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他们通过黑塔颁布的悬赏令，主动来到我们这个‘尚未完全控制的世界’进行试探性的命运事件……一旦试探成功，必然能获得远高于一般命运事件的奖励。

　　十有八九，是这样的。」

　　正在韩东盯着尸体，陷入沉思时。

　　玛丽的声音从体内传来：“尼古拉斯，你在干嘛？就算是通过荆棘破坏的封印，上面的教员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肯定会分出人手下来查看。

　　既然确定了尸体对于你没有威胁，赶紧带着尸体离开吧。”

　　“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玛丽你说得没错，这里的教员必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结界开启的事情。

　　尸体就是这群教员崇拜的对象，立教的根基，其重要性甚至超过自身性命……我耽搁了这么久，肯定会有一批教员下来查看。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顺利溜出去。

　　但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位教员找下来……上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难道说那只黑山羊身份暴露，把这里的教员全杀了？”

　　“不会……莎莉小姐心思慎密，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走，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通过先前的肉体接触与各种检验，确认尸体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韩东抬起左手，一道古埃及棺材将尸体封入其中，装入便携式监狱。

　　乘坐升降梯重返教堂时，韩东隐约嗅到一股怪异的气息，一股能够刺激中枢神经，让个体陷入癫狂的气息。

　　推开地窖秘门时。

　　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眼前的画面，所有荆棘会教员全部死亡，大部分肢体不全，像似遭受了某种凶兽的撕咬。

　　就连试图入侵教堂，化作圣阶怪物的萨瑞恩司铎也完全死去，只剩下一地破碎的荆棘。

　　教堂门口。

　　一位瘦骨嶙峋的青年正骑在一只让韩东都为之心颤的‘猎犬’背部。

　　黑山羊莎莉显露出一部分的‘本体’，深紫色的触须在身后飘舞，坎伯也张开双翼，长出大量异构化的触须利爪与猎犬上的青年正面对峙。

　　随着韩东的出现。

　　青年也将目光转了过来……如同洞穴般的眼睛，看得韩东心神一颤，有一种要被吸入其中的古怪感觉。

第一千六十五章 赌约

　　骑在‘猎犬’背部的青年似乎对仅散发着【成熟体】气息的韩东不感兴趣，

　　只停留了一下，便将视野转向了他的主要目标，也就是莎莉的身上。

　　“莎莉，还在这里玩过家家吗？伦敦游戏已经开始。

　　不只是【我】

　　霍普，尤金斯也都来了，当然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想借机捞上一笔。不过，人多一点，游戏也会好玩一些。

　　藏在这里的叛乱者已拉响警钟，除了这里的一些残党，所有叛乱者已龟缩于伦敦中心的大本钟。

　　莎莉，来赌一赌吗？

　　以‘宠物’作为赌注，赌我们谁先触碰神迹。

　　【卡达斯】的掠食飞蛇，我还从未拥有过这样的宠物呢。”

　　此言一出，也是让坎伯面露凶相……但也只是表情变化而已，坎伯很清楚，如果有任何冲动将导致自己当场被击杀，灵魂将被拽入疯狂深渊。

　　眼前这位青年，正是比莎莉还要强大的【第一原质】-疯魔·克里斯托弗·J·格林。

　　而且，传闻这位疯魔已得到【廷达罗斯猎犬】的承认，也在当前得到证实……光是这头猎犬，就能对在场所有人造成生命威胁。

　　“坎伯不是我的宠物，而是伙伴……”

　　莎莉继续增强着自身气息，甚至于周围的地面化作泥沼，大量的婴孩不断爬出，尽可能在气势上不属于面前这名疯子。

　　“莎莉小姐，你作为雌性依旧完美。

　　既然你认定这只飞蛇不是你的宠物，不如我们换一个赌注？用我们自身一个月的奴隶权作为赌约，怎么样？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青年的乱发之下，露出一张骇人的笑容……如果莎莉不答应这样的赌约，他真的会动手。

　　即便这场伦敦游戏是在旧王们的监视下，也包括着莎莉背后的那位母亲。

　　这位青年也毫不顾忌，照杀不误。

　　像他这样的疯子本就是随心所欲，不会顾及一切后果……甚至可以说他今天心情比较好，一个月的奴隶约已经是比较‘和善’的赌约了。

　　然而这样的赌约更换立即激起矛盾冲突。

　　赌约从坎伯换到莎莉身上。

　　在坎伯心中，说他自己没事，哪怕说自己是条狗，坎伯在这等强者面前也能忍住。

　　但他决不允许说到莎莉头上……一时间，一股恐惧气息从双翼间溢出。

　　忽然，一只冰冷而柔软的手臂落在坎伯的肩膀上，将其激动的情绪压制回去，同时还传来莎莉的温柔声音：

　　「冲动带来的结果如果是死亡也还能接受。

　　但你现在的冲动，将导致自身落入疯狂深渊，不值得。」

　　坎伯立马收敛起来，低头不语。

　　莎莉面露微笑：“行，我答应这场赌约……”

　　骑在猎犬背部的青年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再纠缠，作出再见的手势，“很期待啊，一个月的奴役时间，说不定你能替我生出一个城邦级别的子嗣……哈哈哈！其实我对于这里的神迹只是一般感兴趣，我更在意杀掉这群无知的反叛者。

　　现在有了莎莉小姐的答复，我也更有动力了。”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街道间。

　　延达罗斯猎犬一口咬碎空间，载着青年一同离去。

　　“这个疯子，就知道他会针对我……在上一次的原质游戏里也是这样。

　　想来母亲也是故意让我参与这场游戏，与这位疯子相遇。

　　的确，如果我能与这疯子【结合】，黑森林也将得到「那位存在」的庇护。

　　就算真正的灾变降临，黑森林也会很长时间不受侵害。”

　　莎莉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怒意，更多是一种惆怅与妥协……她作为黑森林里流淌着纯净血液的黑山羊，本就应当担负起一定的责任。

　　现如今。

　　伦敦城的情况已变化，游戏的整体模式与节奏，都因这位疯子的到来而发生改变。

　　伦敦游戏的主线已不再是潜伏与渗透，而是已转变为‘正面歼灭’伦敦城里的反叛者。

　　莎莉想要争取的荆棘教会-司铎的身份已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莎莉感觉手里的优势已不复存在时。

　　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刚那位就是你们口中的【第一原质】吗？果然很恐怖，似乎他本人都没怎么动手，荆棘会教员就已经死光了。”

　　莎莉一阵低声叹息：

　　“哎……没想到传闻是真的，这疯子在夺得【第一原质】的头衔，竟然真的去了那颗不受旧王们支配的恐怖星球。

　　得到承认而签下了《延达罗斯之约》。

　　肃清这里的正是他的坐骑，延达罗斯猎犬。”

　　“延达罗斯猎犬？听上去很有意思。”

　　就韩东个人而言。

　　对青年骑乘的猎犬很感兴趣，毕竟韩东一直都很羡慕黑白先生的乌鸦马车，自己也想有一只史诗级的坐骑。

　　尤其在刚才，猎犬居然通过牙齿撕裂空间，这就更有意思了。

　　“等你去了那颗星球，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也只有真正的疯子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韩东全程都在教堂里听着对话。

　　当前注视着莎莉的表情，听着她的语气，大致能猜出一些东西。

　　韩东忽然提议着：“莎莉小姐，能与我做一个赌约吗？”

　　“你想干嘛？”

　　“这疯魔过于嚣张与自信，说不定能利用他的这种性格为我们谋取一些便利……我若能帮助莎莉小姐提前触及【漩涡神教】里的神迹。

　　希望莎莉小姐能告诉我签订《延达罗斯之约》的方法。”

　　如果两人刚认识，韩东说出这样一番话，莎莉根本不会理会。

　　但韩东之前的表现十分惊艳，若不是半路杀出这个疯子，计划也就成功了。

　　“你没有与这疯子接触过，不知道他的厉害。

　　他这人看似疯癫，实则也有自己独特的战略与布局……在原质游戏里，曾被虚空里的那位存在评价为‘拥有理性的疯子’。

　　而且，我们手里的优势已不存在了，局势发生改变，很难再追上去。”

　　“没有啊！在我手里还有两个优势，完全能够用上。”

　　说着，韩东一手指向自己的黑涡躯干，一手提着从地窖里带出来的荆棘尸体。

　　“既然伦敦城的反叛者已改为龟缩防守，由神话体坐镇，想要由正面攻进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可是通过《入教仪式书》来到这里的漩涡教员，等到我分身的试炼结束，我直接就能去总部报到……谁能首先触及神迹还说不定。

　　怎么样？来玩一手吧，莎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