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原本没有开灯，但是他们两人都坐在第一排的vip座位上，所以舞台上的灯光还是打在了阎钦川的脸上。
昏暗不明的的光线更加衬得他五官深邃而分明。
九粒在自己被他的美色勾住之前，赶紧撤回目光。
正要说些什么，手机震动起来。
是司故的电话。
司故一般都用微信给她汇报情况，打电话的次数不多，看起来是急事。
九粒埋头，小声接了起来。
“小九妈出事了，我们和天音的合同半个月前就拟定好了，今天我本来是去签字的，但是对方提了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九粒抬眼看着一下正在认真看话剧的阎钦川，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音要求我们的合作必须具备排他性，而且还独门独路的提出来，必须排除和金环的合作，你说这天音新上任的总裁是不是有毛病，他让我排除金环做什么，业内谁不知道金环是你老东家，这不是可以为难我嘛。”
“我马上回来，你先别给天音回复。”
九粒挂了电话，捏着手机想了一瞬。
要是在阎钦川提供消息前，她可能也会认为这是天音刻意为难她，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天音和金环在闹事了之后，虽然不会这么想了，但是事情似乎更加严重。
“怎么了”二爷问。
九粒摇摇头表示没事，然后又把座位下面的花拿出来，交给二爷，“二叔，一会儿表演结束你帮我去后台给吴离送花吧，我有事要先走。”
第155章 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二爷很想说不，但是九粒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二叔不是说想看看我们年轻人看的先锋话剧，那一定要认真看哦，这样和我们年轻人才会有共同话题。”
九粒说完，拎着包包从紧急通道撤离了。
回到工作室，九粒就被塞了满耳朵的抱怨。
抱怨来自司副总。
“小九妈你说天音的人是不是有病，天音做了这么多年的传媒，大头是在歌手上，而金环的大头明显是在演员上，这两家本质上是不存在竞争的，哪怕是综艺上较劲，也不是一个路子的啊。”
“我看看他们提出来的排他条款。”九粒坐在老板椅上，转过了电脑。
“非常之苛刻，根本就不能完成，而且还言辞厉色的要求必须排除金环，更过分的是有时间要求，居然是一整年，天音是不是疯了，这是想让我们把金环得罪死”
司副总越说越来气，今天去签合同简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
“也不完全这么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金环和天音打架，最终要我们工作室来选一个不管谁输谁赢，最终都是我们工作室得罪人”
“你是说，这种条款，是金环默许了的”
“应该是，不然你在等等，等到下一期和金环合作的时候，看看金环的条件是不是排天音的”
“我等……我倒是相等，关键是现在这个合同都已经在启动了，项目部的人就等我签字，然后预算，设备已经全部就位，连宣传片的样片都给我看了，你说我现在这种箭在弦上的状态能等么”
能把自己等死过去。
就因为是这种紧急的状态，司副总才这么火大。
这简直就是一种受人胁迫的感觉。
“项目可以再缓缓，排他条款这件事才是重点，你先让人把消息放给金环，看看她们的反应，我主要是现在还不能确定金环和天音这是打哪门子的架。”
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打起来了呢。
“还有，上次化妆品过敏事件的那个李路，你查的怎么样了”
“海，别提了，这个人精得很，现在被辞退了就待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个大老爷们儿活的像个小家碧玉似的。倒是他老婆最近挺积极的，老往商场跑，也不知道是不是采买生活用品。”
“才买生活用品用得着天天跑商场李路查不出来就找人跟一跟他老婆，说不定会有线索。”
“行，那我去找人去。”
司故转身，然后正好看到门口立着一个人。
“司……司少爷……”女人带着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只是眼睛里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而且“少爷”这种称呼，完全不是她陈可菲喊的出来的。
“哟，陈小姐，带了个口罩人都懂事了”司故靠在门边上上下打量陈可菲，
这么卑微的口气，他都要怀疑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了。
九粒看了陈可菲一眼，同样是女人，九粒觉得她此刻的神色和她几年前略有相似，大约猜到陈可菲今天来是有事情的。
于是把司故踹去办正事之后，让陈可菲进了办公室，顺手还关上了门。狗狗
“我这里很安全，你不用带口罩之类的东西，没有人会偷拍你，即便你是个一线当红女明星。”
九粒顺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陈可菲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这是刚回国就敢扇她巴掌的九小姐。
给她倒水
总觉得不太真实。
“摘了口罩，然后告诉我，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九粒好整以暇的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可菲。
陈可菲眼神挣扎一瞬，然后缓缓的摘下了口罩。
然后九粒就看到了她已经肿了的半张脸。
“谁打的”就算是大约猜到了她来的目的，但是当自己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陈可菲抿了抿唇，没说话。
杨清素不可能，杨清素这人擅长耍计谋，根本就不会动手打人，因为动手容易给人留下把柄，而且会站在道德的对立面。
所以……
“我上次在超市看的那个男人……打你”九粒试探性的问。
陈可菲点头，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九粒，“求求你，救我，这一次一定要救我，就算是你要我和你一起联手对付我表姐都可以，你一定要救我。”
九粒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顺便拍了拍手背上的鸡皮疙瘩，“你这招对我没用，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惧怕被男人打你堂堂陈可菲，要是不想自己动手，叫人打回去不就好了。”
反正杨家的家族会保住你，你怕什么。
“不行，他手上有我的把柄，他说如果我敢反抗，他就去找媒体揭发我，说他不是我妈的男朋友而是我的男朋友，还要说我吗和杨怀恩的私情。”
“哦，那人家说的是实话啊。”
“但是这件事要是被我表姐知道了，那我就活不成了，你想想我表姐的手段，当年就算是你这种阎家的小姐都不能抗衡的手段，我又怎么行，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说到当年，九粒皱了眉。
陈可菲也看到了她的表情，知道旧事重提对她有效，于是赶紧再接再厉的说：“当年她那么对你，你就没有想过报仇，而且她可是抢走你的男人的女人，二爷现在还没和她结婚，阎九粒你还有机会。”
九粒摸摸下巴，对于陈可菲这套说辞，她其实一点都不感冒，毕竟她算是已经放下阎钦川了，所以不存在抢男人的说法，只是当年的仇……
她的确咽不下这口气。
“好，我可以帮你处理掉这个男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我几个月前和你提起过合作的事情，你可没同意，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陈可菲带上口罩，面部表情恍若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心里已经给了九粒一个人物定位——京都里唯一能和杨清素抗衡的女人。
“那行，那你现在就可以去美容院整理一下仪容仪表，然后在两天之内见见金环的高层，然后我们保持联系。”
“金环”陈可菲一下子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第156章 也非常纳闷
司故办完事情之后回来。
满脸惊讶的问：“小九妈，你要收购金环的新媒体部当真”
“自然，我什么时候在工作上和你开过玩笑了。”
“可是金环为什么会把新媒体部卖给你，而且是一整个团队，这不可能吧，就算是猎头也办不到的吧。”
“所以我才叫陈可菲出马了啊。”
“她她那么没脑子，行不行啊”
“能在杨清素眼皮子底下活的这么风生水起，我们可能都小看她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金环的一姐劝说金环的高层出售新媒体部的整个团队，其实真的不是很难。”
只需要造成内部分化，资源不平衡就可以了，然后那些只看结果的董事会就会想要砍掉一些不赚钱的部门，而金环的新媒体部应当是首当其冲的。
对于这种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九粒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陪着阎钦川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能够算得上是熟门熟路。
“可是我们真的吃得下金环的新媒体部，抛开资金不说，光是人手部门协调合作都是问题，但是还要改工作室的模式。”司副总表示出了成年的担忧。
真是越来越有副总的样子了。
“不管吃不吃得下，我都要拿过来，天音那边敢和我们谈这种排他性的合同，不就是欺负我们没有自己的制作部嘛，要是现在不吃下，那以后谁都可以和我们谈排他性。”
九粒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司故听得热血沸腾。
“那我们就搞回来，反正金环那边今年一直搞得都是国外买版权或者国外引进的节目，艺人也是走的这种稳妥的路子，根本不太需要新媒体这种搞创新的制作部，我说不定能和他们谈个低价钱。”
司副总都已经在想价格的问题了。
“不管什么价钱，但是昨天财务给我看了报表，咱们工作室现在属于是敲碗生活，根本拿不出钱，就算有备用金，那也是周转用的，动不得，现在融资才是首要问题，金环那边我反倒是不担心……”
“就算是金环拿不下，那别的公司的制作部我也要买一个回来。”
“等等，小九妈你刚才说融资”
“啊，怎么了”
“嘶……不愧是阎家的人啊。”
“买东西当然要钱，你至于不至于这个都要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