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看，也有个别男生伏在桌子上睡觉的，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在听课。
讲台上的女老师扶了扶眼镜，“关于国际贸易的几个专业术语，还有没有人记得？我叫同学起来回答。”
女老师的眼风一扫，扫到正在傻笑的张雯雯，“那位女同学，穿粉红色衣服的，你站起来回答一下。”
张雯雯沉浸在聊天中，没有意识到老师在叫她，乔若萱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雯雯，叫你。”
张雯雯啪一声盖下书，刚好盖住手机，她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地站起来。
老师知道她开小差了，于是再问了一遍问题，“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们在对外贸易中有哪些专业术语，分别什么意思，你随意列举三个出来。”
张雯雯抓了抓头，支吾着开口：“有一个是FOB……然后……”
“那FOB什么意思？”
张雯雯抿着唇，上节课她认真听了，但是只记得这么一个，还对它的意思有些模糊，“我不知道。”
“那你找个同学帮你。”
张雯雯看着乔若萱，乔若萱站了起来，回答地游刃有余，“在对外贸易中，常用的专业术语有FOB，CIF，EXW，FOB的意思是船上交货，是指出口方负责把货物送到港口，CIF的意思是到岸交货，是指出口方负责把货物送到进口方的港口，并包含所有费用，而EXW是工厂交货，出口方不需要承担任何运输费用以及报关费用。”
“答得非常好，都坐下。”
张雯雯坐了下来，小声说：“舍长，真厉害。”
乔若萱扫了一眼被她遮住的手机，“认真听。”
张雯雯撅了撅嘴，“嗯。”
下了课，后面还有两节英语课，在同一个教室上。
乔若萱问张雯雯，“去洗手间吗？”
“不去了，你去吧。”张雯雯继续刷着群消息，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重点。
乔若萱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教学楼的女生宿舍到了下课时间都会排很长的队，队伍延伸到了走廊外面。
乔若萱跟在队伍最后，前面还有七八个人。
“你们班那个班长真的被暴发户包养了吗？”
“我也不知道，听别人说好像是。”
“要是真的那也太那个啥了吧，被学校知道估计要处罚的。”
乔若萱听到了这里，往前看了看，发现隔壁班的女生正在和一个她们班的女生张琳在说悄悄话，她已经很明确她们说的就是自己，她特意走上去，心平气和道：“你要是想知道问题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为了钱出卖自己，上次恶意造谣的公众号已经被封了。”
刚刚说悄悄话的两人此时都很尴尬，张琳有些愧疚，低着头道歉，“班长，对不起。”
乔若萱解释说：“我知道你们也是受谣言的影响，但是在不知道事情真假的情况下乱议论，未免太过不尊重别人。”
张琳点了点头，“嗯嗯。”
乔若萱解释完之后，回到了队伍最后。
她最近一直在想，会是谁造谣？对方好像知道她的家庭状况，连她用的电脑都知道，说明是个熟人。
会是谁？
总该不会是同宿舍的，她们虽然认识两个月，但是她对她们还是很了解的，绝对不会背地里做这种阴险的事。
对方在暗，她在明，条件限制，她也无从下手追查。不过，要是再听到有人议论，她会像刚才一样站出来澄清。
“舍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下课后，张雯雯挽着她的手边走边问。
乔若萱没跟任何人发生冲突，“没有。”
张雯雯很快得出了结论，“那估计是有人嫉妒你。”
乔若萱道：“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有啊，你长得好看，人又这么善良，当然会有女生嫉妒。”
乔若萱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高手云集的大学，她不自卑就已经很好了，根本没有能引来嫉妒的闪光点。
来到饭堂，乔若萱和张雯雯排在队伍后面，前面的许红梅打了饭往后走。
乔若萱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红梅，这么快。”
许红梅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
后面的徐雯雯小声问：“红梅她怎么了？”
“估计是没听到我打招呼。”
吃了饭，乔若萱去图书馆，张雯雯回宿舍。
课余时间，乔若萱喜欢往图书馆跑，她有太多书想要看了。
挑好了一本书，她就坐在窗边的阅览区，开始看书，夕阳西下，橙黄色的阳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披散的头发闪着乌黑的光泽。
有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也没抬头，专心地看着书上的文字。
对面的男生干脆也没出声，安静地翻着书，在想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过去十分钟，乔若萱仰起脖子活动筋骨，余光看到对面的人时，瞪大了眼睛，对方也在看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乔若萱看了看周围，小声说：“吓了我一跳。”
王哲星在笔记本上写：刚刚我坐下的时候，你就完全没察觉吗？
乔若萱拿起了他的笔，在他那句话下面写：我知道有人过来了，但是没想到是你。
王哲星：你也太投入了。
乔若萱：看到了感兴趣的内容，被吸引了。
王哲星：那你继续看。
乔若萱看了他本子上的话，对他微微一笑。
王哲星耳朵微微红，随即也回了个微笑，他从来不相信这个笑的很甜美的女孩会出卖自己。
——
池磊刚从外面回来，进了办公室，姜佑跟了进来，递给他一个邀请函，“池总，下周三有个互联网行业的商业舞会，这是邀请函。”
池磊打开邀请函看了看，合上放在一边，“嗯，知道了。”
姜佑再把一份文件打开递过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名。”
池磊接过文件，用一目十行的速度浏览了一遍，拿起桌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佑拿起文件出了去，池磊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看了看，魏泽深刚给他发了一篇文章的链接，来自G省大学生论坛。
魏泽深：池少，你快看看这篇文章，有惊喜。
池磊点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标题：《人最可怕的不是金钱上的贫穷，而是精神上的肤浅》
正文：最近大学生被富豪包养的事屡见不鲜，不禁让人觉得心寒，一个人寒窗苦读了十二载，靠着努力考上了大学，却要在看到曙光后靠着出卖肉体来获取金钱，那考上大学为的是什么？
而那些误入歧途的女大学生们，她们的未来在哪里？
……
池磊对这一类文章不感兴趣，他快速下拉浏览，看到一张照片时，他顿住了，眼神变得锋利。
魏泽深：看到惊喜没有？
池磊：怎么回事？
魏泽深：我也是一脸懵逼，无意中看到的，结果看到了你的车上镜了，还有小乔也上镜了，我跟你说，根据我的猜测，小乔极有可能被误认为被你包养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池磊：帮我查发表这篇文章的人。
魏泽深：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有个很牛逼的特助嘛？
池磊：你比较有空。
魏泽深：我擦。
池磊：今天之内告诉我结果。
魏泽深：靠。
手指往上划，池磊再次点进去那篇文章，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
随后，他退出，找到了乔若萱的头像，他们的对话框里，上一条是他开讲座那天告诉她在校门口等的消息。那张照片似乎也是那一天被拍到的。
他在文字输入框里面输入了几个字，随即删掉，微信问她她一定会说一切安好，干脆给她打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无人接听的语音提示。
他把手机放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四点钟，说不准她还在上课。
十几分钟后，电话打了回来，池磊按下接听键，“池磊哥，你刚打我电话吗？”
“嗯。”
“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不像是受了委屈或者不高兴。
“没什么，就是打电话问问，你这周末过不过来。”
乔若萱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周末开运动会呢，下周我会过去的。”
“嗯。”池磊瞥到桌面上的商业舞会邀请函，“下周三有空吗？”
“嗯嗯，有的，周三下午我们没课。”
“那陪我去舞会吧。”
“哈？”对方显然很惊讶。
池磊把玩着手上的签字笔，这支笔和当初送给乔若萱的那支笔一模一样，“怎么，不乐意吗？”
“不是，你是说……我陪你去舞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