇上。”   承祜闻言,微微点头,对着明珠道:“尽快,孤准备连夜出发。”   明珠微微颔首,也顾不得商议迁移的事情,毕竟河南现在大旱,谁也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迁走之人事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迁回来,到时候朝廷要发放多少的银子和粮食抚恤,这些都是未曾解决的问题。   赛音察浑被二喜从睡眠中叫醒的,脸上带着不满和阴霾,嘴唇上没有任何的血丝,盯着二喜的眼神阴恻恻的,抬手打了个哈欠,带着一股子杀意对二喜道:“你最好给爷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就是太子爷救不了你。”   二喜丝毫不惧,他恭敬的对着赛音察浑躬身道:“二阿哥,太皇太后病重,皇上召太子与二阿哥回京。”   赛音察浑闻言一声冷笑,看着二喜道:“这是你阻止爷睡觉的理由吗?” 二喜垂首一言不发的看着地面。   太皇太后死了最好,到时候看看太子没有了庇护,还能活多久,距离皇阿玛废除太子,恐怕也不远了。   赛音察浑想到这里,看着二喜低眉顺眼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对着二喜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回去收拾吧,爷一会儿就过去。”   二喜对着赛音察浑微微躬身行礼,就退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了赛音察浑压抑的笑声,二喜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走了出去。   努力的把喷出来的愤怒压下心口,这事儿不能给太子爷知道。   二喜回去之后,若无其事的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太子爷,二阿哥刚刚说一会就好,咱们这边收拾着。”   承祜微微颔首,没有发现二喜的不同寻常,他有些焦躁的来回的度步,片刻之后对着二喜道:“你去看看收拾的怎么样了。”   二喜微微躬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承祜心急如焚,中午用了膳食,走到门口。   赛音察浑才姗姗来迟,转头看着门口收拾好的马车,抬手打了个哈欠,眼眸里含着泪花对着承祜问道:“太子殿下,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承祜扫了一眼赛音察浑,微微颔首道:“你身体不好,就坐着马车回去,孤骑马先行一步。”   承祜看着赛音察浑的样子,心中气急,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能对他动手,现在康熙已经对他多有忌惮,绝对不能多生事端。   赛音察浑闻言,笑着点头,这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在承祜的面前得到了侮辱,现在承祜要自己先走,那正好和他心意,路上设计个伏击,杀不死他,也能让他耽误一下行程,最好到地方之后,太皇太后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赛音察浑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承祜看着赛音察浑的表情,心中微微一沉,走到没扣,一个抬腿上了马,带着二喜朝着门口狂奔。   承祜这才对着二喜问道:“今天去请赛音察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二喜一贯的不太会掩饰自己的表情,承祜从他进们就知道赛音察浑做了什么事情,让二喜压抑着怒火。   二喜先是不说话,片刻之后才道:“奴才做错了一件事情,奴才在马车上刻上了太子的印记。”   承祜闻言,转头扫了一眼二喜,趁着风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二喜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情,他做了一定有他的理由。   二喜默了一会,才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他道:“奴才以为,要是二阿哥真的有哪心得话,到时候也是害了他自己,和我们没有关系。”   承祜闻言,深深得扫了一眼二喜,一鞭子下去,让马快速得奔腾了起来。   赛音察浑却受到了伏击,一波未平,又来一波,最后在马车得隐秘得地方找到了一处太子得印记,让赛音察浑当场就气的口吐鲜血,没有想到,太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主子!”赛音察浑身边得侍卫担忧得看着赛音察浑,想要伸手去扶他。   赛音察浑抬手推开了人,嘴角上扬,他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得血迹,忍不住有些悲痛的了解了周瑜的想法,既生瑜何生亮!   经过这次之后,赛音察浑是真的一病不起,他一路病痛缠绵的回到京城。   承祜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慈宁宫的门口。   抬脚迈过门坎,看到石德在门口守着,抬眸问道:“老祖宗现在怎么样了?不是小病吗?怎么突然就严重起来了?”   石德对着承祜躬身,脚下快速的追着承祜的脚步道:“回太子爷,太皇太后自开春以后,就没有好过,这次尤其的凶险,昏睡了两天,滴水未进,现在刚刚醒了过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太子爷您呢。”   承祜闻言,微微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太皇太后的寝宫。   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子熟悉的药味,当年他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差点死去,想到这里承祜的心头有些颤抖,他的步伐变得有些沉重,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才抬脚走进了里屋。   石德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看着承祜的背影,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总算赶了回来。   苏茉儿正小心的伺候着太皇太后吃药,太皇太后这病一年左右了,时好时坏的,这会儿突然加重了病情,让苏茉儿心里忧心不已。   听到脚步声,她抬眸一看,发现是承祜之后,眼眸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忙转头对着太皇太后道:“格格,你看谁来了,太子爷回来了。”   太皇太后紧闭着的双眼,微微颤抖,片刻之后,才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眸。   承祜颤抖着走到了太皇太后床前,看着她枯槁的头发,深陷的脸颊,眼眸控制不住的有些泛红,眼泪一滴滴的落下,他担心太皇太后看到,赶紧的抬手摸了一把眼睛对着,笑着道:“老祖宗,承祜回来看您了。”   太皇太后费力的抬眸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颤抖着手朝着承祜伸去:“承祜回来了?玄烨呢?哀家怎么没见玄烨啊?”   承祜听着太皇太后有些颠三倒四的话,心里更加的难受,他伸手抓住了太皇太后的手道:“老祖宗,皇阿玛很快就来了,他公务比较繁忙。”   太皇太后闻言,对着承祜道:“是啊,玄烨都做皇帝了,肯定忙啊,你看哀家都老糊涂了。”说着对着承祜道:“你去了那里?老祖宗好想你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老祖宗。”   说着挣扎着想要起身。   承祜赶紧的扶着她坐了起来,慢慢的解释道:“老祖宗,河南发生了干旱,承祜代替皇阿玛跑了一趟,现在刚刚回来就来看老祖宗了。”   康熙下了朝就直奔慈宁宫,看到在外面的二喜,心头一惊,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片刻之后才对着二喜问道:“承祜回来了?”   二喜对着康熙躬身道:“回皇上,收到您的信,一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这会儿刚刚进了寝宫。”   二喜紧绷着身子对康熙回话,他没有想打到会在这个遇到了皇上,而且看皇上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太子回来而感到高兴,二喜努力的把自己的头颅压低,不让自己泄露丝毫的端倪。   康熙闻言,微微点头,抬脚往里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就看到承祜满脸是泪,却还笑着的面容,他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会好起来的,等天气凉快了,还要让皇阿玛带着我们去盛京呢。”   太皇太后抬眼,就看到了走来的康熙,好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吃力的抬手对着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   康熙扫了一眼承祜之后,收回眼眸,就听到太皇太后才开口道:“哀家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俩,承祜聪慧敏感,玄烨啊,那是你的儿子,你再是多疑爷不能怀疑他对你的忠诚。”   承祜赶紧的站起身来躬身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微微点了点头,他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走过去抓着太皇太后的手,微微点头对着太皇太后道:“您先好好的休息,朕都知道。”   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眸流出一抹精光,他转头对着承祜道:“承祜先回去吧,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都有了身孕,你恐怕还不知道呢。”   承祜闻言,平静的对太皇太后微微躬身道:“是。”   承祜知道康熙与太皇太后有话要说,太皇太后难得的清醒过来。   等承祜离开之后,太皇太后才开口道:“你是皇帝,心中多疑,也是应该的,只是现在眼看着你的这些阿哥都长大了,承祜是你亲手立的太子,他自幼就聪慧过人,他是你的儿子,你就不能对他多点信任?”   康熙闻言,有些情绪激动的对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您也说了,承祜是太子,他长大了,一个人长大之后与小的时候是不同的,现在他还不知道权力的滋味,等他尝到了这个滋味,他就会想着怎么越过朕,然后取代朕。”   康熙说道这里,看着太皇太后缓声道:“皇祖母,你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太子回来了,你可以安心的养病吧,等您好了,朕带您回盛京,回科尔沁去看看。”   太皇太后闻言,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凄迷道:“哀家等不到了,等哀家死了,把哀家葬在盛京就好。”   康熙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他知道太皇太后的担忧,她担心他与承祜两人父子反目,可是天家哪有不反目的?更何况他一惊经历了一世,对于那些儿子了解的多,也知道将来这些孩子想要什么?他们都会为了那个位置,挣得头破血流。   承祜一路脚下生风的走回了东宫,看到雅利奇的瞬间,眼眸微微发亮,心里一片的柔软,他对着雅利奇哑着嗓子道:“我回来了。”   雅利奇转头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笑着朝承祜走来,两人平静的拥抱。   雅利奇半晌之后,才放开手,嘴角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悦:“你走了之后,才发现的,只是有可能是双胎,肚子才显得这么大,太皇太后十分的开心,她说她要等着孩子出生呢。”   说道这里,雅利奇红着眼眶,有些硬噎,半晌之后才收住了情绪,对着承祜道:“让你看笑话了。”   承祜微微颔首,揽着她的肩膀道:“没事儿,怀孕了就比较容易感性,你这样我理解的。”承祜小心的护着雅利奇微微隆起的腹部,心底带着一抹新奇的感觉,让他即兴奋,又有些忧伤。   承祜说道这里,小心的让雅利奇坐在了椅子上:“我先去收拾一下,也亏得你不嫌弃,就这么的抱了半天。”   雅利奇闻言,微微垂眸,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二喜在一旁伺候着承祜,对着承祜问道:“太子爷,奴才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女人,好像是之前被您扔出去的那个人?”   什么扔出去的那个?   承祜想了片刻,脑子里没有任何的头绪,才微微转头,看着二喜问道:“什么扔出去的那个女人?”   二喜闻言有些尴尬的道:“就是之前太皇太后放在您房间的那个试婚宫女。”   承祜闻言,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就有了普,也知道这是谁的安排,太子妃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太子,那么太子身边也要有人伺候不是,这个试婚宫女再次被推了出来。   承祜想了片刻对着二喜问道:“纳喇氏是不是被放了出来?”   二喜闻言,看着承祜,有些纳闷太子,这事情他才刚刚知道,还没有来得及汇报呢,太子爷怎么就知道了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点头道:“是的,太子爷。”,,,.. ... 第84章   承祜扫了一眼二喜,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笃定的道:“这还用猜吗?太皇太后病重,马佳氏为了讨好皇上,不理后宫之事,唯一能够出来作的,只有纳喇氏了。”   说到这里,承祜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水雾,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道:“纳喇氏身后可是有明珠撑腰的,就算胤褆不想纳喇氏出来作妖,纳喇氏是他的额娘,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扭不过她的。”   二喜闻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对着承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试婚宫女,要不要奴才处理了?”   承祜闻言,默了片刻,抬手要了一下手道:“没事儿,先放着不用管她,等晚一段时间再说,现在皇阿玛对孤不放心的多啊,孤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多生事端,更何况,太子妃既然留着她,也算是有着太子妃的目的,太子妃目前已经有了身孕,不可能会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放在身边的。”   说到这里,承祜转头看着二喜,蹙眉问道:“索菲亚现在如何了?”   纳喇氏从紧闭里面出来了,那么索菲亚应该要开始遭殃了,马佳氏不愿意让康熙看到她的另一面,所以她会等,等纳喇氏出来,或者她开口求情让纳喇氏出来。   二喜闻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才对着承祜道:“爷,索菲亚现在被关了禁闭,她在宫中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嚣张跋扈,在惠妃娘娘出来之后,惠妃娘娘寻了个由头,就把索菲亚公主给禁足,皇上也是有意冷落索菲亚,现在索菲亚公主的境遇十分的不好。”   说到这里二喜小心的观察着承祜的脸色,才对着承祜问道:“爷,咱们需要出手吗?”   承祜闻言,从浴池里面,站起身来,拿着二喜递过来的衣服穿在身上道:“在等一段时间吧,索菲亚吃的苦头还不够,让她下不定决心,等贸易即将开始的时候,孤再禀报皇阿玛,到时候索菲亚也该明白她要怎么做了。”   要想让索菲亚对康熙动手,恐怕就这么一点的苦头,还让索菲亚下不了决心的,还的再等等才是。   二喜不知道承祜的想法,但是也知道太子做事,自有太子的道理,不需要他多言的。   承祜穿好衣服,直接回了寝宫,脑子里还想着刚刚的二喜告诉他的事情。   他懒懒的靠在了榻上,任由二喜给他把头发擦干,转头对着一旁的雅利奇问道:“试婚宫女,你怎么让她进了东宫?”   要是雅利奇没有办法动手,到时候他下令就是。   雅利奇闻言,眼眸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对着承祜扬起一抹温柔的面容道:“惠妃娘娘想要在东宫安插人手,不是这个试婚宫女也会是别人,与其整天防备着,不如直接放在眼皮子低下。”   承祜看着雅利奇有些出神,他觉得雅利奇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变得更加温柔,眼眸里也没有了之前的不逊。   他微微点头,对着雅利奇道:“你做的是对的,这事儿是孤考虑不周,看好她别让她生了事端,以后的   事情恐怕更加的艰难,你和孩子,多多注意安全。”   承祜说着,眼眸扫向了雅利奇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眸里尽是担忧。   雅利奇微微的颔首,对着承祜道:“爷,您放心就是,我会保护好孩子和自己的。”   承祜微微颔首,这几天的奔波,让承祜有些昏昏欲睡,他刚刚阖上眼睑,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哭喊声。   惊得承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咯噔一声,他手脚忙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片刻之后,才对着身边的雅利奇道:“你收拾好了再去,孤现在过去看看。”   说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带着颤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太皇太后,恐怕去了。   承祜拉开门,就看到二喜已经在门口守着了。   二喜看着承祜的样子,微微的张嘴,但是什么话都放在了嘴里,说不出口来。   雅利奇看着承祜匆忙的样子,眉眼之间,尽是担忧。   承祜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慈宁宫,就看到慈宁宫的人跪在地上哭声一片。   他脚下一软有些站不稳,扶着了门框稳住了身型,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心底的的恐惧,才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康熙已经在里面坐着,他沉默的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太皇太后。   承祜走了两步,来到了床前,嘴唇颤抖。   康熙抬手抹了一把脸之后,才对着承祜道:“太皇太后去了。”   承祜一下子跪在了太皇太后的床前,爬在了床上呜咽的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好似拉开了一个序幕,整个慈宁宫都是一片的哭声笼罩。   康熙沉默的看着承祜,半晌之后才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对着承祜道:“皇祖母生前遗愿,想要安葬在盛京,你陪她走这最后的一遭吧。”   康熙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悔恨,他这辈子对不起太皇太后良多。   也是无法实现,太皇太后对他的期望,太皇太后希望他能与承祜和平相处。+&#x6770;&#x7c73;&#x54d2;.c0m   可是他担忧承祜接触了权利之后,和上辈子的胤礽一样,一个国家有了两个帝王。日月同天,乱了天罡。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是是对不起承祜,对不起太皇太后,对不起皇后。   想到这里,康熙微微仰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承祜与上辈子的胤礽是完全不同的。   他没有对承   祜释放权利,更没有亲手养大承祜。   胤礽是他亲手养到大的孩子,最后还不是听信了索尔图的话,进行逼宫,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那么他就是第二个李渊。   康熙垂眸看着痛哭流涕的承祜,微微的叹息,现在两个人中间最深的牵绊已经没了,恐怕以后的日子真的开始了针锋相对。   承祜对着康熙叩首,片刻之后才收住了哭声道:“是,儿子遵旨。”+&#x6770;&#x7c73;&#x54d</p2;.c0m   承祜心里对康熙的怨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在历史上康熙是理智的,英明的帝王。   现在他不能说他不英明,但是现在的康熙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亲情的味道,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从一开始就对他有着诸多的怀疑,现在太皇太后走了,那么他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承祜想到这里,趴在地上,眼泪砸在地上,片刻之后在地上泛起一片的水渍,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灵堂很快就建了起来,承祜就坐在灵堂的跟前,一点一点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透出一抹淡淡的的温暖,他眼前的一切好像历历在目,太皇太后还没有死,他们还在盛京。   那个时候的日子是最为开心的,虽然中间还有诸多的波澜,但是还是让承祜觉得高兴,现在太皇太后去了。   承祜觉得他能够大哭一场的,但是听着周围呜呜的哭泣声,他却什么也哭不出来,好似所有的悲伤和难过,在刚刚都哭完了。   想到这里,承祜微微抬眸,扫了一眼跪地的人。   这些哭声震天,悲痛欲绝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在为太皇太后的死,而伤心的?   这宫里的一座大山就这么的轰然倒下,剩下的宫妃以后就会开始了你争我夺。   接下来就是一场大戏,又有谁还记得太皇太后的死呢?   整整一天一夜承祜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机械的往火盆里丢着纸钱,好像一个人偶一般失去了动力。   雅利奇担心承祜的身体受不了,这一天一夜的时间,承祜水米未沾,就是一个健康的人,身体也有会承受不住,更何况承祜还通过连夜奔波,从开封府赶了回来。   恐怕到时候还没有送走太皇太后,承祜自己就倒下了。   想到这里,雅利奇对着水音微微摆手,扶着水音的手,颤抖的站起身来,朝着后面让他们这些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雅利奇小心的在水音的搀扶下,迈过门槛。   坐在了椅子上,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腿,有些担忧的对着水音道:“你去找二喜,让二喜给太子爷送点吃的,太子爷再是身体健康,也不能水米未沾的硬撑着,时间长了,这身子恐怕也是受不住的。”   水银闻言,对着雅利奇有些不放心道:“奴婢先送你回东宫,您还有身孕,放您自己在这里,奴婢不放心。”   雅利奇闻言,知道水音的意思,这里人多   ,事儿也杂,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奴才给冲撞了,动了胎气,到时候伤了腹中的胎儿,就得不偿失了。+&#x6770;&#x7c73;&#x54d2;.c0m   雅利奇微微摇首,蹙眉开口道:“没事儿,我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还要去前面跪着,不能让人挑了我们东宫的刺儿,平白的给太子爷添麻烦。”   水银知道雅利奇说的意思,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要不然奴婢把灵儿格格叫过来,让她</p陪着您?”   雅利奇闻言,勉强颔首道:“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水银悄悄的走到了灵堂,她走到了蓝灵儿的身边,扶着蓝灵儿小心点走了出来,小心的对着蓝灵儿道:“格格,太子妃现在在后面休息,让奴婢去给太子爷弄点吃的,太子妃还有身孕在身,奴婢实在不放心把她自己放在哪里。”   蓝灵儿拿帕子沾了一下还在流泪的眼角,微微点头,对着水音道:“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后面看着太子妃。”   水音看着蓝灵儿进了后面,这才安下了心来,快速的朝着御膳房走去,因为太皇太后的关系,这个点御膳房里还准备着各种汤汤水水的,以便那些在灵棚的人,随时都可以食用。   水银匆匆端了一碗的燕窝,找到二喜,对着二喜福身道:“太子妃担忧太子爷的身子,让奴婢去御膳房端了一碗燕窝,您给太子爷送过去吧,免得身子吃不消。”   二喜闻言,微微点头,接过来水银手里的托盘,对着水银带着一抹忧愁道:“谢谢水音姑娘,太子爷从昨个儿一直水米未沾,奴才也是担忧的紧呢,只是现在恐怕太子爷不肯用膳。”   说着看着碗里的燕窝,微微摇首,又对着水银道:“我先试试。”   二喜端着东西,来到了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道:“爷,您先用碗燕窝,提提神,别回头太皇太后还没有送走,您就先倒下了。”   承祜微微摆手,道:“老祖宗带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在老祖宗的灵堂上用东西,你先端后面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二喜闻言,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身边的伺候的人,伸手扶着承祜,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承祜跪着的时间太久,脚下麻木,站起身来小腿和脚都传来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些踉跄,片刻之后才站稳了身子,朝着后面走去。   康熙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片刻之后,就身边的一个太监就走了过来,对着康熙微微颔首。   承祜走到后面,看到雅利奇与蓝灵儿,之后,对着他们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休息。   承祜端起碗,放在了嘴边,闻了一下这燕窝的味道,就蹙眉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他对着二喜道:“把碗送走,快点。”   承祜的心里一阵的冷笑,这么块就迫不及待了吗?老祖宗尸骨未寒,竟然就想着加害他了。   二喜虽然不明白,但是也知道这燕窝有问题,听着外面走进的脚步,他赶紧的抬手,一个纵身,就把东西放在了房   梁上,片刻之后,康熙就带着人走了进来,一副想要休息的样子。   纳喇氏也跟着走了进来,眼眸微转在承祜身边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这才那些帕子沾着眼睛,抽抽噎噎的哭泣。   雅利奇站起来对着看着微微福身。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之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后厅里一片的宁静,片刻之后,纳喇氏让人送上了一碗的素粥,对着康熙道:“妾身让御膳房做了一碗的素粥   ,还请皇上多少用点东西,皇上处理朝政就日理万机,不然这身子会受不了的。”   康熙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扫了一眼承祜问道:“太子可有用餐。”   承祜起身,对着康熙躬身回道:“回皇阿玛,儿臣还不曾用。”   他现在心里难受,什么也吃不下。   康熙闻言,对着身边的李德全道:“去给太子端上一份素粥来,让太子爷用了,皇祖母要是活着,恐怕也不想如此的看着你作践自个儿的身子。”   说完端起碗里的素粥,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喝下,片刻之后才把空碗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纳喇氏眼眸微转,没有抓到太子的把柄,让太子就这么的走了,真是白费了这么好的时机。   纳喇氏眼神微转对着身边的人小声的嘱咐了一下,就让人出去了。   纳喇氏可是记得,要不是太子的算计,她不会被皇上禁足这么长时间。   等了片刻,宫女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放在了承祜的跟前,看着软烂的燕窝,康熙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这虽然是燕窝,但是却是用鸡汁熬制的,太皇太后现在新丧,纳喇氏竟然给太子端来这等的荤腥。   纳喇氏一看就直接对着宫女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给太子殿下端来这样的燕窝,难道你不知道,宫里所有的人都不能食用荤腥吗?!”   说着抬手就甩了那宫女一巴掌。   那宫女显然是吓傻了,对着康熙叩首哀求道:“奴婢刚刚去了御膳房,说是给太子殿下端一碗素粥,御膳房的管事还有些纳闷,问奴婢,太子爷不是刚刚要了一碗,鸡汁燕窝吗?怎么还要素粥?”   说道这里,她颤抖着反口道:“奴婢擅作主张,请皇上责罚!”   说着不断的对着康熙叩首。   康熙的眼眸深沉的看不见任何的的光芒,他扫了一眼承祜,又扫了一眼纳喇氏,这才微微的叹息:“太子守灵一夜滴水未进,朕让御膳房准备的鸡汁燕窝,来给太子补身子,怎么到了惠妃这里,这鸡汁燕窝就用不得了?”   说着,就有些阴霾的道:“皇祖母在世的时候,就对朕说过,承祜身子不好,从小就精细的养着,好不容易长大了,朕整日里却让他东奔西走的,他又两天不曾用任何的东西,朕担忧他的身体,惠妃?朕有错吗?”,,,.. ... 第85章   康熙说完,阴霾密布的看着纳喇氏,纳喇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做事情不怎么动脑子,但是还一项自诩聪明。   纳喇氏锤头看着地面,有些赫赫发抖,她完全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帮助太子说话,皇上不是一项最为讨厌太子的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为什么他会帮助太子说话?   康熙是担忧承祜夺权,但是他却不允许有人利用他的担忧,来中伤承祜。   太子在位,是他的意志,哪怕他把太子废掉,也与一个后宫的女人无关,这会儿纳喇氏想着接他的手,来除掉承祜,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变得有些阴冷。   纳喇氏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脑子里却想着明珠临走前对她说的话:‘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绝对不要自作聪明的陷害太子,只能让胤褆从侧面的对着太子告状,要是你出马,等着你的就是冷宫!’   纳喇氏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她觉得她看的十分明白,但是对于皇上她好像一直都不明白。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喇氏,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才缓缓开口道:“既然惠妃身体有疾,以后还是不要出来了,把宫务都交给马佳氏,直到好了为止。”   说道这里,对着一旁的李德全道:“李德全,你去送惠妃娘娘回延禧宫。”   纳喇氏闻言,一下子哭了起来,比刚刚哭太皇太后的时候,还要悲惨,她明白皇上的意思,只要她病没有好,到时候她就要一直被禁足在延禧宫,那个时候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想都不敢想。   +&#x6770;&#x7c73;&#x54d2;.c0m   她跪着往前走了两步,抱住康熙的腿,仰首哭道:“皇上,妾身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胤禔收到消息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纳喇氏,对着康熙跪下道:“皇阿玛,求皇阿玛饶了额娘这一次,额娘再也不敢了。”   胤禔感觉到一股子心累,从上一次陷害太子的事情,被太子反攻了一次之后,胤禔就想明白了,这权力不权力的,只要她额娘能够好好的就行,太子虽然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但是那也是让皇后的死换来的,他不想让他额娘的死,来换取他的高位,可是现在额娘就是不听他的话,一门心思的想要他坐上太子的位置。   可是太子的位置岂是那么好坐的?   赛音察浑也为了那个位置,三番五次的陷害太子,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在皇阿玛年前污蔑太子。   还设计太子娶了一个蒙古女人,哪怕如此,太子还是在太子的宝座上做的稳稳的。   皇阿玛看似对太子处处维护,可是却防备更重,只要太子做出来一点的成绩,他立马就会对太子产生怀疑。   在他看来,太子坐的那是什么宝座啊,简直就是坐在火堆上,稍有不慎,直接满盘皆输。   只是这事情他不能告诉他的额娘,他额娘的心机   不行,有的时候,还太过于天真,还想着他的舅舅明珠是她的靠山,皇上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怎么不想想,明珠也只是一个奴才,他手里的权利再打,那也是皇阿玛给的。   皇阿玛要收回的话,明珠哪里能反抗?   康熙垂眸看着胤禔,声音泛着冷意道:“胤禔,要是你是皇上,坐在皇阿玛的立场上,你会如何的做?让人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太皇太后的灵堂上胡来,还是为了陷害当朝太子?”   胤禔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是他坐在皇阿玛的位置上,他一定会把他额娘打入冷宫。   可是想想他没有在那个位置上,他也不想让他额娘进入冷宫。   还好他额娘没有真的陷害成功,要不然恐怕太子会被皇阿玛一怒之下废掉,而他的额娘就是那个替罪羔羊。   想到这里,胤褆心头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承祜见此,走到了康熙的前面跪下,对着康熙叩首道:“皇阿玛,儿臣相信三弟的话,三弟说惠妃娘娘以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那儿臣就相信他一次,只是为了表示胤禔对着老祖宗的尊敬,就让胤禔跟着儿臣一起护送老祖宗回盛京吧。”   明珠不在京中,胤褆再跟着他去了盛京,就凭借纳喇氏的冲动,也不知道能做出来一些什么,要是都对着康熙的话,那就更完美了。+&#x6770;&#x7c73;&#x54d2;.c0m   康熙这才满意的点头,这样的承祜是他所想要的,只是又太过于明理,也是他不想要的。   太过于完美,就会显得他这个皇帝坐的不如太子,让他心里忍不住的想要废了他。   想到这里,康熙眼神微暗,片刻之后恢复正常,他对着跪在地上的胤褆道:“行了,都去灵堂吧,纳喇氏这次就先给你记下,但是这后宫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直接交由马佳氏就行。”   纳喇氏这次算是不禁足了,她脸上一时间有些喜极而泣,赶紧的对着康熙叩首,千恩万谢。   康熙蹙眉看着纳喇氏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息,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这纳喇氏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纳喇氏看着康熙的背影,眼眸里的狠毒一闪而过,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承祜,装模作样的用帕子沾了一下眼睛,扬着脖子走了出去。   胤禔站起身来,对着承祜躬身,赶紧的追了过去,他的额娘实在是岁数越大,就让人越不省心。   承祜让人把雅利奇送了回去,   就这样连惊带吓的,对腹中的胎儿,也是不好,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绝对要慎重。   赛音察浑在太皇太后去世的第三天清晨才赶了回来,他抬脚走进了灵堂,与承祜走了个对面。   看到承祜的一瞬间,可谓是新仇加旧恨,眼眸里带着冷芒,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正常,对着承祜躬身道:“见过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赛音察浑抬手用帕子捂着嘴,发出一阵的咳嗽声。   马佳氏听到声音,   赶紧的走了过来,关爱的看着赛音察浑问道:“你怎么样?听太子殿下说,你身体弱,回来的路上生病了,他才骑马一路先行的,病好点了吗?”   马佳氏不提还好,经马佳氏一提,赛音察浑一个没有控制住,就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帕子上染上了让人触目心惊血迹。   马佳氏一阵惊呼,看着帕子上的血迹,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一般,惊恐的道:“你怎么吐血了?宣太医,宣太医过来!”   赛音察浑对着马佳氏摆了摆手道:“没事的额娘,您先进去,我有话要对着太子殿下说。”   +&#x6770;&#x7c73;&#x54d2;.c0m   马即使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赛音察浑片刻之后才点头走了进去。   看着马佳氏的背影,赛音察浑对着承祜道:“太子真是好手段,竟然连任何事情都利用上了,但是您现在看到我安稳的活着回来了,是不是心里十分的失望?”   赛音察浑说着用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眸里带着明亮的光芒。   承祜闻言,对着赛音察浑抿着嘴道:“这事情不能怨孤,孤没有让人杀你,是你自己想要杀死孤,才给了孤机会,这事儿怎么能怨到孤的身上呢?”   说道这里,承祜又道:“现在不是如了你的意吗?老祖宗身死,你心里高兴的紧吧?”   承祜心里就是对赛音察浑有着怨恨,虽然事情与赛音察浑没啥关系,但是太皇太后能这么快就去了,想必与马佳氏脱不得关系。   赛音察浑闻言,嘴角上扬,噙着一抹笑容,很快又压了下去,压低了声音,对着承祜:“你说的是,今个儿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以后没了老祖宗的庇护,你还能嚣张到及时?”   承祜垂眸不屑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孤会嚣张到几时?那你可要好好的睁大眼睛看着。”   说到这里,上下扫了一眼赛音察浑,一声冷笑道:“就你这破烂的身子,孤还真的担心你等不到。”说完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赛音察浑闻言,眼眶微红,他心中气急败坏!   太子说他的身子不好,他倒是想要争辩,但是这却是事实!   想到这里,他跟着太子的脚步,一前一后的进入了灵堂。   太皇太后怎么说都是去世了,他绝对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的的端倪,太子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康熙不相信他。   至于外人还是算了吧,想着,他把手上染血的帕子,塞进了袖子里   。   承祜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这赛音察浑也亏得是个病秧子,要不然的话,就这恶毒的心机,他一早就想要杀了他,只是现在前有狼后有虎的,他还不能亲自动手。   只是看着赛音察浑吐血的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承祜想到这里,跪在地上,从旁边拿起一摞的纸钱,一张张的扔进了火盆里,眼神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心里却对着太皇太后道:老祖宗,您看,不是承祜想着要和   所有人作对,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要放过承祜的意思,承祜要是不反抗,恐怕承祜很快就来陪你了。   您亲手把承祜养大,想必也不想这么快的见到承祜吧?   所以承祜还是让别人去陪你吧。   承祜得脸上映着火光,眼神明明灭灭得,显示出承祜此时起伏不定得心情。   天气炎热,康熙让承祜尽快得出发去盛京。   承祜与胤禔两人一左一右的在太皇太后的棺木跟前走着,送太皇太后最后一程。   承祜这一去就是仨月,等承祜回来得时候,雅利奇得身子已经笨重得不能下床了,身上出现了水肿。   东宫里得试婚宫女,也算是安分,让承祜安心了不少。   承祜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以索菲亚的骄傲,她只要有机会,应该就会对康熙报复。   承祜想到这里,就拿起毛笔,沾着墨汁,一点点得在纸上写好,拿起来吹干才对着二喜到:“你去把这道折子,递给皇阿玛,就说这是太子想的贸易之策。”   康熙看到折子,就会想起被关着的索菲亚,到时候索菲亚也该出来了。   二喜不懂承祜的意思,但是既然太子爷让他送折子,他就安心的送折子去。   他对着承祜微微躬身,就走了出去。   胤禔在东宫门口遇到二喜。   二喜对着胤褆微微躬身。   胤褆点头问道:“太子殿下,在东宫吗?”   二喜恭敬的回复道:“是的,三阿哥,太子爷今个儿一直在书房练字,没有出门。”   胤褆微微点头,就抬脚走了进去。   他走进外面进来就看到承祜消瘦得脸,对着承祜躬身道:“太子殿下。”   经过这次一起去盛京,胤禔算是看清楚了承祜得为人,或许这样也好,太子重感情,以后他就做个闲散王爷也是好的,也不必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活,到时候还可以把他得额娘接过来与他一起居住。   这比什么都好。   承祜闻言,看着胤禔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都说了都是自己家人,何必这么得客气。”   胤禔闻言,笑着道:“毕竟这是祖宗留下来得规矩,里不可废得。”   承祜闻言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他对着胤禔道:“坐吧。”   胤禔坐下之后,犹豫了片刻道:“赛音察浑得身子变弱了,或许熬不过今年得冬天。”   承祜手上得动作一顿,抬眸扫了一眼胤禔问道:“他身子一直都不好,能长到现在或许已经是命长了。”   说着,就垂眸继续手上写字得动作。   胤禔眼神微闪,片刻之后才道:“我在他的药里懂了手脚,不会让他碍了太子殿下得事。”   承祜闻言,放下手里得毛笔,看着胤禔有些冷然道:“你什么意思?”   胤禔知道承祜不相信他,对着承祜道:“太子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同样我告诉太子这件事情就是告诉你,我以后得选择,明珠以后会效忠太子,索尔图也会效忠太子殿下,整个朝政现在都几乎把持在太子殿下得手里,太子殿下还担心什么呢?”   胤禔经历了这几次得事情,心中对着康熙又惊又怒,但是他也知道他的额娘坐下得事情实在让人   生气,可是那是他的皇阿玛啊。   那个与他的额娘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皇阿玛。   为什么就不能对他的额娘多一点的宽容,要是一开始他对着他额娘宠爱有加,恐怕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得。   要是皇阿玛,像太子一样,只有太子妃一人的话,恐怕他和他额娘都不会这样。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额娘已经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是他不把握先机,到时候死的就是他们两个。,,,.. ... 第86章   承祜抬眸看着胤褆,身子微微的后仰,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他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漫不经心的盯着胤褆,片刻之后才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三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孤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   说完之后,又正色的对着胤褆说教道:“这话,三弟在孤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孤知道三弟对大哥的信任,孤也不是多话之人,在外面就不要说了,这话要是传到了皇阿玛的耳朵里,恐怕就是明珠大人也救不了你的,你明白吗?”   承祜说完看着胤褆,眼眸里闪烁着光芒,让胤褆心中打了个璇儿。   胤褆微微的点头,他有些不敢看承祜的眼神,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抬头看着承祜,认真的对承祜承诺道:“太子殿下,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的时候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上,不得不为之,还请太子殿下赎罪。”   胤褆知道承祜的谨慎,有的时候,事情不需要点的太过于明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非的说开了,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承祜心里一时间有些弄不准胤褆的意思,但是也知道恐怕胤褆是真的遇到什么事情。   承祜虽然没有承诺胤褆,但还是笑着点头道:“今个儿孤让二喜去给皇阿玛送了一封折子,是商议贸易的事情,你要是无事的话,可以去皇阿玛的乾清宫看看,说不定能有个好的差事呢?”   承祜心中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听胤褆的意思,是不打算争夺皇位了,但是他是不怎么相信,就和上一次一样。   至于贸易的事情,他可以让胤褆参与进来,等明珠回来以后,康熙就不可能让他再去主持贸易了。   想到这里,他重重的叹息一声,真是如履薄冰。   胤褆闻言,眼眸微微一亮,他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参政,而且看皇阿玛的意思,是不准备让他参政的。   只是听太子话里的意思,恐怕这次他能跟着去雅克萨主持贸易的事情,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想到这里,胤褆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是。”   胤褆说完,就抱拳告退,胤褆知道,他现在对承祜说什么,承祜都不会太过于相信他的。+&#x6770;&#x7c73;&#x54d2;0m   但是他会让承祜相信他的,只要他的额娘能够好好的活着就行。   承祜看着胤褆的背影,嘴角微微的上扬,贸易是一笔很大的蛋糕,现在京里的官员都想咬上一口,就看康熙怎么做了。   想着一副慵懒的样子靠在了椅子上。   二喜从乾清宫回来,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太子爷,皇上让奴才给皇上带句话,要您去乾清宫。”   承祜闻言,抬手,对着二喜微微的摆了摆手道:“知道了,”   说罢,就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枝头上挂着果实,承祜还没有出东宫,就看   到那颗硕果累累的柿子树,上面的柿子,已经变得有些金灿灿的,缀在枝头,十分的喜人。   承祜走到柿子树的底下,仰头看着头顶的柿子树,对着身边的二喜道:“让人把这柿子树上的柿子摘下来,放熟,到时候送到御膳房让他们做成点心,给皇阿玛送去。”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微微躬身道:“是。”   说罢就指挥着人,爬树摘柿子了,看着承祜的背影,二喜安排下了要做的事,转头小跑着追了上去。   承祜走到了乾清宫门口,看着李德全在门口侯着,对着李德全笑着问道:“皇阿玛可在?”   承祜知道,既然康熙让他来的那么一定是在的,算算日子,明珠也该回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李德全对着承祜微微躬身,恭敬的道:“回太子爷,现在明珠大人回来了,在里面呢,皇上吩咐只要您来了,直接进去就行。”   说着撩起帘子,让承祜进去。   承祜闻言,笑着对李德全颔首,撩起袍子,抬脚走了进去。   康熙听到声音,抬眸扫了一眼承祜道:“来了。”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行礼道:“见过皇阿玛,不知皇阿玛宣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康熙嘴角上扬,看着心情很好,他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道:“坐,你在河南做下的事情,朕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对于那些商人许下的名额,朕想听您怎么说。”   +&#x6770;&#x7c73;&#x54d2;0m   康熙一直知道他的太子十分的聪慧,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他对于收敛钱财,也是这么的有新奇,竟然想出以募捐之名,来释放贸易名额的事情。   就这一点就让康熙觉得欣慰,同时也觉得有些警惕。   明珠回来之后,话里话外,都是对承祜的褒奖,让康熙高兴,承祜是他的儿子,又担忧。担忧他抢了他的位置。   承祜想了一下,对着康熙笑着道:“回皇阿玛,儿臣只是觉得,既然皇阿玛整天为银子发愁,而商人又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咱们与沙俄的贸易,到时候一定是需要商人过去,到时候全国各地的商人都蜂拥而至,那这个摊位到底给谁呢?”   说到这里,康熙的眼眸泛着亮光看着承祜,示意他继续说。   承祜笑着看着康熙,继续道:“儿臣也是担忧,这贸易虽然提上日程,但是商人不知道啊,到时候陆陆续续的到来的人,会对咱们大清的威名有所   影响,就想着趁着募捐的名义,把这些摊位卖出去,到时候两国之间的贸易开展之后,在贸易区的商人就能赚的钵盆满溢,咱们的税收也会得到提高,而商人也乐的往贸易区跑,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才是承祜接着募捐的名义把贸易名额分配出去,到时候那些商人不去也得去,有了那些名流商人的带头,到时候贸易不愁火不起来。   沙俄那边只要有银子,就不怕他们不掏钱买。   康熙闻言,眯着眼睛   看着承祜,片刻之后才对着承祜道:“你这次立了个大功,不光让商人亲自掏钱买了摊位,还让贸易区有了雏形,你想要什么?”   承祜闻言,站起身来对着康熙躬身,喜笑颜开的问道:“什么都可以吗?皇阿玛?”   康熙闻言,眼眸微微的转动,片刻之后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道:“是的,什么都可以。”   康熙看着承祜的样子,心中想着承祜能要什么东西,恐怕也就只有贸易的权限了,承祜一开始就负责与索菲亚沟通,现在索菲亚已经被关了起来,而承祜要是提出要去雅克萨的话,也是无可厚非。   康熙想到这里,眼眸深处带着阴霾,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一旁垂首的明珠。   承祜微微的垂眸,对着康熙躬身道:“儿臣想把贸易的事情交给三弟做,雅利奇现在已经有了身孕,眼看着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要生产,儿臣要是去贸易的话,恐怕到时候赶不及回来。”   承祜说着的时候,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他看着康熙的脸,带着希望。   康熙有些诧异,片刻之后回复了正常,他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对着承祜摆了摆手高兴的道:“好,准了。”   承祜闻言,对着康熙拱手,感激道:“谢谢皇阿玛!”   承祜微微垂眸,嘴角含着笑容,心里却知道,他这个请求,康熙一准就会同意的,要知道,康熙本来就不想让他去贸易,他自己提出来,比让康熙提出来要好的多。   由此可见,胤褆还没有过来,也罢,两个相互不信任的人,合作不来的。   一旁的明珠心里也是高兴,胤褆去贸易的话,那是最好,他还可以从中提点一二。   承祜默了一会儿对着康熙道:“皇阿玛,这沙俄那边的人员已经即将就位,咱们这也该出发了。”说到这里,他微微蹙眉道:“那索菲亚是不是也改出来了?要是让沙俄那边知道了索菲亚的处境,还不知道要怎么刁难胤褆呢。”   康熙听了,坐起身来,看着承祜,叹息道:“应老二要是去组建贸易的话,应该比胤褆要好的多,只是奈何老二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上次去了一趟河南,回来就病倒了,到现在断断续续的都没有回复,朕也是心有胤褆应付不来,想着派个人帮他看着点,你说派谁合适呢?”   +&#x6770;&#x7c73;&#x54d2;0m   承祜对着康熙躬身道:“皇阿玛所言极是,这事情要是让二弟来做的话,恐怕是   会得心应手,只是二弟这样的身子,要是去了雅克萨,只会加重病情,至于派谁去雅克萨,明珠大人与三弟一起去,最为合适了,明珠大人在朝中当官多年,也是了解这些事情,更何况明珠大人是三弟的舅舅,想必也是不会坑三弟的。”   明珠闻言,赶紧的站起身来,对着康熙跪地表态道:“臣坑谁也不敢坑皇上和阿哥们。”   康熙闻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珠道:“也是可以,只是此时还需要再议。”   康熙即不说让明珠陪着胤褆去雅克萨,也不说不让他去。   明珠在一旁听的心惊,他心中也是担心,胤褆第一次办这种差事的话,会出下什么事端,到时候那个随行的人通到皇上跟前,到时候他也救不了他。   承祜对着康熙拱手道:“是。”   承祜一早就料到了康熙的打算,按照康熙的想法,这明珠八成是去不得的,但是索额图就有可能去了,毕竟索额图与明珠本身就是相互对立,而索额图又是站在太子的这边,要是胤褆真的出现了什么事情的话,恐怕索额图第一时间就会禀报给康熙。   能够打压明珠的事情,索额图还是很乐意做的。   康熙现在心中也是有些惊疑不定,这一次去河南赈灾,明珠对待太子的态度,就有了变化,总之是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要是真的如他猜想的那边,明珠与索额图联起手来的话,恐怕整个大清就被他们控制了。   而太子岂不是很快就能架空他了?   想到这里康熙背后冒出一身的冷汗,他阴测测的扫了一眼承祜,片刻之后才挥了挥手对着明珠和承祜道:“你们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承祜与明珠对着康熙行礼,就退了下去。   康熙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对着外面喊道:“李德全。”   李德全听到声音,小跑着走了进来,恭敬的对着康熙躬身道:“万岁爷。”   康熙抬手拿起一道折子,对着李德全蹙眉道:“宣张廷玉觐见。”   李德全躬身对着康熙道:“是。”   &lt;/&gt;作者有话要说:越码字越没有动力了,也就只有几个小可爱在看,为了这几个小天使,我会努力的完结的。   抱抱,还没有放弃喵的小可爱。,,,.. ... 第87章   承祜与明珠一路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明珠才道:“今个儿多谢太子了。”   明珠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帮他与胤褆,但是现在毕竟太子刚刚帮了他的,还让胤褆拿到了一个好的差事。   承祜眼眸温柔的道:“明珠大人客气了,太子妃现在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孤现在只想要陪着她,直到她平安生产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着明珠道:“三弟岁数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参政了,就是孤不说,皇阿玛也会给胤褆找个合适的差事的。”   承祜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因为这次出去河南的事情,康熙正好怀疑他与明珠的关系,那他就把胤褆拉出来,多少调转一下康熙的视线,不能让他一直盯着自己才是。   承祜想到这里,心情愉悦,抬脚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明珠看着承祜的背影,陷入了一抹沉思,他抬脚朝着延禧宫走去,虽然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但是他与索额图还是得到了特权,可以去往延禧宫,只是皇后已经死了,而太子与索额图也不亲。   明珠想到这里,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得意,只是这抹上扬的嘴角很快落下,他蹙眉听着里面的声音,这母子俩又闹什么?他在门口都能听到纳喇氏的哭声了。   明珠抬脚迈过门槛,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只有胤褆的贴身太监周化在门口谨慎的守着,才放下了心,对着周化摆了摆手,示意他谨慎点,才抬脚朝着里面走去,看到胤褆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纳喇氏站在一旁,用帕子捂着嘴呜咽的哭泣,才重重的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胤褆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见到是明珠,才抬手抹了一把脸,眼眸赤红的对着明珠道:“舅舅,你好好的劝劝额娘,她简直是疯了!”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看着那背影简直就是气急败坏。   纳喇氏看着胤褆的背影,气的转头往椅子上一坐,拿着帕子抹眼泪,对着明珠抱怨道:“哥哥,你说我容易吗?我事事为了胤褆,但是胤褆就不能理解我呢?”   明珠有些无奈的看着纳喇氏,抬手给纳喇氏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跟前,劝说道:“这胤褆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绝对是不会改变,不过这次皇上给了胤褆一个极好的差事,就是去主张贸易的事情,要是这事情办好的话,恐怕皇上会给他贝勒当当。”   说完明珠捋着胡子,眼眸都是笑意,扫了一眼纳喇氏。   纳喇氏闻言,一下子不哭了,睁着眼睛对着明珠惊喜的问道:“真的?皇上真的给胤褆差事了?只是胤褆现在能不能主张这等差事,别到时候搞砸了。”   纳喇氏一下子又有些担心,她看着明珠,面上带了一抹忧愁,这事儿是太子负责,半路接手,要是太子使绊子的话,那胤褆不是落不得好吗?   明珠对着纳喇氏摆了摆手道:“这事儿去的肯定不止胤褆一个人,到时候有哪些大臣们在,胤褆也不是会多么的吃   亏的,再说了,我也有可能跟着去,你切安心就是。”   纳喇氏闻言,一下子破涕为笑道:“是吗?那就恭喜哥哥了。”   明珠眼眸微沉,想起两人的争吵,对着纳喇氏蹙眉问道:“那你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你与胤褆争吵什么呢?你那哭声在大门口都听到了,这事儿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还能落好?”   纳喇氏闻言,有些紧张,眼眸乱转,片刻之后才扬起笑容对着明珠应付道:“没什么的,我只是不想让胤褆给太子走的太近,胤褆不听我的话。”   明珠对这个妹妹是在是太过于了解,看着她的样子,哪里还能不知道她现在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纳喇氏沉声道:“快说!你要是不说,到时候胤褆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我怎么帮他?你是想害死胤褆吗?!”   明珠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的叹息,要是胤褆有太子的一半聪慧和沉稳,他也就不这么的操心了,可惜啊,母子俩一个德行,容易冲动行事。   纳喇氏闻言,一甩帕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就是我为了争宠给皇上用了药物,要不然皇上哪能这么快就给胤褆差事,这后宫里的女人一大把,还有那个知心人的马佳氏,哪里能轮得到我啊。”   说着拿着帕子有些自哀自怨的擦拭了一把眼睛。   明珠闻言,一下子惊了,他猛地站起身来对着纳喇氏问道:“你用的什么药?皇上可有觉察道:这事儿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就是死路一条你知不知道?!”   明珠是个男人,也是理解那些药物对于身子的伤害,更何况现在皇上还正直状年,那些东西完全是用不上的,要是纳喇氏开了一个先头,恐怕后宫之中就会纷纷效仿,时间久了皇上的身子恐怕就亏空的不行了。   明珠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事儿还有谁知道?药物你从哪里弄来的?”   纳喇氏有些受惊的垂眸,有些不干看明珠,片刻之后才有些唯唯诺诺的道:“索菲亚就是用的这个让她在后宫之中盛宠不断,但是索菲亚给我抓到了错处,才被关了起来,索菲亚都能用这个来争宠,我为什么不能?再说了索菲亚进宫这么久了,皇上不也没事吗?”   纳喇氏觉得明珠有些小题大做,这本来就是十分安全的事情,要不然的话皇上的身体早就跨了,她也是不放心,专门让人去试了,确定安全无误,才敢对着皇上用的。   只是胤褆却以为她对皇上心存报复,才想着对皇上下毒,这   话她也没法对着胤褆解释啊,一个母亲能对着她的儿子说,那药只是为了争宠吗?   明珠闻言,来回的走了几步才对着纳喇氏嘱咐道:“这事儿到此为止,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有你回头求情把索菲亚放出来,索菲亚就是要用,那就让她用,但是你不能再用,胤褆那里我给他解释,听到了吗?!”   纳喇氏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这索菲亚能用,为什么她就不能用?   二   喜把延禧宫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承祜。   承祜正喝着茶水,一个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他拿起帕子沾了下嘴对着二喜强忍着笑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二喜面皮有些泛红道:“是的。”   承祜闻言,端起茶水再次抿了一口,才叹息道:“没有想到啊,这纳喇氏倒是一个胆大的,要是宫中效仿起来,皇阿玛的身子可就要被掏空了。”   说着嘴角上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x6770;&#x7c73;&#x54d2;.c0m   承祜脑子里这才想到胤褆为什么如此的害怕,恐怕阴差阳错的发现了这件事情,而纳喇氏又不好意思给他解释,让胤褆误会,胤褆这才赶紧的巴巴的跑了过来,想要他帮忙。   承祜想通了胤褆的事情之后,也就放了下来,等胤褆从明珠哪里知道了事情的微末之后,心里不定多后悔呢,想到这里。承祜眼眸中的笑意更盛。   几天过去,康熙那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纳喇氏心里想着明珠说的话,只是这几天过去了皇上没有任何的动静,纳喇氏有些心急。   她做了燕窝端着去了乾清宫,想要打探一下消息。   纳喇氏走到乾清宫的门口,看着在门口的李德全,笑着对着李德全道:“李公公,皇上可是在里面?”   李德全闻言,看着纳喇氏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惠妃娘娘,恐怕您还要等会儿,这会儿皇上召见三阿哥与张廷玉大人呢。”   纳喇氏一听,心里有了普,脸上的笑容更胜道:“唉,本宫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闲来无事,熬了一碗燕窝,就想着皇上平时处理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的,端来让皇上补补身子,皇上既然忙着,本宫去一旁等着就是。”   纳喇氏知道胤褆在里面,心里高兴,果然哥哥并没有骗她,现在胤褆真的在皇上跟前领了差事,只是胤褆可是知道了她做下的事情?要不然怎么都不到延禧宫来找她呢?   想到这里,纳喇氏眉梢染上了一抹忧愁,恐怕胤褆就是知道了,也是羞于去延禧宫吧。   马佳氏红着眼睛也走了过来,自从上次赛音察浑从河南回来,他就病倒了,一直以来寒热交替,太医说是得了寒热之症,恐怕也是难好。   想到这里,马佳氏的眼眸忍不住再次的红了起来,赛音察浑就是她的命啊,她绝对不能失去赛音察浑,她就想着,来这里,让康熙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太医院想想办法。   只是刚刚到了乾清宫的门口,就看到了纳喇氏。   她红着眼睛对着纳喇氏微微福身道:“见过惠妃姐姐。”   纳喇氏文雅,扫了一眼马佳氏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同时心里忍不住的抱怨,真是晦气,这马佳氏整日里穿着一身的丧,这还不说,现如今有红着眼睛,就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恐怕皇上也是没有时间见他了,想到这里,纳喇氏的忍不住的再次扫了一眼马佳氏。   马佳氏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纳喇氏摇了摇首。   李德全看着两人,这马佳氏红着眼睛,一准的和二阿哥有关系,二阿哥还在病中呢,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马佳氏如此的伤心,他还是先去里面禀报一下吧。   李德全抬脚迈进了门槛,小心的对着康熙躬身禀报道:“皇上,惠妃娘娘与荣妃娘娘都在外面侯着。”   康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有些纳闷,这俩人怎么赶在一起过来了?对着胤褆和张廷玉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商定好日期之后,就抓紧的办,”   说完对着李德全道:“你让惠妃与荣妃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123:18:19~2020-04-0221:4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懒的小蛇20瓶;瑞邈10瓶;冰菓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88章   胤褆与张廷玉两人闻言,两人恭敬的对着康熙拱手,躬身退了出去。   惠妃在门口看到了胤褆,脸上带着笑张嘴想要迎上去。   只是看到胤褆对着她躬身的样子,心里一下子觉得委屈极了,她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胤褆吗?胤褆怎么能这么对她?   李德全从乾清宫走了出来,对着纳喇氏与马佳氏躬身道:“惠妃娘娘,荣妃娘娘,皇上召您们进去呢。”   李德全垂首看着地面,他从刚刚的互动里,能够看得出来,胤褆与惠妃娘娘真的有了争端,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   纳喇氏这才放下了去追胤褆的心思,眼睁睁的看着胤褆的背影。   纳喇氏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与马佳氏一起走了进去。   康熙拿着书的手,微微往下一放,抬眸扫了一眼纳喇氏的笑脸,问道:“惠妃可是有什么事情?”   纳喇氏对着康熙微微福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臣妾知道皇上平日里事务繁忙,担忧皇上的身子,在小厨房里亲自做了一碗的燕窝,给皇上送了过来。”   纳喇氏说着从宫人的手里接过来燕窝,笑着递给康熙。   康熙拿着书的手,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指,对着纳喇氏道:“先放在哪里吧,朕刚刚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现在喝不下,你的心意,朕心领了。”   纳喇氏闻言,偷偷的抬眸看着康熙的脸色,心里有些委屈,她对着康熙福身,往前走了一步,把手里的燕窝放在了桌子上,垂首站在一旁。   康熙看着书的动作一顿,扫了一眼纳喇氏问道:“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是没有的话,就回去吧,胤褆领了差事,过两天就要去雅克萨,你帮他看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   纳喇氏闻言,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对着康熙福身道:“是,那臣妾先退下了。”   康熙对着纳喇氏微微的点头。   看着纳喇氏的背影,康熙抬眸对着马佳氏道:“说说吧,赛音察浑怎么了?”   +&#x6770;&#x7c73;&#x54d2;.c0m   从马佳氏的眼睛里他看出来了哀求,只是赛音察浑的事情,他实在是懒得管。   马佳氏闻言,看着康熙,低低的啜泣,用帕子沾了一下眼睛,有些抽噎道:“皇上,求您救救赛音察浑,他身子越来越弱了,臣妾担心。”   马佳氏剩下的话没有说,但是康熙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要是希望康熙肯定会温声的安慰,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做下的事情,心里只有一股子被欺骗的烦躁。   上辈子,他对不起马佳氏,这辈子,他心里想着要补偿他,只是现在,马佳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好。   康熙把手里的书卷成卷,微微的敲打着手掌,片刻之后才对着马佳氏漫不经心的道:“这不是你一贯使用的手段吗?承祜当初病危,也有你的手笔吧?赛音察浑能有   现在,也是他自己找的,他要是不想着谋杀太子,怎么会在太子的马车上遭到追杀?”   康熙的话,让马佳氏心里咯噔一声,惊恐的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忘记了哭泣。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自认为□□无缝的事情,竟然被皇上都看在眼里。那些被她刻意的忘记的陈年旧事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眼前,当初她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也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可是她的孩子没有安稳的活下来的。   所以在皇后的孩子出生之后,看着皇上那欢喜的样子,嫉妒吞噬了马佳氏的心头。   她没有经得住诱惑,对嫡长子下手了,好在她做事比较周密严谨,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直到赛音察浑出生,她一度想要放手,只是一想到,嫡长子要是没了,那她的儿子就是长子,凭借着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这皇位还不手到擒来?   眼看着嫡长子的身子慢慢的恢复,马佳氏忍不住又动了手,这次只是让嫡长子惹上风寒。   她买通人手,让人抓住了贺太医的把柄,威胁贺太医为她所用,误导皇后,让皇后亲自结果了嫡长子承祜。   只是中间出了一些差错,让太皇太后觉察出端倪,也敲打了她一番。   从她与皇后最后的对话,她知道,皇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希望皇后的死,能让她对承祜网开一面。   所以她才收了手,给皇后了承诺,她也知道赛音察浑身体不好,皇上只要还有孩子,就不会让赛音察浑登上皇位。   只是赛音察浑的身体渐渐的好了起来,她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但是却发现她如失了声一般,嗓子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康熙看着马佳氏的样子,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康熙支着身子坐起身来,看着马佳氏道:“回去吧,赛音察浑做事情之前,就要有被人算计的觉悟,要不然的话,死的就是太子了。”   马佳氏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对着康熙哭道:“妾身知道错了,皇上,求皇上给赛音察浑一条生路,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啊!”   说着仰首,期待的看着康熙,眼眸里尽是哀求。   康熙坐起身来,抬手扶起马佳氏道:“你当初坐下这等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有这种觉悟,赛音察浑和你一样,有着一颗包藏祸心,朕现在对太子这么多的怀疑,与他是脱不开关系的,没事儿一直揪着太子不放   ,是想要朕废了太子,立他吗?”   说到这里,康熙扫了一眼颤抖的马佳氏冰冷绝情的道:“就他那病怏怏的身子,也配当太子?!朕就是立老三,老四,老五,也轮不到他来窃视太子之位!”   马佳氏完全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说出来如此绝情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怔怔的看着康熙,眼眸里带着不敢相信,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失望,她一直以为皇上是爱她的,要不然怎么会对赛音察浑十分照顾,但是现在看来,她想错了,皇   上并不曾对她有任何的爱意,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这里,马佳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曾经种下的因,现在结出来如此苦涩的果实,让她承受不起啊!   康熙看着马佳氏的样子,送开了手道:“回去吧,好好的守着赛音察浑,能活到什么时候都是他的命。”   马佳氏听了,有些恍惚的从地上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康熙有一天会是这么的绝情也知道了他的冷血。   二喜端着点心走到了承祜的身前,笑着对承祜道:“太子爷,您之前让奴才摘的柿子,奴才送到了御膳房,今个儿做了一些的点心,多出来的,让御膳房做了柿饼,柿饼比较慢,还需要等等。”   承祜闻言,把手里的毛笔放了下来,对着二喜问道:“是吗?端过来让孤试试。”   二喜笑着把点心放在了桌子上,端水给承祜净手。   承祜净手之后,拿帕子擦拭了手上的水,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口腔里充满了一股子沙甜的还带着柿子淡淡的甜味,他满意的对着二喜点头道:“还不错,给皇阿玛送过去一盘子,给太子妃送过去一盘。”   二喜笑着应道:“是。”   二喜从康熙那里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对着承祜笑着道:“爷,索菲亚出来了,这会儿皇上去了索菲亚的宫里,去安慰索菲亚去了。”   承祜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康熙的打算。   索菲亚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心里肯定是有气的,康熙过去,自然是恩威并重,索菲亚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也就会被哄住了。   胤褆与张廷玉两人商议好之后,在宫里与康熙辞别之后,就出发了。   索菲亚给沙皇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件,交给康熙,想让胤褆给带给负责沙俄贸易的使团。   康熙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让胤褆给带上了。   承祜每天给康熙晨昏定省之后,就回到东宫里,养养花溜溜鸟,陪着太子妃走走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遇到索菲亚几率就大了许多。   这天承祜从乾清宫出来,与索菲亚走了个对脸。   索菲亚落落大方的对着承祜微微福身道:“见过太子殿下。”   承祜笑着拱手,看着索菲亚也不避嫌的道:“索菲亚公主来宫里这么长时间了,这中文说的还是不怎么样,有时间的话可以多学学。”   承祜这是给索菲亚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让她   找太子妃聊天的理由,有些事情,他却是需要与索菲亚沟说一下,康熙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索菲亚听出承祜话里的弦外之音,笑着对承祜配合道:“是啊,我和宫里的那些姐姐们岁数差的有点多,也说不上话,这太子妃到是和可心的人儿,只是我需要避嫌,不能见天的往东宫跑的。”   说着叹息一声,带着忧愁。   承祜闻言,配合着对着索菲亚道:“回头让雅利奇去拜访您,这才七个月的身孕,也是   多走走才是好生的,她一个人在东宫,也是没有一个可心的人。”   索菲亚听了,嘴角勾起,对着承祜道:“这事儿,我需要请示一下皇上,皇上知道了才行的。”   承祜微微点头:“是,还是公主想的周全。”   承祜说完,两人错身而过,   索菲亚笑容满面的抬脚走进了乾清宫。   康熙扫了一眼索菲亚,看着她满脸的笑意,嘴角上扬的问道:“瞧你高兴的,这是在路上遇到了谁?”   索菲亚柔若无骨的依附在了康熙的身上,娇笑着对着康熙道:“皇上都知道还问,妾身正想求皇上一个恩典呢。”   康熙揽着索菲亚柔若无骨的身子,深深的嗅了一口索菲亚身上的味道,眯着眼睛道:“嗯,什么恩典。”   索菲亚用手捧着康熙的头道:“妾身一个人在宫里也怪无聊的,想让太子妃陪着妾身聊聊天。”   康熙闻言,睁开眼睛,捏着索菲亚的下巴道:“怎么就这么的想见到太子?还是朕满足不了你了?”+&#x6770;&#x7c73;&#x54d2;.c0m   康熙第一反应,就是索菲亚刚刚开始是先看上太子的,这会儿去东宫,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太子,与太子来个旧情复燃。   想到这里,康熙眯着眼睛看着索菲亚。   索菲亚闻言,收了脸上的笑容,嘴唇微微的嘟起,附在康熙的耳朵跟前有些不依道:“皇上!您不能这么说,皇上如虎一般,妾身哪里还有时间想别人?只是皇上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的陪伴着妾身,妾身就想着,让太子妃去妾身的宫里,陪着妾身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啊。”   康熙看着索菲亚,确定真伪一般,但是他却是被索菲亚给取悦了,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道:“好好。”   说着就扑了上去。   屋里传出来一阵的娇喘声。   李德全蹙眉看着一切,他感觉皇上自从索菲亚出来之后,就变了,变的与之前有所不同。   但是皇上自己在索菲亚离开之后,也调查过,这索菲亚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同和异样,到底是那个地方出了问题,皇上完全是找不到结果。   太医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皇上龙马精神,在没有其他的话了。+&#x6770;&#x7c73;&#x54d2;.c0m   皇上也是信以为真,但是这其中的一切都让李德全隐约的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但是这事情没有人相信他。   承祜回到了东宫,想着索菲亚身上的味道,嘴角隐约的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索菲亚不用他说,就已经动手,太子妃去与不去索菲亚哪里,对他影响都不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   小可爱注意到,喵改了笔名。   某喵,卑微的求个作收,下本书已经开始存稿,喜欢的小可爱可以戳下专栏,收藏下作者,等下本开文了,就可以提前知道。   感谢在2020-04-0221:47:04~2020-04-0322:1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古月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第89章   雅利奇的肚子越来越大,要看着已经八个月,却没有任何想要发动的痕迹。   整个东宫里都紧绷着,随时准备着太子妃生产。   雅利奇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浮肿,整个人好像吹气球一般,大了一圈。   雅利奇看着自己的身子,脸上多少有了一些忧愁,女人生孩子,有这么难吗?   她记得,之前她见到的那些孕妇,都没有她的这种情况的。   索菲亚派人来东宫请了雅利奇几次,都被承祜以雅利奇身体不适,拒绝了。   索菲亚一开始还以为承祜是故意为之,就是想让她去东宫,她对着康熙抱怨了一通。   再次请雅利奇未果之后,有些气冲冲的走进了东宫。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东宫,风景与第一次天差地别,她昂着骄傲的头颅,目不斜视的扫了一眼东宫的格局,才一路朝着主殿走去。   走进了院子里,就看到承祜扶着雅利奇缓慢的走动,她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眼眸微微闪烁,片刻之后才带上了笑容。   找了一把椅子,不客气的坐在了上面,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在康熙年前的娇媚迷人,反而有些放松的愉悦。   承祜扫了索菲亚一眼,心神全部放在了雅利奇的身上,漫不经心的问道:“孤还能骗你不成,太子妃身体不适,却是不能出了这东宫的门。”   承祜看着索菲亚有些兴冲冲的样子,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索菲亚看着雅利奇的肚子,有些兴致勃勃,她没有回答承祜的话,反而对着雅利奇问道:“你这肚子里面不会是两个吧?”   说完又加了一记重锤道:“我不知道你们大清的规矩,但是要是在我们沙俄,出现了双生子的话,必定要杀死其中的一个,要不然就会被厄运缠身。”   雅利奇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些不安的抬眸看了一眼承祜。   承祜抬手轻抚了雅利奇的背脊,安慰她道:“别听她乱说,这自古以来双生子都是吉兆,哪里有索菲亚说的去一留一的。”   转头看着索菲亚,有些不客气的道:“公主来东宫就是吓唬太子妃的吗?”   索菲亚闻言,嘴角上扬:“还能有什么事情?我只是看着太子妃肚子太大了,提醒一下,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规矩,就当我没说好了。”   承祜也知道索菲亚的意思,但是看着雅利奇有些苍白的脸色,蹙眉道:“你也说了,那是你们沙俄的规矩,与我们大清有何干系?我们大清的公主还没有继承权呢,你不还是沙俄众多继承人中的一个?”   索菲亚闻言,明白了承祜的意思,这太子对太子妃也是用尽了全力。   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恐怕还真的与双生子有关,或许在大清还没有出现过双生子。   想到这里,索菲亚抿嘴笑了一下,道:“是的,太子所言极是,也是我多事,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唬到太子妃。”   说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对着承祜带着轻松的笑容道:“安心的等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变天了,你做好准备才行呢,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答应我的事儿别忘记了。”   承祜知道索菲亚的意思,他佯装有些不明白,学着索菲亚说话的语气问道:“什么事儿?”+;;;.   索菲亚微微一怔,片刻之后笑着摇首,转身身段妖娆的扭着身子离开了。   这是她从马佳氏的身上学的,只是看样子皇上还是很喜欢的。   雅利奇看着承祜,嘴角紧紧的抿着,眼眸中带着寒芒,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承祜问道:“索菲亚是什么意思?”   承祜不说话,把雅利奇的手交给她身边的水音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雅利奇见状,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承祜的跟前问道:“索菲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与索菲亚达成了什么协议?”   雅利奇想了想最近承祜的所作所为,这几乎与那个世界的雍正登基之前十分相似,难道承祜他想弑君不成?   越想雅利奇越是有些心惊肉跳。   承祜见状,对着二喜微微摆了摆手。   二喜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承祜,只是承祜是太子,他一个奴才不能多言。   想到这里,二喜对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去远处守着。   承祜笑着接手了水音的活,让雅利奇坐在椅子上,叹息道:“你一个孕妇,想那么多干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平安的生下孩子,才是你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   雅利奇大口大口的喘息,试图缓解自己心里的紧张情绪,肚子上此时有些紧绷绷的,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只手抓住承祜的手,蹙眉小心的猜测道:“你是不是想对皇阿玛做什么事情?”+;;;.   承祜看着雅利奇片刻,才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道:“你想哪里去了,索菲亚想让孤劝说皇阿玛,让皇阿玛帮助她即位沙皇,只是现在看样子皇阿玛并不打算这么做罢了。”   这事儿承祜也不算是说谎,索菲亚是想要沙皇之位,但是却不是让康熙帮忙,而是承祜登基之后。   雅利奇闻言,微微闭眼睛,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眸里闪烁着水光:“我知道你这几年过的艰难,皇阿玛处处防备你,让你举步艰难,如履   薄冰,可是皇阿玛毕竟是你的皇阿玛,要是有可能,还是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雅利奇经过这么多年,对康熙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她知道,弑君之后的来的座位,只会让人诟病。   承祜看着雅利奇的眼眸,片刻之后才对着雅利奇点头道:“好。”   雅利奇微微的垂眸,心里一阵的波涛汹涌,片刻之后,才恢复了平静。   脑子里却是这几年承祜所走的路,所有人都逼着承祜动手,一步   步的推着他往前走,让他进退维谷,走到了现在,承祜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雅利奇控制不住,一下子哭了起来,自从怀孕之后,雅利奇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想到任何的事情,只要有些难过,就立马得落泪。   承祜看着雅利奇痛哭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站起身来,揽住雅利奇的身子,扶着她的肚子道:“快别哭了,这肚子这么大了,万一把孩子给哭出来,这不是提前生产了吗?”   +;;;.   说着他一只手抚摸着雅利奇的肚子,感受着手下小家伙活跃的动作,心里一阵莫名的满足。   他知道雅利奇是为了他好,只是这人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雅利奇看着承祜的样子,带着鼻音道:“他早点出来才好,在肚子里,我最近难受的厉害。”   雅利奇这话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出了口。   承祜看着雅利奇渐渐恢复的情绪,对着肚子里的孩子威胁道:“听到没有,再不安分点,你们额娘就嫌弃你们了,小心你们额娘不要你们。”   雅利奇闻言,一下子破涕为笑,她抬手打了一下承祜的手背道:“谁说不要他们了?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就吓唬他们。”   说到这里,雅利奇眉头有些紧皱,看着承祜有些担忧道,:“万一这两个孩子,是双生子怎么办?”   双生子,在皇室之中出现,虽然是吉兆,也是厄运。   要是普通的皇族,有了双生子,恐怕会敲锣打鼓的广而告之。   太子的嫡子万一是双生子,为了将来,恐怕他们二人只能会留下一个。   雅利奇越想越是担心,片刻的功夫,眼眶又红了起来。   承祜感受着手下孩子因为母亲的心情变化,而有些不适应的来回的滚动,他安慰雅利奇道:“快别胡思乱想了,就是双生子,也不一定就百分之百的相似,所以你安心的养胎就好了。”   雅利奇,抬眸看了一眼承祜的脸色,片刻之后才恢复了过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儿唯有生产那天才能知道。   在雅利奇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来临,八月十五这天,雅利奇发动了。   纳喇氏收到消息,就从延禧宫里赶了过来,胤褆临走之前,对着纳喇氏郑重的安排道:太子妃生产的时候,您过去守着,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事情。   这是太子的嫡长子,皇上也是十分重视,必定会过去,到时候皇阿玛就会知道你的用心良苦。   纳喇氏这才从延禧宫来到了东宫。   她坐在椅子上,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动静,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护甲,心里有些祈祷。   纳喇氏心里却希望太子妃此举得女,只要不是阿哥就可以,到时候胤褆抢先生下嫡长子,皇上就能对胤褆多上一份看重。   承祜在现代就知道,女子生产的困难,这古代更是艰难,胎位不正,孩子过大,都有可能难产,到时候让雅利奇面临着危险。   承祜现在在东宫不出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着雅利奇走路,就是为了等到生产那天,能够顺利一点。   二喜看着承祜坐在院子里,眼眸时不时的往产房的方向看上一眼。   手上拿着一本书,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就知道太子爷心里担忧什么。   二喜对着承祜小心的问道:“太子爷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进进去看看。”   二喜的话音一落,承祜就站起身来,放下了手里的书,跑进了产房。   二喜看着承祜的背影,微微摇首,太子爷八成就等他这句话了吧?要不然面上看着平静,心里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了。   承祜一进入产房,产婆就大惊小怪扬声喊道:“哎哟,我的太子爷,这产房里血气重,您进来干什么?万一冲撞到您就不好了。”,,,.. ... 第90章   承祜不顾产婆的阻拦, 抬脚走进了屋里。   这产房分内外两间,内间与外间中间隔着一道屏风,为了防止进风, 又在里面拉了一道纱帘。   纳喇氏看着承祜从不顾产婆的阻拦, 抬脚就要绕过屏风,一把拉住了承祜, 绷着脸对问道:“你一个爷们进产房干什么?知道多不吉利吗?”   产婆也是满脸焦急的看着承祜, 在一旁符合道:“是呀, 太子爷,您是真的不能进去。”   承祜收住脚步, 看着纳喇氏,与产婆,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然后找了两步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不断的往里扫去,片刻才道:“惠妃娘娘,雅利奇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声音传出来呢?”   承祜心急如焚, 但是他面上丝毫的没有显示出来。   他记得他曾经见过别人生产,距离还有很远的距离, 就能听到那产妇的哭喊声, 这雅利奇都发动了半日的功夫了, 怎么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穿出来呢?   纳喇氏闻言, 心里也有些纳闷, 这太子妃不是昏迷了吧?想到这里, 她有些心虚, 但是产婆也没有说太子妃有问题啊?   纳喇氏想到这里,扫了一眼旁边候着的产婆问道:“太子妃现在如何了?怎么都没有听到动静?”   承祜也是抬眸看向了产婆。   产婆有些心急, 这生孩子怎么要一两天的功夫,哪里能这么快?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   水音从里面撩起帘子走了出来,对着纳喇氏与承祜微微福身道:“见过惠妃娘娘,见过太子爷。”   承祜忙站起身来,对着水音问道:“太子妃如何了?”   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眼神不住的往帘子里面扫去。   水音闻言,对着承祜笑道:“太子殿下安心,太子妃娘娘无碍,现在距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呢,产婆嘱咐让奴婢去给主子弄点东西吃,等会儿好有力气。”   承祜这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候着的产婆,看着承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吧,她就说生孩子需要时间的。   纳喇氏闻言,笑着安慰承祜道:“是该弄点吃的,有的妇人生子,需要好几天呢,当年本宫生胤褆的时候,那叫一个快,从发动到生产只有用了一个时辰,胤褆也算是孝顺,没有让本宫受苦。”   纳喇氏说着嘴角上扬,带着一抹骄傲。   承祜有些心不在焉的听了,胡乱的点头道:“是啊,希望太子妃也不受苦,孩子尽快的出来才是。”   杰mi哒 ΧS⑥③.С0M   水音看着承祜担忧的样子,福身一下,就对着屋里的宫女安排了一番才道:“那奴婢先到屋里去侯着,别等会儿太子妃需要东西,奴婢不放心。”   承祜点头。   在外面的产婆,对着承祜与纳喇氏福身,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水音刚刚走了两步,就被承祜拉住了胳膊道:“水音,一会儿问问太子妃想吃什么,我让   御膳房给做。”   水音点头。   承祜看着水音的背影,一时间心都提了起来。   水音在里面小声的问了一下,片刻之后出来对着承祜道:“太子爷,产婆说可以吃着粥,提提力气。”   承祜闻言,颔首,赶紧的让二喜去安排了,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帘子里面,人影晃动,心里莫名的激动和烦躁。   纳喇氏扫了一眼承祜,看着他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那眼神泄漏了他的想法,谁心止如水,还会不断的往里看呢。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   一个宫女垂首,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承祜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心里就觉得奇怪,这个人看着十分的眼熟。   猛然间灵光一闪,这不是那个被他扔出门的试婚宫女吗?她端着东西去太子妃的产房?!   承祜站起身来,蹙眉道:“站住!”   那宫女手上的动作微顿,片刻之后,停下脚步,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承祜抬脚朝着试婚宫女走去,垂眸看着她有些胆怯的样子。一把抓住了这人的胳膊,眯着眼睛,危险的对着试婚宫女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谁准你进来的?!”   纳喇氏对这人没有印象,看着两人的动作,纳喇氏心里,有些纳闷,太子爷有些太不像话了。   只是在听到承祜的声音之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人有问题,难道是想要害太子妃的吗?   想到这里,纳喇氏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看着两人。   试婚宫女,抬眸看着承祜,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真是可惜了,要是太子爷发现的晚一点,这太子妃就给她陪葬了。   承祜看着试婚宫女带着嘲笑的笑容,用力的一甩,就扔到了门口,对着门外的二喜道:“二喜,给孤送到慎刑司,严加审问,看看这人是受到谁的指使!!”   说完,阴恻恻的扫了一眼纳喇氏。   二喜按住有些挣扎的试婚宫女,对着承祜躬身应是。   纳喇氏给承祜的眼神看的有些鹌鹑,片刻之后就想到,本宫是皇上的惠妃娘娘,太子再是厉害,也只是太子,她还是皇上的妃子呢,想到这里,她仰起头看着承祜,一副我不怕你的模样。   看着二喜把人扭走,   承祜转眸看着纳喇氏的样子,真是难为她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了,这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心思,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没有被人害死。   承祜想到这里,眸光微道:“惠妃娘娘难道不认识刚刚之人吗?”   纳喇氏想了半天了也没有想起来那人是谁,对着承祜摇首道:“你不会以为是本宫想要害太子妃吧?要是本宫的话,本宫还在这里守着?不是傻了吧?!”   杰mi哒 ΧS⑥③.С0M   说完纳喇氏瞪着眼睛看着承祜。   承祜嘴角上扬,转头看向了里面,隔着一道帘子,承祜却不能看到里面的分毫,阴恻恻的道:“但愿不是,要不然   孤会让你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承祜知道,这试婚宫女八成与纳喇氏无关,要不然的话,恐怕纳喇氏不会来东宫。   而且就纳喇氏的心机,还不至于想到这个。   承祜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八成与马佳氏有关,恐怕这事儿可能在试婚宫女身上就断了。   纳喇氏猛然间有些后退,她有些被承祜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心里忍不住的庆幸,还好不是她,想要害太子妃。   二喜把人送走之后,就走了回来,站在外面对着承祜道:“太子爷。”   承祜闻言微微颔首,背着手走了出去。   二喜对着承祜躬身道:“那试婚宫女把宫女给打昏了,端了宫女的托盘还有碗里的东西,都被换了,那碗里的东西,奴才让人验了一下,里面有着大量的麝香,要是太子妃饮下,恐怕会血崩。”   承祜微微颔首,脸上的寒气很重,身边带上了一层寒意,对着二喜道:“你去审,争取得到幕后主使的是谁?”杰mi哒 ΧS⑥③.С0M   说着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纳喇氏。   二喜会意,对着承祜躬身,退了下去,   承祜走到屋里,直接撩起帘子就走了进去,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这次纳喇氏没敢拦着。   里面的两个产婆,也变得格外的小心。   承祜扫了一眼二人,转头对着水音道:“你亲自去给太子妃弄点吃的,孤在这里陪着太子妃。”   承祜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有人过来想要害雅利奇了。   水音对着承祜微微颔首道:“是。”   等水音离开,承祜才转头看着雅利奇。   此时雅利奇脸色惨白,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眼眸中带着一抹的惊慌。   承祜坐在床头,抬手给她轻捋了一下头发安慰道:“你安心的生产,孤就在这里守着。”   雅利奇心下感动,看着承祜的眼眸微红,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被嘴里咬着的软木堵住。   承祜看她这样,伸手把雅利奇嘴里的软木拿了出来。   这软木是专门给产妇准备的,就是在身边的时候防止咬伤舌头,给产妇放嘴里咬着。   雅利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她声音沙哑的道:“太子爷还是出去吧,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承祜微微摇首拒绝道:“没事儿,你与孩子都是我的延续,我要守着你们才行。”   雅利奇还想说什么,就感觉肚子上一阵剧烈的紧缩,接着就有种失禁的感觉,这让她有些脸红,等那一阵的疼痛过去,雅利奇才气喘吁吁道:“爷,还是先出去吧,你这这里我心里不放心,总是想着。”   雅利奇说的不清不楚,让承祜一时间有些无措。   产婆接生过太多的产妇,像太子妃这样的,并不少见。   像太子爷这样,在产房里守着的几乎没有,也是知道太子妃这是被太子爷看着害羞了。   产婆看着承祜不解的样子,开口解释道:“太子爷还是出去吧,您在这里太子妃害羞,到时候还是耽误生孩子。”   承祜垂眸看这雅利奇爬满红晕的脸颊,才垂首,在雅利奇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道:“我在外面等着你和孩子平安的出来。”   雅利奇红着眼眶,点头。   承祜把手里的软木放在了雅利奇的嘴里,才退了出去。   承祜走到外面,看着纳喇氏,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   片刻的功夫,屋里就忙碌了起来,不断的有宫女把换洗的盆子端出去,里面的水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雅利奇时不时的传来一声的闷哼。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里面的产婆子传来惊喜的声音,对着雅利奇鼓励道:“太子妃用力,用力,快用力,看到头了。”   承祜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回的走动。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产婆惊喜的喊声:“生了,生了,是个格格。”   承祜听到声音之后,一下子红了眼眶,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他存在的证明,他生命的延续。   纳喇氏看着承祜的样子,有些受不了垂眸,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太子爷至于这么激动吗?   雅利奇从产婆的嘴里知道,生孩子快的话一天左右,慢的话大概也要两三天,这让雅利奇有了心里准备,只是这会儿她进来才半天的功夫,孩子竟然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雅利奇微微有些放松。   产婆麻利的包裹起来孩子,放在了雅利奇的跟前,对着雅利奇道:“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您生了一个格格。”说着让雅利奇看了一眼这个皱巴巴的浑身通红的小婴儿。   雅利奇扫了一眼这皱巴巴的小格格,有些虚弱的对着产婆道:“抱出去让太子爷看看。”   “是。”   产婆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走了出来,走到承祜的身边对着承祜道:“恭喜太子爷,贺喜太子爷,生了一个格格。”   纳喇氏闻言高兴的围了上去,看着那皱巴巴的样子,笑眯眯的道:“这孩子长的俊俏,集合了你们两个的优点。”   承祜小心的从产婆的手里接过孩子,心里一片的感动,看着这小格格,那里都好。   承祜听着纳喇氏对小格格的夸赞,面上不显,心里却高兴极了。嘴上却对着纳喇氏谦虚道:“惠妃娘娘,你也说的出来,这皱巴巴的红彤彤的,像个小猴子一样,那里俊俏了?”   纳喇氏闻言,扫了一眼承祜有些合不拢的嘴,对着承祜道:“这孩子小的时候,越是红,就越长越白,你看这眼睛细长,等大了睁开眼睛,就是特别的大,你放心吧,这孩子长的漂亮。”   说着伸手戳了戳小格格的皱巴巴的脸。   惹得小格格又一阵的哭。   雅利奇在产婆把小格格抱出去之后,心里总算是放松了片刻。   产婆熟练的给雅利奇推宫,争取把肚子里的那些脏东西,都推出来。   产婆刚刚一上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太子妃的肚子,还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肚子里八成还有一个。   雅利奇感觉肚子又一阵的紧缩,带着一阵的疼痛,紧接着那股子滑溜的感觉再次出现。   听到了一阵柔弱的哭声,从被子底下传了出来。   产婆掀开被子,就看到一个小点的皱巴巴的小婴儿,躺在了乱糟糟的被子里面。   她看了一眼性别,一下子惊喜的叫出声来:“大喜啊!大喜啊!太子爷   ,,,.. ... 第91章   康熙刚抬脚迈进院子, 听到产婆惊喜的喊声,看着承祜都在产房里,微微一簇眉头, 抬脚就迈了进去。杰mi哒 ΧS⑥③.С0M   李德全在跟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张嘴想要阻止,看着康熙脸上的笑容, 到嘴跟前的话又厌进肚里, 皇上这么高的兴致, 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康熙的脑子里却想着上辈子的胤礽,胤礽只有一个嫡女, 雅利奇也是个有福气的人,竟然生下了象征着吉兆的龙凤胎, 这可是大清朝的头一份啊。这让他心里如何的不喜呢?   康熙一走进屋里,就看到坐在那里惠妃,惠妃的脸上还带着一抹说不清的嫉妒, 在看到康熙的一瞬间, 就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惠妃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对着康熙福身道:“给皇上请安。”   承祜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顿, 转头看着康熙, 脸上惊喜的笑容还没有落下:“皇阿玛,快来看看,这个是大格格, 产婆抱着的是小阿哥。”   眼眸里的笑容一瞬间璀璨夺目, 这是康熙从来不曾见过的样子。杰mi哒 ΧS⑥③.С0M   康熙笑着伸手接过产婆手里的孩子, 看着那红彤彤皱巴巴的样子, 心里一阵的欢喜,抿着的嘴角上扬起来, 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孩子瘦瘦小小的,细长的眼睛睁着,好奇的看着康熙。   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片刻之后眼睛微微的眯起,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   承祜抱着小格格与康熙怀里的小阿哥一比,就看出来两个孩子的不同,小格格比较胖一点,显得更有活力点。   纳喇氏闻言,凑了上去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夸奖道:“皇上,这小阿哥长的还真想太子小的时候啊,您看这小鼻子小眼的,”说到这里,看到康熙与承祜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子有些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熄了嘴里的声音。   康熙等纳喇氏闭嘴之后,才抬眸扫了一眼承祜,两个孩子长相实在是相似,只是一个胖点,一个瘦点。   好在是龙凤胎,要是双生子的话,恐怕还有些麻烦呢,只是老祖宗是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康熙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承祜垂眸看着孩子,心里一片的柔软,片刻之后才叹息道:“老祖宗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也守护着两个小家伙呢,是不是?”   说完,轻轻的抖了一下怀里的小格格。   在承祜怀来昏昏欲睡的小家伙,突然受到惊吓,眼睑一闭,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康熙怀里的小阿哥仿佛听到了姐姐的哭声,也跟着凑热闹一样哭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男人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奶娘闻声走了出来,对着康熙福身道:“皇上,这小格格与小阿哥八成是饿了,奴才带他们去吃奶。”   康熙微微点头,小心的把手里的孩子递给了奶娘。   两个奶娘一左一右的抱起了两个孩子,去了偏房。   水音端着粥抬脚迈了进来,看到康熙的时候,神情微微一怔,片刻之后,赶紧福身对着康熙行礼。   承祜眼尖,看到了水音,赶紧的上前接了水音手里的粥,对着水音道:“给我吧,我去里面看看太子妃。”   说着从水音的手里接过来了粥,就朝着里面走去,走到半道了又想起还在外面的康熙,走路的步伐一停,转头看向了康熙,脸上讪讪的笑道:“皇阿玛,您看儿臣第一次当阿玛,高兴的都找不到北了,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皇阿玛见谅,这太子妃刚刚生了孩子,儿臣放心不下,要进去看看。”   康熙笑着点头,他理解承祜的心情,当初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他也是这般高兴:“去吧,朕不怪你,你现在的心情,朕能理解。”说着对承祜挥了挥手。   承祜得到了允许,抬脚往里走了进去。   纳喇氏有些酸的看着康熙。   康熙只做没有看到,既然太子妃已经生产,那他也去处理一下胤褆发来的奏折,胤褆与张廷玉这次做的很好,贸易谈的很快,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贸易的区域已经划分,大清的那些拥有名额的富商已经开始往雅克萨涌去,在等不久他就能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想到这里康熙的心情更加好了。   承祜端着粥走了进去,看到雅利奇已经被打理干净,身下的被褥也都换上了干净的,脏的堆在一旁,可能是因为康熙就在外面,才没有送出去。   雅利奇此时闭着眼睛,神情十分的安详。   产婆对着康熙福身,解释道:“太子妃只是太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等会儿醒了用谢吃食就好,现在不用叫她。”   承祜微微颔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看着雅利奇。   心里带着却带着一股子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二喜伺候着承祜,给他带上最后的佩饰。   承祜用手捋了一下袖子上的皱褶,对着二喜问道:“那个试婚宫女如何了?”   昨天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恐怕这雅利奇就危险了,一想到雅利奇和他的孩子有可能还未出生就死掉,承祜心里一阵的心惊肉跳。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小心的回答道:“回太子爷,昨个儿已经连夜审理了,这试婚宫女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嘴里嚷着要见您。”   二喜也不知道这试婚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嘴硬的很,怎么都不肯说话,最后才说要见太子爷。   承祜摆弄着袖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脚朝着外面走去,他先去看了看雅利奇,见雅利奇睡得香甜,也就没有让人打扰,直接又去了两个小家伙在的偏房,他们两个与雅利奇一样正在呼呼大睡。   就踮着脚尖走了出来。   出门之后对着二喜道:“走吧,咱们去看看这试婚宫女到底想要做什么。”   二喜有些心有余悸,他小心的跟在承祜的身后,迈着小碎步道:“太子爷,这试婚宫女万一只是心存报复呢?”   他可是记得清楚,当初太子爷恼羞成怒的把人扔了出来,这要是真的心存报复,太子爷再对她下了死手,被人抓住把柄,也是他们这边理亏。   承祜闻言微微叹息,当初他把人扔出去的时候就嘱咐了,那天的事情不准外传,再加上这是太皇太后安排的,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太皇太后既然安排了,那这试婚宫女应该也有两个打算才是的。   怎么等了这么久,才过来报复也说不通的。杰mi哒 ΧS⑥③.С0M   承祜走到了慎刑司的门口,被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传来,当初蓝珠也是在这里面吃尽了苦头,才出来的。   想到这里,承祜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捂住口鼻,抬脚走了进去,等到适应的差不多了,才把帕子拿了下来,从新放在了袖子里面。   里面守着的人,看到承祜,就知道是为昨儿个喜公公送来的那个女人,对着承祜躬身道:“给太子爷请安。”   承祜微微颔首道:“人在哪里?”   守卫对着承祜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道:“太子爷请跟奴才这边走。”   承祜跟着守卫慢慢的往前走,来到了一处牢房。   那试婚宫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测蒲草上面,双眼无神的看着那狭小的窗子。   狱卒用手里的刀柄,敲了敲栏杆,发出一阵闷响,看着那试婚宫女微微扭动的脑袋,恶声恶气的道:“太子爷来了,快点起来。”   承祜微微蹙眉,扫了一眼有些狐假虎威的狱卒道:“你先出去。”   二喜闻言,跟着狱卒走了出去,这试婚宫女关系着太皇太后,就是他也是少知道的好。   承祜站在门口看着试婚宫女,问道:“为什么要给太子妃下毒?谁指使你的?”   试婚宫女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止住了笑声,声音沙哑的道:“太皇太后让我去给太子爷当试婚宫女,当初我还不想去的,还是太皇太后说的,只要我做成了这件事情,就给我一笔不非的嫁妆放我出宫。”   承祜这才知道,当初太皇太后与试婚宫女达成协议,让承祜借着试婚宫女的由头来清理东宫的眼线,而等到事成之后,太皇太后就会放试婚宫女离开皇宫,并且给她一笔不非的嫁妆。   事成之后,太皇太后按照诺言把试婚宫女送出了皇宫,但是她却所嫁非人,那人骗光了她的所有财产,让她流落街头,差点就要被卖去那些肮脏的地方。   是一个人遇到了她,出手救了她。   并且借着太皇太后病中不管事儿,又把人给送回了东宫。   回到东宫之后,试婚宫女也是安分守己,眼看着太子妃即将生产,那边才着急了,对她说,只要太子妃不能生产,你就是太子唯一的女人,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是之前她还觉得这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但是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的想法就变了,要是她有足够的权利,足够的有钱,还能在乎被人骗的那么一点吗?   只要她给太子生下孩子,将来她就是太子妃,更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妃子,那个骗她的人,她想怎么报复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在太子妃生产那天,她觉得在产房里没有人认识她,才冒着危险动手了。   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亲自守着产房,并不出门,这让她犯了难,但是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结果,就被扔进了慎刑司。   承祜的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试婚宫女,有些嘲讽的道:“救你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试婚宫女有些无力的摇首:“不知道。”   在宫女能够这么大能耐的,也就只康熙,但是康熙不可能对还是婴儿的孙子下手,那么就只能另有其人了。   ,,,.. ... 第92章   承祜的脑海里, 突然浮现出一个人,赛音察浑,这事儿也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耐心, 从那个时候开始布局, 争取让他的孩子不能平安诞下。   承祜想到这里,仰首,微微阖眼,片刻之后, 对着二喜颔首道:“处理了吧。”   既然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留着也没用了,这试婚宫女连是谁救了她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告诉他们,是谁指使她的。   更何况那人只是抛出诱饵, 试婚宫女自己上赶着想要伤害太子妃。   不管是不是赛音察浑派人坐下的这些事情,现在都已经不太重要了。   二喜听了, 对着承祜点头应是。   承祜去慎行司的消息, 康熙已经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拿着毛笔在案桌上写着毛笔字,片刻之后才沉声对着李德全问道:“慎刑司的那个人都招了?真是老二安排的?”   康熙的眼眸微沉, 他就是担心承祜记恨赛音察浑,才提前派李德全去了慎刑司。   李德全听了,心头一个激灵,小心的点头,确认道:“回皇上,是二阿哥派人给那试婚宫女下的套子, 直接骗了她的银子和嫁妆,又把人撵了出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找人故意把她卖到妓院去,中途被二阿哥出手救了,养在了外面,直到太子妃传来有孕的消息,才把人从外面接了进来,送进了东宫。”   李德全说这事,说的小心翼翼,这太子也是可怜,虽然在太子的位置上,但是却总是有着兄弟想要把他拉下来,这二阿哥就是其中一个最为强力的人,这事儿要不是试婚宫女被太子送到了慎刑司,恐怕还没有人觉察到。   康熙知道了之后,就派人出去调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没有想到这赛音察浑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康熙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一大团的墨汁落在了纸上,印染了原有的字迹。   他随手把手里的笔,扔在了案桌上,溅起一片的墨渍,让原本的字迹已经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李德全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万岁爷发怒了。   康熙看着案桌上的占满墨渍的宣纸,有些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仰在靠背上,满脸的疲惫,他从回来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他有意的控制孩子的数量,也有意的不让承祜参与过多的政事,不给他权利,但是却让另外两个年纪大点的皇子看到了希望。   端看这些孩子的所作所为,竟然连上辈子都不如,一时间他不知道他不给承祜权利,是对是错。   赛音察浑终究是他的孩子,他可以看着他被圈禁,被关在宗人府,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想到这里,康熙微微的叹息:“李德全。”   李德全躬身对着康熙道:“奴才在。”   康熙抬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鬓角,脸上有些疲惫道:“去,把赛音察浑叫来。”   李德全微微躬身,领了命   令垫着脚走了出去。   走去乾清宫的大门,李德全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有些心有余悸。   马佳氏的消息可谓是灵通的。   李德全刚刚前往阿哥所,马佳氏就收到了消息,她来回的在宫里走了几圈,她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让宫人拿了点心,身段阿娜多姿的朝着乾清宫走去。   她到乾清宫的时候李德全还没有回来,她对着守门的太监脸上带着笑容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那太监对着马佳氏躬身道:“回禀荣妃娘娘,皇上已经说了,任何人不见。”   马佳氏有些着急片刻之后,才道:“那本宫给皇上做了一些点心,还望公公转交给皇上吧。”   说着把手里的托盘递给了守门的太监,太监接过点心,对着马佳氏点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准递到皇上面前。”   马佳氏好似放心了一般,笑着点头,优雅的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就遇到赛音察浑与李德全,李德全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道:“给荣妃娘娘请安。”   李德全看着马佳氏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着痕迹的朝着赛音察浑扫了一眼,就微微收敛起眼神,装作若无其事。   赛音察浑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道:“额娘怎么来了?”   马佳氏笑着道:“今儿个心血来潮的想要做点心,就想着给皇上送过来一点,结果皇上忙着呢,也没有功夫见我。”   说着脸上有一丝没落,片刻之后恢复了过来。   赛音察浑眼神微暗,他又让他额娘担心了。   李德全对着两人笑着躬身道:“二阿哥咱们还是先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赛音察浑对着马佳氏微微躬身就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马佳氏看着赛音察浑的背影满脸的担忧,抬脚就想跟着进去。   李德全苦着脸伸出手臂拦住了门口道:“荣妃娘娘,您别为难奴才,皇上说了,不让您进去,您在外面等着成吗?”   马佳氏眼神往里张望了片刻,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担忧的眸光,对着李德全有些难堪的笑了笑,有些若无其事的问道:“不知道皇上叫赛音察浑有什么事情?”   李德全笑着摇首道:“奴才也是不清楚。”   马佳氏见从李德全嘴里问不出什么,这才有些没落的走了出去,她守在这里只能让赛音察浑心神不宁,她也无法给他帮助。   赛音察浑进了乾清宫里面,看着康熙正拿着书躺在榻上,恭敬的对着康熙叩首道:“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半躺在榻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眸里却被怒气充盈,他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说道:“朕一点也不安,朕的儿子想方设法的陷害他的哥哥,你说朕能安的了吗?”   赛音察浑闻言,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垂眸看着地面心里有些不安。   康熙放下手里的书,抬眸打量赛音察浑,赛音察浑的身子很是瘦弱,整个人穿着的衣服都有些宽大,相比   这一段时间又瘦了不少。   苍白的脸上失了血色的嘴唇,更是让人看着他就是一副带病的样子。   康熙看到这里,心里也是有些难受,这个孩子与承祜一样,从小就有些病弱。   只是承祜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是赛音察浑却一直都不见起色,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把皇位传给这个孩子。   赛音察浑片刻之后有些破罐破摔的样子,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垂眸看着地面声音暗哑道:“皇阿玛偏心,同样是儿子,皇阿玛的眸光总是注视着太子,满心满眼屙都是太子哥哥。”   说到这里赛音察浑微微屙抬首看着康熙眼眸里带着期盼:“儿子也是做出一番事业得到皇阿玛的看重,也想着皇阿玛能够分给儿子一分的眼神,让皇阿玛知道还有我这个儿子存在。可是无论儿子做了什么,皇阿玛连一句认可都没有,同样是儿子,为什么皇阿玛偏偏如此这样对我呢?”   说着他仰起头,神情有些激动。   康熙听了之后,眼神幽幽的看着赛音察浑,眼神里带着一丝打量,他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对着赛音察浑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赛音察浑低低的笑了一声,片刻之后才声音沙哑的对着康熙说:“大哥因为是太子的原因,皇阿玛会让她做各种事情参与朝政,带兵打仗,三弟也被安排了任务,现在可以去处理贸易的事情,只有我身子弱,天天待在宫里无所事事,”   康熙闻言,坐起身来,看着赛音察浑一副颓废,嫉妒的嘴脸,抬手想要打过去,但是片刻之后忍住了手上的动作。   仰首对着赛音察浑苦涩道:“ 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当时自古以来,太子与帝王之间都有着不可缺失的矛盾,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朕十分的失望,太子是你的大哥,这是你的皇阿玛,你去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让朕废除太子,你的居心何在?!”   说到最后康熙满脸的怒容,他用手指着二阿哥有些神情激动道:“就是没有太子,朕也不会理你,作为太子,不说你那病弱的身体,还有就是你背后的势力,太子背后有索额图,老三的背后有明珠,你二阿哥的背后又有谁呢?”   赛音察浑本来有些激动的神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抬眸看着康熙,嘴唇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到底就是他的额娘背后没有那么大的势力,这才让皇阿玛看不上他。   想到这里,他有些压抑的低低的笑了起来。   康熙一看就知道赛音察浑想的是什么,他抬手指着赛音察浑的鼻子质问道:“你一向自认为自己天命不凡,就拿这次去河南赈灾来说,太子的所作所为,让朕十分的欣慰,你又做了什么?你做出了什么样的成绩来给朕看呢?你口口声声想让朕看重你,你却不能给朕做出任何的成绩来,反而让朕不断的处理你做的事情留下的烂摊子,就你这样,这怎么可能对你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康熙的情绪十分的激动,他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让赛音察浑的嘴角露出一抹血迹。   赛音察浑扶着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康熙,他没有想到康熙会真的打他。   康熙微微闭眼,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流下,落在衣襟上。   片刻睁开眼睛,泛着红色芒,指着赛音察浑的脸一条条的数落他的罪状:“你之前设计太子娶了雅利奇这个蒙古太子妃,朕不和你计较,又设计蓝灵儿联姻沙俄,这件事也被朕也给压了下来,在太子从河南回来的路途中,更是想刺杀太子,结果自己作茧自缚。”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朕最恨的就是兄弟相残,可是你在太子还远在盛京的时候就在布置这一切,不断的挑拨老三与太子的关系,你是真当朕耳聋目瞎不成?”   ,,,.. ... 第93章   赛音察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剧烈的恐惧让他有些微微的颤抖。   额头上不断的沁出汗水, 说着鬓角从脸颊流下。   他的手指微微的颤抖,几次想抬手擦一下脸上的汗珠,但是又怕激怒康熙, 让康熙对他发难。   最终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让自己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表情。   赛音察浑一直都知道自己很聪明,但是之前做下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被康熙发现的一天。   现在他却是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只要康熙想要知道,那么就能清楚明白的了解。   之前康熙只是不想说破,现在一切事情摆在了面前, 康熙需要说破的时候,那么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赛音察浑心里有些恐惧,在这一刻,他竟然没有什么好怕的,唯一担心的是, 他会连累到他的额娘, 还有蓝齐儿。   万一他被关进了宗人府,她们该怎么办?   赛音察浑想到这里,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片刻之后有些艰难的对着康熙求饶道:“皇阿玛,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赛音察浑知道, 这次是他的皇阿玛不想放过他的。   要不然之前他做下的事情,也没见皇上像现在这样, 追究到底。   现在可能是康熙想要与太子修复感情,而他就是那个被拿出来对着太子卖好的人。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乐意配合皇上演出,只要皇阿玛能够放过他的额娘,放过蓝琪儿,还有什么他不能做呢?   康熙看着赛音察浑,眼神微微闪烁,声音有些力竭道:“你也知道害怕?你也知道求饶?你为什么要害承祜呢?太子的孩子即将出生,你却让人去伤害他的孩子伤害他的太子妃,就算朕能饶了你,你觉着他太子能饶了你吗?”   康熙知道,他曾经对赛音察浑有多么的放任,现在心里就有多么的自责,他怎么就能看着他的两个儿子这般的反目成仇?   在两个人小的时候,在一起玩的多开心?   赛音察浑想通了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听着康熙的质问,心里有些好笑,他甚至想质问康熙,这不都是皇阿玛你放任我做的吗?   但是现在他只能对着康熙叩首求饶,语气诚恳,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恐惧道:“皇阿玛儿子去给太子请罪,求太子饶了我这一次,求皇阿玛开恩。”   康熙听了之后,一阵沉默,他看着二阿哥痛哭流涕的脸,心里知道赛音察浑已经看出来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对着门口的李德全扬声喊道:“李德全进来。”   李德全把两人的话听的清楚,他心里有些颤抖,没有想到二阿哥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这般的害太子爷。   之前听皇上的意思,恐怕还想着让太子爷原谅二阿哥。   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康熙叫他。他赶紧的迈过门槛,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对着康熙躬身:“奴才在。”   康熙眯着眼睛扫了一眼李德全,对着李德全说:“去把太子叫来。”   李德全躬身应是,低着头退了出去。   李德全走进东宫的时候。   承祜正拿手指头逗弄着两个奶娃娃,小格格睁着他那琉璃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承祜,让承祜的心里一片的柔软。   小阿哥躺在雅利奇的身边,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承祜心血来潮的戳了戳小阿哥的脸蛋,小哥十分配合的皱着眉头,微微睁开眼睛,撇了一眼承祜,若无其事的再次熟睡。   二喜引着李德全小心地走进了月子房。   他对着承祜的跟前微微躬身,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承祜小声的道:“太子爷,皇上召您去乾清宫。”   李德全说完偷偷的憋了一眼小阿哥,生怕声音大了,吓到了两个小娃娃。   承祜听了转头扫了一眼李德全,微微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对着李德全摆了摆手,示意他在外面等着。   李德全见此,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承祜把两个小的交给了奶娘,叮嘱奶娘道:“看好小主子,照顾好太子妃。”   奶娘对着承祜躬身:“是。”   承祜对上雅利奇担忧的眸光,对她笑了一下,示意她安心。   抬脚走了出去,来到门口,扫了一眼李德全,对着李德全问道:“皇阿玛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这个时候叫我过去呢?”   李德全听了,微微摇头有些苦笑着道:“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哥现在在乾清宫跪着,皇上龙颜大怒,太子爷去了,说话要注意点。”   李德全说到最后,忍不住的提点了承祜两句。   承祜听了对着李德全颔首。   心里也有了猜测,八成是试婚宫女的事情被康熙知道了,康熙查出试婚宫女与赛音察浑。   但是有一点承祜有点想不通,试婚宫女的事情,康熙应该早就了解,怎么等到现在才对赛音察浑发难?   承祜想到这里,有些想不明白,微微摇首,甩开脑子里的想法。   李德全扫了一眼承祜,也只能言尽于此。   两人抬脚朝着乾清宫走去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乾清宫,李德全停在了门口,对着承祜微微躬身,示意承祜走进去。   承祜微微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迈过门槛。   一进去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赛音察浑,承祜心头一跳,佯装不知情,对着康熙笑着道:“皇阿玛,二弟,怎么惹了您,让您这么狠心,竟然舍得让二弟跪在地上,二弟身子弱,万一跪出来个好歹,心疼的不还是您吗?”   说着抬手就去扶赛音察浑。   赛音察浑偷偷的看了一眼康熙,他跪在地上没有动,脸上的五指印,还十分的明显,他微微的偏头,不让承祜看到他这边的脸。   承祜见赛音察浑这样的动作,装作没有看到他的脸。   看了眼康熙紧绷着的脸,就笑嘻嘻的与赛音察浑跪在一起,看着康熙求情道:“皇阿玛这次就饶了二弟这一次吧,他下次肯定不敢了。”   康熙抬眸看了一眼承祜,心里的怒气慢慢散了不少,对着承祜有些无奈的摇首道:“你先听听他做了什么再说,这不是朕原不原谅他的事儿。”   说完转头厉声对着跪在地上的赛音察浑道:“说吧,你把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给太子说清楚,要是太子愿意原谅你所做下的事情,朕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承祜闻言,心头里咯噔一下,有所感悟的扫了一眼赛音察浑,看来赛音察浑所做的事情不止是婚宫女这一桩。   等了片刻,赛音察浑抬眸偷偷的扫了一眼承祜,把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对着承祜娓娓道来。   承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没有想到赛音察浑,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他要娶雅利奇,都是他一手算计的。   承祜就这一件事情不知道赛音察浑参与其中,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基本有所猜测。   心里也是对赛音察浑早就走了怀疑。   想到这里,承祜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康熙八成也知道这些事情。   只不过当时都被康熙给压了下来,现在康熙把赛音察浑推出来,让他处置,无非就是不想看着赛音察浑等将来被他报复。   要是这次他真的把赛音察浑给处理了,恐怕等以后康熙第一个就不愿意他,一想到赛音察浑就变成了肉中刺一般。   到时候康熙也有了足够的理由废除他。   康熙现在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得到他的保证,保证不杀了赛音察浑罢了。   想到这里承祜跪在地上,对着康熙磕头道:“皇阿玛二弟做了这么多事情,让儿子就这么的原谅他,这是不可能的,儿子心里也有气也有恨,儿子不明白二弟从什么地方如此的恼恨儿子,难道就因为儿子身为太子的原因吗?要真是这样,儿子宁愿不做这个太子来换的一家的安宁。”   康熙听了成都的话,心里有些触动,他何尝不是对太子怀疑?   对太子防备从来就不曾真正的信任过他。   想到这里,康熙有些自责的眼红,他直起身子来,弯着腰扶起承祜,声音有些沙哑道:“朕知道你的想法,你回去吧,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绝对不会让你平白的,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承祜站起身来,郑重的对着康熙躬身道:“皇阿玛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阿玛答应。”   康熙听了,微微蹙眉,看着承祜道:“说吧,你有什么请求,一口气都说完把。”   康熙以为承祜会说怎么处理赛音察浑的事情?   想到这里,康熙看着承祜的眼眸,带着一丝丝的戒备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要是承祜真的要求他对赛音察浑严惩不贷,也算是落下了诟病。   承祜知道康熙的想法,他之所以被叫来乾清宫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承祜想到这里,有些痛苦的微微合眼,片刻之后脸上又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康熙道:“皇阿玛,儿子现在刚刚的了双胞胎,儿子觉得现在也没有心情放在朝廷上,加上三弟已经长大,也可以帮助皇阿玛很多,儿臣想多陪伴一下儿臣的孩子,来弥补儿臣小的时候缺失的父爱。”   ,,,.. ... 第94章   康熙听了心头一阵的抽痛, 他现在突然觉得,当初他把那样年幼的承祜送到了盛京,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片刻之后看着承祜认真的表情, 才对着承祜微微颔首,声音有些哑然的道:“准了。”   赛音察浑没有想到承祜会说出这样的请求啦。更没有想到他的皇阿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准了。   他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想了片刻就知道了承祜的打算。   心中忍不住感叹, 太子真是个聪明的,他这次被皇阿玛处罚之后, 太子要是和之前一样的表现。接下来被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他以退为进,让皇阿玛的疑心过去,太子的位置也能保住。   赛音察浑能想到这一点,康熙肯定也想到了, 只是承祜把所有的权利上交,康熙没有理由不同意的, 这样也好,他们还能和平相处。   承祜听了之后, 目的达成, 心情舒畅,嘴角上扬, 对着康熙真诚的躬身道:“谢皇阿玛恩典。”   说完,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承祜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眉头一皱, 看着跪在地上的赛音察浑, 有些冷漠的道:“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与荣妃一起去盛京吧。”   赛音察浑闻言, 身上微微的抖动,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灰白,片刻之后才微微的对着康熙叩首。   去盛京也好,最少他的额娘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了,远离的京城,或许变得更加的安全。   承祜扫了一眼在门口侯着的李德全,眼神微微的变化,片刻之后才嘴角含笑的走了回去。   一路上承祜的嘴角都没有落下,他韬光养晦,等待着康熙身体不行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承祜眼眸中神色微微变化,微微阖眼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日子过的很快,两个小家伙也是一天一个样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红彤彤的小猴子模样,变成了一个个可爱的胖娃娃。   承祜每日里与两个孩子在一起,人也变得童真了不少,没事儿就逗弄两个孩子,直到两个孩子哭了起来,雅利奇瞪他的时候,他才放手。   当然两个孩子最为喜欢的还是承祜,因为承祜给他们做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   春去秋来,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年头。   康熙对承祜的心情愈发的复杂。   在康熙的纵容下,朝中有人参奏太子不理朝政,想让康熙废除太子。   当然这都是明珠一派的。   胤褆从中阻拦,他很有自知之明,就连一向自诩聪慧过人的赛音察浑额度败在了太子的手里。   他这个脑筋转不过来的耿阿哥,还有一个拖后腿的额娘,还是不要参与夺嫡了,下面那几个小的,看着厉害,实际上没有什么能力,皇阿玛不放权,任何人都别想越过太子去的。   康熙心里更是清楚承祜的想法,承祜就是为了让他不在针对他,不再   怀疑他才放弃了到手的权利。   承祜也是为了让康熙看到他的诚意,终日里带着两个孩子在东宫里几乎足不出户,整天给两个孩子研究着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可以说是与明朝的朱允文相媲美了。   康熙手里拿着奏折有些出神,脑子里有些浑浊,这一段时间他的精力愈发的跟不上了,脑子也有些晕眩。   他抬手揉了一下额头,朝着门口看去,有些疲惫的叫道:“李德全。”   李德全听到声音,从外面推门迈着急步走了进来,对着康熙躬身道:“奴才在。”   李德全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最近皇上愈发的想知道太子的事情,而李德全只捡一些让人高兴的事情来说。   康熙微微回神,抬眸扫了一眼李德全,才把手里的折子放了下来,看着李德全问道:“太子今个儿都干了什么?”   康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去了一趟东宫,他对承祜脸上的笑容十分触目,一个人在不要权势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如此的心安理得,开心的与孩子玩在一起吗?   这让他产生了怀疑,但也忍不住的靠近,每日里都让李德全跑一趟东宫,来报告承祜今个儿做了什么。   有的时候兴趣来了,也会跑到东宫去,看着两个孩子,看看承祜。   李德全闻言,嘴角有些上扬,眼眸里有些放光,神情有些激动道:“回皇上,太子爷在东宫里给小阿哥与小格格研究木马呢,这会儿竟然亲自上手,去制作,奴才过去的时候已经制作了一个,小阿哥与小格格两人抢的热火朝天。”   李德全说着,把小阿哥与小格格争夺木马的样子讲的绘声绘色。   康熙的嘴角也听得微微上扬,心情也轻松了不少,看着手上的折子,突然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凭什么他累死累活的给承祜做事情?而承祜一个太子却可以这么的悠哉悠哉的陪着孩子玩了?   想到这里,康熙把手里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康熙说完,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还没有走到东宫,康熙就听到两个小家伙高兴的兴奋的喊叫声,还有承祜时不时的说上一两句的话。   康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抬脚迈了进去,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在木马上摇的开心,看到康熙的瞬间,跌跌撞撞的从木马上爬了下来,对着康熙有些口齿不清的道:“耶,爷。”   乐的康熙有些合不拢嘴,他上前一步,一左一右的抱起了两个小家伙,在怀里垫了垫心情愉悦道:“吆,皇爷爷怎么垫着又重了呢。”   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好奇的看着康熙的胡子,说话的功夫一翘一翘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揪一把。   承祜则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慢悠悠的喝着茶,听到了康熙的声音,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对着两个小家伙慢悠悠的威胁道:“要是还不从皇爷爷身上下来,阿玛就让人把木马收起来,不让玩了。”   两个小家伙十分的聪明,知道承祜识破了他们的想法。   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片刻之后就挣扎着从康熙的怀里下来,由奶娘护着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木马的跟前。   康熙看着承祜那悠哉悠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他才是那个年纪大的人,怎么让承祜这么的安详呢?他却在乾清宫里累死累活的帮他处理公务呢?   想到这里,他用手攥着拳头,放在嘴角轻咳了一声,对着承祜有些嘲讽道:“长本事了,威胁孩子。”   承祜闻言,并没有起身,抬眸看着康熙,笑着道:“皇阿玛想多了,儿子这是阻止的早,要是晚了,您脸上的胡子可能就没了。”   说完,懒懒的对着一旁的二喜吩咐道:“去给皇阿玛搬来一副躺椅,上一套茶具,让皇阿玛也享受一下生活。”   二喜看着承祜的样子,心里有些受惊,太子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起来给皇上请安?这要是给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康熙看出了二喜的担忧,对着二喜摆了摆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道:“去吧。”   康熙说完,看着承祜,现在虽然在和他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两个孩子。   看到这里康熙忍不住的微微叹息,不得不承认,就这一点他做的不如承祜。   二喜搬来之后,上面放上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康熙试探性的躺在了上面,才发现,竟然如此的舒服,怪不得,承祜一天到晚的窝在东宫里不出门呢。   康熙躺在了躺椅上,满意的一声叹息,抬头看着树荫透过的斑驳的光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对着承祜有些抱怨道:“朕是越来越老了,身子也是大不如前,你身为太子,不能整日里在这东宫窝着,怎么也要帮着朕处理公务才是,毕竟大清的江山,可不是朕自己的。”   康熙说出来这话,心头一惊,这种话是如此的熟悉,他上辈子经常对他的儿子,他的臣子们说,怎么这辈子就变了个样呢?   让他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承祜闻言,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孩子,嘴角上扬道:“皇阿玛,儿臣觉得人就只有这一辈子,过去了一天就少一天,何必逼着自己整日里累死累活呢?”   承祜也是知道康熙,要是按照康熙这般的状态,加上索菲亚在背后使劲,最迟明年,康熙的身子就被掏空了。   等到那个时候,他的安稳日子也就结束了。   康熙没有想到承祜会如此的看开。   康熙突然想起,在上辈子他大限将来的时候,他好像最大的梦想就上天再给他二十年,让他培养一个好的储君,可是现在上天满足了他的愿望。   他的储君呢?   却因为他的疑心而整日里在东宫游手好闲。   承祜是太子,需要他的好好的培养。   可是他是竟然失信与天地,处处怀疑他,更是为了提早的消除那些明朝的余孽,害得皇后早早的就死了。   他的皇祖母也是这样,他这辈子做的一切,都没有实现上辈子的承诺,这本来就是偷来的时间,恐怕也要被上苍收回了。   想到这里,康熙突然觉得,他好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的心头微微一颤,后背上沁出一层的冷汗,片刻之后,转头看着承祜。   承祜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孩子。   康熙在东宫躺了足足一下午,与承祜慢慢的聊天,看着两个玩闹的孩子,心里平静的不想任何的东西。   尤其是偷来的这么多的时间,却没有完成对上苍的承诺的事情。   他隐约的有种感觉,他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 ... 第95章   承祜微微的垂眸, 收敛眼睑,不让自己心底的情绪泄露出来。   内心深处却是有些摸不清康熙屙想法。   这一下午康熙未曾离开东宫,他也从未与康熙这般, 平静的在一起喝茶,看着两个孩子在哪里玩耍。   眼看着天色将晚,夕阳西下。   李德全小心的凑到了康熙屙身边, 对着康熙耳语道:“皇上,该回去了。”   康熙仰头看了看天色,最后一抹残红染红了天际。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对着一旁的李德全道:“把这椅子给朕搬到乾清宫去,朕办公累了, 就躺在这上歇息。”   说完看了一眼承祜。   承祜抬眸看着康熙, 站起身来, 对着二喜笑道:“二喜,听到没?把这一整套的东西给皇阿玛送去。”   康熙想要,承祜也乐意送给他。   承祜躬身对着康熙道:“恭送皇阿玛。”   康熙看着承祜温和无害的笑容,这才背着手满意的离开了东宫。   出了东宫以后,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对着康熙道:“皇上,今个儿盛京那边来了加急信件,说是关于二阿哥的。”   李德全看着康熙难得的悠闲,没有舍得打扰康熙,直到现在才对着康熙禀报。   康熙闻言, 背着手,走路的动作微微一顿, 手指不自觉的捻起, 他知道盛京来信,八成就是赛音察浑, 或者马佳氏,要不然的话,李德全不会这么郑重。   康熙想到这里,不再停留,直接回了乾清宫。   眼看着最后一抹夕阳也落了下来,承祜让二喜把东西收了起来,进了屋。   胤褆就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他扫了一眼雅利奇,眉头紧蹙,对着承祜附耳低声道:“太子殿下,二哥恐怕不大好了。”   承祜微阖的眼眸,一下之睁开,蹙眉看着胤褆问道:“怎么回事?”   赛音察浑虽然身体弱,但是还不至于弱成这样的,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胤褆有些不自在的扫了一眼雅利奇,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二哥去了盛京之后,我并没有停手,所以他能坚持一年都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承祜知道胤褆的顾虑,对着雅利奇微微挥手道:“你先去看看孩子,醒了没。”   雅利奇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就对着承祜微微福身,走了出去。   承祜看着雅利奇的背影,蹙眉神情带着不悦道:“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那是你二哥!”   胤褆却有着自己的打算,这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太子爷一点也不着急,而且还对着皇阿玛毕恭毕敬。   现在他是知道了太子的难处,只要在朝中为官,他的皇阿玛就不可能不怀疑,现如今他在朝中势力有些大,皇阿玛就开始各方面打压他,现在就连明珠也被怀疑了,从各方面的进行打压。   胤褆知道,要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明珠就会被抄家流   放了,这索额图的境况也差不多,几人一合计,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太子扶上皇位,至于他的皇阿玛,就好好的养老吧。   胤褆虽然也知道索额图与明珠联手,也是想让他做这个出头鸟。   正好他收到消息,老二恐怕不行了,要是这样的话,太子与皇阿玛的关系就会急速的恶化,到时候就不是太子做与不做的事情了。   承祜看着胤褆不断变化的脸色,有些不悦道:“老二已经远离了京城,你为什么还不放手?这事儿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了,他会是如何的伤心,你想过没有?”   承祜心里对赛音察浑不喜,对于一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承祜也不想抓着不放,要是前两年的话,他恐怕也会做出与胤褆一样的事情来。   胤褆对着承祜躬身,眼眸有些赤红,太子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他的额娘当初对皇上下药的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   这次加上赛音察浑的事情,真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想到这里胤褆咬牙对着承祜道:“太子殿下,恐怕事情已经超出了您的想想,明珠大人,与索额图已经联手。”   明珠与索额图联手的事情他是知道,一开始他们只是说要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宣布太子登基。   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承祜,只打算事成之后再让太子登基。   他们也嘱咐,现在不能告诉太子,这其中的猫腻,胤褆也能猜到一二,甚至心里隐约的带着期盼。   承祜一下子就知道胤褆的意思,也亏的胤褆心里藏不住事情。   而胤褆之所以现在告诉他,恐怕也是想着让他到一部分风险,万一失败了,他就是那个指使的人。   而明珠与索额图真正想要拥立的恐怕是胤褆,这个没有什么心计的阿哥,等胤褆登基之后,恐怕就会被索额图与明珠管制,到时候就和当年的康熙刚刚登基一般,但是胤褆绝对没有康熙的手腕,背后也没有一个孝庄。   承祜想到这里,只当没有听懂胤褆话里的意思,对着他真心实意的劝说道:“你真是糊涂,这事情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出来的吗?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明珠虽然是你的舅父,索额图也是孤的外家,但是他们的心终究是在他们自己的家族身上,孤与你,才是爱新觉罗氏!这么简单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说到这里,承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给胤褆分析道:“这事儿要是成了,孤将会受制于人,明珠与索额图把持朝纲,与当年的皇阿玛初登基一样,要是不成,你我二人就是替罪羔羊,到时候下场是是什么,不用我给你明白的说出来吧?!”   胤褆闻言,额头上沁出一抹的冷汗,他从来未曾想过这样的事情,这会儿被太子点出来。   也是知道了明珠与索额图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不太聪明,但是有一点能够做到,只要他登基的话,就先杀了明珠与索额图,到时候朝政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胤褆有些慌乱的心,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承祜看着胤褆,   觉察出他的变化之后,故作不知的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到了这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要是按照他的想法,他本意是让索菲亚一点一滴的把康熙的身子掏空的,只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胤褆看着憨厚老实,其实都是表象罢了,这事儿他等会儿还要确定一下,没有想到他在京城中布满眼线,这事儿琰辰竟然忽略至此。   胤褆闻言,有些紧张的看着承祜,沉默片刻,声音沙哑道:“今天夜里三更。”   承祜闻言,猛然间转头看着胤褆。   胸口剧烈的起伏,片刻之后才压下了心口的怒火,对着胤褆道:“你回去吧。”   承祜一下子就想到了明珠那老狐狸的打算,明珠是想让他在宫里先动手,来消耗他与皇阿玛的势力,在康熙死了,才出来收拾残局,拥立胤褆登基,让胤褆做个傀儡皇帝。   可惜胤褆这傻子,还做着美梦呢!   胤褆见承祜的样子,有些不放心的劝慰道:“太子爷,现在大家伙的命都攥在您的手上,您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胤褆知道明珠的有心让他登基,要是太子不配合,他恐怕也成不了事。   想到这里,胤褆的眼眸更加的焦急和真诚。   承祜对着胤褆轻笑来一声,叹息道:“哪能啊!只是皇阿玛养育我们一场,孤想留下的性命。”   胤褆心中一阵的冷笑,片刻之后才道:“太子仁慈,只是皇阿玛要是活着,恐怕我们都没有好结果的。”   承祜微微垂眸,低低的道:“你说的是。”   说到这里,他对着门口喊道:“二喜,进来。”   二喜听到声音小心的跑了进来,对着承祜道:“太子爷。”   承祜对着二喜嘱咐道:“你跟着三阿哥去一趟,一切听从三阿哥的指挥,孤现如今不方便出门的。”   前面对着二喜安排,后面一句明显是对着胤褆说的。   二喜闻言,对着承祜躬身应是。   胤褆知道承祜的意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对着承祜道:“多谢太子殿下。”   说完对着承祜微微躬身带着二喜走出门去。   承祜对着二喜的动作,只有二喜明白,静观其变。   承祜看着胤褆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雅利奇从后面走了进来,对着承祜道:“爷,这三阿哥把我们当傻子吗?”   雅利奇能够听出来胤褆话里的意思,她相信承祜也一定能听出来的。   承祜眯着眼睛对着雅利奇沉思道:“你不要管这个,先带着孩子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今个儿夜里恐怕就是血雨腥风了!”   承祜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雅利奇的功夫不错,但是要是想要护卫两个孩子的安全,恐怕还是不行的,他想到这里,对着雅利奇道:“我把佟佳宁留下,让他们保护你。”   雅利奇闻言,有着焦急,承祜身边也就佟佳宁还能用,   现在要是真的留在了东宫里,到时候承祜遇到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张嘴就像拒绝。   承祜对着她摇首,片刻之后才道:“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能安全无忧。”   雅利奇这才闭上了嘴。   承祜抬脚走了出去,他知道现在皇宫里不止是康熙的人,还有了另外的势力,那就是胤褆他们的叛军,至于胤褆给的时间是否正确,还需要等待着琰辰的消息。   果然没有多久,琰辰就把消息给送了过来。   明珠他们不是三更天动手,反而是四更,这样的话就会有个落差。   他提前动手的话,最后就会被消耗殆尽,最后有可能会死掉。   想到这里承祜的脑子极速的转动,想着如何的破局。   他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康熙联手,但是要是康熙在这之前就不昏迷不醒呢?那么他就能接管整个皇宫,到时候也就有了胜利的希望。   想到这里,承祜大步流星的朝着乾清宫走去。   康熙正看着手里二阿哥的信件,眼眸微红,他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他的儿子,把他的赛音察浑给害死,这是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想到这里,康熙悲痛欲绝,心口剧烈的跳动,还带着一股子生疼,疼的他呼吸困难。   他用手捂着胸口,想要开口叫在门外的李德全,却发现他任何的声音都说不出来。   康熙躺在榻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感觉到眼前有些发黑。   是啊,他记得上辈子好像太医就说过,人上了岁数就容易有心疾,而他虽然是不惑之年,心疾却跟着他从上辈子过来了。   康熙感觉自己陷入了垂死挣扎,挣扎的过程中,康熙打翻了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悦耳清脆的破碎声。   李德全听到声音,匆忙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康熙呼吸困难的样子,一阵惊慌,快速的跑了上去,抱住康熙的身子大声喊道:“叫太医!叫太医!”   李德全给康熙的样子吓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康熙会心疾复发。   康熙眼前一片模糊,感觉到有人来了,才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胤褆还没有出宫,就看到宫里一阵的慌乱,抓住了一个太监问名情况,才知道,是皇上病危!   胤褆听了之后,心头剧烈的跳动,真是天助我也,要是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而易举的拿下整个紫禁城。   二喜在一旁看着胤褆急速变化的脸色小心的问道:“三爷,咱们还出去吗?”   胤褆闻言,对着二喜骂道:“还出去什么出去?没有听到皇阿玛病危吗?”   说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对着他身边的太监道:“你去明珠府上一趟,让他与索额图急速的进宫,皇阿玛病危。”   说完转头对着二喜道:“你回去吧,现在八成用不到了。”   说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他需要以尽快的速度赶去乾清宫。   二喜对   着胤褆微微躬身,面前有些担忧,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太子爷就麻烦了。   承祜刚刚到乾清宫门口,就听到一阵的骚乱,他没有想到,康熙竟然突发心疾。   他脚步有些慌乱,抬脚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对着李德全问道:“皇阿玛的药呢?先给他吃上几颗,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承祜想康熙死,但不是现在,要是现在死了,今天晚上的他一个人恐怕对付起来明珠与索额图有些困难,最后胜利了也是残胜。   李德全听了,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药来,给康熙喂到嘴里。   片刻之后才感觉到康熙有些迟缓的心跳,承祜与李德全相视一眼,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最少死不了了。   太医很快就提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皇上病危可不是什么小事。   李德全借着这会儿的功夫,把手里的信纸悄悄的递给了承祜,压低了声音对着承祜道:“太子爷您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承祜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德全,匆匆的扫了一眼,心头震惊,这胤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承祜想到这里,把信件放在了袖子里,面色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康熙,要是醒过来,也不能动就好了。   胤褆走到乾清宫的时候,就看到太医已经跪了一地,而承祜则是跪在床前。   胤褆脸上带着哀痛,他走到了康熙的床前,看着康熙闭着眼睛的样子,眼眶泛红,片刻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着承祜问道:“太子殿下,皇阿玛这是怎么了?”   承祜闻言,微微摇首,看着一旁的太医道:“他们还没有商议出个结果来,还要等会儿才能知道。”   太医小心的对着承祜道:“太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承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康熙,站起身来。   胤褆听了也赶紧的站了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太医对着承祜忧愁的道:“太子爷,皇上这病情不太好,这是典型的马上风,由心脏骤停引起的,而且恐怕很难在醒过来,就算是醒过来,恐怕也不能动了。”   胤褆闻言,对着太医有些焦急的问道:“皇阿玛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承祜也看着太医。   太医用手捋着胡子,有些无奈的摇首道:“难说,有的一两天就醒了,有的几个月,还有的几年都醒不过来,这个臣实在不敢说啊。”   胤褆听了,嘴角微微抽动,片刻之后才哭着走了进去:“皇阿玛!”   承祜看着胤褆的背影眼神闪烁,片刻之后,有些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你好生的给皇阿玛医治,哪怕是虎狼之药,能够醒来也是好的,毕竟皇阿玛昏迷之前一声没有交代。”   太医听了,松了一口气,有了太子这句话,他们的命算是保住了。   承祜对着太医摆了摆手:“去吧。”   太医对着承祜躬身,走了进去。   承祜想了想对着李德全道:“李总管,皇阿玛可曾留下什么话来?”   李德全闻言,红着眼睛对着承祜微微摇首。   承祜深吸了一口气道:“去把京中上书房大臣都招来,让他们到乾清宫来。” 第96章   低沉的阴云悄悄的爬上了北京城的头顶,随时酝酿着一股子大雨。   宫中气氛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箭拔弩张。   胤褆与承祜并排坐在椅子上,上书房的一众大臣都有秩序的站在了乾清宫里。   承祜扫了一眼来人,明珠与索额图都到齐了,看样子三更的政变可能不会再发生了。   张廷玉是康熙的近臣,此时默默的站在人群中,没有任何的表示。   整个乾清宫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后面赶过来的嫔妃压低的缀泣声。   胤褆眼眸微微转动,窃了一眼承祜,一副主人的样子对着众人有些凝噎道:“皇阿玛现如今病危昏迷不醒,今个儿把诸位大臣叫来,是想赶紧那个章程来。”   承祜若无其事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   张廷玉听了,眉头轻戳,一副不大赞同的样子看着胤褆道:“大阿哥所言极是,只是不知道大阿哥有什么章程呢?要知道自古以来皇上病重不能处理朝政的时候,都是太子暂代朝政,大阿哥如此说是什么意思?”   张廷玉知道胤褆的想法,就是想要仗着皇上病重,让明珠索推举他暂代朝政,等皇上真的去了,到时候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登基。   至于现太子,恐怕只有被杀或者圈禁的下场。   皇上虽然防备现太子,但是也不会圈禁太子,更不会杀掉太子,这换了大阿哥就不好说了。   张廷玉说完,眉头紧皱,看着承祜一副担忧的模样。   明珠听了张廷玉的话,用手攥住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道:“张大人所言差异,只是太子已经一年未曾上朝,这贸然暂代朝政恐怕有些不妥。”   明珠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索额图。   他想让索额图直接开口说承祜不能代理朝政的理由,最好把谋反的事情栽赃到太子的头上。   索额图本身参与胤褆的逼宫的事情,也是十分的不情愿,毕竟他是太子的外家,哪里有帮着别人的份。   最近一段时间,他被康熙逼的狠了,太子又不理朝政,让他情非得已的参与了胤褆与明珠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关键时刻推太子登基。   而现在完全不用逼宫,皇上昏迷,太子暂代朝政,等皇上死了,就可以直接登基。   只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他之前那是与虎谋皮,现在明珠手里有了他参与进来的证据,让他有些身不由己。   索额图想到这里,对着承祜躬身,提议道:“明珠大人所言极是,太子殿下已经一年多不理朝政,现在要是突然处理政事,恐怕应付不来,不如让大阿哥胤褆来暂代朝政,太子爷从旁协助,等以后太子熟悉朝政了,再让大阿哥归还回来。”   索额图也知道,只要大阿哥接管了朝政,想要归还的话恐怕有些难度,但是在场的这么多大臣,还能都站在大阿哥的那边?   这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承祜有些差异的抬眸扫了一眼索额图。   明珠眸光幽冷的盯着索额图,显然是十分不满意索额图的话。   承祜看着明珠与索额图两人不断变化的神色,冷笑一声道:“按照索额图的话,将来胤褆登基,孤是摄政王?”   说到这里,承祜蹙眉有些疑惑道:“也不对,要真是这样的话,这胤褆登基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知道明珠大人可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明珠听了眼神闪烁不定,这太子故意说出来的吧?这是想要他引起公愤吗?   张廷玉听出了承祜的意思,也知道索额图的周旋,但是还是气的脸色有些发红,他抬手对着索额图怒道:“简直荒唐,太子是一年未成参与朝政,要知道太子从盛京回来做了多少件大事?那次不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就连皇上都夸赞太子是众多皇子中,唯一能够与他媲美的人,现如今皇上昏迷不行,太子怎么就不能暂代朝政?反而让一个阿哥越过太子去暂代朝政?索额图,你倒是是和居心?!”   索额图心里苦涩,他也想太子暂代朝政吧,可是他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胤褆闻言,坐在椅子上,抬眸张廷玉幽幽的道:“就凭借太子已经想要造反,”   胤褆的话如平地惊雷,一下子炸开了锅,整个上书房里议论纷纷,看着承祜的眸光变得惊疑不定,太子真的打算做这样的事情?   这皇位注定是太子的,太子现在还年轻,难道开始着急了?   可是有些不对啊?要是按照大阿哥的说法,太子谋反,那太子为什么还一年不理朝政?   怎么想都说不通。   明珠听了有些蹙眉,这大阿哥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   但还是不得不对着众人叹息道:“臣担心皇上突然病重,恐怕也有太子爷的手笔。”   承祜听了,抬手慢慢的击掌,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道:“皇阿玛还没有死呢,就想着这般的陷害孤,红口白牙的,你一句话就定了孤谋反的罪,孤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谋反呢?”   承祜说完扫了一眼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胤褆的脸上,满眼的失望和伤心道:“三弟,孤一直觉得你为人正直,狭义,待人真诚,只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孤太失望了。”   说着,他垂眸摇首,对着一旁的李德全道:“李德全,皇阿玛去时可有留下什么话?”   李德全想了一会儿,对着承祜躬身道:“皇上今个儿从东宫出来,收到了一份信,奴才不知道信上写的什   么,但是皇上看了之后,却十分的哀伤,说是对不住二阿哥,对不住荣妃娘娘,再之后就把奴才撵出了来了。”   说到这里,李德全一拍脑袋,对着承祜道:“对了,皇上在前两天说过,最近处理朝政有些力不从心,问臣怎么把太子爷您从东宫里请出来,让您参与朝政为皇上他老人家分忧,而不是一直围绕着孩子转悠。”   李德全这几句话几乎就确定了康熙的心里想法,他想让太子监国,处理朝政,也就是将来让太子登   基的意思。   胤褆听着身上惊了一身的冷汗,他担心今个儿这赛音察浑不知道给皇阿玛说了什么,让他气成这样,要是这事情被爆出来,恐怕他别说暂代朝政了,就是能不能还能有以前的那种生活都是困难。   张廷玉闻言,第一个跪下对着承祜叩首哀求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子爷监国,等皇上醒来,在进行交还政权。”   有了张廷玉的带头,忠于国家,忠于康熙的一众人都跪在了地上。   对着承祜叩首。   明珠闻言,有些气极,指着张廷玉的鼻子,有些气急败坏道:“太子谋反,谋害皇上,还让他监国?!”   明珠本以为抓住了索额图的把柄,这个朝廷就基本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结果冒出来一个张廷玉,实在让人恼火。   张廷玉听了抬眸扫了一眼明珠,抬手捋了一下胡子,慢悠悠的道:“明珠大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是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得拿出证据来,确定了太子爷谋反了,皇上是太子爷害成这样的,您有证据吗,没有的话,臣就能参你诬陷太子,霍乱朝纲。”   张廷玉算是看出来了,这明珠就是不想太子监国,将来也不想太子登基,一门心思的支持大阿哥,按照大阿哥的处事态度。   要是胤褆登基的话,恐怕明珠将来就会专权,与鳌拜无疑!   说什么都不能让大阿哥监国!   张廷玉的话让明珠打了一个冷战,但是也知道现在是最后的时机,他对着胤褆厉声问道:“大阿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明珠从张廷玉的态度上知道,这些人是保皇党,他能不会支持任何一个阿哥,但是承祜是太子,占据着天然的优势,胤褆的胜券实在不大,只能让胤褆,铤而走险,剑走偏峰,这才有点希望。   胤褆闻言,看着承祜的眸光变得阴冷,他扬声对着外面的人喊道:“来人,把太子与张廷玉抓了,两人合起伙来害皇上,让皇阿玛至今昏迷不醒,等皇阿玛醒来再做定夺。”   明珠事先安排的人,此时派上了用场,快速的从门口跑了进来,一排的带刀侍卫抽出了手里的刀,剑拔弩张的守住了门口,刀尖指向了承祜与张廷玉。   张廷玉见此,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明珠怒极问道:“明珠,你这是要和大阿哥一起造反吗?!”   明珠走到了张廷玉的跟前一声冷笑道:“太子害得皇上昏迷不醒,大阿哥登基,怎么算是造反呢?!”   承祜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   件,就是之前赛音察浑给康熙发来的信件,对着胤褆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笃定的说道:“你气的皇阿玛昏迷未醒不说,还想着逼宫,就是想让孤把太子的位置让给你?只是这事情皇阿玛同意吗?”   承祜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的咳嗽的声音。   这时众人才发现,李德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里面。   康熙在里面听的真切,这胤褆的心终究是变大了,竟然被明珠撺掇的想要逼宫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有些苦涩,让李德全给他穿戴整齐,扶着他走到了外间。   康熙眼眸冰冷的扫了一眼站着的众人,就连门口的侍卫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承祜对着康熙叩首道:“叩见皇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承祜的带头,瞬间都反映了过来,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这个时候明珠算是反映了过来,他们被康熙与太子耍了,这两人是联起手来对付他们,要是康熙没有病重,他们不会贸然进宫,更不会只让宫中接应的侍卫来逼宫。   没有了康熙,只有一个一年不曾上朝的太子,就算太子再是聪慧过人,也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能够提早觉察到了他们的意图,还与太子联合起来,把他们往死里整,他们输的也算是不冤啊!   胤褆怎么也没有想到,康熙竟然安全无恙的走了出来,就算知道这是太子故意陷害他的,但是话他还是说了出去,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胤褆的脸色瞬间的灰白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话语。   李德全扶着康熙坐在了龙椅上,康熙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胤褆而伤心,还是因为赛音察浑伤心。   他眼神浑浊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声音虚弱的道:“把明珠,索额图抄家,关进刑部大牢。”   说到这里,他抬手轻咳了一声对着跪在地上有些发抖的胤褆道:“胤褆身为皇子,心生嫉妒,谋害远在盛京的二阿哥,还妄图逼宫,圈禁宗人府,终生不得外出。”   康熙眼眸微转对着承祜,有些长话短说的意思道:“朕身子日益不好,现在当着众大臣的面,传位于嫡长子承祜。”   康熙说完,对着人摆了摆手,示意人把这些叛军都带下去。   明珠胤褆没有丝毫的反抗,脸上灰败。   索额图满脸的挣扎,看了一眼康熙的眸光,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康熙的眸光最后落在了承祜的身上,眼底一片的悲凉,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承祜,他的太子也想他死啊。   要不然不会在他刚刚清醒的时候,给他安排了这些样一个计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三子胤褆走向毁灭。   胤褆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在他的想法里,胤褆是个粗枝大叶,而且十分孝顺的一个人,他是不可能做出逼宫这样的事情。   只是承祜为了让他相信这一切真的会发生,让他躺在床上装作不曾   醒过来,有与太医商定好一切,胤褆的正好赶了过来。   结果这所有的事情都与承祜设想的完全一致。   这让康熙失望至极,刚刚大病了一场,加上现在的情绪波动的比较大,他心里猜测,太子也不想他活着啊!   这样的想法让康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境当中。   康熙带着失望和痛心,彻底的陷入了昏暗,重重的倒在了龙椅上。   李德全吓得往前跑了一步,扶住了倒   下的康熙。   小心翼翼的用手凑近了康熙的鼻息,发现了没有任何的呼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喊道:“皇上驾崩了!”   乾清宫大臣哭声震天。   康熙二十七年秋,康熙皇帝驾崩于乾清宫。   太子承祜继位,定国号承乾。   同年把先帝的后宫众多嫔妃全部放出了宫,有孩子的可以去孩子家住,没有孩子的可以选择留下,或者另行婚配。   沙俄公主索菲亚返回沙俄,在承乾皇帝的帮助下快速的掌控了沙俄的皇室,成为了沙俄的女皇。   两国之间的贸易因为这层关系,而变得更加的稳固,索菲亚女皇每年都与大清进行交流,送上无数的奇珍异宝。   承乾皇帝也是回礼大清的丝质绸缎,这在沙俄风靡一时。   承乾三年。   朝中大臣提议让承祜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最少后宫之中不能只有蒙古科尔沁的皇后一人。   张廷玉也是担心出现后宫专权,霍乱朝纲的事情发生,在早朝上对着承祜提出建议:“皇上,后宫子嗣单薄,还请皇上广纳后宫,多为皇室开枝散叶。”   承祜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在地下恭敬的众人,尤其是张廷玉的表情,心中了然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朕担心,等将来朕广纳后宫之后,子嗣丰盈,到时候再次出现了皇子为争夺皇位而相互残杀的局面,到时候朝廷再次出现了明珠与索额图这样的人,朕该怎么办?”   承祜说到这里,眼眸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兵贵在精,不在多,朕就想着,朕安心教导太子,让他变得更加优秀,而不会出现子嗣相互残杀的局面,不是更好吗?”   张廷玉闻言,有些蹙眉,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怎么感觉都是歪理?   承乾十年。   承祜雅利奇的肚子再次隆起,这让后宫的众大臣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子顽劣不堪,让人头疼。   同时也希望皇后这次能够再次生个皇子,只要比太子强就行。   承祜觉察出来大臣的想法,把弘珏叫到了跟前,两人一夜未睡,促膝长谈。   十二岁的弘珏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完全不复之前的顽劣不堪。   之后的十几年里,承祜兢兢业业,为大清做出了改良,开放港口与国际接轨,更是让大清提前进入了蒸汽时代。   在承乾二十年的时候,承祜就直接让二十二岁的太子弘珏继位,   更是规定,太子娶妻只可以娶一个,十年之内未曾生育方可纳妃。   在承祜离开的时候,弘珏问承祜:“皇阿玛,要是当初儿子不曾改变,您是不是就让二弟登基了?”   承祜闻言还像小时候一般摸了摸弘珏的脑袋对着弘珏道:“不会,孩子顽劣都是天性,你那个时候还小,正是玩的年纪,人活一辈子哪能顺风顺水,你皇阿玛小的时候更是艰难,记住我的话,只要立了太子,就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皇后,皇后十年无出,方   可纳妃,要不然就像你皇爷爷一样,孩子太多,就会变得格外的残忍,当你忽略一个孩子的感受,那个孩子就会通过伤害别人来得到你的关注,这对每一个孩子都不公平。”   承祜看了看天色,对着弘珏笑道:“在位二十年就行,年纪大了容易多疑,再好的太子,最后也会变得不好,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为正确的事情,我从小就在皇宫里,一生忙忙碌碌,这大清的江山,我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呢。”   弘珏明白承祜的意思,对着承祜微微点头。   “行了,你额娘还等着呢,我走了,有事情就给葛墩,他会帮你联络到我的。”   弘珏看着初升的朝阳,映红了半边的天际,他的皇阿玛就这么的放弃了一切与他皇额娘离开了皇城。   这紫禁城就是一座孤城,人人都想往里挤,而在里面的人,却想要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了,小可爱们,我们下一本见。   推荐一下自己的新文《穿成康熙嫡长孙》,喜欢的小可爱戳下专栏收藏下。   魏长乐一朝穿越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成了康熙的嫡长孙,正儿八经的皇n代。   只是一想到那个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还落得个圈禁的阿玛,太子胤仍。   魏长乐就觉得赫赫发抖,她要努力不让她阿玛被圈禁,就得抱个粗大腿。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粗大腿抱着就抱过了,又是赐婚又是禅位。还总是送给她女人。   看着一屋子争奇斗艳的美人儿,魏长乐就头疼,最让她头疼的是,她现代的男朋友也在其中搔首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