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15号早上，经历昨天又一次上涨今天开盘便大涨的刺激，毛新慧一大早的就给秦湘打电话让她履行承诺。
秦湘不耐烦道，“你急什么，收盘之前我肯定都卖出去。”
临近中午，秦湘简单做了午饭吃了，换了身衣服，又给自己画了一个憔悴的妆，跨上小包便带着保镖出门了。
果然不出所料，外头蹲守了不少的狗仔，秦湘一出来便蜂拥而上，一个个的问题接踵而至。
秦湘这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将一个暴躁女人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保镖们不管未来老板娘做了什么，只要老板没开口之前，他们就得尽职尽责，将人挡开上了车，车子缓缓出了小区，直奔经纪行去了。
这两天经纪行也是吵翻天，都在讨论孟怀卿跟秦湘的狗血事情。
外头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没得到证实，今天秦湘将过来卖股票，众人却都知晓。
别说一些大老板了，就是她们这些经济都盼着能买一点儿。
在专家预测之后，秦湘和孟怀卿几人手持的股票已经成了香饽饽。
“秦小姐来了。”
乔志旭和陈小姐对视一眼，忙站起来去迎接了。
陈小姐知道秦湘是个有主意的，也不再多劝，乔志旭是孟怀卿的经济，却是想再劝一劝。
结果秦湘听都不听，就一个字，“卖。”
见他们还要说，秦湘合同都拿出来了，“难道要我违约？”
如今刚下午上班，秦湘就过来了，陈家和姜家主事人也都来了。
纷纷催促两位经济进行操作。
秦湘看着心痒难耐，有些想自己动手了。
但这时期的股票操作跟后世的还有些不同，她只能在旁边看着陈小姐和乔志旭操作。
下午五点收盘时，秦湘和孟怀卿的全部股票已经定向转让给姜家和陈家。
两家人松了口气，固然买进的价格非常高，数额庞大到让他们动用了企业所有的金额，但只要股票持续上涨，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湘看着结算的资金，心情愉悦，她站起来冲两位老板道，“希望二位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陈老板和姜立成觉得有些奇怪，但他们看不上这个北妹，姜立成仗着是孟怀卿的父亲，缓缓道，“这话是我们该告诉你才对，希望孟怀卿回来后你不会再反悔找我们哭闹。生意就是这样，即便是亲戚也是落地成金，卖了就是卖了，再也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旁边的陈老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跟着过来的毛新慧笑道，“小秦啊，你也别担心，那么多钱呢，足够你们两人后半辈子花用了，听说你在大陆还是个老板呢，你们一定可以发展的很好的，对吧。”
秦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点头道，“你们说的没错，请记住今日的话。”
经纪行的人完全不敢言语，他们看这些人都跟看疯子差不多了。
难道这就是豪门？
看着资金转入，秦湘挥手，“拜拜了。”
心情颇好的秦湘出门正准备上车，恰好碰见赵明前从另一家经纪行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两人都懂的笑容，而后各自上车离开。
在赵明前离开后不久，孟家人一脸不爽的从经纪行出来，也上车走了。
陈老板和姜立成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赵明前车子的尾巴，他好奇道，“赵明前怎么也过来了？”
这会儿的姜立成沉浸在兴奋当中，哪管赵明前怎么样，他嗤笑道，“管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卖了才好呢。走了，今天咱们特意举报的舞会，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谁也无法理解姜立成的抑郁，明明是个做父亲的，却被儿子压着打。好好的姜氏成了如今的样子。
如今两家公司账目都亏着，全部买入了股票，这才让两人扬眉吐气。
“是该好好庆祝一下。”陈老板笑道，“家敏和玉强的婚事过几天也得准备起来了。”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秦湘回到住处，拨打了阿美莉卡那边的电话。
孟怀卿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时，心才安定下来，“晚饭吃了吗？”
秦湘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会问股票卖了吗。”
“你吃没吃饭更重要。”孟怀卿说，“我这边的股票已经卖完了，明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回去。你在大陆等我。”
秦湘点头，“好。”
她顿了顿，说，“这场股灾，在我的梦中持续了好几年。怀卿，你在港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在大批老板破产的情况下，为数不多的赢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赵明前在港城身份特殊，旁人不敢动他，即便知道孟怀卿身后有赵明前，那也是相对弱小的一方。
孟怀卿点头，“好，你也是，不排除他们会狗急跳墙派人去大陆，你身边必须带着人。”
“我知道。”秦湘将她的安排都说了，“赵平已经组建起队伍来了，也更适合大陆，人已经在鹏城等着接我了。晚会儿我就走了。”
“注意安全。”
“好。”
收拾了行李，晚饭都没吃，秦湘便出门了。
汽车直奔海关，出关时秦湘回头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忍不住叹息。
明日之后，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她和孟怀卿将是这场战役里为数不多的赢家。
但这样的赢，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沉重的。
到达鹏城后又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到处都是在建的工程，生机勃勃。
10月16日早上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秦湘呆在酒店里哪里也没去。
港城，姜氏和陈氏看着上涨的股票心情愉悦。
然而中午开始，恒生指数毫无预兆的开始下跌。
姜立成正跟陈老板在办公室里喝庆功的酒，忽然就听到广播里传出这样的消息。
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裂。
姜立成脸色惨白，“不可能……”
第286章
陈家和姜家在港城也算老牌豪门了, 从上一代人开始就在港城创办基业，底蕴不小。
但再底蕴不小也经不起折腾，两家这一代的家主都不是多有才能之辈, 被孟怀卿和赵明前搞了这么几次之后实力大不如从前，这一次吃下孟怀卿他们的股票已经是强弩之末。
如果股市一旦下跌，那么对他们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两人虽有不足的地方, 却也不是蠢人。
陈老板最先反应过来,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慌什么，今年一直是牛市, 偶尔有下跌也是常有的事, 我反倒认为这是个机会。”
看着他的眼神, 姜立成心脏砰砰直跳, “你的意思是, 趁机抄底再买一些股票？”
但这就是在赌，赌赢了, 他们赚个满盆饽饽, 可如果输了，真的会再继续下跌，那么他们将万劫不复。
姜立成有些迟疑, 犹豫不决。
“当然。”陈老板当即起身, “我先不奉陪了。”
待陈老板回去筹措资金，姜立成也在思考这件事，毛新慧适时开口, “老爷，我觉得陈老板说的很有道理, 今年股市一直都很好，没有道理因为海外一点动静就会影响到我们。我觉得我们得跟进。”
姜立成在屋内来回走动，“可是资金上，我们已经很困难了。”
“怕什么，先度过这一段时期，到了高点上抛售一些就是了。集资完成，我们还差什么钱。”毛新慧觉得人不能畏手畏脚，既然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讲，“我们看紧了陈家的动向，他们那边一动，我们也立即动手。”
午后虽然又跌了一波，但不少人仍旧持看好态度，甚至一些豪门趁机买入，只等抄底回升。
下午三点多，传来陈家大批买入的消息，姜立成一咬牙，也直接将刚筹措到的资金大批量买入。
当天晚上，孟怀卿从海外归来，先去见了赵明前。
赵明前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孟怀卿，“姜家和陈家今天下午又抄底买进了不少。”
“这才符合他们的赌徒心态。”孟怀卿伸手将茶喝掉，见赵明前递了烟过来，他摇头，“赵叔，我不抽烟。”
赵明前乐了，“你那女朋友不喜欢？”
“不，是我自己不喜欢。”孟怀卿反驳。
赵明前便不再多劝，反而道，“怀卿，你是捡到宝了。”
孟怀卿忍不住挑眉。
“秦湘。”赵明前道，“今天中午开始大盘下跌了，我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说，“港城要变天了。”
孟怀卿笑了起来，“一堆富豪变负豪，似乎也挺有意思。”
孟怀卿对那些豪门并没有多少好印象，反而是那些散户股民，可能是举全家之力在炒股，一旦发生股灾，那将是灾难性的，人生该陷入何等的绝望。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操控这场股灾，只笑了笑，“能有她作为我太太，是我这辈子的幸事。”
两人分别，孟怀卿回去两人住过的房子，里头还是一团遭乱。
秦湘交代过他先让人清扫再进来，但他没让，独自一人进了房间，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想象着秦湘面上乐不可支，嘴上疯狂大叫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角角落落里都是秦湘生活过的痕迹，打开冰箱，里头甚至还有吃了一半的葡萄。
葡萄透心凉，孟怀卿摘了一颗洗了洗放进嘴里，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眉。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秦湘还不知道偷偷吃了多少冰的。
将屋里收拾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闻着被子上秦湘的味道，孟怀卿安然入眠。
翌日便是周末，孟怀卿早起电话便响了起来。
秦湘站在鹏城的街头，问道，“孟先生，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