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海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子澈。
浪沙一时间转不过弯，只感觉挺梦幻的。她问：“什么意思？”
柳子澈双手插在衣服袋子里，慢慢悠悠地走了，浪沙有不懂的地方，自然有浪海给她解释。
浪海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浪，又说：“风老大从昨天占下基地开始就连续多次广播喊话，显然是要将太湖基地重新洗牌。基地原来的高层，活下来的那些全被流放到原始森林里去了，目前整个基地高层管理处在真空状态，大量的职位空缺出来，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填充，正向全基地包括平民开放招募考核。”
“我打算让手底下有实力的都去应招，争取趁机把根子扎到基地高层，这样往后咱们也有一定的话语权，不至于再过得跟个奴隶似的。”
浪海说：“今天开会，好像就是为了划定新的组织架构，来的人特别多，太湖基地各队伍的中层以上骨干全来了，我们异能者街区有三百名额，也来满了，各工厂企业，不仅有负责管理层，还有工人组织代表都来了，另外还有太湖基地各街道也都派了人过来。”
浪沙有点担心：“叶林的旧部呢？”虽然军方的高层死光了，但叶林的根子扎得极深，中层里还会有很多旧部。
浪海说：“听说叶析和她的部下都死了，尸体是由狩猎大营的人拖回来的，死在狩猎大营和江扬手里。叶林的手下嘛，树倒猢狲散，现在又有新的出头机会，还是重新大洗牌的出头机会。”他的声音更低，“姐，有柳老大在背后帮你。”给了浪沙一个“你懂的”微妙眼神。
浪沙抬手就给了浪海一个暴栗，说：“柳医生可不是战神。”战神那是看谁顺眼或者是可怜，顺手就能帮几回。柳子澈能把实验室和物资部这话说出来，这可不是好得的。
姐弟俩进去开会。
会议厅里摆满了椅子，桌子全撤了，里面挤满了人。
异能者街区的三百人挤作一堆，对着基地充满戒备，不少人面露愤慨。基地的那些工人代表，街道委员会的大婶大妈，以及工厂企业负责人，纷纷离异能者街区的人远远的，充满防备。部队的军人，则相熟的挤作一堆，互相打听消息。
吴闷闷端着枪坐在一架靠墙放着的人字梯上，让所有人抬起头就能看到她。
枪神能在几百个警卫中间一枪狙掉叶林，没谁敢在这里这时候闹事挑战她的枪法以及自己头盖骨的硬度。
没过多久，风倾然来了。
风倾然穿着一身挺拔利落的风衣，连个警卫都没带，大刀阔步地上台，站定后，拿起话筒曲指弹弹话筒，喊了两声“喂喂”，试了下音量没有问题，便直接进入正题，半句废话和寒暄都没有。
她先当场宣布重新划定的部门、需要招募人员的岗位和招募原则。人多，位置有限，又是重要职位，自然是按照要求进行层层筛选，最终选□□的人员再由大家选举敲定。
浪沙姐弟开完会，浪海带着部下亲自去接被基地关押的家属，安顿部下，同时防止有脑子不清楚的惹事捣乱。浪沙则和大家打过招呼，在大门外找到等她的柳子澈。
柳子澈叫上浪沙，说：“跟我来。”径直去往实验室，接手了实验室。
浪沙神情微妙地看向柳子澈：风老大刚说公开招募，您就直接自个儿走马上任，不太好吧？
实验室里的很多人也都默默地看着柳子澈，从眼神和神情看得出来他们和浪沙想的差不多，只是没胆量反抗。
柳子澈往室验室大会议厅的椅子上一坐，说：“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你们觉得实验室应该也像外面那些部门一样来个重重筛选，看这实验室院长的位置落在谁身上。”她坐正身子，说：“实验室的考官是我，在正式考核选举结果出来前，暂时由我管理实验室。”她说完，朝浪沙一指，说：“浪沙，我的助理，和你们以及愿意加入实验室的人员一样都有资格参与实验室的考核和选拔。”
实验室里的人听到柳子澈这么说，再想了想，也都释然。虽然大家觉得柳子澈直接走马上任不妥，但私心里讲，基地现在正动荡，有柳子澈坐镇实验室，实验室算是安稳了，不然实验室里那么多贵重物资，很容易惹来人打砸抢，多年心血只怕顷刻间毁于一旦。上次战神和枪神来劫实验室，虽然没造成多少实质性毁失和破坏，但实打实地把他们吓得够呛。
搞科研的，成天埋头数据研究，并没有太多的争权夺利心思。如今这种险恶的环境下，实验室里没有那些摸鱼打混的老油子的生存空间，有没有真干实才出不出得了成绩，专业水准怎么样，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纸上谈兵，光说不练，嘴上忽悠，手里拿不出成绩，给不出叶林想要的东西，直接就让警卫拖出去了。能进入实验室且留到现在的，那都是实打实地有几把刷子的，很多实验项目一做就得好几年才能出成果，中途一断，前功尽弃。柳子澈自己就是干这个的，自然不会胡乱插手，所有实验项目依然照常进行。
她要说的是：“不得不说，你们的实验室防御力量可真是渣透了！战神和枪神，轻轻松松就把你们实验室给劫了，一点难度都没有。你们去让战神来劫我的实验室看看，我借她十颗胆，你们看她敢不敢来。”她毫不留情地把实验室从防御力量到狩猎物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批判了一遍，然后宣布，实验室的护卫队全部撤职，她重新选拔人员训练，并且再次宣布，成立黑雾异能实验室，又训了一顿这些实验室人员，“基地战斗队员弄不来实验物资，你们就不知道自己想办法吗？守在边上干看着这么多年，可真白瞎了你们现在的条件和设备。你们如果把黑雾异能研究透，至于让战神欺负到头上来连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吗？”
“是不是弄不来黑巨蚁？”
“陈迎曦在你们这里待了好几年，你们让她探查过黑山和荆棘林以后，放野外扔着。”她朝这些人竖了个大拇指，说：“真能干。”
柳子澈宣布她的实验室战斗人员的最低标准：“能把莫卿卿抓过来测量数据。”她看大家伙儿满脸不信地看着她，说：“真的，一点都不难抓，不找风倾然不找吴闷闷，带上变异植物除草剂和异能隔阻剂，挑神经性毒愫，特别是那种沾到皮肤或身体就往里钻的那种，一把洒过去，战神妥妥地倒。或者你们会想，她跑得快，没法抓，可以设陷阱呀。这货浪到飞起，等她放鬼手藤出来浪得找不到北的时候，找准她的位置，一把毒下去，她如果不翻，我改跟她姓。”她的话音一顿，说：“不过，有一点，所有对战神使用过的毒愫都是一次性的，下次再用，她就免疫了，并且，每次她的自我修复能力特别解，毒解得特别快，毒愫对她的时效有限，所以，奉劝一句，除非她打上门来，警告没用过后，才给她灌几把给点教训，平时慎用，毕竟寻找和提炼能毒翻超级巨型异兽的神经性毒愫非常很不容易。”柳子澈趁机给大家公布了哪些动植物身上能提炼出神经性素性，以及大概上要怎么分级分别，要怎么利用实验室里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发展自己的力量，怎么以一支小小的护卫队干翻一支正规的异能者军队。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工作人员，以及被解聘的护卫队们，听得直懵。
这南方省是战种民族吧！他们以为搞实验负责后勤的柳子澈挺文弱的，结果好像最凶残的就是她。他们再一想，好像最温和的居然是一个人一把枪俘虏了整个基地高层的吴闷闷。
浪沙陪柳子澈开完会，坐上去搬黑雾异能实验室的车辆。她问柳子澈：“实验室和物资部有什么关系？”
柳子澈说：“实验室必须掌握清楚周围的生态分布、矿产分布等各种资源分布情况，首先就得有物种库，收集起所有能够收集到的动植物，再进行等级划分，以区分出哪些是影响到生活环境需要清除的，哪些是有用的，需要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哪些是可以用在武器发展上，哪些是可以用以民生的。实验室得出结论，基地才能进行推广。也就是说，外面用的东西，都是从实验室这里流出去的，哪些东西能用，哪些东西不能用，哪些东西要大量培植养殖，这些都是实验室说了算。通过数据，实验室能够清楚地掌握整个基地所有的物资储备以及战斗力量，甚至划定物资配比情况。”
“实验室建立的数据库越大，应对起各种情况就越得心应手。如今这世界，一个基地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决定着基地巅峰实力的高度。”
柳子澈顿了下，说：“这不是以前的文明社会，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极其险恶的自然环境，基地的防御力量主要是用来保护基地的安全，实验室需要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去到常规部队无法到达的地方获取实验物资，要比他们更早接触到外面的研究资源，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大规模伤亡。”她看了眼浪沙，说：“事实上，实验室战斗人员的战斗力，应该是全基地最拔尖的那一撮才对。”
浪沙若有所思地说：“真要建成那样的实验室，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吧？”
柳子澈用一个“你傻呀”的眼神看向浪沙，说：“你要真能把实验室建成这样，他们最先想到的会是和你搞好关系。况且，往后太湖基地，省长、总司令、司法部、议会各自独立，在我离开之前要做的就是把实验室也独立。”
浪沙还有一个隐忧，说：“有兵就有权。”总司令手里有兵，其他部门很可能形同虚设，最后还是变成军阀制。
柳子澈说：“所以啊，省长有省卫厅，手下有武警部队，司法部有法警队伍，而议会则是由各个重职部门的重要人员组成。有事先到议会掰腕子吵一吵，谁干了什么事留了把柄就去司法部叨叨再说，谁要是想直接动兵，真当议会里的那些各部大佬是摆设么？”她对浪沙说：“争取一下，你要是能把实验室总负责人的职务拿下来，也能进议会。”
浪沙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我？”
柳子澈笑道：“我跟你熟呀。”
浪沙翻个白眼给柳子澈。
柳子澈说：“一个环境下待久了，就容易养出局限性和思维惯性。实验室里的那些人，搞科研行……”她的视线落到浪沙身上，问：“让他们带队伍去从来没有人进入过的原始森林里狩猎收集实验物资，他们行吗？让他们抄刀子跟来抢实验室的人干架，他们行吗？让他们在议会上吵架的时候，一把毒粉毒翻对头，他们行吗？”
浪沙被柳子澈连续几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至于曾经的对头江扬江秘书长，浪沙并没有太操心。即使他们能活下来，一个月后再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早扎好了，曾经的旧部也有的新的去处，即使没去处，投奔谁都比投奔烙了戳的江扬强。
不过，浪沙还是想着让浪海派几个擅长追踪和盯梢的人去看看江扬的情况。她点了几个生存能力超强，能够独自进入原始森林无人区的。
浪海直接回：“谁还顾得上他们，都忙着应对考核和应征入伍。我们手底下的人都是生死边缘闯出来的，甩部队里那帮家伙远不止几条街，一个个帮着去应征当官呢。姐，你想让我派去找江扬的那几个，今天下午排队的时候就让风老大挑走了。”
浪沙怔愣地年幸存浪海，问：“风老大挑走了？排队的时候？”
浪海说：“嗯，挑走了。风老大路过，扫了眼，从人群中把他们几个提溜出来，直接给带走了。我刚进来前，那几个小子过来跟我打招呼，以后跟风老大混了。咱们异能者街区这些人现在也就剩下点香火情。光杆的可不止江扬，还有我俩。说起来，江扬手底下现在还有些人吧？”他起身，说：“你让柳子澈挑走了，有地儿去，我可不想将来见到自己以前的手下还得喊声首长好。我明天有应试，先去准备去了。”
浪沙起身往外面去，到酒吧里，见不少已经有了职务的人，正在那显摆今天自己是怎么撂翻竞争对手，顺利拿下职位的。
他们见到沙浪过去，赶紧起身，喊：“沙姐。”纷纷向浪沙道喜，还有人说“你沙姐永远是你沙姐，沙老大永远是沙老大，不服不行。”还说以后继续跟着浪沙混。
浪沙看着好几个身上的崭新的军官制服，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副团，饶是她也不得不感慨句：出人头地了。
人家出人头地了，他们姐弟自然不好拦人前程。
这有人出人头地了，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位置，眼红的有，跃跃越试的更多，毕竟，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对此彼的实力多少都有些了解，都想着，他们能行，自己当然也可以，也想去拼一拼的。来的，有庆功的，也有些持观望态度过来打探消息的。
浪沙知道，手底下的人这些人留不住了，不会再留在异能者街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好在，还是有不少愿意跟着他们姐弟的人，纷纷过来，表示他们姐弟去哪，他们去哪。浪沙多少还有些欣慰，说：“行，要是有兴趣的话，实验室招募护卫队的时候，你们来应征吧。”按照柳子澈的打算，新建的队伍是要能去原始森林猎取实验物资，她手底下的这些人比起基地的战士更有优势。
一个月后，风倾然让莫卿卿去看看江秘书长他们回来没有。
莫卿卿在狩猎区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江秘书长他们回来，她往无人区方向去，找到江扬时发现他们走的时候，只有几百人，到现在竟然还有一千多人，在无人区的一处山洞中扎营。
莫卿卿从多出来的这伙人的穿着和实力判断，应该是陈迎曦曾经的部下。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江扬带着他的手下全聚在一起，双方正在交涉些什么，正闹得有点不太愉快。
她走进去，那些人也看到了她，纷纷拿起武器迅速变换方位，把她包围起来。
莫卿卿打量了圈江扬他们，发现江扬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人，衣服早破了，一个个浑身下下都透出野兽的凶性，对于陈迎曦旧部要攻击她给陈迎曦报仇的反应，无动于衷。
莫卿卿打量圈杀气腾腾看着她的这些人，说：“哦，是想给陈迎曦报……”话还没说完呢，有人已经杀了过来。莫卿卿放出鬼手藤堵住所有出口就开始杀。
一千多人的狩猎队伍，江扬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莫卿卿把他们给杀光后用鬼手藤腐蚀得连点骨头渣都没留下。
饶是在险恶的环境下激发野兽凶性的江扬他们，见到莫卿卿这一手，也给震住了。
他们遇到过巨兽异兽，也遇到过大异兽，可那些只是扑过来捕食，他们被追上或攻击到都是被一口叼进嘴里吞了，运气好的，跑了，躲了，也就活下来了。
战神在这里堵住所有出口，对这一千多人，直接来了个斩尽杀绝。
莫卿卿杀完人，烧了鬼手藤以后，还来了句：“其实如果他们不这么冒出来，谁还记得他们啊。”她对江扬说：“走吧，风倾然让我来接你们。”
江扬他们起身，找回自己用异兽骨磨成的武器跟在莫卿卿身后往外走。
江扬与莫卿卿并肩行走，说：“其实，我们全部死在外面，一个都回不去，也是正常的。”
莫卿卿斜斜给了江扬一个白眼，说：“风倾然说话从来都算话。她的亲卫队正在招人，你们能活下来就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可以去试试。”她顿了下，说：“哦，对了，她的亲卫队是私人征招，不属于基地。”
江扬点头，说：“好。我们会去。”他们盖了叶林的戳，是被推翻的，即使回去也会受到排挤，再难出头。风倾然说话算话，她那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去处。甚至风倾然那里本身就是最好的去处。不过，他明白，风倾然的亲卫队，私人征招，只怕没那么简单。
江扬带着人回到太湖基地，发现自己之前留下的物资仓全部空了，就连以前建立的秘密据点也消失了。他去联系曾经的部下，个个避他如蛇蝎。江扬他们连个落脚地都没有，洗漱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好带着跟着自己活下来的这几十名部下，就这么衣衫褴褛地去应征风倾然的亲卫。
风倾然挑亲卫，是直接看，从人群中把人指出来挑走。
她一共挑了一千名亲卫，训练期一个月，其中有五百名淘汰额度。训练项目由风倾然、莫卿卿、柳子澈和吴闷闷轮流进行，不适应的都会被淘汰。
训练期间，他们吃的都是异兽肉，用的都是异兽骨制成的武器。基地用的合金武器在她们眼里就是渣渣，对上强大异兽的时候，毫无用处。事实上，也确实是。叶林他们原以为带的武器够用，然而，他们最先的伤亡就是折损在他们对于武器的错误评估上。金合武器锋利，能够划破实验室里的那些异兽皮，但是划不破活的异兽的皮，甚至武器落到大异兽身上时，异能把武器的尖和刃都烧化。
以前，那些异兽都是陈迎曦率领的狩猎者和异能者街区的人去猎杀，他们根本没有遇到过，也从来都不知道合金武器对上异能量超过S 级别的异兽根本没用。
枪神吴楠教他们对阵异兽的战斗技巧，柳子澈给他们提升综合异能，做身体数据检测记录，量身定制适合他们的异能液和生命液，战神莫卿卿带他们去打异兽教他们怎么逃命，风倾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每天都会过来查看他们的训练进步和了解他们的状况。
江扬之前那一个月带着人在原始森林里是挣扎着活命，每一天都活得格外艰难。他们再次跟着战神进入到原始森林里就变成了追鸡赶狗。找大异兽，找上就追，追上就揍，简直像春游。以前灭掉他们半个营的大异兽，被战神找出来，一拳打死。
险恶的原始森林，在战神这里，熟得就像自己家的后花园。
莫卿卿还感慨：拖油瓶带多了，再带拖油瓶都不觉得是事儿了。
他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强，每天的训练很累很苦，异能提升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痛苦，但是，回报是值得的。
训练结束后，淘汰了一半多的人，只剩下三百多人。
等到他们的训练完全结束时，他们已经能够完全适应原始森林的环境，能够进入虫区狩猎不受虫雾响，能够抵挡部分黑雾异能的侵蚀，甚至从风倾然的黑雾异能中跑出来，将体内的黑雾异能引出来，刮骨断肢，清理干净沾到的黑雾异能和受伤的地方，再靠生命液重新长出断掉的肢体，恢复伤口。
隆冬来临前，在风倾然她们往北去以前，江扬作为亲卫队长，带领这支三百多人的亲卫小队，带着风倾然给的地图，以及柳子澈给的一些实验资料往南去。
风倾然告诉江扬：“报个平安，让他们知道我们找到个幸存者基地。你们如果在风部待得习惯就待，待不习惯的话，以你们的实力，在太湖基地和南方省之间往返应该够实力了，可以组建成一支往返商队，只是现在没条件修路，就只能靠两条腿了，以后可以考虑用畜力代替步行。”
江扬带着队伍上路，想起他和叶林他们曾经对风倾然会打太湖基地的担心，心里很有些复杂。
第344章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积雪越来越厚, 莫卿卿的内心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荼毒和伤害。
风倾然、柳子澈、吴闷闷以及心机鸟全都挪到了青婶背上, 住在她们搭起来的异兽皮帐篷里, 舒舒服服地烤着火吃香喝辣的。两头小青鳞兽驮着行李, 跟紧自家娘亲的步伐在雪地里扑腾。
虽然积雪很但，但两头小青鳞兽有柳子澈给它们配的营养液根据食谱调理身子, 在营养丰富异能充足又没乱提升异能的情况下，已经长得比一层楼还高, 背部到地面有五米多, 高高仰起头时，离地能有七米, 它们在足有三四米厚的积雪里扑腾得格外欢实。
至于莫卿卿，她虽然又长了一点点个头，但也只有一点点，一米八五的个头, 再加上那体重, 走在雪地里，就算她有一头齐腰长发, 且齐腰长发全部竖起来, 也能把她埋得头发丝都看不见。
莫卿卿想要在雪面上走, 行啊，释放出大量的鬼手藤把自己托起来, 她能让自己站得比一栋楼还高, 但是那样会消耗大量的异能。这冰天冰雪的, 暴风雨中，她想猎大异兽补充异能，几乎不可能。
莫卿卿只能跟在青鳞兽一家三口身后像只地老鼠似的在雪底下钻。
她钻在雪底下，特别怀念干干净净的雪面，然而，她走在雪底下，如果是在野外还好，从被雪埋了的茂密草丛植物下钻过去还算轻松，最多就是视线不好，偶尔会遇到些被野兽和虫子啃过烂了又被冻上的骸骨之类的。进入塌成废墟的城市后，莫卿卿只能说是苦不堪言。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青婶一家在前面走，她能一脚踩碎下水道井盖掉进下水道里去。避开倒塌的高楼，没避过高楼之间的地下商场或停车场。
灾难过去到现在，植物侵蚀城市，原本能够跑重卡的桥和隧道上面的行车道，即使有没在地震中坍塌的，也让植物侵蚀解体了。平时有植物的藤蔓托着，还能维持个形状，莫卿卿那能把卡车压扁的体重，走在上面，就和踩在陷阱上没区别，直接压塌，自己埋进去。有好几次，走在她前面的青鳞兽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反应快，逃得快，都得受她连累，跌坑里去。
莫卿卿气得特别想堵气不走了，可冬季漫长，整整有十个月的暴风雪天，她们带的物资撑不到过完冬天，沿途遇到的猎物，只要是能吃的，都被她们猎来补充食物了。即使不赶路，为了寻找猎物，她们也要在雪地里长途跋涉。
莫卿卿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冰得僵硬又被她踩碎的土，哀嚎：“我需要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