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关门的声响，睁了睁眼睛。
看到是慕晋北，瞬间又闭起眼睛，往被子里拱了拱。
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没来由的勾起来。
视线却是一直落在她的小腹处。
尽管她蜷着身子，双手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护着肚子，慕晋北还是看见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男人坐在床边，借着幽暗昏黄的床头灯，深深凝望着她的肚子。
网上说的那些，他一个字也不信。
可……
一个字都不信的话，又怎么解释她的肚子？
怪不得每次说她胖的时候，她的眼底总是满含期待。
男人紧紧凝着她的肚子，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阴戾。
时念是被尿憋醒的。
尽管她的腰还是酸软无力，但上厕所这种事，只能亲力亲为。
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走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慕晋北坐在床边，好看的丹凤眼一直凝着她的小腹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
打个哈欠，又躺回床上，半眯着眼睛问他：“怎么了？”
男人阴沉的视线自她小腹处移开，落在她脸上。
尽是幽深。
“时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时念突然清醒。
对上他幽深如墨的眸子，心下一沉。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了张嘴：“我……”
话还没说完，外头女佣拍响了门：“先生，夫人来了，要见您！”
“还说要见时小姐。”
慕晋北按住要起床的时念，示意她继续躺着。
他则是推门出去，见许芳。
烁烁正在客厅玩耍，看到许芳过来，立刻停下，怯生生看着她，叫了一声：“奶奶。”
许芳一脸阴沉：“叫谁奶奶呢！谁是你奶奶？！我不是！”
“你还不知道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跟谁生出来的小杂种呢！”
慕晋北原就阴沉的脸登时间乌云密布。
语气陡然间变得冷漠：“送许女士出去！”
第172章 孩子谁的
因为许芳的话太过难听，慕晋北不想烁烁听到那些。
走到孩子跟前，捂住他的耳朵：“回房间。”
女佣过来推许芳。
她不肯出去，索性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儿子有了媳妇就不要娘！”
“他自己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我想帮他拿掉，他还凶我！”
“时念，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你倒是说说你肚子里又怀了谁的小杂种！”
她是从网上看到时念怀孕的消息，登时就坐不住了。
当年时念生烁烁的时候大出血，子宫受损严重，大夫说以后怕是都怀不上了。
这怎么又怀上了？
到底是真是假？
再不能让儿子像六年前一样不清不楚就当了爹！
许芳先是去了半山别墅。
那里黑漆漆一片，压根没人。
查到慕晋北最近到处买房，想到这里还有套房子，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的是……
儿子竟然也在！
最最令她失望的是，儿子看她的眼神。
冰冷里淬着死灰。
那样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
慕晋北还没走远，听到她说的那些话，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希望烁烁听到这些不美好的事，把孩子送回房间。
特意给他戴上耳机，这才走出房门。
他走出房门的时候，时念已经站在许芳跟前了。
此时此刻的时念，就像一只护犊子的母鸡。
站在许芳跟前，气势骇人。
“许女士，因为你是慕晋北的母亲，以前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叫你一声妈！现在，我跟他没关系，就不再惯着你了！”
“毕竟我不是你妈！没有惯着你的理由！”
“知道吗？就在刚刚你骂小杂种的时候，把你儿子也骂进去了！烁烁就是慕晋北亲生的！你不信也得信！现在有亲子鉴定，大不了就做个dna检测！”
“但！！你要搞清楚一点：结果出来的时候，也就是你儿子跟你翻脸的时候！”
“慕晋北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替别人养儿子？可别硬往你儿子头上栽绿帽，他不喜欢！”
许芳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势的时念。
坐在地上，看着她凌厉的杏眼，放声大哭：“时念，你还要不要脸了？”
“当初生烁烁的时候，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再怀孕！你现在又说怀了，赖到我儿子头上，几个意思？”
“我看你分明是没怀，故意讹我儿子！”
“贱人！跟你那对父母一样的贱！”
时念没惯着她，走到客桌前，拿起桌上的冷开水，泼在许芳脸上。
“许女士，你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这里是我家，我有权决定你的去留，你如果还不走的话，我不介意报警！告你私闯民宅、寻衅兹事！”
以前，她爱慕晋北的时候，愿意为他和他的家人做牛做马。
如今……
许芳这样骂烁烁，她不想忍，也不会再忍！
时念刚说完，就瞧见慕晋北走过来。
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她有些慌。
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是慕晋北的母亲，刚才她怼许芳的那些话，会不会让引他生气？
看到她后退，慕晋北皱眉。
上前一步，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
继而，看向坐在地上满头是水的许芳。
狭长的丹凤眼里尽是冰寒。
“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什么宁可躲在国外，也不愿跟您一起生活了。”
“和你这样的人生活，等于慢性自杀！”
这下，怔住的人变成了时念。
她没想到这人说出来的话比自己还要毒上几分。
忍不住侧过脸来，看了看他。
冲他比个口形：“你不怪我？”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牵着她的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揉了下。
尽管他动作很轻，时念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安抚。
心头那些不悦，登时间散的干干净净。
在她和慕晋北之间，许芳就是个不相干的人，何必为不相干的人吵架？
许芳看到慕晋北过来，像是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