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地府红包群》 作者:残局破君   文案:   左可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还幻想着毕业升级加薪迎娶男神的人生。   然而,老天突然给她加了个BUFF。   “叮”   “欢迎加入地府抢红包群。”   【你抢到了转世投胎机会+1】   【你抢到了红锦鲤幸运红包+1】   【你抢到了孟婆特制限量版孟婆汤+1】   【你抢到了牛头专用买路财+1】   【你抢到了绿鲤鱼倒霉红包+1】   左可:∑(‘д′*ノ)ノ 这都是些什么鬼!   特别标注:只有爽爽爽,苏苏苏。   本文这周六(7月22号)入V。   入V当天两万字大肥章。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异能 甜文   主角:左可 ┃ 配角:薛亓 ┃ 其它:地府一干人,甜,宠,爽   一句话简介:来,我给你加个BUFF! 第一章   “小可,我们分手吧。”   N市咖啡厅中上演着烂大街的一幕,个子娇小的女生端着喝着奶茶,看着对面皱着眉男人趾高气扬的样子。   这个男人是她交往了半年有余的男友,叫许景,是朋友介绍的,不过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他两目相近,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遮掩了这一点,却是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之人,这种人左可完全看不上,要不是对方能够做到很好的不打扰她,交往半年还没有见过五面,她才不会留着这种人过年。   你问左可为什么还要和他交往?那是因为有了一个男友,可以抵挡她的那些老主顾想给她相亲的念头了,而且她的邻里也不会想要动不动给自己介绍对象了,不过现在这个计划估计要泡汤了。   她叹了一口气,喝完了最后一口奶茶。   对面的许景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左可想要纠缠他,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对着左可自顾自地说道:“小可,你什么都给不了我,而娜娜就不同了,娜娜她家有钱,她父亲也是我公司的老总,我要是娶了娜娜我马上就能少奋斗二十年,所以,你不要任性好么?”   “噗嗤。”坐在他们隔壁做的女人听到了这句,一下就忍不笑了起来,低声和朋友说道:“真不知道现在吃软饭怎么都吃的这么理直气壮。”她说的时候声音本来没有较低多少,还在说着的许景脸色一僵,但是又不敢和别人争执,要知道来这个地方的人都非富即贵,这次要不是故意想给左可点颜色看,他肯定不会来这个地方。   他当初的确是图左可长得不错,加上手里也有点小钱,哪知道两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左可根本就是把他当陌生人一样,他开始还有兴趣去哄哄,到后面工作忙了,自然是没空,再后来他又遇上了老板的女儿。   左可拿出手帕慢条斯理擦了擦嘴,直接起身。   其他人还以为她会骂男人几句然后哭着走出去,或者性子泼辣一点,将咖啡直接泼到对面男人的身上,然而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对许景说道:“哦,还有事么?”说完她就准备离开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许景说道:“我给你算过面相,你两目距近,皮囊虽好,却不注重心相,只不过是狭隘短浅之辈,还有啊,你印堂有点黑,估计要倒霉咯。”   她拿着手机走出去咖啡厅,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民国风的校服衣裙,脚步不快不慢论气势比光鲜亮丽的许景不知道好了好多倍,还有人在她快出餐厅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那句,“你有新的红包请查收。”   左可看着手机上刚刚抢到的红包,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在犹豫要不要打开,昨天她也是抢到了红包,但拿到的并不是钱,而是一个名叫绿鲤鱼的倒霉红包+1,然后今天她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这不,她头上已经绿油油的一片,还好她和那男人不熟,就算分手也没啥感觉。   至于当面说面相的事,这就是左可的一点小心机了,许景虽然知道那里面的人都非富即贵,但是还有他不知道的就是有钱人嘛总会信一点相书命数,只要回头稍微宣扬一样,许景到时候就有好看的咯。   抱着这个想法,左可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红包,反而退出了界面,问了问寝室内的姐妹们要不要喝饮料,没过一会她就带着好几杯奶茶回宿舍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徐蕾正坐在床上穿着丝袜,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见到左可回来,双眼一亮,放下穿了一半的丝袜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左可面前,接过了奶茶.“(づ ̄3 ̄)づ╭~亲爱的,你对我太好了。”   左可见她这样叹了一口气,将剩下的两杯奶茶放好,扶着徐蕾回到床上,一边忍不住对她说道:“多大个人了,都不注意点,万一磕到了,怎么办。”   徐蕾喝着奶茶,脸红红的,看着左可,颠怪了一声:“哪有那么简单会摔倒啊,小可你就不要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天天为了我担心了。”   左可坐在自己的床边,玩着手机没接着她的话。   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徐蕾就是看出了她的不开心,将丝袜一扯,露出两条大长腿,穿着拖鞋就坐在了左可身边,对着左可撒娇道:“小可,我错了,没有以后了,对了,你今天出门是干嘛啊?是不是又有生意了。”   “什么生意啊,是许景找我。”左可拿徐蕾没办法,看着她的样子,只能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   徐蕾一听就知道左可是放过她了,不过许景这个人,要不是左可提起她差不多都要忘记了,“他找你干嘛?我跟你讲他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是早点和他分了最好。”想起上次自己看到的,徐霖连忙给左可提醒道。   左可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回道:“已经掰了,不过后面应该还会见面。”   “不是掰了吗,咋还会见面?”徐蕾皱着眉问道,看得出她对许景真的是很讨厌。   左可朝她笑了笑了神秘不语,见此,徐蕾也不多问,开始说起了答辩后自己的打算,左可就在她旁边听着,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聊到寝室其他两个人回来这才停下来。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几天,左可在那天收到了红包之后,第二天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打开了,一个胖嘟嘟红色锦鲤从屏幕跳了出来,一甩尾,就溅左可一脸,紧接着还不等左可去抓它,红锦鲤就已经消失。   左可疑惑了一下,低头看像手里,手机上方有着一行小字。   “恭喜你获得红锦鲤幸运红包+1。”   她摸了一把脸,看着手里,脑子里其实是有点发懵的,她叫左可,大学学的是考古,辅修摄影,现在已经毕业,家庭嘛,无父无母,全靠爷爷养大。   她爷爷是个算命的,平日全靠给别人做法算命养活她,还好她爷爷也算是有点本事,不仅把她养的很好,从小也没缺过她的什么。   当然她跟着她爷爷这么久,也完全继承了她爷爷的那一套算命的套路,还有一本相书傍身,几年前她爷爷去世之后她就靠着爷爷的以前的那些老主顾,坐起了爷爷的老本行,这个状态一直前几天。   随着时间的日益更替,世界也在变化,许多高科技产品层出不穷,前阵子不是微信出了一个叫做抢红包的小程序么,她闲来无事也加了几个,其中就有她的老主顾群,寝室群,还有一个就是班级群了。   那天七月十四,她照例给爷爷烧了供奉,没想到回来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梦见自己的爷爷坐在她的床头拿着她的手机弄了许久,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爷爷眉开眼笑朝她说道:“囡囡啊,爷爷给你加进我们地府红包群里,你有空就在里面聊聊天啊,爷爷就在里面,看得见。”   然后一觉醒来,她真的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叫做地府红包群的群聊,里面人数不是一般多,左可光是看群聊就看见判官和阎罗王聊着生育问题,还有秦广王那一串人。   左可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是梦。   当时她还是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恶作剧的,所以就一直没有在里面说过话,她爷爷也不知道在哪给她弄了一个抢红包助手,加进来三天她就抢了两个红包,明明里面有不少人发红包来着,(╯‵□′)╯︵┻━┻什么鬼助手一点卵用都没有。   她抢的两个红包。   一个就是昨天那个绿鲤鱼的倒霉红包,一个就是这个幸运红包。   钱呢,是真的没看到一份,虽然有可能是冥币,但是( ﹁ ﹁ )她还可以转账给他爷爷啊。   想到这,左可叹了一口气,收好了手机,想着刚刚的幸运红包,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希望真的能带来一点好运吧…… 第二章   刚收完了红包,左可就听见有同学在叫她,她扭过头去,是班长徐睿,他正皱着眉看着左可说道:“辅导员让你去一趟办公室。”说完就打算离开了,走到一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面色有些迟疑的朝左可问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有鱼?”   “鱼?你是说我手机上这条吗?”左可挑眉,直接将刚点开的锦鲤图片递给他看,果不其然,徐睿没在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左可收起手中的手机,她就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过来细看,在面对自己疑惑的时候,如果态度坦然一点就不会有什么揭穿纠缠之类的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左可不禁苦恼了起来,她今年大三马上就要大四,面对最可怕的一问题不是毕业论文,而是实习。   没错,实习,左可是学考古的,实习的地方并不多,要是换个职业去实习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左可的性格比较懒散,实在是受不来那早五晚九的生活。找个轻松的工作呢,也不是不容易,就好比她的一些老顾主都曾经问她要不要在他们公司挂个名,但是这种事情关乎于人学业上的结业,因果可以说不大,但是也不小,左可自然是不愿意。   人生在世能不亏欠什么都最好不要亏欠,指不定下辈子会拖成一个什么小祖宗,思虑间,左可已经来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了。   左可他们这班的辅导员略有点不同,不是由大一些的学长学姐兼任的,而是由一位老师直接兼任的,这个兼任比正式老师也差不多那里去,什么事都会为学生们考虑,所以左可也情愿听他唠叨了一番,再三保证自己会马上找到实习的地方后这才离开。   “辅导员又叫你了啊?”刚回到宿舍,就见徐蕾几人正聊着最近找实习的事,见她推门进来,徐蕾直接问道。   左可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床扑去,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霍丹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左可说道:“小可,你就别挣扎了,还是直接挂在我家公司名下算实习吧。”   左可摇了摇头,也不好和霍丹什么果的事,只能回道,“不行,我一定能找到实习工作的,不然毕业了怎么办。”   听她这么一说霍丹心里舒服了不少,也不知道爷爷怎么回事,非让她把左可拉进公司实习,说是实习,还不如说是挂名在公司,待遇好的让霍丹都有些羡慕,不过她也不是多坏的心肠,左可在她眼里除了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她明白爷爷想让左可进公司肯定是左可有过人之处,所以心里多少还是想要继续劝劝的。   左可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后,决定去外面走走,和大家说了一声就一个翻身出去了,没再给霍丹机会,开玩笑,要是霍丹在劝两句,她怕自己内心真的变得不坚定了。   出了门,左可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索性找了咖啡店呆着,点了一本咖啡,拿起手机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   楚江王厉:这几日总算是松快了一些了,老包,你给我推荐的小吏果然不错。   阎罗王包:本府荐人怎么会有差<( ̄ˇ ̄)/ [得意][得意][得意]   宋帝王余:这样说起来,厉你不是又得了一名爱将?快发几个红包来,这几日我去我那几个后生群里抢红包,一个都没抢到,真是气煞我也。   卞城王毕:哈哈哈,那你得赶快叫历发一份补偿你幼小的心灵了。   牛头:各位大佬憋光说不发啊。[乖巧坐]   宋帝王余:@楚江王厉,别装死了,还有@阎罗王包,你咋不给我介绍几个人才。   楚江王厉:好好好,我发,你别来我这闹腾,顺便@小吏左长青,这就是老包给我介绍的人才,听说他还有个孙女也很不错,你们可以预定啊。   五官王吕:可是真?我可最近可忙死了,劳烦大哥@秦广王蒋帮我查查?   转轮王薛:@左可,这就是。   左可看着群里发个不停地消息,有一瞬间的懵逼,她刚刚看的小吏左长青,还以为和她爷爷同名呢,没想到……有这么坑自己孙女的爷爷么?   五官王吕:@左可,大妹子,出来聊聊啊,要是表现的好,你死之后工作我来包啊。   宋帝王余:你可以憋吓着人家了,这种人才指不定还有别的去处呢。   五官王吕:你说啥!还有别的地方,说,老余你是不是想和我抢人。   两人还不等左可回答,就在群里吵了起来,其他人不仅不劝架,还时不时的挑拨几句,一时间战火开始蔓延。   就在这时,名叫秦广王蒋冒了出来,发了一个拍桌子的表情,群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左可咬着唇,看着小吏左长青微信头像那个熟悉的照片,想了想,还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左可:各位大佬好[给各位大佬递茶.jpg],以及@小吏左长青,爷爷,你孙女我别说死后工作的机会了,你先给我搞定我现在实习去哪好不好QAQ。   楚江王厉:嘿,你就是左可吧,你爷爷正忙着,现在活着还要实习啊?   左可:QAQ嗨啊,大四实习,我爷爷说考古贴近家传,但是现在不好实习啊……   宋帝王余:考古啊,是不是你们现在的那个合法盗墓?我们手底下的人估计知道不少古迹。不过掘人坟墓这件事还是做不得。   平等王陆:的确做不得,小姑娘看着挺逗的,贴近家传,你家传是啥啊?说说我们给你出出主意。   黑无常:她的家传是阴阳相术,前阵子那个捣乱的调皮鬼不就是她送下来的吗。   白无常:小姑娘揍人可疼了,那调皮鬼现在还在嗷嗷叫呢。   小吏左长青:废话,我左家神鞭也不是吃素的。   平等王陆:左家神鞭啊,真的好久没听见了,小姑娘你可以实习实习抓鬼嘛,为我们地府事业做出贡献,到时候你不仅可以死后来我们地府轮值,还能有功德,简直不能更棒了[我超厉害!]   左可:实习抓鬼是什么鬼……[一脸懵逼]   宋帝王余:@秦广王蒋,@转轮王薛,你们两最近不是和地藏要扩充下地府娱乐嘛,我看这小姑娘不错,那句话叫什么来,哦哦,骨骼惊奇。   秦广王蒋:的确是要扩充扩充,不过还不知道有什么娱乐可以扩充,小姑娘你知道最近你们人间有什么好玩的吗?   望着手机上的对话,左可感觉有些懵逼,地府还需要娱乐?哦,也对,现在网都牵上了,还能聊微信……可不是要点娱乐么。   牛头:前阵子不是看见判官拿着手机在哪看什么直播吗?我觉得这个直播可以搞一个,到时候我们地方一起收看直播,不就和现在人间看电视一样吗?   五官王吕:看电视好啊,我喜欢,快弄一个。   左可:……可是我不会直播。   牛头:年轻人不要说不会,你抓鬼不是挺厉害的吗,我最近看了几本鬼故事,觉得特别有意思,你可以给我们表演表演捉鬼。   五官王吕:捉鬼,嘿,这个不错,我喜欢。   宋帝王余:点赞,我也喜欢。   楚江王厉:嘿,我也喜欢。   阎罗王包:+10086   秦广王蒋:恩,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转轮王薛技术部分就交给你了。   转轮王薛:恩。   秦广王蒋:@左可,小姑娘加油,我看好你。   宋帝王余:别说那些了,@楚江王厉,红包呢,快发个庆祝一下!!!   看见其他人又开始聊其他的话题,以及屏幕上那条“转轮王薛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你们确定你们不用再商量商量吗?!!左可真的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所以说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一名主播?或者地府主播,而且直播的还是抓鬼……身为鬼的你们不感到膈应吗???   叮咚。   左可随着声音望去,原来自己无意识点到了楚江王发的红包了,一个硕大的寒冰地狱五日游出现在眼前。   宋帝王余:你发错了!!!!   楚江王厉:咳咳,不好意思,我重发一下,上面那个你们留着作纪念。   叮咚。   你获得楚江王厉的红包,冥币100点。   冥币100点???这个能干嘛?左可正纳闷着,就见转轮王已经给她发来消息了。   转轮王薛:技术方面没有问题,不过你需要买一套人间设备来给我们改造。   左可:道理我都懂,就是……冥币100点能干啥?   看到左可恢复的,薛亓一顿,转头看向正在努力抢红包的九位哥哥,回道;“可以兑换人民币,1:100。”   1:100?难道说自己抢到了一块钱?左可抱着怀疑的想法,点开了红包旁的兑换,下一个,大大的提醒出现在眼前。   “您的微信到账一万元。”   !!!左可擦了擦自己眼,一万块虽然对自己来说不是很多,但是第一次抢红包抢这么多啊,她点开微信的钱包,果然看见,零钱上面显示的是,12643.52,真……刺激。   转轮王薛:你刚刚抢到了100冥币,可以去买点好点的设备,明天去就买吧,这里有技术刚刚给我发来的配置[图片],按照这个买。   左可麻木的回道:好的,大佬。   转轮王薛:大佬,是什么意思?   左可噗嗤一下,没想到转轮王还是个不懂就问的乖宝宝。   左可:就是你很厉害。   转轮王薛:我本来就很厉害。   行行行,你厉害,你牛逼,左可收起了手机,准备出发去购物! 第三章   有了清单再加上刚刚到手的小钞票,左可自然而然地就选择现在出发。   转轮王给她的清单上面列了不少东西,看样子像是要组装台式电脑,但是这样的话,到时候怎么直播?左可对这个问题无比的好奇。   按照转轮王的指示,左可晚上没回宿舍,回来自己家,将买来的东西都摆在了书房,左可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爷爷留给她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加一个小小的杂物间改成的书房,够她一个人住了。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左可就将爷爷的房间锁住了,只是时不时的进去打扫一番,所以可以用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晚上,左可坐在自己房间里,一边看着红包群和同学群的消息,一边想着转轮王说的改造应该是怎么改造的。   微信一个老主顾给她发来了消息。   年纪大了卖个萌:小可,晚上好。   月落星稀:顾爷爷晚上好。   年纪大了卖个萌:嘿嘿,小可,你的实习问题解决了没有?   月落星稀:嘿嘿,顾爷爷,你的上网问题解决了没有?   年纪大了卖个萌:[我好生气的哦]   月落星稀:[得意]顾爷爷别卖萌了,这次找我是有事?   年纪大了卖个萌:哼,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月落星稀:好好好,我错了,您说吧,有啥事。   年纪大了卖个萌:咳咳,是这样的,我那不争气的孙女最近找了个男朋友,我觉得此人品性不好,但是又不想妄下定论,要不你给我看看?我这有他图片。   月落星稀:图片看的也许有差异,不过,你可以先发过来,   年纪大了卖个萌:[图片]你看看。   左可点开头像,一挑眉,真是巧了,不过她一向是公事公办的,所以直接给顾爷爷回复道:这人我看过面相,他两眼过近,鼻头微尖,按照面相来说是心胸狭隘之辈,看问题也只在乎眼前的利益,急功近利。   年纪大了卖个萌: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等着,我这就去劝我孙女分手。   左可看着顾爷爷的回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直接将许景和自己的事说给了顾爷爷听,怕文字说不清楚,左可很干脆给顾爷爷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她电话的顾爷爷很开心,两人互相关心了一番,左可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不过最后也对顾爷爷直接说道:“他的面相的确是照我说的那样,绝无私心。”   顾爷爷在那头点了点头,叹了一口回道:“我晓得你和你爷爷一样,不会乱说的,这事还得多亏你提醒我,回头我就好好说道说道我孙女,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也要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直接和我,和你孙爷爷他们说,我们一定能帮你。”   “恩恩,好的,顾爷爷你也要注意身体,你啊,以后有什么难事只管找我就是了,我最近可是找了一个大后台。”   “有多大?”顾爷爷被她的话逗笑了,笑着回道。   左可也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对顾爷爷说道:“爷爷给我托梦了,把我死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他们这行其实对生死早已经看淡了,所以说什么忌讳也不多,顾爷爷也知道这规矩,所以只是笑了笑,说老了就去请左长青照顾,左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两人又聊了一会,约定了下周去一趟顾家看看顾爷爷,这才结束了话题。   等结束话题,左可一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了,她还是睡不着,索性去厨房下了一碗面,吃完后又耍了一套五禽戏这才松快了一些。   晚上两点多,左可突然惊醒,她眼神清明的盯着天花板,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书房传来的动静,她默不作声地起了床,在黑暗中行走自如,很快就摸索到了书房门口,只听见书房里传来了小声的说话声。   “大人,X线不够。”   “大人,女孩子不应该喜欢粉红色的吗?”   “大人,这个Logo是不是有点太土了。”   “大人”   “闭嘴。”   左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推开门就发现一个身影正蹲在她下午买回来的零件弄着什么,旁边好像还有一个球状的物体在蹦蹦跳跳。   “!!!大人,我们被发现了。”   左可没开灯,因为她也不知道两个浑身冒着鬼气的家伙能不能承受住灯光,所以只是靠在门上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球状物体在座子上蹦蹦哒哒的跳了一圈。   左可转头看向正在埋头弄着设备的人,对方似乎也感受到她的视线,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早上好。”在他一旁的小球忍不住直接说道:“大人,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噗嗤。”左可轻笑了一声,朝两人挥了挥手,“辛苦两位替我改造电脑了,我先去睡了,晚安。”说完打了一大大的哈欠,转身离去。   小球还打算继续接话,没想到那个人影打了一个响指,小球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看着左可的背影远去,心里内流满面,它又没有说错,嘤嘤嘤。   左可回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睡不着,索性就打开了手机,给转轮王薛发了条消息。   月落星稀:你手底下的技术员好可爱啊。   正在改造的薛亓听到手机消息的提示,下意识的朝手机看去,然后就听小球舌燥的声音,“嗷嗷嗷,大人,她在夸你可爱呢。”   薛亓脸一黑,被夸可爱很自豪吗?!他扭头看着还在蹦跶个不停的小球,直接对左可回道:“这套设备还不是很自动,所以小球会留下来当你的专属摄影师,它要是做的不好,随你处置。”   “!!!大人,不要啊qaq。”然而后面不管小球怎么蹦跶还是被留在了左可家。   早上,左可起床后,自己做了一份早餐,这才晃晃悠悠的打开了书房,看到了布置的崭新的书房还有设备,以及那个趴在阴影处以及睡得流口水的小黑球,嘴角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第四章   左可虽然懒散,但是本质上还是比较负责的人,现在既然答应(?)了地府做直播,她自然也会好好的去了解直播这个工作,为此她不得不看了不少现在的直播,去了不少直播平台,到最后整个都晕乎乎了。   不看确定的是,现在的直播基本上大体可以分为,唱歌、才艺表演,游戏、宠物等等五花八门,只要你想,大概是没有什么不能直播的,左可依稀还记得上次空间推送的那只橘猫不小心舔了口风油精,脸上瞬间浮起懵逼的表情,逗得人快乐死了。   她又根据小黑球的指示,熟悉了一下昨晚上那个技术员给自己安装好的东西。   其实给地府做直播和现实直播也没有什么区别,根据小黑球说的,这是集合了他们十殿所有的技术人才加班加点改造出来的平台,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平台还没有开通打赏,要等马老爷子有空了再去拖个梦,打通一下渠道,扩展合作关系才行。   对此,地府也会给左可一些补偿,比如说到时候会在红包群里直接给她发红包或者私包,为了这次直播能够顺利,捉鬼时拍摄的角度问题,他们还特地派出了转轮王的小助理黑球(并不),因为黑球前段日子像新来的大导演学习了一番如何拍出最好看的效果艺术。   直播的平台也很简单,就叫地府直播,目前主播就她一个,整个平台业务还没有拓展开,也许某天地府也会开始出现一群人主播的情形,比如说什么,如何直播更好的自杀,如何死前给自己准备大笔产业等等之类的,俗称坑死人不要命,到时候又是一种新兴产业了,说不定那些曾经在现实是直播的up主们,又可以继续自己直播生涯了。   不过现在还只有左可一个,作为整个地府直播的第一人(?),她对于先抓那个鬼,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参考的有,学校破旧实验室那只男鬼,九柳塘那个著名的鬼屋,慈武安老是有幻影的对象等等,这么一数来她生活的城市……怎么就这么危险呢。   其实说起来现实存在的鬼魂并没有多少,普遍的都是直接去地府,或者有些留恋的大抵都不过几天就会消失,能留在现实作恶的也不多,基本上都只能维持旁观态度,万一要是真害死人了那染上的业火,光是一点都能让你脱层皮,人类啊,可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最后在小黑球的提议下,左可将目标定在了学校破旧实验室那只男鬼,因为九柳塘那只鬼现在天天记挂着就是唱戏了,而慈武安那只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选定了题材之后,左可就开始在某宝上面定制东西了,她在淘宝上买了不少东西,将之前抢到的冥币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叹了一口气,唉,这年头钱一点都不够花。   趁着东西还没到,左可又和顾爷爷约好了明天去他家吃中饭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去睡觉了。   第二天,左可就背着小包出门了,她一直出门都没有带包的习惯,这次还是因为黑球死活赖在她包里求带走。想到这她看着缩在包里一副我很乖的黑球,只能说道:“不要被人发现。”   黑球在她包里蹦了蹦,算是答应了。   顾爷爷家其实离左可家并不远,车程15分钟,所以左可出发的时间点也是在十一点左右,之所以叮嘱黑球不出来,也是担心它被太阳晒化了怎么办,她可不想提前去地府报道,再怎么说,也是损坏公物(?)这种大罪,要知道龙太子可是因为摔了御赐之物就被变成了马,别说她这个小小相士了。   顾爷爷住的地方是锦华苑,一所高档小区,左可虽然不说常常出入这,但是也是被打过招呼可以直接放进来的,不只是因为这小区许多业主都认识她,还因为开发此地也有她的功劳,要知道人在世上可怕的不止妖魔鬼怪,还有金钱利益等等带出来的各种煞气,所以左家还有样独门绝技就是化煞。   思绪略微转动时,左可就来到了顾爷爷家门口,照旧徐阿姨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语气还带打趣的说道:“小可啊,你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嫌弃你阿姨的手艺不好啦。”   左可上前挽住她的手,忍不住撒娇辩驳道:“哪有,徐阿姨你的手艺简直是无人能及,我巴不得天天来呢,就怕顾爷爷烦我。”徐阿姨被她逗得一乐,两人说话间就走入了客厅。   没想到的是,这一入客厅还真看了一出好戏,顾爷爷正在主位沙发上坐着呢,顾晓曼坐在他旁边给他端茶摇扇,面上虽然是一副急切的样子,眼里可都是坏主意,这两人的面前还跪一男人呢,背对着左可看不清楚长相,但是左可却能一眼认出他是谁,眼里露出兴味的眼神。   没错,这个人就是许景,要说许景也真够倒霉的,泡谁不好偏偏泡上她和顾晓曼,她还好顶多批几个字让他以后不受重用,但是顾晓曼不同了,顾晓曼从小就是顾爷爷一手带大了,性子皮实的厉害,天不怕地不怕,别人家的女娃小时候都是玩什么芭比娃娃,而顾晓曼呢,她不上树掏鸟窝就是好事了。   整个童年时期都是称霸这一带小孩里面的霸王,比她皮的都被她揍得敢怒不敢言,就连霍丹在她手里也吃了不少苦头,这次许景栽在她手里可真是有的受了。   想到这,左可大大方方对两人打招呼,“顾爷爷,晓曼。”   “哎,你这丫头终于来了。”她刚出声,还沉浸在孙女难得的伺候下的顾爷爷马上就清醒了,看着左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伸手示意左可快点坐下,一旁的顾晓曼也乖乖的喊了一声:“小可。”   左可朝她点了点头,对顾爷爷说道:“爷爷,您身体还好吧。”   顾爷爷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回道:“好好好,要是你多来一趟估计会更好,不然你徐阿姨指不定得多限制我吃食呢。”   左可噗嗤一笑,一旁看着的徐阿姨见状没收顾爷爷桌子旁的小糕点,以行动证明给顾老爷子看,小可来了也没用,该没收还是得没收,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几人是说说笑笑的,还有的吃有的喝有的坐,跪在地上的许景可就不是那么好受了,他本来以为甩了左可,就可以搭上顾晓曼这条大船,从此以后,就像视频说的,走上高富帅的生活。   然后没想到的是,刚甩了左可两天,他自己还在琢磨左可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这厢顾晓曼就给他打电话来了,口口声声地说她爸妈说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怎么怎么样,许景本来就是一个遇到事没什么主意的人,只能听顾晓曼一边许诺两人以后的生活,一边跟着顾晓曼今天讨好这个明天讨好那个,这不,今天顾晓曼说只要让她爷爷同意他就算顾家的准女婿了。   顾家啊,不说在国内的影响力放在整个H省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只要他能攀上别说以后了,现在得到的好处就不知道多少了,这样略微一思索,许景就跟着来了。   为此,连顾晓曼说的向她爷爷表明自己的诚心,一直跪着也没问题,只要能进入顾家。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左可居然会认识顾家的人,还和顾家老爷子那么熟,就连顾晓曼在她面前都收敛了许多,这让他一时之间脑子有点发懵,仔细想着这几天顾晓曼叫他做的事,还有今天事,怎么看上去都像是顾晓曼在耍他,根本不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这样一想,许景不仅没有了见到前女友的羞愧,反而变得怒气冲冲地了,他看着正在巧言欢笑的顾晓曼,咬着牙龈叫道:“晓曼。”   顾晓曼被他看得一愣,扭头看向还在跪着的许景,眼里露出嫌弃的表情,语气直接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啊,看到小可出现你难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   许景被她直接的话语弄得一懵,他看着顾晓曼放佛看着一个蛮不讲理十恶不赦的人。   “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丢下,甚至不择手段,这种人固然会成长,但是结局也会变成悲剧,许景你不是这种人,因为你的智商完全不够格。”   “你!!”许景站起身上,想要直接一拳打向顾晓曼,但是很明显他估计错误了,顾晓曼直接接住了她挥过来的拳头,脚向前一踢,许景直接被打倒在地了。   “劝你下次找人的时候调查清楚一下,不是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是柔柔弱弱的,就凭你那点技术还像当小白脸,做梦吧。”说完顾晓曼按了桌上的电话,冲着那头的人直接说道:“保安,麻烦帮我把这边一位闹事的带走。”   没过一会,许景就被两位强壮的保镖给带走了。   左可看完这出戏,深表满意,一旁的顾爷爷也面带欣慰,而顾晓曼已经见怪不怪了,三人可以说都很满意今天上午的娱乐活动。 第五章   在顾家吃完饭后,左可和顾爷爷坐在客厅聊着天了,至于顾晓曼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顾爷爷原名叫做顾伟国,算是他们那个年代的特色,男生取名多半都有国字。顾伟国一生就有一子一女,顾奶奶去的早,所以两个孩子全靠顾爷爷一手带大,对他也十分亲近。   儿子呢现在是顾家的掌舵人,叫顾恒云,平日里忙着公务都没时间和自己女儿好好相处,不过在自家爹面前报道到是很勤,对顾老爷子也是孝顺的不得了。   女儿呢,叫顾恒婉,现在在国外说是做了个什么投资,逢年过节都回来过一次,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可没把顾老爷子愁坏,但是顾老爷子也不会强迫女儿一定要结婚,就像女儿说的,她的能力不差任何男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好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终于松了口,说是在国外代孕了一个孩子生了下来,取名叫顾霄,年龄也只比顾晓曼小个五岁左右,比左可小三岁,长得到是挺帅的,人也斯文上进,算是顾老爷的心头宝。   当然这个心头宝并不是说顾爷爷重男轻女,他对顾晓曼的喜爱一直是众人所羡的,只不过多少对顾霄这个嫡系唯一的男孩有所众望,顾霄也争气,不是完全记挂着顾家的公司,现在就已经和几个同学开始创业,办公地点还是他托左可特地看的呢。   这次顾老爷子特地让左可过来,也是因为顾霄的事,这次不知道是顾家招了什么煞,不是顾晓曼被人算计和许景遇上了,就是顾霄最近身体开始变差的事,虽然说顾霄身体变差这种事很小很缓慢,但是达到一个豁口也是会变大的。   两人说话间,左可就找顾老爷子要了顾霄的生辰八字,顾霄的命格非常好,受祖人与前世功德蒙荫,这次可以说是十足的命逢十干禄了。   命中有禄神者,只要一生不干什么坏事走上歪门邪道,基本上都是身体健康长寿,一声安逸财运富足,除了一些必要的小波澜基本上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不过巧的是,顾霄17岁遇见的小结已经又要变成小死劫的趋势了。   算完了命,左可还看不出来具体细节,只能问顾老爷子,顾霄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东西了,去过哪?   顾老爷子微楞,他也不知道顾霄最近去了哪,这次想给孙子问问命也只是报着不能有侥幸的心里才和左可说的,现在看到左可面色凝重的样子,他也不禁有些慌神了,拿起桌旁边的电话,就给顾霄打了过去。   “喂,霄霄,你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啊?”顾爷爷和顾霄聊起了电话,左可也不去细听,安静的坐在了旁边喝着茶。   两爷孙聊了一会,话题也就进入了正途,顾老爷子问顾霄去哪里哪些地方,有没有不该碰过的东西,顾霄都一一回答了,他从小就跟着顾爷爷耳濡目染了一些相士东西,在他十岁那年还曾有鬼想要夺他的身体,多亏了左爷爷他才救了回来,从此也对这些东西深信不疑。   两人排列一会顾霄最近做的事,左可也在一旁听着,提到顾霄最近新租一个房子的时候,左可眉一动,直接朝顾霄问道:“你租在那里的?”   电话那旁的顾霄一愣,但是还是很快的报出了位置:“小可姐,我租在丁卯庵23所。”   “等着,我马上过去一趟。”   电话那头的顾霄还来不及说声好,就被挂断了电话,只能对着刚刚叫进来的秘书说道:“备车,我要回趟家。”   左可挂断了电话之后,就朝顾老爷子解释道:“丁卯庵那条街都具体九柳塘7所不远,23所大概是离的最近的,丁卯庵本来就是为了压制九柳塘的怨煞之气,这次看来可能是顾霄命格冲撞了此地。”   顾老爷子一惊,连忙问道:“没有什么大碍吧?我记得7所那死过不少人,前阵子不还传闻闹鬼吗?”   “7所现在留的也只是女鬼,晚上也就唱唱戏不敢害人,这次是顾霄的生辰太盛,让九柳塘怨气反噬了,我过去一趟就好。”左可连忙安抚了顾老爷子。   听左可这么一说,顾老爷子到是松了一口气,对左可说道:“那我就不去了,小可实在不行你就让霄霄回来住,再来一次老爷子我可就受不住了。”   左可捂着嘴偷笑了一声,轻声对顾老爷子哄道:“顾爷爷您啊,就别谦虚了,我看您最少能活到九十九,到时候就重孙都有了,你啊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顾霄那看看。”   顾老爷子被她哄得眉开眼笑,心中的愁绪也少了不少,还特地让徐阿姨去找王叔,让王叔开车松左可过去。   左可也没拒绝,乖乖的坐上了王叔的车,和顾老爷子挥手告别。   左可现在在的城市是她从小到大都生活的城市,这座城市不大,个个地方取名也都是古香古色,带着一股传统的人文文化,在这生活的老人们多喜欢穿长衫手里提着个鸟笼到处走走看看,而老奶奶们啊,都喜欢聚成一团,跳跳广场舞,个个伸手也不比那年轻的差。   所以沿着去丁卯庵的路,左可看见不少老爷爷老太太们在闲逛说着事,丁卯庵距离顾爷爷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属于老城区,建筑都不算太高,更多是平房,带着一小院子,而旁边就是九柳塘。   九柳塘曾经也算是人声鼎沸,早年曾经是做腌臜生意的地方,那时候怨气就颇深,后来民国时期经历的残酷的战争,几经翻修变成了一所所高档的老式住宅,其中的7所就被那时候的一富商买下来的,就如同所有的鬼宅故事一样,富商有老婆,但是还取了一个姨太太,姨太太喜欢唱戏,每日里唱着咿咿呀呀,那声音就好比黄鹂啼叫一样。   一家人住着虽然是相安无事,再加上姨太太也安分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但是好景不长,国内动荡,富商带着老婆跑了,留着姨太太一人还在院里,没过多久就传来姨太太上吊自杀的事。   后来不是没人想要买下7所当主宅,但是都被7所闹得家宅不安,一到晚上不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是灯红酒绿,到后来人们才发现,九柳塘战争时期也被做了红灯声音,但是这次生意可比早年还要惨,等敌人退的时候,九柳塘上上下下两百多人,包括恩客奴仆无一幸免全都被杀死,怨气可谓是滔天。   好在最后几位相士联手造了丁卯庵,按照五行八卦将九柳塘围住,靠着人声鼎沸一点一点的化解怨气,到如今,九柳塘的怨气也不多了,还在鬼也就是那位姨娘了,索性她平日只唱唱小曲,并不吓人。   到了丁卯庵23所,左可一下车就见到了顾霄,顾霄今年虽然17岁,但是身高已经比左可高上不少了,这几个月创业也算是忙坏了,整个人都变瘦,脸色也没有之前的好了。   见到左可,他眼神一亮,对着左可叫道:“小可姐。”   左可冲他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好久不见,这就是你买下来的房子?”   “恩,这所房子是我朋友低价卖给我的,之前也和我说过只能当不动产增值,住的话还是最好别住,怪我没听。”顾霄点了点头,一边打开自家大门,一边对左可说道。   左可进门之后朝四周看了眼,房子的确不是很大,胜在精致,是所三晋宅,“的确挺好的。”   顾霄闻言表情也放松了不少,“这所院子我挺喜欢的,但是刚刚爷爷又给我打了通电话,劝我别住了。”   “别怕,房子就是给人住的,你爷爷那我会说清楚的,你现在带我四处看看就好。”   顾霄点了点头,带着左可四处参观了起来,陪伴两人身边的还有一直在这房子里门房许大爷,比起刚搬进来也不过月余的顾霄,许大爷自然是要知道的很多,所以参观完主屋之后,就是由许大爷带路了。   左可在前面和许大爷问着房子的一些小问题,顾霄走在两人的身后,态度放松略微懒散,但是他的注意力还是在许大爷说的那些介绍上面。   三人一前一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将院子逛完了,左可最后确定了问题所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在于顾霄的命格,而是房子缺了一个‘角’。   这个‘角’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稍微敏感的可能会走到那个地方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而一般的相士就能看出问题的所在。   房子缺‘角’这种事并不少见,不管是现代各种奇奇怪怪的建筑,还是说老宅本身的蜕化都有可能,顾霄这次也是不凑巧,即却了‘角’又冲了煞,难怪反应会那么大。   左可给顾霄这么一分析之后,顾霄也多少轻松了一些,开始询问左可有什么化解的方法。   “在缺‘角’的位置补上艮卦之气就好,至于你冲煞,到时候我给你找块玉石带着就好,可以继续住在这个地方,不过这几日还是不要的好,等我找到合适的艮卦之气你在住进来,到时候对你有利无害。”左可一边朝顾霄叮嘱道,一边看着包里的小黑球吃了一大堆怨煞之气,甚至还打了一个嗝。   忍不住疑惑,地府的东西都这么厉害吗? 第六章   小黑球似乎看懂了左可的想法,拍了拍自己吃的圆鼓鼓的小肚子说道:“我本来就是怨气,阴气集结而生,这些东西只会让我长大还撑不坏我。”   左可摸了摸下巴,盯着小黑球深思了一会,似乎很想把它给直接解刨来看看,不过现在小黑球还是地府编制,她也不是有一颗专研的心,所以也只是拍拍屁股,和顾霄打了声招呼就背着包走了。   刚刚她和顾霄说的两样东西她暂时都没有,还得回去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原本还应该选一个合顾霄八字的玉石,现在小黑球把煞气都吃了个干净,她也就只用给顾霄送块玉石养着,在补齐‘角’的位置就好了。   这么一想,左可惊觉自己又揽了不少事,不过没办法,顾家人对她一向都不错,她自己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报答了,他们要是遇到了这方面的事她到是可以尽量帮一帮,但是她也不可能天天指望着别人遇见这种事吧,到底还是希望大家都是好好的。   左可从顾霄那出来后,就朝着柳恽堂那边走去,现在虽然科技发达,什么东西都能在淘宝上买到,但是要说正宗的朱砂黄符还是得去柳恽堂那条街上去,一般的情况下柳恽堂都是比较冷清的,因为柳恽堂这条街都是卖着老玩意的,这个老玩意指的并不是古董什么,当然古董也有,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给死人用的,一般人嫌晦气,不是祭祖清明鬼节一般都不会过去。   来柳恽堂最多就是有点真本事的各家弟子,还有一些普通人,所以在柳恽堂也有一些私底下的规矩,那就是不卖假货,但是同理对于买家要求也高,除了元宝蜡烛买路财这种小店以外,其他法器冥器店都必须出示你的证件,没有本事的神棍道士一般是拿不到证件,有本事的都会拿到自己想要的真货。   没错,( ﹁ ﹁ ) 左可他们这种相士都是有证的,政府统一办理盖章签发,每次办什么大事的时候一定要先通知一声,不然政府到时候向民众掩盖不过来,那时候你死了还好,要是活着,你就成了罪人,指不定要被政府奴隶多少年呢。   像是左可他们证件上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名字和等级,名字嘛自然是融合了修士本身的感知,就跟现在扫码一样,一看就知道,而等级呢,政府闲太麻烦,直接就分了天地玄黄人五品来分,左可现在混得还不错,自身有灵气,本事能力也不差,靠着一手家传多少也混到了玄字的尾巴尖上了,所以凭她的证件还能在柳恽堂打赏不少的折。   而H市的本地居民都懂这些暗规矩,不懂的年轻人也会有老人规劝,所以不会随随便便来柳恽堂,也不会进看起来像是玉器、古董的店子,要是有外市的冤大头想要买里面的东西,店家也会卖,但是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再加上有各种资质证,你要是觉得贵行啊,小店不会强求你买,不接受打折,出门左拐谢谢了你嘞。   世人皆知这法器冥器看的自然是石中有多少气,而不是玉的本身,就像各种外界炒上天价的玉,再好的石内中无气都是没用的,可能有人说了那些帝王福禄寿什么品相的玉怎么就没有气了,这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了,普通人喜欢的玉无非是珍奇巧着灵气足,但是这东西要是放去镇压妖魔鬼怪不是妥妥的给人家加餐吧,所谓万物相生相克,石中气讲的更多是合缘合法,解决事情才是真道理。   说到这,左可揣着抬脚进了柳恽堂的翠玉阁,刚进门,翠玉阁的老板娘就笑盈盈的将左可堵住了,“我瞧着今天喜鹊上门呢,原来是小可你个大财主上门了。”   左可朝她笑了笑,讨饶地说道:“椿姐姐,我这不是前段日子考试吗,这不一得空就来看你了。”   翠云阁的老板娘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钗,娇笑道:“姐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只是敲着你好久没来,今天一来就给姐姐带了一个好东西。”说完看着她背着的包眼里满是垂涎。   吓得左可捂住了抱,脸上皱着一团,扯着椿老板娘连忙走到了翠玉阁的后间,低声说道:“我的好姐姐啊,这东西你可不能动,这是我从……借来的,你要是动了你妹妹我可就直接下去陪我家老爷子了。”   左可做了一个姿势指了指地下,她这么一说椿眼里自然是有了几分忌惮,索性她性子一向大方,拉着左可来到了柜台说道:“行了行了,到是我一时激动了,今个你随便挑吧,给你打8折。”   “7折。”左可挑眉,想不到带着小黑球还有这福利。   椿看了眼她,又看了看左可的包,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挑吧,我去后面下,挑好了叫我就行。”   “好嘞。”左可眉开眼笑的送她离开,然后这才凑到柜台前去看有没有适合顾霄的玉,另外她也需要一样冥器后天去直播,朱砂黄符她到是不缺,都是左家自有的配方,比起外面的到底要合称些。   左可也没有选多久,一会就选中了一块玉牌,上面什么都没有雕刻,等顾霄待久了自然而然会慢慢显现出他的生肖属相,这才是真正的人养玉。   玉牌不贵,打完折54888,左可连着□□,还有价格单一起发给了顾霄,没一会手机就收到了顾霄的转账,她做人就是这样,亲兄弟明算账,不过补‘角’的东西不贵,到时候可以直接送给顾霄。   付完钱之后,左可就直接让翠玉阁的人将东西送到顾家去了,又给顾爷爷打了个电话再三说明了之后,顾爷爷这才放心,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又带小黑球绕着H市转了半个城市,也算是可以收工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左可又研究了一会上次那个技术人员给自己按好的直播设备,又看了看淘宝到货的时间,想着没事索性去红包群看看。   她看的时候正巧,群里今天也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好似今天地府很忙一样。左可望了眼外面天气,大大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恩……大白天的,如果有鬼应该会比较奇怪吧。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红包群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左可也不插话就看着他们聊天,看到转轮王终于说话的时候,选择戳了过了去。   月落星稀:额……转轮王,我想问下我什么时候直播?有没有特别的要求,比如时间什么的。   终于有闲心下来捧着一杯茶,乖巧坐的薛亓看着手机的短信,可疑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拿起手机,直接回道。   转轮王薛:除了晚上直播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了,直播的话,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另外……   薛亓想了想,还是将那句,你可以叫我薛亓删掉了,大哥说过,和姑娘交谈太主动了会让对方觉得你是流氓要含蓄,含蓄。   被提及的秦广王看了眼面无表情坐在那边喝茶的薛亓,恩,小弟真的是越发沉稳了。   月落星稀:另外?另外什么。   左可好奇的看着转轮王省略的字体。   转轮王薛:...没什么,还有事吗?   月落星稀:没有了,不过...很想请教下大人一个事情。   转轮王薛:什么事?   月落星稀:emmm...就是你们地府看捉鬼不会觉得...膈应吗?   膈应?薛亓抬头看了眼还飘着淡烟的浓茶,的确,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时刻注意到自家主人情况的主簿见状,上前轻声在薛亓耳边问道:“大人,怎么了?”   薛亓神色有些迷茫,他看着勤勤恳恳的主簿,语气带着疑惑的回道:“你觉得,我们看捉鬼是不是有点膈应?”   主簿一颤,整个人都打起精神来了,他看着薛亓的衣边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问题,让鬼看捉鬼肯定膈应啊,但是做鬼都有点恶趣味,还有一点好奇自然是想看看真是的鬼片咯。   而且这也是转轮王最新的事业,作为第十殿的主簿自然要夸咯!但是怎么夸呢...有了,杨主簿眼神一亮对薛亓回道:“不隔应啊,大人你看,那些鬼做人的时候就挺喜欢看鬼片而且想象力忒丰富,我们地府也是被想的五花八门的,现在有了左小姐的直播,这样就有很多人可以了解我们地府,恢复他们的娱乐活动,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地方感恩戴德的,再说了此举还可以让外面那些恶鬼看看地府的福利,树立一个新的榜样,还可以震慑十八层想越狱的小鬼们,这样利地府利鬼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薛亓看着杨主簿不带喘气的将整个直播夸了一变,脑子里虽然接受了他这个想法,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他也没有想太多,直接将杨主簿的话一字不漏的发给了左可,连感叹号都没忘记加上。   左可被他这个回复逗得肚子都笑疼了,好半响之后,擦掉了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回道:“你开心就好。”   恩,反正我是挺开心的。 第七章   蒿里相公:听说最近人界终于打算弄弄我们的蒿里山了,这次地头上估计能评入优秀了。   孟婆:得了吧,你那蒿里山,现在都没什么人知道了,索性现在搬下来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牛头:哈哈哈,孟婆,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所谓魂归蒿里,我们蒿里还想回去看看呢。   蒿里相公:你们就别在打趣我了,这是一种执着,对执着,哎,话说最近你们酆都处忙不忙啊?没事要过来给我们帮帮忙啊。   白无常:别说了,都快忙死了,蒿里相公,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崔判官:找人帮忙的时候,好歹发点福利啊什么的,不然谁肯动哦。   马面:就是,就是,牛头快去领人,说好的一人一会。   孟婆:是啊,我上次找罗刹帮我忙,还给他发了个私包呢,蒿里你就别想躲了。   蒿里相公:得了得了,我发还不成吗,谁要是抢到了,一定得给我找两个小卒来。   红包群里正聊得火热,左可正和薛亓说着话,没注意消息,然而平时一点都不给力的红包助手这次突然爆发了十足的能力。   “恭喜您抢到了蒿里相公的红包蒿里叶。”   蒿里叶?这是什么?左可一愣,看着手中薄薄的叶片,叶片整体呈绿黑色的,形状有些奇特,阴气浓郁,还没等她看出个好歹,群里的蒿里相公就已经开始点人了。   蒿里相公:@崔判官,@孟婆,@马面,@夜游神,@左可,你们几个憋装死,快快给我招呼几个小史来帮忙。   左可皱着脸,她这要去那里给蒿里相公找人啊,阿不,是找鬼啊,但是不回话好像又不太好,于是左可只能和蒿里相公打着招呼说道:“蒿里相公,过几日我送一恶鬼下来替你松快松快可好?”   蒿里相公:好啊,还是你这小妮子实在,行,那我就等你的信了。   左可看着蒿里相公的回复只能苦笑了一声,这事还没做就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呢。   一直和她聊着天的薛亓似乎也看到,但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的对左可说道:“蒿里叶可以让你去蒿里山一日游,虽然现世的蒿里山开发并不好,但是我们地府的蒿里山却很不错,有机会你可以来试试。”   Σ( ° △°|||)︴啥??蒿里山一日游?那不就是阴曹地府一日游吗?   也许有人不知道蒿里到底是个啥意思,其实在很早以前,地府就是由两处构成的,一处是由泰山前的蒿里山,一处就是广为盛传的酆都。   酆都很多人都很熟悉,甚至在很多电视剧,电影中都会有提过,但是蒿里山却甚少知道过,就连左可也是正式入了相术这才知道的,古人一直都有“人死为鬼,魂归泰山。”之说,汉朝时就有《汉府歌辞:蒿里曲》,更有一句话叫做,“魂归蒿里。”不少学者都曾经多次在著作中提起过蒿里山,只不过注意的人甚少。   其实地府只是一个统称,就像地府统共的面积,以及官职远远都超乎想象,如同平常人都知道阎王爷,可是阎王爷上呢?还有些懂得人就会知道有十殿阎罗,五方鬼帝,酆都大帝,地藏王菩萨,天齐仁圣大帝,这样一层层构造而来。   这些左可其实差不多都知道,但是对于想要切身去地府体会,感受一下地域风情,最好还是等她人老魂归的时候再说吧,所以她也只是给薛亓发了一个笑脸,然后就直接道晚安了,言说有机会可能会去。   薛亓看着左可的回复,抿了抿唇,其实地府和人间真的差不到哪里去的,_(:зゝ∠)_就比他住的地方,每天都有奇景看多好啊。   然而左可现在还不是很想体会下这种美好。   没过几天,左可定的东西终于来齐了,给顾霄补‘角’的东西也送了过去,是一座陶瓷工艺品“牧童骑牛”,被安放在顾霄小院东北方向的多宝架上,等上一个月的时间,顾霄就可以继续住在那了,至于现在?还是乖乖听顾老爷子唠叨吧。   解决了顾霄的事情,左可就专心的去攻克直播捉鬼这个难题了,当天就带着一袋子东西回到了寝室,不过寝室里其他三个人今天都因为各种事情所以不能住校,也不知道是天助左可,还是有事要发生。   夜色袭来,朦胧的月光下,带着浓重的墨色将整个天空都涂成了黑色,连原本的星光都被掩埋,只留下月亮被黑云半遮半掩,孤零零的挂在天空上。   林畅和班上的几个男生匆匆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这个时候都是放假期间,所以男女宿舍也没有人仔细去看管,晚上出不出去全靠你自己判断,但是也不会有直接闯女生宿舍的男生,要是真被宿管抓住了,那你这辈子差不多都完了,H大什么都不严,就是对男生夜晚放假期间擅闯女生宿舍的抓的特别严,你要是问女生主动去男生宿舍怎么办,宿管会以多年得到经验告诉你,除了你妈或者亲戚,其他的女性是不会愿意去你宿舍的。   所以林畅只能和同学跺跺脚,搓搓手等着一帮大小姐们下来了,林畅是刚入H大读大一,平时最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灵异小说,对于H大的几个神秘的传说也一直很想去试试,这不趁着放假的时间,他们寝室几个约好了同班上的几个女生一起去探险,原本还怕那些女生不同意,结果她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想到这,林畅的几位舍友都忍不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要是到时候女生害怕,直接往怀里钻,那感觉,啧啧。   没过一会,女生宿舍就下来了四位女生,林畅一喜,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约好的妹子只有三个,因为有个妹子有事直接回家了,原本以为三个人还得你争我抢来着,现在看来不用了。   正如他们所想了,穿着白色上衣下身短裙的女生率先朝几人开说说道:“原本小雨是来不了的,不过我们隔壁寝室有个学姐听说你们想去探险,想一起去,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你们不冷吧?”听她这么一说男生们自然而然不会介意,还顺口关心着女生们的身体。   女生们笑嘻嘻的挽着手回了他们一声不冷,就直接找着学校那几个传说的地方去了。   左可从楼上慢一步走下来,看着一群作大死的学生们,挑了挑眉,看了眼离和薛亓约定的时间不久了,还是让他们好好感受下H大的风土人情吧,对上微微落后穿着学生裙的长发女生,左可果断地选择另外一个方向。   “咳咳,第一次直播抓鬼,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指正。”小黑球略显吃力的样子举着摄像头,左可一边朝着目的地走去,一边给众人,阿不,众鬼介绍了一下H市的风土人情。   “我们刚刚看到的那群学生就是今年持续作死得新生们,为什么作死呢,那是因为我们H大的地理风情,还有据说几个校园传说的地方,比如说今天我们要去的就是其中之一,破旧实验室的神秘声音,对了刚刚跟着那几个学生的就是略见不鲜的学校女宿舍的女鬼。”   左可沿着学校的小路,一路左拐右拐,顺便为后面的捉鬼做了一个小小的铺垫,眼见着就快到了目的地了,一双脚突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双穿着红色老布鞋的脚,暗沉的红色忖上白色的棉袜,斑驳的花纹都显示了这双鞋子,不是什么一般之物,然而左可只想说,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讲。   “哇,还可以这样?感觉好刺激啊,我当初都没这么玩过。”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知道搞什么大新闻。”   “哎呦,下次我也想试试。”   地府一群看着直播的人,纷纷的在红包群里刷着话题,那惊奇的样子,活像是在过年的时候一起吐槽春晚一样。   而尽职尽责的小黑球已经在抓拍突然出现的东西,对于拍摄小黑球深谙其中道理,要拍的惊心动魄,给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于是漆黑的晚上,残破的教学楼面前出现了一颗高大的柳树,柳树的枝桠上还吊着不知道由什么编制而成的绳子,而绳子上挂着的则是一具尸体。   然而这个尸体并没有吓到左可,对左可来讲,甚至还有点想笑,因为( ﹁ ﹁ ) 尸体被吹动和尸体上的衣服被吹动这是两个道理好吗,你们这些做鬼能不能算好物理把事情弄得稍微合理一点,最起码不要有这种致命缺点好不好!!!   不过尸体到是很真实,被绳子勒紧的脖颈已经浮现出青紫的颜色,脸部肌肉也开始往下收缩,双眼等的大大的,两颗眼球好像要凸掉下来一样,死死的盯着小黑球的方向,头颅上的长发昭然皆知,是个女的,还是个学生。   “喂喂喂,同学,你这样抢镜头是很不对的,再说了,我现在在直播,你老是保持这个姿势,到时候去了地府很丢人的。”左可叹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被左可的话弄得懵逼的,女鬼,很努力的低下头去往左可的方向望去,用着黯哑的声音对左可说道:“我...死的……好惨啊!!!!”很明显,人家还沉迷在自己的剧本中。 第八章   左可用手捂住了脸,状若很感动的样子,实际却是,退后了好几步,手慢慢地搭在腰间,气定神闲的对女鬼说道:“同学,麻烦让一让,我现在有急事。”   然而就是这一句,让女鬼脸色一变,原本就很有特色的脸,变得更加可怖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就在观众们以为两个人要开始打起来,捉鬼要是正式开始的时候。   ——扑通。   只见那女鬼头上还粘着湿哒哒的长发,脸色发青,努力做出可怜的表情,冰冷的手慢慢扒上了左可的腿部。   “嘤.嘤..嘤...,我..死的...好惨啊...”   左可面无表情的扯着自己的裤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女鬼,一手握住自己腰间的鞭子,对女鬼说道:“松开,松开,能不能好好的当你的鬼了。”   “嘤嘤嘤,大人……我...我从小就品学优良,家中虽然不说有钱,但好歹是小康之家,好不容易靠上了H大,没有想到会遇到那么一个渣男,我的命好苦啊。”   “我不是让你松开吗,Σ(  ̄д ̄;) 你!!咋还申起冤来了!”左可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哭诉的女鬼,整个人都懵逼了,怎么现在鬼的套路都是这么玩吗?见女鬼还想继续哭诉,左可立马严肃的拉下脸,命令道:“起来!站好!别动!”   她说话时加上了言;力,女鬼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还是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要不是那张脸,巧着还真有几份委屈的样子。   “你不是好好跟着那群学生吗,怎么突然跑过来跟着我了。”左可皱着眉,两手背在后面,一边观察着星象,一边朝女鬼问着,瞧着她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教导主任训斥学生呢。   女鬼可怜巴巴的朝她望了一眼,见自己还是不能动,只能委委屈屈的交代道:“那群学生太蠢的,我什么都没有干,他们就走散的差不多了。”   “那你不应该回你自己的地方呆着吗?”   “qaq我这不是看见大人你又厉害了许多吗,而且你不是直播嘛,我就想着露露脸,看看你能不能给我管管我的事呗。”女鬼一副无赖的样子,看的左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其实早在她入学的时候,就遇见过这个学姐鬼了,但是那时候她不是很爱管这档子事,再加上这个学姐鬼自己的记忆有时候都乱七八糟的,她想帮忙都帮不上。   还好这个学姐鬼也不害人,就偶尔出去喜欢下下那些探险的新生们,其余时间里都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的事,只知道她自己是死的不明不白的,至于怎么死的,谁干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左可也曾经去校网上查过,还曾经问过一直在这里教书很多的的教授们,但是他们都堆学校出过事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到最后左可也就不再管学姐鬼了。   “学姐,你的事现在还没记清楚吧,今天我还要直播,改天我再去你那和你好好聊聊行吗?”左可和女鬼打着商量,一边看着前面拿出冒着黑色浓烟的实验室。   女鬼皱着脸,歪着头想了好大一会,这才收了绳子,对左可说道:“那你记得来啊,我去继续玩了。”   左可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小黑球还在举着的直播球说道:“没错,你们刚刚看到的还是住在女生宿舍的那只学姐鬼,虽然现在是鬼,但是并不会害人,顶多喜欢恶作剧,对了,如果有地府朋友有可以帮忙恢复记忆的东西可以选择联系我。”说完,左可就带着直播球朝实验室走去。   “恢复记忆的啊?孟婆,孟婆不是有吗?”   “屁,孟婆是让你失去记忆好吗,你是不是喝多汤喝傻了。”   “我这不是看那女鬼可怜吗……”   “唉,这事估计得找找秦广王了。”   “大哥。”   “我知道。”   左可还不知道她这次的直播其实整个地府都在收看,讨论着。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捉鬼探险之旅,这栋闹鬼的实验室荒废的时间也有二十多年,来之前左可特地查了一下,原来的确是有个老师死在了这里,不过他的名声并不好,据说是想要潜规则女学生被揭发了,然后遭到了学校的辞退,妻子带着孩子离他远去,最后他不知道怎么摸到了实验室的钥匙,在这里自杀身亡了。   在他死了没有多久之后,学校也有几个学生陆续休学了,后来这间死过人的实验室开始慢慢传说有鬼,深夜里总是有人在里面做着实验,要是进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到最后也慢慢的被人荒芜,最后被学校遗弃不用,现在看来在里面的鬼,就是当初那个被人称作品行不端的老师了。   左可给正在看直播的地府众人讲解了一下这件实验室闹鬼的来历,这才慢慢的走到实验室的大门处,越是靠近实验室,k就越能感受地透彻的凉意,微风轻轻拂过实验室旁边的草木,漆黑的实验室让人远远看过去有些发颤,这种环境往往是最容易生怨气阴气的。   伸手,推开门。   ——咔擦,吱——。   老旧铁门无力的□□了一声,左可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深红色铁锈,抬脚,走进了一片黑暗之中,原本被推开的铁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左可没带手电筒,凭着月光,和自己良好的夜视能力,走到了记忆中那间老师自杀的屋子里。   她今天没带啥工具,就只带了几根蜡烛,白色的,还有腰间的缠绕成艺术品一样得左家神鞭,以及刚刚在路上摘的桃树叶,说来也奇怪,左家虽然是相术传家,一般相士的都会,但是要是抓鬼的话,常用的还是鞭子,颇有一种,一言不和就开打的气势。   进了屋,左可拿出了四只白蜡烛,依次放在了空旷实验室内的四个角落里,小黑球将直播球用怨气飘在空中,自己快速的跑到了蜡烛身边,不一会四周都亮起了带着幽绿火光,晃荡在整个实验室升起了鬼火一样。   然而在最近看了特别多原谅帖子的左可眼里,这些不过是原谅绿,一点都不吓人。   小黑球一边点灯,左可却是安安静静看着,在现世一般道术相士做法都是阳气越盛越有利于他们,而左家却是以阴气置地,换句话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再加上左家继承相术的人都是纯阴之体,用起阴气来比一般鬼都顺手得多,也正因为这样,左家人的体温都偏低,而左可的也有因为这点早早的当上了地府的小官。   在小黑球点完了灯后,屋子里关起阵阵阴风,要是一般人在这,估计得吹的站不住脚。   左可凝神站在屋子西北方,双眼明亮,两只手似乎是握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殊动作,看着阴风慢慢形成一个人影的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地府正在看直播的人看的是一头雾水,因为这个仪式怎么说都不像是要捉鬼,反而像是要招鬼一样,诡异的让鬼喜欢(?)。   似乎意料之中,知道大家都不懂,所以左长青理所当然的跳了出来,在红包群里,替大家解释道:   左长青:我们左家捉鬼讲的先扬后抑,先礼后兵,大概的意思就是,先让鬼出来,然后在好好说道说道,无非也就是劝鬼早点投胎,咳咳,可能我孙女比我要简介一下,那个后面就是打斗部分了。   孟婆:还有这规矩啊?不过这布置是不错,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讲的浪漫?   牛头:孟婆,你多大了,还讲浪漫,燥不燥哦。   马面:哎,牛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孟婆虽然年纪大,但是心还是少女心,(悄悄话:小心她让你在也记不清你家在南还是北。)   城隍1号:这直播真有意思,有不少野鬼听说我们出了这个东西,纷纷跑来讨好我,要和我一起看呢。   夜游神:你们是看好了,我还得辛辛苦苦巡班,那个主播啊,主播,到时候还能不能存着多看几遍啊?我给你发红包。@左可。   转轮王薛亓:目前技术部正在解决这个问题。@夜游神。   夜游神:那好吧,我就得等着,让我先加下主播,给她发个私包,到时候给我留着备份。   赏善司:我也要加,我好像又有了新的奖赏了,@罚恶司。   罚恶司:我也好像有了新的处罚了。@左可。   于是在左可不注意的时候,她收到了不少好友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夜游神的消息,不过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理会,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刚刚出现在屋内的鬼魂生死。   “陈晖,你可愿意去投胎转世?”左可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手势,二话不说就拿着鞭子朝男鬼抽去了。   地府的一干人看着左可的动作,忍不住看向左长青,(﹁\\\"﹁) 这也叫先礼后兵。   左长青干咳了几声,连忙转移了话题:“咳咳,这招就是我们相士有名的破煞印将右手心朝外搁置胸前,左手心朝内,左手食指中指……当然,没有相士基础的,练着并没有什么用。”   (﹁\\\"﹁)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转移注意?!   “咳咳,看直播,看直播,看我有什么好看的。”左长青将自己的样子又虚化成了老头模样,众人这才转过头去。 第九章   左可挥舞着长鞭朝中央挥舞过去,将中间的男鬼抽的一愣,好不容易聚散平稳的身体一时间又化为了浓黑的怨气在空中朝着左可咆哮了,“啊啊啊啊!拿命来。”一副完全被惹怒的样子。   两人相隔虽远,但是左可的长鞭似乎随影随行一样,死死的黏在男鬼的身边,看似普通的长鞭,却隐隐冒着丝丝金光,男鬼被她长鞭逼退了好几步。   想要席卷阴风,继续朝左可冲过来。   浓墨一样的怨气一边汇聚成罡风而来,一边在空中飘动着吸收着周围的阴气壮大自己,很快就形成了一副扭曲的面容朝着左可冲了过来,想要直接将左可吞噬掉。   但是这样一来,男鬼就变得虚弱了起来,因为这招怨气吸收是他研究了这么多年唯一的杀招,而左可,丝毫不受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来的放在角落的四根蜡烛,在他化阴风怨气时随着长鞭一点一点汇聚着法阵,将他死死的困在了中央。   挣脱了好几次后,男鬼终究无力到在中央,眼神充满怨气的朝着左可看去。   左可挑了挑眉,打了一个响指,小黑球得令停了音乐,因为是第一次直播,所以她怕自己第一次用长鞭打人的样子,所以特地在让小黑球找了背景音乐抵消地府观众们的害怕情绪。   然而,小黑球刚刚放的音乐……emmmm,老实说差点让左可挥不下去,要知道,两军对垒讲究的是气势,跟何况是人和鬼的对决,但是小黑球放的却是。   我左手拿着小皮鞭,心里真得意~   左可朝小黑球瞪了一眼,小黑球丝毫没有察觉,还随着刚结束的音乐在空中转了一个小圈,满足的吸收着被男鬼吸引过来的阴气怨气。   “嘿嘿,这女娃有意思,我本来还有点害怕来着,没想到还有……这叫什么,音乐?对,音乐。”一个穿着宋朝官袍的老人喝着热茶,笑呵呵的看着直播说道。   在他一旁围绕的同僚们也都乐呵呵的跟着说道:“是啊,别说这音乐真好听,我也想学着唱唱。”   “是啊,我也觉得好听,朗朗上口。”   “不巧,我也觉得不错,等会让主播把谱子放到群里,我要用我的古筝好好的演奏它。”没眉清目秀的俊秀男子想着自己前两天从无常手里买的长琴,颇为意动。   “呵呵……”被分配到他们这边的现代鬼表情冷漠,但是嘴上已经开始哼起这首经典的儿歌了。   殊不知一首小毛驴给自己拉了多少粉的左可正皱着眉看着屈就在中央,时不时想要挣脱的男鬼,低声喝道:“尔还不速速伏法?!”   男鬼被她喝的一愣,抬起一张带着血泪的脸,面目扭曲,眼中带中浓重恨意的看着左可,低声吼着。   男鬼说的是殓文,也许是他死亡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早已经将人世间的言语转化成为了鬼魂们通用得到殓文,要是普通人可能还会听不懂,但是在与神鬼沟通的相士身上,一点都不成问题。   刚刚那个男鬼说的,纷纷明明是,“我不服,我不服,学生为何如此肆意,难道我一腔冤屈无处可诉?!”   这话一听就知道了对方死的并不如校录上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左可素来不爱管这件事,可是不管,就无法让男鬼自己下地府去,需要化解他的怨气,如果化解怨气自然是要管这档子事,管这档子事又太麻烦了,这一来二去之下,司楠变得纠结了起来。   她想了想对着直播球,状似询问的朝看着直播的众人问道:“现在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大家,大家希望我直接度化这个男鬼,还是为他化解了怨气在度化?”她略带的愁绪的样子,让地府的众人也开始进入了争论,有些鬼觉得该直接度化,开玩笑他们当初也是被那些臭和尚道士直接念经度化的啊,但是有些鬼觉得既然可以化解,当然是化解更好,毕竟对方有冤,能帮上忙,肯定会更好。   一时之间双方都开始有了各自的讨论,就连红包群都发起了不少的话题,所以说左可直播的第一天就成功的带起了热话题,以及热点呢,说不定明天地府鬼事就会报道这件事。   到最后,大部分鬼还是同意先化解了再度化,毕竟,他们还是喜欢看伸冤这样的戏码的,千百年都没怎么变过口味o(* ̄︶ ̄*)o 。   左可等了一会,似乎知道了众人得出了答案,于是对着镜头说道:“大家要是有了好的意见可以直接在红包群里发出来。”说完她低下头去查看手机。   果不出所料,红包群里立马有众多鬼发起了意见,其中也不乏有一些亮点的,就比如。   阎罗王包:化,为何不化,本府觉得有冤就要升!   秦广王蒋:此人面相并不是大凶之人,可化之。   马面:牛头去接人,让我回一句,他说现在都喜欢看这种套路,千百年都没怎么变化,主播你就放心吧。   转轮王薛:可化。   [私聊]转轮王薛:可以化解怨气在渡,要是真是大冤者,这样你也有一部分功德可拿。   一直收看着直播的薛亓,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加上了那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左可被他的话逗得一乐,看不出转轮王人前人后还是不同的两个性格,似乎颇有意思,不过得到几位大佬的回复,她还是挺满意的,至少,=v=有几位大佬看,应该不是太差对嘛。   既然观众都说要救了,左可自然也是尊重观众的意见,毕竟,=v=她可是拿着地府工资的人,观众说的都可以商量,更何况是几位阎罗这种顶头上司,vip客户。   虽然是要化解男鬼的怨气,但是左可并没有选择去松开束缚在男鬼身上的法阵,只是将压力放松了一下,让男鬼有了可以活动的区域。   她的放松,似乎让男鬼也意识到了什么,并没有横冲直撞的选择逃跑,而是恢复成了人型,神情迟疑的看着左可,似乎想要说什么。   左可自然理解他这种复杂的心情,毕竟,前一刻把你打得死去活来的敌人,因为一句,你要伸冤就放了你,乖乖听你诉冤,生活并不是电视剧。   生活的确不是电视剧,而是直播。   所以左可看着男鬼,又看了眼手机的时间,估摸着时候不早了,对男鬼说道:“看在我的观众都为你说情,今日就放过你一码,明天我再来找你,你在想想要不要说说你的故事吧。”   男鬼被她突然的和蔼弄得措手不及,等左可熄灭了四周的蜡烛,带着小黑球走出实验室才发应过来,他看着空空荡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实验室,心里却开始相信起左可对他说的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仰躺在实验室,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我,朱肆良,终于等到这天,邱有明、晏娥、黎同你们给我等着!!!”刚吼完,就被外面的左可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注意点,大晚上的扰民。”   男鬼委屈的闭上了嘴,飘在实验室看着左可的背影,嘤嘤嘤,好想马上伸冤啊。   告别了男鬼之后,左可今天的直播算是暂停了一个段落,然而时间刚刚也是这么凑巧,依旧是在女生宿舍楼下,左可对着直播球,和地府的鬼怪,大佬们告别。   划破天空的尖叫,以及冲冲跑过的人影,直觉告诉左可,又有事情发生了。   果不其然,刚刚跑过的人影,突然又跑了回来,似乎发现了这里还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左可面前,说道:“同...同学...,呼呼。”说完大喘了一口气。   左可没说话,黑色的眼眸看着他身上沾染的阴气,小黑球得了令,不知道什么时候画成了小黑猫的模样,在男生蹭了一下,默默吸掉了男生身上的阴气,甚至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嗝,今天晚上它吃的的确比较多。   被吸收了阴气的男生终于感觉身上的寒意少了许多,再加上终于回过了气息,这才对左可说道:“同学,你有没有看见人啊?”   左可用眼神看了看他,表示,他不就是人吗?   男生似乎也发现自己的病语,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其他人。”   “没,你们走散了?”左可摇了摇头,语气颇为好奇的问道。   男生点了点头,颇为沮丧的挠着头回道:“是啊,本来是和室友他们几个今天晚上一起探险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不见了,我找了好一会,硬是没有找到,唉,我再找找,同学你快点上楼去吧,大晚上的,早点睡。”说完就打算离开。   左可不可置否的点头,这个点的确是到了她最晚睡觉的点了,不过她要是真睡了,明天就能听见,H大大一新生惨死的消息了,所以,她很自然跟上了男生脚步,“我和你一起吧,你是大一新生对吧?我是你的学姐。左可。”   被左可的话弄得一愣的林畅一时也没来及想那么多,惊讶与这么漂亮的学姐会和自己一起找人,连忙回道:“你好,我是林畅。”   左可点了点头,走在林畅的身边,扭头对林畅回道:“走吧,下次夜晚可不要随便探险了。”   林畅被她看的脸色一红,慌慌张张的点头,“恩。”了一声。 第十章   左可到是没在意林畅好不容易涌起的少男情怀,她现在更担忧的是那几个大一新生会不会出什么事,按理说h大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凶的东西,要不是男生突然撞上了她,或许今晚上真的要被她错过。   想到这,左可试探性朝林畅问道:“你们今天探险,都去了那里啊?”   林畅以为是左可好奇,再加上他也想着这个学姐的面前出点风头,所以自然而然就将他们今天去的几个地方说了一下。   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在校园行走了,左可脸色带着笑意,瞥了自己身后的影子,又看了一眼寥寥而谈的林畅,一顿,瞬间又恢复了原状,认真的听着林畅说的几个地方。   他说的几个地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整座h大留下的鬼也就那么几只,除了学姐鬼,实验室鬼以外,也只有教学楼那还有个学霸鬼了,但是他的威胁也不大,挺多跟在差生后面唠唠叨叨实际上恶作剧都没法做,比不上学姐鬼和实验室鬼的强悍,左可看的出来,他不用多久就可以直接去地府报道了。   所以在学校这些鬼都不存在威胁的情况下,怎么会有这么凶的鬼呢。   左可思绪转了一圈,就想到了一件事,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在校园论坛上流传了一个召唤笔仙的帖子,这个帖子写的极其有煽动力,所以在徐蕾给她提过一次之后,左可就用导师特体给她申请管理h大校园论坛的账号,将帖子直接删掉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人喜欢上了这种对于他们奇特的游戏,但是他们都只是在宿舍玩玩,左可和相熟的宿管阿姨说了几句耸人听闻的话之后,宿管就对这些搞神神秘秘的事精神了起来,几次严抓下来,也没人愿意去触这个眉头,那么这次又是谁提起的呢?   左可皱起好看的柳眉,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畅,状似无意的问道:“哎,学弟,你知道之前那个笔仙的游戏吗?”   林畅果然被这个话题弄得一僵,目光躲闪,打着哈哈的对左可说道:“学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啊,就是随便问问,听说最近很多人喜欢在宿舍玩,想问问你玩过没。”左可这种老江湖怎么可能被林畅套出话来,所以表现的像是一般小女生的样子。   似乎也看出左可只是一般的女孩子,想逞威风的林畅立马说道:“玩过啊,今天还玩过,不过这东西有点邪门,学姐你还是不要玩得好。”   “有什么邪门啊?”左可面带疑惑的看着林畅,看样子是很想听林畅好好扯扯,其实心里很想把这些新生吊起来打一顿,不出所料的话,这些新生应该作了打死,不止是单纯的探险,也许还在某些残留阴气强烈的地方玩的笔仙,就是不知道招来的到底是什么。   要是一般的鬼还好,左可靠着神鞭自然就能打的对方哇哇叫,但是就凭刚刚男生身上沾到阴气,那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到那里去。   “唉,实话和你说吧学姐,我们今天不是说探险h大吗?所以跑到那边的仓库去看看了,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传言的那么恐怖,但是其实都是假的,所以我们约的几个女生就闹着要一起玩笔仙,这不,出事了。”说完,林畅还叹了一口气。   左可呵呵了一声,出事了你还这么淡定,要不是仓库那只鬼太烦人,被刚进校的她就清除了,现在你们已经吓得满校园跑了好吗。   见左可不说话,林畅还以为她害怕了呢,于是连忙补救性的说道:“学姐你别怕,其实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和我们突然一起玩的学姐失踪了,所以我们大家一起找她,可是找着找着,我们几个人又失散了,打电话也没有信号,对了,学姐,你带手机了吗?”   感情弄了半天,还有学姐鬼突然离开的原因啊,左可朝林畅摇了摇头,想着回了宿舍一定要先好好睡一觉,然后和学姐好好说道说道,坚决下次不让学生玩这种邪门的游戏,不然等她毕业了,学校估计又得鬼满为患了,到时候h大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到底是她的母校,还是得照顾一点。   这样想着,左可朝林畅笑了笑回道:“不好意思,刚刚下来有点急,所以没有带。”   林畅脸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过又很快的振作了起来,他本来还想拿到学姐的电话号码呢,现在看来还得在接触接触。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左可陪着林畅少说也在学校逛了一大圈了,眼见着林畅还要继续瞎转悠,连忙问道:“你们是在哪里走丢的啊?”   林畅愣了愣,终于想起来了当务之急是找人,所以就匆匆的带着左可朝之前探险的学校仓库跑去。   等到跑到仓库的时候,林畅才是真正的愣住了,他本来是其他人跑丢了,但是实际上,他和左可进入仓库之后,就看见自己的舍友和三个妹子还在那玩着笔仙游戏,似乎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和学姐不见。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林畅看着坐再微微火光旁的六人,眼中一喜,连忙朝的几人叫道,然而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说话,依旧坐在那。   那个之前领头的妹子皱着眉,林畅的三个舍友说道:“林畅到底去哪啦?还有学姐也不见了,这两人不会约会去了吧?”   林畅的舍友闻言也皱了皱眉,状似给妹子出气一样的说道:“估计是,话说,苑苑,你的星座是什么啊?”   被叫做苑苑的女生现在并没有心情和林畅聊星座得事,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不赖烦的说道:“别闹,我快困死了,你快给林畅打个电话,再不来,我们几个女生就要回宿舍了。”   “好好好,打打打,老三还不给老四打个电话。”被发了脾气的老二乔舒荣毫不在意的朝一旁的老三房生裕说道。   房生裕点了点头,拿起了电话给林畅打着电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林畅的电话已经亮起,悠扬的铃声响着,但是房生裕一直打着电话,过了一会,对着其他人说道:“打不通,老四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知道去哪了,要不女生你们先去睡觉?”   看到这,冲过来朝几个人说话的林畅整个人都愣住了,跟在他身后的左可看着他发愣的样子,出声示意道:“去看看你的电话。”   像是陷入了苍蝇到处乱窜的林畅一下子找到了目标,朝着刚刚亮起自己电话的电话跑去,走到一半却挺了下来。   左可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不远处倒在地方的人影,“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你有没有注意,你自己并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怎么会”林畅刚准备说什么,转头朝自己身后看去,却发现在烛火的照耀下,身后什么都没有,再加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自己,林畅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左可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心的提醒道:“别担心,你不是死了,还有得救。”   有的救,这三个字像是触动了林畅身体的机关,他眼里满是激动的朝左可看过来,“真的吗?!学姐,哦不,大师,求你救救我,我还年轻,家里”   “家里上有六十岁老太太,下有几岁小妹妹,得了吧,我说有的救就一定会救你,别说那么多了,来帮忙。”左可随口堵住了林畅继续要说的话,从兜里拿出之前摘下的桃叶,朝着自说自话的几人走了过去。   被堵住话的林畅抽了抽嘴角,见左可朝房生裕他们几个走过去,连忙问道:“他们没什么事吧?”说完下意识又朝仓库各处看了看,深怕看到几个舍友和他一样。   “放心,他们比你好得多,你也该松口气,还好他们没有继续玩笔仙。”一边说着,左可不知道从哪找到了一个可以装东西的小袋子,将桃叶放入其中,一边指挥着小黑球说道:“去给我再去摘几片桃叶,这几片不够,对了摘桃尖叶。”   林畅看着忙活着左可,迟疑的问道:“我现在不是鬼了吗?可以拿东西?”   左可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他,“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它。”   依旧维持着小黑猫模样的小黑球,用后退蹭了蹭自己小脸,朝林畅喵了一声,眼神带着嫌弃的跑了出去。   林畅摸了摸鼻子,看着小黑球没过一会就带着一小簇新鲜的桃尖叶回来了。   左可接过桃尖叶,和之前的桃叶放在一起,用塑料袋裹成一团,用手稍微揉了揉,再次打开的时候,桃叶已经被揉碎,扁扁的偏瘫在左可白嫩的手掌心。   做完了这一切,左可这才让林畅上前,“凝神聚气,想象着自己是根针,在这几个人中指上扎了针。”   “这回怎么需要我了。”虽然是这么吐槽着,但是林畅还是按照左可的要求,努力的保持凝神聚气的状态。   片刻后,他睁开眼,朝左可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凝神聚气是啥?” 第十一章   左可翻了一个白眼,将高人的形象破坏的一干二净,“凝神聚气,就是你聚集精神,想象自己是针,是针,催眠自己,知道了吗?”看着林畅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左可忍不住先问问他学的专业到底什么,为什么语文这么差,他是怎么考上h大没被语文老师打死的。   像是知道左可在想什么,林畅幽幽的回了一句,“其实,我是文科生。”   左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快去吧。”   “真的。”林畅又强调了一遍。   “→_→,你还想不想继续活下去了。”左可问道。   林畅畏畏缩缩的回道:“想……但是,你为什么不叫它来做啊?”   左可闭上了眼,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不气,平静了好一会才回道:“这是一场局,你是引子,要想就你们几个活下来,就得你来入局去做,再说了,你个大男人好意思让一只猫和妹子做事吗?”   “说的也是哦。”林畅瘪了瘪嘴,看着桌子旁边的几个好友,还准备再问什么,就看见左可背过去的样子,知道是没得商量了,只能可怜巴巴的坦白:“qaq其实我晕针。”   我去,左可看着林畅,很想问他能干啥,但是看着他可怜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骂,只能继续解释道:“我跟你这么说吧,你们从开始玩这个笔仙开始,你们就进入了一场局,玩的其实是就你们五个人,还有一个不算人,当然不是那个不算人的害得你们,是你们招来的笔仙害的你们,你是不是就记得玩了一场之后,学姐不见了,你去找学姐?”   林畅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你以为的出去找学姐,其实就代表你已经晕过去,魂魄离体,这才有遇见我,但是同样,你的□□还在这里,□□就代表你的阳寿,而你的魂体则是阴寿,你的阳寿被你们招来的笔仙捏在手里,她自然是不在乎你这个灵体,就是等着你走了,诱惑你的好友继续玩,你的阳寿就是她的报酬,你该庆幸的是你的这几个好友没继续玩,因为只要他们继续玩,一个问题,你就得少五年寿,你懂吗?”   林畅双眼瞪圆,满是惊讶的说道:“那这样,我不就药丸了。”   “这不是还没完吗,你快点凝神聚气逼出你这些好友的指尖血,我好让他们出幻境,让他们送你去医院,而我送你归魂。”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左可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在听一次。   似乎是终于被安慰道的林畅,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变成针,去扎好友了。   左可松了一口气,好歹算是哄住了,实际上事情的前半部分的确是这么简单,但是后半部就要难得多,毕竟,要在百年恶鬼口里夺食呢。   “嘿,这就是当年阴家娘娘弄出来的东西吧?可惜被其他人拿出做了这种恶事。”收看着直播的小卒们讨论着,他们其中很大部分都是现世曾为道为僧为相的人,如今也只能感叹下岁月不饶人咯。   “不过,现在的后生怎么比我们那时候的人还娇惯,连针都见不得了,这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估计进女人房都得晕过去。”比起小卒们的关注点,一群大老爷们关注的自然是不一样了。   而女人关注得也不一样,虽然觉得林畅的确没什么用,但是却意外的激发了心中的母爱(?),毕竟像林畅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已经不多了。   他们这厢讨论着,那边左可还在等着林畅逼指尖血呢,等了好大一会,本来以为林畅是不是又怂了,要是在怂她估计就要是试试能不能打人了。   还好,林畅关键时刻还是挺给力,第一个被扎了血的房生裕本来说话的动作僵持了,整个人像是淡出了画面一样,颜色一灰,左可连忙粘了混合着灵异的桃尖叶,直接放在了房生裕渗着血珠的中指。   她刚放上,快要完全灰掉得到房生裕止住了要灰暗的画面,下一个像是毛笔在润色一样,一点一滴将房生裕重新绘成了彩色,别看左可只是轻松的将桃尖叶放上指尖血,但是实际上比拼的却是左可,与那只一直隐藏着的笔仙实力较量,那毛笔偶尔停顿的动作似乎都在表示笔仙对于左可的阻挠,还好左可略胜一筹顺利的将房生裕重新的渲染好了。   解救了房生裕之后,似乎后面的几人都变得简单了一些,渲染的画面也越来越快,实际上,左可的额头和背上都已经渗出了不少汗渍了,脸色也比之前的红润要惨淡了许多。   用着灵力将最后一笔重重落下,原本还维持的幻景一瞬间分崩离析,原本还可以入眼的仓库,一瞬间变得破败不堪。   “这……”林畅惊讶看着周围的场景。   让他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虽然幻想的剥落,恢复原状之后的仓库更显诡异,被放置笔仙的纸张的桌面上似乎隐隐有鲜红血液绘画而成的符号,惨败的蜡烛也照的刚刚出幻境的几人脸色惨白。   还好左可十分有经验的,扭头对林畅说道:“他们回去之后可能会小病一场,阴气入体,没办法的事,等会我和他们一起把你送到医院去,到时候在送你入体,你记得保密。”   林畅连忙点了点头,左可说道意思他都明白,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他回魂之后不会忘记今晚上发生的事。   左可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毫不客气的戳破,“别想了,我只是随便叮嘱一下,灵魂离体之后记忆记不记得这件事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qaq好吧。”林畅委屈的瘪了瘪嘴,看了抱大腿以后跟着大佬一起探险的想法又泡汤了。   左可撇了他一眼,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真被缠上了,估计以后都有的忙,她正想着,林畅的几个人舍友就已经迷迷糊糊醒来了。   左可见状连忙抱起蹲在地上舔着自己皮毛的小黑球,表情惊慌的看着林畅的几个舍友,惊讶的叫道:“同学,同学,你们没事吧。”   林畅看着左可很快的就糊弄了他的几个舍友,还好心得提供自己电话给晕倒的林畅拨打120,这演技,真的是没谁了。   将林畅送入了医院,左可趁着林畅舍友的不注意,直接一脚将林畅踹入了他自己的身体里,不给林畅任何反悔,说废话的机会。   等林畅的舍友转过身上,左可已经缩回了退,一脸温和学姐样的对林畅的舍友房生裕笑了笑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啊。”   房生裕点了点头,连忙起身要送左可出去,他这只是感激,并不是想泡左可,没办法,朋友在床上还躺着呢,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泡妞,而且面前这个学姐,一看就认出来,是考古学习的系花好吗,这种级别的人他还是好心的别想着。   左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用送了,转身离开病房,走到一半,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扭头对房生裕说道:“下次晚上可不要探险了,不然真的出事就不好了。”   房生裕也被这次探险吓得不轻,所以连忙保证道:“绝对不去了,学姐,你路上注意安全。”   左可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出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她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回了宿舍,累了一晚上了,她真的要好好的睡一会了。   在左可睡觉的一段时间,地府的众人也讨论了一下这一次直播。   孟婆:这次直播我很喜欢,小姑娘漂漂亮亮的,实力也不错。   蒿里相公:的确不错,剧情跌宕起伏,可比现在的鬼片好看多了,我开始期待第二期了。   判官:+1,期待第二期。   都市王黄: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第二期啊@转轮王薛   转轮王薛:很快。   日游神:@转轮王薛,有视频吗!!!我白班看不到啊,大佬。   牛头:哈欠,昨晚上看的太晚了,@日游神,你可以选择熬夜,毕竟在凶凶哒的鬼白天都出不来。   夜叉:+1   日游神:哦[冷漠。],我才不熬夜,我是作息规律的乖宝宝。   惩罚司:乖宝宝,快去上班,不然[微笑]。   随着众人的讨论,左可的申请好友也快爆屏了,有不少人申请上写着的都是,乖宝宝,快开门,给你打赏了。   看着刚醒来的左可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一一将众人加为好友,她刚加完一时之间还没有有人回她,她看了眼红包群了最后聊天的时间,是早上五点,现在才下午三点,估计都还没醒。   索性司楠靠着床,想要要点什么外卖上来,浑身真是又累又饿。   她正翻着外卖,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转轮王薛:辛苦了。   转轮王薛:[红包]   左可想了想肯定是昨天晚上的直播不错,这不上司都给她来发红包了,想到这她有点美滋滋的,先是乖巧的像薛亓道了一声谢,这才点开了红包。   “恭喜您获得回神转气丹。” 第十二章   一个白玉小瓶子出现在左可的掌心,她好奇的看过去,一阵清香涌入鼻中,让她精神好了不少。   转轮王薛:可以恢复精神,不过,你现在还太弱了,闻闻就好。   闻闻就好,哦,那你给我干嘛?左可一脸郁闷看着手中的东西,好东西到手却用不到的确让人很不开心,不过转轮王也是一片好心,左可想了想又道了一声谢。   正在想还能说什么的薛亓看着左可发过来的笑脸,一顿,半响,也回了微笑。   也许是觉得昨晚上的确忙坏了左可,所以薛亓也没有提起什么时候让左可继续直播的话题,他想着左可今天估计还要多休息,决定话题挪到明天,这样明天就有话题了,恩...至于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这就是哥哥们说的本能?   与薛亓结束了话题,左可到没有注意那么多,她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白净玉瓶,歪着头嗅着飘散过来的清香,看得刚进来的徐蕾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我的妈呀,小可,你刚刚那样子,要不是这瓶好看,我还以为你吸毒呢!”   左可看了一玉瓶,又看了眼自己姿势,默不作声地收好了玉瓶,在闻下去,估计徐蕾就要送她去看病了。   她拍了拍床铺,散落的长发落在一旁,眼神慵懒的看着徐蕾,关心的问道:“昨天面试怎么样?”   徐蕾翻了一个白眼,将高跟鞋微微一扣就脱了下来,打着赤脚一屁股坐在了左可的旁边,吐槽道:“别说了,你不知道,我昨天面试那主考官一直盯着我胸看,还蹭我腿,气的我差点没有直接掀桌子。”   左可惊讶的做起身,关切的问道:“还有这事啊?你报警没?”   “我要是报警了,估计事情还不好办了,到时候吃亏的是我,我出了门之后就在网上曝光了一下这家公司,昨晚上还叫我哥给我买了水军将这个推上了热点,就算整不跨他,我也要整臭这家公司。”徐蕾哼哼唧唧说着。   左可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昨晚上肯定是落枕了,索性她现在已经睡醒了,所以干脆的立起身子,半蹲在徐蕾后面,给她按摩着颈部,“怎么样?”   徐蕾被她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了,点了点头,朝左可做了一个飞吻的表情,拿着衣服,跑去了浴室。   看着的身影,左可叹了一口,躺在床上看着床板,发愣。   半响,又摸出了枕头底下的瓶子。   恩,就在吸两口。   过了一会,左可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然后把瓶子收好,决定以后不到不关键时刻还是不拿出来的好。   既然有了精神之后,左可也有心思想着昨晚上的事,不得不过昨晚上还真的是一波三折,先是学姐鬼的出现,再是原计划的实验鬼,最后一个则是那个超出计划的笔仙。   这样算起来,她昨晚不知不觉包了三件事?哦不,笔仙那件事她还没算包,但是,(╯‵□′)╯︵┻━┻她都破了人家的法,不找上门这种事可能吗?!   徐蕾出来的时候,左可正双眼无神的看着床板,似乎能想到自己后面日子的忙碌,感觉好像自己要被掏空了。   “我怎么见你一次,你就换个造型啊。”徐蕾一边擦拭着沾着水的长发,一边调侃着左可。   左可抹了把脸,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道:“我这是在用不同的视角看这个世界。”   徐蕾噗嗤一笑,“那你看出什么吗?”   “看出来了,我家蕾蕾今天格外好看。”左可沉吟了片刻回道。   徐蕾白了她一眼,“得了吧,说吧,又有什么事要帮忙。”   左可坐起身来,一摊手,“我哪有什么事啊。”   “你没事的时候嘴能这么甜?”徐蕾拉过自己板凳,将毛巾搭在椅子上,拿出吹风机毫不客气的回道。   “唉,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如实的告诉你吧。”左可耸了耸肩,然后将昨晚上笔仙的事简略了一下,和徐蕾说清楚了其中利害,“我和学院的人都不熟,你看看能不能拜托程序系那些大神查查。”   徐蕾关了吹风机,皱着眉,她是知道左可本事的,如今左可这么说了,她也知道事情重要性,于是点了点头,“行吧,我给你打听打听,正好今天要请程序系几个学长吃饭,你啊,记得给我补上啊。”   “好咧,明个我就请你吃饭行了吧。”左可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能查到就好,不过试一试还是可以的。   和徐蕾说好之后,左可也就没什么事了,顺手打开了手机,恰巧这时候,夜游神给她发来了一个消息。   夜游神:小姑娘,你好啊。   左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回道:“你好,夜游神。”   提起夜游神,其实很多人印象里都是当初看西游记,孙大圣假冒夜游神吓人的场景,左可也是记得这个,不过现实存在的夜游神可能会与之不同一些。   夜游神是属于地府十大阴帅,也就是冥帅之一。   十大阴帅简单得说法就是专业、有证抓恶鬼的,比起凡间的相士,他们是真的能上天入地,所犯恶者,都难逃他们的手掌。这是十大阴帅分别就是大家熟悉的,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   没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日夜游神都是属于十大阴帅之中的,其中鬼王的名目可不止一个,按照《地藏菩萨本愿经》所说的大鬼王就不下三十四位,小鬼王就要以千来计量了。   而后面四位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则是专门掌管动物亡灵的冥帅,地上走的,天上飞的,水里有的,还有那些昆虫,都归这四人管。   话题又回到了这夜游神身上,按照人类自己分析,夜游神据说是生在南方荒野,统共有十六位,只在晚上游荡,就类似于现在社会的晚上上班一样,但是根据左可自己这几天的见识、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夜游神也是一位,不同得是,人家有和孙大圣一样的本领,身外化身。   每到晚上都会化出十五位,然后手拉手一起去巡逻,emmmm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   而与夜游神名号差不多,日游神则没有这些癖好,但是能在白天出来巡逻的鬼神,可想而知有多厉害了,正如《桃花女》中所说的,日游神乃是位凶神,要是冲撞了,不死也得伤,在《玉历至宝钞》中也曾提过,日游神作“日游巡”,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手持木牌,上写“日巡”二字。   思绪到这,不管是人类历史以为的传说也好,还是地府为了澄清误会故意受人传播也好,总之地府这一鬼神说法,人们还是保持着深深的忌讳,正如一直保留至今的盂兰节,也是现在所说的,七月十四鬼门开,据薛亓说,现在这个节日已经成为地府每年出门放风、休假的保留节日了,大家都很期待。   对于这个回答,左可选择,七月十四那天一定要,锁好门窗,抱紧小被子早早睡觉,不然她可不想晚上陪一起鬼神开play。   然而,这次夜游神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夜游神:咳咳,主播!你昨晚上直播的实在是太精彩了,可惜没有备份我还想在看一遍。   月落星稀:夸奖,夸奖。   夜游神:不夸奖,不夸奖,我和我十五个兄弟都喜欢。   月落星稀:喜欢就好[微笑]   所以,夜游神过来只是想到和她说下,昨天的节目好看?   夜游神:所以,我和我的五十个兄弟以后都是你的粉丝了!你开不开心!   月落星稀:...开心,开心,我可开心了。   但是,你不是十五个兄弟吗?!!!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变成五十了!!左可咬着唇,很想摇着夜游神的肩问清楚,不过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夜游神:我快上班了,这是给主播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红包]   月落星稀:好的,谢谢。   夜游神:主播,你家房子太小了,有空找看看别墅啥的啊,明年七月十五,我们都约好了去你家开play呢!   !!!啥时候约好的啊!,她咋不知道呢?还没得左可恢复,夜游神就不说话了,让左可想要反悔都来不及,还有,她哪里来的钱买别墅,哦,冷漠。   左可随手打开了夜游神发过来的红包。   “恭喜您获得了通天眼。”   通天眼?这是什么?难道是阴阳眼?左可摸了摸自己眼,她已经有了啊,再给她一个,是想让她带在哪,难道是学二郎神一样,带额头上么,到时候估计还没走出学校就被抓起来了。   虽然是这样想着,左可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索性看着薛亓好像还在的样子,私戳他问道:“不好意思,大人打扰下,通天眼是什么?”   正在帮着几位哥哥办公的薛亓感受到手机震动时的消息,拿起手机,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在忙碌的众人,观察了一下没有被偷窥的可能性之后,这才打开手机看消息。   月落星稀:好意思,大人打扰下,通天眼是什么?   薛亓皱眉,通天眼?那不是酆都大帝前段日子赏给夜游神的吗?不过想起昨天夜游神说要给左可发私包得到消息,一瞬间也想通了整个事情,于是啪啪打字和左可说道:“通天眼,窥命数,鉴地宝,不过认主之后会有一定的变化。”   可鉴宝?左可一顿,没想到夜游神真的给了她好东西,不过,一定的变化又是什么呢。 第十三章   似乎知道左可的担忧,薛亓继续打字。   转轮王薛:变化对每个人效果不一样,有些人只是瞳孔颜色不同,有些则会大变样。   月落星稀:啊,那鉴地宝是指?   转轮王薛:可以鉴定宝物。   月落星稀:文物也能?   薛亓一顿,文物?大概也行吧...不过,鉴文物,听说人间有一种便宜叫做捡漏,所以左可是想要捡漏吗?   转轮王薛:可以一试,你,很需要钱?   月落星稀:不是,我不是考古系的吗?鉴定文物也是我可以做的,不过,还有一件事。   转轮王薛:什么事?   月落星稀:_(:зゝ∠)_夜游神说明年盂兰节要在我家开party,叫我买个大点的别墅。   转轮王薛:别墅?我名下到是有不少,不如送你做签约我们地府的福利?   左可看着薛亓发过来的话,抓了抓头,快要狂暴了,大佬,问题不是别墅问题啊!!!是他要来我家开play,你确定?!   薛亓表示很确定,已经在算着自己那栋别墅送给左可最好,H市里面他有的别墅不多,只有湖湾有一栋,还有丘泽岭一栋,不知道左可比较喜欢哪一栋呢?   转轮王薛:湖湾和丘泽岭,你喜欢哪个?   月落星稀:湖湾吧,丘泽岭政客太多了,不对,你问这个干吗?   转轮王薛:没什么。   左可狐疑的看着手机,突然发现,她和转轮王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上司下属的关系变成了朋友一样,好像,一开始转轮王就没有上司的架子吧,想到这,左可忍不住对薛亓发道。   月落星稀:[拍拍肩]有时候真的是辛苦大人您了。   转轮王薛亓:?   月落星稀:没事没事。   转轮王薛亓:[红包],叫我薛亓就好。   左可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薛亓发过来的消息,伸手点开了红包。   “恭喜你获得了湖湾第1120栋别墅。”   !!!别墅!真的是别墅!左可吓得直接蹦了起来了,结果撞倒了上铺的床板,只能捂着头,嗷嗷的躺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才镇定下来。   再次眼泪花花看着手机的时候,左可一边擦着刚刚因为疼痛泛出的眼泪,一边单着手发着消息。   月落星稀:!!!为什么送我别墅!   转轮王薛:不是要开play吗?   月落星稀:重点不是这个啊,大佬。   转轮王薛:那是什么?我记得,现世的直播平台都是送别墅和跑车的。   月落星稀:qwq那是假的、虚拟的啊,大佬。   转轮王薛:……[emmmm]你等下。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薛亓放下了手机,表情凝重的看向正在办公的大哥秦广王望去,迟疑地到问道:“大哥。”   秦广王从案上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薛亓,眼中带着疑惑。   “随便送人别墅是不是不太好啊?”   “男的女的?”   “小姑娘。”   “谁啊?”   “左可。”   提起左可这个名字,秦广王蒋青似乎还有些想不起来,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宋帝王余仄头也不抬得到插话道:“哎,不是昨晚上直播的那个小姑娘吗?老十干的不错啊。”   “你三哥说不错。”秦广王蒋青扭头对薛亓回道。   薛亓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回道:“我大哥说不错。”   左可等了老半天,就等到这个回复,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扶着墙状似虚弱的打字回道。   月落星稀: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虽然很心痛,但是随随便便收别人别墅这件事,也太无法接受了。   转轮王薛:还没有通天眼贵。   看着薛亓的回复,左可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确,通天眼应该比的上好几栋别墅了吧,收了夜游神的通天眼,在收别墅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哦,才怪!   通天眼是个东西好么,不对,别墅好像也是个东西,重来。   通天眼可以鉴宝好么!Emmmmm,这样别墅好像更不值钱了。   左可丧气的垂下了头,她感觉在想下去自己就要被绕进去了,本来还可以问问徐蕾的,结果她洗完澡听了左可说笔仙的事,头发都没有吹干就换衣服出去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现在宿舍又只剩下左可了,那么问题应该怎么解决呢。   视线看到楼下那对女孩子撒气的样子,左可一时间心里有了主意。   月落星稀:反正我不能收,你快拿出回去吧。   正巧那边的薛亓也通过一些渠道(?)准备好了后续的解释,见左可这么说,他也有了应对之策。   转轮王薛:那我借你开play?   月落星稀:……那是明年的事了。   转轮王薛:现在可以先借你,地契我刚刚已经改了,有你的名字了。   月落星稀:……???不是借吗?   转轮王薛:恩,一半借你,一半送你,契上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可以吗?   月落星稀:……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左可摸着头,地府的人都这么随便吗??   转轮王薛:有吗?公务在身,不多聊。   月落星稀:啊,好的。   于是,左可看着被快递送来的房产证,终于想起了有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别墅她不是还是收了吗?!   道理是没错,但是你的重点不应该是,上司和下属会在一个别墅房产证上么。   很显然,左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上面,她想的是,大学实习都没过的她,突然拥有了一栋,哦不,应该是一半别墅,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厢薛亓刚给她送完别墅,群里就有人艾特她了。   牛头:主播你昨天直播的真好,[红包]@左可   左可:客气客气,大家喜欢就好。   她望着牛头发过来的红包,有些迟疑,夜游神给的红包是通天眼,薛大佬给的红包是一动别墅,那牛头的红包她是领还是不领呢……总感觉领了这辈子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   问题是,她不领,也有人催她领,这不见她出现,在线的都给她发红包了,于是左可和众人道了谢,一一领了红包,想着等会在看看又有些什么东西吧,希望不要混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道完谢,观众们又开始关注左可什么再继续直播,下次直播什么,是继续去实验室的后续,还是去找学姐?   左可想了想,回了一句:“按照原剧情。”她就说了个大概,没说具体,万一剧透的太多了也不好,但是红包群的大佬真的是太配合她了,配合她都有点不知道说啥了,比如。   孟婆:[红包],@左可,主播你能不能问问昨天仓库里那小姑娘穿得裙子是啥色的吗,我和几个女鬼觉得那色好看。   左可:谢谢孟婆,我明天碰见了帮你问问。   蒿里相公: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衣服衣服,不像我,主播啊,你能不能假装猜测下那个男鬼是咋回事啊。   白无常:八卦,懂不懂看电视不能剧透啊。   夜叉:就是,剧透的拖下去。   得了,不用左可维护了,她下了床,清点了下自己放在东西,一柄铜钱剑,黄符,朱砂,白烛,八卦,恩,还有腰上的鞭子,行了,晚上带着鞭子就好了。   小黑球缩在角落看着左可的动作,哦,合着你拿出来清点一下,就真的是清点一下啊。但它到底是敢怒不言的,只能蹦蹦跳跳跑到了左可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主播,你都收到了什么礼物啊?”   左可倪了它一眼,打开手机,在“我收到的红包”里,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   “恭喜您抢到了牛头的高级买路财10金。”   “这个是,死了之后你给牛头买路的,也就是emmm,那个什么,贿赂来着,现在牛头只收这种高定版了,唉。”左可难以置信的看了眼站在她肩上,替她解释这些东西的小黑球,她还没死呢。   “恭喜您抢到了孟婆特制限量版孟婆汤。”   “听说喝了这个,别说不认识父母,连人都不认识,就跟刚出世的小婴儿差不多,哦,可能前头几世事也会忘,好东西啊。”   ???强力版失忆药哪里好了?   似乎知道左可的不解,小黑球蹦哒了几圈之后说的:“可以给执念深的鬼用,到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灌下去,不过你要是觉得后悔或者记忆不好也可以喝。”   “我记忆不好喝这个干吗。”   小黑球眨巴眨巴眼回道:“到时候你就全忘了啊,不用再想这么多了。”   “不是,你们地府都这么凶吗?”左可忍无可忍了直接对小黑球问道。   小黑球在空气中一顿,歪了歪头:“我们凶吗?这只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说完还用前脚拍了拍左可的床铺。   左可默默转过头,麻烦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能不能变成黑猫的样子,她有点把持不住。   她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接着看了下去。   “恭喜你抢到了判官的特定笔记本。”   “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死亡笔记?”左可拧着小本子,疑惑的看向小黑球。   小黑球还是黑猫的样子舔了舔自己的黑色的皮毛,幻化出来的翠绿双眸细细眯着,回道:“死亡笔记是什么?”   “就是写个人命就能让人死的,你们地府没有对外交流吗?比如和国外的死神。”左可有些疑惑的看着小黑球,按理说不可能啊。   “哦,那是生死簿,地府管三界,重名的也多,要是一个人名死人那不知道死多少。”   “说的也是,那这是什么?”左可拧着手中黑色的本子问道。   小黑球白了她一眼,态度自然地回道,“给你做笔记的啊,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呵,我还能以为是什么,所以这才是地府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第十四章   清点了一下红包,没想到的是,这次红锦鲤和绿鲤鱼都发了红包过来,左可想了想,两个都没敢打开,万一又出什么意外了那可怎么办,她依旧还记得头上的帽子。   看完了红包,左可晚上还得继续做直播,没办法,昨晚上和实验室的那只鬼,约得的是今天晚上。   她稍作休息,又点了一个外卖,查了一些事情后,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   是夜,寂静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整个校园,风吹着叶奏起了沙沙的乐曲,左可拢了拢身上的小马甲,抬脚踏进了破旧的实验室。   和她约定好了的男鬼,已经安静的待在实验室里了。   左可进屋的时候,他正看着月光,抬着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上的月光,似乎听到了左可进来的脚步声,声音无比哀伤的说道:“你来啊。”   左可两只手互相搓了下胳膊,格外自然地回道:“啊,来了。”   “唉,你不是说今晚上来吗?”男鬼靠着窗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现在不还是今晚了。”左可面带疑惑的看着男鬼,怎么感觉今天男鬼的画风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啊。   男鬼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捏了一个兰花指,骂道:“冤家,你可来的太晚了。”   噗嗤,左可经不住他这一嗓子,浑身抖了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左右看了一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说的是我?”   男鬼似乎回过了神,看着她,脸上恢复古板的样子,表情严肃地对左可说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左可眯了眯眼,要不是环境不对,她真要以为对方是自己的老师了呢。   她上前一步,将气汇于脚下,无形的踏破了幻境,看着穿着一身西服,已经恢复成中年模样,面目苍白的男鬼,嘴角勾起一抹笑问道:“范思。”   被叫到范思一顿,似乎没有想到还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他眼神盯着左可,片刻后才木楞的回了一句:“你是?”   左可怎么知道,当然是查的啊,之前她就查过这件事,只不过并没有去详细查,昨天观男鬼的怨气后,琢磨着要度化,自然是要去了解当年发生的事了,所以就去查了下当年那个自杀的男老师,果不出所料就是现在面前这个人。   “查的,你可有什么心结?”左可刚说完,离她不远的范思就已经抑制不住的翻滚怨气,双目都变得血红了,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   左可丝毫不惧,她眯了眯眼,盯着范思怨气中奇怪的一小团阴气,她也不和范思废话,直截了当的指着那团阴气问道:“那是什么。”   范思一听到左可的问话,整个鬼都僵持了,他不敢往左可指的地方看去,苍白的脸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朝着左可说道:“没有什么。”   左可随手从自己腰间挂着的囊袋中拿出了一把豆子,捏在手心,看着范思,“想试试?”   她的这句话似乎让范思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鞭打的感觉,他抖了抖身子,裹着阴气的怨气松散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没死心,眼见左可要将豆子人过来,连忙恢复了怨气的模样,他本来还打算和左可拼一把的,但是左可的道行比他高了不知多少,要是真的能帮他。   他心中浮现出小小的希望,“你,可真的愿意帮我。”   左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废话。”   半响,范思书相信了她,在屋内徘徊一圈后,将他身体里与众不同的阴气放了出来。   那团阴气刚被放出来,还有些懵逼,迷迷茫茫的打算继续朝范思跑过,却被左可一把抓了过来。   左可松了一口气,还好范思本性不坏,“鬼吃鬼,人打颤。”   左可把手松开,看着那团迷迷茫茫的黑团,叹了一口气,打开装豆子的囊袋,轻声对她说道:“进来。”   小黑团迷糊迷糊地围着左可转了一圈,似乎很喜欢左可身上的气息,乖乖的听她的话蹦进了囊袋中。   等她进去了,左可这才露出冷意看向范思,“算你识相。”   范思被左可这么一骂头脑清醒了很多,他本来就不善言谈,被左可这么一说也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左可看着他一副古板的作风,好歹是几十岁的人了,她要是真骂,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只能呼了一口气,平息自己怒气,这件事有些不对,早在刚刚范思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细细分辨下来,原来是范思不知道从哪摸了个小鬼,想要吞了对方,以便存活自己,好在他本性不坏,不然左可哪里还会听他说,早上鞭子了,不过这主意,到底是谁交的呢。   左可摸了摸下巴,决定还是先替他化完结再说其他,“说吧,有什么心结。”   范思看了眼左可腰间的囊袋,刚刚那个就是他最后的退路,现在被左可没收,他自然没有东西可以在用了,于是只能幽幽叹了一口,将自己的生前事完全告诉了左可   正如左可在校史上查到的,20年前的时候,范思刚当上了教授,他性格木讷严肃,不通事理,本来就是从研究线上因伤退下来的,自然是不知道如何和手底下的学生相处,而且他做事严格,这一来二去,学生都不大喜欢他,特别是那几个调皮的。   范思为什么自杀,自然也是那几个调皮学生闹得,要说啥学生逼老师自杀,这种事根本就不存在,实际上却是存在的。   当初临近放假的时候,几个调皮学生又挂科,想要给范思塞点东西,让他宽松一点,补考的时候让他们及格。   可是范思是那种脑子转的过来的吗?不是,所以他就言辞义正的拒绝了,被拒绝了一次没什么,但是连续挂科在范思这门的次数可就真的不是一般数了。   于是几个调皮学生自然是觉得这个老师和他们有仇,在针对他们,几个人一合计,居然出了一个馊主意,馊主意是什么呢?还是从调皮学生里面一个叫做芮云的女生,她无意看报纸时,发现报纸上有条新闻报道说,有个老师侵犯女学生,被辞退了。   要是范思侵犯女学生呢?是不是也能被辞退?他们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挂科了?几个人这么一想,立刻就同意了这个主意,没过多久,学校里就开始出现有老师侵犯学生的谣言,出现这种谣言,学校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也没有认真调查。   眼见学校还没有动作,几个调皮的学生又想了一出办法,一个女学生去找范思讨论问题,而一个学生去叫校长,剩余的几个学生作证,几个人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女学生要跟着范思去办公室,范思没法就带她去了。   刚进门放下教材,就听见门一关,女学生朝他走来,一直往他身上靠,见他不动手,还自己将衣服扯落。   听见有人来的动静,假意准备倒下,范思处于担忧顺手就去扶她,结果女生开始挣扎,教务处几个老师破门而入。   范思被学校开除了,老婆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他,一听说他犯了这件事,又丢了铁饭碗,自然而然得和他离了婚。   范思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垮了,因为他本来就是研究员下来的,无端占了学校教授的位子,自然而然让人心头不服,见他这次出了事,嘲笑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到帮他伸冤。   于是丢了工作,做不成研究员,老婆也离婚了,范思也想要要不就直接拿到杀了那几个学生算了,可是看见学校其他学生的样子,要是真的闹出这种事,得让他们留下多少阴影?   范思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半夜摸索着来到了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实验室,最后只能吞药死在实验室,想着化成鬼了也能做实验也是不错的,但是到底还是意难平啊。   左可看着范思慢慢恢复的面容,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过,她似乎想起日本一部影片中,也有位男老师是因为调皮的学生染上了病,最后名誉毁了,人也死了。幸运的是他有位爱他相信他的妻子,不幸运的也是这点,因为他的死亡,让妻子深受痛苦,最后决定去学校找到那个学生,演绎了一番校园大截杀。   老实说她只体验过一次被人诬陷被人不相信的感觉,很难受,但是被爷爷教导之后,觉得无所谓了,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没过多久诬陷她的女生就被人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咳咳,其中她什么都没干。   范思这件事,本来就是那几个学生的错,按照范思说的,他根本就没有针对他们,他的课虽然讲的是多,但是只要稍微仔细听听,及格根本就是小问题,这还是院长叮嘱他的。   作为研究员范思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就算现在退居二线,当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原则,而那几个学生分明就是打破了他原则的人。   想到这,她朝范思问道:“你想要怎么解开这个结。”   范思一愣,没有想到左可会真的为他化结,他迷茫的睁着眼,虽然心里有股怨气,但是怎么去报复,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想过,于是,她扭头对着直播球说道:“诸位,你们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好?”   之前就对这个环境期待的众人自然而然的在红包群讨论了起来,一方面是谴责当年的学生不成体统,一方面正在讨论究竟该怎么处理,老实说他们很喜欢这种和主播互动的感觉。   最后众鬼讨论出来的意见,就是种什么因还什么果,让当年那群主使的学生们也感受下什么叫做名誉被损,想必早已步入社会的他们应该知道当年做的错误了吧,如果不能,那么他们不嫌麻烦,可以在他们的‘业绩’上再添上一笔。   范思自然是同意了这件事,左可想起了什么,她凝神看着范思,半响说道:“我会让他们给你道歉的。”   范思一愣,脸上虽然还是古板的样子,嘴角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五章   左可问那几个调皮学生的姓名、样子,范思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暗哑地回道:“都二十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左可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回道:“那就名字吧。”   范思想了想,没过一会就给左可报了几个人的名字,他一共报了五个人的名字,三男两女,他说道一个叫做裴枝的名字时候,左可眼皮一跳,记起学校一个教授好像也是叫这个名字,她决定先从这个查起。   和范思沟通好了之后,左可就打算结束这次的直播了,今天晚上还算平静没出什么岔子,既然能早点休息,她还是想要早点休息的。   临出门的时候,对还在实验室里想着事的范思说了下昨晚上遇见笔仙的事,接着又劝到说道:“没事可以在学校多走走,要是遇见那回事你打不过只管来找我,也没几天你就要下去了,趁着时候再看看现世吧。”   范思哭笑不得的听着她的感叹,点了点头,他也算是左可的师长了,到底还是不应该让学生担忧,他看着左可眼底的黑眼圈回道:“我晓得,你早点去睡吧。”   左可点了点头,哈欠连天和正在看直播的观众打了声招呼,关了直播,快步回到了宿舍。   她今天办完事,时候比不上昨个晚上,才凌晨三点多,本来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不过还是怕大晚上没车,所以又回了宿舍。   今天晚上的宿舍可没有昨天那么松快了,除了霍丹以外,另外两位舍友都在宿舍,所以左可回来的时候还得轻手轻脚。   她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早上七点,被徐蕾和另外一位舍友戚优两人的起床的动静吵醒,她眯着眼看着两人的动作,一时间也睡不着了,索性和徐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没睡好的她嗓子还带着几分沙哑,看着徐蕾在那化妆的样子,朝她喊了一声:“老三。”   徐蕾正涂着眼影呢,听到左可的声音,一扭头,眼影画歪了,她叹了一口,从自己床铺上扯了几张纸一边擦着眼影,一边对左可问道:“怎么了?小可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从宿舍厕所出来的戚优随口搭着话回道:“三点半吧。”   徐蕾惊讶的转头看她,“哎,小优你平常不是睡得最早吗?这么昨个睡那么晚,陪小可去捉鬼了”   戚优笑了笑,她的脸很白,并不知道左可是干什么的,只以为是徐蕾调侃她,态度随意地回道:“哪里,我是那时候醒来了一次,听到动静了,就知道是小可。”   “不得了,让你这个觉王都睡不着,是不是心里压着事啊?”徐蕾将爽肤水拍均匀疑惑的问道。   左可也不搭话,看着两人聊天,好像完全刚刚提话茬的是她了。戚优的确是觉王,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睡觉,有空就会睡,睡眠质量也是杠杠的,就算左可都做噩梦了,她估计也难得有晚上醒来的时候。   戚优眨了眨眼,似乎将徐蕾的话放在了心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想着自己最近有啥事,半响,徐蕾突然惊叫了一声,吓得正在化妆的戚优吐的口红错开了一笔,而左可从原本昏昏欲睡的状态中醒来了。   “蕾蕾,你这是要吓死我!”   听着戚优的抱怨,徐蕾不好意思的朝两人笑了笑,速度飞快的就将衣服穿好了,提着包,回了一句:“我忘记今天要八点到公司了,先走了。”说完就急忙忙的冲出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左可瞄了眼手机,现在已经七点半了,的确是该急的了。   戚优骂骂咧咧说了几句,扭头看着又快睡着的左可,感叹了一句人不如人,又继续和左可聊天:“哎,小可你实习的事搞定没?”   左可点了点头,按照之前和薛亓商量好了,说是在一家拍卖行做事,工作轻松,只有拍卖会的时候才会忙起来。   戚优听闻之后很是羡慕,她学的是汉语文学,实习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本来是想去当当语文老师的,但是这年头语文老师这个位置坑不花点关系难上的少,最后没办法只能找了一家公司当着文员先实习着,等到毕业再回自己家那边看看能不能捞个小学语文老师。   既然是当文员,当然压力要大一些,而且每天起早贪黑的,自然而然对于左可能找到的工作,表示了一番羡慕。   左可没接这个话茬,想着昨晚上回来路上随便用手机翻了翻学校老师资料的事,她瞥了一眼正在化妆和她说着闲话的戚优,状似好奇地问道:“哎,小优,你们文学系是不是有个老师叫裴枝的老师?”   “的确有这个老师,怎么,小可你找她有事?”戚优头都没回的回道。   “嗯,是有点事。”还没等左可说完,就见戚优翻了一白眼,语气带着些许气愤的说道:“我呀,劝你还是别找她了,她那人一看就知道脑子有病,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招这种人进来。”   左可眉一挑,看来这位老师不太好啊。   戚优也没让左可问,自己嘚吧嘚吧将那位裴老师奇葩事件说了一遍,还没等她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没过一会,307宿舍又急急忙忙的冲出了一个人。   左可躺在床上,眼里已经没有了睡意,她坐起身来,从兜里摸出来一个棒棒糖,皱着脸回想着戚优说过的话。   其实那位裴老师也不算是太奇葩,顶多有点,被害妄想症吧。   平时自己保养的很好,打扮也很精致,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头发也染成了时髦的酒红色,不过眼色并不深,有咽炎,说起话来嗓子很尖,刺得人耳朵疼,性格也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比当年不善说话的范思还不讨喜。   现在嫁的老公是个包工头,平日到处跑工程的时间比较多,还有一个女儿现在正在读高二,听戚优的语气,是说这位裴老师不简单,将自己老公女儿捏的死死的,也不讨老公和女儿的喜欢,整日都阴着一副脸,似乎欠了她钱一样。   戚优走的时候还叮嘱左可没事千万别去找这位裴老师,学校那么多老师,哪个都比裴老师强。   左可应了一声,戚优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就急着上班走了。   根据戚优总结的,的确是很容易对这个老师特别不满意,甚至说不喜,为了不受影响,左可又翻到了学校网站上,看着文学系老师的简介。   没过一会她就翻到裴枝的资料。   裴枝的确是在H大毕业的,也的确是范思所教的那届毕业,看着照片中定着红发,穿着得体衣裳,极力挤出笑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害死别人的女人还能安稳的待在这所学校呢?甚至做的是曾经她也厌恶的职业。   左可不是很理解,她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含着棒棒糖,慢腾腾的换了一身衣服,打道回府。   回到了家,左可在书房里,将范思和她提过的几个名字,记在了一张纸上,在裴枝的名字下面写下了H大文学教授的字样,如果说当年的五人组中裴枝是没有一点悔意的,那其他的几个人呢?是不是也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也许偶尔也能拿出来当笑谈?   老实说左可并不是很懂这些人的想法,正如范思想了二十多年也没想通为了什么有人为了这种事就能制造谣言逼死一个人,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活着,有时候想想都会觉得胆寒。   左可在书房坐了一会,没想通,索性也不去想了,她磨磨蹭蹭又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个回笼觉,等醒来之后,她在去看看那位裴老师吧,也许其他人也能通过她直接找到。   不过睡觉之前,鬼使神差的给薛亓发了一条信息,说了一下她对于裴枝的认知,发完之后,才觉得不对,她这是给上司汇报,还是单纯的找朋友要安慰?左可皱着眉想了一会,嘴里还未散去的青苹果糖果味酸的她没心思想事情,索性被子一卷,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正整理着书房书籍的薛亓感觉手机震动,他没动手机,继续将其他的书籍一一整理分类好,然而手机震动完全不想放过他,过来十来分钟才完全停下来。   震动刚听,薛亓身体就一顿,眼神忍不住瞄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想着怎么还不动了。   他拿着书发了好一会呆,确认手机真的不震动之后,只能抿着唇,将刚刚视若珍宝的书籍丢到一边,拿起书桌上的手机。   手机里全是左可发过来的消息,最后一句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的错了。   薛亓将左可发来的消息仔细看了一遍,最后还是选择回了信息。   转轮王薛:都有错。   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回话太过于冷淡了,指尖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   转轮王薛:不要灰心。 第十六章   左可对于薛亓发过来的消息是有些懵逼了,她是在认真的考虑现在的师生关系,并没有灰心啊?但是碍于两人关系并不是特别熟稔,所以左可想了想还是没问,只是回了一句,不会的。就收起了手机,起床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了,左可看着时间,得了,刚好十二个小时,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却动作很快的换好了衣服,她准备去学校去探探这位裴枝老师的底细。   说起来探底这件事左可做的并不是很熟念,她毕竟不是她爷爷那种跑江湖的,熟读人心,要是去考证,还能拿个心理学证书呢。   都说相士、算士,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实际上的确如此,尽管许多相士、算士都有些真本事的,能够窥人命,但这也是有代价的,比如经常提过的五弊三缺。但是更多的都是窥人命损耗的都是自己的气数,所以有真本事的相士、算士大多都是靠着平常累积的经验去帮人解惑,并不会胡说,更不会出什么馊主意。   依稀记得古代年间到民国期间就有不少有小本事或没本事的人,出一些馊主意,害得人家破人亡,他们靠的就是人们的迂腐和迷信肆意妄为,到现在也有不少人都还信这些,也不是说不能信,只是心里多少都要有个底,这东西放在古代都是骗子多,何况现在呢?   而现在的相士们基本上都在为国家做事,私自接活的也有,但是接的都是老主顾的活,不轻易沾惹是非,就像左可之前的状态。   国家对于这方面监管力量也是很强的,有严格的划分,尽管放在这些奇门异士身上没什么用,都是各自潇洒天南地北的活着,但是流传下来的东西硬是要比西方强硬,就比如畲族到现在还流传的祭祀舞。   虽说是相士没有以前那么神了,但是好歹人家还有根基,手段也是五花八门,讲究的也是,进门先练嘴,拜师靠天赋。   说话这个东西在哪门哪派都是有严格要求的,因为没本事的靠的就是一张嘴啊,就好比,某外传中,拍过的一幕,算命的给同福客栈几人算命,实际上人家是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算到盗圣的时候,靠的完全是瞎蒙的。   一般算命不会把话讲死,因为死了他就没退路了,讲的就是一个活字,能够进退两仪,就好比地下交通站中,老算命的给R国人算命,算的是能否押韵粮食,他回的是,不宜,可能会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什么意思呢,就是你去了要是没被截,那就是吉了,要是没去,那你怎么知道昨天是不是凶多吉少呢?要是碰上有人故意上来宣传昨晚上是凶,那不是就成全我的名声?所以他们一般都不会把话说死了,讲的也是邪门歪理。   当然还有一部分小有本事的相士,他们靠的是给别人看病化灾,比不会的全靠嘴的要高级点,但是出的多半都是馊主意,吃灰什么都还是轻的,曾经有不少女子被他们说克夫或是克家,被活活丢弃或是打死,还有不少人被这些人假意职责,引起民愤,最后落得不是残废就是半死不活,到是真真可恶。   不过幸运的是,现代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发生,要是有如此丧心病狂的相士,早就被国家看管起来了,要是被其他相士知道也会不死脱层皮。   江湖骗子也得看轻重,要是骗的一些人破点小财这都没什么,毕竟,你轻信人家,但是要是闹出人命或者害的人家破人亡那就惨咯,别说现世你都要提心吊胆,就是去了地府,还得入十八地狱中的拔舌地狱,这还是最轻的,最重的是几个小地狱让你呆上几百年,最后投入畜生道。   这地府按照科普的的确是得分为十八层地狱,但是十殿阎罗中有七殿手底下都细分了十六小地狱,自然是不如凡人想的那样简单了,左可想到这,心中思绪,要是裴枝那几人下了地府也不知道该受哪种罪?   左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拿出手机,找到了和薛亓聊天的对话框啪啪打字。   月落星稀:我等会要去看看那个裴枝老师,这段需要直接直播吗?   转轮王薛:随你。   转轮王薛:或许你可以去群里问问?   左可看着薛亓的回答,觉得他说对,毕竟她的大部分观众都在红包群里,不过说起来,红包群现在好像快沦为她的粉丝群了,咳咳。   左可:大家下午好\\(^o^)/~。   天曹:下午好   蒿里相公:下午好,主播,我的帮手还要什么时候下来啊。   孟婆:急什么,总有你的,主播,下午好啊。   白无常:嘻嘻,下午好。   左可:咳咳,我现在就要去找昨天范老师提过的一个学生裴枝了,想问问大家想不想看这一段的直播?   鬼曹:要要要。   人曹:切克闹。   噗嗤,左可被这两人的接话弄笑了,这地方分为三司六案七十五司,刚刚那些名字后面带着曹字的就是六案,这六案都是秦广王手下的官员,一共六名,也叫“六部功曹”,左班的三名分管着天曹、地曹、冥曹,右班的三名分管的则是神曹、人曹、鬼曹。他们平日的公务就是将阴间的公文,禀报、呈递给阴天子,并且及时发布阴天子的诏令下发到各处,平日里都是十分忙碌的。   红包群里有很多人说要看后续,按照牛头说的,这是一部连续剧,看头看尾,怎么能行,必须要看中间才知道事件的发展,当一个合格的观众。   左可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应该直播出来,索性就转道朝薛亓问起了技术上的问题。   月落星稀:白天直播的话,我需要自己拿着直播球?   转轮王薛:只能这样了,小黑还没有日游神的特质。   月落星稀:没事,小黑挺听话的,那我先去直播了啊。   转轮王薛:好。   左可摸了摸自从发现自己能够化成黑猫的小黑球,“给你说了说好话,不然我觉得大人又得把你回炉重造了。”   小黑球朝她喵了一声,黑色的尾巴绕着左可的手臂,冲着左可撒娇。   左可点了点它的小鼻头,又和小黑球交代了几声,拿着手机出门了。   H大整个校区十分大,左可所在的考古系恰巧就和文学系这边分在一栋楼里,她搜索了一下裴枝的课程表,巧的是今天刚好就有她的课,而且就在四点半。   左可看了眼时间,就差十分钟了,她去学校小店里面买了一瓶饮料,也学着文学系其他学生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里。   由于是主要专业课,所以学生们来的很齐,左可坐在教授后面的位置,观察着周围,没过多久,穿着一身淡红色得体衣裙的女老师就进入了教室。   左可戳了戳身旁的一位男学生,小声的问道:“这就是裴老师。”   男生这才发现左可不是他们班上的学生,不过对上左可白皙娇俏的脸庞,红着脸点了点头。   地府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蒿里相公:哈哈哈哈,我当初第一眼见我娘子的也是这样。   白无常:秀恩爱的一边去。   黑无常:没事,小白,你还有我。   牛头:没事,马面,你还有我。   马面:呕,滚一边去去。   夜叉:哈哈哈哈,我也来,没事,罗刹,你还有我。   罗刹:……无聊。   左可自然是不知道群里现在又有了一个新梗,她看见男生点了点头后,就仔细去观察刚走进来的裴枝了。   正如戚优说的,裴枝打扮的很好,但是化妆品的浓重依旧没有掩去她眼底厚重的眼袋,看似白洁的脸颊已经露出了些许细纹了,被渲染的很好的酒红色短发完全反衬了她的阴沉。   左可拿出手机,在直播间里打着字,简略的说了下,她查到的资料,现在课堂上她不好说话。   裴枝的面相并不好,她的眉毛散乱不均,远看都是时断时续的样子,这种眉相,叫做间歇眉,一般都是多愁善感,喜怒无常,还容易被情绪作用,眼界也很高,但是力却达不到。   观她嘴相,嘴如紧缩口袋,财运平平,鼻梁起结,家庭不和,经常冷战,怎么说这幅面相都不能算好,更何况,她还做了孽呢。   没错,左可细观她额头纹时,就发现她的印堂发黑,不是倒霉,而是二十年前犯下的错,快要被清算了,左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朝着已经下课准备收拾教案的裴枝走去。 第十七章   裴枝正在讲台上清理着教案,她的唇抿得很紧,嘴角往下拉,显露出一副不悦的样子,最近她老公又跑了一个工程,一个月都回不来一次。女儿也格外叛逆,根本不听她的话,非要去学什么画画,又没有天赋,想起家里的事,她的头都大了。   正想着快点收拾好啦教案,回家歇会,就听见一位女学生的叫她。   “裴教授。”   裴枝抬起头,对上左可眼,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这位学生叫什么,她想了好一会,扶了扶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声音带着纳闷问道:“你是?”   左可也没和她客气,她做事一般都是有条有理(?)、直来直去(!),靠着裴枝找到当年的那几个人是最好的选择。   “裴教授,我是考古系的学生,想问问你一件事。”左可开口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份。   裴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别的系的学生来找自己,看着面前穿着淡蓝色改版民国学生服的女生,她神色带着些许恍惚地回道:“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裴教授,我前阵子不小心去了学校那边破旧的实验室。”左可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观察着裴枝的表情。   裴枝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听到了一个普通地方一样,眼里有着几分不耐,“噢?发现了什么吗?”   她这个反应在左可的预料之中,要是真的心怀愧疚就不胡待在这所学校继续教书了,她嘴角划出了一个弧度,接着说道:“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回来之后就做了几天噩梦。”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没有的话,教授这里还有事情。”裴枝不耐的打断了左可的话,将教案拿好,准备离开,她的脑袋现在正疼得慌。   左可摇了摇头,看着裴枝绕过她准备离开她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我梦见实验室里有个自杀的教授正看着我,嘴里叫着,裴枝……裴枝……”   裴枝扭过头,眼里有着慌张更多是一种厌恶的情绪,她的唇抿的越发紧了,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身体微微颤抖竭力忍住了自己的情绪,朝着左可喝道:“同学!不要随便开玩笑。”说完就打算离开。   左可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裴枝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点燃了对方最后一根恐慌的引线,“教授,那个老师,叫范思。”   如同左可预料的,裴枝脸色变得煞白,她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教室,透过教室窗外玻璃看了一眼,依旧站在教室里微笑看着她的女学生,心中涌起一股凉意。   左可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看了眼教室里还有几个没有离开支起耳朵正在偷听的学生,相信没过多久,这件事就会发酵,到时候就有好戏看咯。   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左可走出了教室,一边盘算着要不要请学姐鬼帮帮忙,监视裴枝的行动,还是让范教授来?顺便还可以给她几个梦境,让她更慌张点?   想到这,左可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张黄色的纸张,一边走,一边迭起了千纸鹤,没一会,一个像模像样的千纸鹤就颤颤抖抖的从她手中飞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朝实验室飞去,途中并没有一个人发现。   解决了这件事,左可也算是难得轻松了一会了,正巧,时间到了晚上六点,她还得去宿舍好好的给学姐上上思想教育课,红包群里的众人也纷纷嚷着要看看,所以左可也就没关直播。   天色慢慢变黑了,原本待在左可家的小黑球也跑过来了,替左可举着直播球。   左可不紧不慢的去学校小卖部买了两份饭,提着就朝宿舍走去了。   学姐鬼的宿舍在502,整个女生宿舍一共有八层,说了也巧,这502刚好就在走廊深处的一间,对面是501没人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学姐的调皮。   左可趁着夜色,提着饭走到了五楼,歇了会,就到了502的门口。   502是被锁死的,学校也怕学生闹什么探险出大事,索性就锁死了,想的是,我防不住鬼,还防不住人吗,这话是女生宿舍的宿管亲口告诉左可的。   不过这锁对左可是没什么用的,她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了一个女声问着:“谁啊。”就和普通女生宿舍没区别,如果忽视门上的封条。   “我。”左可也如同往常一般应了一声,没过一会,就听着有人穿着拖鞋走动过来开门的声音。   学姐穿着睡裙,散着长发开了门,看见左可眼里有着惊喜,“哎呀,大人,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坐。”   左可点了点头,拎着饭进去了,“不是我,你还以为有谁啊?”   “我还以为是隔壁那条街的小姐妹来串门了,对了,你快坐啊。”学姐热情的招待起了左可。   左可也没和她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椅子上,将饭放在了桌子上,看向学姐。   学姐虽然已经成鬼很久了,但是多少还是保持着人的习惯,将整个宿舍就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对待,不仅没有像其他鬼屋一样弄得灰尘扑扑,反而特别干净。   衣柜里塞着左可给她烧的衣服,桌上的花瓶里插得也是左可随手替她折的纸花,整个屋子装扮的特别好,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好在左可也是不是一般人。   她打开饭盒,拿了两份饭,一份放在旁边,饭上隔上一双筷子,插了一柱香,点上了火,却不见烟气,往一旁看去就能看见学姐正吃得香的样子。   左可也没说话,打开自己的那份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左可算是有功夫和学姐算算账了,她擦了擦嘴,看向学姐,“前天晚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姐一顿,可怜巴巴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无动于衷,这才将事情经过告诉左可。   原本学姐跟着那几个学生本来就是为了吓吓他们,一是左可叮嘱的,让他们长点记性别乱探险,要是真丢了小命后悔都来不及,二就是学姐自己的恶趣味了。   照旧她和几个学生到处乱逛了,她脑子里还在想着今天要玩什么花样呢,就见几个学生提议玩笔仙,笔仙这东西学姐熟啊,她还特别喜欢,于是就答应了。   她没想到,几个学生招来的笔仙不是她,而是一个更厉害的鬼,虽然那个鬼没现身,光那一手幻境就吓得她头皮发麻,连忙去找左可了。   但是一见到左可她就不记得了,她记忆一直都是这样,时好时坏,可能现在记得,过会就忘了,再过一会就想起来了,左可知道她这毛病,嗯了一声,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了,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   “下次不能玩笔仙了。”   “为什么呀。”   “因为招来的你打不过。”   “……可是我想玩。”   “那你就玩吧。”   “你不是说不能玩吗?”   “嗯,你玩了,让她把你给吃了。”   左可也不跟学姐客气,两人一问一答,学姐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了,那哭相可惨了,血泪哇哇的流,声音也吵得人脑袋疼。   左可看着她的样子,模出来两个耳塞,将耳朵塞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打开手机,刷起了红包群的消息。   城隍霍光:我滴个乖乖,这小姑娘哭的可真惨啊。   七司速报司:可不是吗,不就是不能玩笔仙吗,我教她玩个更好玩的。   三司阴阳司:得了吧,你那游戏早过时了,我前两天看了一部R国的鬼片,玩的是捉迷藏,可好玩了。   阎罗王包:玩什么,还不快去工作。   牛头:嘿,这游戏嘛,千万种你们至于这么纠结吗?我刚刚去接人了,没看到主播怎么对付那教授的,你们快给我说说。   孟婆:主播可厉害了,几句话就吓得那教授跑了,看的我都要笑死了。   牛头:是吗?哎,啥时候才有回放啊。   廿四司匠工司:别催了,我们司不知道多久没睡觉了。   日游神:睡你麻痹起来嗨!   孟婆:哟,乖宝宝也开始熬夜了?   日游神:才不是,我已经睡着了!   左可看着群里一群人聊天,也不嫌烦,等到学姐哭完了,这才放下手机,问道:“还玩吗?”   学姐哭哭啼啼的摇头说不玩了。   得了,收工,左可收拾了下她带来的东西,转身出门。   她刚出门就传来了一声。   “您有新的红包请查收。” 第十八章   左可瞄了眼发红包的人,没敢打开,继续存着。   心里却还在盘算着什么,让范教授去盯着裴枝这样是不错,不过时间上就不知道要几天了,只希望范教授不要太古板的才好。   正如左可想的,没过多久范思就带着浓厚的怨气找来了,以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理由说了左可一大通,这才背着手开始在想校园里晃荡。   左可没办法又回头去找学姐,和她许诺了一大堆之后,终于请动了她去看着裴枝,而左可呢,她想着反正还需要几天,干脆就回了自己家。   然而她在家里别说待上一天,就呆了一晚上就被电话吵醒叫了出去。   打电话给她的是一个男人,职位嘛,国家安全局第六科第八处驻H省H市办事人员之一,陈跃。   左可和他算的是上老搭档了,没办法,现在H市可以说辈分刚好又拿的出手的也就她了,辈分和她一样的呢,都说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比她小的呢,修为还都不够格,所以每回有什么牵扯到h市的事都是左可出手,有时候H省管辖内的市出什么事也会借调她,好在左可也不嫌麻烦,想的就是多出出门,涨涨见识。   左可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那辆骚包的车,皱了皱眉,上前去敲了敲车窗,车窗慢悠悠的方下,露出一张带着些许小帅的脸,正是她的临时搭档陈跃。   他眼神微亮的看着左可说道:“哎呦,小祖宗你可来了。”   “又有什么篓子?”左可看了他一眼,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边问道。   看到左可上车之后,陈跃才松了一口气,将原本吵闹的音乐换成平稳的小调,这才将放在旁边的文件夹递给左可。   左可将安全带系好之后,接过,认真的看了起来。   正如左可说的,这次还的确是个大篓子,一群小贼无意间掉进了一个盗洞了,拿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现在有一些已经在市场上泛滥了,光这一点还是小事,重点是,他们盗的不只是古董,还是冥器。   沾了几百年阴气给死人陪葬的冥器,幸亏发现的早,卖出去的一些冥器很快就被找回的差不多了,现在h就有一件,辨古董这种事找专家还行,但是冥器还是的要左可这种人来,这不得到消息后,陈跃就第一时间给左可打电话,请她协助办案了。   左可抹了抹脸,整个都还处于一种没睡醒的状态,看到这份文件也不气,准确的来说,她是完全就气不来了,因为流落到h市的东西是把古刀,而且还是墓穴主人贴身佩戴的冥器,重点是墓主人不止是一个古人,人家还是一个杀伐不断的将军,可以说左可这次是真的很倒霉了,挨上了这种差事。   但是没办法,拿钱办事,□□,是第八处的名言。指的就是他们每年拿了国家的钱,就必须在国家解决不了的情况下出来帮忙。   这样想着,左可靠着座椅昏昏欲睡,正在开车的陈跃开着她疲倦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昨晚上去抓鬼了?”   左可没看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回道:“前天去了。”   陈跃点了点头,没敢多问,要知道这些相士说的话多半都是真的,说是前天去了就是前天。   而靠在座椅上的左可只能保持昏昏欲睡的状态,睡是睡不着了,她眼角瞥到一个商店的时候喊了停,自己跑下车买了一板娃哈哈跑去后面坐着呢。   喝完娃哈哈之后,左可精神了不少,有兴趣拿起手机翻翻消息了,昨晚上的红包群依旧那么热闹,正看着,就见群里有人正艾特她了。   蒿里相公:@左可,主播,我这里有渡公新酿出来的黄泉酒,你要不要来一杯。   地曹:主播肯定不会喝得,老蒿你还不如给我。   孟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喝了黄泉,一醉十五年,你这是想害我十五年不看直播吗?   左可坐直了身体,她没想到黄泉酒居然还有这种作用,想着蒿里相公的好意,索性回了一句。   左可:不用了,我在喝娃哈哈。   孟婆:娃哈哈是个啥啊?   蒿里相公:比黄泉酒好喝?   左可看了眼手中剩下的四瓶娃哈哈,想了想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发来过去,然后才回道:“我没喝过黄泉酒,不过我很喜欢喝这个。”   地府的众人看着这稀奇的玩意,都很有兴趣,起着哄。   蒿里相公:主播,这东西真的好喝?   孟婆:我上次听一小姑娘说特别好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卞城王毕:有什么好吃的吗?   一时间群里的众人都开始讨论起,娃哈哈到底好不好喝,左可看着他们争论觉得十分有趣,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陈跃被她这突然的笑声弄得一懵,吞了口唾沫,看着后视镜里正看着手机的左可,疑惑的问道:“你笑什么?”   左可捂着嘴摇了摇头,看着手里还剩几瓶娃哈哈,想着红包群里大家对她的照顾,于是在微信上摸索了好一会,这才找到发红包的地方。   跟平常发红包一样,都是点卡发红包的那块。   不同的是,出现的不是金额,而是一个类似于扫码的框架。   左可拿出手机对准三瓶娃哈哈,屏幕上浮现的发送成功几个字,她手中的娃哈哈也消失不见了。她本来还以为估计发送不了,需要以祭拜的方式送过去呢,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发达了,有点像她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中提过的,次元传送,的确很厉害。   左可:[红包]   蒿里主播:谢谢主播的红包。   孟婆:谢谢小姑娘啊。   ……   看着他们道谢,左可说了一声不用客气,又咬着吸管打开了私聊,又扫了一次,将最后一瓶私发了薛亓。   薛亓正难过没有抢到左可的红包呢,就发现左可私戳了他了,点开一看,红彤彤的小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喝着左可私发过来的娃哈哈,薛亓感觉又有力气办公了。   给薛亓发完了娃哈哈,左可也就到了地方了,陈跃带她来的地方是h市有名的古玩街,叫拨古街,寓意就是博古与鉴古两重意思。   这条街常年都有人,整条街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不只是玩古物的都喜欢来,风庸雅禄之人也喜欢来这个地方,找个像模像样的小茶馆,看着楼下的行人,还一些旅游人士也喜欢来这玩玩。   街尾有几家玉石店,里面还卖赌石,有不少有钱人或是珠宝公司喜欢来,讲的就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到真真是将人生的大起大落演的淋漓致尽。   左可不常来这条街,还是大三的时候跟着教授来实践学习才来过几次,其他的时候,她更喜欢去对面的柳恽堂,没错,对面就是之前说过卖老玩意的地方,两个地方就就隔了一条街,但是生意确实完全比不上的。   一边是人声鼎沸,一边是了无声息。   到真是应了那句话说的,繁、稀二字,不过晚上到是相反。   思绪到这,左可跟着陈跃进了古玩街,看着热热闹闹不时叫卖的人群,将她的瞌睡虫完全吵跑了,没办法只能聚集精神仔细的去听陈跃和她说的一些事情。   “根据陈卜算算的,今天流落的那把古刀出现在这,我去前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陈跃一边小声的朝左可说着,一边在四周搜寻着,   左可摇了摇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太阳格外的大,有功夫转转,她还不如守株待兔了。   陈跃自然也是知道她性子的,但是也不妨碍他问问,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朝左可交代了几句后,就朝后街走去了。   陈跃走了之后,左可打着哈欠开始逛了起来,不过她没逛多久,随便找了一家茶楼就进去了。   上了楼,点了茶,左可没将窗户全部打开,只是漏了一个缝,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左可喝了一口茶,听见了楼下一个外地口音,她睁开眼,将窗户推开,就看见一个穿着落魄的男人抱着一个大的花瓶,正和对面古董店老板说着话。   “老板,卖东西。”   古董店老板看了他一眼,朝他扬了扬头,示意他把花瓶放好上。   男人看着老板的动作,眼里浮现出一丝不屑,但是又不得不讨好的将古董放在了中间,他在这街上转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摸清验古董的程序了,这次自己好不容易从凶杀现场偷来的瓶子,真是真的要赚大发了,想到这他脸上出现了自得的笑容。   那花瓶很高,有一米左右,是男人和人抬进来的,跟他抬进来的人,看见东西送到了就走了,一看就知道是男人雇来的。   这验古董讲究的还是挺多的,就比如刚刚老板不主动去碰瓶子,而是吩咐伙计去哪盆水,然后绕着像是青花瓷瓶的大瓶子转了一大圈,这是怕碰上蛾子。   等伙计来了之后,老板才洗了洗手,拿起放大镜,一副慎重的样子开始研究起了青花瓷瓶。   左可坐在楼上没出声,她一眼就看出那瓶子是假的,不过里面的东西正好是她要找的。   想到这,她给陈跃打了一个电话,想着今天早点弄完,还可以回去补一觉。   没过多久陈跃就来了,和之前不同的就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得十分时尚的女人。   他们来的时候,左可已经付了茶钱下楼了,她看着对面古董店的动静,陈跃带着女人凑了过去,表情严肃的问道:“在哪?”   左可瞥了他一眼,“再等会。”说完继续看着古董店的动静。   正如左可想的,古董店的老板一看就是懂行之人,还没看多久,就将放大镜放回了柜台上,擦了擦手,摇头对男人回道:“赝品。”   男人好像被这个两个字打击到了,他眼睛充血凶狠的看向古董店老板,“老板,你在看看,这不可能是真的。”   古董店的老板面对这种事已经很习惯了,他叹了一口气,看着男人安慰的说道:“后生,这东西是仿制清朝青花大花瓶,才仿了没几年,要是放在外面能买个一两千,在我这还真是一分钱都卖不到。”   男人仿佛被老板的话刺激到了,低着头,一副想要打人的样子。   左可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拨开包装,酸涩的青苹果味涌入口中,看着花瓶中抑制不住往男人身上飘去的阴气。   嘎嘣。   左可抬脚在男人爆发之前走进了古董店,对着男人喊道:“你要多少钱?”   一时之间众人都被蹦出来的左可弄懵了,呆呆的看着她又看了眼花瓶,不知所措。   古董店的老板看着左可还带着学生的气息,好心劝道:“小姑娘,这花瓶可是赝品,做工也不是大家之作,你还是不要花那冤枉钱了。”   左可朝他笑了笑,算是谢过了老板的善意。   男人也从原本怒气满满的状态平静了一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左可,毫不客气的出着价:“十万。”   周围的人一听都以为男人疯了,一个赝品还卖这么贵,这是存了心不卖还是存了心想宰人?   听到男人的报价,古董店的老板不能忍了,他对着左可接着说道:“小姑娘,这东西这很不值钱”   “闭嘴,你要是再拦着我,信不信我明天就砸了你的店?!”男人直接打断了古董店老板的话,眼中有的都是疯狂,弄得气氛都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站在陈跃身边的女人往后退了退,眼里有着对男人的不屑,还有对左可的嫉妒。左可没理他,但是现在已经处于快要爆发阶段的男人察觉到了,回头瞪了一眼,吓得对方尖叫了一声。   左可咬着棒棒糖,将糖豆嚼碎,这才说道:“成交,陈跃付钱。”   陈跃一听左可这么一说,就知道东西肯定找到了,于是也点了点头看着男人问道:“你要现金还是银行转账?”   没想到左可真的会答应这个价格,男人呼吸一轻,眼里有着不可置信还有惊喜,他愤愤的看了眼古董店的老板吵到:“你就是骗子,说我是赝品,你看人家怎么买了。”言语间满是得意。   围在周围的人也看不懂状况,这古董店的老板明明就是懂行的人,但是小姑娘又花十万块钱去买赝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得这真的是古董店老板看错了?   古董店老板自己也在纳闷,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男人就回了话说现金。   陈跃朝左可看去,见左可点了点头,这才准备离开去取钱。   一直想要挽着他的女人发出了尖锐的声音:“陈跃,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花那么多钱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左可撇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是陈跃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女人,毫不客气地说道:“张小姐,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被叫做张小姐的女人不敢置信的望着陈跃,好像陈跃像是一个给小三花钱,欺负正室的渣男一样,嘴里嚷嚷着:“陈跃,我是你女朋友,我告诉你,你妈都对我很满意。”   陈跃将张小姐的手从自己身拽开,眼里全是不耐烦,语气也变得冷淡了起来。   众人还以为又能看一出小三原配的争斗大戏了呢,就见陈跃直接对女人说道:“抱歉,张小姐,我觉得我们一点都不合适,还有我和你前天才见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成了我女朋友,还有我妈只是见过你一面处于礼貌的对你笑笑,并没有任何喜欢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另外现在我有事要去做,麻烦你让开。”   哦吼,原来是倒贴啊,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八卦。   被揭了面子的张小姐面色涨红,愤愤的松开拉着陈跃衣角的双手,但是却不离开,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左可,似乎想把左可扒层皮一眼。   左可看了她一眼,依旧没做声,又从兜里拿出了一颗棒棒糖,一边含着,一边拿出手机给陈跃发了一条信息。   其他围观的人也没走,似乎察觉到了还有八卦可看。   没过一会陈跃就拿着报纸包着的钱回来,在众人的眼前将钱递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钱,脸上满是兴奋,想要打开钱数数,又防备的看了眼周围的人,将钱牢牢抱紧,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   看到交易真的成功的张小姐脸上更加不好看了,却硬要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嗤笑道:“陈跃,你喜欢的就是这种女人,拿个假花佩当宝贝。”   左可不咸不淡的凑到了花瓶旁边,像是没有听到张小姐的话。   陈跃朝她看一眼,眼神锐利。   张小姐被他瞪缩了缩脖子,却依旧想保持自己高傲的样子。   还在欣喜着钱的男人也朝她看一眼,骂骂咧咧带着口音地说道:“臭女人,你说什么?!老子这明明就是真宝贝,真是有眼无珠,还是这位小姐有眼力,难怪这位陈小哥看不上你。”   张小姐被男人的话羞怒的握住了拳,但是又不敢反驳,她只敢欺负脾气软的,向男人这种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的人,走在路上她都要胆战心惊一番。   男人骂了张小姐一番,心情舒服了不少,看着左可正在研究花瓶,猥琐的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姐要是没什么是我就走了啊。”说完就打算离开。   左可轻哼了一声,一旁的陈跃立马就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一惊,露出谄笑地看着陈跃,“小兄弟你这是干嘛啊?”   陈跃用下巴指了指左可的位置。   “这位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虽然笑着,手却慢慢摸到自己怀里了。   左可拍了拍手,看向男人,“这个月三号,你干了件坏事吧。”   男人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了左可说是什么事,他努力假笑地回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干坏事。”   左可没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练起来,“这月一号,你看见平日和你一样欠债的兄弟突然变得有钱了,还特别得意的炫耀自己以后就是人上人了,这让你十分嫉妒,于是晚上你买了酒,晚上到了你兄弟屋子了和他喝酒,打探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是资料上提过的,左可才没心思去算。   被左可一说,男人明显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看着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都不用左可说什么,已经顺利潜伏到人群中的民警一把就将男人之间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的转变看着的众人真的是目不暇接,将男人逮住之后,民警很自然的就将男人抱紧的钱递给了陈跃。   男人看着被拿走的钱,一瞬间就崩溃了,声嘶力竭的喊着:“钱!!!我的钱!!!那是我的!我的!”他挣扎的样子,让民警都差点制服不住。   左可没理会后面发生的事,她朝古董店的老板借了一根木棍,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花瓶狠狠击碎。   啪——哗啦——   破碎的陶瓷散落一地,围观的众人还没从那头转过来呢,现在花瓶击碎的声音下了一大跳。他们纷纷扭头朝左可的位置看去。   却见,左可用木棍拨了拨。   一把黑色的短刀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面前的短刀不过60厘米左右,宽不过两尺,他们正纳闷瓶里藏刀是什么道理呢。   就见古董店的老板已经惊呼跑上前去了,“唐刀?!”   左可看了他一眼,将黑色的短刀从碎片中拿起,丝毫不在意古董店老板的表情,将短刀拿到的自己面前,两指并拢,像是擦拭刀一样。   在外人看的时候是这样,而在奇能异士的眼里,却是刀上原本一直在逸散的阴气被牢牢的封在刀上。   古董店刚想上前去借过仔细看看,就被陈跃给制止了。   陈跃看着围观的一群人,随意的说了一句:“好奇心杀死猫。”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好意思的缩了缩纷纷散开了。   而对于古董店的老板,左可只是朝他说了冥器两个字,老板就没有上前。   既然拿到了刀,逮到了人,左可也算是没事了。   她谢绝了陈跃的请客,看着还站着不走的女人,拍了陈跃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哎,辛苦你了。”说完就拍拍屁股回家了,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在她身后的陈跃苦笑了一声,没说话,显然也知道自己家亲戚有多坑。   结束了这次事件时候,左可心里盘算着又能轻松半年了,也许是三个月,不过有的假就好,要是天天都这样,累都得累死,说起来她还是蛮幸运的,现在呢,领着国家钱做事,等下去了,还能领着地府的差事,也算是幸运了。   左可在家休息也没有几天,可以说两天不到,就见着学姐和范教授来找她了,两人还给左可带来一个说不上好怀的消息。   没办法,裴枝根本就不禁吓,当天晚上范教授还没来及入梦呢,人家自个晚上就吓醒了,整夜不敢睡,等到第二天,就爬了起来,给依旧还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当年行凶者之一打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裴枝听着她的声音,颤颤抖抖握着电话慌张地朝女人叫道:“方茜,方茜,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什么回来啦!”方茜被裴枝尖细地声音刺的脑袋疼,她似乎还没睡醒,眯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眼电话上显示的人名,翻了个白眼,“裴枝你是不是疯了大早上打电话给我。”   裴枝被方茜吼得一愣,半响,呜咽的对着那头的方茜不停地叫着:“方茜,方茜,方茜。”   方茜被她叫心烦意乱,张嘴就直接骂道:“裴枝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就是叫我几句?!”   她那骂着呢,裴枝还觉得委屈呢,要是二十年前她不帮着方茜做出那事,至于现在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吗。   方茜骂了一会了,问裴枝还有没有事,没事她就挂电话了。   裴枝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连忙赶在方茜挂电话之前说道:“我下去你那。”刚说完,方茜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裴枝委屈的不得了,想给自己老公打电话找找安慰,但是又怕事情暴露,到时候估计她老公巴不得和她离婚,说不定她连女儿的监护权都要不到。想到这裴枝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下来,当年要是她不听信方茜的辍捻,不然也不会给方茜作证去诬陷范老师,要知道当时她知道范老师自杀之后整个人都差点崩溃了,当时又被其他四个人劝着,没办法只能忍了下来。   裴枝一边想着旧事,一边忍不住对方茜怨恨了起来,她和方茜是从高中就认识的,方茜长得好看,但是家世不好,爸爸就是个小混混,妈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她家算得上小康了。   那时候和方茜认识就是两人一同不喜欢班上一个女生,然后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因此有了姐妹情谊,方茜本来就长得好看,还天天被一群男生捧着,原本还有点小自卑的,后来呢,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而裴枝呢?顶多算得上清秀二字,和方茜玩得好绝大部分是因为会被其他男生讨好,尽管对方是想要泡方茜,但是对于女人的虚荣心来说,被异性讨好就值得让她们开心。   裴枝的指甲被她啃得稀烂的,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她的视线对上桌子上放的哪张全家福,心中怒气越发多了,她现在的老公也是方茜介绍的,说什么人有钱,会疼人,实际上还不知道是不是方茜的哪个备胎,女儿也不听话。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家世好,到现在还比不上四十多岁给人做三还扶不了正的女人。   有些人是很容易发怒的,甚至他们动怒的时候还会想到一些过往不好的事,裴枝就是这种了,但是她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她胆子小,不敢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顶多是让人家心里不痛快。   于是早上八点,裴枝踏着高跟鞋敲醒了方茜家的大门,开门的是给方茜当保姆的方姨,据说是方茜家的远方亲戚,话不多,看见裴枝来也是只是开门关门,将人领到客厅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裴枝也没和她客气,踏着步子就朝方茜的房里走去了。   方茜脾气本来就不好,听见裴枝的动静,把被子一掀就跑出去了,“我说你一大清早的吵死啊?”   裴枝扭过身,看着她穿着一件宽敞的浴袍靠在门框上,满脸都是不高兴,当然裴枝也没高兴到哪去,踱着步子都朝方茜走来,“吵死你怎么了,方茜你一大早挂我电话的事,我还没和你算。”   方茜被她推了一下,也不还手,转身回了自己床上,从床头柜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支丢给裴枝,自己也拿了一支。   两人一人叼了一支烟,神色松散了一点后,方茜这才问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裴枝猛吸了一口烟,像是在吸缓解自己情绪良药一样,张口又将口中烟雾放了出去,被烟笼罩着她忍不住看着方茜骂了一句,“还不是你当年那点破事。”   方茜靠在床头,一只手拿着烟,不痛不痒,“哪件事?老娘做过的事多了。”   “哼。”裴枝冷哼了一声,这几年她也就是仗着捏着方茜的把柄,所以在方茜面前肆无忌惮释放自己当年的劣根性,一回到学校就只能藏的严严实实的,“你说什么事?还不是范老头那事。”   “范老头?”方茜吸着烟一时之间还想不起这个人,过来好一会才一拍大腿笑了起来,“你说那个死活不给我们过科的老头子?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今天提他干嘛。”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又指着裴枝笑了起来,一不小心呛到了烟,半趴在那咳嗽了好一会。   裴枝看着她样子,不闻不问,神色陷入了深思中。   半响,幽幽地说道:“我昨天上课,遇见一个女生,她说去了实验室,晚上做梦梦见了那老头子,嘴里还叫着我的名字,当年要不是替你演戏,我至于被个死人记挂着吗?而且带头诬陷他是你又不是我,我顶多出来做个证。”   方茜被她的话气笑了,直截了当的讽刺道:“裴枝,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当初这主意还不是你和我一起想的,再说,人家又没回来吓你,你怕什么,而且这事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和我这辈子,大大小小什么恶事没做过,还指望撇清了自己逍遥吗?裴枝,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裴枝被她这么一说,脸上附上了一丝尴尬,她看着躺在床上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知道和对方谈不拢,索性就拎着包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方茜听着她离开的动静,冷笑了一声,她这些年什么事没做过,难道还怕裴枝随口说的故事?要是有鬼,二十年前就应该找她了,何必等到现在,裴枝啊,裴枝,想在我捞笔钱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离开了方茜家的裴枝心里也不舒服,她和方茜两人可以说就像是共生花一样,你依附着我,我依附着你,要是哪天一个人出了事,另外一个总没跑。两人这些年吵也吵过,翻也翻过脸,到最后还不是两臭屁虫搁一块了?想着昨晚上做的梦,裴枝冷笑了一声,方茜,我要是真的被找上了,你也完了。   听着两人的消息,左可喝着茶听得是叹为观止,这一出活脱脱狗咬狗的戏才刚开始呢,这几天也摆脱老雇主查了下裴枝老公和女儿的事,老公就不用说,自然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的,手里有钱乐的天天不回家,不用面对裴枝那莫名其妙的傲气。   至于女儿,现在正追求美术室一个男生呢,听说那男生也不是个好东西,到真是蛇鼠凑一窝了。   至于学姐鬼说的,方茜住的位置,一和左可说,她就知道是谁家院子,等着过几天收集起另外几个人的消息,到时候一桶,陆家可不会接受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说起来其他几个人还是方茜的爱慕者呢,要是方茜真的受惊,到时候还不是一个个拔萝卜带泥都出来了。   想到这,左可脸上露出微笑。   她这厢有了新的进展,自然而然的就去红包群说了一下新的动态,其他人正八卦着呢,有了新消息更兴奋了。   这时一贯潜水的薛亓又私聊她了。   转轮王薛:储存备份视频功能以及研究好了。   月落星稀:真的啊?什么时候上线?   转轮王薛:我今晚上会派人来你家更新。   月落星稀:那就好,谢谢了。   转轮王薛:不用客气。   左可看着薛亓的回答,想着前几天给他私聊发过去的娃哈哈,于是开着玩笑回道:“娃哈哈好喝吗?”   月落星稀:娃哈哈好喝吗?   薛亓看着这条消息,耳根有些泛红,那瓶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好喝,比仙女酿的蜜还甜。   转轮王薛:好喝。   月落星稀:那就好,我也喜欢。   转轮王薛:嗯。   两人聊到着算是没话说了,不过薛亓不知道从哪招来了一个九宫格表情包逗得左可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了左可的欢乐,原本离椅背还有些距离挺直腰杆的薛亓也放松了下来。   转轮王薛:今晚直播吗?   左可楞了一下,算了下日子,的确有两三天没直播了,但是现在几个人还没查到,她直播也不知道直播什么啊?   想到这她就有些发愁,想着转轮王也在,索性直接问道:直播什么比较好?   薛亓一愣,没想到左可会询问他的意见,他戳了戳旁边的平等王陆巍,表情平静无波,毫无打扰了对方的愧疚,直接了当的问道:“九哥,你有喜欢看的东西吗?”   平等王陆巍平日就是比较闲的,本身也很喜欢玩乐,这事问他总没错。   被问到的平等王陆巍眨了眨眼,看着薛亓,疑惑地问道:“你九哥我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你问这个干嘛?”   薛亓自然是如实的告诉平等王陆巍了,陆巍想了想,直接建议道:“没有直播的,那就直播那些人间好看的电视剧吧,我听说最近又有不少好看的剧出来了。”   “好看的剧?”薛亓不太懂,但是还是很乖巧的将平等王陆巍的话全部告诉左可了。   左可想了想,直播电视剧嘛?还是电影?老实话说直播这些让她有种退后到二十年前,每个村每周放次电影的事,想起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晚上直播的东西也算是确定了。   左可从网上翻了一大堆影片,一一都告诉薛亓,让他选放什么,为此薛亓表示很苦恼,只能挑选了几部之后,让左可去群里问问。   左可:《甄甄传》、《XX交通站》、《笔记之古城》、《X师联盟》,现在投票你们要看什么?   群里的众人也知道晚上直播电视剧的事了,一群人上蹿下跳的讨论要看什么,最后还是左可拍板,在后续事件还没到的时候,她可以一天直播一部电视剧,小黑当放映员。一听说都能看,众人早点纷纷同意了。   于是第一天晚上,他们放的是《甄甄传》。   左可怕中途出什么意外状况,索性睡在沙发上,听着电视的声音,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满脑子都是,那真真是极好以及后宫个个妃子们酸死人的台刺,头都大了,第二天晚上说什么也不睡沙发,乖乖会自己卧室睡了。   惬意的日子没过几天,那边一直监视方茜的学姐,终于传来消息了。 第十九章   方茜的心理可要比裴枝好得多,就像她和裴枝说的,她这辈子做过的恶事多了,所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并不容易,学姐和范思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   方茜如今活的那么肆意潇洒,不介意给人当小三,自然是认为自己能够向上爬一爬咯,陆长鸣不止说过一次会把她娶回家,说到底还是她手段高,但是奈何陆家的掌权人可不是能够被她糊弄的,所以尽管陆长鸣再怎么喜欢她都没折,人家认可的永远都是陆长鸣现在的老婆潘雪琪。   因为这事,方茜没少在陆长鸣面前哭诉,但是陆长鸣根本就没什么本事,她就算再怎么闹,陆长鸣都将她捂得死死的,不让潘美琪知道一丁点两人之间的事,尽管潘美琪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潘美琪早就为陆长鸣生下了一子一女,而方茜因为陆家不能容忍私生子得事,不知道打了几胎了,现在已经怀不上了。今年方茜已经四十二岁了,除了房子什么都捞不着,她想让陆长鸣离婚,却被陆长鸣一再推脱。   要知道早些年,她跟着陆长鸣没多久就叫对方离婚,可是对方硬是不离,现在基本上也不可能会离婚了,而且陆家老爷子现在还没教权给他,反而越过他,把孙子带在身边好好教导,颇有一副要越过陆长鸣直接将位置交给孙子的意思。   因为这事陆长鸣不知道对方茜发过多少次脾气,但是碍于方茜跟着他十几年,也没敢太狠,到底是给她留面子,不过来她这的时间少了很多。   这不,距离上次,已经有月余的时间没来过,方茜虽然是过得钱财都不缺,每日逍遥的日子,但是心里早就开始着急,要知道她现在年华已经不再了,要是陆长鸣不要她了,她可真的没法活了。   知道了方茜的突破点,就知道怎么对付她了,方茜这人平生傲气大,看不起潘雪琪长得平平凡凡的样子,一直都以为自己魅力最大,尽管陆长鸣不和潘雪琪离婚,但是心在她这就算是胜利。   所以,学姐就潜入了方茜的梦境里,不是让方茜看见陆长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就是让她看见陆长鸣已经对她没兴趣了,决定抛弃她,方茜第一个梦就没挺过去,她本来就不屑潘雪琪,连自己老公都抓不住,但是看见这幅其乐融融画面美好的一面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承受不住,潘雪琪随意望过来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抓住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进不来陆家的门,还不是要被抛弃。   这么梦没过两天,方茜原本还能维持的精神就开始崩溃了,就在这时候,范思再次入梦让她感受下是真的有鬼来索命,她自然吓得不轻,虽然没像裴枝一样吓得落荒而逃,但是也在做过几次同样的梦后,忍不住给当年的三个男人打了电话。   正如左可猜测的,这三个人其实都没有离开H市,裴枝以为是几个人给她看得假象,显然那三人对裴枝的守口如瓶的能力带有怀疑,所以一直都只和方茜联系,裴枝连他们在那都不知道。   看着方茜给三个人打电话,却并不及见面,学姐和范思两人就兵分两路,顺着电话线爬过去,可算是找到了其中两个人的地址,摸清楚了他们现在的状况,没过多久,第三个人也被他们找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学生时干的低劣事太多,三个人都是不好不坏的混着,混的稍微好的点叫周蓬博,现在是个公司的小主管,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比周蓬博稍微差点的呢,这是芮江心,现在也是干包头,不是到处搞工程就是到处讨债,更差一点的是于苑,现在就是个上班族,每天早九晚五的上班,心理压力大得很,三个人现在都已经娶妻生子。   哦不,芮江心在家庭方面要差一些,本来也是有老婆老孩子的,结果由于他老是搞不到工程要不钱,早就离婚改嫁了,孩子也被老婆带走了,一年还看不上一年,心理自然是苦的没话说。   再就是周蓬博,周蓬博是娶了一个白富美,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让他沾公司的事,刚结婚的那几年还好,后来被发现他和前女友还有牵扯,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暧昧,伤了他老婆的心,果断清醒过来了,自己一手握着经济大权,而周蓬博被赶到一个小公司当职员,按照他老婆说的,什么时候有本事爬到大主管的位置,在和她说回自家公司的事。   想比两人家庭的矛盾,于苑要好的许多,尽管一天忙到晚,但是老婆对他还是很好的,就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家庭一样没什么区别。   按照范思提供的,当年于苑就是属于比较乖的学生,但是奈何被周蓬博几人逼着做了伪证,在他自杀没过多久之后,于苑就不知道在那弄了一堆元宝蜡烛祭奠他,算是一部分宽慰了他。   听着两人的消息,左可心里多少有了一个底,但是怎么安排这五个人呢?她有些想不出注意,学姐到是对这种事很感兴趣,积极得给她出着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校园转多了,一向古板的范思教授也参加到其中一期讨论了。   “要不我们就把他们干的坏事直接捅出去。”学姐玩着自己的衣角,给左可提着意见。   左可还没说什么呢,一旁的范思教授就摇了摇头,“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发现左可一副不敢置信望过来的眼神,范思教授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还是依旧摆出以往严肃的样子,“看我作甚,二十年的恨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算了。”   “噗嗤。”左可靠在沙发上笑出声,没想到范思教授也有这一面,不过她还是蛮认同这个道理,按照以前那句话来说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三人商量了半天,最后由左可拍板决定了一个方案,再过几天就是阴气茂盛的时候,到时候左可招几个盗路鬼来,帮忙制作鬼打墙,将五个人都引到实验室,然后由范思教授倾情演出,重现一遍自杀,索命,吓得他们半死不活之后,再有地府赞助的衰气送给五人组。   等到他们以为能够死里逃生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当年做的事情都会一一曝光,这才是对他们的迎头一击。   既然确定了方案,三个人就开始准备起来了,左可原本是打算去外面找几个野鬼的,谁知道地府众人知道了,纷纷嚷着要客串,最后由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人担任嘉宾,试图制造一个更恐怖的气愤。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事,按照左可的想法,按照方茜和裴枝两人的劣根性做出的坏事根本不可能这么简单,于是拜托薛亓能不能帮帮查查。   薛亓自然是答应了,说来也奇怪,明明十殿阎罗都有自己的地盘的,但是办公的地点永远都在秦广王的地盘,十个人围成半圈,忙的时候都忙,不忙的时候说说话,根据卞城王毕方说的,这就是合理的监督了十个人平日工作量都是一样的,还有利于增加兄弟感情,多好啊。   然而薛亓觉得前面那个才是重点。   这不,今天又是众人一起排排坐,研究公务的时间,好不容易休息一会了,薛亓就收到了左可的消息,表情自然地就去问秦广王了。   秦广王本来就是掌管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超升,手底下最好用的东西就是孽镜台,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上去一照就能知道平时善恶之事,要是功过两半,没有做多少恶事者,自然而她发往第十殿,也就是转轮王的地盘,混吧投胎。   要是作恶多端的,自然是发往第二殿楚江王的地盘受苦,当然也有鬼伸冤的地盘,不过这个地方就是第五殿阎罗王的事了。   左可要知道的事两人平生的事,自然就得带两人魂魄下去一趟,窥其因果,但是凡人下地府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合适的,所以转轮王找秦广王也是问问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做到的。   “若是粗略大概,所犯大恶,招来判官,一问便知。”说完,秦广王就传令判官过来了。   正如左可所料的,这两人的确还干过别的事,那就是高中的时候曾经逼死一个女生跳楼自杀。与其说逼死,还不如说欺辱,玩的都是电影里常常见到的哪几种,但是放在现实却是给人加倍的心理伤害。   左可弄清楚她们高中读的地点后,果然找到了被她们害死的女生鬼魂,得知是给自己报仇,那已经化成厉鬼的女鬼二话不说就归顺了左可。   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这场集合了众人期待与心血的大片终于开场了。   夜黑风高,方茜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今天又和陆长鸣吵了一架,对方停了她的车,她只能打车回家,但是出租车进不了小区,还得自己走,真是倒霉透顶了,她脚步踉跄的走着。   她正醉的不轻呢,丝毫没有察觉原本布置的很精致的小道不知不觉换成了乌黑的环境,映照在高高挂在天空上的月光,有种莫名的诡异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   左可还特地在他们回家的路上放了几个盗路鬼,这盗路鬼是什么?就是让你遇到鬼打墙,最后到的地方却不是让你熟悉的地方。   左可要让他们最后都到实验室,这件事交给盗路鬼一点都没有问题。   其实盗路鬼这种东西,早些年间是很容易看到的,虽然科技的发展,一般的小鬼也不敢随便出来作恶了都躲在自己家了,不是什么大仇的基本上都会选择去地府。   这盗路鬼说不上他好坏,有些人说盗路鬼是好心让你不被恶鬼缠上,所以才会让你迷路,带你到他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比如他的家,坟地。   第一个环节,盗路鬼完成的非常好,不知不觉,五个人都慢慢出现在实验室周围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待会会遇到什么。   由于一些离得远的,等他们走过可就天亮了,不利于行动,所以这次左可还特地用了道家的本领,五鬼搬运术。   这五鬼搬运术又可以叫做,五鬼运财术,意思是五个小鬼可以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其中的五鬼分别是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和总管中瘟史文业,在以往都是道士们常用的手段,也不稀奇,当然他们搬肯定不是别人的财运,要知道,借财这种事轻易不能做。   等着几个盗路鬼和五鬼忙完,左可就地给他们烧了一些元宝蜡烛让他们分食了,这才慢悠悠的晃进了早已经布置好的实验室。   五个人在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就已经陷入另外一重幻境了,精神也不在迷糊,反而很清醒,左可并没有让他们急着见面,所以五个人反应不同,有人害怕。有人发怒,有人惊恐,有人平淡似乎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天到来了。   随着范教授的自杀身亡,五个人都明显受到不同的刺激,比如早就在工地上混出了一身匪气的苪江心选择的是对尸体怒骂,而周蓬博则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眼神始终不敢去看范教授,相对于男人的反应,女人们要更大胆一些。   比如努力想要冷静下来的方茜,她拿出了一根烟,看着范教授的尸体发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再比如对着尸体声嘶力竭的裴枝,她已经哭的满脸不知道是鼻涕还是泪了,却依旧嘴里喊着:“都是方茜指示我的,你去害方茜啊,为什么要害我,别过来,别过来,我错了,阿——!”   很明显裴枝在第一轮就被吓晕了,裴枝和方茜要比男人们多一轮,因为他们还有女同学这条人命背在身上。   第三场这是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客串的审判现场,整场下来五个人都已经心里崩溃,甚至有些神经兮兮的了。   眼见着天快亮了,左可很干脆的就上前拉着五个晕过去的人,一个一个,戳开衰鬼给她发的红包,看着每个人身上不同的衰气,她松了一口气,终于算是快要结束了。   挥挥手,让鬼将几人原复原的送回去,得让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是一场梦,然后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打击。   五个人到最后都哭着对范教授承认错误了,范教授了却了心事,身上的怨气开始慢慢散开了,一旁女学生的怨气也变少了,左可松了一口气,一挥手,清晨打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两人回家准备渡化了。   左家渡化恶鬼的过程很麻烦,得要先拜鬼王,再来朝灵,最后开鬼路,结印,送鬼。   所以左可等到晚上才有时间将两人送走,整场渡化下来,差不多也快累瘫了,只能靠在沙发上看着众人聊天了,关于五个人的境况都是由其他的鬼盯着的。   不得不说,衰鬼的衰气实在是太给力了,这件事过去没过多久,最先出事的就是方茜,潘雪琪知道了她的事,闹着要离婚,陆长鸣这几年的风花雪月全都已经被生活磨灭了,看着自己一双骄傲的儿女就已经够满足了,哪里还有空去理方茜。   得知潘雪琪知道这件事后,陆长鸣第一件事就是征求潘雪琪的原谅,第二件事就是去方茜的地方狠狠的骂了对方一通,然后断绝了和方茜的一切联系,也许是愧疚方茜跟了他十几年,索性就将屋子,还有原本给方茜买的一辆车都送给了她,甚至还给了方茜一百万的分手费,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方茜不满足啊,她辛辛苦苦跟着陆长鸣这十几年,为陆长鸣都不能生育了,现在陆长鸣说不要她就不要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于是方茜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将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让陆长鸣在外面直接没了脸面,她这样一闹,陆长鸣是更不想理她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刺激让方茜直接受不了,当天就住院了。   而裴枝这边呢?刚得知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就接到老公给她发来离婚的文件,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剩下的其他二个男人也过得不好,周蓬博本来就是靠着她老婆过日子,他儿子对他也不喜欢所以在自己老妈提出离婚的时候,果断同意,离婚这件事倒还让周蓬博不觉得有什么,他和自己老婆本来就是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是,随着他离婚,他引以为豪的事业也即将崩塌。   而苪江心呢,好不容易结了一笔款项,却被人偷走,被一群追债的农民工打得不成人形,但是大家好歹理智还在,没打死他,不然谁来还他们钱?   相比之下,于苑的日子要比他们好上一点,他醒来之后就泪流满面和自己妻子坦白了这件事,他妻子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也死了请求原谅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为什么将功补过,把当年的母校发生的事都坦白,替范思教授洗清名誉。   于苑一听觉得有道理,当天就请了假,跑到了h大找到校长将当年的事一一坦白,并且强力要求校方替范思教授洗清名誉,校方原来是不重视的,毕竟是旧事一桩,还过去二十年了,在澄清有什么用呢?   但是于苑死心不改,平常人做不到给校方施压,他就写了一份道歉信寄到报社,信中娓娓将当年的事讲清楚了,引起外界的轰然大动,不少人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要是再出现这种事,到底该是与相信学生,还是去相信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会让学生处这种恶毒的注意?   h大校方也迫于压力在学校陈清了这件被粘上污蔑名义的往事,既然事情查清楚了,自然而然裴枝的工作也丢了,不说裴枝,就连周蓬博的工作都丢了,于苑也因为这件事从公司辞职了,带着妻子回了老家,听说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勇气,主动拿出几万块钱,两人在老家的小县城里开了个小店,过着依旧不咸不淡的生活。   事情到这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结束了这件事事情,左可又开始有点无所事事了,笔仙那事还没找到头,学姐那还没办法恢复记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其它鬼别说抓了,看见左可都躲得远远的,没办法,左家人自带大魔王光环。   没有鬼抓,左可自然很烦,说着是直播抓鬼抓鬼,可是世界上那有天天都有鬼可以抓,所以她多半时候都在和地府的众人看着电视剧,然后一同在红包群里吐槽剧情,时不时的还会搞什么抽奖活动,发给众人的都是现世的一些小零食,在地府很受期待,弄得她在考虑要不开个淘宝店呢。   左可直播抓的第二个鬼,还是她的舍友给她带来的。   上次在宿舍的时候,左可就注意到了戚优气色有差,但当时她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哪有时间细究啊,再次看到戚优的时候,左可才发现不对劲。   由于大家都出去实习,左可也就没怎么往学校跑,宿舍里也就住着徐蕾和戚优两个人,左可也想过要不要让徐蕾住她家多少舒适一些,但是自己家里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万一乱碰了还真不大好,再加上徐蕾也说了,戚优也住学校,一个人多不安全了,她要给戚优作伴,左可就没再提了,只是叮嘱有事就给她打电话。   这不,戚优突然高烧,徐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左可,左可接到电话之后马上就赶过来了,看着躺在高烧不退的戚优就发现了不对劲,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快要将戚优送去医院。   戚优面色苍白的躺在医院病床上,徐蕾给她向公司请了假,又急急忙忙回宿舍给她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过来,而左可则是安静的坐在病床的旁边,俨然一副病人家属的模样。   等到护士将戚优的吊水挂好离开之后,左可才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她是最讨厌医院的了,不止病气多,繁杂的阴气和怨气交织,要是从远处看,就能看到医院完全被包裹在黑色浓雾之间。   还好她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小黑球,虽然是会有点难受,但是小黑球已经替她吸收大半了,眼见着戚优还没醒,左可也不便在医院多待,等到徐蕾来了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并不是左可不愿意陪着生病的舍友,而是医院一大堆鬼吵得她脑袋瓜子都快炸开了,尽管有小黑球在旁边他们还不敢太过放肆,但是这对于左可就是折磨。   等到左可到家之后,缓了好大一会这才舒服了一些,拿起电话给徐蕾打去:“蕾蕾,戚优醒了吗?”   电话那头的徐蕾巴拉巴拉和左可说了一大通,这才告诉左可,戚优还没醒,医生说估计需要下午才能醒来。   左可应了一声,和徐蕾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去休息了。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一会她就被吵醒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左可苦着脸,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大忙人了,还有为什么事情老是接踵而至。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左可还是接了电话,这次找她的是个老主顾介绍的生客,似乎是听说了左可的名气,想让左可帮忙看看自家最近发生的事。   左可在电话里盘问了一通,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孙女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了,之前都是好好的,现在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可把家里人吓得不轻,开始还带到医院里去看过,但是医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就让他们送神经病院,这让他家完全接受不了。   毕竟神经病院的去处并不是个好地方,不少神经病院都有虐待病人的事发生,他们宁愿将孙女关着也不愿意交给别人,于是事情就被搁置下来了。   一次左可的老主顾去拜访他们家,没看见他们的孙女,就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那家人就将事情经过给老主顾说了一遍,早年陈家也曾经发过这样的事,那时候还是左爷爷治好的,这次又出现了老主顾想了想,就问问生客家,要不要死马当作活马医,让左可来看看。   他这么一说也是于心不忍,毕竟生客家人还是不错的,孙女也乖巧。   生客家并不懂什么风水相术,思考了一晚上,还是决定给左可打电话,心里好有个希望。   左可接了电话,洗把脸出了门。   左可这个老主顾姓方,一般左可叫他方爷爷,心肠软,喜欢给左可介绍新生意,却也很会维护左可。   他介绍的生客一家,是前几年刚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一家,姓孟,当家做主的事早年是方爷爷的战友,现在也退下来了。   他们一家子都住在丘泽岭于耀庭那个小区,那处左可不常去,高官达贵太多,喜欢说官场,十句里面九句都是没用的,而左可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了。   进小区的时候,左可还遇见以前一个找她算命的主顾,叫戴明,朝她露出虚伪的笑容,问她要不要坐便车,左可看着山顶的高度,果断。   拉开车门,上了车。   “麻烦去孟家。”   “禹州孟?”戴明眼神充满好奇的看着左可。   左可点了点头,没话和对方说。   然而她觉得没话说,对方去不这么认为,一路上都在叫着机会向左可搭话,左可被他烦的不耐烦,到地方了就马上下车,在回了一句谢谢,昂首挺胸的离开。   正坐在车上刚准备开门戴明一懵,半响,怨念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明明很帅啊。”   很可惜,左可听不到,不然肯定会吐出来。   没办法,对方身上有股人渣味道,隔老远都能闻到。   下了车,左可就就看见孟家来接她的人了,邱泽山于耀庭这一块都是别墅,所以建造面具很大,左可跟着孟家的管家进了屋子,丝毫不漏却。   还未进屋就听见方爷爷豪爽的笑声,左可扬起笑容,刚进入大厅就礼貌的朝方爷爷走去,顺便问了一声好,“方爷爷,好久不见,您呀,真是越来越年轻。”   方友强故意收敛了笑容,皱着眉看着她,不知道的孟家人还以为他在生气,没想到他开口就是一句:“丫头,怎么看你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又没休息好?”   这哪是不喜欢啊,这是喜欢的不得了。   孟家的小辈咋舌,显然认为左可很有本事,早在左可来之前,方友强就和他们打招呼了,不要看左可年纪小,但是在玄学一派辈分可是很高的,不止这样,本领也是一等一的。   “我哪有啊,不过这几天帮着下面的忙,忙了点而已。”左可连忙说道,深怕方爷爷去微信群里嚎一嗓子,到时候老主顾又得挨个挨个给她打电话催她过去了了。   索性今天还有事,所以方爷爷没有说太多,转而将再做的各位介绍个左可,左可一一对应看了一过去。今天孟家来的还比较齐,孟家人丁还算是旺盛,孟爷爷一子两女,今天除了孟爷爷还有下面的四个孙辈们,来的还有孟爷爷的小女儿,看样子是怕孟爷爷上当受骗。   左可也没管那么多,坐了一会就直接说要看看发疯的女娃,孟爷爷连忙让管家带着左可上楼,其他人好奇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去了,就留孟爷爷和方爷爷两人在楼下说着话,追忆着以前的事。   “你不怕小丫头镇不住场子?别到时候被老子孙儿孙女欺负了。”孟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说话依旧还带着年轻时的匪气。   方爷爷则斯文(?)了很多,摆了摆手回道:“老子怕个蛋,你还是担心你的孙子孙女吧。”   孟爷爷被他说得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到底不敢露却,只能干坐着和方友强扯东扯西。   上了楼的左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位所谓发疯的小姑娘,小姑娘不大现在也才十六岁左右,据说是孟老爷子的贴心小棉袄,只不过现在却变得疯疯癫癫了,时不时拿头砸门,或者满地打滚。   左可向管家问了一些基础的事,得知小姑娘还会时不时呕吐,心中有了想法。   一旁干看着的众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有一个女生站了出来,轻声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左可朝她看出,女生叫赖菁芳,是孟老爷子大女儿的女儿。   “看出来了。”左可回了一句,又去看疯疯癫癫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是孟老爷二儿子的女儿,叫孟婷。   听到左可回答,原本还打算观望的众人连忙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左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很着急?”   那人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左可嗤笑了一声,让管家和佣人将孟婷扶进房间里,自己则下楼去和孟老爷子汇报去了。   还未等左可说话,孟老爷子就连忙问道:“怎么了?”   “是“草鬼”。”   “草鬼?”其他人惊了,没想到左可还真的看出来了。   左可看了众人一眼,不咸不淡的接着说道:“这东西是禹州特产,你们知道也不奇怪,你们那叫草鬼,而我们这叫苗蛊。”   孟爷爷一听就急着,他能不知道草鬼的凶险吗,于是急忙问道:“真是草鬼?!小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孙女化了她啊。”   旁观的方爷爷见状拍了拍孟爷爷的手,安慰道:“老孟不要急,小可的本事大着呢。”   被方爷爷这么一说,孟老爷子到是冷静了一些,眼神锐利的看着下面的小辈,“要是让我知道谁用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说完又不好意思朝左可和方爷爷笑道:“让你们两见笑了。”   左可摇了摇头,直接了当的对孟老爷子说道:“这东西我很难□□。”   孟老爷子表情一凝,下方的孙辈们中个别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可以叫办事处的人来帮忙,这两天我先帮忙拖着。”左可话锋一转,孟爷爷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连忙对左可说道:“好好好,小姑娘,谢谢你了。”   “孟爷爷不用客气,等下,我给办事处的人打个电话,叫他们派个人过来。”说完左可就朝众人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门打电话了。   老实说让她抓鬼算命看风水都没问题,但是这去蛊还是得专业人士来,不知道办事处是给她派山医来,还是蛊师,希望是山医,蛊师那玩意太邪门了,左可招架不来。   虽然这样想的,但是办事处派谁还得他们做主,和办事处的人说清楚情况智慧和,左可这才重新回到屋内,这一回去,就发现了气氛的变化了。   又有一人跪在客厅的位置,这画面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左可挑了挑眉,露出坏笑。 第二十章   在客厅跪着的就是刚刚孟老爷子孙辈里面的一位,叫孙梦琪。   这位是孟老爷子弟弟的孙女,只是父母走得早,不知道怎么推就推到孟老爷子这边来了,孟老爷子有钱自然是不在意养个闲人吃饭,何况小姑娘也挺乖巧的。   刚刚在左可出去打电话的时候,孟家几个孙辈就因为孟老爷那句话相互奚落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扯到了孙梦琪和孟婷不对付,关系也不好,指不定是她下的,这话传到孟老爷子耳朵里自然而然就对孙梦琪产生了怀疑。   谁知道孙梦琪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客厅里,对着孟老爷子直接发誓说道:“爷爷,这事要是我做的,我就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孟老爷子一听,原本浮起的怀疑又消失了,刚打算让她起来,就见左可从外面回来了。   “好孩子,快起来,这事还没查清,谁都不准胡说八道。”孟老爷子连忙对孙梦琪说道。   左可也不咸不淡的插了一句话,“给别人下咒是会有报应的。”   听她这么一说,尽管有人不信,但是心里有鬼的人多少有些后怕,孟老爷子看着众人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只能请求左可帮他治好孙女。   左可似乎也知道孟老爷子的忧愁,安抚地说道:“孟爷爷不用操心,我们办事处的人马上就能来了。”   关于这个办事处的人,孟老爷子也只是略知一二的,只是他和那些人搭不上话,如今左可能请来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了,他一高兴就吩咐厨房做了不少小点心,招呼着左可多吃点。   左可笑眯眯的一一接纳了,因为办事处的人说很快就来,所以她也没有再上楼,而是听着孟老爷子和方爷爷的聊天,开始刷起了消息。   日游神:@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找你去玩玩。   前阵子左可时不时拿出来的零食都让地府的人一阵眼馋,只想着让左可什么时多发一点,现在白天上班能去现世游走的除了日游神、城隍老爷也就没有别人了,所以日游神就想了一个简单的方法,直接去找左可不就能拿到那些好吃的了。   他这想法,不止他想到了,黑白无常也在想晚上要不要去找左可要点福利,见到日游神在群里问,也忍不住跟着复制。   黑无常:@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找你去玩玩。   白无常:@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找你去玩玩。   牛头:@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找你去玩玩。   马面:@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我找你去玩玩。   蒿里相公:@左可,主播你现在在哪啊,呸,我又不能出去,问着干嘛。   孟婆:叫你瞎复制。   罚恶司:都想去?还上不上班了?[眯眼]   随着罚恶司的出现,其他人立马就不敢出来说话了,没办法,按照人间的说法,罚恶司就像是人事主管一样,随时盯着你,要是偷懒啊什么的一准给你记上,然后发月俸时候,你就会发现钱少了一半。   所以一般罚恶司出现之后,就没有人什么说话了,其他能说话的都是无所事事的小吏或是不被管辖的大佬们比如十殿阎罗。   老实说左可刚打开消息,就看见一串艾特,还都是复制的,重点是,还是地府的一串人名,这要是普通人估计得吓得够呛,还好左可本来就不怕,现在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对地府产生了一定的好感度,所以还能自得其乐的回道:   左可:我在□□呢,不过今天遇到的事我估计我办是悬,还好请来了外援。   卞城王毕:遇见啥事啊,你都摆不平?   夜游神:半夜醒来,看看手机。   察查司:莫不是又有人在为非作歹?   左可:为非作歹有点严重了,应该说害人不浅、狼心狗肺才对。   孟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黑无常:主播,快说,快说。   看着他们那么急,左可索性就将孟家的事告诉了他们,顺便说了一下自己怀疑的人,听得地府的众人一愣一愣的,其实很早以前蛊就已经在民间流传了,一开始只是为了治病,但是有些东西的发展会被一些坏心的人利用,从而变成恶果。   这蛊的起源,还是古时候就发现的,那时候人们发现谷仓里的谷子在经历一定的湿度之后,会发热发生霉变,从而产生许多小虫。   有那种闲的没事干的人,将这些虫子赶到一起,放入封闭的器皿之中,最后打开罐子才发现只剩下一个了,这也是书中常常提过的蛊王。   虽然是早就发现的,但是流传下来会的人并不多,一来呢,是很多人都怕虫子,这蛊讲究的就是要养虫子,二来是这门手艺太过于邪门,一般选择都是控制着发展,而不是成为主流,到如今,也只是被人广为人知,与湘西的赶尸术、南洋的降头术并称为三大巫术,会的人并不多。   养蛊虽然邪门,但是很得少数民族的偏爱,其中最毒的蛊就是金蚕蛊了,据说养成之后能够变形,有时候是蛇,有时候是蛙,还有时候能够化成小孩,到也真是邪门。   除却金蚕以外还有蛇蛊、虱蛊等等,根据很多村子的民俗,这种东西只能女人养,男人是无法养的,这就是传女不传男,但是这种东西现在很少有女生愿意去养了,毕竟女生都爱漂亮。   未免自己误诊,左可还吩咐给她准备煮熟的鸭蛋,这不,管家刚好就端着煮熟的白嫩鸭蛋过来了。   左可和他道了一声谢,端着碗上了楼,这次孟老爷子担心孙女也上来,他一上来,其他人自然都跟着上来了。他们上他们的,左可并不管那么多。   她端着碗走进了孟婷的房间,为了防止孟婷弄伤自己,所以只能将她绑在墙上。   老实说一个长相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被缚在墙上,头发凌乱,双眼无神,看着的确是有几分可怜。   厨房早就根据左可的要求将鸭蛋煮熟,剥了壳放在放在碗里,而管家也给左可准备好了银针递给她。   说来也奇怪,原本还在乱动挣扎的小姑娘在左可接近的时候突然不动了,不仅不动反而像是害怕一样,往后缩了缩,可惜她的身后是墙,怎么缩都没有。   左可将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掐了一个手决,孟婷就像被定身了一眼,僵直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这时候左可才拿起银针,将银针插入鸭蛋之后,一只手捏孟婷的下巴,让她嘴巴张开,直接将鸭蛋放入她的口中,十分钟之后才慢慢取出。   这个方法,孟老爷子也会,只不过他开始并没有想起自家孙女是中蛊了,不然那等到现在。   正如左可所料的,被拿出的鸡蛋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左可松了一口气,算是确认了。   巧的是,刚好这时候办事处派来的帮忙的人来了,来的并不是蛊师,而是山医,这到是让左可松了一口气,不是蛊师就好。   这个山医对疑难杂症都有研究,解蛊这种事也颇有研究,替着小姑娘用了药之后,没一会,小姑娘就开始作呕,没过多久一条青色的虫子就吐出来了,伴随的还有几枚虫卵,还好救的不晚,只不过小姑娘可能要好好修养个把月。   既然治完了,左可自然就打算告辞了,孟老爷子非要留她吃饭,没办法,吃了饭之后,左可这才离开。至于孟家给的报酬她了当的将大头全部分给了山医,自己拿了小头,至于孟老爷子请她查查是谁,这件事她没答应,毕竟人家的家务事她掺和可不好,只是告诉孟老爷子,下蛊的人最近会虚弱,很容易就能查到。   孟老爷子承了她的情,叫她有空一定要多来玩玩。   左可点了点头,至于去不去就是她事了。   从孟家离开没多久之后,左可就收到了徐蕾的电话,说是戚优醒来,于是刚准备回家的左可只能叫司机师傅掉头去医院。   在路上她和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地府众人做了一个小小的汇报,地府众人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蛊到底是谁下的。   左可看着他们八卦的样子,忍不住在群里又办了一个竞猜活动,题目就是,究竟是谁下的蛊,可以选择的人嘛,就是孙梦琪、赖菁芳、孟文琴、孟清,奖品就是零食大礼包。   这个活动显然很受大家的喜欢,纷纷在群里朝左可问着一些细节的东西,左可也一一回答了,不过大家肯定不会那么早猜到,所以左可给的最后截止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刚和大家说好规则,左可就到了医院门口,收起手机,她抬头看着医院,说起来她还有个大麻烦呢。   左可上了楼,来到了戚优的病房,也许是因为最近来医院的人少,戚优虽然进的是普通病房,但是病房里实际上只有她一个病人,护士替戚优挂号了水之后就离开了。   徐蕾坐在戚优的右边,脸上带着担忧的说道:“你说你啊,不舒服就和我说啊,今天差点没吓死我。”   戚优现在虽然清醒了,实际上并没有大力气,听见徐蕾这么说,只能讨好的朝她笑了笑,算是缓解了徐蕾大部分的担忧。   一旁的左可也跟着笑了笑,劝了徐蕾几句,这才试探性的朝戚优问道:“小优最近是不是很累?我看你都没怎么睡好?”   “是啊,黑眼圈都这么重了,要是实在是太累你就换家公司吧,别把身体弄垮了。”徐蕾也在旁边劝道。   戚优摇了摇头,声音带着虚弱地说道:“我觉得还好,并没有很累。”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什么,“说来也奇怪,我最近老是三点多钟醒来一趟,天天做梦。”   左可眯了眯眼,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小香囊来,放在了戚优旁边,态度自然地说道:“这是药包,专门治睡眠不好的,辛苦我今天去探望长辈多带了一个,你先用着?”   戚优朝左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谢谢小可了。”   左可朝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由徐蕾陪着戚优待在病房里,而左可则是回了一趟家,吃完饭后就回到宿舍了,身上还带着一些东西。   果然,晚上的时候,戚优坚持不用住院,被徐蕾搀扶着回来了,一回来就躺在了床上,精神也放松了许多,好像来到了自己最安全的地方一样。   左可假装没看到,正和徐蕾说着其他的事。   由于今天戚优生病,徐蕾明天还要上班,所以大家很早就上床睡了,左可拿着手机一边和朋友聊着天,一边看着地府红包群里猜测的答案,时间很快就转到了晚上十二点。   早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左可就将小黑球带来了,这家伙的确是拍摄小能手,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多用用呢。   等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小黑球在角落捧着直播球准点开始直播。   左可早就和地府众人打过招呼,所以刚开就有不少人进入了直播间,发现是黑黑的宿舍正好奇呢,就听见门口出现了一阵光亮。   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正推开门,缓缓的走了进来,它的动作很轻,但是还是被左可察觉了,她早就将手机光关闭了,假意闭着眼,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没过一会,进来的东西就站在戚优床边,轻声的叫着戚优的名字:“小优,小优。”   他的声音很轻,而且说的是殓文,一般人都听不见。   左可勾了勾唇,伺机而动,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男鬼到底要做什么。   没错,这是个男鬼,穿着一身休闲装,至于长相嘛,他一直背对左可,所以左可不大看的清楚,再说她也没想看清楚。   早先戚优的睡眠质量出现问题的时候,左可就觉得有点问题,但是碍于那时候她真的忙成狗,一时间也没有注意,这不,这次戚优一病终于让她看出了好歹,戚优原本的阳气很强,但是躺在医院的戚优阳气却很弱,她说她睡得好,但是眼底却是青黑,不是被鬼吸了,就是被鬼魇住了。   左可像来不是打草惊蛇的人,所以她也只是试探试探,前些日子她不在宿舍,所以什么神鬼牛蛇都敢上门来,今天她就要让对方好看。   这不,男鬼似乎还没察觉不对,蹲下了身子趴在戚优的床头,和戚优说着悄悄话。   说是悄悄话还不如说是他一个人的密语,从始至终戚优都没有醒来过。   这不密语说完了,他就准备站起身,潜入戚优的梦中与她相聚。   他还没起得来,直接被人从身后踹翻了,刚想还手,却被人直接拎着领子提到了往外面。   “小可?”徐蕾似乎被开门声惊醒了坐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嗯。”左可应了一声。   徐蕾打了个哈欠,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将鬼提到门外之后,左可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男鬼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吞了口口水回答着左可的问题。   原来男鬼是戚优的高中同学,叫秦发,名字很普通,长相还有点还带点小帅,他本来就一直暗恋着戚优,想着和戚优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他就想向戚戚优表白,但是很那时候高中抓的严,他也不想自己耽误了戚优的前程,选择是自己和戚优考上一所学校不就好了,为此他真的是很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结果暑假的时候,和朋友出去游泳一不小心淹死在了河里,那河里也有其他的鬼,她在河里和其他的鬼打了四年,这才靠着执念来到了戚优的身边。   但是这个时候戚优已经大四了,虽然还没男朋友,但是她那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人追的,为此鬼还伤心了好几天,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是鬼所以戚优根本看不见他,所以伤心归伤心,实际上还是死心塌地的待在戚优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老鬼告诉他,可以入梦的方法,他本来是想要在梦里和戚优告别,然后就离开去地府的,可是梦里的戚优居然说喜欢他,所以他就忍不住留了下来,开始在梦里和戚优做了一对,日子是快快乐乐的。   但是日子久了,戚优的阳气根本就经不起他这么耗,才有了昨天戚优高烧不退的事。   说到底还不是鬼迷了心窍,不,看着面前男鬼的样子,左可总觉得是人迷了鬼,哎,说起来就是情之一字难解。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左可并不打算放任对方一直留在戚优身边,开完笑再让他这么玩,那戚优真的是没几年活头了。   但是要怎么安置这个鬼呢,倒真是个难题。   要不直接渡化了?   可是现在人家男鬼正被迷住,估计要他死都比离开戚优难,怎么呢。   左可朝男鬼望了一眼,她的眼神看的男鬼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又退了几步,身体一半陷入了墙中显得奇奇怪怪的。   左可想了半天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你就给我打小工吧!” 第二十一章   “小工?”秦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左可点了点头,“对,给我做一段时间的小工,我可以暂时让你待在戚优身边,但是不能伤害她。”   “好啊,我做,我做,不过……需要搬砖吗?”秦发绕着头疑惑的问道。   “你能搬吗?”左可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小工就是你为我做事,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对了,今晚上不要再入梦,不然你会害死她的。”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很低,吓得秦发愣在哪里不敢动弹。   左可回了宿舍,顺手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鬼话连篇?她笑了笑,躺回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左可起的到是很早,没办法再过两日就是他们左家特定的日子,不然她也不会秦发当小工,不正规,而且又不知品性,放在身边也是个麻烦。   但是偏偏现在马上就要到左家祭的日子了,哎,想到这左可就忍不住叹气,这个左家祭历来都是左家的习俗,并不是祭拜祖先,而是劝人方。   劝人方这句话很多人听过,那说相声的就提过,说书唱戏劝人方,意思也就是否管你说书还是唱戏,劝人、引导人向善才是正道。   这左家也是秉持着这个理,每年一共四次左家祭,过年的那次叫年祭,是要祭祖先,其他的春夏秋祭,则是要让家主出门结善缘,以前这事都是左爷爷办的,这不左爷爷去世了,担子自然而然的拉在左可身上了,这事还是前几天左爷爷提醒她的,不然早不知道忘哪去了。   这善缘如何结交呢?左家有两个方法,一就是自个找个茶馆,当个说书先生,给人讲故事,能不能结到善缘就靠你自己口才了,要知道左可祖上可有一位靠着说书结识了当时的皇帝,也算是威风过一阵吧。   这二呢,就是老方法,自己摆摊算命去,说书三天、算命一天,看样子像是算命要松快点,可不是嘛,遇见有难着必要相帮,劝解他向善,结交善缘,这一通下来估计一个月都忙不完,不过当初左爷爷那些老主顾多半也是这么来的。   左可也想要不要去说书,可是这说书要的就是嘴皮子利落,但是偏偏左可最不利落的就是嘴皮子了,她向来都是属于光练不说那种,爷爷常说她以后会吃亏,左可只是觉得吃亏应该就是吃在不能讲三天故事,而是算命之后还得为别人负责吧。   左可到是觉得没所谓,这算命、卜卦本来就是自己学的,真要是碰上有难,不就是当接了一单生意,别人给你钱教育下“大龄”儿童吗。   当然左可让秦发当小工并不止这一件事情,而是上次那个笔仙还没查清楚,范思教授走的时候还给她丢下了一个难题,而秦发现在给她的难题,其实和范思教授的那个算是一样的,但又不一样。   范思教授是有人教他鬼吃鬼,而秦发则是有人教他入梦抢阴寿,没错,就是阴寿,这人在世的时候自然是阳寿,变成鬼了之后就是阴寿,女子本来就属阴,要是能在女人身上刮下点阴寿,那鬼可是跟吃了大补药一样,被盗了阴寿的人也会很快死亡,魂飞魄散,这种术法实在是太恶毒了。   而范教授那个鬼吃鬼,指的就是,一个鬼吞噬另外的一个鬼,就跟人杀人一样,不同的就是,后果就是被吃的鬼魂飞魄散,三界六道之中再无此人,这是老天爷最不能忍的,一般鬼也不敢去干,所以是谁教他的呢?   这个问题在范思下去的时候告诉她,按照范思说的,是他意识还不清楚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念叨这一句,偏生他完全记不清是谁,所以也帮不上左可什么忙。左可也正愁呢,谁知道这个秦发就是送上门线索,先不管是人家主动送上来的,还是无意暴露的,总之对左可就是一件不错的事。   虽说让秦发给她做事,但是左可真没给他安排什么事,都给学姐了,顺便还让学姐好好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告诉她,至于戚优那,左可特地给她挂了个香囊,可以让秦发近身,但是入梦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安排好了一切,左可就回家了,她的准备东西,后天一早去摆摊了。   后天早上,左可到的很早,六点钟,摆了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个卦象筒,铺上了左家标记的桌布,挂了一个算命的简易布帆,自个坐在板凳上,就算是完事了,就差人了。   这摆摊算命当然算的不只是姻缘、吉凶、财源、生死,倒真是一门大学问。   左可摊上的东西不多,也就是抽签的签筒,解字、算八字的笔和红条子。   这算八字靠的是天干地支,何为天干地支呢?就是字古人最早研发出来编排年历和日期用的,有寓意天地的枝丫。   古人有云:“天干,犹木之干,强而为阳;支,犹木之枝,弱而为阴。”   其中天天干地支又分为,十天干、十二地支。这十天干说的就是常说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十二地支说的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对照的也就是十二生肖。   当然这中间还得分出阳支和阴支,每个干支也有对应的星体已经寓意,真要是说起来,估计十天半月也说不完,基本上是几千年来相士们必背的东西,不然半吊子都算不上。   话说回来,这一天下来,左可生意可不算太好,可以说是没有声音,毕竟她太年轻了,而且又是个女娃娃,相信的很少,很多都只是路过笑笑。   所以到现在左可也就接待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年轻的小姑娘和朋友笑嘻嘻的在她这算了姻缘,一位是想着便宜随便算算就当心里图个安稳的中年妇女。   左可给小姑娘,批的是,好姻缘,姻缘好,莫叫旁人遮了眼。给中年妇女批的则是,小财误大事,至于他们信不信也就不关左可的事了。   临到晚上六点钟,左可打算收摊了,看来她是遇不到结缘的人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不要在这喂蚊子了,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她却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六点半的时候,公园里开始陆陆续续的人群,有跑步的,也有跳着广场舞、散着步的。   六点四十的,一个中年男人从左可的摊子前面慢跑了过去,没过几分钟,他又跑了回来,看着左可的摊子沉默了好一会,才上去问道:“小姑娘,算命吗?”   左可眼一亮,收了折扇,“算。”   男人坐了下来,有些唠叨的说道:“我早上就见你了,想着你小姑娘家家的给人算命也不容易,要是晚上还在,我肯定会来算一卦。”   “那就多谢先生帮忙,你可要算什么?”左可笑了笑,也不说客气话,直接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也没说其他的了,直接进入正题,“我有一个女儿早年的时候她妈和我离婚,带走了她,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她了,就想问问她还好吗?算是涂个心安吧。”   左可点了点头,直接介绍道:“行,那您看八字还是看相,或者抽签,解字?”   “哪样比较准?”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还有这么分类。   这种问题算不上好问题,左可也没再乎那么多,“我看什么都准,不过看别人还是八字最好。”说完,左可递了一道红条过去,示意男人将女儿八字写上。   男人接过了纸条,写好了之后,又递了回来。   左可打开了纸条,第一眼看上去还没什么,但是她心中稍微细算一下,就知道了不对劲。   这算八字也算是常常流传的了,古人总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捂的紧紧的,除了父母,知道的人一般都少,怕的就是有人要害人,到了现代之后似乎就没么多注意了,当然还有一部分比较注意。   这生辰八字一直都是关乎一个人的命运,虽然有可能会偏颇,但是到底逃不脱那个坎,就像是说好的,就是这命。   男人给的生辰八字第一眼看上去挺好的,福禄寿还算是齐全,年少时家中受尽宠爱,得良人,中年虽然有些小波折,但是合该是和和美美的一声。   但是细算一下呢,这幅八字的主人竟然已经早亡了,这怎么可能。   左可推算出八字对应的天干地支,再以流年干十六日地支插代路空亡和追魂空亡,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男人的女儿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用的还是借运那种下作手段。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她是算不出来了,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算不出来吧?没事,我也只是求个心安,这是给报酬,以后好好找份工作吧。”说完男人就打算离开了。   左可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叫了男人一声,“先生,你要是没事,我们找一处地方详谈?”   “嗯?”男人明显没想到左可还有话说,想了想自己今天的确没有什么安排了,索性点了点头,帮着左可把桌子和板凳还给住在公园旁边的老人家,找了一间茶馆,看看左可想要谈什么。   刚进屋左可就对男人说道:“先生是什么时候离婚的?”   男人没想到左可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左可严肃的样子,还是选择回答了她:“十五年前吧,那时候我忙着做生意,她妈闹着要和我离婚,我没有办法就和她离了,没想到这一离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我女儿了。”   十五年前!刚好就是女孩出事的时候,那么她是一离开父亲就出事了吗?这样说起来那个妻子到有些问题了,想到这,左可忍不住试探道:“你这么多年没见到她,怎么会今天突然要我帮忙算算。”   男人笑了笑,面色有些苍白地回道:“我是看着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再加上。”男人有些犹豫着该不该说。   “再说什么?”左可追问道,半路又觉得自己逼得太紧,于是连忙自我介绍,“先生你好,我叫左可,左家第56代传人。”   男人摆了摆手,回道:“我叫徐海陵,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徐叔叔。”   “徐叔叔。”   “哎。”徐海陵应了一声,喝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再加上我前些日子老是梦见我女儿,她说过得很不好,老是被东西压着,浑身都疼,问我能不能救救她。”说道着徐海陵眼角就忍不住泛红。   “您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真的?”   徐海陵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但是我现在实在是联系不上她,每次梦里想问问她到底在哪,爸爸去救她,别怕,可是每次到关键的时候”酒醒来了。”   听到这,左可表情凝重了起来,这明显是托梦,又被人镇压的情况,想到这,她看着徐海陵担忧哽咽语气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将真相告诉他,“我刚刚给您算命,并不是没算出来,而是,并不是什么好卦象。”   “是不是我女儿真的在受苦?左可,哦不,左大师,你一定帮帮我。”显然是涉及到女儿的问题,徐海陵已经没有之前精明的样子。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只能讲刚刚算的结果全部告诉对方,“你的女儿这世命应该算是极好的了,一生和和美美平平安安,但是我刚细算之下就发现,其实,你女儿早就不在了。”   徐海陵被这句惊得瞪大了眼珠,面色苍白,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一样。   左可不忍他这样颓废的样子,只能在旁边点拨道,“这件事应该不简单,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您妻子,好让您知道事情经过。”   这句话似乎激励到了徐海陵,他抹把脸,将眼泪擦去,朝着左可道了一声谢,拿着手机开始联系人了。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只希望小姑娘真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死去,不然真的是太残忍了。 第二十二章   那天晚上,徐海陵还是没有联系上前妻,左可给他留了一个电话,约好三天后一起去前妻的老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前妻。   和徐海陵告别后,左可就回了家,秋祭算是完了,不难,但是也说不上简单。   为免夜长梦多,主要还是现在学校这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解决,要是离开一阵子的话,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魑魅魍魉出来,所以完成了秋祭,左可第二天就回学校了,她要先把戚优身边那只处理干净才好放下心来。   左可是晚上到的学校,比起学姐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鬼,秦发的能力要弱的许多,最明显的就是他只能在晚上十二点阴气最胜的时候出现,至于白天,那是想都别想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秦发慢慢悠悠的又打算走进女生宿舍,左可先他一步,关上了宿舍大门,站在走廊上看着准备摸进宿舍的秦发。   秦发被她的眼神弄得一哆嗦,差点县露出死相,还好中途刹住车了,笑呵呵的对左可说的:“大人,又有什么事要吩咐啊?小的马上办妥。”   左可摇了摇头,回道:“不是我有事,是你。”   “我?”秦发一愣,指着自己疑惑的看着左可。   “对,你。”左可听见有人上楼梯的东西,朝秦发使了一个眼神,带着他上了学姐的地盘。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结吗?”她的眼神色清明,秦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几句。   左可眼里露出一丝惊讶,瞧得秦发特别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鬼的话,估计现在已经羞红了脸了。   秦发是那种活泼的大男生,要是现在活在大学肯定会让很多女孩子喜欢,但是也就是在这年纪他夭折了青春,变成了父母友人脑中的一张黑白照片中,失去了生命鲜活。你要说他后悔吗,肯定会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朋友失去笑颜觉得没有自己的邀约他就不会死,心爱的女孩即将踏上新的路途他却已经停滞不前,这一样样数来让他变成亡魂了也不安息。   所以他欠父母一句对不起,欠朋友一声宽慰,欠自己一封未送出去的情书。   左可想要渡化他就必须要替他化解他心中牵挂的事,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又问秦发家的地址,与朋友的所在地,决定这两天就帮他完成全部的事情,好在秦家和朋友都在h市。   “我..我给优优写了一封情书……你可以直接帮我转交吗?”秦发支支吾吾说着。   左可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可以。”   正在看直播的地府众人也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徐高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拍着手说道:“果然还是看这种年轻人比较适合我们。”   左爷爷也点了点头,引以为豪的说道:“小可做的很不错。”   毛林在一旁冷哼了一声,“瞧把你能耐,当初要是送到我们山上造化肯定比现在大。”   “你就得了吧,人家左家功夫也不错。对了,老左,小可过几天是要去昌荣是吧?”司徒艾奚落了冤家一番,扭头朝左爷爷问道。   左爷爷到是乐呵呵点了点头,“对啊,怎么司徒你有事想要左可办?”   “我哪里有事,就是问你要不要我给我孙子他们托托梦,让他们照顾照顾小可。”   “嘿,司徒你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啊,老左,我们毛家也在昌荣有人。”一旁不甘心的毛林插着话。   司徒艾嫌弃的推了推他,“去去去,一边去,你们毛家那个地方估计都快生锈了吧,再说你那群徒子徒孙能听的?估摸着现在就不认识你了吧。”   “谁说的,司徒艾,不记得是你吧。”   “是你。”   “是你。”   左爷爷和徐高才两人一笑,徐高才看着两人,那两个冤家真是一天不抖就浑身不舒服,连这种事都争起来了,不过……   “老左,我们徐家也有人,还认人。”徐高才小声的凑到左长青耳边说着。   他还没说完,就见毛林已经横挑眉毛竖瞪眼了,“徐高才,别想得渔翁之利!”   左爷爷喝着孙女粉丝孝敬上来的茶叶,恩,今天的日子也过得舒服。   左爷爷还在那潇洒呢,左可算是为了秦发的是跑断腿了,她并没有选择直接接触秦家人,然后告诉他们直接能看见什么的,这样对他们太残忍了,等于拆开了他们心口那道已经腐烂的伤疤。   所以左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她给秦发找了一些阴气,秦发能短暂的掌握笔,在一张纸上颤颤抖抖写上了几个字,写完后立刻就安排他进入了二老的梦中,托梦讲述了自己过得很好,马上就要在地府当官了,爸爸妈妈不要为了他伤坏了身体,好好活着,下辈子他们还做家人。   梦醒后,两个中年人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不会在为了孩子的死亡去争吵去责怪对方,开始积极地生活,就像是儿子梦里和他们说的一样,好好的活下去。   过了几个月后,秦母照旧整理着秦发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白纸上颤颤抖抖的写着,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对不起,一时间泣不成声。   相比秦父秦母的悲痛,秦发的朋友已经快要走出来了,但是依旧是不敢靠近河道,似乎在惧怕这什么,左可也按之前的方法,让秦发和他好好劝解了一番,约好下辈子做好兄弟,也算是完成了。   最难办的,其实是戚优那里。   忙完前面两件事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左可坐在床上,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戚优,假装不知情的问道:“优优,你高中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戚优一顿,过了一会才勉强笑着回道:“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   左可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做掩饰的说道:“我刚刚看微博说,漂亮的女孩子,高中肯定会有初恋,所以想问问你。”   “怎么会。”戚优笑了笑,将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抿了抿唇,半响还是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不过。”她对上左可的眼,眼里似乎泛着泪花,带着回忆的接着回道:“他很高,笑得很灿烂,看见我总是脸红,傻傻的,体育很好,但是文科却很差,朋友很多,也许他不知道我每次都喜欢坐在教师旁边看他打球,可帅,可好看了,对了,他叫秦发,秦是秦始皇的秦,发是援琴鸣弦发清商的发。”   秦发面颊绯红,他没有想到戚优喜欢的真的是他,那句秦发的介绍也是他特地查了好久之后,才自信的朝戚优介绍的。   左可听着她的描述似乎能想到当时的光景,夕阳下,男孩带着灿烂的笑容将球投进了篮框中,坐在窗户边的短发少女看的目不转睛,却在男生转过头时连忙低下了头,脸上带着粉红。   “...我,我前几天……不是睡眠不好吗?其实不是,”戚优看着左可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几天常常梦见他,梦见他也喜欢我,他和我一起度过了人生的每个阶段,他说他不能当我的竹马从小呵护你,但是我能当你孩子他爸,以后为你撑起一片天地。”说到着,戚优的语气有些哽咽,左可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擦了擦眼泪,脸上的不好意思似乎都被伤感冲刷了。   “老实说,我很生气,气他也气我自己,气他终于考上和我同一所大学却因为意外不在了,气我为什么高中要坚持不谈恋爱,现在喜欢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左可叹了一口气,做到了戚优身边,拍着她的背,听着她说着男孩的不好,男孩的调皮,可是,她就是喜欢他,喜欢的对方已经四了四年她还忘不了,喜欢的希望对方每天都能入她的梦,在梦里陪她度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原本还带着喜悦的秦发却已经僵直着身体,听着女生的唠叨,眼角已经泛红,心中好像被刀割了一样,明明他已经是鬼了。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又看着秦发,一时间觉得由她递交情书根本不适合,只能等戚优收拾好了东西,去洗澡了这才有空和秦发商量。   “我在助你入一会梦吧,自己的情书得自己交。”   秦发红着眼,带着感激的点了点头,“哎。”   夜晚,等戚优入睡后,秦发就在左可的帮助下进入了戚优的梦境中,他们说了什么左可并不知道,只知道,秦发出来的时候,戚优嘴角挂着的是幸福的微笑。   “办完了?”左可朝秦发小声的问道。   秦发沉默了一会,对左可说道:“大人,我能不能就当你的小工,我,我想一直陪着戚优。”   左可呼了一口气,秦发这个想法早在戚优说喜欢的是他时,左可就想过,她也想过要不要帮两人,但是想过并不是会帮。   “不行。”   秦发神色一暗,他没有勉强左可,毕竟这种事,是真的不好帮,只能对左可勉强的笑了笑,“没事,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左可点了点头,打开了通往地府的通道。   秦发眼神带着怀念的看向宿舍,慢慢的走向通道。   “喂。”   左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发扭头望去。   “我听说地府现在已经有人间办事处了。”   秦发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正如戚优说的,很灿烂,很迷人。 第二十三章   24号清晨,一辆大巴车上下来了一群人,徐海陵笑着和车上的几人打着招呼,带着左可朝车站外走去。   两人都没带多少东西,轻装上阵,昨晚上凌晨上的车,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原本是计划开车或者坐火车来的,但是天不遂人意,最后只赶上了巴士。   下了车,徐海陵还对着地方有点熟悉,几年前找女儿来过一次,左可对着可是完全不熟悉了,只能一边搜着地图一边跟着徐海陵走,她并不担心徐海陵是不是心怀叵测,一来是她时时刻刻开着直播呢,二来她不认为自己连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会连好人坏人都看不出。   徐海陵找了一个早餐店,两人算是暂时可以休息一会了,昌荣这个地方不大,也没有h市那么繁华,所以一路上都没有看家几个人,经过这几天的修整,徐海陵算是理智了一些,一边点好了早餐,一边给左可说着自己前妻。   徐海陵的前妻叫陈娇娇,昌荣县荷塘村的人,早年是在h市工作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徐海陵,两人当时年纪都不大,二十来岁,时不时约出来玩一玩,这一来二去也就在一起了。那时候陈娇娇是告诉徐海陵自己是昌荣县的,但是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才会在外打拼。   恰好徐海陵也是孤儿,所以对陈娇娇更是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没过多久两个人就结婚了,没有父母见证,就几个人朋友在一起见证了一下。结婚之后徐海陵才知道陈娇娇才十九岁扯不了证,想着再等一年两人就能扯证了,那时候两人都是到处打工,家也比较穷,徐海陵十分争气,肩上有了责任之后就开始了创业,他为人有讲义气,做生意讲公道,公司也就越开越大了。   和陈娇娇结婚二年后,两人就有了宝贝女儿,取名叫徐姝,这孩子生下来了,自然就涉及到扯证,上户的问题了,按理说徐海陵这种有事业又爱老婆不沾花惹草的,肯定巴不得和他领证啊,但是徐海陵的前妻并不是这样,她一直拖拖拉拉不愿意领证,徐海陵开始还以为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逼她,索性就将女儿上户到自己的户籍上了,但是到底心底还是有了疙瘩。   这事说来也奇怪,一拖就拖了十几年,陈娇娇在家相夫教子,十足的贤妻良母,徐海陵开始还揪扯着这件事,但是后来忙工作也就忘了,在加上陈娇娇对他也十分好,所以就没有在意这些了,只是偶尔夜里会想起,辗转反侧。   随着女儿渐渐长大,徐海陵又把扯证的事搬上正轨了,他原本想妻子不想扯证是不是因为户籍被压在原地方了?于是就托人去昌荣市打听了一下,结果打听到的是让他大为吃惊,昌荣市荷塘村的确有个叫做陈娇娇的人,但是却不是他的妻子,知道这件事的徐海陵瞬间摸不着头脑了,他妻子冒名顶替别人的名字是为什么?难不成真有见不得人秘密?   这样一想,徐海陵就忍不住照了妻子的样子拖朋友去警察局匹配下,看看到底谁吻合,事情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徐海陵的妻子竟然和荷塘村一名叫做陈娇的女人一模一样,但是问题来着,陈娇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确认死亡了,那现在这个究竟是人还是鬼?   徐海陵并不相信对方是鬼,毕竟两人相处了十几年了,所以决定回家好好问问妻子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妻子消失了,带着十五岁的女儿,彻底消失在了徐海陵的生活中,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徐海陵想象一样,他报了警却丝毫没有用,就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两个人一样,但是徐海陵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直到遇见了左可。   听完了徐海陵的故事,左可觉得这人还是真的心大,她眯着眼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忍不住试探性的朝徐海陵问道:“你就不怕陈娇真是鬼?”   徐海陵苦笑了一声,“我能怕什么啊,我和她已经过来小半辈子了,女儿都有了,我怕还来得及吗?”   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徐海陵的心态也太好了一点吧,任谁知道妻子可能是鬼也不会这样淡定吧,左可在心中给徐海陵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后来就没有来这边找找吗?”   “怎么可能没找,昌荣县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翻遍了,寻人启事也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前几年我才渐渐停下来。”徐海陵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看向左可,“你先吃,我去那边抽支烟。”   左可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早餐。   吃完早饭,路上的人已经多起来了,左可擦了擦嘴,观察了一下昌荣县,昌荣县的建筑和普通城市的没什么区别,不过临近海,所以风比较大,吹的人也十分舒服,到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城市。   “我们先去荷塘村?我想看看那位陈娇和你妻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左可拿着行李箱朝徐海陵问道。   徐海陵点了点头,两人又转回了车站,从昌荣县去荷塘村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般只有短途小客车才回去。   不多时,徐海陵和左可就到了离荷塘村不远处的小镇上,小客车不进村子,得自己租镇上的摩托车才能去,两人也算是奔波一天,徐海陵提议两人还是暂时在镇上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村里。   左可同意了,她也想到处打探打探消息。   小镇并不大,旅馆也就一家,两人办了入住手续,并不是很正规,老板娘扯着大嗓门热情的招待着两个人,她儿子帮忙提着行李带着两人去房间,左可上楼的时候还听见老板娘在那喜气洋洋的和邻居聊着天,说她们这个鸡窝窝里可算是有人来了,这年头一个月也不一定来几个人,生意也不好做。   左可出于礼貌朝着拧箱子的小伙子笑了笑,问道:“下面那个超市也是你们家的?”   小伙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也许是头一次看见左可这样的,低着头恩了一声,似乎是不大好意思。   徐海陵的房间先到,所以提着行李沉默的和左可点了点头,就进屋了。   左可到是不急不忙的朝小伙子搭着话,“我叫左可,学考古了,你呢?”   小伙子帮左可开了门,低着头回道:“我叫陈安,叫我安子就好,我一般就在下面,有时可以叫我。”   左可点了点头,看着他放好了箱子,退出房间这才关上了门。   正如老板娘说的,这家旅馆的确比不上大旅店,是栋独立的三层小楼,二楼就是旅馆的房间,一共八个房间,一楼是入住登记和小卖部,至于三楼,左可还不知道。   房间也不是很大,一张床、座子上放着老旧的电视剧,还有水壶水杯,房间里铺着一小块地毯,依稀可以看出什么花纹,但是颜色就不行了。   左可将自己行李打开,也没急着拿东西出来,随手在行李箱内袋里,拿出了一本书随意放在了床上,行李放在了旁边。   似乎想起来什么,她拿着房卡就出门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在门上贴了一张黄符,这才朝楼下走去,要想查清楚整件事,恐怕还得将镇子里摸清楚。   这座小镇的确没有多大,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反正在几个村子的中间离昌荣又近,所以下午十分特别多热闹。   左可在旅馆开的小卖部买了一点东西,随口和老板娘聊着,顺便问问荷塘村的情况。   老板娘好不容易盼来一桩生意,再加上左可又买了那么多的吃的,自然是乐的找不北了,不用左可多说,就给左可理清楚了整个荷塘村的历史了。   荷塘村原本是一个地主先搬过去住的,后来开阔了田埂,有不少外村的都陆陆续续搬到那,那地主一看人这么多了,干脆就单独划了一个村,村里姓什么的都有,算是百家,至于荷塘村的名字嘛,是因为村里旁边有个很大的荷花塘,所以就随机取了这么个名字。   不过荷塘村和其他村子不一样,荷塘村出去打工的人是其他村子的一半都不到,没办法,村子里年轻人少,反到是老年人和小孩多,听说是十几年前死了不少年轻人,来了不少领导调查,结果什么都没调查出来,最后做疫病处理,导致现在青黄不接,这几年也神神秘秘的,村子里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个个足不出户,镇上的人都不是很喜欢他们来往。   听完了这些,左可心中算是有了数,准备上楼去了,老板娘看她买了那么多东西,非要给她送一包花生米,左可笑了笑也就接下了。   中午的时候,左可和徐海陵是在旅馆旁边的小饭馆吃的,把老板娘高兴得不了,因为隔壁是她侄女开的店子,对左可两人是越发和蔼了,问什么答什么,什么邻里间的小事都能说得一清二楚,不去做八卦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吃完饭了,徐海陵出了门,说是要去联系以前帮他介绍妻子的那个人,就住在镇子里,左可自己回了房间了。   刚回到房里,就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糊味。左可关上门,贴在门上的黄符边角已经被烧黑了。   左可嗤笑了一声,将黄符撕了下来,又换了一张,这才关紧了门。   坐在床上左可拿出了手机,按照老板娘说的,如果荷塘村出过事,那么应该会档案,不在政府,就在他们处,所以,左可给陈跃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查下荷塘村到底出过什么事。学校那边笔仙的事她已经上报给处里了,既然一个人查不到,那么交给公家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吧?   没错,左可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被牛鼻老道追着的笔仙正在心里狠狠的骂着左可。   下午没什么事,左可也没有休息的习惯,索性就拿着手机看着地府群里几个人聊天,不巧他们今天聊得居然是吃的。   孟婆:说起来最好吃的还是麻婆豆腐,可惜麻婆投胎早,不然我现在还有口福。   牛头:别说了,你一说我就想起东坡肉了,哎呦,好久没有吃到那种正宗的味道了。   蒿里相公:吃啥东坡肉,还是吃蒿里粑粑吧,都吃了几千年了,你们还吃不腻吗。   马面:就是,没事多吃点泡面,感受下另类的美味。   夜叉:谁说的,上次那谁不是给我们煮了一顿麻辣小龙虾吗,那滋味,哎呦,我的妈呀。   罗刹:醒醒,上班呢。   白无常:醒醒,群里还有虾呢。   鱼鳃:呵呵。   小龙虾:呵呵。   东坡肉:呵呵。   马面:↑我说上面的是谁改了马甲,东坡肉呵什么呵。   糖醋排骨:呵呵。   水煮鱼:呵呵。   哈哈哈哈,左可看着几个人将名片把菜名改了个遍,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笑了起来,捏着小黑球,问道:“看不出你们地府伙食这么好。”   黑球舔了舔自己的皮毛,骄傲的抬着头回道:“那是,我们地府光厨子就不知道多少个好吗!”   “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吃。”左可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我,我我怎么不能吃了。”小黑球据理力争。   左可眼神绕着它看了一圈,装模作样的说道:“你吃了不会掉出来吗?”说完左可还用手指戳了戳小黑球的身体,带着阴冷的气息刺激着皮肤,却让小黑球恼羞成怒,背过身子不去理左可。   左可看着它的样子,也不逗它了,一边哄着,一边看着手机。   转轮王薛:还顺利吗?   月落星稀:顺利,不过这地方估计有不少小毛病。   转轮王薛:月老上次来也顺便一起看了,说很喜欢你的节目,送了你一样东西[红包]。   东西?左可看着薛亓的话,老实说,_(:зゝ∠)_她怎么感觉有种妻子出远门,丈夫在关心妻子顺便给妻子交待最近的事一样。   不过左可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她点了开那个红包,下一刻一颗红绳出现在自己手腕上,这是?   “恭喜您获得月老的姻缘绳。”   月落星稀:姻缘绳??不会就是红线吧?   薛亓一愣,没想到月老会给左可送这个,解释道:“不是,姻缘绳只是让你察觉别的好感和恶感,比如你点开我的头像就能看到我对你有多少好感了。”   左可点了点头,看样子还不错,于是回到:“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薛亓摸了摸自己鼻子,“如果你把绳子送给喜欢的人,自然会得到回应,当然带在自己身上,就是多喜欢自己一点……吧。”   吧……是什么意思?不确定吗?左可邹着眉按照薛亓说的点开了头像,果然看见薛亓的名片那除了名字资料以外还有一行小字,好感度,80%,莫逆之交。   恩?!!她什么时候和薛亓关系这么好了,难道她有什么另类的地方,得到了这位的重视吗?虽然是这样想着,左可却已经查看起之前加她好友的地府众人好感度了,日游神的是相见恨晚???孟婆的是道义之交,牛头的是肝胆相照??   这一串看下来,左可都有点懵了,这好感度是个假的吧?自己是不是打开微信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奇奇怪怪的,可能是系统错误了。   抱着这个想法,决定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就好了,于是拿着衣服去浴室简单的洗了一个澡,顺便小睡一会了。   然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可觉得自己的确很不错啊,会算命,会卜卦,还会抓鬼,长得也不错,也许他们都是自己的小迷妹小迷弟呢?想着自己众多优点,似乎好感度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呢。   才怪!左可想将姻缘绳解开,但是解了半天之后,姻缘绳一点动静都没有,没办法左可只能求助薛亓。   月落星稀:大人!!!!   被左可四个感叹号吓到的薛亓连忙回道:怎么了.   月落星稀:姻缘绳那个有点喜欢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对……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漂亮,还觉得自己越来越帅,啊,我怎么这么优秀。   咳咳,薛亓看着左可的消息,一本正经的回道:的确是有点小影响,不过你本来就很优秀。   月落星稀:那是!小妖精,看着你这么夸本仙女的份上,我就勉强的欣赏你一下好了。呸呸呸,大人!怎么才能解开啊?!   转轮王薛:现在影响是有点大,后面就会变小甚至没有,如果硬是要去除的话,只能送给别人了。   月落星稀:恩啊,本仙女知道了,你退下吧!   薛亓看着左可的回复,想了想左可的容貌,恩,的确当得起仙女二字。   然而左可只觉得,自己估计要被坑死了。 第二十四章   在房间里躺了一下午,左可才勉强克制住喜欢自己的感情,跟着徐海陵一起下去吃饭,他们晚上吃饭的地点还是在旅店旁边的小饭馆里。   刚进门,老板娘就已经眼尖的看见了,脸上浮上热情的笑容,一边吆喝着两人坐,一边对侄女说道:“快去抄两个菜,这两位肯定饿了吧?晚上想吃点什么。”   徐海陵看着左可把菜单递给了左可问道:“想吃点什么”   “都行,徐叔你点吧。”左可摆了摆手,趁着徐海陵在点菜,于是表现出十分好奇的样子,对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你这还有什么故事啊?我今个中午可是听得太有意思了。”   老板娘本来就喜欢唠嗑,一听左可这么说,高兴咧着嘴回道:“我这故事多着呢,等会你就这位先生好好吃饭,我啊和我侄女给你们当说书先生,让你们好好乐呵乐呵。”   左可扬起笑容,故意做调皮的样子回道:“好嘞,我和徐叔就等着您的故事下饭了。”   一旁的徐海陵似乎还没想到左可还会这样,眼里颇为惊讶,不过也没露馅,跟着左可一起点了点头。   乐的老板娘接过了炒菜的单子,和侄女说了几句,去隔壁拿了一堆花生瓜子过来,颇有种要聊到半夜的趋势。隔壁旅店的老板看见一边笑着老板娘一边和左可说着不要介意,老板娘这些年也就这爱好了,顺手还给老板娘端了一杯水过来。   左克看的出两人非常好,表情也十分放松。   这老板娘一般呢只会和旁人说道的时候,才说的顺口,要是让她专门去说道说道就容易卡壳,眼见她又要卡住了,左可连忙说的:“老板娘你不用急,你就当和我们唠嗑,随便说什么。”   “哎,好嘞。”被鼓励的老板娘又打起了精神,开始正儿八经的和左可他们科普最近发生的事,比如说最近谁家孩子又不听话,昨天又看见谁家吵架了,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左可下午已经听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自然而然不想再听这些。   好在徐海陵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笑呵呵地和老板娘打着招呼,“老板娘你这有没有时间远点的故事啊?”   老板娘今天可算是客串了那正经说书,点什么说什么,徐海陵说远点,她就说远点的,“这远点也就是上个月吧。”   噗,左可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远点的故事也就是上个月的吗?老板娘你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老板娘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表情丰富转移着大家的注意力,“主要是这事我也是刚记起来了,上个荷塘村那边又开始闹了。”   她话刚落音,她侄女就端着盘子出来,朝着老板娘回道:“姨啊,你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我跟你们说昨个荷塘村就闹过?”   听她这么一抢话老板娘不乐意了,嫌弃得挥着手说道:“去去去,炒你菜去,让你大姨我威风一下不行啊。”   “好好好,行行行,您那慢慢说。”   “老板娘,荷塘村闹什么啊?他们经常闹吗?”另外一桌在那吃饭的客人好奇的问着。   老板娘两条眉毛挑的老高,表情得意和大家解释道:“可不是吗,每个月都要闹了闹,甚至有时候。”老板娘收敛了声音朝周围看了看,这才小声的说道:“都说荷塘村正闹着鬼呢,他们闹着要找人做法呢,说来也奇怪,他们每年都这么闹一回,却死活不肯搬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这世界上真有鬼啊?”左可睁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老板娘。   很明显她这副样子娱乐老板娘了,老板娘拍着桌子,低下身,小声的对着徐海陵和左可说道:“可不是嘛,都说是荷塘村当年造孽了,不然现在哪里会这样,还好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啊——要死啦,真是吓死老娘了。”   话还没落音,老板娘就被敲门声吓得尖叫了一声,都得到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老板娘闹了个大脸红自然不想在说了,收拾收拾东西就会隔壁自己店里去了。   左可一边吃着菜一边和徐海陵打着商量,“徐叔你等会上去吧,早点睡,明天我们出发。”   徐海陵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表情迟疑的看着左可问道:“你是想在老板娘那问点什么?”   左可也不瞒着他,点头回道:“这地方不说我了,徐叔连你都不是很熟吧,要是能摸清楚情况也好一些,等会我再去找老板娘说会话。”   徐海陵同意左可的说法,吃完饭后,一个上楼,一个又去了超市找老板娘说话。   老板娘也不亏左可给她带上的八卦人才,和左可聊了没一会就说了荷塘村闹鬼事,起因还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事,根据老板娘道听途说的,三十年前,据说是荷塘村因为一件事逼死了一个女生,女生死了没多久,荷塘村的青年们就陆陆续续的开始生病,竟然到最后病着病着就死了,死的还不是一个,是十几个。   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那段时间整个荷塘村都是哀乐,还有不少政府办事的人来调查,结果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不过逼死的那个女孩到是知道名字,叫陈娇。   说到这,老板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和左可感叹的说道:“说起来,那陈娇还是我初中同学呢,那时候长得可漂亮了,谁知道啊,真是世事无常。”   左可双眼一亮,她是想过小镇上会不会有认识陈娇的人,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一个,既然找到了,左可和老板娘聊的话题自然而然就绕道了陈娇的身上。   根据老板娘的说法,陈娇是荷塘村的人,家里比较穷,但是人长得漂亮,又勤快,读书的时候不少人喜欢和她一起玩,本来是应该读高中的,可是没那个财力,只能不读了回家打工,但是这工还没打几天呢,就和别人订了亲,好在她年纪小,只是订了婚,并没有结婚。   但是问题也就坏在这没有结婚上,陈娇订的那门亲事她并不是很喜欢,所以这一拖就拖到了十九岁,这一年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还是陈娇自己的问题,有不少谣言都说陈娇到处勾搭人,搞得整个荷塘村都不安宁。   只有少数了解陈娇的人,知道这事根本就不可能,但是这种事谁能解释的清楚?谣言越来越烈,甚至其他几个村都有耳闻,三十年前村里的风气本来还未开化,纷纷叫嚷着要把陈娇沉塘。   陈娇哪里要他们沉啊,自己一个想不开就拿着剪刀,戳进心窝子自杀了。   当时这事就闹得非常严重,派局所都过来抓人过,但是当时涉事的人太多了,只能教育了一番又给放了,没成想没过多久荷塘村就出了事,十几个年轻人都病死了,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那天晚上带头的、还有不少和陈娇传过谣言,不少人都说这是陈娇在报仇。   本来以为这件事会慢慢过去,没想到十五年后,荷塘村每年都会死个人,不死老年人,专门就死那些年轻得小伙子小姑娘,现在那些老人个个都悔不当初,觉得的自己不应该那么偏激。   “这要是真是陈娇的报复,我觉着这十几年年也差不多够了,到时候要是真哟地府抓人,受苦受难的还是她。”说到这,老板娘心情难免变得沉重起来。   左可在一旁安慰道:“也许是他们自己做了亏心事,什么事都赖在陈娇身上,要是真有呢么厉害的鬼,哪里还有么多作恶的人。”   老板娘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和左可又说了一会话,就去关店了,左可也回了自己房中。   按照老板娘说的事,陈娇的确可能会化成厉鬼报复,但是能当年就实现的,估计没那么悬乎,倒不如算是孽做多了,报应也就到了,只是可怜陈娇到死也还在被人泼着污水。   要是陈娇当时真那么厉害,不用左可过来,早就被鬼差带走了,哪里还能逗留到现在。   不过说起来,如果陈娇三十年前,那么和陈娇一模一样的究竟是谁?左可不认为是鬼,□□的是人是鬼还不清楚么,那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左可望着门上拿到微微泛黄的黄符,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只等着明天去荷塘村去验证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就起来了,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算是清醒了不少,从行李箱拿出来一个小包,带了一点可能会需要的东西,抱着小黑球就出门了。   她下来的时候,徐海陵已经准备好了,正坐在旅店门口拿着早餐等她呢。   左可和老板娘问了声好,接过了徐海陵手中的塑料袋,两人一前一后找了一辆农村常用的小三轮,昌荣土话叫,蹦蹦车,开往了荷塘村。   荷塘村和小镇上的距离是众多村子中最远的一个了,伴随着蹦蹦咚咚的声音,半小时总算是到了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十年前那事闹得,整个荷塘村并不大,房子虽然多,但是那烟囱中冒着炊烟却很少,原本被树木环绕的农家小院,再加上朝阳的光晕透过层层职业撒在红砖青瓦上,本该是生机勃勃的一幕,却被远处乌鸦惨叫生给破坏的一干二净。   左可看了眼不远处与荷塘村隔得不远的坟地,难怪每年死人,这样阳不阳,阴不阴,死气沉沉不出事才怪。   两人沿着小路走进荷塘村,荷塘村的村牌还是早年立上的,比起当初的气派,现在留下的也只有寂寥了。   进了村,左可和徐海陵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的事荷塘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紧闭的,就算刚刚有开着门的,看见生人来人,也连忙关上了门。   左可皱眉站在村子中环顾了周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眼角撇过缩在角落里偷看着他们的一个孩子,一顿,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苹果,朝着小孩走了过去。   随着左可的靠近,小孩很紧张,他退到了角落,瞪着眼看着左可和徐海陵,似乎左可在前进一点他就能哭出来一样。   左可摊开了手,手里有一个苹果,恰好放在小孩面前。   小孩吞了吞口水,看着左可好一会,才指了指自己。   左可点了点头。朝前递了递。   小孩连忙接过了苹果,拿着苹果雀跃的朝屋后跑去。   左可看向徐海陵,两人跟着小孩的脚步,也朝屋后走去,不一会就看见一栋稍显破露的房子,小孩已经快速的朝着坐在屋前的老人跑去,嘴里呜呜啊啊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您好。”左可上前礼貌的朝老人问了声好。   老人乐呵呵点了点头,拿着孙儿给她的苹果,对着左可道了一声谢,面带疑惑的问道:“请问你们是?”   左可看了眼徐海陵,徐海陵点了点头,上前对着老人问道:“您好,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有个叫徐娇的人嘛?”   听见徐娇这个名字,老人的面容一下就拉拢了下来,左可仔细的观察的她的表情,不是愤怒或是害怕,而是伤心,也许,这位老人知道什么??   “娇娇啊...娇娇..不在啦。”老人呜呜咽咽的讲话说清。   徐海陵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似乎知道了这个结局,想对他的失望,左可要平淡的许多,她上前拿出徐海陵和陈娇的合照,递给老人,问道:“奶奶,你认识她吗?”   老人拿着照片,吃力的睁大眼看着照片,半天之后,吐出了几个字,“小娇啊...也不见了……”   “奶奶,这个小娇是娇娇吗?”左可顺着老人的话,指着陈娇的照片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回道:“娇娇妹妹...妹妹。”   左可刚准备继续再问,一个尖细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你们是谁?!” 第二十五章   左可扭头看去,不远处的小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中年妇女,她一身农家打扮,手里还=提着一筐菜,脸上满是愤怒,就好像刚点了炮仗回来一样。   这种场面徐海陵要比左可应付的好一些,他朝中年女人笑了笑,礼貌的叫了声:“大姐,你好。”   中年妇女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徐海陵,绕到了老人和小孩的面前,将篮子递给了小孩,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后,这才扭过头来对徐海陵说道:“有什么事问我,老太太记忆不好。”说完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警惕的看着徐海陵和左可二人。   左可没出声,安静的呆在那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事还是徐海陵来问比较好。   “大姐,我想想问问您认识,陈娇,阿不,陈娇妹妹吗?”说着还给对方递去了一张照片。   中年妇女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表情很奇怪。   一旁的左可搭着话,“大姐你们村现在靠什么收入啊?我来的时候都没看见什么人?”   “自家种地,哪用花什么钱。”中年妇女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能看出她面上的窘迫。   左可从钱夹里拿了五百块钱出来,放在了正在忙忙碌碌的中年妇女面前,中年妇女一顿,似乎想起了小孩赤着脚的样子,放下了手里的盆,收起了钱,“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   左可眯了眯眼,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直截了当的问道:“刚刚给你看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   中年妇女抿抿干涩的唇瓣,半响,压低了声音,“你们一定要知道吗?”   “不是一定,是肯定。”左可目光注视着中年妇女,加重了这句话的分量。   中年妇女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推开了自家破败的大门,指了指屋里的位置,说道:“进来吧。”   左可跟着她的脚步踏进了这间不大的屋子,徐海陵紧随其后。   两人进来之后,躲在门口的小孩好像得到指令一样,把门一关,整个屋子变得黑黑的了,徐海陵被他的动作吓得了,刚准备去质问中年妇女,就被左可阻止了。   中年妇女也没在意他们,将小孩搂在自己怀里,坐在椅子上问着小孩一些问题,等左可和徐海陵做好了之后,这才开口:“你们想问照片上的人?”   左可和徐海陵对视了一点,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叹了一口气,回道:“这是陈娇,不是娇娇妹妹。”   陈娇?!这个答案让徐海陵一惊,他惊讶得到张大了嘴,吞吞吐吐指了指之前的老奶奶,意思是之前不是老太太说是妹妹吗.   “我婆婆连自己的事都记不清了,那里还会记得哪个是妹妹哪个是陈娇。”中年妇女嗤笑了一声,抱着孩子,言语中的不屑让左可敏锐的察觉到了。   “那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陈娇那个女人,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好吗。”她抬头看向了挂在墙上的一张全家福,左可一进门也看见了这张照片,里面的男主人早就已经不在了,现在存活的只有他们见到的三个人。   也不用左可他们多问,中年妇女就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陈娇是她的堂姐,她叫陈梅,那时候她刚嫁来荷塘村,乡下人结婚又不看年龄,那时候她对这个堂姐还是很羡慕的,虽然订了婚,但是有文化,又长得漂亮,村里面小伙那个不喜欢。   除了有她羡慕的,自然也有她同情的,她同情的那个就是陈娇的妹妹陈小娇,陈小娇虽然和姐姐长得一样漂亮,但是没上过学,也没什么文化,胆子格外小,她出生的时候刚好弄什么计划生育,陈家没想到一生会生一对双胞胎姐妹,而且两人只能一个人上户口,另外一个要出钱,陈家本来就穷的响叮当,哪里有钱买哦,于是就决定姐姐陈娇上户口,妹妹则是个没有户口的。   当年陈娇的确是因为谣言那事才呆不下的,但是谣传也有真话啊,和陈娇订婚的男人的确是不怎么样,但是家里有钱啊,就是长得不怎么样,陈娇看不上,她看上的是村子里那个没钱长得好看的,人家又不一定喜欢她。   要说陈梅恨得是这点吗,也不是,她恨的是,那时候陈娇拖着婚事,去和她新婚丈夫搅在一起了,原本她不知道,后来是她婆婆抓奸看到了,气得她分分钟就想拿刀砍死陈娇,却被丈夫劝回来了,还说以后再也不和陈娇联系了,再加上那时候陈梅有了身孕,一来二去这件事也就算了。   但是事情是算了,陈梅却咽不下这口气,和几个平日里玩的好的说了,让她们看好自己丈夫,别不小心被人摸了门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村子的女人都知道不对劲,大家没事在一起聊聊天,一合算,竟然真的被她们发现陈娇和陈梅老公的事,女人们嘛,都不喜欢这种事,何况是发生在眼皮子下的事,于是村子里的谣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了,今个说陈娇和谁有一腿,明个说那个。   原本也只是过过嘴皮子瘾的事,没想到还真被村里子几个老无赖知道了,他们几个人想了一个歪招,竟然一天夜里在路上堵了陈娇的路,要强了她。   这要是真是陈娇那暴脾气肯定不得了,哪里会束手就擒,但是那天不是陈娇,是陈梅给陈娇代办,老无赖们那里分得清谁是陈娇谁是陈小娇。   陈小娇胆子小,回来的时候害怕走夜路,就怀里揣了一把剪刀,几个老无赖还没来及动手,就看见她自己拿着剪刀戳进心窝里,那声惨叫,惊醒了整个村子的人,等村里的人到的时候,陈小娇已经没气了。   几个老无赖肯定不敢说是自己逼死的,就说是陈娇自己不清白,想不开自杀了,村里人本来就不喜欢陈娇,再加上陈娇风气也不好,也就信了,草草地就将人埋了。   那时候事情只所以闹大是因为陈梅报的警,她看见尸体的时候就知道是陈小娇,不是陈娇,当时心就冷了,报了警但是村里人早就统一了口供,这是也算是不了了之了,陈娇似乎也听到了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村里人以为死的都是陈娇,谁都不知道死的其实是陈小娇。   听完了这段往事,徐海陵表情是掩不住的惊讶,因为他记忆中的妻子根本不是像是陈梅说的那样,如果说一个人伪装几年,那么十几年呢?   左可对此到没有什么感觉,一来她现在对陈娇娇、陈娇、陈小娇三个名字已经吐槽无力,这到底是谁取的名字啊,根本就是粘贴复制的吧,二来这件事其实追查到这也就断线了,只能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陈梅说完了之后,左可又给她留了五百块钱,留了一句话,就带着徐海陵出村了,她没说为什么还要给陈梅钱,或许是对方给了她想要的线索,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   徐海陵走在出村的路上,面色还带着难以置信,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打火机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来。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劝了一句:“事情还不一定呢。”   徐海陵一愣,拿下了口中含着烟,问道:“那大师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你问哪件事?”左可瞥了他一眼。   “我问”徐海陵顿住了,是啊他问哪件事?是问他妻子到底是谁?还是问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他摸了把脸,收起了脸上的沮丧和惊讶,现在找到他女儿才是最重要,他想了想重新问道:“大师,那我们后面是?”   “先回h市吧,转机在那。”左可从兜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和徐海陵在旁边等着车,他们和之前载他们来的摩托车说好了,会回来继续载他们。   徐海陵提着包,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现在也不再年轻,想要搞懂的无非是自己女儿在那,以及以后生活的方向感。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村里会死那么多人?”左可看着荷塘村的位置,手里拿着棒棒哒,低头看向徐海陵。   徐海陵没说话,也学左可看着那个村子,尽管那个村子带给他的都是负面影响。   “当年陈小娇死了之后,全村的疫病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只不过天道改了下力度,原本修养几年就能起来的生机直接变成了死气,往后不停地有人死,也不是陈小娇作怪,而是这个地方需要,当年疫病死去的人需要。”左可看着村子慢慢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大抵就是如此了。   “你是说,真正索命的是当年疫病去世的人?”徐海陵站起身来问道。   左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要想免掉这个祸估计是不可能的,要想活着就得搬村,这地方方得改成学校才行。”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句学校都是乱葬岗改的?”   “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是天道默认的聚阴之地了,每年死一个都算是不错的呢,至于学校都是乱葬岗这种事的确有,但是没死过人的地方有吗?”   回到h的几天里,徐海陵耳边一直回荡着左可的这几句话。左可的确说的不错,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死多少人,哪里没死过人,谁又知道。   他苦笑了一声,翻开了助理拿过来的文件,他真是魔怔了,现在还是办公务要紧。   比起徐海陵的忙碌,左可到是要轻松的许多,虽说徐海陵的事没有完成,但是线索也不是一时可以出来,现在有了一点引了,后面很多事情会越来越清楚地。   有着这样想法的左可每天过的是极其腐败,好歹她还记挂着自己还有直播,时不时会找点新花样给地府的众人看看。   转轮王薛:存储功能以及好了。   存储功能?收到信息的左可一楞,这是指之前地府众人一直催的可以录下了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那个么?   月落星稀:可以录像了?   转轮王薛:嗯,也新加了不少新功能,你可以看看。   月落星稀:好嘞,谢谢大佬。   薛亓顿了顿,想起了过几天自己假期,表情带着迟疑的朝着旁边的判官问道,“问别人假期做什么是不是很不好?”   “怎么会,这种事我们下面的人经常一起讨论,大人,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到时候现世玩玩啊?听说现世又有不少东西了。”判官眯着眼极力推荐,他可不想白来的假期又被转轮王抓去做事了。   “是吗?”薛亓抱着相信的想法,给左可发了条消息。   转轮王薛:现世好玩吗?   月落星稀:好玩啊,现世什么都有。   转轮王薛:地府也什么都有。   一旁看着薛亓回消息的楚江王拍了拍薛亓的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傻十弟,我们地府分明就只有小地狱游玩,哪里什么都有哦,比不上他们天庭可以到处玩。”   那头的左可也恰好问到了这个问题,你们地府有什么啊?   转轮王薛:有蒿里山、还有七大地狱、孟婆桥   月落星稀:噗,那算什么都有啊,我们现世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   转轮王薛:那我能去吗。   月落星稀:能啊,怎么不能,到时候你来h市我给你带路,包你玩的尽兴。   转轮王薛:好。   左可看着聊天记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她怎么把招待基友的话也全部抖出来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好像是为了回应左可的想法一样,薛亓新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转轮王薛:冬至节,如期而至。   左可一惊,不是吧,这尊大神还真打算来?她点来手机中的日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到冬至了吗?这样一数的话只有五天了吧,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啊。   她还来不及嚎几声呢,手机一下就响了起来,左可连忙摆正了姿势,接起了电话。   一旁的小黑球,不屑的给自己舔着毛,喵呜,听说小姐姐都喜欢猫多一点,它以后就决定保持这样形象了,哎呀真是美美哒。   然而,它还没来得及多欣赏一会,就被左可提了起来,“小黑,准备出发,有新情况。”说完,左可就跑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了,留小黑欲哭无泪地看着刚刚自己打理好的毛又被揉的凌乱不堪了。   半个小时后,左可背着包带着小黑来到了拨古街,没在下面多逛,转头就又上了上次呆的那个茶楼。   她刚上楼就听见几个常在拨古街蹲着的老茶客在那聊着上回的事,不禁挺了挺胸,一股自恋的感情又要喷发出来了,还好她抑制的快。   照旧坐在上回自己靠窗的位置,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还好她来的时候和茶楼老板打好招呼了,要不然在周末这个人流量超多的一天,想要个风景好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难。   也都怪徐海陵,话也没和左可说多清楚,就说是有人在拨古街看到陈娇了,他现在因为在外地走不开,所以请左可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陈娇,如果是,务必要问清楚他女儿到底在哪,他现在已经对陈娇没什么感情了,再乎也只是自己的女儿。   左可很干脆的就同意了,她本来就想快点完成这件事,二来徐海陵给钱给的也很大方,而且这阵子没事,也给左可介绍了一点小生意,这茶楼就是其中一家。   她正靠着窗四处搜索着陈娇的身影呢,就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她回头望去,原来是茶楼的老板,姓葛,单名一个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年纪并不大,做派却是喜欢按照拨古街一些老人模样来,穿大褂,提着鸟笼,手里握着两核桃,看见左可,扬着眉毛扯着嗓子说道:“呦,这是什么风,把我们这左大师请来了。”   “哎呀,葛老板你就别埋汰我了,坐。”左可起身连忙招呼道。   葛春将鸟笼挂好,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扇子将窗户又拨开了一些这才悠悠然坐下,“恩,能不埋汰你吗,上回在我这拿了一包碧螺春就再也不来了。”   “这不是您给我的吗?”左可无奈的笑了笑。   葛春看着窗外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我给你的,那不是叫你多来几回,我帮你介绍生意吗,结果你啊,一趟都不来了。”   “您介绍的生意的确不错,但是这事我干不了啊,您那位朋友不信这个,强求也没意识。”   “得了得了,我回头再说说他,不接受就拉到,我还没那工夫呢。”葛春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指着下面一个地方说道:“昨个看见她在那摆摊呢,不过没摆多久。”   左可朝他指的位置看去,知道事情算是翻了个篇了,也不急了,给葛春到了一杯茶,自己到一杯,转了话题。   这葛春早年算是跑江湖的,喜欢唱戏,自己也有不小的产业,就是有时候太热心了,又嘴硬,不过还的确是值得深交的人。   两人聊了一会,时间转到了下午三点多,一个打扮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背着一个大袋子出现在拨古街中。 第二十六章   那中年妇女就是徐海陵的妻子,消失了十五年的陈娇,虽然现在已经年纪大了,但是要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她以前的面容。   徐海陵早就和葛春交代过了,一定要逮到他这个老婆,问清楚他女儿到底去哪了,这不,陈娇刚出现在这条街,就被葛春的人请了上来。   陈娇被请上来的时候,还有些无措,颤颤抖抖的跟着两个壮汉走了上来,她打扮虽然是一副普普通通,但是从紧握的一双手就能看的出来,她之前其实过得并不差,胆子似乎也没有陈梅说的那么大了。   左可喝着茶观察着。   她不说话,葛春也不说话,两人喝着茶都不知道对方想的什么。   过了一会,葛春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名字,对左可说道:“是老徐。”   左可点了点头,示意他接。   葛春接了电话,掉着嗓子朝着对面的说道:“老徐啊,人逮到了,嗯,行,左大师会帮忙的,我知道,我不会动粗的,恩,好了,就这样了,挂了。”打完电话,他不耐烦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扔。   砰的一声,让站立不安的陈娇一惊,面色带着几分惊恐说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葛春看着她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扭头又看向窗外了。   左可知道他这是不耐烦,所以该问的还是得自己问,于是清了清嗓子对陈娇说道:“你女儿呢?”   陈娇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左可,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以及惶恐。   “问你呢,哑巴了。”葛春见陈娇不回答,踢着桌子问道。   陈娇似乎被吓到了,唇瓣似乎要被咬出血一样,等得葛春都快要掀桌子了这才张口回道:“不...不见了...”她声音干涩,低下了头,似乎已经明白了是谁找她来的。   左可拍了拍桌子,示意葛春镇定下来,这才转头朝陈娇说道:“陈娇,我和你丈夫,也就是徐海陵已经去过荷塘村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陈娇一顿,点了点头,没出声。   “你知道就好,现在徐叔也不想追究你什么责任了,就想问问你把他女儿弄到哪里去了,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不仅追究你的责任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你现在很缺钱吧?不然也不会出来卖东西。”左可慢条斯理的和陈娇说着,一旁的葛春隐忍着不说话。   但是陈娇并没有回答,甚至将头埋的更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葛春看她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不顾自己养气的功夫说道:“你今天不把莘莘的消息交出来就休想出这个门。”   “葛春坐下,你急什么啊,人家亲妈都在这,你还怕找不到徐莘的消息吗?”左可拉一把葛春的衣袖,朝他抬了抬下巴。   葛春冷静了一会,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看着中间的陈娇,慢慢悠悠地说道:“我能不急吗,她把我媳妇一藏就是十五年。”   他这句话让原本低着头的陈娇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葛春,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你是……小春?”   “你别叫我,赶快把徐莘的消息交出来。”   左可摇了摇头,葛春这样子,陈娇根本就不会说实话,她的确是看出葛春和徐家有点关系,不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或是忘年交,而是很多年前就有交集,不过她没有细算,自然也不知道两人会有这种关系了。   看着现在葛春性格不稳的样子,忍不住低声劝道:“要不,你先去隔壁?你在这我怎么办事。”   葛春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陈娇,又看了看左可,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带着人去了隔壁,临走的时候讲这个隔间的门锁上了。   左可听着外面的动静,摇了摇头,没想到她也会被人锁在屋里,不过嘛,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她看着站在中间的陈娇,抬了抬手说道:“陈女士,坐。”   陈娇局促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门,最后还是选择做到了左可的对面。   左可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陈娇面前,伸了伸手,“喝点茶,润润嗓子。”   陈娇沉默了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小春也算的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了,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十五年了。”   左可没接她的话,反而和陈娇聊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陈梅说,那年其实死的是你妹妹陈小娇?”   陈娇似乎没想到左可会说这件事,愣了一会才点了点头,“是,是我妹妹,也算是我对不起她吧,不过还好”她眼神转到了左可身上,停顿了一下,转了一个话题,“老徐过得还好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当面问问徐叔。”左可晃了晃杯子,接着说道:“陈梅说她很恨你。”   “我知道。”陈娇抿了口茶水。   左可放下杯子,面带好奇地问道:“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很问你。”   “问吧,我都被你们抓到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陈娇面色淡然的看向左可。   “既然是死的是你妹妹,那么为什么你不肯和徐叔领结婚证?这件事应该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吧。”   陈娇苦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好的事,那时候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后来。”   左可见她又不说话了,也不急,继续给她倒了茶,接着说道:“你知道徐叔是怎么认识我的吗?”   陈娇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   “徐叔找我,是因为我会算命,你猜他让我算谁的命?”左可用手撑着头,颇为兴致的朝陈娇抛出了一个重磅□□。   “...是..莘莘..的...对吗?”陈娇语气颤抖的回道,但是不用左可回答她就知道结果了。   左可看着她的样子,隔了一会才说道:“你女儿应该是天生好命格,有父母宠着,出嫁有好夫郎,老了有孝子孝孙,一生可以话说是富贵平安的了,但是我算到的命格却在十五年前断了,陈娇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陈娇呢喃着,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左可没继续再问,朝隔壁敲了敲墙,示意对方开门。   葛春先一步拿着钥匙给左可开了门,紧张的问道:“问出来了什么码?”   左可摇了摇头,止住了葛春要进去的动作,拉着他来到一边,示意旁人将隔间锁了这才说道:“徐叔快回来了吧?等他回来一切就全都清楚了。”   葛春呼了一口气,双手捏着自家的栏杆,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快了,他晚上就到。”   左可点了点头,“我下去走走,等会回来,你可要记得给我备好饭,另外不许进隔间坏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去吧。”葛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也没玩自己那两个宝贝核桃了,自个趴在栏杆那,守着隔间。   徐海陵晚上八点到的,一下飞机就立马赶来茶楼这边了,拨古街这边也就茶楼还依旧灯火通明了,他来了之后也不急,吃了左可让茶楼准备好的饭,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进隔间。   隔间里陈娇已经吃过饭了,安静坐那等着,似乎知道了徐海陵会过来,看见徐海陵也不慌,就像是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说了一句:“你来了。”   徐海陵也沉闷的应了一声。   葛春见状也没在闹脾气了,跟着左可坐在了新加进来的几把板凳上。   也不用徐海陵说什么,陈娇就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那年荷塘村降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叫陈娇,一个叫陈小娇,陈娇是姐姐,胆子大,性子活泼,陈小娇是妹妹,胆子小,很容易脸红。家里穷,其实两人都读不上书,但是那时候学校来人劝了,而且减免了学费,但是在减免也只有一个人能上学,于是陈娇和妹妹就商量两人交换着去学校,一个学会了就交另外一个,也许是那时候就要模仿对方,所以后来两个才会闹出那么多事吧。   村里的人都以为上学的是陈娇,觉得陈娇有文化,早早的就让人订了亲,没有文化的陈小娇,长得漂亮就是胆子太小了,实际上两个人的性格差不了哪里去,陈娇的确是看不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也不是那种到处勾三搭四的人,妹妹陈小娇也不是,但是却和陈梅的丈夫喜欢上了,那个时候,陈梅的丈夫刘成还没有娶陈梅,说的也是要娶陈小娇。   哪知道两人好了没多久,陈梅就进门了,陈小娇在屋里哭了不知道多少回,陈娇看见刘成就想宰了他,刘成娶了陈梅之后也没有改邪归正,还记挂着陈小娇,时不时要纠缠一番,有一回差点就强了陈小娇,刚好被刘成她妈看见了,说的是抓奸,实际上根本就是刘成的错。   那事过去之后,陈梅闹着要分开陈娇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能怎么给陈梅解释?更可况那时候陈小娇整个精神都快要崩溃了,陈小娇出事的那天,也是因为陈娇因为有事去了外地,说自己请假要扣钱,还不如让她去代班,再加上,陈小娇这几天的确是好了许多,陈娇也就同意了,谁知道后来会遇见那种事。   出差回来之后的陈娇知道了这事之后并没有崩溃,她选择的是给妹妹报仇,晚上去装鬼吓人,下毒给村里人都是她干的,什么病死了几个人,分明是她毒死了两个老无赖,吓死了陈梅的丈夫刘成,要不是后来事情闹大了,她不得已去了昌荣市避风头,原本打算过段时间在杀几个人给妹妹报完仇她就去自首,谁知道遇上了徐海陵。   和徐海陵结婚的那段时间是她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后来也想过离开,但是又有了徐莘,她想着等着女儿在长大,长大几岁了她再去。   至于不想和徐海陵扯证是怕徐海陵背上一个杀人妻子的名声,所以干脆的不扯证,她也在徐海陵有钱了之后不怎么出门,全心全力照顾爷两,这一照顾就照顾了十五年,要不是徐海陵突然去荷塘村的事被陈娇知道了,她估计还活在这段生活里。   她本来是打算和徐海陵坦白的,还想自己去自首,算是为女儿积福了,谁知道的是,事情接踵而至,徐莘失踪了,在一天上学去的路上失踪了,陈娇当时都快急疯,想给徐海陵打电话,但是根本就打不通。   她一连找了女儿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至于报警,她跟本就不相信,在女儿上下学的路上陈娇不知道找了多少次,最后遇见了一个算命先生。   正如徐海陵遇见是的左可,算的是女儿安否。   陈娇遇见是算命先生,算的是女儿在那。   两者给出的答案都是,令媛亡已。   得到回答的,陈娇整个都快崩溃了,她觉得这就是给她的报应,但是又不甘心女儿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警察抓到人,到时候她得到的也只是女儿的尸体,伤害她女儿的却关在监狱里好好活着。   陈娇是个狠人,她对身边的人很好,对伤害自己身边的人很毒。她也是个疯子,为了给妹妹报仇悄声无息杀了荷塘村十几号人都不止,对于女儿失踪这件事,她选择悄声无息的告别了徐海陵的生活,背负起了两份仇恨,一边到处寻找这女儿,或是害女儿的凶手,一边继续在荷塘村进行着她的报复。   说到这,左可都忍不住对这个女人鼓起来掌,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肯定算是个女屠夫了,有勇有谋,可惜遇见的事却不对。   一旁的徐海陵和葛春听完了整个经过后,也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们两个早就做好了徐莘不在的可能性,特别是左可算过挂之后,但是又忍不住去奢望。   最后还是徐海陵率先开口说道:“那,你找到了吗?”   陈娇转头看向他,眼里有着几分温柔,眼神却无比冰冷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要不是你们今天逮到了我,我明天就会让她碎尸万段。”   “是谁?”葛春哑着嗓子,抬起头问道。   “李芸。”陈娇咬着牙将名字吐出,像是要将那个人狠狠撕碎一般。   “李芸?!”徐海陵和葛春两人惊讶的语气响起,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陈娇状若癫狂的笑了一声,“可不是她吗,小小年纪比我的心肠还要毒,可怜我的莘莘...莘莘……”说完又大声哭了起来。   左可看着徐海陵和葛春的脸色,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   徐海陵抹了把脸,带着震惊的表情点了点头,“是我们家隔壁的那个女孩子,被莘莘常常叫姐姐,怎么可能是她,怎么可能,要知道她只大莘莘4岁。”想着现在碰见了对方,对方都能笑吟吟和自己的打着招呼,徐海陵就有些浑身冒冷汗。   “怎么不可能。”陈娇擦了擦眼泪,带着恨意的说道:“我亲耳她和别人打电话说的,转运根本没什么用,她现在还是一样的背,徐莘的命也不过如此。”   转运,左可心神一动,似乎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徐海陵说道:“根据我算的,徐莘的命格的确被人改了,不然也不会落得早亡的命,可问题是,我曾试着请魂,却请不到徐莘的魂。”   “什么?!”徐海陵呆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喝了好大一杯茶才冷静了一些,“如果有我们这些血缘父母帮忙,能不能请到?”   左可皱了皱眉,“的确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一听到左可的话,陈娇立马就精神起来了,眼神期盼的看向左可,“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做的一定帮你做到,只要,只要你能让我再见我女儿一面。”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怕,请不到。”左可心中充满担忧,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没事,大师你就尽管请吧,需要什么你尽管说。”徐海陵也在一旁连忙说道。   左可听他们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说了几件必须要的东西的,葛春连忙派人去柳恽堂买了,剩下的也只是等午夜的到来了。 第二十七章   左可让人买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就是最简单的朱砂、黄符、羊毫笔,三样东西。   按照陈娇说的,如果徐莘真的是被人换了命,那么指点换命的那个人一定不简单,不是一般相术能够做到的,按照这样的话,被换了命的徐莘指不定被压在哪,是绝对不可能去地府的,只能当孤魂野鬼。   这一般民间招魂的方法有很多,有时候有奇效,当然大部分都是以喊魂最为显著,左可让陈娇和徐海陵两人各自在碗中滴血,在辅以朱砂搅拌,羊毫笔快、准的在黄符上写上徐莘的生辰八字,放在了烛火之间,让陈娇和徐海陵叫着徐莘的名字。   烛火惺忪,原本亮着的灯泡闪烁了几下后回归了黑暗。   左可没出声安静的站在中间,她旁边站的是徐海陵和陈娇两人,两个人都在不停的叫着徐莘的名字。   随着时间过去,一直没有动静的情况,让葛春不自觉绕着屋子转了两圈。   左可看了他一眼,对着徐海陵和陈娇两人叮嘱道:“心神守一,继续念。”   她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两人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了下来,开始专心专意的想着女儿的样子,心里默念叫着女儿的名字。   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分钟左右,左可突然做出了一个手势,大呵一声:“开!”   院内依旧安静,但是一丝丝凉意却开始在众人身边逸散了起来了,徐海陵提着一盏白色的灯笼,颤声问道:“是不是,我家莘莘回来了?”   站在那边拿着徐莘胎发的陈娇也叫了起来:“莘莘,莘莘,妈妈好想你,你快回来吧。”   两人一唱一和,哭叫了大概五分钟,左可才感觉到一股阴气顺着徐海陵和陈娇两人呼声与血脉线走来的阴气,她松了一口气,能招到比不能招到好得多,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招到的人,居然是学姐?!   左可惊讶的望着中间迷迷糊糊被叫过来的学姐,不过看到徐海陵三人焦急的样子,从兜里拿出了几天柳叶,在他们额头上一擦,三人立马就能看见站在院中浑浑噩噩的鬼了。   “莘莘,莘莘,我是妈妈啊。”陈娇看着女鬼大哭了起来,想要去拥抱女鬼,却发现完全不能接触到对方,不禁焦急了起来,一旁的徐海陵也抹着眼泪看着两人。   被叫过来的学姐一脸迷茫的看着泪眼婆娑的陈娇与徐海陵,迟疑的叫了一句,“妈妈?”她似乎还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左可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说道:“学姐,我想你的事终于可以弄清楚了。”   “这?左大师,你和莘莘认识?”葛春在一旁不敢置信的问道。   左可点了点头,“我们先进去说吧。”徐海陵和陈娇两人点了点头,拥着学姐进了屋内,原本因为气场影响到灯泡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似乎给了人心里点上一盏灯一样。   几人落座后,左可这才开口说道:“徐莘,唉,我还是叫你学姐吧,学姐是我们h大的鬼,我也不知道她在那呆多久了,就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她就在,她也不记得自己身前的记忆了,一直在学校徘徊,我以前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时机不在所以什么都查不出来,现在好了,总算是快要弄清楚了。”   “h大吗……李芸就是从那毕业了。”陈娇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   葛春充满感慨的说道:“是的,那时候她,读h大,住的是411寝室,我听莘莘说过。”他和徐莘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徐家对他也多有照顾,两人十五岁那娘刚好是情窦初开,互相喜欢着,为此徐海陵没少刁难葛春,但是谁能想到,一桩好姻缘会在徐莘十五岁的时候嘎然而止。   “这么说起来,这个李芸的确很可疑了,”左可只能算出徐莘的命格被人改了,但是却猜不出是谁,要见到人才能知道,如果十五年前她能看见李芸一面,也许就不会错过这种事,但是十五年前的时候她还是个小豆丁,爷爷也不住在h市,而是隔壁的X市,怎么可能遇得到,所以这种事也只能心里想想。   到了这会,众人才发现徐莘一直没有说过话,便转头看向徐莘,左可率先说道:“学姐,你别怕这些都是你的家人,我一直觉得你小,但是没想到是真的比我小,╮( ̄▽ ̄")╭还让我叫你学姐。”   徐莘不好意思笑了笑,有些搞不清楚情况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记得有人和我说过我是大三的学生,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旁的陈娇看着她的样子,抹了抹眼泪,眼里有着悲伤,“都是我的错,是我罪孽深重,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说到这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再怎么冷硬狠心肠的女人,在儿女面前都有脆弱的一面。   尽管徐莘还弄不清楚情况,但是对徐海陵和陈娇两人却感觉格外的亲近,如今看着陈娇掉眼泪,她心里也难过,只能安慰道:“不,不是你的错,这不能怪你。”徐海陵坐在一边看着母女两人的互动,心里也很难受,当年要不是他执意要去荷塘村一趟,是不是后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错字,妻子杀了么多人,女儿又被人害了,他孤家寡人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左可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劝道:“徐叔你也别想太多了,你这辈子行善积德,徐莘也是因为意外而亡,等到了地府自然会有结算的,到时候您在求求情,指不定来世还能在做一家人。”   “真的吗?”徐海陵还没来及说什么,葛春就先激动了起来,“我下辈子,是不是还可以和莘莘有因缘。”   左可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只要你行善积德,不把你徐莘几辈子的姻缘作弄没了就行了。”   “怎么会,我一定会好好行善积德的。”葛春听到了准信,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尽管徐莘15岁就已经夭折在他的生命中,但是那时候的徐莘就已经是他最美好的记忆了,以至于现在也不想娶妻生子,就想找到徐莘,不管对方如何。   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左可看着时间不早了,索性和三人说了几句,就打算去休息了,具体的事情还得等她看见李芸了才能完全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或许她明天应该还要去一趟那间宿舍就会有更多的线索。   至于徐海陵几人,他们正急着和徐莘叙旧,左可给他们开了持续见鬼能力之后,就将时间全部留给他们了。   她这一放手,殊不知后面又牵出了一桩麻烦事。   麻烦事什么呢?由于昨晚上闹得太晚了,左可关了直播之后就睡在葛春将人准备好的房间里睡下了,临睡前还想着自己直播抓鬼,还真快成了连续剧了。   第二天这部连续剧的小高潮就来了,左可是八点多起的床,刚开房门就看见葛春靠在门边昏昏欲睡呢。   左可关了门,表情疑惑的看了眼葛春,葛春这院子还算蛮大的啊,怎么还守在她房间门口?   葛春听见了开门声,连忙精神了起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看着左可,丝毫没有了昨天见面那股子老先生气息。   左可睨了他一眼,“葛老板,我这房门又不是学姐房门,你守在着干嘛?”   “你看,这不是找你有点事吗。”葛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找我有事?什么事啊?”左可转头看向葛春,眼里有着疑惑,难不成又有什么灵异事件招惹上葛春了?不应该啊,有学姐在什么牛鬼蛇神敢来。   葛春搓了搓手,决定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和左可说下自己的决定,“咳咳,那个我要结婚了。”   “结婚?好事啊。”左可将耳旁的碎发理了理似乎还没回过神。   “恩恩,那是”   “不对,你要结婚?!徐叔不会宰了你?你不怕陈娇?学姐不是刚回来吗?”最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葛春走到了一个角落,低声问道:“你要命了啊?”   哪知道葛春丝毫不害怕,傻笑的拍着自己胸口说道:“我怕什么啊,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听他这么一说,左可用一种看病的眼神扫了葛春,是不是昨晚上受刺激了,怎么感觉今天这么傻了?不过徐莘死了么多年,葛春要结婚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是,徐莘现在是鬼了,葛春昨晚上还向她问过能不能再续前缘,今天怎么就这么快变卦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都不靠谱?   葛春一看她眼神就知道他想差了,他也不急,反而慢悠悠的说道:“你不问我,我叫你帮什么忙吗?”   “能有什么帮让我帮,说吧,祭祖还是问先人,这个数,不二价。”左可伸出了几个手指,看都不想看葛春,显然是觉得葛春三心二意、就会甜言蜜语,昨日誓言都当做狗屁了。   然而葛春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也不迂回了,直接了当的说道:“和我结婚的徐莘。”   “恩恩,结就结呗,你告诉,不对,你要和学姐结婚?!”左可瞪大眼看向葛春。   葛春傻笑着点了点头,“对啊,我和莘莘都错过那么多年了,这次找到了我一定要娶她过门,以后好好照顾她。”   “不是,学姐她”左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指点了点葛春,“你这是把算盘打到我身上了是吧,差点就被你气死了。”   “唉,我这不是怕你不帮忙吗,好不容易想个迂回的,结果你还猜错了,只能和你实话了,左大师你就帮帮我吧,完成了之后不止这个数,我连这个数都给你。”葛春跟着左可身边小声商量着。   “不是我不帮你,问题是。”左可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转而问道:“徐叔叔和陈娇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我就是他们商量好了才来的。”   “那,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学姐也许不愿意嫁给你?”   “才不会,我昨天和莘莘一说,她立马就点头同意了。”葛春拍着胸脯说道,显然是对徐莘的回答很高兴。   左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问的?”   “我还能怎么说啊,当然是,和莘莘说,我们两结婚了之后,我会对她好,要什么给什么,我也不会出去沾花惹草,安心陪着她就好了。”   “呵呵。”左可冷笑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口到了客厅,正巧徐海陵也起来了,正在客厅等着他们,看见葛春跟在左可的身后一愣,后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左可一看他那样就知道,劝不下了,要是一般的事还好,但是葛春要和徐莘这件事还真的不是件简单的事,这点似乎有点挑战了左可的底线了,她早饭也没吃,决定还是提前去学校看看。   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你们还是先好好想清楚吧,我去学校找找线索,有什么线索会告诉你们。”   “不用想了,春子你就在这看着你伯母吧,我陪左大师去学校看看,你要是真不愿意也可以直说、”徐海陵拿一个馒头,大步就跟上了左可的步伐,留下葛春望着空荡荡的餐厅欲哭无泪,怎么又变成他不愿意了,他巴不得了。   左可和徐海陵一前一后上了车,徐海陵看出了左可正在生气,他也没说话,似乎等着左可开口。   “这事是葛春自己提的?”开车十分钟之后,左可突然问道,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是徐海陵却是听懂了。   他点了点头回道:“是春子昨晚上自己提的,也怪我们心里有着私心就忍不住答应了,春子,他的确是个好人。”   左可冷笑了一声,不予置否。   到了学校之后,左可这才给出自己的答案,“这样吧,等学姐都想起来了,她要是愿意,我就帮你们办,要是不愿意,那么你也不能怪葛春。”   徐海陵苦笑了一声,“行。”   下了车之后,左可带着徐海陵来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和宿舍阿姨说这是她叔叔帮她搬东西,所以也就放行了,两人很快就来到411宿舍的门前。   看着面前这扇被贴着封条,还画着奇怪符咒的徐海陵突然开口了,“ 我也不知道年少的爱情可以坚持到这一步,有时候我想放弃了,都是葛春一直坚持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硬生生耽误了他十多年,到现在还要耽误他一辈子。”   左可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敲了敲411宿舍门,下一刻原本被死死关闭着门就缓缓打开了。   在普通人眼里看来,这间寝室破烂不堪,而左可却能看到不一样的场景,不过现在青天白日,徐莘又被留在了葛春茶楼里,自然是不能出现在这。   左可看向徐海陵,“你觉得这个地方哪里最容易藏东西?”   徐海陵一愣,“藏东西?”   左可点了点头,“一些看起来比较奇怪的东西,你站着吧,我来找。”   “不用帮忙吗?”徐海陵忙问道。   “不用,这地方都是女儿的东西,你看不到别给她弄乱了,还是我来吧。”左可摇了摇头,将门关上,幸亏她穿的这件衣服比较休闲,可以撸起袖子到处翻找。   半个小时过去了之后,左可看着这间不大的宿舍,难道是她猜错了?   徐海陵似乎也看出了她苦恼,于是四处搜寻的,看到墙角一突出来的墙块时,迟疑地朝左可问道:“有没有可能藏在墙壁中?”   左可双眼一亮,看向那块凸起来的墙块,蹲下身子,开始在墙上轻轻敲了起来,不多时就发现一块与其他声音不大一样的墙块,徐海陵递给她一串钥匙,轻易的就将墙块给撬开了。   一个过着黑色线和黄符沾着黑色血迹的小人偶从里面滚落出来。   “这是?”徐海陵大为吃惊,没想到真的能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左可小心从口袋里拿起一条手帕,将人偶包裹了起来,“走吧,我们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徐海陵点了点头,连忙给左可开了门,两人离开了学校,回到了葛春的茶楼中。   下午,葛春、徐海陵、陈娇三人人,还有徐莘这个鬼,一起看着放置在桌子上的人偶,面上带着疑惑。   “这就是改命的东西?”陈娇看着面前的小人偶,有种想要撕毁这东西的冲动。   左可摇了摇头,“不全是,这个主要是用来遮天眼已经牵制学姐的东西。”看着几人还是不懂的样子,只能继续解释道。   “我以前一直感觉学姐的状态不对,却查不出什么,但是昨天听了陈阿姨你说的了,我就知道学姐肯定是被人改命,她十五岁出现在大学,并且以为自己是枉死在大学的,我自然而然查不出来什么,我曾经也想过是不是那种碎尸案之类的,现在才发现想象的根本不是那么简单。”说到这左可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谋划者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按照陈娇说的,杀了徐莘的人都是他们认识的人,年纪还不大,刚上大学,却能听信算命先生的话,算计别人的命格,自己改命,其残忍的心性根本是不可估量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年应该是李芸那段时间运气极差,恰巧遇上了一个算命先生,对方给她说了改命之法,她自己却办出来了。”   改命本来就是逆天而为,这个李芸那时候小,徐莘恐怕不记得自己生辰八字,顶多记得只记得出生年月,但是准确时辰肯定不知道。改命之法,最需要的就是人的生辰八字,如果有胎发辅助那就更好了,但是这两样东西李芸肯定是都拿不到的,那么她怎么改命?只能取人心尖血,用邪术去改。   心尖血怎么取?这放在李芸的眼里,恐怕就是挖心而取吧?人要是被挖了心怎么可能还会存活下来,就是不知道徐莘生前到底受过多大的痛楚,而且李芸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徐莘的尸体怎么处理的?这些都是左可猜不到。   “这个人偶沾了学姐的心尖血,在缠上李芸的头发,和镇压鬼魂的黄符做成的,效果就是让学姐顶了李芸的命格,在镇压在学校里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用不了几年学姐就会魂飞魄散,还好着黄符半斤八两,不然。”   不然这件事就会被完完整整的掩盖下来,就算陈娇查到了是李芸也没有任何办法,这种事不仅是给徐海陵三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就连左可也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心狠手辣之类,要知道那时候的李芸也才不过十八十九岁。   看着沉默看着人偶的三个人,左可勉强按耐住了自己暴躁的情绪,“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办事处的人来处理吧,教李芸这个方法的人也会被我们查到,你们……节哀吧。”   一旁的徐莘还有些晕乎乎地听完左可的话,看着陷入悲伤和沉痛中的三人,忍不住劝道:“爸爸,妈妈,春春,你们不要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陈娇看着女儿的样子,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样子算好吗?只要一想到徐莘可能被人活活的挖出了心脏,她的心就止不住痛了起来,徐海陵更是握紧拳头,恨得不行现在就杀了李芸。   左可也知道劝他们估计没什么用,索性去了外面,给陈跃打了电话,“发生了一件不太好得事。”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陈跃听出了左可话语中的凝重,立马问道。   “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你来趟莘春茶楼吧,拨古街那家。”   “好。”   挂断了电话,左可坐在了茶楼旁边的台阶上,看着拨古街依旧热闹的场景,心中是无法平静的愁绪。 第二十八章   陈跃到的很快,看着左可一脸颓废的样子坐在茶馆旁边的台阶,挑了挑眉,老实说他和左可合作了这么几年还没见过左可这样子,看来这次的问题的确很严重。   左可听见车门关闭的声音,抹了一把脸,看着陈跃说道:“你来了,坐。”   陈跃依言坐在了左可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这样子可算不得好。”   左可叹了一声气,心说要是你知道了心情肯定更不好,但是她现在没有心思和陈跃打趣了,直截了当的说起了这件事,“事情就是这样的,虽然是一件刑事案件,但是这种手段,还有邪术怎么说处里都得管管,不然。”   陈跃从兜里拿出一包烟和棒棒糖,将棒棒糖递给了左可,自己拿起了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之后,才算拯救了自己世界观,“我一直以为现在的孩子够凶残了,没想到十几年前就.”说到这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左可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抽完这根就进去吧啊,我先和他们打好招呼。”   陈跃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左可进了茶楼,徐海陵和陈娇几人的情绪虽然还是很难平静,但是到底是听得进话了,看着左可进来,都没出声。   “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处里的人了,他会把这个人偶拿去化验,如果确认是我的说法,不用多久就会抓捕李芸了,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学姐的尸体到底在哪了。”   徐海陵红着眼点了点头,一旁的葛春向左可道了一声谢,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左大师,我早上和你说的事,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帮帮我。”   左可扭头看向他,葛春其实不大,也就是34岁,比徐莘大了四岁,得了徐莘15年,却依旧在得知徐莘的死亡之后,愿意和她结婚,可以说是痴心一片了,但是左可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愧疚,她动了动唇,半响说道:“其实这件事不怪你。”   葛春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的笑着说道:“我不是因为这事才要娶她,而是我真的喜欢她,不怕你笑话,我十岁知道什么是夫妻之后,就一直想着要去她过门。”葛春望了眼正在陪着父母的徐莘,“十五年前她失踪我的确怪过自己,怪自己那天为什么不早点却接她,十五年里我做梦都想找到它,不管她过得怎么样,现在我找到她,她未婚,我未娶,两个人错过了那么多年,后面的日子总不能再错过了吧。”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当是安慰,“加油。”说完就挥手让陈跃进来了,她现在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平息自己被这件事受到的冲击。   虽然是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是真到了家里她又睡不着了,索性躺在了床上,翻着手机,红包群里的众人眼尖的发现了她在线,于是纷纷艾特她,想要和她聊会天,那架势就和追星没两样了。   左可打开了消息,看着众人的关心,道了声谢,想了想还是将这个故事的后续告诉了群里的众人,显然这种事引起了众人注意,纷纷都说着自己不同的观点。   正准备上班的薛亓也看到了左可的消息,敏锐的发现了左可不高的兴致,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想出去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给左可发了一条消息。   转轮王薛:还有三天就是冬至了。   左可有些惊讶与薛亓这时候会给自己发消息,还以为薛亓找自己什么事呢,于是回道:恩。   转轮王薛:你知道冬至怎么来的吗?   月落星稀: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   转轮王薛:准备好了吗?   月落星稀:恩?   转轮王薛:[不高兴][截图]   噗嗤,左可这才想起自己还答应过薛亓,冬至的时候要带他到处逛逛,这件事的确是她疏忽了,不过一想到冬至要招待薛亓,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这冬至呢,又称为至节,因为它是阴极之至,阳气始至,也是日行南至的节日,而且历来就有冬节大如年的意思,虽然放到现在重视的的少了,但是放在地府还真是一个大节日,也怪不得地府会放假,薛亓会有空出来。   看着薛亓发过来消息,左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被徐莘的事影响渐渐被冲散了。   月落星稀:我会记得请大人吃汤圆的,就是希望大人不要嫌弃我。   转轮王薛:不嫌弃。   月落星稀:那就好。   转轮王薛:人性有极善就有极恶,父母教导是有很大影响的。   左可一愣,这才发现薛亓其实在安慰自己,她弯了弯眉,回道,谢谢。   转轮王薛:记得汤圆。、   月落星稀:恩。   和薛亓聊了一会,左可感觉心情好了许多,还不用她给陈跃打电话过去,陈跃就已经打电话过来,“的确是徐莘的血迹,头发也是李芸的,我们现在准备抓人了。”   左可清醒了一些,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去处里等你们,恩恩,好,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出门了。   晚上十一点,左可看见一身睡衣被抓到了处里的李芸。   老实说李芸长得和普通,丢在人群里完全就看不见,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十九岁就敢犯下命案,而且不动声色的继续和被害人家属相处,丝毫没有愧疚的心里,心性可以说是真正的冷血了。   左可坐在陈跃旁边,这次的案子由陈跃来审,她顶多算是旁听,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唆使李芸的,还有徐莘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姓名。”   “李芸。”   “年龄。”   “34。”   “性别。”   “女。”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抓你过来吗?”   李芸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跃看了左可一眼,左可拿起了手中的照片,对李芸说道:“认识她吗?”   “认识。”李芸平淡的回道,似乎她和这个人一点都不相干一样。   “你杀了她?”陈跃跟着问道。   李芸摇了摇头,“我没有杀她。”   “那这个东西怎么来的?”左可用手帕拿着人偶给李芸看到。   “哦,我只是取了她一点血。”李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她一点都不配合,我只能把她打晕了找人来帮忙了。”   “找谁?”   “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说他能帮我取血。”李芸毫无畏惧的坐在椅子上平淡的说着事情经过。   “说说事情经过。”左可敲了敲桌子。   李芸看了她一眼,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开始慢慢说起了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她的确是倒霉极了,不止她倒霉,她家里人也没好到那里去,她正愁着呢,谁知道遇见了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算出了她为什么倒霉了,但是硬是说帮不上她,没办法李芸只能打晕了他,把他关在一间屋子里,逼问下终于得到了换命这个法子。   法子得到了,但是人选却没有,就在这时候,经常来找她玩的徐莘进入了她的眼中,她给徐莘拍了一张照,叫算命先生算她的命好不好,徐莘的命自然是好了。   于是李芸就动力歪主意,她想要和徐莘换命,享受一切好的事情,但是却拿不到徐莘的生辰八字或是胎发,只能走了歪路,想着取心尖血,但是她一个19岁的学生,又不是学医的,怎么取到成了一个难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联系了她,说是能够帮忙,只要徐莘的其他的器官归他就好,李芸想了想就同意了,顺利得到拿到徐莘的心尖血,顺便那个男人还交了李芸一种压制徐莘亡魂的办法,也就是那个人偶,两人交易完了之后,李芸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同样她的运气也变得渐渐了好了起来,虽然没有好多久。   “你难道就不害怕吗?”听完了李芸陈述的陈跃皱着眉按着面前的女人。   “怕什么?又不是我杀了徐莘。”   左可很明显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录完了口供之后,就拉着陈跃出来,“我觉得那个男人不简单。”   “听着像是非法贩卖器官的组织。”陈跃点了点头,猜测道。   左可摇了摇头,“要是是组织还好,但是看李芸的说法不可能是组织,因为她能看出李芸要发生的事,以及帮李芸镇压亡魂就不简单。”   “的确,我先去跟上头汇报一声,看看能不能查到吧。”陈跃拿着文件走向了自己办公室。   用人的器官,这明显就是邪术,当年教李芸的算命先生又去了哪里?左可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左可和陈跃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家了,后续的事情有陈跃盯着她到是放心了,剩下的就是冬至了。   比起冬至节的到来,左可发现更让她发愁的是葛春的事,抓了李芸之后,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陈娇已经打算去自首了,但是她想要在进监狱之前看女儿和葛春的婚礼,这样也不枉她生养女儿一辈子了,葛春同意了,徐莘也同意了,剩下的就只有左可了。   左可能不答应吗,再不答应学姐和葛春都能把她屋子掀了,只能答应快点帮他们办成。   这葛春是活人,徐莘已经是鬼了,两人想要结婚,只能结成冥婚,可是冥婚这事真的是有为常理,还不积德,真的还快要把左可丑死了。   月落星稀:大人,问个问题。   转轮王薛:说。   月落星稀:帮人办冥婚判几年啊?   薛亓一愣,判几年是什么意思?他扭头看向秦广王问道:“大哥,帮人办冥婚判几年?”   秦广王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什么判几年?冥婚,这事判吗?”他转头看向在他旁边等候差遣的判官,这几天快要冬至放假了,事情都要加急加快处理,不然放假还放的不轻松。   一旁的判官也被问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判吗?不判吧。”   秦广王点了点头,转头对薛亓回道:“不判。”   薛亓点了点头,给左可回道:“不判。”   月落星稀:那就好。   转轮王薛:发生了什么?   月落星稀:唉,别提了,不就是学姐吗?她有个青梅竹马知道她变鬼了也要和她结婚,我正愁着呢。   转轮王薛:可以结。   月落星稀:哎?   转轮王薛:徐莘被改的阳寿还回来了,充作阴寿,但是她必须要在人间呆满六十年才能入地府,刚好可以结。   左可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和薛亓道了一声谢,就急忙和徐海陵陈娇选日子去了。   这办冥婚的忌讳太多了,真的办起来,左可也是很累,什么日子东西都得准备好,重点是,徐莘现在的尸骨还没找到,这办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想到这左可又开始催陈跃快点查案了。   时间慢慢转到了冬至日,这冬至日在H市还是蛮重视的,不仅街上热热闹闹,左可的一些同学群里也发了红包,地府群更是从冬至开始的0点就没停下来了。   左可这次抢到了不少好东西,当然不好的,她都留着看看能不能塞给谁,总而言之都是不希望自己运气差到那里去的,同样她也订购了不少吃的扫码之后当成红包发给了大家,凌晨两点多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家的门铃就响起来。   左可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这么早会是谁呢。   殊不知门外一个大惊喜正等着她 第二十九章   薛亓到的很早,基本上是一下班就过来了,所以见到的就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左可,还没来得及说话,随着左可的一句话,啪的一声又关上了大门。   “不要保险,不需要推销,算卦测字10点后再来,谢谢您嘞。”   薛亓眨了眨眼,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半响拿出手机个左可发了一条消息。   刚准备睡下的左可听见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忱头底下拿出手机,眯着眼看去。   转轮王薛:到了。   哦,到了就到了呗,_(:зゝ∠)_好困啊,左可又躺会了床上,真奇怪薛亓和她说到了干嘛,难不成还和他约了什么事。   !!!不对,好像是真的约了什么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左可腾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蹲在墙角的小黑球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继续将自己团成一团睡觉了。   左可从床上起来,急急忙忙走到了浴室,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给薛亓回着消息:“你到哪了?”   转轮王薛:门口。   门口,门口,门口,简单打理了下自己的面容,就跑去给薛亓开门了,这一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人,emmm好像有点眼熟。   两分钟后,薛亓终于被请进了左家的大门,左可不好意思朝他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大人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薛亓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也没到处看,听着左可的话,礼貌的回道:“今天冬至。”   恩?所以呢?左可没明白他的意思,从柜子里翻出茶叶,给薛亓倒了一杯茶,“谢谢。”   “不用客气。”左可看着他接过了茶杯,笑了笑,似乎想起来什么说道:“我去换衣服,等会我就带你到处玩玩。”还没得薛亓回话,左可就奔向自己房间了。   这个时候,薛亓才有空将这栋左可居住了十来年的房子看清,他这正看着,手机却发来的了消息,打开一看就是三哥发来的消息。   宋帝王余:怎么样?   转轮王薛:什么?   宋帝王余:第一次去姑娘家啊,没什么感受吗?   转轮王薛:布置的很好,不过。   宋帝王余:不过什么?   转轮王薛:的确不够开派对的。   宋帝王余:……   宋帝王余:活该单身。   薛亓一脸懵逼,怎么又扯到单身问题上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左可就已经换好衣服出门了,由于今天是要陪薛亓到处逛街,再加上又是冬至节,所以左可穿得要比较正式点,╮( ̄▽ ̄\")╭没办法~ 陪上司逛街太随意好像不太好吧,要知道她可是百度过的。   “我好了,我现在出发?”左可看向薛亓问道。   薛亓虽然还有点想坐坐,但是现在更想和左可一起出门,于是点了点头,两人冬至之旅正式出发。   之前也说过了,这冬至在古代的意义是比较重大的,因为古人认为,自冬至起,天地的阳气才开始兴作渐强,代表的是一年的循环开始,是大吉之日,不少地方都有家庭聚餐、祭祖等要事来办。   这冬至一般是在12月21号或者22号这两天,并没有固定的日子,就和晴明一样,又称为活节。   在这个节日,每个地方的吃食也有不同的讲究,就比如这北方就是水饺,山东那边则喝羊肉汤,这个起源是汉高祖刘邦发起的,而江南水乡则是赤豆糯米饭。   提起这赤豆糯米饭,还有一个故事,讲的就是曾经共工氏有不才子,作恶多端,死在了冬至这一天,他死了也为非作歹,化为了疫鬼,祸害百姓,但是他最怕的就是赤豆,所以在冬至这一天人们都会吃赤豆饭,趋避疫鬼。   还有宁波是番薯汤果,这番薯讲的就是将一年的霉运都翻过去,汤果就是和汤圆差不多,没有陷,小一点,讲的是圆满之意,他们在吃的时候还会加酒酿,在宁波话中也叫浆板,浆和涨同意,寓意财运高涨,福气高涨。   要是真的说起吃来,那是数不尽,像台湾吃的是糯糕、浙江是擂圆,桂圆烧蛋、江苏是酿酒、江西是麻糍、安徽是冬至面,南瓜饼、潮汕闽南是汤圆等等。   多亏了h市有一条汇聚了各地的小吃街,左可带薛亓可以说是从街头吃到了街尾,左可嘴里还念着二十四节气歌,这歌她从小就很喜欢,薛亓也听得井井有味,两人虽然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是相处气氛还是很好的。   吃过饭之后,左可还真有点不知道要带薛亓去哪了,主要是h市这个时候能玩的地方少,要是去爬山她还真没那力气,前几天的事没把她折腾的够呛。   薛亓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想着左可前几天还在群里抱怨自己快要忙成狗了,想必这几天也没有怎么休息,再加上之前提过的冥婚事宜,薛亓听三哥说过,左长青说左可并没有做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准备好,愁的左长青都想上来帮帮左可的。   不如,他去?   想到这,薛亓转头朝左可说道:“去莘春茶楼?”   左可一听就连忙点了点头,她还有一些东西还没和葛春他们交代,冥婚这种事当不得儿子,于是两人转道去了茶楼。   这几日徐海陵,陈娇,葛春都窝在茶楼里的你跟着左可消息呢,看见左可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都挺好奇的,咳咳,其实好奇的是葛春。   “左大师,冬至快乐啊,这位是?”葛春眼神一亮,看向左可身后的薛亓。   “冬至快乐。”左可道了一声节日祝福,这次对葛春介绍道:“这位是薛亓,是我的……朋友。”左可想了想还是没敢透漏薛亓的真实身份。   但是她这份迟疑,放在葛春眼里,就察觉了有几分不对劲,看着薛亓极好的皮相,以及正气秉然(?)的气质,还有他看左可眼中的温度,这说不定就是左大师的追求对象!这个想法在葛春的脑袋里敲响了,他双眼发亮的看向薛亓,朝他抬了抬手,有礼的问了一声好,“薛先生好,在下葛春。”   “恩。”薛亓冷淡的应了一声,就转头去看左可了。   左可咳嗽了两声,说道:“行了行了,我们来说说葛春你和徐莘的婚事吧,薛亓是我请来特地帮忙的。”   “好好好,多谢左大师了。”薛亓一听立马就欢喜了起来,连忙就叫徐海陵和陈娇出来一起听了。   徐莘和葛春要结的虽然是冥婚,但是要讲的礼可不比正常人的差到哪里去了,甚至会更严肃,就连到时候办礼的人,都得要尽心挑选,估计到时候还得请处里得龙婆婆来帮帮忙了。   冥婚这个东西,说起来很邪门,一般的相士都不愿意沾,特别是这种活人要和死人结的亲事,网上就有流传的冥婚图片,虽然大部分都是虚假的,营造的只是一种恐怖的感觉的,但是真事发生的也有不少,近现代就有几起,只不过很少人提起罢了。   这个冥婚呢,指的就是为死人找个配偶,最先出现的意义是,有的少男少女订婚之后,未等婚礼办好就因故双亡,那时候老人们认为,如果不为他们成婚,就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导致家宅不安,所以一定要为他们举行一个仪式,让他们夫妻并骨合葬,这才会安息他们,同样也是为了避免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当然说这个有损阴德也是有讲究的,旧时候有不少人迷信风水二字,认为孤坟会影响后代昌盛,所以会举行这种仪式,这样也造成了,不少靠着歪点子捞钱的堪舆、风水家怂恿贵族或是富人家弄这种仪式,导致不少鬼魂都不满,甚至还有些人丧心病狂,弄出活人与死人成亲这种事。   冥婚最早可以追究的时间就是在汉朝的时候,但是由于冥婚耗费得到人力、财力,毫无意义,所以明令禁止过,《周礼》就有“禁迁葬与嫁殇者。   然而这股风气并没有杜绝,有时候直接表现在当时的统治者身上,比如曹操最喜欢的儿子曹冲十三岁就亡故了,曹操便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她)们合葬在一起。   在宋朝的时候尤为盛行,根据《昨梦录》记载,凡未婚男、女死亡,其父母必托“鬼媒人”说亲,然后进行占卦,卜中得到允婚后,就各替鬼魂做冥衣,举行合婚祭,将男、女并骨合葬。   可以说是造成了一股极其不好的风气,连后来的元、明、清三代皆有影响。   冥婚传承了这么久,结亲的方式也有两种,一种就是死人与死人,谓之“搭骨尸”,男、女两家亲家,谓之“骨尸亲”,仪式多半在夜间举行,那时候,你半夜睡觉就能听见街巷的鼓乐声。   要是去旁观,就能看见一群打扮奇怪的人,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里面放着新娘的身前物,一路吹吹打来办。   还有一种则是左可忌讳的,活人与死人的冥婚,这活人当属阳,死人属阴,两者相冲,要是真的交合,用不了几时,人就得要命,若要是两情相悦还好,可那些不是两情相悦的呢?不是活活吓死,就是郁郁寡欢而死。   左可和葛春既然说了下具体的形式,又有心想劝葛春再考虑,可是葛春却全然拒绝了,没办法,左可只能和处里打了报告,又拖薛亓在此暂时帮帮忙,开始帮忙筹备了起来。 第三十章   相比和处里打报告,明显请薛亓多留几天这件事更难办,然而,左可眨了眨眼,看向薛亓,表情疑惑的说道:“你同意了?”   薛亓点了点头,回道:“地府,无事。”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小黑球不敢说话,只能祈祷十殿的那些官吏们好走,要知道十殿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往四大部洲投生,可以说是除了第一殿以外谁都比上不的忙碌了,现在听见大人这么说,也不知道那些官吏们会不会哭出来。   然而薛亓并没有什么感觉,左可家里一共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左爷爷的,让别人住,左可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一间是左可的,总不能让薛亓跟她睡吧?但是让薛亓睡沙发又不太好,住酒店又不客道,最后还是时刻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宋帝王给他们出的主意。   宋帝王余:我记得你给小可送了一栋别墅,那栋别墅里面住的什么的你哥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直接去吧。   薛亓抿了抿唇,别墅太大了,但是看着左可苦恼的样子,他还是按照宋帝王教的,和左可说道:“要不,一起去湖湾。”   去湖湾做什么?左可眨了眨眼,片刻之后,终于想起了她在那还有栋别墅!对对对,还可以去那,“好,我们就去那吧,不过我需要带点什么吗?”   薛亓皱紧了眉头,看向左可,“你还没去过?”语气中有种蜜汁委屈感。   Emmmm说实话会不会有太残忍了,左可想了想回道:“通天眼我也还没用。”   薛亓点了点头,刚刚还能夹死的苍蝇的眉头松开了。   左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薛亓这么好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左可带着薛亓打了车去了湖湾那栋不知道怎么但是莫名其妙就到了自己手里的别墅。   一个小时后之后,左可抬着头看着名为湖湾1120那栋别墅,在转头看了看薛亓,眼神里充斥着懵逼,不是,湖湾的别墅都是普通小别墅那样大小吗?怎么变成这么大了?她怎么不知道这里有栋这么大的别墅了。   薛亓低沉的声音在左可耳边响起,“不进去?”   左可回过头看向挑高的门厅与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闯还有转交的石砌,这个画面和薛亓根本就不符好不好。   薛亓到是没觉得,他拿出刚刚三哥给他发过来的钥匙,开门,进屋。   原本漆黑的别墅,下一刻灯火通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的一杆鬼魂已经排好poss,弯下身,喊道:“欢迎少爷和少夫人回家。”   “恩。”薛亓应了一声,带着左可就进门了。   进门之后左可还有点回过不过什么,看着薛亓态度自然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个地方风水还不错。”   薛亓点了点头,回道:“也是你的。”   我的我的,想着这两个字的左可,现在只想马上睡一觉,她觉得她现在肯定是活在梦里,呵呵,不然怎么会梦见上司给她送的别墅这么大呢。   像是看出了左可想去睡觉,一旁穿着古时候管家打扮的老先生凑了上来说道:“少夫人是饿了吧?老朽已经叮嘱厨房快点上菜了。”   ???她不是困吗?盯着老先生看了那么久原来人家还以为她饿了,左可抽了抽嘴角,看向薛亓问道:“少夫人是甚意思?”   “地契?”薛亓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称呼的不对劲,歪着头疑惑的回道。   得了,别问了,左可叹了一口气,看向老先生说道:“老先生,我是困了,请问房间在哪?”   老先生点了点头,笑呵呵的回道:“行行,老朽这就去催厨房,少夫人不要急。”   敢情这还是个空耳天王,左可真的哭笑不得,只能和薛亓打了一声招呼,自己上楼去找房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弄好了,左可随便进了一间房间都有放好的洗漱用品,以及女士的衣服。   左可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那么多,还是早点睡一觉吧。   第二天左可醒的很早,不知道是不是睡不惯这种地方,醒来之后她并没急着下楼,而是用电话和葛春,处里联系了之后,约定了好时间,这才下楼,准备去莘春茶楼,把冥婚的时间和东西都给定下来。   她起来的时候,薛亓依旧还坐在沙发上,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左可还以为他没睡了。   薛亓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抬起头眉眼柔和和左可打着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左可也对他笑了笑。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每过一会就定下直接去莘春茶楼的行程了,坐在车上,左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你没必要陪我去的。”   薛亓摇了摇头回道,“无事。”   他这样一说,左可也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到的时候,办事处的人和葛春、徐海陵、陈娇几人都到了,为了不办砸这件事,左可还特地请了龙婆婆,这位龙婆婆专研相术一生,什么事都遇到过,也曾经帮人办过冥婚,所以请她来是最为稳妥的了。   这办冥婚的形式得要看双方的想法,办大还是办小,在哪办,都是个问题,尤其是现在陈娇的尸骨还没有找到。   这冥婚第一件事就是双方过门户帖,去合婚取得龙凤帖了,过门户帖,其实也算是上普通喜事的合八字了,八字不合,家宅不安。   有了龙凤帖之后,这才是放定了,放定将的就是定礼,意味着定下了这门亲事,由于葛春很重视这件事,所以按得也是大礼来办,送给女方的定礼就暂时定下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这些东西都得在放定的当日在徐莘的坟上或是家门口焚化,这样女方才能受到。   除了这个以外,还需要送“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这些都需要是真的,当然之前说的那些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对此葛春和徐海陵都曾经悄悄地问左可,能不能托左可买点地府的买的金银首饰,他们都想要给徐莘最好的。   不知道地府的物价的左可,只能扯了扯薛亓的衣袖,让他低下头,在他耳边问道:“大人,这个首饰衣服地府有卖的吗?”   温热的热气喷洒在薛亓脸庞,让他的耳根微红,稍微愣了一下,也按照左可的样子回道:“都有,你要多少?”   按照薛亓这种大气的口气,左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她捂了捂脸回道:“不是我要,是徐叔和葛老板说想给学姐买点。”   薛亓看了眼那边认真听着龙婆叮嘱的两人,“我会叫人送过来的。”   左可扯了一下他,低声说道:“要钱的。”   薛亓笑了笑,“恩,不是给你的,要钱。”   左可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又弄不得薛亓话中的意思,只能勉强咳嗽了几声,摆正了自己的姿势,认真的说道:“我上次收的红包冥币要比软妹币贵。”   薛亓点了点头回道:“的确,由于现在人间乱造了很多假冥币,所以地府开始同行我们自己铸造的冥币了。”   “那地府的首饰、衣服怎么卖?”左可十分好奇的问道。   “这个,你得问问孟婆他们。”   左可点了点头,掏出了手机,这个的确是要孟婆他们,薛亓要是真的知道这些那才是真的奇怪了,想到这,左可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左可:请问,现在买一套新娘子要用的金银首饰需要多少冥币?   宋帝王余:不是吧Σ( ° △°|||)︴ ,你们发展这么快??   左可:???   孟婆:哎呀,这个问题,我得帮你问问我孙侄女,她前几天才结了。   蒿里相公:别问了,不多,也才200两,上档次的可以要500两左右。   牛头:孟婆,你咋又有大侄女了?你都都少岁了。   孟婆:干的不行吗?哪像你只有马面。   马面:???有我怎么了?   他们在群里又快要吵起来了,而左可呢,已经完全没看群里了,板着指头算汇率,100点也就是一万块,两百两就是两万块?那高档点也才五万?   一旁看着她算账的薛亓摇了摇头,“100点不是一百两。”   左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百两是四万块,五百两是二十万。”   “什么?这,之前不是1:100吗?”   “一百两是纹银,按照你们现在的银价算是4万块左右,如果不涨的话。”薛亓煞有其事的给左可解释了一番。   左可抽了抽嘴角,只能转头看向徐海陵和葛春两人,依次将自己知道的发给两人,让两人自己协商,她还沉浸在,她以为的物价又被完全推翻了,只能说一声,地府真有钱。   “您有新的红包请查收。”手机传来的声音,左可低下头点看一看,又扭头看向薛亓。   薛亓朝她笑了笑,没说话。   左可只能看着薛亓刚发过来的红包,突然觉得这辈子就算不接声音也可以潇洒的活着了。   因为薛亓给她发过来的赫然是,“恭喜您获得月奉100两。”   突然理解什么是仇富了。   徐莘和葛春的亲事被定在了29号,薛亓自然是留不了那么久,毕竟地府还有一堆事等着他,所以商定好了具体过程,顺便帮忙找到了徐莘的尸骨之后他就离开了。   独自一人吃饭的左可,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那股劲,只能将精神完全投到这次的冥婚中。   说起的徐莘的尸骨,还是完全靠薛亓才找的,没办法,办事处那边完全就查不到当时来到这边的男人是谁,相比在地府供职,有着一定全力的薛亓,只要在秦广王那说一声,就很快找到了当年的那个男人。   正如左可所想的,那个男人的确懂得一些蹊跷的邪术,但是并不精通,就如同当初给李芸的那道符一样,这么多年也只敢收过徐莘的尸体。   按照他的口供,当年其实是李芸将徐莘打死取心尖血之后,才将尸体交给他,但是现在不管他怎么说,他和李芸两人犯下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可以开罪了,两人被压覆特殊的监狱等待一定的刑期。   对此徐海陵几人并不满意的,但是左可和他们说了下特殊监狱所关押的人之后,都舒服了不少,特别是陈娇,心事也了了一大半,只等徐莘办完冥婚之后就会去自首了,她和徐海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两个维持全靠徐莘,再加上她也算是给死去的陈小娇和徐莘都报了仇也算是无憾了。   左可只希望她能在阴间多罚几百年阴寿,这样来世罪孽没有那么严重,只要一心向善,也许活的会比这一世好得多。   徐莘的尸骨是在男人的房屋底下挖到的,徐海陵和陈娇两人亲手将女儿的尸骨打理好了,这才埋入早已选好的墓地中,剩下的也就只用冥婚要办了。   二十九号晚上,街上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黑暗将夜幕完全笼罩着,带着奇异的锁啦声慢慢吹响,一群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抬着纸轿子吹吹打打从葛春家出发去迎娶女方进门。   而徐莘家,徐莘早已经画好了浓妆,穿着喜服,和父母说着话,手机紧张的捏着喜果,徐家大堂中摆着的就是徐莘的黑白照片。   随着唢呐声的接近,葛春也穿着喜服带着大红花进门了,先是拜了徐海陵和陈娇,表示了自己求取的决心。   徐莘缓缓提着裙角走到了他的旁边,朝着父母也拜了三拜。   徐海陵和陈娇眼中都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一旁的送亲太太拿起徐莘的照片,交给娶亲太太放入纸轿中,这个时候徐海陵和陈娇就得追出屋,一边哭,一边表示不舍。   等纸轿慢慢回道葛春那方之后,再由葛春将照片抱起,放入喜房中的供桌之上,并且用红头绳将徐莘的手指和自己的手指绑上,并且附上彩绸,这才算完成了前面的一部分。   等到后面亲友到场,葛春就必须抱着照片,举行拜天地、拜父母,这才算是完全结束了整场仪式。   弄完了这些徐家和葛家都给相关的人发了红包,以除冥婚这种阴事的晦气,左可也算是终于完成任务了。   然而,回去的路上,左可就遇见了一个新鲜的生魂。   准确来说,是个小女孩,年纪还不大,穿着淡蓝色的碎花洋裙坐在一辆车的车顶上,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左可看了眼时间,很好,三点半,鬼知道为什么她会不同意暂时住在葛家一晚,还选择这个时间回家。   她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还在低着头玩着自己手指的小女孩,柔声问道:“小朋友,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   小女孩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左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得见自己。   左可微微弯腰,盯着小女孩,“小朋友,你妈妈是不是再叫你啊?”   小女孩双眼一亮,低低的喊了一声:“妈妈。”   左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你仔细听。”   小女孩微微愣神,听话的听着周围的东西,耳旁的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左可见此,双手结了法印,伸出手,轻轻在小女孩头上一点,呵了一声:“去!”小女孩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可松了一口气,决定快走几步,早点回去休息,她可不想在遇见什么事了。   回到家了之后,左可总算是睡了一觉好的了,结束了徐莘这件事,她打算多休息几天,再加上她有想要开零食店的想法,想着最近没事在网上看看效益会怎么样,不过,她觉得到时候买的应该地府的众人会比较多?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想那么多,靠在沙发上,拿了一个苹果,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刷着微博,显示看了一些画手画的漂亮图片,心满意足的收藏了几张之后,又看了著名的猫奴博主,在才转到去搜索网上大家热推的零食。   不过搜索的时候,她才发现微博上的热点又换了,无聊的点进去之后,左可看了一眼,顿时精神了,这次还真是一个大新闻。   “龚茂: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恶毒了,居然在我女儿病重,我老婆生日的时候送来这份大礼,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我真是要感谢你全家![图片]”   随着这条微博的发出,有不少龚茂的粉丝都开始在下面纷纷的安慰起龚茂来,还有一些分开始帮着龚茂骂了起来,不过也有一部分的黑子在其中挑拨离间,找着龚茂的黑点,不知道的还以为龚茂做了什么恶事了呢。   左可看着龚茂微博上发的那张图片,忍不住噫了一声,让龚茂发火的也正是这样东西,一个挂摆钟,这个挂摆钟很老,有些地方还有一层灰渍,正上方的位置是用红木雕刻的一个小人,小人雕刻的十分精致,但是又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左可大为好奇。   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去管这事的心,尽管给人送钟是一件很忌讳的事,但是世界上那么多事左可怎么可能管的过来,她也只是好奇看看而已,毕竟没有接触到实物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好还是坏。   刷了一会微博后,左可转头定了不少零食,等着到了之后她可以好好品尝一下,这样就好好进过了,也许等她是试吃完了,零食铺子也就开起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左可总体还是蛮轻松的。   半夜的时候,正睡得好好的左可突然清醒了,她伸手从旁边拿起了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半很好,继续睡。   然而客厅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她完全没办法好好睡觉,只能坐起身来,打开门,朝客厅走去。   客厅有着微弱的灯光,这是左可的习惯,会在家里留一盏小灯开放,以便自己起夜什么的,她寻找灯光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小女孩,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左可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她的身边,“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不好的啊。”   小女孩摇了摇头,笑嘻嘻的看着左可,似乎很想听左可说话。   左可拿小孩子根本没办法,只能看着小女孩说道:“好吧,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又来我这了?”   小女孩摇摇头,似乎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左可看着她,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小女孩连续两晚跑了生魂已经很蹊跷,现在又问不出什么,的确也苦恼,她揉了揉自己困顿的双眼,一脸无奈的看着小女孩说道:“那我陪你玩一会,等会你妈妈叫你了,你就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点了点头,乖巧的看着左可,等着左可和她玩游戏。   左可也不会玩什么游戏,她小时候长干的事也就只用算命,背天干地支,背命理等等,这种枯燥得事一点都不适合现在的小女孩,但是左可一和小女孩说,她却极为高兴的点了点头。   于是左可就给她讲了一小时的天干地支,风水命理,讲的口干舌燥了,这才听见耳边若有若无的声音,她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小坏蛋,你妈妈叫你了,快回去吧。”   小女友点了点头,笑着和左可挥了挥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左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表情躺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她疑惑的看向小黑球,难道小黑还会照顾人了?   小黑对上她怀疑的眼神,骄傲(?)的扭过头,才不是呢,要不是大人昨晚上过来了,你就要风寒了,可是为什么大人不让我告诉你呢?小黑对于这个问题依旧表示疑惑。   左可替它摸了摸毛,道了一声谢,这才去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小女孩第三天晚上并没有出现,这让左可松了一口气,睡了一个安静的晚上。   然而,第四天晚上小女孩又来了。   左可看着她,觉得这个事她是一定得帮了,不然就憋想睡好觉了,于是坐在了小女孩的身边,轻声问道:“小坏蛋,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呆呆的看着左可。   “那你爸爸,妈妈叫什么,你知道吗?”   小女孩依旧摇了摇头。   左可没办法了,她也不想和小女孩说什么风水命理,索性打开了电视,听说小孩一般都喜欢看电视。   小女孩盯着左可看了好一会,发现左可没有开口讲话之后这才将注意放在了电视上。   电视晃过前几天那个微博大骂的明星龚茂主演的电视是,小女孩“啊啊”的叫了两声。   左可挑了挑眉,还以为她喜欢看龚茂的主演的电视剧,索性也不调台了,靠着沙发,抱着被子,听着电视慢慢睡了过去,睡觉之前,她还叮嘱过小女孩,“你妈妈叫你了,你就记得回去啊。”   小女孩没回答,指着电视里龚茂啊啊的叫着,发现左可睡着了之后,这才停歇了下来,眼神变得暗淡了下来,看着电视中的人,啊啊的叫了两声。   到了四点钟,小女孩依旧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还开着的电视提示左可昨晚上并不是梦。   到了白天,终于清醒的左可,总算是想起要管小女孩这件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之后,左可坐在沙发上想着要怎么才能知道小女孩住在哪里呢?这样她就看看到底是什么还得小女孩这样连续丢魂了。   恰巧这是,手机响了一声。   左可拿起手机,一看,原来又是龚茂那个大明星发的微博,正巧被推送呢。   本来左可是不打算理的,却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看到龚茂发的照片的之后,她立马精神起来了。   这次龚茂发的是一条祈祷消息,祈祷的是他重病的女儿快点好起来,照片就是他女儿的照片,而上面的人就是左可正巧要找的人。   说起龚茂,现在很多人都眼熟,年少成名,原本是妥妥的一个工作狂,却因为他老婆应如月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暖男。   应如月也是一名演员,和龚茂的相识其实很早,早期还扮演过哥哥妹妹,没想到几年后两人出演一部电视剧扮演夫妻,然后开启了婚姻生活了。   两人结婚没多久,应如月就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女儿,被龚茂取名叫做龚爱月,小姑娘现在已经六岁大小了,长得乖巧可爱,当初放照片的时候,引得不少的妈妈粉,还有一群人在应如月和龚茂的微博底下喊着岳父岳母呢,一度让龚爱月变成了国民小女神。   自然知道了小女孩就是龚爱月了,左可很快得就托人去联系龚茂和应如月这对夫妻了,尽管两人并不是很信这种事,但是现在女儿病重,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两人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答应了左可要过来帮忙的请求。   左可稍微收拾了东西,就启程去A市了,没办法,龚爱月现在移动不了,只能她去看对方,临走的时候,她还带上了证件,考虑到夫妻两人不怎么迷信,所以她就带上了国家安全局第六科的证件,起码明星们相信这个的比较多。   这次左可也没有带人去那边,当然除了小黑球,A市本来就是国家安全局的总部,她缺人去那找就好,带上h市的办事人员反而不方便,毕竟对方可能和她一样对于A市都是抓瞎的状态了。   下了飞机,左可看到了A市来接她的人了,是总部派来的人,这次特地负责她的衣食住行,毕竟,她好歹也算是玄字头上的人,没错,这些日子靠着地府的众人指点,左可的能力又精进了,以前奢望的地字尾巴近在咫尺,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去天字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左可看着来接她的办事人员都显得很和蔼,一点都没有一副高人的气质,反正她心里是美滋滋的。   来接她的人叫连尝康,听说是连家的小辈,要是按照辈分来叫,估计得叫她一声姑奶奶,╮( ̄▽ ̄\\\")╭没办法~ ,谁叫她爷爷辈分高呢,所以连带着,身为她爷爷的孙子以及徒弟的自己辈分也高,对方叫她姑奶奶或是姑姑也都是可以的。   不过现在年轻人的面子都比较薄,所以左可主动大方的开口说道:“你叫我左副组长就好了,不用客气。”咳咳,因为她爬上来了,所以原本玄字组排名第三的副组长立马选择了将重任交到了她手里,表示自己估计要去体验人生百态了,拜拜了。   于是左可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了,这次除了处理龚爱月得事,还有就是要接受副组长这个职位了。   比起左可的以为,显然这位连家的后辈连尝康很不客气的叫了一声,“姑奶奶,我,我是连尝康,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能跟在您身边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正在开车的司机被那声姑奶奶吓了一大跳,连左可都特别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不用这样,我不需要那些虚礼。”   “是!”连尝康很快的就应了一声,双眼发亮的看着左可问道:“姑奶奶,您想先去哪?要休息还是去医院?”   “咳咳,医院吧。”左可别过头不想去看连尝康,他那副神情让左可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一只哈士奇了。   “好勒,任哥,我们去仁心医院。”连尝康语气轻快的和起那么的司机打了一个招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左可介绍道:“姑奶奶,这是我朋友,任生,这几天都是他接送我们,你不要和他客气。”   左可朝前视镜看了一眼,点头道了一声好。   任生给她回了一声好,看得出是一个十分懂了的人。   仁心医院离机场并不远,四十来分钟,左可就看见了仁心医院的招牌了,连尝康和她下了车,任生在车里等着两人。   在去龚爱月的病房之前,连尝康就给左可说了一下龚爱月如今的情况,还有龚茂、应如月两人的交友情况,活像是做案情分析一样。   快到病房的时候,左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连尝康,“你以前是办案的?”   连尝康点了点头,兴奋的说道:“对啊对啊,姑奶奶你这看得出来啊?!”   左可哼了一声,这种调查方式不是破案就是搞情报的。   龚爱月住在4楼402号病房,刚进医院之前,左可就看见有不少记者在蹲守,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上了四楼,就能看见将四楼守得严严实实的保镖们。   左可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连尝康。   连尝康连忙给之前联系上的应如月打电话,不一会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服,面容憔悴的应如月拿着手机走了出来。   “应女士,这边。”连尝康见状连忙朝应如月打着招呼。   应如月显然没想到和她联系的大师会是这两人,脸色有些局促的看向两人,小声说道:“你们就是那天联系到我的人?”   连尝康点了点头,左可在一旁没说话。   “不好意思,你们太年轻,请问有证件吗?不然我丈夫不会相信你们的。”应如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她在戏中虽然扮演者不同的角色,有时狠辣有时娇柔,但是现实中她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左可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应如月。   应如月看清楚了,证件上,国安处第六处第八处玄组左可,几个字,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保镖们让两人进来,一边为左可解释道:“那天我生日有人送来钟之后,我丈夫就找了这些人,你们千万不要介意。”   “不会的,应女士,请问你女儿现在在哪?”左可摇摇头问道,她抱着小黑球的样子,的确像是一幅高人的模样。   “在这边,你们跟我来吧。”应如月一边为两人引着路,一边对两人说道:“茵茵她平时最乖了,对其他人也很好,是我的心肝宝贝,这次突然重病让我真的是束手无策,只要你们能够救好她,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左可点了点头,再进病房的时候,安慰的对应如月说道:“放心,会没事的。”   进入了病房之后,左可就看见昨天凌晨还去她的小女孩,龚爱月。   龚爱月正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旁同样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正握着她小手,眼里满是难过和痛苦。   听见有人进来了,连忙转过头看去,对上了左可平淡无波的双眼,他疑惑的看向妻子应如月。   应如月走到了他身边,将左可的证件递给他看,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龚茂这才恢复了表情,神色难免带着一丝激动让两人坐。   “龚先生不用客气,你能和我说说小月月是怎么突然生病的吗?”左可将小黑球抱着,站在龚爱月的病床边,看着小姑娘苍白的样子,眉头微皱。   龚茂连忙点了点头,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自己眼泪,这才缓缓的将女儿怎么生病的事告诉左可。   由于应如月和龚茂两人都是明星,就算现在为了女儿减少了通告,但是到底还是挺忙的,为了让女儿有个好的童年,两人一般都是选择一人在家,一人去工作这样的状态,其实两人曾经也考虑要不要找保姆,可是看了一些保姆虐待孩子的事,两人又搁置了下来,决定怎么样都不能让保姆来带,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方法。   女儿生病的那天刚好是龚茂负责看孩子,那时候应如月也快要完成一部剧的拍摄了,马上就能回家看孩子,顺便庆祝自己的生日了。   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看孩子有时候难免有个恍惚的时候,那天龚茂刚好去厨房弄东西,他进厨房之前,还看见女儿好好的,乖乖的坐那堆着积木,谁知道就进厨房几分钟的时间,再回来女儿已经倒在地上了,额头一直冒着冷汗,哼哼唧唧的。   他以为是女儿吃坏肚子了,也不敢大意,穿上衣服拿上钱就带着女儿去医院了,送到医院之后,医生给出的结果的确是吃坏了肚子,只需要吊水,但是最好还是留院观察比较好,龚茂自然也是同意了。   刚开始小月月的状态还有些好转,当天晚上就能睁开眼,乖巧的看着龚茂叫着爸爸了,可是在应如月回来的那天,也正巧是生日那天,准备带小月月出来的龚茂收到了他微博上发的那个钟。   没过多久,小月月病情复发了,身体绷直,开始翻白眼,然后呕吐,吃了药稍微好了一点,没过一会就又复发了,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正巧那天就是左可第一次看见小月月的那天。   龚茂开始还不知道是钟的问题,由于小月月的突发情况,他也没来及打开,光顾着和应如月照顾女儿了,后面也是三点多小月月呼吸微弱,靠着两人不停的呼喊,这才慢慢的平稳下来。   第二天发现了包裹的龚茂这才发现送的居然是钟,当场就气炸了,发了微博直接骂了起来,他是当时不知道是谁,不然肯定得骂道人家家里去。   听到龚茂讲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左可眯眼问道:“确定是你收到东西后,小月月开始不对劲的?”   龚茂重重点了点头,“我确定,因为月月那时候还闹着要打开。”   左可点了点头,“东西在哪?”   龚茂摇了摇头,“我叫助理扔出去了,那种东西我看着就来气。”   “我觉得你还是联系助理,将它尽快带来我面前的比较好。”左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小月月,留给她的时间可真不多。“另外,将小月月救回来之后,可能她会有一些残缺,但是我会尽量恢复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龚茂和应如月一愣,神情紧张的问道:“什么残缺?”   左可摸着小黑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给两人解释道,“其实我并不是看你们微博才找过来的,我是在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了小月月的生魂,她后面的几天也曾经出现在我家,所以我才会找过来。”   应如月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龚茂更是惊讶的叫了一声,“什么?!”   “小月月很乖,你们不是说每天三点多她的呼吸就会变得微弱吗?那是就是她生魂离体的时候,四点会靠着你们的呼声回道身体里面来,其中有一天她没来过我这,应该是你们靠什么稳住了她的身体。”   “是我父亲的佛珠。”应如月点了点头。   “现在,只要看到钟了,我就能救小月月了。”左可手指划过龚爱月的脸蛋,吸收着她身上少量的死气,一旁的龚茂连忙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看着龚爱月身体的死气慢慢被小黑吸收完毕了,左可这才离开,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明明应如月和龚茂两人背景都简单,到底是谁要害他们? 第三十一章   龚茂打完了电话,这才想起左可提过的有残缺的事,连忙问道:“左大师,你刚刚说的有残缺是怎么回事?”   左可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说道:“第一天我看见小姑娘的时候,她还能喊出妈妈两个字,第二次再见时她已经什么都不说了,到了第四天晚上,我曾经问过她父母是谁,她只能啊啊的叫着,原谅我当时因为太困所以没有注意到她指的电视中的你就是她爸爸,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才会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大师你肯来救茵茵就不错了,我和阿茂也什么都不盼了,只盼茵茵能够好好的。”应如月说完眼眶已经发红,依偎在了龚茂的怀中了,龚茂也也揽着妻子,看着女儿眼中有着悲伤。   左可叹了一口气,转头问道:“龚先生联系上助理了吗?”   “我已经叫李哥帮我联系了,那个助理是新来的,我也和他不是很熟。”龚茂摇了摇头回道。   左可脸上出现一副玩味的表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那,那天那个礼物是不是也是对方送来的?”   龚茂一愣,仔细回响之后才发现,还真是的。   他的脸上变得十分不好起来,“难道他就是给我送钟的人?他为什么要与我结怨呢?我和他素味平生,工作上得事也没有迁怒过他。”   左可自然是看出他的恍惚了,连忙换了一个话题,“不知道两位现在有空带我去看看小月月出事的地方?”   龚茂和应如月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应如月开口说道:“我带你们去吧,老公你好好照顾月月。”说完就带着左可两人出了病房。   临走前,左可在龚爱月的枕头低下放了一道固魂符,对上龚茂和应如月两人无措的双眼,她解释道:“这是让她晚上不会在丢魂,我和应女士看完了之后估计今天是不能来医院了,还需要去科里报道,希望你们见谅。”   龚茂点了点头,送几人离开。   路上,应如月跟左可解释道:“自从茵茵出了事,阿茂他就一直不想离开茵茵一步了,所以一些需要外出得事都是我做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左可摇了摇头,“不会,应女士和龚先生都是讲理的人,能相信我就很不错了。”她这话的确是说的真的,就凭她现在年轻的样子,要是跟人家说你还是是有人在害他,我会相术我来帮你,这谁都不信吧,就算左可有第六处的证件,现在龚茂和应如月居然信了,多半也是因为女儿的病实在是不能拖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吧,看得出两人都十分爱女儿。   应如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身上带着以一股柔和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   的感觉,左可很喜欢这种人,应如月也很配合左可,左可问的一些问题,她都一一回答了,没有丝毫隐瞒,不过也是因为左可并没有问什么私密的事情吧,问的都是小月月平时的事情。   左可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晚上的时候了,在医院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到达应如月和龚茂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应如月和龚茂两人买的是一栋小别墅,位置很好,还带了一个小型的花园,花园里的花虽然现在因为季节都没有盛开,但是看上去还是蛮不错的。   两人的家中也布置的很温馨,沙发上堆着各种模样的小玩偶,客厅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可以让小孩子直接坐在上面玩,电视剧旁边还有不少小孩子的玩具,整体来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第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这个地方很舒服。   “应女士布置的很好。”左可依旧抱着小黑球,一般打量着应如月的家中,小黑球趴在她怀里乖得很,想必他也知道现在是靠他撑场子的时候了,所以便显得格外乖巧。   应如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从小就希望有个温馨的家,阿茂算是给我一个最好的家了。”   左可点了点,带着连尝康走到了客厅的位置,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东西,她皱着眉,看了眼那堆小孩的玩具,撇过一抹青色只以为是什么玩具,所以可能那天小月月的确是吃坏了肚子,问起还是出在了钟上,左可想了想就很快的和应如月告别了,约好找到钟后再联系。   告别了应如月之后,左可才有机会歇会,她扭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连尝康一眼,问道:“我明天回去总部报道了,你把我送到酒店了就可以休息了。”   连尝康点了点头,一脸兴奋的问道:“姑奶奶,固魂符怎么画的啊?能不能教教我。”早在之前就想问了,可是左可不准他乱说话,更不准他叫她姑奶奶只能一直憋着,现在都离开应如月那了,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问清楚了。   “真想学?”左可一边拿出手机看看消息,一边问道。   连尝康点头如蒜,“想想想,我就指望着和您学几招,摸到黄字中头呢。”   “那就不许叫我姑奶奶了。”   “那叫什么啊?”连尝康一脸纠结的看着左可。   “叫我副组长就可以了。”   连尝康摇了摇头,皱着脸回道:“这要是别人听见肯定会嫌我不受辈分的,到时候告诉我爹肯定要抽我鞭子。”   左可讶异的看向他,“连小哥现在还这么凶啊?”   “别提了,他是越来越凶了,我都不敢和他碰面了,碰面就是一顿骂,唉,可怜我的小心脏啊。”说到这,连尝康捂着自己的心脏仰倒在椅子上,逗得左可和前座的任生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等我得了空就叫你几招,让你好回去交差。”左可笑着说道。   “哎,谢谢姑奶奶了。”连尝康连忙道谢,脸上满是喜色。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接待人的?”   连尝康摇了摇头,“哪能啊,有些长辈根本就不讲理,像您这样的已经很少了,多亏我把任哥拖出来当司机了,对了。任哥谢谢你啊,下次你有事我一定第一个赶到。”   任生在前面笑着哼了一声,左可也没插话,看得出这两人关系很好,所以自己还是看看微信吧。   从前面的小吏孙女,现在左可在地府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了,emmmm,说不定在天庭也有点知名度了,不过还好地府的大家都对她挺不错的,时不时就会送点小东西给她,尽管有时候送的东西让她,emmm,一言难尽以外,其余都是蛮好的。   薛亓这个上司也不错,不仅给她送别墅工资还开得那么高,冬至过来玩了一趟之后,左可感觉两人更像是朋友了,想到这她给薛亓发去了一个脑筋急转弯。   月落星稀:[图片]小明的爸爸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叫大毛,一个叫二毛,第三个叫什么?   转轮王薛:三毛。   月落星稀:……是小明。   转轮王薛:你在A市?   左可看着薛亓发过来的消息,怎么感觉薛亓好像在转移话题,但是觉得薛亓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所以也直接回道:“是呀。”   转轮王薛:恩。   左可眨了眨眼,所以真的只是在转移话题吗?她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正打算说什么,就发现车子也停下来了,一旁本来快要睡着的连尝康立马精神了起来,对着左可说道:“姑奶奶我们到地方了,这是我特地用私房钱给您定的地方。”   左可打开车门下了车,看着连尝康给自己的定的酒店,的确挺不错的,连尝康替她拿了房卡之后,左可就让他先回去了,这么晚了,她在耽误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而且她现在也到了九点,连尝康再上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连尝康也不是不不听劝的人,点了点头,就对左可说道:“那姑奶奶我先走了,明早上9点我来接您去科里,祝您在a市有个美好的夜晚。”   “好的,谢谢你,也祝你晚安好梦。”左可朝他道了谢,拿着房卡就上了电梯,到了房间这才发现连尝康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连连连子羹:姑奶奶说我今天我会有好梦,嘻嘻,开心。   左可笑了笑,果然是个单纯的小辈,她给对方点了赞,又给酒店打了一个电话问问有没有食物可以送上来,得知有之后,点了几样东西,就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洗完澡,穿着浴袍在沙发那做了一会,就听见了门铃声。   “噫,这么快吗?”左可疑惑了一下,要知道她点的东西做起来都比较费劲,没想到她洗个澡,十来分钟就好了,看来这酒店效率蛮高的,这样想着的她开打了方面,没想到出现的根本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是刚刚还和她聊过天的   ——薛亓! 第三十二章   坐在小沙发上左可还有点懵逼,不是地府很忙的吗,怎么薛亓说出现立马就出现,她还没反应过来。   薛亓面对她的眼神,表面上虽然是淡定,实际上心里已经十分纠结,他被三哥一唆使立马就过来了,本来还在后悔纠结的,但是看见左可的那一刻他突然不后悔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冬至回到了地府之后,他就感觉到处不对劲,不像是会发生什么事,就是好像少了一个人。   被和他相熟的三哥发现之后,他也很直接的将整个事情完完全全得到告诉了三哥,哪知道三哥说他是喜欢上小可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可能薛亓脸就有些发热,明明他是地府人人皆知的冰块。   于是想不通的他,就被宋帝王放假了,言说不弄清楚不准回来上班,于是无处可去的薛亓接到了左可的消息,来到了A市。   坐在沙发上的左可眨了眨眼,看着薛亓问道:“你怎么来了,咳咳,我不是赶你的意思。”   薛亓摇了摇头,很耿直的回道:“被放假了。”   “被放假了?”左可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她想起就快要来临的春节,应该是提前放假吧,想到这她就忍不住问道:“是春节假吧?你们地府放的还真早。”   薛亓眨眨眼,还不明白左可说的是什么,不过应该是为他找好的理由,所以也就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放春节假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而是来找她,左可没说完后面的半句,疑惑的问着、   正巧这时门铃又想响起了,这时候左可知道,肯定是饭来了,于是准备出去开门。   刚准备起身薛亓就先她一步朝门口走去,左可还没来及反映过来,就发现薛亓已经走向了门口,替她将定好的餐点一一拿了进来。   等他拿完之后,就发现左可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薛亓咳了咳,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不方便。”眼神瞥到了被大大的浴衣包裹着的左可。   左可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浴袍,不过除了脖子其余地方都是遮的严严实实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但是薛亓都已经帮她把东西拿进来左可也就不再追究那么多,反而开始吃起饭来,她都快饿死了,要知道飞机上的东西的确不是很好吃。   吃完之后,左可才开始发起愁来,要怎么安排薛亓呢。   似乎是知道了左可的顾虑,所以薛亓在左可吃完饭没有多久就准备离开了,左可思考了一下总觉得薛亓应该是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放假了才来找自己吧,想起刚刚连尝康给自己发的信息,要是现在把对方赶出去,让对方一晚上在外面飘荡,怎么说都有点不近人情。   还好连尝康的确是真拿了私房钱出来,为了从她这学到点东西,不惜把原本的普通套间,升级为豪华套间,与普通套间不同的就是,她还有一个小的卧室可以住人,要不就让薛亓住在这?   这个念头划过左可的脑海,没有想多久,左可就觉得可以,反正小卧室和她这个主卧室就等于两间房一样,不怕,于是左可就开口说道:“要不你今天先住在这?”   薛亓一愣,转头看向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左可既然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再加上薛亓又不是坏人,所以态度自然的说道,那间是个小卧室你看看能不能住,应该床比较小,要不你住大卧室,我住小卧室?”说完她就起身打开了旁边的小卧室。   小卧室的床的确比较少,左可对比了一下薛亓的身材,对方应该睡不下,她按了按床的柔软度,不比大床的差,只是没那块罢了,想必应该有一些家庭出来旅游会需要这种的房间。   薛亓闻着左可擦肩而过身上的香味,还有脖颈处的白皙肌肤,态度极其不自然扭头看向别处说道:“不,不用了,我不用睡。”   “别逞能了。”左可瞪了他一眼,从客厅拿出了一些自己晚上需要的充电器、卸妆水、以及明天要穿的衣物了之后,就朝小卧室走去,“你现在是放假时间,听我的,先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我先去睡了,晚安。”   薛亓呆呆看着她的身影,半响,道了一句,“晚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亓给人的安全感太重了,所以左可在爬上小卧室的床后,没多久就睡着了,门外的薛亓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呼出了一口气,乖乖地听左可的话去去浴室洗了澡,然后爬上了大床打算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就被一声惊呼声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拿起了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分,想起了连尝康和她说的九点来接她,抓了抓头发,决定起身。   起来之后,换好了衣服,左可才看到昨天凌晨宋帝王给她发来的消息。   宋帝王余:小可,老十是不是去你那了?他说今年春节想要学着在人间过,他要是去找你了,你就和他一起过年吧,你们俩凑个伴,一起热闹热闹。   左可一愣,还真是过春节的事啊,不过宋帝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赶薛亓走,要知道薛亓除了是她的上司朋友以外,她其实也不想一个人过春节,不过今年好了,有薛亓在,想到这左可就给宋帝王回了一个好,这才带着笑容开了小卧室的门。   开了卧室的门,左可才发现不对劲,一开门就看向,薛亓和连尝康正小眼瞪大眼,准确的来说,是连尝康在很凶的瞪着薛亓。   左可挑了挑眉,面带疑惑的到问道:“这是怎么了?”   连尝康看见了她双眼一亮,连忙上前问道:“姑奶奶,你没事吧?”   左可纳闷的看着他,回道:“没事啊,怎么了?”   “他,他,他居然霸占了我给您特地定的套间。”连尝康指着薛亓,面若生气的说道。   “是我让住的。”左可解释了一句,就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新鲜的早餐,不错,还有东西吃,不过她得先去趟洗手间。   “是您让住的也不行,我跟你说,唉,不对,姑奶奶是您让住的啊。”连尝康收敛了神情跟在左可身边惊讶的问道。   左可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让他住,他能住吗,对了,他叫薛亓,是我的朋友。”说完就进了洗手间,啪的一声关了门,一步一跟的连尝康差点撞到了鼻子,还好薛亓扯住他的领子,轻松的把他拉了回来。   得知薛亓是左可的朋友,连尝康的态度也变好了一些,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连尝康,姑奶奶的侄孙。”   薛亓点了点头,没说话。   用完了洗手间,左可这才悠悠然出来,拿着早餐,朝薛亓问道:“你吃了吗?”   薛亓摇了摇头,说道:“等你。”   左可嘴角勾起了笑容,连尝康买的早餐很多,左可只拿了一个包子一个烧麦还有豆浆,其余的都打算交给薛亓的解决。   薛亓吃东西很快,吃到最后还剩一个蛋的时候,将它敲碎,看向正在和连尝康聊着交接事宜的左可问道:“你喜欢吃蛋黄还是蛋白?”   左可楞了一下,回了一句:“蛋白。”然后接着和连尝康说着的话。   薛亓知道了答案,剥开了蛋壳,露出了白色的蛋白,因为怕左可嫌脏,所以他只剥了一大半留一片小蛋壳托着,知道左可不吃蛋黄,所以他一只手稍微一动,蛋黄就被晃荡出来了。   他将蛋白递给了左可,本来想将蛋黄喂给小黑球,但是最后却鬼使神差的自己吃下了。   左可虽然被他突然递过来的蛋白吓到了,但是还是伸手接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得半饱的肚子又有了食欲。   一旁的连尝康总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吃了什么一样,心有点塞。   左可吃完了蛋白,和连尝康说的也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出发去第六科,还顺便带上了薛亓。   连尝康刚刚没有看的薛亓的动作,所以不知道薛亓也算是能人异士,看着左可带着他,脸色露出惊讶的表情,朝左可问道:“姑奶奶,他也去啊?”   “恩,带他去办个特殊证件。”左可点了点头,示意连尝康去前面做,她和薛亓坐在后面。   连尝康没办法只能做到了前面,听着左可和薛亓两个人的聊天。   左可也没有薛亓说什么,无非是和他说了一下,带他去办什么证件,好让他暂时在人间有个身份,然后还讨论了一下两人春节应该怎么过,薛亓有什么忌讳之类的。   A市总体来说,要比h市发达很多,如果是A市是种花家与时俱进的标杆,那么h市就是种花家的历史见证者,两个城市风格节奏上差异都很大。   尤其是A的堵车是比较严重的,连尝康提出的九点来接她是错开了早上上班的高峰期,但是没想到半路还是被堵在公路上,不过也没堵多久,半个小时,几个人聊了地理差异,风俗也就过去了。   第六处并没有特别靠近国家重点地方,反而坐落在一栋居民楼里,当然这栋居民楼都是自己人。   薛亓是地府的人,在人间自然是没有任何证件的,所以左可想在第六处给他办个身份证,要是真的按照薛亓的能力入职第六处的话,天字组一直空缺的组长估计今天就要到职,小组成员嘛,就薛亓自己一个人。   借用第六处给薛亓办个身份证并不难,这也是给左可这些能人异士的一个方便之处,所以左可就让连尝康去带着薛亓去办身份证,自己去找玄组的副组长交接公事,说是公事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局里认下人而已,很快就能好。   左可是好的快,不过薛亓那边又有点事正在耽误,所以左可就坐在居民楼下面的石头凳子上等着他们下来,偶尔经过的老人,左可都对他们一一露出笑脸也算是打个招呼。   她在这等着薛亓和连尝康下来呢,视线无意撇过地上一个蹦跳的小物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了手机,给应如月打去了电话。   “喂,你好,应女士,我是左可,对,我现在想去一趟您家你看可以吗?对,是发现了一点什么,行,我们等会门口见。”   “姑奶奶怎么了?”她刚挂断电话,就见连尝康和薛亓从门口出来了。   左可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朝两人说道:“找到了一点线索,我们快点去昨天那个小区吧。”说完就朝他们停车的地方走去。   因为连尝康怕他们办事耽误时间,所以就提议给他们当司机的任生先去忙自己的,到时候连尝康来开车松左可,任生点了点头也同意了这件事,没办法,他今天下午的确有一桩生意要谈,所以和连尝康叮嘱了几句后,这才离开。   坐在车上,连尝康一边开着车,一边好奇的透过前视镜后座问道:“姑奶奶,你发现了什么啊?能不能和我说说?”   左可笑了笑回道:“的确是一个小线索,我昨天应女士家中的时候,在小月月的玩具堆里看见一只蚱蜢。”   “蚱蜢?”连尝康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左可点了点头说道:“对,蚱蜢。”看见连尝康不解的样子这才解释道,“我原本以为那个钟是引发小月月生病的,但是错了,第一个引发的其实是那只蚱蜢。”   “蚱蜢这个东西一般被人称为扁担尖,它个子小,而且爱打架,当然重点不是这些,而是,蚱蜢还有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连尝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了。   左可没说话,看向一旁的薛亓,薛亓皱了皱眉说道:“还有一种称呼叫做,鬼挝蜢。”   “对。”左可点了点头,“因为蚱蜢的脑袋是尖尖的,很像鬼神文化中无常带着的尖帽子,有传说阴间的人要是想要回阳探亲,都是需要在阎王爷那打报告的,同意了之后,鬼节才能够回阳间,回来的时候头上会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以便区分,蚱蜢也正是鬼月出现的比较多,所以叫做鬼挝蜢。”   连尝康听得咋舌,“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左可轻笑了一声安慰道:“小连你还小,不知道是应该的,等你出去历练了就好了。”   连尝康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继续当个司机。   他虽然是解了惑,薛亓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左可问道:“你昨天看到了?”   左可点了点头,“这个季节还在的蚱蜢估计是被人饲养的,要是能通过它,也许能够找到钟。”   薛亓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没在说话,车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左可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昨天的小别墅门口,应如月早已经已经到了,看见他们的车,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   “应女士,下午好。”左可先下车和应如月打了一声招呼。   应如月也点了点头,领着她进了小别墅内。   左可脚步很快的就走到了昨天那堆玩具的那里,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趴在玩具中一点都不敢动的蚱蜢。   “抓到了。” 第三十三章   靠着那个蚱蜢,左可总算是找到那个钟,可惜没有抓到人。   他们找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只剩下一个挂钟放在桌子上,很明显当事人知道他要是还拿着钟,很快就能被找到,毕竟钟上的东西,和蚱蜢同出一源。   红色的小人偶立在挂钟之上,在灯光下照耀的有股邪性,左可上前看去,这个钟就是一直在影响着龚爱月的东西。   龚茂听了之后,很想上去一把将它砸碎,但是被左可制止了,毕竟破这个东西还得需要一定的东西。   她轻轻地用手指拨动了一下钟上的时针,让人意外的是,被拨动的时针又很快回到原来的位置了,就好像这个钟是活的一样。   而左可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小女孩争着无辜的大眼,伸出自己的手,将时针拨正,她不说话,就乖乖的趴在钟的旁边似乎在等着什么。   左可脸色露出一丝兴味的表情,扭头朝一边的连尝康说的:“最好找人查查这个钟。”也许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连尝康愣了一下,连忙拿出了手机,摆了好几张之后,发给了鉴定科的同事们,这才收回手。   左可轻轻用手指在人偶那碰了一下,似乎在测量什么,她看着小人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小人偶并不大,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先前举着,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她却觉得它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   在观察了好一会后,左可伸出了手在小人偶垂着那只手臂上摸了一下,果然人偶手臂上曾经有过连着的痕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小男孩。   她挥了挥手,示意连尝康将挂钟拿起来,他们要靠这个去医院,将小月月救起来。   他们到医院的时间很晚,是晚上十点多中,左可带着薛亓,一旁的连尝康拿着钟,龚茂在前面引路,四个人匆匆忙忙走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之后,左可这次就在龚爱月旁边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原本只有应如月陪着的病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他正趴在一旁,似乎再喊龚爱月出来玩,但是由于左可之前就给龚爱月旁边放了固魂符,虽然效果没有喝下去那么明显,但是也能保证她的魂魄不受打扰。   左可不动声色的进了屋,薛亓在她暗示下收敛气质,小鬼还以为他们看不见他,所以依然在哪叫着龚爱月的名字。   “应女士,龚先生,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放心我会很快月月好起来的。”左可扭头朝夫妻两说道。   应如月和龚茂两人一愣,对视了一眼,还是选择了听左可的话,乖乖出去。   等他们两人都出去了之后,小鬼像是有恃无恐一眼的继续在龚爱月的耳边喊着:“龚爱月快起来,你看你爸爸妈妈都不管你了,快起来和我一起来。”   左可冷哼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小鬼背后的薛亓,一把将小鬼提了起来。   提着钟的连尝康正疑惑呢,左可随手在他额上一点,下一刻他就看见被薛亓提着,缩着脖子不敢说话的小男孩了,有些颤抖的问道:“这,这是?”   左可伸手接过了他手中提着的钟,她怕让连尝康拿着会摔了,轻轻拍了拍钟,用着轻柔的语气说道:“小姑娘快出来,不然我们可把你哥哥抓走了。”   “不,不要抓我哥哥。”小女孩的叫声在房间里响起,下一秒,从挂钟里走跳出来一个穿着小洋裙的小女孩,吓得这一路一直提着钟连尝康倒在了沙发上,嘴巴都长得大大的。   见到了小女孩,小男孩也不安静了,在薛亓手里晃荡着叫道:“妹妹,妹妹。”   左可点了点头,薛亓这才松手,让两人顺利的抱在了一起。   等两个小鬼头情绪都平稳了一些,左可才开口问道:“说吧,是谁把你们请出来之后缠上龚爱月的。”   两个小鬼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小男孩开口说道:“我,我们也不知道。”   “恩?”   “真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就记得有人从庙里把我们偷了出来,他一点都怕我们,还把我们放在了钟里面,送给别人,他让我去哄龚爱月魂出来,不然就要让我妹妹魂飞魄散,我很害怕,才。”小男孩支支吾吾的将整件事讲清楚。   左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连尝康,“小连子,你明天把这个钟送去普渡寺,请他们查一下到底谁是摸进了祠堂盗走了灵婴。”   “啊?啊,好好,好的。”连尝康被踢了一下,这次连忙答应了。   两个小鬼见状一起钻入了钟内,左可这才从怀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固培符,随手放入旁边的水杯中,说来也奇怪,那符一沾水,立马化的无影无踪了。   左可坐在床边,将龚爱月的小身子浮起来,轻轻捏开她的嘴,将符水喂了下了去后,这才右手结了法印,轻声念道:“天尊在上慰以身形安此人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分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轩,去!”   下一刻原本还紧闭着双眼的龚爱月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房间里的终于,疑惑的叫着,“啊啊。”   左可看向连尝康,“还不快开门。”   连尝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门打开,龚茂和应如月一进来就看见自己乖巧的女儿正睁着大眼看着他们,激动他们连忙扑了过来,抱着女儿就是一顿亲。   左可也自然而然的将位置让给他们,见他们情绪平稳了一些,这才说道:“小月月可能会失声一个月或者半年不等,是因为阴气太盛的后遗症,你们带她多晒晒太阳慢慢去除就会好。”   “好好好,谢谢大神,实在是太谢谢你了。”龚茂激动地站了起来,朝左可说着感谢。   左可笑了笑,对他说的:“不用客气,我还等着两位的新剧出来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先走了,要是还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龚茂点点头,脸上全是对左可的感谢,一直把左可送上了车这才回去。   这一桩事了,左可在A市也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她本来是准备第二天就带着薛亓回去过年的,这件事后面的第六处还没有完全查出来,所以左可现在还是偏向于早点回家,薛亓早在拿到了身份证之后,就办理了总统套房,左可睡主卧,他睡次卧,两人倒是舒服的不得了。   但是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猪窝,所以住了没几天左可就打算离开了,但是连尝康死活不放人,非让她交几招,没办法左可又在A市呆了几天,一边带着薛亓到处游玩,一边交了连尝康一些简单的东西,这才脱身。   回来h市之后,左可面对着寒冷的空气第一个感觉就是,   “啊,又要买买买了。”   薛亓在她身后露出了柔和笑容,仿佛冰山被融化成为了春水。 第三十四章   “煮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黏……”左可哼着小调,一边挑选着过年需要的东西,去年她嫌过年麻烦,只准备祭祖的东西,自己就随便买点小菜,买了一只鸡,一条鱼,也差不多稀里糊涂的过完整个年,今天就不同的,今年他们两个人。   所以当然得重点好好规划一下了,左可和薛亓两人没有去那栋别墅,左可收拾收拾了书房,在书房给薛亓架了一张小床,这几日薛亓就睡在书房吧,总比客厅要舒服多,尽管薛亓说自己不用睡觉。   但是在左可眼里,既然是人身那就得早睡早起,好好保养,当然不能提她熬夜抓鬼的事,那是工作没办法。   在买了一堆东西之后,左可这才转头和薛亓说道:“行了,我们回家吧。”   薛亓点了点头,提着四个大袋子跟着左可身后,一点都不虚,被不少情侣看见后,都嫌弃自家男友一点都没有力气。   今天就是小年,往常左可会和左爷爷做一些好吃的,然后左爷爷会给左可做麻球吃,到了左可一个人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一堆零食,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刷刷微博过一天,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电视上的节目都开始以喜庆为主了吧,好友之间也带着一股子喜气。   而薛亓呢,肯定是办公无误了,地府稍微注重点的节日其实也只有冬至、年节了,至于鬼节那是小鬼们舒服了,他们地府得加班加点,以防有什么鬼惹出了天大祸事,再加上各鬼探亲回来时徐樾清点人数等等,一个个忙的连头都找不到,过年的这段日子其实他们也比较忙碌,没办法,想要过节就得加班处理好一切事物,这样才能好好休息。   这次提前休息,还陪着左可一起过春节买东西,可以来说对他是十分新奇的事了。   两人回到了左可家,将东西一样一样放好,香烛直接放在神龛旁,其余的吃的,菜类肉类都放在冰箱,面粉油盐酱醋一些调料瓶全部放在厨房,零食瓜子放在客厅,谁吃只能拿就好。   忙完了这些,两人总算有空松口气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了,左可拿出手机刷着微博半躺在沙发上,薛亓坐在她的旁边,凝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薛亓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薛亓打开手机,就看见三哥在那控诉自己。   宋帝王余:老三!我让你追妹子,不是让你偷懒不办公啊!   薛亓看了眼旁边的左可,慢慢回了一句:哦。   宋帝王感觉自己乖巧的十弟变坏了,心真的好塞啊,要知道由于他怂恿薛亓擅离职守,薛亓的公务就全部归他了,心有那么一点点小痛,嘤嘤嘤。   薛亓却不管那些,他眼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吃中饭的时间了,看向昏昏欲睡的左可提醒道:“十二点了。”   左可轻哼了一声,冬天里总是容易让人困乏了,她倒在沙发上,双眼微闭,脸色带着些许红晕,薛亓侧头望着她,眼神出奇的温柔。   然而放纵左可睡着的后果就是薛亓不得不求助宋帝王,希望他能把左爷爷交上来一趟。   宋帝王余:哼,现在知道用我了,晚了。   转轮王薛:三哥。   宋帝王余:等着吧。   没过一会陪调遣上来的左长青看着薛亓正坐在自家孙女旁边,他眯了眯眼,上前叫了一声:“大人。”   薛亓回过神来看向他,像是记起了什么,起身放轻了脚步,领着左长青去了厨房,“小可说想吃你给她炸的麻球,所以。”说到这薛亓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公器私用。   “哎,好。”左长青应了一声,挽着袖子开始做起了麻球,没多问为什么薛亓会在这,薛亓也没说靠在门边看着左长青的动作,有种光明正大偷师的感觉。   左可是被她熟悉的香味勾引醒来的,她揉了揉眼,看向厨房,下意识的喊道:“爷爷,是麻球吗?”   “恩。”薛亓醇厚的声音将她惊醒,她起身走到厨房,这才发现薛亓正在熟练的煮麻球。   没办法左长青刚做了几个,就被宋帝王说有加急事情要处理带走了,只能期望与在旁边一直看着的薛亓能够给他最宝贝的孙女做麻球了。   你还别说,薛亓做起来的确是有模有样的,就是好不好吃,还真不知道。   左可惊讶的看着薛亓,疑惑的问道:“你还会麻球?”   薛亓摇了摇头,很诚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本来是想让左长吏给你做的,但是刚刚三哥有事叫他了,所以我只能勉勉强强照着来。”   左可上前看着他的动作,低声道了一声谢,走到了案板边,帮薛亓搓着团子,两人分工合作,一时间气氛也相处的很融洽。   麻球算得上是h这边的特色了,用的是糯米粉、芝麻,把糯米面粉弄好了之后,只用揉成小团粘上芝麻就可以丢进锅中,等小团子慢慢炸的较脆,变成大团子也就出锅了,吃起来特别香脆,左可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个,经常等着过年的时候左爷爷做给她吃。   去年她没吃到,没想到今天会有薛亓给她做,一边吃着麻球,一边瞄着薛亓的左可,心里总算是起了些许起伏了。   之前也说过了左可家其实并不大,所以两个人一起打扫起来也很方便,二十四扫尘,左可他们这边是二十五过小年,所以二十四的时候已经和薛亓打过家里边了,只要不刻意弄得很脏的话,基本上可以维持到过年了。   这二十四扫尘是早就留下来的习俗,讲究得事除尘布新,把晦气穷运都给扫出门,二十五这天呢,讲究的也比较多,什么做豆腐、接玉皇、赶乱岁、照田蚕。   这做豆腐和接玉皇差不多,传说的是灶神上天后,天帝玉皇于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日亲自下界,查察人间善恶,并定来年祸福,所以家家祭之以祈福,称为“接玉皇”。这一天起居、言语都要谨慎,争取好表现,以博取玉皇欢心,降福来年。   赶乱岁讲究的是送灶神上天后至除夕才迎回,其间人间无神管辖,百无禁忌,民间多嫁娶,被称为“赶乱岁”,也算是一定意义上的热闹了。   照田蚕是江南水乡流传的说法,腊月二十五会将绑缚火炬的长竿立在田野中,用火焰来占卜新年,火焰旺则预兆来年丰收。当然有些地方是在年三十举行这一活动。   说实话这几件事都和左可没多大关系,所以二十五左可也是和往年一样,不同的区别就是家里多了薛亓吧。   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洗福禄;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小除夕,腊月三十过春节。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二十九号晚上,左可家流传的习俗其实比较奇特,他们二十九的晚上就要拿着猪头去敬土地庙,当然只是祭拜,猪头还是会拿回来,也有说法就是,敬过神的猪头肉会格外的香,不过这个习俗,现在左可也做不来了。   自从全国各地开始发展之后,土地庙也越来越少了,如果不是在农村,市里很难会见到土地庙的,左可他们一般都有特殊的祭祀方法,自然能够在家祭拜。   除了这一点以外,三十一大早左可就得起床拜神龛,然后开始做菜,早上六点到七点钟就是吃年饭的时候了,到了中午他们一般是不吃饭的,下午才会略微吃点垫肚子的到了晚上,就是所谓的团圆饭,但是这顿会吃的比较清淡,也是年饭上没吃完的一些菜肴。   三十早上吃完年饭,左可就得要坐车去公墓给爷爷上香与吃食,可以说大早上是非常忙的,还好有薛亓在,大早上起来和她一起做饭,左可这次准备的年饭可以说是十分丰盛了,凑成了十二道菜,其中不乏有年年有余、鸿运当头、大吉大利等带有吉祥特色的菜了。   等做完的时候,左可看着一桌子真是哭笑不得,她和薛亓两个人估计得吃一个。   吃完饭后,又去了一趟墓地,左可总算是不用动了,整个人都懒了下来,完全不想动弹,一边拿着手机抢着红包,一边和薛亓看着电视,两人颇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您有新的红包请查收。”   左可眨了眨眼,看见薛亓给她发过来的红包,又看看旁边正经严坐的薛亓,有点弄不清楚两人离这么近还用发红包吗,不过人家愿意,左可也不计较,跑去自己房间里拿出了前几日特地给薛亓准备的新年礼物。   “吶,新年快乐。”   将大盒子递给薛亓,左可脸上洋溢着开心的气息,让薛亓愣了愣,好一会才接过了左可递过来的礼物。   “谢谢你今年陪我一起春节。”窗外的烟花和鞭炮声响彻在耳边,薛亓却只听得见左可的话以及心口不停跳动的心脏,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第三十五章   过了年,宋帝王开始上班了,他本来以为过完这个年,属于薛亓的那堆公务应该就能物归原主了,然而,当听到老大的那句话的时候,他一下就站起来了,拍着桌子说道:“老十实在是太过分!居然还不回来。”   秦广王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这是你怂恿的。”   宋帝王捂住自己的胸口,没错,提议的的确是他,但是为什么现在受罪的也是他。   一旁的楚江王看见宋帝王的样子,嘴里挂着笑的说道:“老三,你当初追弟媳的时候,老十可给你顶了不少班吧,现在他只是把公务能搬的都搬到人间去了,剩下的那一点点你就当回报他了。”   没错,刚刚秦广王给众弟弟宣布的就是这件事。   既然是知道了什么是喜欢,薛亓也很快的就做出了抉择,像秦广王提出了作为对人间交流处门的主管,当然第十殿的事情还是他要管,但是有了人间交流处主管这个由头他就能可以呆在左可身边了,这样一来,相信陪伴左可几十年是没有问题的,等得到左可去了地府,他也能回来。   坏处的话,就是对于宋帝王作为怂恿薛亓的人,得给薛亓负责一些带不去人间的业务,这也是他为什么哭天喊地的原因了。   相比他的绝望,还待在左可家的薛亓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左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因为人间交流处处长最近渡劫,所以由我来暂时担任这个职位,而且我还会在人间考据适合地府的娱乐活动,所以短时间可以还要拜托你了。”   左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来阎王还得负责这么多的事情吗?总感觉那里有点不对。   “不行?”薛亓微微侧头看向她。   对上薛亓深邃的双眼以及英气的脸庞,左可突然感觉脸上有点热,她打着哈哈说道:“没有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做饭就可以双人的了,总算不用吃外卖了,不过。”   “恩?”薛亓轻声应了一声,双眼专注的看着左可,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左可扭过头,解释道:“书房是不是有点太小了,我怕你睡得不习惯。”   薛亓摇了摇头,“无事。”   左可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和人同居这件事她是从没想过的,本来和薛亓一起住几天还好,但是日子久了,就怕,不过薛亓应该是脾气很好的人吧,这样想着,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正巧这时传来的门铃声,左可松了口气,刚准备去起身,就见薛亓先她一步起身,将门打开,他出现在这的样子明显吓到了来人,左可连忙跑去门边,站在薛亓旁边,朝门外望去。   “连大哥,小连,啊。快请进来。”左可拉着薛亓的衣袖让他退后了几部,放两人进来。   连尝康挤眉弄眼冲左可发出疑惑,他旁边的连父也是纳闷,刚刚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还以为自己找错了,没想到还真是左可家啊。   双方坐在沙发上,薛亓没说话,拿过纸杯给两人倒茶,左可坐在另外一边对两人笑了笑,看见两人不停往薛亓身上瞄的双眼连忙解释道:“这是我朋友,薛亓,暂时住在我这。”   “薛亓,这是我连家大哥,还有你上次见过的小连。”左可也给薛亓介绍了一下两人。   薛亓点了点头,和连运握了手,这才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他的态度很自然,表现的也很得体,但是这一切看着连运眼里就有点不正常啊,有谁会在暂时寄住的人家里表现的像主人一样吗?没有,除非那人是智障,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前面的这个薛亓很有可能是左可的男朋友,左可肯定是不好意思介绍,所以才说朋友的。   想到这,连运就礼貌的朝薛亓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算是左可的哥哥,叫连运,不知道阁下是做什么的?”   “做点小生意。”薛亓点头回道。   连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做生意好啊,不知道家中还有几人?”   左可听得一囧,连忙叫道:“连大哥,他真是我朋友,你别问太多了。”   连运爽朗的笑了笑,也没再问了,他担心左可面皮薄,到时候恼羞成怒就不好了,一旁的连尝康不说话,他知道薛亓其实和他们是一类人(?),有的时候甚至比他崇拜的姑奶奶还要厉害,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玄门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但是现在隐士的人也多,他也只能把对方当成一个前辈来问候。   “姑奶奶,新年大吉,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刚说完,连尝康就挨了他老子的一下,“哎呦,爸,你打我干嘛啊。”   连运瞪着大眼,毫不客气的训道:“臭小子,你姑奶奶比你还小一岁,怎么说都得你给她红包。”   连尝康捂着脑袋,惊讶的说道:“不会吧,还要我给啊?”   “尊老爱幼是种花传统美德。”左可在旁边插着话,发现连尝康委屈望过来的眼神,她轻笑着将一堆吃的摆在了连尝康面前说道:“吃吧,今年就不要你的红包,明年记得给姑奶奶准备个大的。”   “哦。”连尝康拿起吃得应了一声。   连运叹了一口气,看着左可说道:“小可上次多亏你看着他,还交了他那么多东西,不然我真的要被他丢脸死了。”   “哪有您说的那样啊,我看小连还是很好的,上次我去A市不是把我招待的很好吗。”左可给连尝康说了说好话,没办法,连尝康的确是打的蛮可怜的。   “爸看到没,姑奶奶都挂我了。”连尝康得瑟的凑到了连运旁边。   连运哼了一声,“你也就那点能耐了。”   训完了儿子,连运似乎将来的意思想起了,转头看向左可说道:“上次那个事”刚准备说,他看着沙发旁边的薛亓又停顿了下来,万一年轻人胆子小不能接受这件事呢。   左可见连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她笑着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薛亓不是别人,上次就和我一起处理的月月的事。”   “行吧。”连运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有一定的接受能力,那么他也不会遮遮掩掩,索性直接说道:“上次失踪的那个男人找到了,据说是出现在J市景苑镇上,老大说这事可能不简单,所以想派我还有一起去看看。”   “哦?这么快就找到了啊。”左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伸手接过薛亓递过来剥好的花生米回道,老实说出事的时候是差不多春节,她又没见过那人,在上述第六科本来就忙,她本以为这条线索就断了,没想到还真被查到了。   连运也叹了一口气,显然知道左可惊讶什么,“肯定不是我们查到的,第六科的人那么少别说找人了,现在有点事就得几个人兼顾几件事,哪有那个空啊。”   “喔,那是谁提供的消息呢?”左可井井有味的吃着花生米,薛亓看了眼她吃的速度,将目标又转向了核桃和瓜子。   “是应如月的粉丝提供的,上次不是龚茂拿出了那件事吗?后来在微博上说了下具体的原因,又说是一个混进了自己的助理里面,恶意恐吓自己,并且发出了那个助理的照片,应如月也转发了那条微博,这不前几天就有粉丝艾特应如月吗,说自己看到了,应如月又通过我儿子告诉了我们。”说到这,连运拿过了连尝康剥了好久终于凑成小把的瓜子仁,吃了。   连尝康欲哭无泪的看着手中剩下的那些,他又看看依旧很轻松剥着东西的薛亓,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左可看着他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发现连运看过来的眼神,连忙正经的说道:“这样啊,那我们明天出发?J市离我这还挺远,加上现在又是春运的小高潮,我还不知道定不定到票。”   “我已经提前订好了,是后天的,这两天我就和小康住在你们旁边的亲情酒店,正好可以拜访龙婆婆他们。”连运嫌弃剥的慢,自己一边剥,一边说的。   左可点了点头,她本来就和薛亓做的近,所以很直接的就用身子撞了撞薛亓,对上薛亓疑惑望过来的双眼,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要不要去?不去的话也行。”   薛亓眨了眨眼,“去。”   “那我给你订票。”左可伸手拿出了手机,一边朝连运他们说道:“连大哥你们来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们也好啊,对了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要不先给你煮点东西垫肚子?”   连运没想到左可会带上薛亓,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着左可清了清嗓子说道:“还真就叫你姑妈说对了,那天我订票的时候就还剩四张,你姑妈说你应该会带个人,我还和她打赌来着说不信,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那就好,省的我在定了,不过大哥,你和姑妈打赌不是活该输吗?你难道忘记姑妈年轻的时候称号了。”左可看着连运也叹了一口气,哎,她大哥那里都好,就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   连运想了想,一拍大腿,他还真忘了,他妈年轻的时候叫。   左神算! 第三十六章   提起连运他妈,也就是左可姑妈的名声,可能现在知道的少,但是以前可是不少人知道,不仅是在H市有名,在种花国也是玄门一宝,可惜五十岁的时候因为算出了天灾,让国家做出了一定的防御,导致地府少收了人,她也双目失明了,不过好歹留了一命。   从那以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也不爱算命,整日里听听评书,相声就开心的不得了,姑父也宠她,知道她失明之后,一刻也不离开,好在那是连运也大了,不用多照顾,不然,还真顾不上连运。   左可又和连运说了几句就起身去厨房给他们下点面食填填肚子,丰盛的那顿得连运休息好了,让连运来做,╮( ̄▽ ̄")╭没办法~ 连运虽然没有遗传到他妈的神算天赋,但是做饭是真的一绝,老太太现在就算年纪大了,吃了连运的饭也能吃两碗。   等左可去了厨房,连运这才有空去仔细瞧薛亓的样子,看模样嘛,还真不差,配的上左可,上次连尝康回去之后是和他提过这个男人,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其他身上,也没有多注意,知道这次来左可家,才发现好家伙,原来他妈一直说愁嫁的妹妹,身边已经蹲着一只狼了,就等着她妹妹松口开吃了。   你别说连运虽然是大左可不少,但是对于左可这个妹妹他还是十分爱护的,完全就是当亲妹妹照顾的,只不过有段时间没顾及上,怎么身边就出来一人了呢?连运十分想不通。   既然想不通,连运也不跟薛亓客气,直接就做到了薛亓旁边,一副家长模样问道:“你知道小可是干什么的?”   薛亓点到点了点头,他不仅知道,他还参与(?)、替左可发扬光大(?)、是左可的赞助商(?)、老板(?)来着,这样一看来,薛亓这段时间呆在人间没少学会一些新鲜词汇,丰富自己的学识。   “那你不怕?”连运故作疑惑的试探问道。   怕什么?怕鬼还是拍左可?薛亓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问你怕不怕鬼,爸,你别问了,他和姑奶奶就是一路人,上次在医院都能直接提起那个小男鬼了,要不是姑奶奶给我开眼,我还真看不到。”连尝康在一旁毫不客气的插着嘴,试图抖下薛亓的马甲。   连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向薛亓,疑惑的说道:“你不是做生意的吗?”   薛亓气定神闲的剥着瓜子,回道:“做点生意,也帮左可的忙。”   “哦,那就好。”连运放心了不少,他就怕薛亓不知道,要是小可真喜欢上了,到时候因为怕鬼抛弃了小可怎么办,想到这他又问道:“不知道你出自哪一家或者那一脉?”   他问的是薛亓出自玄门哪一家哪一脉,毕竟像左可这样的弟子少说也有师承,孤家寡人不可能。   这个事薛亓听过左长青提过,他的确有出自的派别,但是却不是现世这些玄门的派别,而是属于阴间的,这点肯定不能告诉对方,但是不告诉又不好,正在薛亓纠结的时候的。   在厨房已经煮面的左可出声了,“大哥,小连,煮好了,你们自己来加东西吧,冰箱里还有鸡汤什么的,想吃什么就尽管吃,别客气。”   “哎,好,这就来。”连运应了一声,也没管薛亓的答案了,有时候一些问题听不到答案,那就不要坚持,这是连运他妈交给连运的一个道理,她讲究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趁着两人去了厨房,左可从厨房出来了,走到了薛亓的旁边,小声的问道:“我大哥是不是又问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显然她也是知道连运可能将薛亓当成她男朋友来看的了。   薛亓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什么,只是问我出自哪一派。”   左可松了一口,“那就好,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的派系他不听了也不知道、”   左可脸上露出笑容,“那就随便瞎编一个呗,不过你刚刚没告诉他,他也不会再问了。”   “为何?”薛亓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因为我姑妈说了得不到的答案最好不易坚持,说不定那不是你改听的东西。”左可接过薛亓刚刚给她剥的一堆小核桃仁,道了一声谢缓缓说道。   薛亓点了点头,“有几分道理。”   左可笑了笑,“那是,她可是神算。”   薛亓自然是看出左可对这个姑妈多有推崇,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一起笑了笑。   等连运和连尝康两个人吃完面,左可已经吃了一小堆核桃了,薛亓没给她剥了,怕她吃太多到时候闹得肚子不舒服就不好了。   连运看着左可的样子,啧了一声,问道:“晚上是怎么样?”   左可吐出水果皮,看着连运回道:“当然是大哥你做饭啦,等会我把这打扫一下,你和小连在这休息,我去买菜。”   “你啊,还是这么馋。”连运用手指点了点左可,算是同意了左可这个提议。   左可要出去买菜,连运和连尝康两人都要休息一会,薛亓想了想还是跟着左可一起出去,他现在巴不得天天黏在左可的身边,不让左可离开他的视线就好。   两人到了菜市场,照旧是左可买菜,薛亓提东西,卖菜的大爷大妈们说说笑笑得调侃着左可找了一个好男友,不想自家谁谁谁。   左可也只管朝他们笑笑。   薛亓在她身后,很喜欢这种别人将他们两个看成一对的感受。   两人买菜回来,连尝康已经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运也靠在沙发上正休息呢。   左可将菜放在厨房后就回了房,而薛亓则是回了书房,去处理他的那堆公务了。   晚上连运给左可做了一顿好吃的,要不是左可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桌菜她估计都想吃完。吃完饭之后,连运和连尝康两人就回酒店了,而左可躺在沙发上,像条鱼摆摆一样,一动不动。   而薛亓呢,则是当起了家庭主夫,将没吃完还能够吃一餐的菜一一放到了冰箱,再将脏的碗筷放在水龙头那,稍微用点小法术,碗筷就自动清洗、归位了。   左可靠在沙发上,等他过来了这才不好意思的做好,“哎,要是我们去J市也能吃到我大哥做的菜就好了。”   薛亓眨了眨眼,觉得不难。   “是不难,就是怕到时候我们忙着抓鬼什么的,根本没时间,哎,到时候在看吧。”左可点一边说道,一边将直播间的标题改成了,钟的后续后天准时上线。   薛亓也收到了通知,想到很可能第一次要和左可一起出现在地府众人的面前,他感觉十分奇妙。   左可倒还好,生活作息和以前一样,薛亓也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打着赤膊揪出来走动的情况,他每次出现在左可面前都穿着很正式,让左可有种自己被重视的感觉,很奇特,但是却不影响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出发的那天了,由于这次是去J市,虽然那边也有办事处的人,但是人生地不熟了,左可还是决定带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薛亓和小黑。   连运定的是飞机票,如果是他自己去J市肯定会买火车票,然而有了左可这个妹妹,他自然是买飞机票了,和他一起来的连尝康已经习惯了自己老爸的偏心了。   他们到达J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办事处的人也派了年轻的小伙子来接,左可他们刚出站很快就见到了来接他们的人,带着一块大的牌子,上书,欢迎A市同事。   不用说了,肯定是接他们了,要问为什么,因为虽然牌子上写的是很让人不解,但是上面有着玄门特殊的标记,左可他们一看就知道,自然而然的上前了。   连运作为这次行动的对外负责人,先一步上前问道:“是办事处的人吧?我是连运,这次的负责人。”   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连忙点了点头,回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马乐,你们叫我小马就好,你们这一路都挺累了吧?我这就带你们去酒店。”   左可他们点了点头,有熟人就是好一点。   马乐听说他们有四个人,所有特地开的一辆面包车来的,刚好能够坐下他们,一路上给左可他们将了不少J市的地理风情,有种让左可感觉自己好像是来旅游一样。   到了酒店,马乐帮他们发了房卡,四个人都在一层,左可和薛亓是单独一间,连尝康和连运两个人一间,不过薛亓对于这种房间其实很不习惯,早在左可家的时候他就不是很习惯睡觉,让他住一间房,那就是让他干坐一晚上,emmm,也不对,应该说是办公一晚上。   左可自然是知道他的习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坚持让薛亓好好睡觉,明明他不睡觉比较正常来着,但是还是忍不住看着薛亓劝道:“你晚上好好睡着。”   薛亓眨了眨眼,回道:“睡不着。”   “觉还是要睡的,你也不是铁人,好好休息吧。”左可又劝了一句,看见薛亓点头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拿着房卡去了自己的房间。   薛亓的房间就在左可的旁边,虽然答应了左可睡觉,但是还是办公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这才躺在床上,合着眼,算是小憩了。   第二天一大早,左可四人就起来,他们也没让马乐带他们到处逛,直接就去了应如月粉丝说过的地方,转了一上午,一无所获。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左可这才有空问薛亓昨晚上有没有睡觉。   薛亓自然也答睡了,但是左可明显不是很相信,碍于现在忙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后,马乐提议带他们到处逛逛,就算没找到,到处看看也不枉来J市一趟,左可和连运商量了一下,同意了这个提议。   于是来J市第一天,他们也差不多就是围着整个J市转了一圈,地方没有少去,马乐不像是一个玄门办事处的人员,到真正应了左可的想法,想个尽职的导演,时不时还给他们推销一些土特产。   左可和连运两人对视了一眼,不漏声色的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答案是碍于一些问题,两人并没有说是什么,依然假装玩的很开心,演的比马乐还好。   到了晚上马乐将他们送回了酒店,看着他们都进入了各自房间,这才下楼,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见左可拉着薛亓两人朝前台走去,这让马乐定住了脚步,小心的观察着两人,心中一喜难道他们要退房?   然而并不是,左可拿着薛亓和自己的房卡,去柜台退了房,将房间调成了总统套房,县露出了一股壕的气质,让马乐眼里流露出一丝羡艳,但是到底没说什么,他可不敢耽误大人的事。   等着马乐离开了之后,连尝康和连运这才从自己房里出来,去了左可刚刚定好的总统套房。   刚进门,连运表情很凝重地直接对左可说道:“我怀疑J市办事处出了问题。” 第三十七章   J市办事处出了问题,这个事左可其实猜的已经差不多了,由于算命不算自己,所以左可一般不怎么算自己参与的事情,因为算了也没什么把握。   那左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马乐表现的实在是太明显了,也不知道办事处派他来到底是不是个错误,明显不想让他们查到什么,那也得派个稍微对玄门了解的人,给他们一个假线索都行,但是偏偏派来一个顶着办事处的人干的却是导游活,难道是看着左可年轻好糊弄吗?   实际上左可还真不好糊弄,连运这么一说,左可差不多就想清楚了其中关键,虽然她现在是顶着副组长的名头,实际上玄组一群人都在群里聊着天呢,今天聊这个热闹,明天聊那个,不比红包群消息少的那里去。   左可曾经闲的慌的时候,看到了过一条讯息,那就是J市最近好像要唱一场大戏,听说弄得挺大的,请了最大的班子,看时间也就是这两日了。   但是整个J却还处在平静之中,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想到这左可扭头看向连运回道:“的确是有问题,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问题,我感觉不会那么轻松。”   连运点了点头,连尝康收敛了平日的懒散之色,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看着左可说道:“姑奶奶,你有什么要办的尽管交个我,我义不容辞。”   左可被他这么正式的样子逗笑了,她点了点在她怀里当着挂件的小黑,小黑抬起猫脑袋,从她身上跳下,两只前爪抓住了地毯,身体使力也算是完成了一个撑腰仪式,这才趁着连运和连尝康不注意,从左可的行李箱里扒出直播球,用大尾巴卷着摆出了一个比较好的角度开始拍摄。   “那你需要你做什么,大哥,你能不能帮忙查一下J市这场大戏是在哪唱的?什么时候?”左可朝连尝康笑了笑,转头对连运说道。   连运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直接给上级打了电话。   左可三人坐在沙发上等着答案,连尝康趁机扭头朝左可打探道:“姑奶奶,大戏是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祝寿呗。”左可随口回道。   “那,那你说的没动静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应该没什么喜欢听戏了吧?”连尝康疑惑的问道。   左可睨了一眼,“的确是没人看了,不过这大戏可不比一般的戏,那是要结结实实唱一百场的,要是没唱够。”她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朝薛亓看去,薛亓点了点了头,左可知道后面的事估计是不太好了。   果不其然,连运接完电话,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的看向左可,“大戏就是今晚开锣,但是在办事处驻扎的罗王两家旁系弟子,本命灯灭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左可反而不急了,她能狗预感之前办事处的人不想他们接触大戏就是因为有些人有私心根本不想左可知道这事,说得清楚地就是不希望左可沾功劳,因为左可刚过了,大戏一天要是知道肯定是要到场的,到时候烧头香的可就不是办事处的领导而是她了。   这烧头香的习俗就像是有人除夕夜站在A市去定国寺睁着烧大年初一的头香一样,为的就是上天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新年愿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上通天命吧,为了这一殊荣,还有不少以此靠这个赚钱的。   这唱大戏的头香,自然没有第一天头香那些悬乎的说法,但是唱大戏,唱满一百场,听得不只是人还有其他东西,若是能渡化的几个,那大部分的功德都能分到这头香着,小部分分到其他人身上,因为在天道的眼里,烧头香就代表,这件事是由你发起、指挥的。   你要是办成功了,头香就是给天道提了一个醒,这份功德上有你的名字了,没成,也许办事处的人就根本没想过不会成功,这不出事了吧。   连尝康看了眼缩在沙发上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左可,又看了看自家老爹,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着吧,我们现在去已经于事无补了,说不定人家还要扣屎盆子在我们身上,所以这事我们就当完全不知道,明天早上自然会有人来。”左可喝了一口茶,出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注意,他们本来类似于钦差办案一样,你要瞒,出事了,我自然不能当做我知道,不然当时候不是我替你受罪?没那么容易。   连运点了点头,同意了左可的说道,提着连尝康说道:“那我就先带他回房了,小可早点睡。”   “哎,大哥,你先别急。”左可坐起身连忙叫道。   连运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这地方有三个卧室,你和小连住一间,我一间,薛亓一间,我怕晚上出什么事,我们四个人还是待在一块比较好。”左可解释道。   “有道理,那我和小康睡在次卧吧。”   左可点了点头,没拦他,和薛亓打了一声招呼后,这才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还好三个卧室都配有洗浴间,不然可麻烦了。   “小可。”   薛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左可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薛亓这么叫她,感觉耳朵有点酥麻的感觉,她摸了摸耳垂,回道:“什么事?”   “不用担心。”   左可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好的呀。”   正如左可所预料的,J市办事处现在的确已经忙成一团,原本想要贪墨点功劳,没想到这大戏也能出事故,这出个把人的事吧,那还好,但是这接连不断,办事处的负责人是真的有点护不住了。   这是也怪他,他一听说过几天来的是玄组副组长来查东西,品级比他高,他估摸着难道是大戏这是传出去了,所以来抢功劳的了?他可是听说这个副组长是新任的,年龄也比较年轻,这样一想,他就开始慌了,和手底下的人商量了整整一天之后,决定将大戏提前唱,不定在之前选好的日子。   然而要是有后来的事情,他死活也不会把这事揽下来啊。   J市办事处的负责人姓李,名秦山,年纪也不小了,五十来岁,现在正拿着帕子一边插着汗一边匆匆忙忙赶到唱大戏的地方。   原本在河岸两侧瞧得咿咿呀呀的大戏已经停下来了,围观的老百姓也差不多了,李秦山看着这幅场景,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助理问道:“这次又是谁出事了?”   他身边的助理也脸色有些发白,拿着本子,支支吾吾的对李泰山说道:“这次出事了两,不巧的事,都是我们办事处的人员。”   “什么?!”李泰山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他虽然不怎么懂玄门,但是他下面也有几个玄门的弟子,哪个出事都不是他能忍的,可如今一下出事了两个,他眼光带着一丝绝望的朝助理看去,希望他说的是普通的人名字。   助理被他眼神弄得畏畏缩缩,好半天才喘过气,继续说道:“死的是罗家的罗志恒以及王家的王晨,主任,你看,这事?”   李泰山差点没把这口气喘过来,现在罗家和王家的人都出事了,不用他告诉,对方就就能知道了,这下子完了,自己的位置恐怕是再也做不下去。   他望着平静的水面,突然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助理,“玄组副组长怎么没来?!”   “这,主任,不是你叫瞒着他们的吗?”   “瞒瞒瞒,瞒个屁,现在篓子都快捅穿了,还怎么瞒,是嫌弃我被处罚的还不够吗?”李泰山心里带着怒气的说道。   助理在一旁诺诺不敢言,虽然李泰山好功但是对待下属方面还是不存在打骂的。   “行了,行了,去找个人给我通知,他们是谁负责的。”李秦山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是马乐去的。”   李泰山啐了一口,烟直接丢在了地上,回头问道:“妈的,谁让他去的。”   助理推了推鼻梁的眼镜,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就知道是马常那小子对不对?行,我改天在收拾他,现在我们直接去酒店,让那几位贵客起来帮忙了。”李泰山看了眼大戏的大台子,叹了一口气,将烟碾灭,这才带着助理赶往左可所住的酒店。   左可虽然猜到会有人来找他们了,但是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早,左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这位办事处的负责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边都困了,估计明天才能帮你去看看,你也知道我们必须要先完成上面派的任务。”   李秦山点了点头,扬着笑脸的对左可回道:“那是那是,我知道你们白天也辛苦了,但是我们这边的确是出了件急事,你看要不然我明天一大早来接你们?至于上面我会给上面先说明情况的,行不行?”   “行,那我就多谢李主任了。”左可朝李泰山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   李秦山也点了点头,伸手说道:“你别送,晚安。”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左可打了一个哈欠,她也没打算送啊,顺便踢了踢倒在沙发上连尝康,“去关门。”   连尝康被踢的一迷糊,摸了老半天,才找到了门在了,也没回房,趴在沙发就睡着了。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一大早,李秦山就派人派车来接左可一行人了,昨天晚上的死亡还好没有继续,但是也不容小觑,要知道大戏唱了三天,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这要是在唱下去,李秦山感觉自己别说位置不保了,小命估计都要悬了。   他虽然是驻J市的办事处主任,但是本身会玄门的东西并不多,他也没什么天赋,靠的全是李家给他找的这么一个闲职,J市没本事不会玄术的他还能管管,偶尔发发官威,但是遇到会玄术的弟子,他哪有什么威风啊,自然是只能好吃好喝供着,好在现在都规划,他们也不敢太冒进,所以双方就这么平稳的相处着。   这昨晚上死去的罗家和王家的两个旁系弟子和李秦山其实比较熟的,比较都是京城那边的人,自然要比这边本土的要好的多,所以李秦山在喝酒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他们的本事,不说多牛逼吧,但是起码跑还是来得及的。   然而,昨天两人都没跑掉,都被淹死在河里,脚踝处都有已经泛青的手掌印,一看就是被活生生拖下去淹死的,偏偏他两死的地方还是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两个人被无声的拖下了水,尽管他们有过挣扎,但是正在看着戏的人怎么会注意呢。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秦山就会离河边很远,没办法,他还是十分惜命的。   左可蹲下身子看了眼两具尸体脚踝处的印记,不用刻意触碰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寒的阴气还徘徊在上面,她拍了拍手,看来这唱大戏,估计变成了成鬼戏了。   想到这,左可扭头朝一旁李秦山的助理问道:“之前是的那个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第一个死的叫方凯,J市人,他到不是淹死的,而是……”小助理吞了口口水,这才缓缓说道:“他是喝水被呛死的,当时...当时我们还没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捂着脖子,就倒下来了,经过法医验证,他喉管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死的时候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活活窒息死的。”   左可点了点头,她皱着眉,继续问道:“助理你是J市人吗?”   “对,我是J市人。”助理抱着本子,似乎有点害怕左可的气势。   左可朝他笑了笑,“别怕,我只是想问问关于J的历史,特别是那条河道的。”   “那条河道,我比他要清楚,有什么问我吧。”李秦山用着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眼里满是疲惫的说道。   左可转头看向了她,问他?也行。   “那你知道那条河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我知道。”李秦山点了点头,眼里带着后悔的回道,他抬头看了眼左可四人,这才将自己为什么抢功劳的事说出来。   这次唱大戏,虽然说得是给长寿老人办寿顺便渡化点小功劳,但是这么小点功劳根本就不用李秦山去费尽心机的获得。   他之所以那么积极,也是因为唱大戏所选择的位置。   唱大戏选的位置是J市为一条大型的河道,而这条河道就是李秦山积极的原因,之前也锁过了,李秦山玄门东西懂得不多,就是个半吊子,他在家的时候自然是听说过唱大戏捞功劳的事,所以一直也想要试试。   在来J市的时候,他有幸都看到了家族内的传书中,有一篇杂记,记的就是J市这条河道,为什么记这条呢?早在康元年,J市还被叫做西源,在西源做官的是当朝的宰相的弟弟,他本来背景显赫,再加上山高皇帝远,在西源肯定是过得舒服不得了。   当时西源的百姓过得也还不错,因为那位宰相的弟弟觉得自己要是做出作践平民的事,那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所以除了平日里私生活混乱了一点,其他的时候,他都算是不错的了。   但是也就是这位算是不错的大人,给西源的老百姓带去刻骨铭心的仇恨,康元十年,西源河道突然开始猛涨,水位一直下不去,当官的征召老百姓去抗洪,可是那时候能怎么抗?还不是靠人墙。   这位宰相的弟弟就干了一件糊涂事,他一想这人墙能堵洪水多好啊,于是就命老百姓日夜铸成人墙抵挡,可是人又禁的起多少折腾?没出三日堤坝上就死不少老百姓,宰相弟弟说不需买,叫人将尸体像是现代水泥沙包一样铸成一道人墙,从远处看,那简直是尸气漫天。   西源活着的老百姓也不好啊,那些尸墙中都是自己的家人,古人不就讲究个死了入土为安,现在身体被如此糟蹋,谁受得了?   那位宰相弟弟却不这么想,他抵御了洪水,便下令人将尸体全部推入河道,以免引起疫病,也算是上是毁尸灭迹吧。   虽然这件事最后被揭发开了,但是西源不少百姓都知道西源的河道底下不是水,是他们亲人的尸骨,那时候由于怨气冲天,的确也有玄门人士镇压,甚至在改朝换代好几次的时候西源都保留三十年唱一回大戏的传统,只不过在近代慢慢磨灭。   李秦山看了这个时候,就一直想要在办一次大戏,因为按照记载的,大戏需要唱四十九次才能够完全渡化河道中的百姓们,现在就差第四十九次了,要是渡化了这千年的怨气,那功德,别说李秦山,左可自己都眼馋。   “所以说,你也没有想到最后一次会出事?”左可面露着疑惑的问道,不可能啊,大戏百畅,四十八次都顺利的过去了,为什么第四十九次会开始反噬。   李秦山点了点头。   左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李秦山问道:“三十年唱一大戏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秦山愣了一下,明白了左可是什么意思,连忙答道:“每次都是在二月初一。”   “你提前了两天。”左可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   “百姓们被推入河道是那一天?”左可又继续问道。   “……一月二十八。”李秦山语气有些颤抖的回道。   左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骂道:“每个人死的时候都不一样,所以被推入河道底的那次才是他们真正怨恨的那一刻,他们为了家人,为了百姓以身体来保护,到头来却不能入土为安,反而当成废物一样丢在河道,我想他们被推入河道的时候,那个狗官也是这样欢喜闹腾过吧。”   李秦山勉强扯了扯嘴角,左可说的一点都没有,处理掉了尸体,狗官以为就没了罪证,说不定圣上还能赏他治洪有功,于是自己院里听着戏,敲锣打鼓的欢喜着,河道却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两相对比,不冲状才怪。   也多亏两天只死了三个,再晚点,呵呵,一天多加一个。   李秦山自然而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脸色煞白的看着左可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今天晚上不能唱戏。”   “唱,这场戏自然是要唱,不唱,前面的全都是前功尽弃,这河道的水到时候怎么都压制不住。”   “那不是要我的命。”李秦山瞪大着眼看向左可。   “哼,你还知道最后是要你的命啊。”左可看了他一眼,转头朝连运他们几人说道:“这场戏估计还得唱,但是我们不唱人戏。”   “不唱人戏?”连尝康满脸疑惑的样子看了看连运又看了看左可,好像就他不知道。   左可抬头露出笑脸,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对,我们唱鬼戏。”   这鬼戏也许有人听过,但是知道的人却少,给鬼唱戏对于一些老班子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这种唱戏说法只有唱戏的人才知道里面的水,一旁人还真不知道。   今天正好是二月初一,李秦山给他们联系了大戏班子的班主,说要加戏的事是左可接的,左可和对方说的并没有让几个人听见,两人在电话里商量好了价钱,还有事宜,事情也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由于大戏一百场不能断,所以这一百场还得唱,不同的是,今晚上戏班子得人走了之后在场一场戏,给谁看,自然是河道里的那些鬼们。   三更开锣,唱道四更,今晚上唱不下去,那么后面的一百场,二十四一场人戏后,就得一场鬼戏,直到百戏唱完,至于之个钱,当然是李秦山他来掏腰包了。   左可联系了好了班主,一行人就赶制大戏台了,左可带着去找班主,却见班主正抱着东西去河边呢,左可拦住了连尝康要靠近的动作,转头看向薛亓说道,:“大人还有糖吗?”   薛亓微楞,从兜里给左可递了一根棒棒糖。   左可接过,撕开了包装纸,等着好一会时间,这才朝着戏班班主走去。 第三十九章   戏班班主听见声音,也没回头看,一个人念念叨叨拿了一堆叶片往水里扔,说来也奇怪,那树叶打着水漂转了下去,然后又晃晃悠悠的转了出来,班主穿着长衫,站在一边将浮上来的叶片一一记好,这才转过头看向众人,“小姑娘,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   左可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是,今晚上辛苦了。”   戏班老板摆了摆手,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有钱赚那里苦了,行了我这就安排人加紧,不然晚上还真赶不出来,小姑娘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啊。”   “行。”左可说完就转头跟着他们来的李秦山说道:“李处长,恐怕还得你帮忙封锁下周围,晚上之后不要再让人进来了。”   李秦山擦着汗连忙保证道:“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来就好。”   安排好了这些,左可寻思着自己晚上要不蹲在这守着,她不怕别的,就怕万一有人岔了路,惊扰的看戏的群鬼,到时候别说死了一个了,死多少个都不够,想到这她还是决定晚上留下来,薛亓陪着她,连运守在外围,连尝康回屋睡觉。   “为什么我是回去睡觉啊,姑奶奶,爸,你们就让我呆在这吧。”连尝康得知自己晚上干什么之后,一直在找左可和连运说着情,然而左可连运都无情拒绝了他,因为两人都知道,这次的鬼戏是绝对不能放他进来的,连尝康胆子小,好奇心太大,要是他在,肯定会忍不住好奇去看,这要是冲撞了,神仙难救。   而左可这边呢,她自己有自己自保的,还得压阵,薛亓就更不用说了,连运年纪大点根本不会偷看什么的,还会把别人防的死死的,这点左可是放心的,所以不管连尝康怎么说,到了六点,连运还是把连尝康送回了酒店。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戏班班主领着几个在后台说说笑笑的角,开始化起妆来,他们这个戏班子叫梅香寒戏班,夜戏虽然接的少,但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都没人敢丢,唱夜戏的多半都是胆子极大的,包括伴奏的,他们一共十一个人。   许是知道左可他们有本事,所以戏班班主也没叮嘱他们什么,只要他们待在后台,有什么事不牵扯到他们就行了,左可自然是答应。   到了晚上十二点,戏班子开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老实话说大半夜听戏还真有点毛骨悚然,今晚上戏班子一共三出戏,空城计、白蛇传、包公案。   点的都是大戏,唱起来有点费劲,但是戏班子接了之后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演出了,左可守了一夜,偶尔和薛亓说说话,或是在群里聊着天。   这一夜算是什么都没事,戏也顺利唱过了,李秦山大早上就赶过来了,听说没出事,看见左可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左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这事还没完。”   李秦山一愣,惊讶地问道:“还没完?这,这不是唱过了吗,也没出人命。”   左可瞥了他一眼被他的逻辑给逗笑了,“谁告诉你唱过了就没事了?他们昨晚上点的是空城计,你知道空城计什么意思?就是人家根本没来听,懒得搭理你。”   “啊,那怎么办?”李秦山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急切的说道:“大师,大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这样吧,我这段时间还是留在这的,百戏还得唱,按照之前我和你说的,九十六天阳戏,四天阴戏,昨晚上唱完了一出了,还有三出,看看最后一出能不能顺利唱完吧。”左可想了想说道。   李秦山听完左可的话盘算了半天之后,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   谈完了百戏的事情,左可的话头自然而然就转到了他们一开始来得任务身上,也不和李秦山客气,直接问道:“我们要找的那人到底在哪?”   李秦山不好意思笑了笑,回道:“其实知道消息之后,我们就去找了,但是没找到人,这也不是怕你们责怪吗,就敢说。”   一旁的连运听完不客气的笑了笑,压着嗓子说道:“你这意思是你们安排的,合着是真的想让我们吃喝玩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这不是戏的事吗。”李秦山哼哼了两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和左可说道:“对了,您知道之前一直带您寻路的马乐吗?”   “知道,他怎么了?”左可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李秦山叹了一口气回道:“我觉得他这个人一直有些问题只想把他放到一半冷着的,谁知道我助理因为百戏要忙的事把他派给了您,我是觉得这个人可能会和你们找的有关。”   “哦?”左可提高了声音挑了挑眉,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   李秦山看着左可有些明白了,便客气的告辞了。   等李秦山一走,连运就直接开口说道:“李秦山这是要投桃报李?”   “希望是投桃报李,不是恩将仇报。”左可轻笑了一声,和连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也算是有数了。   由于左可昨晚上熬了一宿,所以白天自然而然是回酒店休息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马乐已经到了,说是带他们继续参观。   左可心中有数,这是李秦山特地送过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所以就干脆的当个在J市吃喝玩乐的高程人员,苦的是马乐为了把他们快点送走,两条腿都快要跑断了,好不容易左可他们松了口,能放松下来了。   没想到左可他们离开的第一天,李秦山就直接带人把他抓了,   也没让人审他,李秦山听左可临走之前说的,关在小黑屋里三天,出来之后什么都招了,他其实也不清楚帮谁办事,就知道有个人找到了他,给他算了命,太准了,他当时就把那人奉为大师,后来那人又给了他一些好处,他就肝脑涂地,至于那个人是谁,怎么联系的他,他都说不出好歹。   气的想要戴罪立功的李秦山想给他再关三天,还是给左可打电话汇报的时候问的,左可劝他不用了,马乐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线索,所以她才会那时候折腾好了,就干脆离开了,她有预感,真正的线索其实还在H市。   不过走的时候她还得答应了,最后一场鬼戏她一定会去J市,不然恐怕J市现在的人马根本镇不住。   回到了H市之后,她又恢复了不想动的状态了,连运和连尝康两人是在J市就各自分开了,所以陪着她会H市的就只有薛亓一个人。   这天薛亓还在办公,在家里呆着无聊的左可,和他知会了一声就出门了。   她这次去的还是孟家,听说孟老爷子的那个孙女已经大好了,但是孟老爷子还不放心,所以有请了左可去看一眼,他们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可到是一点都不急。   她是中午出的门,临走的时候还说要给薛亓带点吃的回来,薛亓这正忙着公务呢,要不是实在是脱不开身,早就陪着左可一起出去了。   左可先去的地方是拨古街,她有阵时间没来,想淘点法器或是冥器来使唤使唤,有时候一些东西真的是用的时候才知道少。   照旧和几个店主打了招呼,左可就开始在柜台看了以来,这才她逛的是翠玉轩,这家只卖玉器,质量挺不错的,价格也实惠。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儒雅男人,长相干净,平日里笑嘻嘻的,但是特别精明,要是生人在这买东西,指不定会吃点小亏,没准还觉得老板不错,熟人的话到是都知道他的精明,将起价来也是说一不二,难得爽快。   这不左可刚抬头,就发现他站在自己面前,那笑的,贼浪。   左可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良心,你看着我笑什么?”   没错,这位老板就信良,特别少见,他家给他取了个字叫昕,昕有明亮的意思,又读作xin,所以熟人都叫他良心。   良昕看着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真想知道啊?”   左可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刚准备说不用,就听见,良昕低下头在她旁边说道:“你最近红鸾心动,恐怕是真命天子要到啊。”说完拍了拍左可的肩,一副自己去体会的样子。   左可一愣,没想到良昕会突然这么说,她也不怀疑对方说的是假话,因为良家也算是玄门其中的,但是他们不算别的,就会看你的姻缘,你的朋友,他们算的都是感情方面的事,放现在可以说是感情专家,而且还是权威认证。   不过再怎么相信,左可是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就突然红鸾星动了呢,她也没心思挑东西了,就坐在椅子上,自己在那想,时不时看一眼良昕。   良昕也不说话,陪着她在那想。   良久之后,左可一拍大腿决定不买了,谁叫这老狐狸一句话搅动了她的定性了,出门,刚准备走,就看见对面的田和楼老板皱着脸,急急忙忙朝她走来。 第四十章   “田老板?”左可疑惑朝对面喊了一声,没想到田老板不禁不像往常一样搭理她,反而像见了恶鬼一下,一个哆嗦硬生生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里捧着的东西也给摔了。   左可一愣,连忙跑上前去提田老板捡起掉下来的东西,田老板也连忙爬了起来,还没等左可看清楚那东西什么模样就拿了回去,涨着脸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左大师,我这边还有事,你看?”   “没事,没事,田老板先走。”左可摆了摆头,看着田老板一副逃脱了虎口的模样仓皇朝巷口急忙走去,她这厢还没想清楚,就见田老板的妈妈在门口阴凉处朝左可招了招手。   左可抬脚上前去,向老太太问了一声好,见老太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这才试探道:“田奶奶,不知道田老板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出去?”   田奶奶皱了皱眉,似乎也对儿子的反应很不满意,张着嘴嘟囔了几句,左可眼一咪,心里有了主意,恰好这时田老板的媳妇,田和楼的老板娘看着左可站在她们店铺楼边,也不进来,就站那,好像再和什么人说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锦不禁就咯噔了一下,她勉强扬起笑脸,上前去打着招呼:“哟,这不是我们左大师吗?怎么站在门边啊,快进来坐坐。”   “老板娘,中午好。”左可对她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丝熟稔,这种眼神到了陈锦眼里就知道应该没什么好事,他们做生意的都这眼神,有生意当然和你热热乎乎的,没生意虽然也是和和气气的,但是那只是表面,陈锦跟了老田这么多年,接触的相士自然是不少,出现这眼神的无非是想给着田和楼指点指点,以此来还田和楼的生意。   左可虽然和其他人不一般,选东西很少来他们这边,人家眼光毒辣,只有自己的缘法,而且左可付钱很爽快,陈锦也曾经羡慕这么一个姑娘家家,能够眼都不眨的,几万块钱说买什么就买什么。   但是人家就看不上他们这楼,羡慕也没办法,虽然和左可没怎么接触,但是陈锦还是知道这位别看年纪小,可是道行不比那些老的差,甚至还要高,这也许就是平常说的天分吧。   不过对方今个来他们这了,也算是个稀奇事,重点是,左可来着可能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做他们声音,想到这,陈锦心里捏了一把,瞄了一眼左可站的位置,她一颤,还是给左可让了路,虽然做冥器生意这么多年,但是对于神鬼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左大师,要不要进来喝杯茶。”她侧过身子,看着离开了那块地她才轻松了一些。   左可应了一声,走进田和楼抬眼望了下布置,田和楼的布置还是当初她几年前踏进来的老模样,虽然什么东西都摆了点,但是识货的都知道上面的东西都不怎么样,要买真东西,只能去柜台和老板说,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番,将这价格拼出来,以前左长青喜欢来这,砍砍价,看看小辈们肉疼的样子,这种事左可不擅长所以她也就没怎么来过了。   不过现在看来,到还真没有什么变化。   陈锦带着她走到一边特地准备谈事的桌子旁入座,自己站起身提着茶壶提左可倒了一杯茶,这才脸带笑意地说道:“今个的风还真不错,总算是把左大师这阵风吹到我们这田和楼了,以往我听别人谈起左大师还不觉着,今日一见的确是顶顶好相貌啊。”   “那里那里,老板娘才是皎月之姿,就这一张嘴说的都快把我给美死了。”左可轻抿了一口,客气的和陈锦说着话。   若是一般人夸几句,陈锦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被左可这么一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像小时候被老师表扬的一样,特别高兴,腰板都直了一些,她讶异于自己的心情,忍不住朝左可看去。   左可白白净净的,今天出门也许是看着天气不错,不知道从哪淘了一件长衫穿,头发往上扎,就差个发冠了,她向来喜欢古人做派,又不是很喜欢古代女子穿得那样花哨,反而更喜欢长衫,烟青色的衣服。   陈锦今日穿得是一身旗袍,她身段本来就好,在加上这旗袍,也是妥妥的民国佳人一枚了,两人这一边喝着茶,一边说说话,不知道还以为是走错年代了。   也许是左可熟稔了一些,陈锦就自称姐,叫左可一声妹,她不会玄门所以也没什么辈分问题,看着左可白嫩的脸蛋,忍不住羡艳道:“哎呦,小可妹妹,你皮肤真好,今天我看见你还以为是见了一翩翩公子呢,不过我说啊,咱们女人还是穿点旗袍什么的最好,我看你身段也不差,估摸着比姐姐还好点,等会我带你去隔壁街挑挑衣服?”   “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陈姐你想,我要是穿成你这样,美到是美了,就怕没人相信我会算命了。”左可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和陈锦解释道。   陈锦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颇为八卦地回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有男朋友了吧?我刚刚听良老板说了,你最近红鸾心动,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新衣服,就当是陪陪我。”   左可瞪着眼看向陈锦,似乎很意外对方为什么隔老远能听见这种事,这种技能好像一般人没有吧?   陈锦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错了,她拿出了手机,笑骂了一句:“你想什么了,你刚刚出来,良老板就在群里给我们发消息了,喏,你看。”   左可往前一看,果然一个命名叫做冥器街的讨论组里,都是柳恽堂一些老板们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首当其中的就是左可红鸾星的事。   “好啊,敢情你们都在看我笑话是吧。”左可挑眉问道。   “哎呦,我的好妹妹,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可不要说出去是我告诉你的,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把我踢出去。”陈锦哎的一声,拉住了左可想要起身的动作,又对左可说道:“你等会陪我去逛逛街,到时候你买衣服,我出钱。”这也算是大出血了。   看着陈锦一副头痛的样子,左可勉强答应了这个条件,她到不是想贪便宜什么,这不是为了套点消息,只能和陈锦关系好点,再加上陈锦也想和她弄好关系,两个人都有心,还有个小秘密,那不是更近一步吗?   陈锦是个急性子,既然左可答应了,那陈锦自然想要马上去了,她踏着高跟鞋,一边叫着伙计,一边朝楼上走去,对左可喊道:“小可妹妹,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化个妆,马上就下来。”   左可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和前来看点的小伙子打了一声招呼,“你是新来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对,我是过年的时候来的。”   “哦哦,难怪我说没见过你。”   “没事,我这也是第一次见您。”小伙子性格到是蛮开朗的,左可想着一般女儿化妆时间都很长,索性和店里的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怎么会想起做这行?”左可面带好奇的问道。   她说的这一行并不是指买卖,而是冥器,要知道在这种店子做事,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一点冥器的,更何况是打杂的伙计,基本上冥器都会样样经手,而冥器蕴含最大的就是阴气,都知道阴气太甚可能会出些什么事故,一般人都嫌晦气,所以冥器店很少有人能够请到伙计,多半是老板自己做事,毕竟也算不上多忙,专门雇人有时候很划不来的。   小伙子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说道:“现在有事做就不错了,而且只是可能,不一定会遇到。”   左可摇了摇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自己平时都很注意,何况一般人,正巧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陈锦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她换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之前的坠发换成了简单的小发髻,领口是由雏菊的淡色花纹慢慢延下来的,对上左可的眼神,她笑了笑问道:“怎么样?”   “不错。”左可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和陈锦一起出门。   陈锦慢慢悠悠的走下来,向伙计叮嘱了一句,这才挽起左可的手准备朝店外走去,见状,左可回头对伙计说了一句,“后生记得多嗮太阳。”   两人一起出了门,陈锦还打了一把遮阳伞,从背后看上去,还真有种才子佳人的感觉。   陈锦要逛的地方离这地方不远,路过两条街的巷口,在左转就差不多到了,那也是一条老街,买的东西多半是衣服什么之类的,也有个别还在卖着以前人们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些精致的小玩意,不少人看见后会忍不住买。   这刚出门,陈锦就忍不住朝左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哎,我觉得我穿这颜色太素了,一点都不好看。”   左可抬了抬眼,本来认真看着路的眼神转头看了过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陈锦这身的确比不上之前她在店里穿得那身大红色好看,但是对方为什么会换她也搞不清楚,只能顺着意思说道:“是有点,怎么换了?”   “还不是因为老田。”陈锦皱了皱眉,一边打着伞一边和左可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他前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硬是让我出门不准穿得太艳,在家到无所谓。”   左可开着玩笑说道:“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陈锦哼了一声,回道:“他要是吃醋了还好,偏偏就是自己抽风,要是吃醋,怎么我穿大红色在家没事,面客也没事,就是他自己不知道发什么不病。”   左可观她神情不忿,不像是说假话,于是劝道:“没事,今天在买几身好看的,到时候随便你穿。”   “你这法子不错。”陈锦被她的方法逗乐了,拉着左可雄赳赳的朝她常常定制衣服的店子走去。   陈锦很喜欢旗袍,日常现代的衣服很少,多半是里面的小衣是现代的,其余的不是旗袍,也会是那种改良版旗袍短衣配长裙,所以她来这家店子也最多,店子的名字都熟悉,来自诗词中的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所以叫云想衣,它隔壁就是花想容,据说两老板是好姐妹,所以开在一起,名字也相近。   左可其实对于逛街这种事情,不是很喜欢,觉得太累了,衣服都喜欢直接去一个老主顾那定,想要什么衣服和对方说声就说,出来买衣服到是真的很少。   她也不会挑,所以就看着陈锦像是花蝴蝶一样,穿来穿去,一会看看这件,一会看看那件,陪着陈锦逛了一下午接,左可也算是打了不少哈气,最后在陈锦心满意足的买了三件新旗袍,又给左可挑了一件后,这才满意的停了手。   买完之后,她也不让左可走,硬是让左可换了给她买的那件旗袍,左可没办法只能去隔衣间换了,老实说她对于外面的声音,再加上隔衣间的通透性,总有种不是很安全的感觉,她匆匆换好了旗袍,出了门,这才有空去看自己的模样。   陈锦给她挑的是一件淡蓝色的旗袍,领口盘扣则是用的金线蜿蜒而成,淡蓝色的旗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左可不清楚上面绣的什么,总之挺好看的,旗袍的位置停在膝盖上去一点点,大腿的位置,没有开叉,露出白皙的肌肤,而是包身的那种,让左可穿着感觉凉飕飕的。   之前就说过左可的身段很好,配上这身旗袍县露出来的就更好了,再加上她个子不是很高,不是很适合穿那种到脚踝的旗袍,这种到大腿根部,包身的完全可以显露出她的娇小可人。   “哎呦,我的妹妹,你平时怎么舍得把这身材藏起来啊,要是我估计的天天秀,走,我带你去隔壁买点东西,保证给你画的美美的。”左可看着陈锦像老鸨一样把她拖去隔壁的店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见陈锦拿了一堆东西,朝她走过来。   花想容和云想衣两个店子中间算是打通的,但是结账并不在一起,陈锦和左可来的时候店里人比较少,等挑完的时候店里的人就比较多了,她们自然是看到了左可一身男士长衫从翩翩公子变成佳人的模样了,这不少定制了旗袍的女人都开始暗暗期待自己穿上会是怎么样了,而原本有五分心动的,现在已经在跟老板说定制什么样的了,无形间还替旗袍店拉了一笔生意。   左可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带来这些广告效益了,旗袍这种东西,其实是比较挑剔的,不是人挑衣服,而是衣服挑你,不同的身材穿起来有不同的效果,不同的效果造成不同的气质,这点左可是曾经听一个卖手艺的老婆婆说过,所以她对这个也就不太感兴趣。   没想到,今天被陈锦这么一打扮,她还真有点喜欢自己穿旗袍的样子了,毕竟谁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   陈锦也开心啊,她原本想和左可打好关系就是因为想让左可开心了,和她关系好了,以后多照顾她家的声音,这算是前期投资,但是没想到左可还真是一个穿旗袍的料子,她都有种终于找到共同爱好者的感觉了,至于家里的声音嘛,两人关系好了,以后不就什么都好说话。   “瞧瞧,瞧瞧,小可妹妹,你以后啊就多穿点小女儿家穿得衣服,长衫你虽然穿着好看,但是却把好身段淹没了,我们女人的身段多美啊啊,淹没了多可惜,你说是不是。”陈锦一边啧啧一边对左可说道,话里虽然有吹捧之意,但也有真心为左可打算的意思。   左可笑了笑,对她回道:“今天我还真要谢谢陈姐替我弄弄了,不然啊,我现在可还是个假小子。”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哎,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可妹妹记得常来找我玩啊。”陈锦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次提着袋子,依依不舍的和左可到了别。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左可这次松了一口气,女人战斗力果然不容小窥,她也懒得把衣服在换回来了,索性叫店员将自己原来的衣物打包,然后又拿好陈锦替她买的一些胭脂水粉,这才悠悠出了云想衣的门,回了家。   陈锦说现代的这些化妆品虽然是精致,但是她穿着旗袍总是感觉怪怪的,索性就和她奶奶学了以前人怎么化妆,偏爱花想容的胭脂水粉,说是那样才有韵味。   这点左可到真没有感觉出来,她顶多是觉得这装胭脂水粉的小盒子蛮精致的,回去当摆设也不错,陈锦给左可买了一身衣服,一套水粉,花了也差不多千把来块钱。   左可没说什么,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礼尚往来给她买了一套保养套装,刚好能抵消她送的东西,一开始陈锦还不收,后来是左可直接说,不收那就不交朋友了这才收下。   她虽然是收下了,不过也得到了左可和她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搭上了路。   先不提陈锦回去后是如何和田老板吹嘘一番,又让田老板受到了一番惊吓,总之左可回家之后,给她开门的薛亓到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怎么了?”左可疑惑的问了一声,一边进了屋,扶着墙将脚上的坡跟鞋给脱下,她穿的是旗袍,所以拖鞋时自然而然的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身体的柔软和弧度也就自然而然的展现在薛亓的面前了。   脱完鞋,左可挽起耳边的碎发,露出白皙略施粉黛的脸庞,瞥到发愣的薛亓,无意的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微带着娇气的后音,再加上左可这幅打扮,薛亓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热,对着左可疑惑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半响说道:“你今天很好看。”   “谢谢。”左可矜持的点了点头,坐到了薛亓的旁边,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才对薛亓说道:“你吃饭了吗?”   薛亓摇了摇头,他在想明明左可出去时的衣服好像不是这套,那么现在是?   左可发现他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衣服,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今天去了柳恽堂,田和楼的田老板我感觉有点不对,所以就和田夫人,也就是他媳妇陈锦一起出去了一趟,逛逛街。”   “恩,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薛亓这回到是把自己想说很久的话给说出来了。   左可冲他笑了笑,伸了伸脖子,都了一声谢,“我先去躺会,等会晚上一起吃饭。”说完就拿着之前的衣物朝自己房间走去了。   薛亓看着她的身影,明明不会跳动的心感觉现在还不能停下来。   不过既然左可不在客厅,他也回了书房,面容严肃的在手机上敲上了一行话。   宋帝王余:你是说她今天穿得很漂亮,你心跳不停,还发热?   薛亓:对。   宋帝王余:你这是贪恋人家的美色啊。   薛亓:不对。   宋帝王余:哪里不对?   薛亓:我……其实看见她就心跳,面红。   宋帝王余:啧啧,恋爱中的人啊。   薛亓:……   宋帝王余:还有什么吗?我给你一起分析了,等会就没空理你了。   薛亓:我想和她睡觉。   宋帝王余:……十弟,你学坏了,再见!   对方朝你丢了一堆狗粮。   薛亓抿了抿嘴,这个功能他还没开发,应该是一群人趁他不在悄悄加上去的,不过,   他是真的很想和她睡觉。   最好还有个小娃娃。   恩……最好和大哥大嫂那样。 第四十一章   左可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多,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困意,恨不得睡到明天,不过还好自己能够克制自己,挣扎着还是在六点多起了床,顺便洗了个澡,感觉身上舒服了不少,出门的时候像这样要不要穿旗袍,又觉得别扭,索性还是穿着一身睡衣出了房门。   刚出门就碰见了同样从书房出来的薛亓,她心里哦豁了一声,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穿旗袍出来,但是又有些其他的情绪,左可摸不清,她朝薛亓点了点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左可这么问,其实只是客气客气,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薛亓已经主动的把一日三餐给左可包了,还不是直接叫的外卖,而是从左可大哥连运那偷师学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那个天分,连运那出了会的菜没被他学完以外,其余的基本上都学的差不多了。   看的左可有些眼热,但是又觉得挺开心,毕竟比自己隔三差五就才能吃到,天天有更为划算。   果不其然,薛亓随口说了几个菜名,听得左可双眼发亮,看着薛亓,眼里写着的都是想吃,薛亓摸了摸鼻子,大步走向厨房,果然三哥说的没错,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对方的胃。   吃完饭,左可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和薛亓看着电视,今天她下午本来是要去孟家的,不过刚好碰上了田老板那事,再加上孟家也临时有事改了日子,这才抽出空来,和陈锦去逛街,要不然她还真没空。   “今天怎么样?”薛亓放下手机,按照宋帝王和他说道的,表情尽量自然放松的开了一个话题,这是宋帝王出的主意,说两人之间必须要有话题。   左可也没仔细去看他的表情,就当成往常一样,顺口接话回道:“还行吧,不过旗袍还真是挺漂亮的。”她眼神微亮,恻过头看向薛亓。   薛亓嘴角微微勾起,打破了原本一副僵硬的样子,“嗯,的确很漂亮。”   “嗯?”左可狐疑的回了一句,有种感觉薛亓和她说的不是一个话题,不过她到没想那么多,继续说道:“今天本来是打算去孟家的,不过路上遇到了田和搂的田老板,感觉他有些奇怪。”   “田老板?”薛亓似乎在翻阅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回想着两件事,但是很明显左可对于去帮老主顾的忙都是没有直播的,就别说她偶尔去一趟柳恽堂这种事,自然薛亓不知道这两件事。   左可一边将电视声音调小,一边朝他说道:“孟家就是之前和你提过闹蛊的小姑娘,上次给她找了除蛊师的确是好了,不过下午孟家给我打电话说又有复发的情况,所以和我约了另外一天。”她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水了。   薛亓无声的拿起了水壶给她顺上了水,她稍微喝了一下口在接着说:“田老板就是柳恽堂田和搂的老板,他对我一直都很热情,不说逢年过节,就说有时候在外面看到我一样都要和我说半天,可是这次见了我就像是见鬼一样,如果没问题那就是奇了怪了。”   “不过,我问了田奶奶,她说她只觉得自己儿子身上的阴气重了好多,家里的冥器她都有接手过,所以不存在那些东西会害了自己儿子,她怀疑儿子可能在外面收了不该收的东西了。”说完,左可也有点纳闷,虽然买冥器这种东西的确会让自己沾上阴气,但是每个店的老板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根本不可能这样,所以田奶奶的担心不无道理。   薛亓点了点头,眼神专注的盯着左可,对上左可的眼神,下意识的说道:“要不要查查?”   “不用。”左可摇头,她知道薛亓说的是怎么查,但是这种事情上她还是不太需要直接知道答案的,要知道一件事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兴趣,突然剧透答案,会让她无比难受的。   就好比,那些剧透狂魔。   薛亓也没在做什么,就坐在客厅,左可看电视,他看看手机,再看看左可,看看手机再看看左可,陪着左可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了十点多,两人这才互相道了晚安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左可是倒下就睡了,她完全是想把之前耗掉的体力全部都补回来,而薛亓则是拿出了一个和左可之前收到的笔记本差不多的本子,开始理智将自己和左可相处的一天写下来,然后在看看两人之间有没有特别僵硬的地方,力求改正。   晚上十二点多,薛亓才写完,他是完完整整的将左可的动作,还有说过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听着耳旁平静的呼吸声,他笑了笑,在心里和小人道了一声晚安,这才去休息。   和薛亓说过接近陈锦调查田老板的计划后,左可就开始频繁的出门和陈锦一起逛街,或者说说话了,当然两人也不是天天都去逛旗袍店,多数时候都是做田和搂说说话,还有一些女人之间的小秘密,一时间到也是相安无事。   这天,左可照旧和陈锦在田和搂喝着茶,陈锦一边给左可倒茶,一边皱着眉对左可说道:“最近也不知道老田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就看不见人了,以前叫他忙的时候他不忙,现在忙起来到时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左可朝她笑了笑,假意开着玩笑的说道:“估计是为了赚钱吧,我记得好像要情人节了,说不定是想给你个惊喜。”   “他啊,怎么可能。”陈锦被左可说的笑了起来,似乎响起了以前的事,语气中带着怀念的说的:“他以前追我的时候可会哄人了,不过如今结了婚,那里还记得这些事哦。”说到这陈锦摇了摇头,又提起了精神对左可说的:“小可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冥器?最近新来了一批货挺不错的,我那天看见不少好东西。”   “行,那我就看看。”左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索性无事,要是有好东西,自然是别错过。   虽然陈锦说是一批东西,但是拿过来给左可看的也就三样东西,一个玉佛,一颗珠子,还有一个玉佩,三样东西都经过清理,恢复出当初时的美貌了,左可依次看了看,最后相中了玉佛,陈锦见她大方,还送了她一个小冥器,也算是宾主尽欢吧。   和陈锦聊完,左可就回家了,家里薛亓还在忙着,听到门口有动静这才从书房出来,恰好迎上了左可刚开门。   左可看见他,伸手将手中盒子递给了薛亓,示意对方帮忙拿着。   薛亓也自然的结果,手刚拿起盒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皱着眉,看着盒子,对正在换鞋的左可说的:“这是刚出土的?”   “嗯?你怎么知道。”左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薛亓会那么厉害。   薛亓指尖一点,原本还充满戾气和阴气的盒子陡然安静了下来,他转头想看左可,回道:“阴气太胜了,不是刚出的肯定有不少鬼物来抢了。”   大概是为了验证薛亓的话,一个男鬼刚好从外面走进来,刚走进来一步就发现了不对,又急忙忙退了回去,还好左可也没空留他。   “对。”左可点了点头,声音有气无力的回道:“这东西也不知道田和搂怎么治住的,我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把那群眼馋的小鬼抽死。”   薛亓微楞,看着左可将头发散开后又扎好,因为最近她要从陈锦那拿到消息,所以穿的都旗袍。   左可半披着卷发时还好,但是一扎上,薛亓就那个看到她颈间白皙的皮肤,还有微开的领口,令人食指大动。   他忍了一会,见左可起身,这才憋出来一句话,“应该还有一个东西,拿东西才是真正的极阴之物。”   左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急着拿回盒子,索性和薛亓讨论起那个极阴之物到底是什么,薛亓让左可告诉他,她见到的三物是哪三物。   “是玉佛,玉珠,玉佩。”左可想起陈锦拿给自己的东西,歪着头回道。   “另外一件应该是梳子。”   “梳子?”左可疑惑的问道。   薛亓朝她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确认的说道:“男带观音女带佛,再加上这玉珠和玉佩,很有可能是按照古代一般陪葬放的。”   左可一愣,抬起头朝薛亓确认道,“你是说,这可能是新出的盗墓文物?”   “嗯。”薛亓想了想回道:“不出所料,应该是极阴女子的坟。”   左可有了点头绪,正巧这时手机响了,她来不及和薛亓说什么,就去一旁接电话了。 第四十二章   这电话打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打电话的人是左可经常合作的搭档陈跃,他也没说什么别的,就告诉左可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孟家原本快要治愈的孟瑶又坏了,这次比前面还要厉害,若说上次只是身体折磨,这次恐怕就是真要命了。   第二件事,就是柳恽堂出了大事了,准确来说应该是田和楼出了事,田老板昨晚上惨死家中,至于他老婆陈锦已经不知所踪了,不过按照田老板的死状,懂点门道的人都知道,这事恐怕邪门。   两件事卡再一个点上,老实说左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先去处理哪一件比较好,陈跃给她的建议则是,先去孟家,因为孟家现在她过去至少还能救下一人,相比田老板这边的死事和失踪的陈锦,交给处里的人比较好,要不然,这公饭也算是白吃的了。   左可低声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不过也叮嘱了他们自己要注意安全,这一串事出来还不知道背后头指不定有什么大动静呢,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终于不用天天把本事放在怎么穿高跟鞋的身上了。   挂断了电话,左可转头,对上薛亓看过来的眼神,心下到底还是有些纠结到底该去哪一边,最后还是薛亓给她出了主意,让她直接去孟家,至于田和楼的事,薛亓至少能给她保证不会生什么大的变化,如此一来也算是让左可放了一半的心。   左可家离孟家距离还是有点的,所以陈跃那边也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来派人来接左可了,所以左可和薛亓打了一声招呼就提着东西出门了。   去的路上,左可和陈跃通了电话,算是了解事情的大概,之前左可介绍了解蛊师过去替孟瑶解,的确没出什么问题,而且成功的将东西派出来了,到这解蛊师也算是功成身退了,但是没想这解蛊师一离开,孟瑶又开始发了癔症了,比上次更严重的事,这次她是时不时就打算突袭杀人一样,搞得整个孟家都惴惴不安。   左可到的时候,除了孟家人以外,之前给孟家介绍左可的方老爷子也来了,孟家灯火通明。   孟家人这时候过来是没办法了,但是方老爷子过来,是因为知道孟瑶不好之后他也十分担心,倒不是怀疑左可学艺不精,更多是要是出什么问题他也好豁出老脸护着左可一把,是真把左可当做自己亲孙女一样看着的。   进了屋,左可照旧和孟老爷子、方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这才朝一边办事处的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办事处的小伙子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指了指楼上,凑到左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左可皱着眉,朝孟家的二楼望去,对上某个房间的时候对着孟老问道:“孟爷爷,请问,那个房间是做什么?”   孟老爷子顺着左可指的房间看去,思考了一会才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客房吧?好像现在还空着的,是不是,管家。”   站在他身旁的老管家点了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沙发一旁的另一人,到底是没说什么出来。   左可点了点头,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随手扔给了办事处的小伙子,自己踩着一双有些高耸的坡跟鞋,扶着楼梯打算上去。   刚走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对上孟老爷子想跟上的一群儿女孙女们,,轻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来是帮忙的,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方爷爷,你陪孟爷爷他们好好聊天,我看会就下来。”   “去吧去吧。”方老爷子一边点着头,一边朝孟老爷子看去,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孟老爷子拍了一把桌子,看向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们,说道:“坐下,左大师今天本来就是来帮忙的人,你们都跟着她是想拜师学艺还是防着什么啊?!”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只能面色通红的坐下。   左可靠在扶手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厅众人的神情,笑着回道:“我可不敢收徒,也别怕我是来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的就行。”   她话刚落音,正绞着帕子的赖青芳就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爷爷,你这不让我们跟着,大师不认识路吧,要不还是我”   孟老爷子虚看了她一眼,让她止住了话头,只能坐下来,看着左可慢慢走上二楼。   先前就有说过孟家比较大,所以这二楼的房间也不少,左可到没兴趣一个个都看,孟家虽大也不会让她找不到道,她漫步走在二楼,不像是来用什么法的,更像是来闲逛的。   孟瑶的房间在二楼上来左手第二间的位置,都不用左可靠近,就能听清里面奇奇怪怪的嘶吼声,她笑了笑绕着二楼走了一圈,走到了,之前她刚刚问及的那间房门口,楼下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孟爷爷,我能不能进这个房间看看?”   得到了孟老爷子点头之后,左可就扭开了,那间房门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个动作让底下的众人都是一愣,包括刚准备偷笑的某人,这回只能僵着脸动也不敢动了。   没过多久,左可就从那间房子里出来了,脸上带着笑意,她慢慢从楼上走下来,“本来是想要恭喜孟爷爷的,恭喜你家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不巧的是,我刚刚从那个房间发现了一件东西。”说完左可就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坛子,惊的众人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是。”孟老爷子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朱红色的小坛子,又望了望正在大厅的众人,眼里全是痛心,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靠着管家和方爷爷的帮忙,抚了胸口好几下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孟老爷子一拍桌子,原本还处于惊吓中的众人都低头呐呐不敢言了,左可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一只手将小坛子递给办事处的人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就劳烦处理送给总部那几位修蛊的大师吧。”   小伙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坛子,就朝外面走去。   在场的也只有方老爷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孟老爷子,又看了看左可,张了张嘴,半响提议道:“要不,先让小可替瑶瑶除邪吧,至于老孟,你得家务事就自己来吧。”   孟老爷子点了点头,扭头朝管家说道:“把小小姐带下来吧。”   没有了那个小坛子,给孟瑶祛邪倒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了,左可用右手结下法阵,以左手执祛邪笔沾朱砂墨在孟瑶额头上快速画上一道小服,只消片刻,原本还状若癫狂的孟瑶马上就安静下来了,神色也恢复了清明,对着孟老爷子喊了一句爷爷就晕了过去。   管家连忙叫人将孟瑶带回房间,左可和方老爷子两人见状也起身告辞,孟老爷子以家事为处理到是没有留他们。   等出了孟家,方老爷子这才带着些许八卦的朝左可问道:“小可,小可,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样子。   左可噗嗤一笑,挽着胳膊,一边扶着他上车,一边说道:“孟家本来就蛊毒之乡不远,原本孟瑶中的草虫他们应该就略知一二,这次不过是比草虫更厉害的幻蛊,想必孟家肯定有会此术的人,而且孟老爷子也知道。”   “幻蛊?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小坛子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幻蛊?”方老爷子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我的方爷爷您啊,有空还是找找我顾爷爷、陈爷爷玩吧,虫子那东西是真的恶心人。”左可见状连忙劝到,这方爷爷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热心肠了,不过这次要不是方老爷子帮忙,孟家一直以来流下来的幻蛊也不会叫她拿了去,到时候孝敬给连妈妈,还能换几个糖吃。   方老爷子也算是听了左可的叮嘱,再三和她保证下次不给她乱介绍人了,这才叹着气回到自己家。   等送方老爷子回家之后,左可这才有空关心田和楼的近况,然而她在孟家待得时间也不长,现在要是赶去田和楼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所以被陈跃劝了几句之后,左可就回了自己家,忙乎了一晚上得该好好休息了。   她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薛亓还没睡,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的是一些文件,听见她进屋的声音,这才有空转个头问道:“回来了?”   “恩,回来了,你还在忙啊?”左可将钥匙放在柜台上,换好鞋子这才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整个人累的有些不想动了,别看她就在孟家轻轻松松走的那几步,实际上是按照奇步研究着整个孟家的格局,以及孟家到底有什么,所以最后才会那么轻松的搜出东西。   薛亓看着她的样子,将早就准备好的牛奶放在了左可面前,“便于睡眠。”   左可也没客气,端起杯子将牛奶喝完,这才有了点力气,将被揉皱的抱枕恢复原状,和薛亓打了一声招呼,回自己房间洗澡了。   坐着客厅的薛亓,继续处理公务。   半响。   将抱枕抱入自己怀中。   有点香。 第四十三章   洗完澡,左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房内走出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薛亓,表情有些迟疑。   薛亓注意到她的视线,手里还抱着香软的抱枕,一时间只能轻咳了一声,率先开口问道:“睡不着?”   左可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薛亓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也没有去打扰,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朝厨房走去,琢磨着是不是让左可吃点东西了再睡比较舒服。   左可顺手从薛亓起身的位置拿起抱枕放在身后,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回想起今天陈跃开玩笑说的让她收个徒弟,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赶了,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龚爱月那个小朋友,小朋友醒来之后康复的很快,前几天还给左可打过电话。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小朋友灵魂出窍刚好遇见了她,醒来之后对她也颇有好感,黏黏糊糊的,左可对小孩子其实没什么耐心,不过也耐不住小爱月长得可爱还乖巧,也不会想其他小孩一样要玩什么玩具,只要左可偶尔给她讲讲天干地支她就能安安静静听一下午,倒有几分相士天赋。   左可到是有几分想收她为徒的念头,不过想了想应女士和龚先生两人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玄术这种东西偶尔信还好,但是让他们女儿去学这种东西,肯定是不愿意的,所以左可也没提过,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正想着,食物的香气就传入了鼻尖,回过神来,薛亓不知道什么已经变出两碗面汤出来了,对上左可望过来的眼神,“吃点东西?”   左可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摇摆不定问道:“是什么?”   “鸡汤面。”薛亓回道,前几天左可随口听过一次,他就记下了,给连运打了电话之后拿到了配方,鸡汤是下午就开始熬的,本来是打算明天早上做给左可吃,不过现在也一样。   连运现在已经对薛亓时不时打电话来问他有配方习以为常了,心里也挺满意左可这次找的男朋友的,长得又帅,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平常人,在加上会疼人这才是重点的,就是小可面皮薄还不承认,唉╮<(= ̄▽ ̄=)>╭ 不过没关系,我们都知道就好了。   所以在左可不知道的情况下,薛亓已经荣登她男朋友这个宝座了,这不,左可一听着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鸡汤面,当下也不管会不会长胖了,还是吃了再说吧。   两人一人一碗汤面吃了起来,薛亓对吃食一般没什么要求,所以吃饭的速度也是平平常常的,左可到是快一些,她用勺子舀了一口新鲜的鸡汤,举着大拇指对薛亓说道:“你熬得太好喝了,比我哥也差不多哪里去。”   薛亓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汤,这才慢慢问道:“这么晚睡不着是不是有什么事?”   “哎?”左可对上薛亓的双眼,拨弄着竹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事情堆在一起有点心烦罢了。”   “孟家的事没有解决完?”薛亓皱着眉问道,脑中考虑要不要提左可先解决这些麻烦。   左可摇了摇头,“孟家的事倒还好,都是算计来算计去的,我想的是田老板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猜到的古物作怪,不过我考虑的是J市的事情,还有最近小爱月经常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她要是真的对我这行感兴趣了,到时候我就不是龚家的恩人,而是仇人了。”   “你第一个徒弟不是龚爱月。”薛亓看了眼左可回道,至于另外两件事有他在不足为惧,不过他没有告诉左可的是,他已经看不到左可的命理了,同理一枝,命无定数。   左可也没注意薛亓的停顿,反而有些高兴的说道:“不知道我徒弟有没有小爱月乖巧。”   薛亓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回道:“会的。”   然后,第二天左可早上起来就看见了乖巧坐在她家沙发上的小男孩,还有许久未见的大侄子苏子未。   “早上好。”对方见她点了点头。   左可挑了挑眉,一边朝厨房看了一眼,一边拍了下苏子未的肩膀,颇为疑惑的问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苏子未朝她笑了笑,他年纪和左可差不多,但是辈分嘛就硬生生小了一辈,不过本事要比左可之前差不多,伸手拍了拍乖巧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吗?”   “得了吧,没事你哪能想起我啊。”左可摆了摆手,靠在沙发上一点都不相信苏子未的理由。   苏子未也没和她客气,大方的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的小侄儿,说道:“我这次来的确是找你有事的。”   “什么事?先说好最近我不接单子了,忙都快忙死了。”左可抱怨了几句,随手将桌子底下的零食拿了出来,放在了小朋友的前面。   苏子未摇了摇头回道:“不是单子的事,下个月就是玄门大赛了,我打算提前把辰卯交给你。”说完,拍了拍身边的小侄子对他说道:“辰卯来,这是你姑奶奶。”   辰卯乖巧的看着左可叫了一声:“姑奶奶好。”   左可笑着点了点头,手上却是半分不拉的将苏子未拽到了走廊,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打算托孤?”   “怎么算托孤呢,辰卯那么可爱要不是我自己教不了我才不会交给你呢,再说了辰卯现在没人教也有你的原因。”苏子未一脸严肃的辩解道。   “我的原因?我有什么原因啊,你说。”左可怒目看向苏子未,苏子未也毫不客气的抬起头,两人一时间火花飞溅。   也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薛亓默默说了一句:“吃早饭了。”   被打断的两人,一人回到沙发上,一人回到了餐桌旁,左可抬眼看了一眼薛亓又望了望沙发上的一大一小,莫名的感觉有几分心虚。   不过还好她向来没什么顾忌,见薛亓准备的早餐很多于是朝客厅喊道:“苏子未,吃早饭。”   “不用了,我和小卯已经吃过了。”   左可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薛亓坐在她的旁边,望了眼客厅,又看了看左可,没说话。   左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注意到薛亓的动作,下意识的说道:“那个苏子未,是我大侄子,他身边的小孩应该是他亲戚吧,说是要让我教,真是把我这当托儿所了。”   薛亓不咸不淡的喝了一口茶,想起客厅的那个小孩子,回道:“昨天不是问徒弟吗?”   “恩?”左可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薛亓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嘴角微挑,“上门了。” 第四十四章   等到苏子未拉着左可将苏家之前那笔烂账说清楚之后,左可总算是明白薛亓说的那句上门了是什么意思了。   说起来辰卯的没人教还真是左可的原因,早在辰卯刚出生时,就因为身体虚弱,让他父母,也就是苏子未的表姐操碎了心,由于辰卯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极阴之体,从小就能看到脏东西,还常常被恶鬼纠缠,索性是出生在了玄门世家,要是一般人家恐怕连五岁都活不了。   也正因为这样,辰卯的父母才会用尽一切办法收集极阳之物来缓解儿子的痛苦,最后由于造孽太多被左可发现,两人也因为报应而身亡,本来左可是打算劝两人回头是岸,没想到却意外逼死了两人,连累辰卯也没有人敢赡养,极阴之体虽然是玄门难得之体,但是也不得不说是个累赘。   如今送到左可这来到是刚刚好,一来左家本就是以阴气修行,心有内阳,阴气筑身。要是按阴气来算,左可单凭自己一身阴气就能比得上任何恶鬼了,甚至比鬼王也差不多哪里去。所以辰卯的极阴之体给左可当徒弟是最好的了,唯一难为一点的就是要唤醒辰卯心中的内阳,以此达到内阳外阴的效果。   当然也有一定的弊病,比如说辰卯以后的身体都会变得十分惧寒,等到大了长相也会带上阴柔之气,身体的阴寒可能会让他以后注定孤寡,对此,苏子未只是表示,只要辰卯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完全不辜负他表姐付出的一切。   左可不说话了,虽然苏子未说得的确有道理,再加上玄门中人总有五弊三缺的说法,但是,被阴气笼罩的滋味真的算不得上好,除了夏天算得上是移动空调,稍微舒缓一点,平时可真的不算是好受,对此她是深有体会,要是不是七岁那年左爷爷冒死拿到了凤火玉,她可能都挨不到现在。   想到这,左可不得不看向坐在沙发上格外乖巧的小孩,由于辰卯是极阴之体,所以肌肤白的吓人,若是仔细去看他的手,血管显得格外清晰,再加上养不胖的病体,显得他十分瘦小,乌溜溜看着左可的双眼有着些许渴望。   这是极阴之体对于阴气的渴望,左可叹了一口气,蹲在辰卯面前,对上他的双眼,认真的问道:“你叫辰卯是吗?”、   小孩子点了点头。   “你愿意和我修行左家役鬼之术?哪怕以后你可能会比现在还痛苦?”   站在厨房的苏子未听到外面左可的话,心中忍不住颤了颤,他从兜里拿了一包烟,想要抽一根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对上薛亓望过来的眼神又收了回去,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了手对薛亓说道:“你好,我是苏子未,左可的朋友,请问你是?”   没错,在进了屋,等左可吃完饭之后,苏子未才有空问这个突然出现在左可家,他并不认识的人,想起连家人曾经透漏的左可有桃花的事,他的眼微眯了眯。   薛亓到是没注意那么多,和苏子未点了点头,回道:“薛亓。”   苏子未对于薛亓这么冷淡的反应也没觉得有什么,收回了手,刚要打探几句,就听到左可叫他的声音,“苏子未,你赢了。”   听到这句话,苏子未哪里还有空去打探薛亓,连忙快步走出厨房,脸上挂着笑意的朝客厅走去,“左可,谢谢你了。”说完他朝左可鞠了一躬。   “你干吗啊,我是收辰卯为弟子又不是收你,别给我来虚的那套。”左可扭身躲开了,一屁股坐在了辰卯的旁边,将辰卯搂在自己旁边,乐呵呵的说道:“我昨个还和薛亓讨论我以后弟子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喏,这个送给你,辰卯。”   左可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块变体通红的玉佩,玉佩被雕刻成火焰的形状,由红绳穿过,挂在了辰卯的脖子上。   那玉佩一到辰卯的身上,辰卯就感觉原本还冷战的身体瞬间变得暖和了起来,脸上也开始有普通小孩特带的红晕,忖上他精致的面容,变得格外喜人。   “行啊,一下就辰卯解决了一半的问题,还好我没来错。”苏子未看着辰卯泛起红晕的笑脸,浑身瘫软的靠在沙发上,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左可睨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子,继续说道:“孩子我先收着,拜师的话就等到玄门大赛结束再拜吧,至于名字,先随我姓左,名我还得请姨帮我算算。”   苏子未点了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至于苏家这边应该没人敢问,小辰卯你一定要抱好你师父这条大腿,也不枉你舅舅我豁下脸皮来了。”   靠着左可的辰卯认真的点了点头,还听从苏子未的话,牢牢的抱住了左可的手臂,逗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弄好了辰卯的事,苏子未就打算告辞了,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左可将J市百戏的事交给了他,也算的上是投桃报李了。   对于J市的事,苏子未也早有耳闻,听到左可的交代,不得不对她投以感激的眼神,要知道由于上上代苏家没少做错事,导致苏家从一流玄门世家也渐渐没落,现在后辈弟子都想要好好经营苏家,但是名气这种事又不是一天就能成的,只能循循渐进,再加上苏家又没有什么天才出世,就连苏子未也只能算是出色,算不上独当一面,如今左可将J市的事交给苏子未,也算是交给了苏家,这样一来,苏家在这次事件中起码能积攒不少的声望,可以说是大好事。   对上苏子未感激的眼神,左可只是挥了挥手表示不送,她现在连自己这片地方的事都弄不完,那还有空飞去别的地方,J市的事,苏子未不来,左可也是要交给他们的,╮( ̄▽ ̄”)╭没办法~谁叫苏子未喜欢是离J市比较近的人,而且负责。   挥别了苏子未,左可这才有空认识她新鲜出炉的徒弟,辰卯也不榷场,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薛亓刚刚从屋里拿出来的旺仔牛奶,一双眸子灵动的看着左可。   左可摸了摸他的头,柔和目光,轻声问道:“害怕吗?”   辰卯摇了摇头,小脸上微微浮上两个小酒窝,“不怕。”   “那就好,你现在这坐在,师父去打个电话,给你问个好名字好不好?”见辰卯点了点头,左可这去卧室拿手机,给之前提起的左神算,她的左姑妈打电话。   这起名字左可也不是做不来,只不过她精通的更多是捉鬼役鬼之术,要说算命、起名。摸骨之类的自然是左姑妈,左莲花最厉害了,在加辰卯的体质,左可这个电话还真的打?   “姑妈,是我。”   …………   等左可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沙发上的辰卯早已经不在原地了,她扭头朝四周往去,听见书房传来的动静,她这才转头朝书房走去。   辰卯正乖乖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旁薛亓正埋头处理书桌上堆满的公务,老实说按照这些公务量,左可一直觉得薛亓能腾出时间给她做饭,甚至有时候还陪出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走到辰卯的身边,左可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书籍是《葬书》、《易隐》两本书,这两本书一般都是玄门初学的书籍,看着辰卯看的井井有味的样子,左可就知道肯定是薛亓帮他拿的,心中十分满意。   正巧这是薛亓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抬起头来对上了左可的眼神,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左可说道:“孟婆他们这段日子有些无聊,所以托我问你什么时候再开直播,他们都说十分想你。”   左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被背负着地府第一主播的名称在头上,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等会就开吧,陈跃说直接带现场照片过来找我,这样我就不用特意过去看看了。”   “恩,好,那你在群里说说?”薛亓看了眼手机。   左可看了眼认认真真的正在看书的辰卯,点了点头,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打开了手机。   正如薛亓说的,红包群依旧是热热闹闹的,但是左可出现之后,气氛也变得更好,一波接一波的红包发出。   也还好左可家里存粮足够,给他们发了不少零食这才使得众人安静了不少,不过在听说左可的下午打算直播的时候,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阶段。   蒿里相公:也就是说,那个孟家其实是一出豪门大戏?   孟婆:我觉得更像是将计就计。   左可:的确像是,不过孟家的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人。   蒿里相公:唉,可惜我们没看到现场直播,不知道小黑是怎么办事的。   盘旋的在辰卯腿上的小黑迷茫的抬起头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后,又睡了过去。   左可嘴角勾起笑,手指轻巧的打字说道:“没事,这次田老板店子的事,大家能看新鲜了,也许还能帮我大忙呢。”   牛头:我说,左小丫头你自己也注意点,我觉得你这遭遇很像是小说里主人公的遭遇,说不定幕后还真有什么大黑手呢。   马面:瞎说,谁能比你手黑。   孟婆:哈哈哈哈,得了吧,你们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   左可:噗嗤,没事,再大的黑手,也没有你们给我当靠山吧。   蒿里相公:说的没错,丫头我看好你。   夜游神:恩,不错。   左可看着他们的话,心里不禁涌出一起暖流,虽然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地府给她做靠山感觉还的确不错,如果她真是的小说中的主人公的话,只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过往这一生。 第四十五章   下午一点多,陈跃就带着一堆文件来找左可了。   此时,薛亓还在书房里办着公务,看他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减少的文件就知道,他肯定是没空了,至于辰卯也正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葬经,左可之前问过他的基础,到是该知道的都知道,这样教起来也不费劲,当然前提是不会耽误辰卯的学习时间。   没错,辰卯如今才七岁正是上小学的时候,之前苏子未找人替辰卯启蒙,然后自己在教授了一些基础的玄门奇术,苏家的东西倒是一点都没敢教,现在的辰卯就是一个基地打好的地基,只等着左可教他一点一点搭起属于他的道。   辰卯以后也会随左可姓左,名迁。   左可一生只有两个徒弟,刚刚她询问姑妈的时候就得到了答案,一个叫左迁,一个叫左覃,这是左爷爷之前就算好了,只是告诉了左姑妈一声,并没有说给左可听。   想必他也没想到左可的师徒缘来的这么快。   听到门外的门铃声后,左可将书房的门拉好,她刚刚无事的时候就告诉了辰卯他的新名字,并且颇有爱心的教对方写了一遍,很明显辰卯,哦不,现在是左迁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照着左可的字写了好几遍,这才意犹未尽的继续去看书。   关好了门,左可这才去给陈跃开门。   陈跃进了门后,颇为意外的没有见到之前紧跟左可的薛亓,但是他并没有问,进门后就简单的和左可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现场只发现了田老板的尸体,在二楼他们的卧室里,现场看起来就像是凶杀案一样,到处都是血渍,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入室痕迹,如果不是你叫我一直盯着,估计其他部门会当成普通的凶杀案处理。”   “对了,尸体是早上伙计上班的时候发现大门开着,才上来想问问老板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一上楼就发现到处都是血渍,连忙就报了警。”   “也就是他并不知道有没有尸体?那田老板的妻子呢?”左可一边看着陈跃递过来的照片,一边问道。   陈跃摇了摇头回道:“没有发现。”   左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陈锦现在怎么样了,虽然的确是察觉到田和楼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事到如今只能看看有什么线索能够找到陈锦了,只希望她没事。   “对了,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丢失,唯一丢的应该是把梳子。”   “梳子?”左可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   ‘小可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冥器?’   ‘这是刚出土的……’   ‘…应该还有一把梳子……’   左可脑海中回忆起薛亓和陈锦两人说过的话,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对陈跃问道:“有没有梳子的照片?”   陈跃微楞回道:“你别说,还真有,是那个小伙计照的,据说是田老板那天夸梳子怎么好,小伙计想见识一番就照了一个。”   “那我看看。”   陈跃从包里连忙翻出了一沓照片,这都他刚刚在田和楼照和收集了。   左可也顾不得等他找出来了,直接接过了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的翻阅了起来,没过一会就翻出了四张照片依次摆在桌子上。   “这是?”陈跃面带疑惑,他看着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啊,只不过是田和楼门口的一张照片,还有伙计提供的一张梳子照片,以及楼上出事的卧室两张图片,要是硬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估计就是梳子上刻着的图案让人有些看着不舒服了。   “这张,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田和楼的阿婆待得位置。”   “阿婆?可是我这次特地带着‘东西’过去,并没有看到她的踪影。”陈跃脸上还带着一些不敢置信,他和左可搭档的这段时间,一起去柳恽堂的次数并不少,所以也多多少少的听说过田和楼阿婆的存在,但是奈何每次去都没有带上设备,基本上只处于听过没见过。   左可将额前的落发挽起,脸色有几分不好的说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阿婆是很久以前就存在,据我爷爷说阿婆当年是因为意外被砸死在那了,从此就成为了那得地缚灵,想离开却因为心有执念而无法离开,田和楼的老板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了,也对对方多有招呼,那天要不是我恰巧注意田老板气色不对,阿婆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估计这件事我们都会被蒙在鼓里。”   “那梳子是?”   白皙的手指按上照片上那个古朴的木梳子,暗色的花纹交叠,形成一种诡异的花纹。   “找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嗯?”   陈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左可和书房正在办公的薛亓交代了几句后,就带着来到了左可的学校,只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篮球,看见左可后,一脸惊喜的说道:“学姐,好久不见,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还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左可笑了笑,没说话,示意对方跟自己走,男生也点头同意,一边跟着左可他们走一边看着世外高人的眼神看着陈跃,顺便向陈跃套这话。   三人到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屋才停下来,左可这才对男生说道:“好了,林畅,我这次来找你是需要你帮下忙。”   没错,左可这次找的赫然就是那次玩笔仙被迷的倒霉学弟林畅。   林畅显然也没想到左可找他居然是为了帮忙,脸上还维持着惊讶的表情,半响才磕磕盼盼的回道:“找我帮忙?学姐,我没听错吧,真的吗?!”   “怎么,你还不愿意?”左可挑眉问道。   “怎么会不愿意,学姐,你请进,今天的咖啡我来请。”林畅脸上都快乐开花了,哪里会不愿意,一听到左可这么说他都高兴地恨不得蹦起来了。   “噗嗤。”左可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回道:“算了吧,请你喝咖啡的钱我还是有的,走吧,我们进去说。”   “哎,好嘞。”林畅连忙应道,顺手殷勤的替左可开了大门。   三人就坐后,等到服务员上完了饮品之后,左可这才示意陈跃将之前挑出来的图片递给林畅,示意对方先看看再说。   林畅顺手接过,一边看向照片,一边还忍不住和左可说着一些上次事件之后发生的后续。   没过一会,他看着照片回道:“这个梳子,我感觉特别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不止一次。”   “不止一次?”左可疑惑的问道。   林畅看了半天后肯定的回答道:“恩,的确不止一次,一次就是上次笔仙的事见过,相信学姐也知道,所以才会特地来问我吧?”看见左可点头后他才接着说道:“另外一次,准确来说第一次,是在我舍友的文件里面看到的。”   左可和陈跃对视一眼,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进展,最后还是陈跃先开口说道:“你确定?”   林畅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定。如果之前看的话,我还有点不认识,但是看久之后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你室友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是这样的,我室友学的是考古学,他成绩特别好,所以上次出土了一个文物墓之后,教授特地带上了他去考察,虽然那个墓已经有被盗过的痕迹了,但是保存却还很完好,对我室友的专业也帮上了很大的忙,他回来之后就格外的开心。”说到着,林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紧锁的接着说道:“但是回来两天后,我室友就病倒了,嘴里念叨着什么梳子梳子,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是说梦话,没想到后来他好了之后,每天都在念叨着什么梳子梳子。”   “我们几个室友看着他越来越憔悴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没说别的,就说自己的梳子不见了,一把梳子,我们觉得没那重要,但是到底是那么久的室友了,就问他梳子是什么样子,想着能不能几人帮他买一把一样的,这样他就不念了。”   “他也到实在,就给我们几个人画出一把梳子,那把梳子,就和你们现在给我看的梳子一模一样的,不同的就是,我室友画的那把,暗纹上好像是女人,而你们这个则是花纹。”林畅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的样子。   “女人?”   “恩,是个女人,我看的很仔细。”   “那个梳子的图案你还有吗?”左可一针见血的问道。   “有是有,不过得会宿舍去拿,学姐你们现在就要吗?”   “对,你现在帮我们去拿吧?我们就在这等你,改天请你吃饭。”左可点了点头。   “不用了,我这就去。”林畅害羞的挠了挠头,小跑着就吵宿舍楼走去了。   陈跃看见他的样子,转头疑惑的对左可问道:“不是说梳子花纹不一样?说不定不是田和楼那把。”   正在围观着一切的地府众人忍不住吐槽道,蠢,还有背面啊,怎么可能不是一把。   左可看着他们的吐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对着陈跃摇了摇头,“等会就知道了。” 第四十六章   没过一会,林畅就拿着几张白色的纸章匆匆从咖啡馆门口走进来,他形象有些狼狈,额头满是汗珠,没有被衣物遮盖的手臂上还有几道抓痕,对上左可和陈跃疑惑望过来的眼神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虎口夺食。”   陈跃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你不是回了一趟宿舍吗?怎么变成虎口夺食了。”   林畅听到他的疑问,叹了一口气,将画稿递给了左可之后,这才说道:“说的轻巧,我不说了,我室友最近出了点问题吗,他找不到梳子,给了我们画稿之后又开始沉迷画稿上的梳子,我们别说拿一张了,有时候看看都成问题。”   “是吗?那你舍友这种问题你们没有反馈过?”陈跃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要知道,按照林畅室友那种情况分明已经入了魔,俗话就是疯了,这种疯了的人万一行凶到时候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学校不管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了?   “哪里没管啊,问题是我舍友平时表现的又没什么问题,再加上人家品学兼优,我们一和老师说他有问题,他就反过来说我们排挤他,害不知道我们挨了多少顿批了,闹到现在我们也难得管了,随他的。”说到着林畅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回头看了眼左可手中的画,感叹了一句:“你说这人疯起来还真的是很可怕。”   陈跃嗤笑了一声,一边看着图纸,一边笑着说道:“疯起来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智的疯子,就好比你现在的舍友。”   “没错,你这话说的对,唉,学姐你能帮我解决解决这个问题吗?说实话我半夜的时候看着他盯着那图,瘆得慌,这阵子黑眼圈都不见消失的。”   左可勾了勾唇,回道:“别皮了,要真想解决就好好看看这个图纸吧。”说完就低头仔细研究画稿中的梳子了,画稿中的梳子画的很详细,就像是照着梳子的模子描出来的一样,画的刚好就是林畅之前跟左可提过的,面有特殊图像的那方。   梳子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人们日常中最常见的东西,也是每天都要用到的,早在古代时也曾当过饰品使用,最早的梳子就是由轩辕帝的妻子雷氏吃鱼时发现的,一直沿用到后来。   大唐时最为盛行插梳习俗,有不少诗都曾描绘“满头插小梳”、“ 钿头云篦击节碎”等,婚俗中也有予梳寓情的典故,最重要的就是,在很多墓葬中陪葬品也有梳子的存在,而左可现在看到这个梳子,就是从墓葬中出来的,而且还是热腾‘货’。   这木梳上绘制的就是一道道特殊的纹理,说是花吧又不像,说不是又像是,模样十分古怪,让一旁看着的陈跃有些摸不着头脑,左可盯着那花纹到是看出了一些门路,轻笑了一声将图纸收了起来,对着林畅说道:“谢谢,这东西对我很有用。”说罢就打算起身带着陈跃离开,事不宜迟,她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别啊,姐,这东西是我好不容易拿出来的,你好歹也帮我想想办法管管我舍友吧?”林畅苦着脸伸手拦住了左可的去路。   “喏,这个,放在水里给他喝,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左可伸手从兜里拿出一片翠绿翠绿的叶子递给林畅,这东西还是出门的时候左迁给她送来的,说是师爹觉得有用的东西,让他特地拿来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不过,师爹这两个人让陈跃好一会都缓不过来,见左可一副平平常常的样子也就没敢多问,万一恼羞成怒什么的。   很明显左可将叶片递给林畅时也想起了称呼的问题,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急着去弄清楚事情的想法让她一时之间没空去想那么多,反正……薛亓和左迁在家又不会跑。   抱着这样的想法,左可算是暂时缩起了脖子,见林畅接了东西就带着陈跃先离开了,临走时结了账。   留下林畅盯着手中的那片绿叶子,师姐说了要放在水里在让他喝下去,emmm一片绿叶子在水里还喝真的不是傻的吗?虽然心里这样吐槽,但是林畅还是听从左可的安排,一路小跑回了寝室后就将叶子放在了舍友的水杯中,类似于保温杯的长瓶,清水见底。   没过一会,林畅的舍友就回来,正如左可说的,他回来后并没有大吵大闹,反而乖乖的喝了口水,自己就上床睡觉,再次醒来时早已不记得之前梳子的事情……   林畅那边算是解决了,左可这边才算是刚刚开始,她回忆着刚刚看过的图纸,没有看错的话,那梳中的女子,很明显就是魉中的篦女。   所谓篦女就是指在梳中寄存的怨鬼,一般这样的女子都是惨死,拥有极大的怨气,再加上葬于阴宅,日积月累越发的厉害了,这也是林畅舍友痴迷的原因,篦女生前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被迫害致死,心里憎恨世人又对自身也有不小的怨气,如此一来,这种矛盾就会让她寄存在梳内的怨气变得魅惑人心,若是心理不够强大的都容易被迷得找不到北,最后自然是死在梳下。   也多亏林畅舍友命不该绝,虽然痴迷,但是梳子却不在他身边,会变得神经兮兮的,却不会干出杀人或自杀的事情。   现在的当务之急也就是要找到梳子到底去哪了,这也是最难的,如果真是篦女,那么陈锦也就不是被鬼带走,而是自己带鬼走了,至于田老板,要是能当面问问他最好,如果没猜错的话,阿婆应该是和陈锦在一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找到他们就会简单很多。   想到这,左可转头看向陈跃说道:“先回我家,这件事可能要找薛亓帮帮忙。”   陈跃点了点头,掉转车头朝左可家驶去。   学校离左可家也不算太远,接着这个机会,陈跃瞄了瞄左可的脸色,觉得对方应该情绪应该还不错的情况下,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之心,想要问清楚薛亓到底是不是已经和自家组长在一起了,不过他好歹也知道不能直接问,所以想了一个套路,语气故作轻松的问道:“组长,是不是有线索了?”   “恩,还好想起林畅前几天和我说的问题了。”左可点了点头,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回道,一边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那,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左可看了他一眼,挑眉,“说吧,想听什么?”   “想听,咳咳,想听下,你和薛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刚收的徒弟叫薛老大师爹,你两是不是在一起了啊,啥时候的事,咋都不通知通知我们。”   看着陈跃越来越八卦的表情,左可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薛亓成了你老大了。”   “这你先别管,组长你刚刚都不正面回答我其他问题,你是不是就默认了,嗯?”陈跃挤眉弄眼的看了眼左可。   左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怎么就变成默认了,不就是左迁叫了一句师爹吗,这人的脑洞啊是真的越来越来大了。   见左可迟迟不回答,陈跃一副就知道有鬼的样子笑了起来,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们还真在一起了啊?也是...都同居了,不过,可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啊?”眼里全是八卦。   “还不是那时候,不对,我什么时候就和别人在一起了,陈跃你别瞎想了,抓紧开车。”左可一时嘴顺差点就上了陈跃的当,还好紧急的时候刹了车,眉一挑,凶神恶煞的盯着陈跃开车。   陈跃偷笑了几声,连忙恢复平时的表情,应了左可一声,一本正经的端坐着的开车,不过从他的表情能看出,过不久左可要出嫁的新闻估计就能传遍整个玄门了。   左可盯着陈跃看了好几眼,面上虽然没在说什么,心里却有几分忐忑,她什么时候就喜欢薛亓了,怎么刚刚回顺嘴回...emmmm而且心里恰好想的也是……就很迷。   她摇了摇头,多半是陈跃刚刚瞎搅和影响了她的思考,还是多想想田和楼的事情吧,不过……薛亓,的确挺好的。 第四十七章   有了蓖女的线索,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陈锦的位置了,与陈锦一起失踪的还有一直呆在田和楼门口的田婆婆,这涉及到亡魂的去处,所以左可打算去找薛亓打探一下消息。   虽然薛亓只是掌握轮回,对于亡魂的去处很少涉及,但是好歹在地府也是阎罗之一,地府地头蛇之一,怎么着都比左可不精于测算的这个凡间术士要强一些,再加上田婆婆的生辰八字、全名左可都不曾知晓,这要是能算出,她也不用去冒险到处处理灵异事件了,而是被供着算算命就好。   已经做好了计划的左可,下车之后就直接进书房去找薛亓了,她去找薛亓的时候,薛亓还在一本正经的办着公,周身的气息微微波动,原本平静的双眸对上左可的眼神,放佛好像知道左可要说什么了一样。   “咳,我徒弟呢?”左可不好意思的撇过眼,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薛亓的眼神,老是会想到刚刚陈跃开玩笑说的两人在一起的事,不过也不怪陈跃误会,左可虽然交过几个男朋友,但是都没怎么提起过,这次却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了,两人还经常一起出去,左可上次去述职,也是形影不离的,也不怪人想的不多。   不过多半也是因为薛亓长得……不,为人正直什么的,看起来又很牢靠的样子,所以左可身边的亲友们多是凑合。   “我让他先去休息,小孩子多眠。”略带慈爱的语气从薛亓口中说出,让左可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能摸了摸鼻子忽视掉心头奇怪的感觉,回了一声:“嗯。”然后就退出了书房。   忽略掉背后灼热的目光,左可几乎有些同手同脚的从书房走出来,本来还觉得自己可以抵抗这种所谓叫做可能暧昧的因子,没想到对方真的是太顽固了,让她都感觉有点刺激。   走出书房后,左可松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半瘫着,一手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原本是打算舍近求远去找薛亓帮帮忙查下田婆婆,没想到……薛亓今天也变得怪怪的了。   想到这,左可摇了摇头,还是别想那么多,先找到陈锦要紧。   打开手机,左可点进了微信中,没想到一直没有变化的地府红包群,突然更名成为了“地府第一百三十七次联欢会”。   这是?要办活动?抱着这样的疑问,左可点了微信群,疑惑地在群里发了个问号。   【魔法少女左可】:?   【孟婆】:可可,你总算来了,我们刚还说你呢。   【魔法少女左可】:呀~孟婆\\(^o^)/~。   【魔法少女左可】:你们这是打算聚会还是?   还没等其他人回答,左可就看见牛头就戳她私聊了,一点开,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牛头】:来的正好,马上就到清明了,到时候地府正是热闹的时候,还的麻烦可可你帮我买去采购一些人间的稀奇玩意来,虽然土地城隍他们都晓得有哪些东西,但是地府许多鬼已经很多年没出来,所以到时候,嘿嘿,我和老马打算找左可你批发点东西,赚点小钱,你看怎么样?   【牛头】:可可你放心,我到时候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平日有你需要盘查的恶鬼我也会帮你一二怎么样?   左可刚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就看见牛头那句恶鬼,她一挑眉,莫非牛头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她回复道:   【魔法少女左可】:可以是可以,不过……牛头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透漏?   【牛头】:[挠挠头][微笑]那当然,这地府就我的消息最灵通了,可可要是你帮我弄点稀奇东西来卖,我保证那都不是事。   【魔法少女左可】:[阴险]好,你什么时候要。   【牛头】:[微笑]后天就是庆典,可可如果买的太稀奇的最好给我烧份说明书啊。   【魔法少女左可】:莫问题~   两人刚达成‘不可告人’的交易,群里就开始白无常和孟婆就开始疯狂艾特左可了。   【白无常】:卧槽,可可你不会真的答应牛头了吧?!不要啊,我就晚了一步!!@【魔法少女左可】   【白无常】:可可,可可,可可,可可,你快出来。@【魔法少女左可】   【孟婆】:[微笑]牛头快过来,我特地为你熬了一晚大补汤。@【牛头】   【白无常】:可可,可可。@【魔法少女左可】   【孟婆】:[微笑]可可不要给@【牛头】什么好东西,那可是奸商。@【魔法少女左可】   【白无常】:孟婆说的对!可可,不要给牛头机会,我们也能帮你的!!@【魔法少女左可】   【七郎】:????你们再抢什么好东西??   【白无常】:啊,今天天气真好,七郎你不忙啊?   【孟婆】:有点累,我去喝完汤。   【七郎】:还好,近日不知为何孤魂野鬼少了许多。   【魔法少女左可】:孤魂野鬼少了?   【七郎】:恩,也许是消散的比较多?等到清明过后我要去人间探查一番。   【白无常】:这我到是没有察觉到,不知道@【秦广王】【判官】大人有没有发现异状?   【判官】:的确是有些蹊跷,但尚未知,我已禀明@【秦广王】大人   【魔法少女左可】:@【日游神】【夜游神】可有曾注意?   【魔法少女左可】:我是薛亓。   【楚江王】:噫,十弟,你这是……   【日游神】:我等并未注意,白日孤魂野鬼不敢出现在我眼前,到是夜晚。   【夜游神】:那些小兔崽子一见到我就跑了,所以我也未曾……不对,我记得前几日左可在的城市的确是好像有些不对。   左可被靠在沙发上,被薛亓从身后圈了起来,拿着手的手机也被薛亓握住了,顺便还打了几个人,天知道她整个人都有点僵硬了,本来还想跳起来的,不过瞥到薛亓皱着眉看着手机的模样,还是放弃了。   她丝毫没注意薛亓不止皱紧的眉头,还有泛红的耳垂。   看见夜游神说的消息,左可也将精神集中在群里众人的消息,也不觉得被圈在薛亓怀里有啥不对劲,拿起手机就开始啪啪打字回复。   【魔法少女左可】:我这边吗?我这边只有前几天出过一起事,田和楼的老板被杀了,老板娘却被人带走,还有原本在门口的缚地灵也不见了,不过我已经查出是有人盗出了刻有蓖女的梳子,看情况应该不容小窥。   【白无常】:蓖女吗?好久没看到过这种东西了,我记得上一次蓖女出现还是一百年前,可可如果需要帮助记得拿好我们给你东西。   【魔法少女左可】:恩恩,我知道,其实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田和楼老板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可能会怀疑凶手不止蓖女。   【夜游神】:的确,蓖女从来只会杀了男人然后到处游荡,掠走女人到的确不是她的作风。   【孟婆】:地缚灵不在店门口的话,可能是在人间没有执念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再我们地府找找。   【魔法少女左可】:地府吗?我就怕地府可能也找不到。   【生死司】:地缚灵只有了却执念或变成恶鬼,再者魂分魄散,不然永远离不开那块地。   【牛头】:对,可可,你也别急,后天就是庆典,到时候你可以接着一个身份下来看看。   【孟婆】:对什么对,可可,转轮王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可以劳烦他帮你算算那位地缚灵的位置。   左可眨了眨,看向薛亓,恰好薛亓也望向她,两人视线交汇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又同时开了一口。   左可:“我……”   薛亓:“你……,你先说吧。”   左可:“……咳,能不能帮我算算田婆婆在哪?”   薛亓:“可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左可愁得就是这个,田婆婆死的很早,早在左可爷爷刚定居在这时她就已经存在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看来真的是天不让她顺。   “田婆婆存在的时间太长了,别说我这个小辈,好像我爷爷都不太清楚。”左可皱着眉回道,“等下,我问问我姑婆。”说道着左可就从薛亓手中拿起手机给姑婆打电话了。   薛亓点了点头,站在她的身后,拿出兜里正在震动的手机,一打开看,果然全都是二哥发来的消息。   【二哥】:[哈士奇][哈士奇][哈士奇]十弟,怎么样怎么样,你是不是成功了!   【二哥】:[哈士奇][哈士奇]我和你哥哥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二哥】:[哈士奇][哈士奇]还有你嫂子们。   【薛亓】:……没有,只是刚刚无意。   【二哥】:[可能是个傻得吧]弟弟,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传承你哥我这种人见人爱的气质。   【薛亓】:[我觉得鹅心]二哥,没有生辰八字可能查得到人?   【二哥】:以你二哥的本事当然可以了,不过有什么事?   【薛亓】:可可刚刚说到的地缚灵她可能不知道生辰八字。   【二哥】:[机会来了]这是个机会!你后天带可可下来,其余的我帮你搞定。   薛亓眉头一皱,低头回到:二哥,地府生人下去会短寿的。   【二哥】:那是生人,可可不是有桑叶么,不过,我告诉你一个更妙的招…… 第四十八章   清明四月四日,时间刚刚转过十一点,左可穿着一身诡异的红色红衣一步一步踏上了北流天门关又称鬼门关的双峰山,左可望着已经被白雾完全笼罩,雅雀悲鸣的山上,原本她是打算托薛亓去地府打探一番田婆婆的下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薛亓忽悠着一起去地府。   凡人下地府自然是需要一番波折了,但是左可有薛亓这个算作是金手指的存在自然而然要简单许多,不过也有不少讲究,就比如说要来赶车来到北流镇,还有莫名其妙的穿红衣这项讲究???   虽然讲究是多,为了找到田婆婆的下落和想要下去见一面的心情抵过对这些繁琐事情的抗拒,一脚踏在山间的泥泞中,左可望着前方不远处的界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薛亓本来是同她一道的,可是半路上又有事回地府了,说是届时会在界碑处等她,考虑着薛亓本来事情就多,再加上这届清明节又是前所未有的重大,到时候不知道会出多少乱子,薛亓回去到是让左可松了一口气。   至于左迁则被左可寄养在姑婆家了。   “滴滴答……”   稀稀落落的声音让左可感觉到有些不对,她侧耳朝发出声音处,仔细去辨别那个方向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双峰山位处于阴阳两隔的状态,所以明明隔了好似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却看不清也听不太清,   那个地方的传来的似乎是呼救声?而且还有些耳熟,想起一直失踪的陈锦,左可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界碑处并没有人后,这才掉转方向朝悉悉索索的地方走去。   对于陈锦这件事,左可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的,毕竟之前看出了田和楼的不对劲,但是出于对普通人看这种事的想法,还是选择了就近观察,也大概是这种就近观察,触动了一直藏在田和楼的蓖女察觉到了危机,趁左可不注意就犯下了事。   这对左可来说不仅仅是失误了,还是一种挑衅,口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陈锦,并且打的蓖女魂飞魄散。   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越走,声音就越发清晰,带着尖利恐惧的声音和妖艳充满戾气的女音交错,听得左可不由得皱了皱眉,她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块后,微微侧身探听着两人的对话。   “啊啊啊,滚出去,滚出我的身体你这个魔鬼!!!!”   “啧,愚蠢的女人,我实在帮你报复背叛你的男人你懂吗,不然就凭你天天买买买,吃喝玩乐,迟早都要被你老公抛弃的。”   “我不用你帮忙...我有自己的办法留住我老公……但是你现在把我老公给杀了,我告诉你我迟早会将你弄得魂飞魄散的。”   “来啊,你将我弄得魂飞魄散你自己也会变得不人不鬼,到时候不止你老公了,连个野鬼估计都看不上你了吧。”   “我不管,我要你死。”   “小妹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你也不人不鬼了,现在你好好考虑和我进去给主人供奉,我还会像主人给你求情,让他留下你老公的婚来,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不然,就都给我去死吧。”   带着妖媚的声音似乎将身体另一个女声打动,她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你从小到大在我这拿的那么多好处还不清楚我的本事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左可明显的看到了她嘴角勾起的嘲讽笑容。   左可是看见了,可是与她共用一个身体的陈锦却没有看到,她一边回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得到的那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最后还是动心的同意了蓖女与她交换的条件。   见她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蓖女这才拿出一个小瓷瓶准备喝下去。   刚准备,还有些警惕的陈锦立刻抢回了自己的主动权,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更好的供奉主人了,小傻瓜,你看我们现在处于一个身体我又怎么会害你,毕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听她这么一说,陈锦又有些松动了,察觉到她松动,蓖女趁她还没注意就一口将小瓷瓶的东西喝下去。   还没过多久,左可就看见属于陈锦的那张脸已经完全化为一个妖艳的女人了,身体上另一个人的特征被完全剥离,陈锦的魂体也慢慢地从□□中分离出来,最后闭着眼飘在半空中,被蓖女拿出来的小盒子完全吸纳进去了。   这种夺舍抢占□□左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说一开始蓖女占据了陈锦的身体是趁虚而入时刻都有可能被提出身体,那么现在陈锦就已经完完全全变成蓖女了,这件事棘手的程度让左可有些忧心。   不过很快蓖女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她完全没时间担忧了。   只见蓖女将陈锦的魂体收好了之后,踏着妖娆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原来界碑的地方去,她的脚看着像是在踩在地上,实际上离地面还有五公分的距离,偶尔站定垫着的脚尖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之前左可还以为蓖女是完完全全的将□□夺给自己,这种类似于小说中才有的还魂夺舍秘术,但是看着蓖女现在的形象,更像是鬼养人,人成尸,鬼上尸身。   这种秘术就好似之前的鬼上鬼身一样,让人胆寒,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   所以到底是谁能让蓖女拼着魂飞魄散也要供奉的主人呢?   由于左可开始离前方界碑的距离不是很长,所以按照预算的,左可走在蓖女身后,一边用冥界的通讯暗号给薛亓发信息,希望他能在界碑前接应和她一起将蓖女抓获,不管是蓖女口中的主人还是蓖女刚刚喝下的药都是左可感觉到危险,所以如果这次放过了她,下次可能在抓获蓖女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早早就到了界碑处并没有接到人的薛亓感觉到了不对劲,匆匆忙忙派遣着小黑球先行移形去找左可,自己在双峰山寻找左可的踪迹,他现在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快点和左可定下关系来,这样仅凭着心印就能感应到左可所在的地方。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了,薛亓一边祈祷着左可不要出事,一边开始将双峰山来来去去翻了一个底朝天。   被薛亓记挂着左可还在小心翼翼跟随着前面的蓖女,望着前方依旧没人的界碑,心中不由得焦急了起来,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查漏啊。   但是心中却有了一点怀疑,暗号已经传过来这么久,薛亓还没有到,要么就是地府有事薛亓被拖得实在是走不开,要么就是——此界碑非彼界碑。   她这会唯一能庆幸的就是界碑虽然看着近,但是实际上她跟着蓖女身后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了,依旧好似原地踏步,这就不得说这个地方的诡异了,要不是蓖女一直没有停止走动,她都怀疑是蓖女给自己做的鬼打墙假象了。   “.可可……可可,不是假象。”   小黑球突入其来的声音,让左可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前方一直没有回头察觉的蓖女,在手中画了一个简易的传音符,贴在了自己身上。   “可可,你现在不能过去了,双峰山上有两块界碑,一界碑上正刻阳,负刻阴,此为阴阳界碑来划分地府与阳间的关系,二界则是封之碑,封之碑在阴阳界碑三十五尺处,虽然与阴阳界碑在一处,却被阴阳界碑镇住了,所以不管是何种等级的鬼魂都看不到,包括你们术士也只会看到阴阳界碑想让你们看到的。”说到这小黑球动作停顿了一下。   脑海中传来一声叹息,带着薛亓独特的声音传来,“现在只要小黑球在你身边我们就能暂时通话,你听我说,去封之碑,需要尸阴、阳息、妒心、恶神,现在蓖女的状态就是这样,往封之碑而去要走整整一天才能到达,我已经给各殿阎罗发去密信,他们一会就会赶来将蓖女击杀,所以你现在不能过去了,站在原地三息后就会回到阴阳界碑。”   听着薛亓的话,左可望着前方依旧前行的蓖女,思绪着薛亓的话,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神仙的事凡人不能做主,这是既定的道理,虽然左可也想要不管不顾的直接将蓖女捉拿,命她放出陈锦的事,在交代一切,但是这一切的情况下是基于这是凡人凡事,而不是牵扯到地府秘闻的事。   看到左可放弃,薛亓松了一口气,待三息过后就看到了左可的身影,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了自己担心的身影,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还好你没事。” 第四十九章   感受到耳边的呼吸声,左可被薛亓抱在怀中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到了一个冷的可怕程度,她眨了眨眼,声音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变得轻不可闻,只能将自己冰冷的双手拍在薛亓严肃的脸上,算是半强迫的将薛亓的情绪稳定下来。   “对不起”薛亓刚出声就被左可制止了,带着冰冷的手握住薛亓,刚准备说什么,又想起了自己现在差不多约等于冰棍的状态还是闭上了嘴。   到是薛亓注意到了左可的状态,一边靠着左可握住自己的手给她传输暖气,一边瞬移带着直接进入到了阴间,也就是传说中的地府。   左可曾听说过魂体如何进入地府,却还是第一次听说阳人进地府呢,心中颇感兴趣。   薛亓见她感兴趣也没有在问刚刚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一边运转仙气化为小型暖气机提供给左可源源不断的热气,一边开始陆陆续续的为左可介绍起来地府的特色。   虽然是特色,可是现在又逢清明节,平日地府众多的鬼魂们现在也是鬼满为患了,他们不曾见过身为转轮王的样子,不过见两人一身喜庆又带着些许诡异的红衣再加上淡然散步的样子,也知道对方不定是地府的什么官或者又是什么仙人下来玩的,一时之间也只能带着观望和羡艳的眼神看过去。   所以这一路走来左可还是比较舒心了,前有薛亓这个向导+人型暖气,怀里还揣着小黑球,可以说是非常十分舒适。   进入阴阳界碑的另一边,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换了一个世界一样,按照左可以前听左爷爷说的,亡魂进入地府的第一站其实是要先去土地庙中进行报道,虽然在西游中土地神属于比较低位的神仙,但是实际上是家喻户晓的正神,也是天地与人界沟通的重要人物。   一方水养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每方土地神手中都掌握着《户籍册》,里面记载着本地的山川河流与所有生灵,刚刚离体的亡魂会被阴兵带来土地庙中进行核实,如果准确无误之后才会将他压入土地庙。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古时候很多人最害怕的就是异死他乡,导致自己无人供奉最后沦为孤魂野鬼,由此也诞生了所谓的赶尸这种习俗。   不过由于薛亓和左可说的她能□□下地府是最好的,左可才会不远万里来到双峰山上,双峰山上其实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在普通人眼里双峰山上全都是瘴气,还有不少猛兽毒物生活,常年都埋在白雾中,再加上处于阴阳交界阴气自然而然是让普通人受不了,更甚体质弱的人会被逼的魂魄离体。   至于左可为什么一路来相安无事甚至会更舒服,当然还要得益于薛亓非要左可换上的一袭红衣,不仅可以防止瘴气还能阻绝普通猛兽毒物的窥探,就算遇到猛鬼了也能保护的了左可,再加上左可的阴性体质,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阳人实际上活在这里会更舒服一些。   走过硕大的鬼门关三个字门牌坊,薛亓就带着左可来到了一条小路上,也就是人间所谓的黄泉路,黄泉路上所见之处遍地都是黄沙,但是却没有任何热度,也没有所谓的日月星辰,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天光,更别提什么彼岸花曼陀罗了。   不过比起那些被传说的很唯美的花们,左可到是很乐于见到现在黄沙漫天飞的景象,这给她一种难以想象的寂寥美。   “喜欢吗?”薛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左可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不由得想起刚刚被他拥在怀里的安全感,脸颊克制不住的泛红。   哎呀,自己在想什么,左可微微侧头不去看薛亓,努力将刚刚脑海里浮出的几个小念头给按回去,一边看着周围风景,一边回道:“没想到地府会是这样的。”   的确,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地府都是阴森而又可怖的地方,但是黄泉路上除了漫天黄沙,再就是一片白色,正印证了生与死,生时宛如白纸般的纯洁,死时不过是一捧黄沙,在两者相互对应之下到真能让人明确几分道理,不过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   由于清明佳节来往鬼魂众多,再加上左可的时间并不富裕,避开众鬼之后薛亓尽量的能带她见识地府多少就见多少,大部分都只是口头介绍,并未详细去观看一番,毕竟地府再美好也还是有一些阴恶之地。   按照薛亓介绍的,亡魂去往土地庙后第二站就是黄泉路,一条像是走不完的路。   走过黄泉路第三站就是望乡台,所望的都是自己前生最为牵挂纪念之人,看的都是自己死后最为挂念自己的人,望乡台悔泪不知何几多。   过了望乡台自然而然是到了真言亭,和所谓的孟婆汤不同,真言亭的水喝下口,前生所犯事、种种罪行都会一一交代。   交代后,才会被依次带到判官处进行判决,若是有罪当入十八层地狱赎清,无罪则是要入酆都城内,当鬼民或是阴兵等待重入轮回的时间。   正所谓,生前有阳寿,死后有阴寿。   不过这次左可最终目标只是去酆都城与左爷爷见一面,至于陈锦的事,可能到时候还是需要阎王们审完了,她才能拜托薛亓打探一番究竟如何。   酆都城正如薛亓说的,平日就有几分热闹,到如今清明时节,更是鬼山鬼海,薛亓一路护着左可从街头找到了左爷爷,期间也见了平日里和左可经常开玩笑的牛头,还有孟婆等人正摆着小摊。   收到了不少人界东西的他们这次卖东西可以算是说赚了一个满盆钵,一时间身上也没用那么重的煞气了还和左可说了一会话才告别。   算上左爷爷离世的日子,左可差不多有四年没有见到过他了,虽然偶尔书信寄予左爷爷告知自己的境况,但是两人见面却已经是难上加难。   万幸左可有了薛亓这个算得上大靠山的BUG,左爷爷也是有名的阴差一枚,两人这才得以相见,都没哭,看上去都极为高兴,特别是左可已经开始扶着左爷爷说清楚自己的近况了。   薛亓见状提出自己先去忙事情,等会再来接左可,也是不打扰两爷孙叙旧了。   等到薛亓离开后,左爷爷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朝左可问道:“过得还好吧?没有爷爷在身边,那些老东西没欺负你吧?   “哪有,爷爷他们都很照顾我,特别是姑姑还让我升职位,现在我也好歹是副组长了,算是给您争气了。”左可给爷爷倒了一杯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衬上一袭红衣更显得明艳动人了。   左爷爷虽然很是开心两人见面,不过心里却还是有几分隐忧,不由得低声对左可说的:“可可,你这□□凡胎下了地府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还有我听牛头说田和楼出了怪东西,要是你管不了的只管去找部里那几个大的,小孩子还是要轻松一点。”   左可点了点头,“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就别担心我了,薛亓和我说了,这个衣服可以防止阴气入体不会有事的。”   “哦,那就好,不过可可啊,你和爷爷说说,你和薛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见着左爷爷一副好奇实际上是八卦的样子,左可还真有些不好回答,毕竟从薛亓突然住进她家,然后又对她那么好……要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似乎是有点假,可要是薛亓真喜欢她的话,应该不会那么不明显吧?   “你表示的那么不明显,人家会和你谈恋爱吗?”正如左可想的,薛亓也在殿上接着几位哥哥的八卦问候,得知薛亓一连串的追求动作的时候,只能说一句,这种人要是没人指点可能真的会单身一辈子。   薛亓到是丝毫不知道几位哥哥的想法,顶着他们看的自己发毛的眼神问道:“擅闯封之碑的鬼抓到了吗?”   见薛亓转移了问题,几位阎王也回归了正传,知道是左可先发现的人,再加上这件事和左可调查的事情也有些关系,告诉她没什么事,再加上和薛亓的关系。   几位阎王心里一大转就决定了如实奉告,自家弟媳,不怕泄露什么秘密。   于是设下了几道膈应就与薛亓说的一清二楚了。   不一会,几人说完话,薛亓就急着离开,被楚江王拉住,楚江王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薛亓到是听得半懂不懂,但是楚江王却已经拍拍胸脯向薛亓保证道:“放心吧,今天就让你圆梦。”   薛亓??? 第五十章 完结章   楚江王说的办法,还是在清明节会中场的时候,薛亓才算完全明白。   只不过他明白的时候,左可也差不多明白了。   面对周围窃窃私语的鬼们,她也总算是知道自己身上这件衣服的来历了。   此衣为冥衣,而且不是一般的冥衣,而是凤冥阎衣,一般作为……嫁衣,没错,嫁衣。   这件嫁衣算得上是一件至宝了,不仅可以挡御任何伤害,还能自觉的调息主人的体质,再加上还有战力加成,可以说是目前左可最需要的物品了,只不过代表的意义让她不太好意思接受,心中却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而一旁的薛亓听着耳边的鬼卒与鬼民的私语声,那一声声的转轮王夫人,忍不住在他心中泛起一股甜意,眼神下意识的开始观察起左可的表情,发现她嘴角止不住上扬,脸颊微红、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心下一软。   原本隔的并不是很远的双手,慢慢的触碰到了一起。   两手交握的感觉,让两人同时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放佛能听清楚对方的心跳声一样,一声一声,好像在耳边呢喃着什么。   一直牵到整个清明节会散场,两人到了家,面对相交的手,这时候才想到要松开。   当左可的手离开的拿下,薛亓放佛被震动了一样,又紧紧握牢,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搂上了左可的腰肢。   “可可。”   “恩……”左可低声应了一声,完全不敢抬头看薛亓的表情。   “我,我把我的黄泉骨予你,好不好。”薛亓结结巴巴的说完整句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左可诉说自己的喜欢与感念,一路上牵着左可的手脑子里完全是空的,完全没时间去想那些曾经楚江王教过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样一句。   他脸上还带着紧张,眼神专注的盯着左可。   黄泉之骨,阎王之身,失而不存。   让抬头看向他的左可,忍不住一震,原本还纠结麻乱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注意到他的紧张,她脸上荡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轻声认真的回道:“好。”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像在薛亓心上击了一下,软的不可思议,脑中的心情完全被开心与甜蜜所包围。   “可可,可可。”   初次陷入恋爱中的男人,显得有几分难以理喻,不光是心情、就连眼神、身体都完完全全的系在了心爱的人身上,恨不得一刻都不分离。   然而比起薛亓的状态,左可也好不到那里去,她虽然有过前男友有这种存在,但是多半都处于挂名的名义,来挡其他桃花,别说喜欢了,真正想处也没有多久,根本没有像薛亓这种……先是接着工作,然后又借着没地方去,最后还用体贴和美食来侵占左可的心。   到最后,等到左可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完全占据了她心中的一角了,不止占据而且还很顽固住着不走了,所以现在整个家里,蔓延的气氛都是充满甜蜜蜜的粉红色。   别说来找她打听案子陈跃了,就连驻扎在左可家的左迁都连忙给舅舅打电话,说想他了,想回家住住。   至于,陈锦的事,最后左可还是弄清楚了全部的事情经过了。   原本她以为事情其实出在田老板的身上,或者是田老板一直收藏的那件新出土东西上,后来才发现,田老板找的只是小阴,而真正的大阴-篦女,其实是陈锦带来的。   篦女藏于梳中,心中有欲才能唤醒她,陈锦也正是心中有欲,从十几岁在街边上无意中买了梳子之后,就与篦女开始交易,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好运或是能够晋升自己的机会。   到后来她就越来越依赖,直到遇见爱慕、捧着她的田老板之后,她才开始克制,甚至有些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依赖篦女了。   但是没想到,她不在依赖了,篦女却不知道什么开始到处作怪,甚至最后屯了田老板带来的小阴,杀害了田老板之后,顺利的开始进入到陈锦的身体中,想要抢夺她的身体。   也正是因为她要去解开封之碑,所以才会挑中了陈锦之后,不仅不加害她,反而还无偿的帮助对方,不过最后还是因为爱情,让陈锦开始有了疑心,如此一来,她就只能硬上了。   还好那天有左可及时发现,不然真的被篦女打开封之碑,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同样,篦女如今已经被完全收押入地府了,而陈锦也因为犯下的错误,开始了地狱的因果偿还。   结完陈锦的案子,左可工作基本也就格外松快了。   没事的时候和薛亓一起去大好河山看看,又或者和地府的一干人在微信群聊聊天,日子过的不知道有多轻松。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正当楚江王在群里追问着两人的婚期打算什么时候办的时候。   左可突然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欢迎您,加入仙界红包群。”   她转头看向薛亓,“我好像,又触发了新的剧本……”   回应她的依旧是,薛亓一如既往的宠溺笑容。   这次的副本好像一点也不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