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这个......”
施予在查出事情原委之后，就在心里把廖赫哲骂了个狗血淋头，星光的艺人昏了头对付SLO的艺人就算了，偏偏拉二少下水，廖总真的是往死里作啊！
“我想了想，这事还是交给廖总去处理比较好。毕竟是他家星光的艺人，如果由我们SLO出面处理，是不是不太给廖总留面子。”
洛时瞟了施予一眼，凌厉的眼神直接将施予透视了个彻底。
“施予，在M国的时候，你将SLO运营的很好，我看中你的就是长袖善舞又冷静自持。合作商之间相互占股合资是常事，可一旦遇到与利益相关的竞争时，也没见你手软过，更别说要顾虑谁的面子了。怎么来了C国碰上星光，你反而束手束脚的。”
洛时余光看到施予一瞬间脸色煞白，心里就七七八八有数了。
他手指扣在桌上几张A4纸上，轻轻敲了几下，就像直接敲在了施予的心脏上。
“还有，这个叫李漆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单单只是为了精灵王的角色旁落他人而心怀不甘，那他应该来参加过起初几天的试镜。”
“可是施予，你看，这个李漆是星光保送的艺人，安排试镜的角色也都是几个出场不超过五分钟的小配角，说明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精灵王的人选，换谁都轮不上他。那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不同公司的钱楠过不去，按理说，他们应该一点交集都没有的。”
“就算李漆突然脑子坏了，就看钱楠不顺眼，那这个人拉我下水是在想什么？他是不知道我是SLO的掌权人，还是不知道我是《魔域》最大的资方？”
“就连钱楠如今进了SLO都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他冷藏了，这个李漆什么背景，他算什么东西，拉我下场当枪使，他是不想在娱乐圈里混了？”
“施予！”洛时轻拍了一下桌面，将那几张纸扬到了地上，“你拿这几张语焉不详的纸来搪塞我，是想保谁？廖赫哲吗？！”
第七十章 事有蹊跷
“二少，我......”
施予因为长时间的不安和惊恐，全身冷汗泠泠的。
造成他如此胆颤的，不光是工作上的失职，还有不可言明的心虚，因为就目前他查到的信息量，的确有一部分真相，被他故意隐瞒了。
被隐去的那些事，细究起来，都和星光的总裁，廖赫哲脱不了干系。
SLO之前在M国就和星光跨国合作了许久，施予和廖赫哲接触频繁，也算得上是趣味相投的朋友。
双方除了对彼此业务能力的认可，私心上，施予也是很欣赏廖赫哲的。
星光的艺人惹出来的事，他想着打个时间差，先去和廖赫哲通个气，让他可以主动解决了李漆，这样也能多少让二少消气。
也没想过能真的瞒过洛二少的眼睛，只是想暂时压下，争取一点回旋的时间。
却不想，这么快就被被察觉了。
眼下，施予难免后悔，他可能弄巧成拙了……
“说清楚！”
洛时锐利的眼神钉在施予身上，寒光一样的视线激得施予脊梁骨都在隐隐发颤，“如果你真的想保廖赫哲的话。”
“二少，我，我确实还查到点别的。”
施予舌头有些发僵，余光看见身边的陈晟已经快站不稳了，小腿肚子都在打颤，随时都要倒地不起的德行。
他想着自己好歹要比这人像样一点，用力握了握拳，勉力咽了咽唾沫，他鼓起勇气抬眼看向洛时。
“那个李漆，之前跟过华茂的陆总，是廖总推荐的。”
施予将自己查到的那些事一股脑儿地抖了出来：“《魔域》的角色是廖总给李漆的劳务费。本来也没什么，谁知道这个李漆不晓得从哪里听说了钱楠和陆总也有过一段。”
“一样是被甩掉的床伴，钱楠可以出演精灵王，李漆却只能演个龙套，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眼红了。”
这事儿居然还和陆涉有关系！
洛时深知陆涉的秉性，下了床裤子一穿什么都不管。
以前有自己善后，如今这些事陆涉自己肯定也不会多问，都是身边人帮着料理了。
既然是廖赫哲送的人，事后给个小角色也是常理，这么一说，李漆的行为就符合逻辑了。
“就为了这点事，值得你着急忙慌地替廖赫哲隐瞒？”
洛时轻蔑一笑：“陆涉睡过的艺人，楼下广场排个队能组个方阵出来。真要为了这个，你不至于要特意瞒着我。”
“接着说，我倒是好奇，李漆怎么敢拉我下水。”
比起李漆的动机，洛时更想不通的是他的做法，一个娱乐圈勉强算小粉红的艺人竟然挑衅一家财大气粗的娱乐公司掌权人，但凡智商过了80的，都干不出这种事。
“李漆只是一个勉强刚到三线的小艺人，他并不知道二少您的真实身份。只是从座位安排上，猜测您可是SLO的人，也许是艺人，也许是员工。”
施予在查清楚幕后来龙去脉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李漆。
不过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艺人，有人证物证，蓄意投毒的罪名随便吓一吓，他就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当李漆知道，被自己算计的并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而是SLO的掌权人的时候，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也难怪他，谁会想到SLO的幕后掌权人，居然会如此年轻，还长了这么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呢。
“就算李漆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当我是SLO的旗下艺人或者别的什么人，他的胆子也大了一点。”
洛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肯定有什么事，支撑着李漆，让他自信不怕得罪我。”
“施予，你还查到了什么。”
第七十一章 沙雕霸总
偌大的办公室里，洛时的威压充斥了每个角落，施予再也起不了一丁点儿隐瞒的心思。
“李漆在年初签约星光之前，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网络模特，是作为一名小网红被星光发掘的。”
“签约星光之前，李漆有个交情不错的朋友，也是做男模的。之前在一场酒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陆总，被一脚踹下了楼梯，后来又听说星光有个正当红的男艺人也被陆总发了好大一顿火，直接赶出了门。”
施予将查到的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消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他低垂着头，任由额头的汗顺着脸颊细细划过，不敢动手去擦。
身旁的陈晟更是摒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力图做个透明人。
看如今陆总出入SLO的频繁程度，谁也说不准洛时听到这些事会有什么反应。
洛时的确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这些事竟然是真的？！
之前他也听廖赫哲提过，但他一直默认这话有水分，就算不是故意卖惨也夸大其谈了。
以他的了解，陆涉这个人虽然脾气算不上多温柔，但挺怜香惜玉的。
当众踹人下楼、赶人出门，如此暴力又幼稚到可笑的行为，针对的对象还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模特、小艺人，恕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场面。
洛时面露疑惑，施予立刻止住了话音，等了半天见洛时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事陆总没让人封口，知道的人挺多的，包括李漆。”
竟然还仍由别人外传？
洛时越发困惑，这些事传出去，对陆涉的个人形象并不利，公关部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陆涉自己发疯就算了，华茂那些人脑子也跟着一起抽疯吗？
洛时想不明白，但也没打断施予，听他继续往下说。
“巧合的是，李漆有一次跟着廖总去花漾应酬，无意间听廖总和人说起这事，才知道原来那两个人都是......”
施予抬了抬眼，偷看了一眼洛时晦涩不明的脸，又赶忙避开了洛时的目光。
“都是因为那两人和一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陆总一看见他们的脸，就......就......生气了。”
“李漆听廖总话里的意思，这个人应该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陆总的事，所以陆总一看见长相有些类似的人，就会翻脸，绝对容不下对方。”
“这次李漆想对付钱楠，原计划是打算拉另一个试镜精灵王落选的艺人下水的，对方也是个二线小鲜肉。”
“至于网上那些引导性很强的言论，账号都是他提前买好的水军。他应该是在发布会现场无意间看见了二少，觉得你的长相......是陆总最反感的那种，所以，临时决定拉你下水的......”
洛时板着脸，内心很复杂，有些说不出的荒缪感觉，好像看了一出现场版的荒诞剧。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洛时的确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显得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但是眼前的事，还是超出他的想象太多了。
先不说陆涉那些类似于青春期小男生中二病发作的行为举止，就说这个叫李漆的，即便洛时的共情能力再强，再怎么洞察人心，还是跟不上这人奇葩到令人发指的脑回路。
光凭一些绯闻八卦和小道消息就捕风捉影，妄加揣测......
这就算了，每个人的智商都有极限，任谁也不能强人所难。
何况任何一个圈子都存在明争暗斗，背地里下黑手的事洛时不是不能理解，可是这么粗糙的手段和简单的布局，李漆是有多天真！
宫斗剧看多了吧，用点麝香就能设计主角流产，一包泻药就想给旁人使绊子？
李漆不会真的以为就凭那个不到2秒钟的露脸镜头和几个粉丝拉踩，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洛时下意识垂眼，办公桌上高度洁净的镜面印出他的脸。
他皱了皱鼻子，莫非他看上很容易被激怒吗？
SLO好歹声名在外，就算来C国不久，但在M国已经是业内龙头。
李漆怎么会认定SLO会因为一场粉丝掐架，几句不痛不痒的网络编排就迁怒公司艺人，甚至会将人封杀了？
这个蠢货是不是还做着一石二鸟的美梦，觉得一来利用舆论风波解决钱楠，二来也能让陆涉注意到他的脸，引来华茂总裁的敌视，然后他就会因为得罪了陆涉一起被雪藏，没空去理会别的事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上去那么闲的吗！
还有，陆涉这两年到底干了什么！
难道堂堂陆总，对外就是这么一副天王凉破，顺我昌、逆我亡的沙雕霸总形象？！
第七十二章 一场闹剧
怪不得洛时起先会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如果是正常的商业竞争，用些手段打算下黑手搞点事，最起码也应该在电影拍完，等到后期制作或者上映前的宣传期再出手。
到那时候，电影该拍的都拍完了，前期投资钱也都花了。
这时，如果参演的主要艺人出了什么问题或者爆出什么黑料，弄点舆论风波，找些营销号写些带有指向性的文案，再买一波职业黑粉引导一下风向，添油加醋炒作一番，造成路人反感，甚至公开抵制该艺人参与的作品，电影就不得不延期上映甚至要重新剪片，以前不是没出过类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