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狐狸精》 作者:四酥五斤 文案: 这是一篇苏爽的甜文,我们的口号是嫖遍所有男神!! ‘女公知’曲云晚死了,死在揭穿所有罪恶的那个夜晚。 上天垂怜给了她重来一次机会,并且回到了大学时代。 步步为营心机上位,只为寻找真相从而复仇。 且看心机白莲如何妖颜惑众,做自己的豪门。 让一众男神跪着叫她亲爸爸! 阅读提醒:强调只撩不负责,跟谁都不在一起,别站男主,女主丧心病狂要做女王!!!! 1.我们走肾不走心,肺活量贼强,处党洁党,请慎重!!!!!! 2.女主白莲花心机婊,撩了就跑贼刺激。 3.不喜勿喷,特别只看了免费章节骂的,请大家互相尊重。 4.错字癌晚期患者的作者,欢迎小天使们捉虫。 5.文风暗黑系,三观不正,不喜勿喷。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重生 甜文 爽文 主角:曲云晚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女公知的舆论挑拨,是人性的拷问还是毁灭?’   这篇帖子应运而生,迅速传播开来,比起她费尽心思的争夺流量,这个速度太快来,甚至蒙住了所有人的双眼。   几乎将她打入深渊,再接着她的账号,说话的权利也在这一刻全被被封锁,不断注册不断被封锁。   她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这种难以压抑的愤懑终于爆发出来,工作室内沉默了一片,歇斯底里她的心不断的下坠下坠。   脑中一片空白,千百种思绪蔓延开来,本来就是一腔孤勇,到这样的地步也在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快?   伸手接过电话,一道刺耳的声音划过她的心脏:“曲云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挑战这个社会的规则。”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按耐住内心的惶恐,强壮镇定询问道:“你想做什么?”   只听见一声嘲讽的笑在耳边蔓延开来了,声音犹如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身躯:“你不要命,可你身边的人还很年轻。”   就在这一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曲云晚咬住牙关,眼神中含着滔天的愤慨怒声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这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听见电话那头,一声刺骨的冷笑,夹杂着猖狂,让人不寒而栗。   “果然有良知的记者就是不一样。”话音刚落,只残留一片忙音,刹那间她的瞳孔立马放大,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中慌乱了一片,目光看着周遭这群年轻的生命,脑中已经是鲜血淋漓,忍不住闭上眼不再去看。   她不敢多想,只嘶哑着喉咙歇斯底里道:“够了,别再继续了!”   这股冷冽的绝望,几乎冻住了所有的热情,所有的人都沉默的看着她。   这样的沉默,让她不敢多看一眼,埋下头慌乱的拿上了包转身冲出了工作室,落荒而逃。   所有人盯着她的背影,一股难以压抑的哀伤蔓延开来,几乎是热泪盈眶。   刚一冲出大厦,迎面而来的是空气中夹杂着寒雪的冷冽,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她的躯体,松开紧握着手机,来自四面八方的讯息提示几乎吞没了世界。   而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藏污纳垢,如料峭的春寒悉数落在了她的眼底,随着一道弧线香槟色的手机落进了地沟里。   夹杂着剧烈的声响,一具年轻的身体被撞出了几米开外。   周遭的喧哗声似乎都消弭了,这一刻她似乎能听见心脏猛烈一跳后,再也没有动静了。   残留的意识只让她看见了些苍茫后,贪恋着想要渴求最后的阳光。   她死死的盯着远方,而身体却逐渐冰冷起来,鲜血流在雪地里,妖冶的绽放开一朵赤红色的花朵,在凛冽的寒冬中绽放开来。   眼睛赤红着盯着远方,身体却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有时候死亡并不代表着结束。   南都大学   沉闷的初夏,暮色将至远处的霞光沾染在天幕之上,晕出一朵朵璀璨的烟霞,笼罩南大的校园里,茂密的树木在光与影层层叠加宛如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透过窗户柔然的光影落在了狭小的寝室里,此时的寝室里嘈杂了一片,像是在开座谈大会。   张可瑶嘴一咧嗑了枚瓜子道:“你们知道吗,过两个月省电视台的要来咱们学校选实习生,听说名额就几个。”   蒋琴一挑眉道:“再轮也轮不到咱们身上,不过...”   文媛是个耿直的性子直接接话道:“不过我倒是觉得晚晚可以去试试,毕竟论专业课晚晚可是年级第一。”   说着另外两人就立马将目光放在一旁坐在镜子前正在收拾自己的曲云晚的身上。   光影下她穿了一身利落的运动装,细腻如瓷的肌肤晕上霞光的眼里,亭亭玉立乌黑的秀发缠绵而下。   纤细白净的手指穿过乌黑的长发扎了个利落的马尾,她这才转身朝着她们诧异道:“我?”抱着怀疑的态度,似乎不太自信。   美眸一扫婉约而下是眼角含情的泪痣,一丝一厘都带着风情,只叫人看着心儿都酥了。   文媛勾起一抹笑:“自然是你,新闻系那个女孩像你这样认真努力的,你要是没资格只怕我们根本就别奢望了。”   一进校一来,便风头无二,倒不跟那些仗着有几分姿色的女生一样,反而低调极了,平日里就是学习,再多就是出去兼职,所谓美而不自知,说得应该就是她们眼前的曲云晚。   曲云晚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浅思,这几个名额事先就定好了,能去的都是背景非凡的人,她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自身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嘛?   文媛一瞧,立马走到她跟前状是很着急的样子:“晚晚,这可是个好机会,省台啊,我听学长学姐们说过但凡能进省台实习的,以后毕业了进省台也就稳了,你就不考虑考虑?”   “就是就是,晚晚我们要是有你这条件进省台实习肯定就不再话下。”蒋琴小嘴一睁一闭,杏眼一转在旁酸溜溜道。   曲云晚盯着眼前的几位室友,倒也是有一心为她好的,也有在旁看热闹的。她自然也想把握好这个机会。   前世她费尽心思从地方台到省台花了三年的功夫,有些人一出校门就能进去,其中的差距,她心里何尝没有数?   揄起一抹淡笑:“我尽量争取吧。”瞧着神态倒像是有自知之明的模样,寝室里三人来来回回又将她打量了好几眼,纷纷以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曲云晚并没再说些什么了,转过身子,手指落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轻轻往上一挑。   如水的眼眸深深印在镜中,又拿起一旁放着的素颜霜均匀的抹在脸颊之上,扫了扫镜子中柔美的人儿。   抿嘴一笑又伸手将穿在伸手的运动装整理妥当后,利索的将放在桌上的mp3跟耳机揣进了兜里,朝着室友道:“我出去跑步了。”   三人对她每晚出去锻炼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视线在她婀娜的曲线上转悠了一圈,纷纷露出了艳羡的眼色。   嘴里只是笑了笑叫她早点回来,便百无聊赖地又投身于八卦之中,所谓生命不止八卦无尽。   从宿舍楼到操场的距离约莫几百米,这段路从重生那日起,曲云晚已经走了三个多月了,她想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够到达,这种做梦般的情形而然居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午夜梦回后便是大汗淋漓的后怕,想起了前世的无能为力,惨死街头。   惊慌失措之后便是燃起了强烈的欲望,暗自谋划着浴火重生,这一世万般皆小心,再不会前世一样大胆包天,企图用蝼蚁之力撼动大树。   刚一走上跑道,曲云晚就将耳机塞到了耳朵里,伸了伸腰板,活动活动筋骨,趁着功夫美目一敛目光向四处一扫,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路灯的光点落在他的身上,与周遭的环境截然不同,高大俊朗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出彩。   一举一动看起来都风度翩翩,淡淡的眼色夹杂着些许的冷漠,棱骨清隽大有生人勿进的姿态。   她已经暗自观察他三个多月了,一点一滴的收集着他的讯息,几乎将所有的巧合设计的相遇全都在脑中推演了千百遍,反复揣摩,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曲云晚咬住了下嘴唇顺手将mp3里的歌曲调好后,心无旁骛开始如同往日一样的跑圈。   此时的操场上除了零碎来往的情侣,和隔壁篮球场大汗淋漓的男人们,便显得有些安静了。   她的的步调很均匀,纤细的腿部一丝一厘都没有过多的累赘,贴身的运动装将曼妙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   若不是天色暗了些只怕不知道勾了多少人的垂涎,而一旁的傅斯韫便是心无旁骛的跑圈。   三个月来,若是她没有记错两人有六次的对视,十八次的擦肩而过,若说这样能算是刷存在感,应该也差不多了。   毕竟平日里傅斯韫皆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早些年还曾与大胆的女生投怀送抱,不过这厮确实不懂人间欢爱,一并冷冷打发了。   大致还有人报以他高岭之花的称号,细细想来着实有些好笑,只觉得他忽而时眼里还有一抹惊艳一闪而过,单凭这抹惊艳就能给她莫名的启示,差得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她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些,一点点拉近了和他的距离,只不过男女之间有天生而来的差距,像是隔着一道鸿沟。   企及他的背影,心绪中倏忽有些黯淡,她匀了速度两人只差了五米之遥,一圈一圈喘气声越来越重,步调也越来越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忍不住稍微将步子慢了下来,此时眼前的傅斯韫已经超过她大半圈了,眼看着就要冲后面再超她一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他跑了上来,在脚步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转身朝后方望了过,这一望直直的撞入了他的视线里。   此时正巧在路灯底下,光影的勾勒极为的唯美,投下了淡淡的剪影晕在她如玉得奖肌肤之上。   樱唇淡淡的,双颊有些失了色度,柔弱无骨,仅是这一眼便能从他深潭般的眼眸中找到一丝涟漪,她明显见着他脚步慢了一点。   逐渐的他朝她跑来,略微停留了一刹,静静扫了她一眼,眼底夹杂着一股探究之意,然后立马收回了视线,恢复了脸色的沉冷,沿着跑道往前匀步而去。   她收回了思绪,撅起一抹笑意,缓慢的朝着操场出口走去,步伐很慢像是漫不经心,又有时微微喘气,好一会儿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提醒。   1.女主心机婊,伪柔弱白莲花。后期会成长为女王。   2.没有男主,不会结婚,不会生孩子。   3.本文嫖文,你们懂的。   4.不喜勿喷,不喜勿喷!互相尊重! 第2章   一回到寝室曲云晚立马洗了个澡,又倒了一盆水将先前买回来的牛奶倒在了小碗里,跟珍珠粉混合在一起,然后细细的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顺着又穿了件宽松的背心,将身体乳仔细的擦在身上,轻轻拍打直到完全吸收好后,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才算歇了口气。   接了盆热水,利落的将脸上的面膜洗去了,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这一幕全然被室友们看在了眼底,说实在的她们有时候还挺佩服曲云晚的,能够始终如一的做一件事,而且有条不紊。   蒋琴凑了上去:“晚晚,我也要敷,我看着你最近都没有晒黑,反而是越来越白了。”   她的眼睛里倒影着个浑身莹白的人儿,通体的肌肤就像是牛奶般的丝滑让人好生羡慕,往上是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那弧度一颤颤的让人打心眼里的嫉妒。   不得不说曲云晚的素颜是她见过最美的,虽说有醋意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要是看着她温温柔柔同人说话,就立马将那股嫉意消了一大半。   曲云晚静静看着一脸激动的蒋琴,微微一笑格外的温柔,伸手拿起调好的面膜。   心里暗道,鬼知道她出门前要抹多少防晒,又要做多少的晒黑修复,真以为美不需要代价啊?   她撅起一抹笑意:“行啊,我帮你。”   说着就轻轻将面膜糊在了蒋琴的脸上,动作温柔极了,也就一会儿,蒋琴便顶着个大白脸僵着脸询问道:“晚晚,这的要多久啊?”   文媛瞥了眼蒋琴道:“你不是先前不信吗?怎么突然就想试试了。”   蒋琴一听脸色一沉,想起了之前对曲云晚的不屑,下意识的眼神有些闪烁,嘟囔着:“这不是看着晚晚用了确实有效果嘛,我也想试试嘛。”   说着又将视线放在曲云晚身上,此时的曲云晚已经坐到了桌子前,爽肤水过脸之后,又抹了点晚霜,摊开一本书正在研读,又不忘回应蒋琴的提问:“嗯,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可以洗了。”   语气显得格外的温柔,透过台灯的光晕,蒋琴的视线里勾勒出一副恬静美好的画面,渐渐也觉得自己的羡慕确实有些丑恶了,在她眼里的曲云晚真是个极为温柔的人了。   话音刚落,曲云晚就继续开始在课本上勾画重点,挑灯夜读,这门课是大型的选修课,傅斯韫也会去。   不过教室很大,人又多,两人能够正面接触的时间很少,而傅斯韫的周围从来都不欠缺什么莺莺燕燕,而她只能在角落里看着他。   她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心竭力将每一件事都看起来是是顺理成章的,突兀跟毛躁都不属于她,唯有做的就是璏伏着等待着最佳时机,以最完美的偶遇与巧合进入他的世界。   夜逐渐深了,寝室里早已经是一片寂静,曲云晚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书本收好,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小床上一夜好梦。   --   天一亮,她便又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穿上鞋慢慢朝阳台靠近,此时是早上六点过,刺骨的寒冷一下子窜入了她的鼻翼中。   带着新鲜的泥土芳香,一点点舒缓着她的情绪,伸了伸懒腰,又将门关好,这才开始洗漱,她的动作很轻柔,时不时又朝着窗户口往寝室里看,生怕起的过早打扰了室友。   轻柔的将ve涂在了睫毛上,又淡淡刷了一层睫毛膏,直到根根分明还似乎都没有一丝化妆的痕迹,按时有规律的作息让她的皮肤水润,起色也不错。   洁面,补水,隔离,防晒,上妆,按部就班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她的妆容极为的简单,却又极为的复杂长久以来的自律早已经让她将这些繁琐的事成为了身体里的一部分。   将定妆粉一扫,盯着镜子里精致美丽的自己,都忍住勾起一抹笑意,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感叹了一句果然年轻,真好。   随后轻轻推开了门,换了身裙装,拿上包跟教材出了门,刚一出寝室大门,清晨的寒意全都滑入了她的身体里,远处的霞光一点点蔓延开来。   而此时是早上七点,一到食堂买了早点坐了下来,她选的位置并不显眼,而是在角落里但是靠着门比较近,透着玻璃门就能将外面来往的人悉数收入眼底。   她吃的很慢,慢条斯理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突然她的眼底多了一道人影显得尤为的突兀。   她拿着汤匙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此时远处走来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底,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擦肩而过,她方才自然的继续将余下的食物全都送入了腹中。   小一会儿便站了起来,端上盘子朝远放置餐盘处走了过去,恰巧与他再一次擦肩,此时的曲云晚眼底是一汪盈盈的笑意。   此时食堂里人还不是很多,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每天这个时间她都会出现在这里,有心的无心的凭着美貌都形成了一定的影响。   譬如此时,“曲同学。”按耐不住的徐朝阳挥着手臂朝她跑了过来,盯着她手里端着餐盘:“你这是准备去上课了吗?”   对于眼前的这个时不时闯入的男人,是隔壁班的班草,至于她跟他不过就只有两面之缘而已徐朝阳却熟稔的很,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餐盘目光灼灼盯着她。   这样的事情有些时候确实让她有些头疼,但是有时候看来又何尝不是件好事,比如她余光处都能瞧见他若有所思的视线,夹杂着淡淡的好奇。   没敢多将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曲云晚又从徐朝阳手里将餐盘拿了回来,小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尴尬:“嗯,是的。”   她的语调依旧是那样的温柔,酥酥麻麻让人不由的将视线往她身上送了好几圈,直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依着他的语气眼前的男人早就是想入非非,大胆邀约道:“我也是,你是上毛概课吧,我也是咱们一路吧。”   这样热情的态度,过多了便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连忙回应道:“不用了,我室友还在等我。”   这种谎言一旦从她口中说出来,都掺杂着几分颤意和不自然,徐朝阳立马就看出了端疑,沉声道:“你不愿意跟我一路?”   他的声音格外的响亮,配合着算是明朗的气派,已经惹了不少人的视线朝她投了过来,其中还有一道她最想要的。   顿时间氛围变得极为的尴尬,而这样一来倒是把话说明白了,曲云晚连连摇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个...”   徐朝阳眼睛一眨还没等她将话说完,就立马接过话兴高采烈道:“既然不是,那咱们就一路。”   几乎是将她的后路都砍断了,曲云晚脸色涨红着,徐朝阳可不管这么多,又立马将她手里的餐盘跟拿着的书接到自己手里。   软磨硬泡半推半就走了好几步,顺势将那餐盘往收餐的地方一放,招呼着她就往大教室走去。   曲云晚盯着他走了两步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走了上去。傅斯韫看了一会儿,眼底不见一丝的波澜,拿起了书走出了食堂。   因为是大课,所以是在北教学楼的阶梯教室里,接近八点,教室里已经人声鼎沸了,坐的很满,徐朝阳选了个不远不近靠中间的位置,将她的书一放朝她朝手:“云晚,这儿。”   此时徐朝阳已经将称呼从同学变得如此亲昵,一向低调的曲云晚都能觉着不时朝她扫来的视线。   落在了徐朝阳的身上,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拿过书柔声道:“等会室友他们就来了,抱歉了。”   说着就转身准备朝另一边的空位置走去,徐朝阳一看,慌了神立马站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力道有点大让她脚下有点打滑,下意识朝他近了两步,让他立马双手将她扶稳,这样一来徐朝阳俊朗的脸上多了抹笑意。   落在她的身上,掺杂了些温柔,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寓意何为,只不过当事人似乎有些不情愿,连忙道:“谢谢啦。”   此时教室门前终于出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傅斯韫朝她一步步走进,此时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空位置了。   傅斯韫目光一扫,终于落在了她身旁空着的几排位置上,选了个稍显居中的位置坐了下来。   曲云晚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目光落在了徐朝阳捏住她皓腕的手上,此时的徐朝阳方才知晓自己的唐突,立马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冲他笑了笑,神情不太自然,拿上书就朝傅斯韫走了过去,曲云晚并没选择坐在傅斯韫的旁边,这样看起来尤为的故意。   而是选择坐到傅斯韫的斜前方,刚一坐下一边翻开了书,一边从包里掏出了笔记。   至于一旁的徐朝阳一直到在观察,却没见着她口中所说的室友坐到她的身旁,便将胆子又大了点,麻溜地朝她走了过去,将书一放坐到她身旁,傅斯韫的前面。   此时的曲云晚似乎已经察觉到此时突然出现在面前,且阴魂不散的男人,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撇过了头不想搭理他,徐朝阳却不想放过这样机会,又凑近了些。   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之上,此时已经是阳光澈澈,落在她容颜之上,在纤长的睫毛上余下一寸寸阴影的弧度,嫣红的唇微微抿在了一起,青丝散落在脸颊两侧此时的她格外的美丽,让他为她着迷。   他将语气放柔了些,轻声唤道:“云晚。”   她疑惑的看着他,眼中似乎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嗯?”   “我…可不可以…”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立马止住了他的话:“老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修文,嗯。   腹黑剧情在后面,现在就是按部就班爬上去。 第3章   此时教毛概课的老师陈平生已经的走到了讲台跟前,他将课本一放颇为严肃的轻咳了一声。   像是指示信号一样,在场所有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将视线放在了毛概老师身上。   陈平生如往常穿了身古朴的中山服踩了双布鞋,面容严肃沉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他朝着底下的学生开口道:“同学们,把书翻到一百六十二页。”   这声音铿锵有力,曲云晚立马转过了脸,立马翻到了对应的那一页,徐朝阳那手还僵在半空中,眼底扫到她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略显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陈平生讲课在保持的一贯的严谨的同时引经据典更是生动有趣,因此他的毛概课倒也不算无聊。   她听得很是认真,勾画重点记笔记都是不敢拉下的。   过于的投入认真都让一旁的徐朝阳无法从旁搭话,只能瞪着眼干着急,俊朗的脸上明显掺杂着着急的神态,曲云晚即便是看在眼底,也全都当做浑然不知。   又不敢偏头偷瞄傅斯韫,徐朝阳来来回回瞧着她好多眼,那目光都快贴在她身上了,似乎又觉得不够亲密,又将身子朝她移近了些,这样一样都能明显察觉到阴影面的凉意。   “云晚我忘了带书了。”他的语气显得非常生涩,曲云晚这才转过头对上了他有些窘迫的眼神,眼睛往下一扫落在了下面被藏好的书本上,没多说话又不经意的将视线往后偏了一点。   他正聚精会神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讲台上的陈平生身上,根骨分明的手指上夹着笔显得格外的雅,不敢多看立马收回视线,朝徐朝阳点了点头:“那就一起看吧。”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南国女子常有的软糯气息,一寸一寸的划过耳际,那笔尖一停目光朝两人身上一扫。   只见着徐朝阳贴的特别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过多的亲昵,脸色略显得有些不自然,身子往后缓缓一缩,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大了些。   他都瞧着她懊恼地扣紧贝齿的烦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过度放在了两人身上,傅斯韫眼色一淡又移回到了陈平生身上。   倒是徐朝阳以为曲云晚对他有意,奈何性格羞涩,因此只撒了欢的献殷勤:“云晚,我来帮你勾画吧。”   说着徐朝阳就准备拿起笔往那毛概书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样一动,就让两人离得更近了些。   他都闻得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一点点沁入他的心底,卷起一阵阵的涟漪,忍不住让心中的胆色又放大了些。   见着他又往她凑近了些,曲云晚连连一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声音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声量略微有些大,周遭的人似乎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投以好奇目光。   看得她更加得不知所措,如此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讲台上陈平生的注意。   这位花甲老人是从国家新闻周刊主稿人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收到了南大的邀请然后到南大授课。   陈平生上了两门课一门是毛概,另一门便是新闻历史学,算是新闻学院的老资格了。   就连院长来了也要恭敬的唤他一声陈老,而他的课基本都是座无虚席,且少有迟到早退的现象出现,原因是陈老对学生卡的非常的严格。   这种稍有的情况一旦出现立马引起了陈平生的注意,他淡淡的笑了笑:“是我讲课不够生动吗?”   一听到这个话,曲云晚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羞愧之意让她忍不住低下了头。   此时的课堂上极为的安静,陈平生扶了扶眼镜,右手一轮指着她道:“这位女同学,麻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   一刹那间朝她涌来的目光更加的浓烈,大多是好奇,看笑话似得密布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慌乱的看着陈平生。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柔声道:“不,陈老师讲课十分有趣。”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羞怯,目光闪烁,不安的看着周遭的人,余光处似乎正瞧得见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复杂。   陈平生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似乎不愿意放过她,踱步走在讲台前:“那这位同学,你知道当今世界的主题是什么吗?”   “和平与发展。”声音如蚊蝇般细微,似乎有些不太自信。   陈平生点了点头:“这位女同学回答的不错,说下你的学号。”又转过身拿起了点名册。   这个仗势着实有些唬人,曲云晚在周遭幸灾乐祸的眼色下涨红了脸:“6709532。”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清晰,陈平生一扫花名册,过了五六秒半抬起头与她对视:“曲云晚?”   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陈平生笑了笑冲着她开口道:“名字还不错,我记住了,以后上课认真点,不要光是想着谈恋爱,坐下吧。”   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裹着她跟徐朝阳,周遭隐隐地嘲笑声,然后逐步变大,那白皙的脸颊上变得通红,倔犟的瞪了眼徐朝阳,似乎在埋怨他之前出格的举动。   顺势咬了咬下嘴唇,在准备坐下的那一刹那朝着傅斯韫望了眼,恰巧与他四目相撞,似乎能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她慌乱的撇过头立马坐了下来。   陈平生说着就用笔在花名册上划了一笔,然后将点名册放到了一旁,这堂课上的尤为的不安。   虽说将徐朝阳大的骚扰都拒绝了,也禁不住他连连小心翼翼的道歉带来的烦闷感。   终于熬到了下课的时间,曲云晚那里敢多停留一秒,立马收拾好了东西,站了起来便朝外面走。   哪知道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徐朝阳一把抓住了手臂,挡住了去路,动弹不得。   她深深盯了他一眼,眼睛都藏着泪珠儿,一点点打湿在他的心底,徐朝阳立马道歉道:“云晚,对不起是我的错。”   被他搞得左右的动弹不得,趁着这个间隙悄然的观察着收拾好准备离开的傅斯韫。   “能让开吗?”她的语气虽然依旧是温柔的,却略显得有些沉闷,徐朝阳一听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抓得她更近了一些。   心里默默的倒数,然后迅速朝着身后一转,一个箭步冲到了傅斯韫的怀里,他的胸膛极为的宽阔。   这力道又用的猛,一把甩掉了徐朝阳抓住她的手臂,硬是撞在他的胸膛之上,力道大的让他都闷声往后退了一步,强力的冲击只叫着她的眼泪花子都淌了出来,一抬头就同他沉沉的视撞在了一起。   此时的曲云晚小脸被撞的通红,眼泪沾染在柔嫩的脸颊之上,颦蹙之间一股子楚楚可怜的意态就跃然而生,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颤颤的。   胸膛微微起伏,她疼得嘶气,透过薄薄的泪帘能瞧到他脸色中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细细一琢磨也是好事,连忙朝他开口道:“对不起。”   嗓音里还带着细细的娇气,缠缠绵绵又有些嘶哑,一看就是撞疼了。似乎察觉她自己窘态的难堪,立马绕过傅斯韫从一旁头也不回的往外飞奔而去。   他眼神一沉,往不远处拦在路中央的徐朝阳身上扫了一眼,没说话便是沉沉的压迫感,   如此的沉闷,让徐朝阳有些难堪,彼时曲云晚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徐朝阳见势也从旁跑了出去去追曲云晚。   刚跑出了教学楼,曲云晚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又朝着身后一望,伸手抹了抹脸颊上过多的泪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朝着寝室走了回去。   这件事在平静的校园里都砸开了锅,能被陈老点名批评的人实属不多见,所谓的好奇八卦全都席卷而来,吓得曲云晚连着几个晚上都不敢再去操场夜跑了。   一来是风头正劲,二是留有余香,每天都按时去的锻炼,倘若一天没有去,只怕是习惯的人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只不过当事人却没有自知之明,在狐朋狗友的撺掇下,搞起了浪漫的烛光示爱的阵仗,拉起横幅,那宿舍楼下吹拉弹唱,样样都齐全了。   而此时的曲云晚正坐在凳子上看书,显然是置身事外的架势。张可瑶跟蒋琴拉着手靠在护栏上盯着楼下的声势浩大的场景,议论着。   “你看看,这徐朝阳多痴情啊。”蒋琴拄着头艳羡道。   “可不是嘛,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张可瑶叹了一口气,倒是一旁的蒋琴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朝着曲云晚走了过来,俯下身子询问道:“晚晚,你就对徐朝阳真的没有一点意思。”   说着还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甚是八卦的样子。   柳眉一皱,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对上了蒋琴的视线柔柔道:“没有,我先看书了。”   说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课本之上,随着灯光的晕色留下一副绝美的侧颜的剪影,看起来精致极了,蒋琴叹了一口气冲着张可瑶耸了耸肩。   红烛被摆成了巨大的桃心的形状,烛光之中徐朝阳站在桃心里,拿着喇叭大声的朝着宿舍喊道:“曲云晚,我喜欢你!”   这一声如重鼓一般冲入在周围人的耳里,依着这个阵仗已经将好些人都吸引了过来。   徐朝阳卖力了喊了不知道多少声,却已经没有见到女主角的出现,本来还欢欣鼓舞的人群立马变得不太看好他。   那灼灼的目光瞧得徐朝阳的心里发堵,他可不相信云晚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想着便喊得更加卖力了。   “曲云晚,我徐朝阳喜欢你!!!”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文媛从水龙头里接了一大盆水,端到了阳台上,扫了徐朝阳一个白眼。   立马伸手一送,就将一盆水哗啦啦地倒在了徐朝阳的头上,怒声道:“吵什么吵,再吵曲云晚也不会喜欢你的!”   此时的看好戏的蒋琴跟张可瑶都目瞪口呆的将文媛看着,这性格简直太泼辣了。   两人立马瞧了眼落汤鸡似的徐朝阳,脸色有些尴尬,蒋琴立马用手指了指下面:“晚晚,出事了!”   听到这话,她皱了皱眉,赶忙站了起来跑到了阳台之上,往下一看就见着那摆成桃心状的拉住被浇灭了不少,中间站着个落汤鸡似的人,这才立马明白过来了。   而此时一见着她出现在了阳台之上,徐朝阳立马从懵逼的状态下回过了神,冲着她挥手道:“云晚!!”   她脸色一变,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心里一紧,立马移开了视线,没敢多看,立即又从寝室里拿了件干净的毛巾,叹了一口气瞧了眼文媛,又立马匆匆跑到了楼下。   三人眼神一交换,大为不可置信,立马跟了上去。   也就一分钟的功夫,曲云晚就拿着毛巾站在了徐朝阳的跟前,对上徐朝阳情深意切的视线,将毛巾递给了他:“抱歉是我室友没有分寸,你不会跟她计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修文,每天替换两章。   我会尽快撸完了的,谢谢大家支持,喜欢就收藏。   前排评论前一百,都有红包。   感谢大家都支持。 第4章   她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歉意,看得徐朝阳心一颤一颤的,连忙摇摇头一把反抓住她的手:“没事,我不在乎。”   如此的一幕落在周遭的人眼底,一阵起哄声吹哨声平地而起,吓得曲云晚忙往后退了一步,撇过脸不去看他炙热的眼神。   徐朝阳见着她害羞了,立马又从好友张文龙的手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束鲜艳的玫瑰直接放进了她的怀里,那娇艳欲滴的花蕊带着惑人的芬芳沁入了她的鼻翼,极为诧异的看着他。   所谓趁热打铁,徐朝阳赶忙袒露心意:“晚晚,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想跟你多说说话,你能不能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   眼光里透着期许与激动,让她有些错愕不安,而此时周遭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   张文龙立马掺和道:“曲云晚赶紧答应我家老徐吧!”说着还领头般的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这样一来,人群中的附和声越来越大,曲云晚视线往人群里一转,突兀的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冷冽,还带着嘲讽的意味,心底一颤连忙对着徐朝阳开口:“谢谢你喜欢,能不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   她的话已然说得非常的明白,而且还给徐朝阳留了余地,不至于在如此声势浩大的节骨眼上变得狼狈不堪。   眼底闪烁着莹润的光辉,温柔的羞意爬满了脸颊,徐朝阳一看立马就明白了她这是在拒绝自己,脸色一变又朝她靠近了一步连忙郑重其事道:“晚晚,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这样一来更是调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大声吆喝道:“在一起!在一起!”这声音响彻云霄,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此。   曲云晚目光落在一片带头起哄的张文龙身上,眼神有些发冷,看得张云龙心底有些发慌,难道被她看出来呢?   曲云晚一把反抓住徐朝阳的手,肌肤细腻的温度一下窜入了他的神经末梢,心中一荡,就在人们以为她要亲口答应的时候。   却见着曲云晚拉起了徐朝阳的手,他盯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颤,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变化,两人朝人群外冲了出去。   她瞧的尚好,方向便是朝着傅斯韫冲了过去,临着近了些都能瞧见他眼底的冷意,然后越过他跑到了外圈。   然后顺着计划好的小路又跑了几十米,此时天色已暗,因此也不显得那么的惹人眼目,终于到了个僻静的地儿。   步伐也慢了些,逐渐停了下来,她立马松开了他的手,两人相对视,他似乎都能瞧见她眼底拒绝。   心底猛地一落空,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曲云晚将另一只手里抱着花送还给了徐朝阳,一脸的歉意:“抱歉,我不能接受。”   几乎是算计着时间,一点一点目光向着远一点的地方看去,这条路是到男生宿舍楼必经之路,他肯定能来。   这样一来立马让徐朝阳变了脸色,本以为她只是害羞,不敢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会这样突然的直接拒绝他,难道是他的举动吓到她呢?   想到这里,徐朝阳急迫的朝她逼近,发问道:“是不是我哪点做的不好?是不是...”   他的眼底夹杂着炽热的火焰,吓得曲云晚又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拒绝道:“不是的,我只是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可是单这句话已然挡不住徐朝阳的进攻,毕竟在这个节骨眼徐朝阳硬着头皮:“没关系,我们可以试试的,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半哄半诱步步紧逼,曲云晚看着他英俊的脸上多了些扭曲,看得曲云晚心惊胆战的连连摇了摇头,近处出现了那道身影,曲云晚立即出声拒绝道:“抱歉,我真的不喜欢你。”   她的声音极为的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一点点零碎着他的思绪。   傅斯韫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此时那束鲜艳欲滴的花已经回到了徐朝阳手里,傅斯韫立马明白是这么回事,却没做声继续往前走,直到越过两人。   此时徐朝阳面色一沉,沉默一会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眼底挂满了心痛,克制住心的颤抖询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呢?”   而此时傅斯韫距离她还要三米的距离,曲云晚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中心中的激动,闭上眼睛静静陈述道:“对不起,我是有喜欢的人了。”   这一霎傅斯韫身子有些僵硬,头微微往后侧转了一点,看着此时闭着眼一脸决绝的曲云晚,而就在此时那双如水的眼眸突兀的张开,四目而视,沉冷的眼底多了一丝游丝。   他连忙收回了视线,如此的尴尬恍惚间他似乎瞧见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一点点将温情沁入他的眼底,这种胡思乱想有些扰乱了他的思绪,克制中心底的悸动,傅斯韫立马迈开步子离开了。   曲云晚见着这一幕,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也有些疲于对付眼前这个男人,算计着就准备闪人了。。   而此时站在眼前的徐朝阳已经一脸的颓然。   曲云晚朝他柔声道:“抱歉,辜负你的心意了,你会找到适合你的女孩儿的。”说完还是一脸的歉意,忙退了两步,迈开腿往回走。   只见着她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逐渐化为了一点,至于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刺啦地被徐朝阳扔在了地上,便迈开步子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儿。   曲云晚一回到了寝室,蒋琴一下子冲到她跟前,为着她转了一圈笑眯眯道:“晚晚,花了?”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曲云晚脸色一红,略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这么回应。   文媛见此从旁走了过来,扯了扯蒋琴的手臂:“你还不懂吗?”   这一声倒是像给蒋琴提了个醒,仿若恍然大悟一般,立马明白过来,依着晚晚的性子,这样炽热的追求,只怕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更别说什么答应这人了。   蒋琴瘪了瘪嘴,感叹了一句:“唉,可惜了。”   像是顿时失去了八卦的兴趣,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此时的文媛脸上多了些愧疚之色,踌躇着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曲云晚自然明白过来,伸手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以后别这样做就行了。”   一如从前的温柔,越是这样文媛打心眼里儿便觉得愧疚极了,杏眼上挑上了泪花,一脸感动。   她见此立马笑了笑宽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去看会儿书。”劝慰一会儿,文媛的泪珠儿才收了回去。   曲云晚坐了下来,摊开了那本毛概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似乎回忆起傅斯韫眼底的涟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道看来也应该能恢复如常了。   接下就是一个巧合,然后顺理成章有所联系,这个节骨眼应该放在哪儿呢?这一晚上曲云晚并没有早早入睡,而是在脑海里千万种可能都推演出来,评析着所有事件发生的后续情景,一点一点直至夜深。   高挂的弦月散漫了一室的清辉,爬上了她的瞳孔,侧落一点点的阴翳,渐渐她合上了双眼,随着月色进入了梦乡。   --   夕阳在远方点燃了天际,初夏的风缓缓送来,细细描摹着容颜,她的妆化得极为轻盈,白皙的肤色,如水的眼眸,眼梢处一点朱砂色的泪珠。   盯着自己捣鼓了一下午的妆容,曲云晚看得甚是满意,换了身轻便的短袖T恤。   又往易出汗的地儿喷了点淡香的止汗露,又顺手扎起了高高的马尾,掐准了时间,将随身听揣进了兜里这才出了门。   时间是最好的掩盖工具,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关于她的那些腥风血雨的八卦基本上也停息了,她这一路上走的还算通常,除了跟几个熟人打招呼,也没见着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这才将心底那点害怕压抑了下去。   至于徐朝阳像早就跟没了踪影似得,再也没像苍蝇似得不停的围在她身边打转,这样也让曲云晚大呼松了一口气。   她从前又不是没见过这些直男,若是不应允让他们难堪些,只怕不知道这么在背后唾骂女方,因此她处理事情也变得有些犹豫,不向从前一样鲁莽,让别人难堪。   此时操场上的人渐渐开始变少,毕竟是晚上了,曲云晚将视野放开了些,终于在不远处见到了高大的身影。   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过他了,不知道他是否会有些不习惯,她时不时闯入他的视线里呢?若是让她猜测,十有八九都跟她想的一样。   她走到了跑道一旁,坐了会儿热身运动,围着操场开始跑圈,此时围着操场的路灯逐渐亮了起来,人也逐渐变得少了些,越是少越是容易看得清。   从她一出现,他就见着了,没想到那天的事让她消失了这么久,索性又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她嘴里的他说得是谁,想到这里傅斯韫有些诧异自己的想法,而她逐步朝他跑了过来,一点点他将她看得越发清晰。   穿了身简便衣物的曲云晚,一双纤细笔直的双腿为她吸引了不少的眼球,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加上了出众的长相更是引人瞩目。   她朝他跑了过来,离着很近他都能瞧见她起伏的胸脯,一点一滴加深眼底的阴霾,逐渐地她越过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瞧见他似得。   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了一股烦闷的感觉,眼底一沉吸一口气然后跑到了跑道上,他的速度很是均匀但是腿长,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她。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好几圈,像是毫无关联细细琢磨似乎有些笼统的联系,跑了四圈的曲云晚逐渐觉得有些疲惫了,喘息声也越发明显了,她的步调越发的慢。   渐渐的傅斯韫又快赶上了她一圈,从她旁边跑得的那一瞬间,似乎都听见她粗喘声,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因为运动她的白嫩的肌肤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双颊通红看起来有些费力,眼底有些发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疲惫,傅斯韫皱了皱眉,却没敢多看又往前跑了过去。   仅是这一眼,让曲云晚心里上了数,她的步伐慢了些,不是还停下来走了会儿,然后又吸住一口气捂着肚子往前跑。   直到筋疲力尽才逐渐慢了下来,此时她的脸色极为的难堪,唇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一举一动都收入了他的眼底。   她的身躯看起来有些蹒跚,傅斯韫加快了步调跑到了她跟前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没事吧?”说着就准备来扶她。   剩下的便是她的错愕,似乎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连忙摇了摇头道:“同学,我没事。”   一下子涨红了脸,局促不安似得着撇过了脸,然后捂着小腹超前一跑没想到跑得太急,狠狠朝前摔了一跤。   这样一来,便是动弹不得了,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窘迫,埋下了头。傅斯韫冷眉一皱,立马朝她走了过去,伸出手便准备扶她,哪知道她硬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如此一来倒让他有些诧异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见着她手臂往后一撑就准备用力站起来,离着灯光不远,正值初夏,一抬手的刹那鲜红的血迹刺啦啦的入了他的眼,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毕竟是塑胶操场,摩擦大稍微不注意就是鲜血淋漓,她像是后知后觉似的感受到了痛楚,眉眼上挂上了凄楚的颜色,眼珠一转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伤口。   冷冷一拉开盖住膝盖的裤子,雪白肌肤上惨淡极了,他朝她走近了些,没有多说什么俯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   一动一静让她疼的抽气,咬紧牙关眼眸里多了些阑珊,她的肌肤在沾染汗色下越发的柔软,扣住她的皓腕,下意识间窜起一股热流,说不上是什么。   他掩盖了眼底的异色,扫到她的眉眼之上,又移到了她眼角的泪痣上,多了些好奇的神色一垂眸淡声道:“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她窘迫地看着他,过于的不好意思让她有些不太敢正眼与他对视,扣紧嘴唇的一刹那,似乎燃起了一丝红艳,贝齿微露柔声点了点头:“麻烦您了。”   两人亦步亦趋走在了林荫路上,夏日的微风淡淡的吹拂着,送来了泥土的芳香,从远方夹杂着蝉鸣声,一点点在夜幕上燃起星星点点。   一路上皆是沉默着,她偷偷瞧了他好几眼,顺着月光的清冷滑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之上,多了份芝兰玉树般的温润。   她的偷看并不频繁,但若是稍有用心,便直直的撞入了她的视线,一片云淡风轻的姿态,薄唇抿在一起。   眼梢处依旧是一片冷意,藏不住的心思自然变得有些慌乱,眼底的水色盈盈一脉透着柔色,又忙垂下头。   傅斯韫唇角一扬,这么久,他总算将她的眼角泪痣看清了,居然是朱砂色的。   两个陌生的人并没有什么过得话可以言喻,但是你一眼我一眼便能将含情脉脉一次提升一个度,有些情愫不需要多说,都在意会之中。   简单包扎后,校医递了两瓶药送到了曲云晚手里:“一共是一百八十六块,同学回去好好休养,最近也不要运动了。”   她接过药,脸色有些红支支吾吾的盯着他,傅斯韫这才明白她应该是没有带钱包,伸手从裤兜里拿出了钱包,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校医:“我这儿有。”   “小姑娘你男朋友还挺好的。”校医接过钱找零后又调侃道。   “那个医生,他不是我男朋友。”说着白皙的脸颊爆红了起来,校医一看只当是小女生害羞了,哈哈一笑又朝傅斯韫叮嘱道:“小伙子,让你小女朋友多休息。”   傅斯韫没吭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眼前的曲云晚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腼腆。   “那个不好意思,钱我改天还你,如果你怕我不还,这个先当在你这儿。”说着就从包里将随身听塞进了他的手里,脸色通红。   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样子,傅斯韫竟觉得有些好笑,看了眼那银白色的没多想就收在了手里:“好。”语调依旧的如常的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   妈呀,竟然觉得好甜。   嘤嘤,老夫的少女心。 第5章   曲云晚朝校医道了个谢:“麻烦张医生。”校医点了点头:“路上小心,千万别又摔了。”   说着就又吆喝着傅斯韫搀扶着她,他的动作极为的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触碰到了她的伤口。   两人并肩往回走,伤口已经简单处理了,裹着白色的纱布,沁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与清甜的体香在一起。   他搀扶着她靠的很近,那淡香味就萦绕在他的鼻翼间。   在路灯的照耀下似乎都能瞧见她耳根的红晕,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嫣红的唇抿在了一起,看起来甚是拘束。   他倒是发现她这人似乎过于的腼腆,想到这里,绷紧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似乎在笑她,只是没让她发现而已。   从医务室到宿舍楼,不过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往常来说五分钟就可以到了。而两人这一次却花了足足15分钟。   一路上她大胆的偷看了他好几眼,每每还被他抓了个正着,却根本都不敢搭话。   终于走到了公寓楼底下,像是酝酿了很久,她开口谢道:“麻烦你了同学。”   他笑了笑:“没事。”   “那个……”   “嗯?”他静静看的看着他,低沉的声线掠过她的心湖,圈起一阵阵的涟漪。   她扭捏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   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连忙换了个语气:“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把钱拿下来还你?”   他抿了抿嘴,目光放在她受伤的膝盖上:“傅斯韫,至于钱也不急于一时,不是还有这个嘛?”   说说着就把兜里揣着的随身听拿了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一举动惹得她脸色更红了,似乎想到了刚才自己窘迫的举动,曲云晚垂下眼睑喃喃道:“哦,好,那个我叫曲云晚,新闻系的。”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   “啊?”她极为诧异的盯着他,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他清咳了一声,眼底多了些光晕,话音淡淡的:“毛概课。”   听到这话,像是回忆起在毛概课上被老师点名批评时的难堪,她脸一下子爆红,连忙埋下了头快语:“那我先进去了,晚安。”   然后立马转过了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宿舍里,约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月光疏落在他的肩膀上,遗漏了一世的芳华,嘴角撅起一抹笑意,浑然不知已悄然动心。   刚一走进楼梯间,脸上的羞涩立马松懈了下来,嘴里反复捉摸着他的名字,想了想大致快了。   毛概课一周一共两节,曲云晚在寝室养了三天,伤口结疤后边行动也方便了起来,一大早她就趁着天刚一亮,立即从床上下来。   昨晚上就已经选好了搭配的衣服,此时室友们都还没有醒,她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洗漱工作做得很慢,耗时耗力,但却乐此不疲。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捋了捋纤长的睫毛,然后将一层ve轻轻抹在睫毛上,又淡淡刷了成睫毛膏,直到睫毛根根分明,浓密卷翘。   她早就察觉到他对她的眉眼似乎有些贪眼,眼神每每落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似乎想要摩挲,对症下药,眼妆部分更为的细腻,尽力做到浑然天成的美感。   一点点将自己的美暴露出来,将衣服一换好,微微将衣领往下一扯,沟壑若隐若现,她想了想又往上拉了点,若是动作不大是看不出里面的旖旎。   曲云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颇为得意,炸了眨眼睛,又立马又收住了情绪,换回了一向而言的温吞。   拿上了书本钱包小心翼翼的开了门,走了出去。从宿舍楼到食堂的路也就四五分钟。很快,按照惯例买了早餐之后选了那个固定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出现。   她吃得很慢,看起来很不在意似的,那眼神却时不时往食堂大门口看。   慢条斯理的动作,不急不许,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的出现,才变得有些异样。   她喝了一口粥,状似很不在意的抬起了头,此时他就距离她只有三步之遥,微微愣住了,小口微微启,像是特别诧异他突然的出现。   然后将汤匙放到了碗中,伸了伸手一挥朝他打招呼道:“早上好。”   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点一点观察着她细微的变化,看到她的脸色红润,应该是恢复过来了,得出了这个结论后他脸色柔了一分,朝她点了点头:“嗯,早上好。”   然后越过她,往窗口买了早餐。   笔挺的身姿,加上俊朗的容颜早就吸引而不少人的注视,甚至有些春心荡漾的还掐着时间坐等他的出现,只不过傅斯韫早就目空无物了。   刷了饭卡,他端上了餐盘,往回走,她像是又感应似的,往身后一瞧正跟他撞了个满怀。   他脸色较为平淡,不起一丝的波澜,步调也非常的匀称,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在她的对面的位子处坐了下来,她又开始有些发愣了,支吾着:“嗯,那个……”   “怎么呢?”他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没事什么。”又如恍然大悟似的,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块递给了他:“本想着毛概课的时候给你,没想到在食堂碰见你了,那天的事谢谢你了。”   他也没有犹豫接过了钱,状不经意间问了句:“伤怎么样了?”   她笑了笑:“好的差不多了。”   然后又是一阵的沉默,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早餐,她一边喝粥一边偷看他。   他倒是不在意,自顾自的吃饭,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碗挑眉问她道:“吃好了吗?”   “啊?”她显得有些诧异。   挑了挑眉,又换了个语气,缓缓开口道:“随身听,我忘记带了,改天给你。”   “哦,好。”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呆。   他随即站了起来,将东西一拿就准备往外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止住了脚步,转过了身对着她道:“还没吃好?”   她连忙摇了摇头:“啊?哦,吃好了。”她语气过于的绵软,加之有些不知所措,听得他有些想发笑,立马转过了身子,深怕被让人察觉到他情绪的外露。   曲云晚说着就将东西一收,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进教学楼,就发现又不少目光盯着他俩看,曲云晚吓得将步伐放慢了些,加之他又是大长腿,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上了他的视线有些紧张询问道:“怎么呢?是伤口痛了?”   她摆了摆手道:“没有,我走的比较慢而已。”   那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傅斯韫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立马明白过来了,收住了心绪一字一句道:“那你快点。”   “好。”她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连忙赶上了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里。   刚进教室里,她就像如临大敌一般,变得有些谨慎,连忙扫了一圈,不见徐朝阳人影,曲云晚总算松了一口气。   像是看破了她那点心思,傅斯韫:“找男朋友?”   听到这话,她脸爆红:“才不是。”那眼睛忽闪忽闪的侧落在阳光下,唇红齿白,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份生动,傅斯韫突然觉得心情还不错。   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曲云晚看着他坐了下来,此时徐朝阳从正门进来了,一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立马朝她走了过来。   像是拿捏好了一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迅速坐到了傅斯韫旁边,徐朝阳一看,立马明白过来了,原来她喜欢他。   刚一坐下,曲云晚立马将书放好,而身旁的傅斯韫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徐朝阳,眼色一暗,朝她开口道:“有多的笔吗?”   听了他的话,那水色的眼眸眨巴了一下:“啊?有。”   说着便从包里将一直圆珠笔递给了傅斯韫,他的手白净,手指根骨分明,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略微一颤,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接过了她递给他的笔。   两人此时挨得很近,那撩人的体香一点点窜入他的鼻翼间,眼底多了些动容,此时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往日里生人勿近的傅斯韫,平白无故能跟一个女生如此温柔的对话,确实让有些人艳羡她的好命。   暗地里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曲云晚心思敏感自然能够察觉,稍微撇开了脸,似乎有些羞怯,傅斯韫看在了眼底,不予拆穿。   他的身量极高,几乎是挡住了从窗户里穿过的光,时光是如此的静美,远处时不时哼鸣两声的夏蝉,送来了夏日最美好的祝福。   这两堂课过得很快,随着一串下课铃声的响起,安静的课堂逐渐变得喧嚣。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顺着那精致的锁骨,化落到她极致的雪白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底多了些复杂,又迅速板着脸不留痕迹的稍微偏过了头:“你多久能去操场。”   她像是浑然不知,笑了笑:“后天应该就可以。”   傅斯韫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子:“嗯到时候,我把随身听还你。”   “好。”   又俯下身子,迅速写了张纸条给她:“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要是着急用就联系我,我给你送来。”   她扫了眼字条上的号码,脸颊有些发红:“嗯,我知道了。”   声音如蚊音般微弱,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拿上了书朝外走了出去,傅斯韫盯了她好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才缓缓松开自己捏紧的拳头,那手心里全是汗。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很快又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准备拿书,却见着那只淡灰色的圆珠笔就在眼前,想了想撅起了一抹笑,伸手拿了起来揣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走出了教室。   一回到寝室,曲云晚就对着那一串号码,开始发呆,不容置疑,两人的关系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想着便把号码输进了自己的手机里,在短信栏里编辑了一会儿,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发了出去。   曲云晚:那个,这是我的号码。   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她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复,揣摩着自己应该这样去处理,几分钟后,手机亮了亮。   傅斯韫:嗯,我存好了,吃午饭了吗?   他伸手将随身听捏在了手里,犹豫再三,本想着说要不要还回去,最后还是只字未提,眼底略显得深沉。   曲云晚:还没有,等会跟室友一起,你呢?   傅斯韫:吃了。   简单两个字,看的曲云晚有些失落,随即冷哼了声,闷骚。然后不再回复了。   文媛一瞧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晚晚怎么呢?”   曲云晚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没事,咱们去吃饭吧。”   收拾了一会,两人手挽手就出了寝室门往食堂走去。   傅斯韫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复,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她应该是去吃饭了吧,不敢多想立马将手机放进了包里。   站了起来,便准备朝外面走,室友陈晨盯着傅斯韫有些疑惑:“斯韫,你这是去哪儿啊?”   “吃饭。”他淡淡回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次,老夫的少女心啊。 第6章   陈晨一听,挑了挑眉:“你忘了今儿下午还有篮球比赛?”   傅斯韫转过身子看了眼陈晨回了句:“我知道。”   陈晨有些狐疑看着傅斯韫,究竟是不是真的记在了心里,生怕傅斯韫一个不高兴水了他的鸽子,思索了两秒:“要不咱们一路去吃吧,反正篮球场离食堂也近,吃完了顺便就去篮球场集合了。”   说着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拿起椅子靠背上的T恤往身上一套,立马走到了傅斯韫跟前。   他看了陈晨好几眼,眼底多了些无可奈何的冷淡:“嗯。”了一声后便一把推开了寝室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男生宿舍在北面,必须经过女生宿舍门口那条路,才能在外走。   刚一进了食堂,两人卡一刷,打了饭坐了个好位置,挨着坐了下来。   傅斯韫慢条斯理的吃着,却时不时朝着曲云晚常坐的位置上瞄去,那里还是空着的,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今儿,你前卫进攻,经济学院那帮兔崽子可叫嚣了,咱们给他们整个团灭。”陈晨夹起一块肉送入了口中,忙不迭又布置着战略。   他略微一抬眼,嗓音依旧淡了些:“嗯。”   此时曲云晚正挽着文媛的手臂走进了食堂,这时候已经过了食堂最热闹的时间段了,显得有些空旷。   傅斯韫一眼就看见了她,眼底立马闪过一丝光晕,随着她的身影而转动眼珠,此时两人距离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   “今天想吃什么?”文媛环顾了下四周朝她询问道。   她笑了笑:“我都可以。”   “要不打份糖醋排骨,我之前吃过,味道很是不错。”说着文媛指着左侧的小炒的窗口,拉上了曲云晚的手臂朝哪儿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离着近了,曲云晚这才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傅斯韫。   他依旧是上午那身简单的灰色衬衫,脸色平淡,看起来极为的低调,只不过容色太盛,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他慢条斯理的吃饭,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她也熟悉,那是傅斯韫玩的还算不错的室友陈晨,是校篮球队。   难道他们这是有活动?她不由得心生疑惑。   没多想却发现文媛松开了她的手臂,朝他们两人走了过去,曲云晚忙跟紧了她。   文媛立马走到了两人跟前,冲着陈晨打招呼道:“陈晨学长!”   与平常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此时的文媛多了两分少女的娇羞,整个人文静了不少,眉目又含着情。   她一瞧,立马明白过来,文媛应该喜欢陈晨。   这样一声招呼,两道视线就落在了她俩的身上,陈晨跟文媛都是学生会的,而且是在一个部门的。   只不过一个是上一届的,一个人是下一届,只能算是眼熟,平日里交集也不多,陈晨却没有一丝的见外,也没有犹豫:“文媛,你也来吃饭啊?”   说着就将眼神往曲云晚身上扫了两眼,眼底多了些惊艳,这抹惊艳恰巧被傅斯韫看了去。   她看着傅斯韫,笑意有些尴尬:“巧啊。”   傅斯韫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又立马转过了头埋头吃饭,文媛有些诧异:“你们认识?”   “嗯,算认识吧。”她答得比较小心翼翼,话不多,长得清丽,看起来也比较文静。   陈晨一听,看了眼傅斯韫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简直他眼里也没有厌恶的情绪,立马笑眯眯的朝两人客套道:“那正好,你们打了饭一起坐吧,我们也才刚吃。”   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文媛求之不得,递了个小眼神给曲云晚,交换了意见后,文媛开口:“那行,我们马上就来。”   说着就拉着曲云晚去窗口打了饭,很快端好了餐盘,坐到了傅斯韫跟陈晨旁边。   她自然没有文媛那样开朗,坐在傅斯韫身旁显得有些拘谨,一直都是沉默的,四人坐在一起,已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比如她跟傅斯韫,今儿早上就是在一起吃的饭,今儿中午也在一起,不由得让人怀疑,这两人中间是否真有些情愫。   “陈晨你们今天这么吃的怎么迟?”文媛可不会错过这种好机会,吃了几口饭后便询问道。   陈晨喝了一口汤:“今儿下午,跟经济学院的有篮球比赛,迟一点免得饿,你们要是不忙,也可以来看看我们打篮球。”   文媛一听他邀请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连忙回应道:“当然没问题,云晚你说对吗?”   话题扯到一旁默默吃饭的曲云晚身上,只见着她脸色一软,柔声回了句:“嗯。”那眼神都不敢多往人身上放,看起来内敛极了。   “那行,到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咱们新闻学院的实力。”陈晨倒也不谦虚,极为的开朗。   这顿饭吃得倒也很快,有另外的人在,她只敢看偷偷瞄他两眼,并不敢光明正大的。   若是被他抓住了,便尴尬的转过自己的视线,活脱脱个小媳妇样儿。   吃完了饭,四个人一并走出了食堂的门,陈晨冲着文媛开口道:“我跟老傅去准备了,你们待会记着来看。”   文媛连忙点头答应道了,并连连保证一定来看,然后就目送着两道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消失。   等着两人走远了,文媛那小脸上绯红,隐忍的激动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晚晚,他邀请我了!!”   喜悦之情一下迸发而出,又蹦又跳的拉着她的手转圈,着实吓了她一跳连忙回应着她的话:“嗯,对。”   文媛越想越激动,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一样,立马拉着她朝寝室走:“不行,我的收拾收拾打扮一下自己。”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脑中里全是高大帅气的陈晨学长,已然将她少女的春心动荡了一大半。   曲云晚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平日里她很少跟文媛她们一起,更多的是自己独来独往,却没想到文媛居然喜欢陈晨。   而据她观察陈晨跟傅斯韫的关系确实要比一般人好太多,倘若文媛跟陈晨谈上了恋爱,那么自己离着他是不是会更近些?   此时的曲云晚心底已经拨好了算盘,算计着该如何进入下一步。   一回到寝室文媛就兴冲冲的将衣服都拿了出来,连着换了好几套,都不太满意,又让她参考意见。   最终选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梳了个俏皮的丸子头,然后又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勾起媚眼询问着她好不好看。   她细心的帮她整理着衣物,又柔声回应着:“好看,绝对能艳压全场。”   听到她这样的赞美,文媛脸颊有些发红娇嗔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美。”   视线落在曲云晚的脸颊上,眼底多了些艳羡的意味,喃喃道:“晚晚,我要是有你长的这样好看那该多好啊。”   听到她这艳羡的语气,曲云晚却如警铃大作眼底扫过一丝异色,忙不迭道:“好啦,别想太多了,你的陈晨学长还在等你,等久了该着急了。”   一听到陈晨两个字,文媛立马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迅速站了起来,往身上喷了点香水,然后换了双平地鞋。   拉上了她就往篮球场赶,那速度大有百米冲刺的节奏,索性她这段时间都在锻炼,不然的累得瘫在地上。   刚一走进篮球场,就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几个学院的女生来了不少,几乎是将整个篮球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就看不清内场的情况。   两人跟着人潮动荡了一大圈,这才缓慢的被挤进了内圈,而此时篮球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立马吸引了曲云晚的目光。   此时的傅斯韫穿了身白色的篮球服,整个人的比例恰到好处,堪称完美,清隽的脸上微微有些汗珠,他的眼底极为的沉冷夹杂着几分坚定,一举一动都带着荷尔蒙的刺激,周遭的女声呐喊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名字,简直就是疯狂。   而在他旁边的便是文媛心心念念帅气学长陈晨,文媛立马挥了挥手冲着陈晨招呼道:“陈晨学长!”   恰巧两人此时的位置也醒目,陈晨一听立马就反应过来,朝她挥了挥手,爽朗一笑,算是回应了。   而此时那道微冷的目光似乎放在了她的身上,四目相对,阳光的温度散在空气中,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出众,白皙如玉的肌肤,鸦青色的长发,加上绝美的容颜早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   “晚晚,他在看你。”也不知怎的文媛突然说了这句话,听得曲云晚心尖发颤,脸颊一红略微有些别扭,也没吭声。   这场比赛,非常有看点,财经学院的篮球队,穿的是深黑色的篮球服,一黑一白在场上看起来极为的显明,而实力却相差极大。   傅斯韫带头,陈晨为辅,整个团队的配合的极为默契,在在场观众的惊呼下,抛物线以极为完美的弧度在场上演绎精彩,上半场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双方。   口哨一吹,便是中场的休息,此时已经胜券在握的陈晨不知道有多得意。   从位子上拿起了毛巾就使劲擦了擦身上的汗,顺手又给傅斯韫递了张毛巾,瞥了眼对面也在休息的对手:“下半场,溜着玩,不急。”   这想法可谓是焉儿坏,傅斯韫扫了眼陈晨,送了一记眼刀,却没多说什么,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顺势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   这种不同于过往的举动,早就引起了陈晨的注意,挑了挑眉凑近了傅斯韫:“老傅,你这是看啥?我咋觉得你今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说着便是一脸的八卦往他凑了过来,他瞥了眼陈晨,淡淡回了句:“你想多了。”   然后走到了一旁,陈晨瞧见了好友的做派,早就是习以为常,耸了耸肩瘪了瘪嘴。   文媛来来回回瞧了陈晨许多眼,想要上前,可是周遭有有太多视线,贸然的过去只怕引得非议,思虑下将问题抛给了她身旁的曲云晚袒露了心声:“云晚,我想过去。”   她扫了扫周遭虎视眈眈的人群,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朝文媛开口道:“也不能空手去,要不送水吧。”   其实在篮球场上给打球的男生送水一般都有层暧昧的意思在里面,文媛一听茅塞顿开,立马拉上了她朝着旁边的贩卖机一去,买了好几瓶水又快步跑了过来。   而此时的远处已经有了不少女生朝篮球队员走了过去,纷纷将手里的水丢在了他们手里,陈晨还好,傅斯韫简直是受到了水的暴击。   只不过他性子冷,怜香惜玉一词也用不上,给他送水的一般都被他冷声拒绝了,有些大胆了直接将水扔在他身旁,然后就跑了。   蜂蜂蝶蝶包裹着他们,看的文媛有有些犹豫,扣住了下嘴唇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失落,喃喃道:“他好受欢迎啊。”   听到这话,曲云晚将视线放在陈晨身上,思绪里也有了些想法,激励着她:“送吧,怎么多人都在送,你也不能落后啊。”   听到这话,那双微有些失意的杏眼,一下子受到了鼓舞,立马燃起了熊熊地火焰,拉上了曲云晚就朝两人走去。   距离越来越近,她都能瞧得见他眼底的诧异,快要到陈晨跟前的时候,文媛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上了曲云晚鼓励的眼神,径直朝陈晨走了过去,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陈晨:“学长给。”   陈晨倒是颇为惊讶,此时的文媛脸颊略微有些泛红,配合着那双忽闪忽闪的杏眼看起来极为的俏丽,陈晨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也没有犹豫收过了她手里的水爽朗的回应道:“学妹有心了。”   傅斯韫的眼神往她手里的水扫去,然后又对上了她的视线声线有些嘶哑:“给我的?”   冷不惊的一句话,让她的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点了点头,却不敢往前走,傅斯韫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几乎是居高临下,他身上的热气她都能感知到,微微俯下身子从她手里接过水,然后一拧将水送入了口中,一套动作流畅至极,看得不少人目瞪眼呆。   将水喝了一大半才对她开口道:“谢谢你。”   话音很淡,却又藏着不容易察觉的温柔,她却像不受控制一样,红了脸连忙垂下了头:“嗯。”   一道哨声在空气中传开,傅斯韫将水递给了她:“帮我拿着,等会给我。”   她懵懵懂懂的回应道:“哦,好。”   话音刚落就瞧着他朝着场上跑去,而此时在一旁的文媛也逐渐走了过来,扫了扫有些发呆的曲云晚:“你跟傅高冷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立马让她回过了神,听到傅高冷这名号,有些忍俊不禁。   趁热打铁,瞧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文媛又开口道:“我瞧着他看你的眼神非同一般啊。”   她一听连忙摆手道:“你想多了,就是认识而已。”   有些事说不透,文媛深深看了眼曲云晚,嗔笑道:“怕没有那么简单哦。”   她深怕文媛多想,立马指着远处那群在篮球场上奔跑的人:“比赛开始了。”   文媛一听,赶忙将注意力放在里场内的陈晨身上,那里还记得起哪些胡说的调侃。   周遭环境更加的嘈杂了,呐喊声助威声几乎响彻了云霄,下半场结束的更快。   先开始是吊着对手玩,让经济学院那群人拿了二十多分后,陈晨跟傅斯韫这才慢悠悠的堵住了对方的进攻。   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将分数追平还超越了不少,然后便是玩弄一般的慢条斯理的攻防,直到最后一刻也没让经济学院的进一个球。   不言而喻,他们赢了,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祝贺声此起彼伏,几乎时间将篮球队的人包围个水泄不通。   文媛一瞧,看着立马对着她道:“晚晚,我们也去吧。”   她看着紧锣密鼓的人群,摇了摇头:“还是你去吧,我去像什么样子,我在这儿等你,快去吧。”   文媛本来还想怂恿一下曲云晚的,想了想又觉得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热闹的场合,能陪她来已经是非常给力的了,自然不能过于强求:“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曲云晚立马点了点头。话刚一说完,就看着文媛跑进了人堆里。   逐渐的人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远处的天色也逐渐有了昏白,此时傅斯韫越过了人群,陈晨一看他离开了,立马喊住了他:“老傅等会一起吃饭呀,你跑啥?”   傅斯韫一听,转过身子,脸色不起一丝的波澜,淡淡回应了一句:“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说完就转过了身子走外走,陈晨一瞧,也拦不住他,更不好否了他的决定,转过身子又开始应付着周围的人。   他便不再顾忌,越过人群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停在了她的面前。   突兀的出现让她惊呆了,压着嗓子里的颤意:“怎么呢?”   此时的曲云晚因着太阳毒辣,双颊被晒得通红配合上那双如水版清澈的眼眸看起来,美艳得不方万物,细细将她的美收入了眼底。   指了指她手里还拿着的那瓶水,从干涩的嗓子眼儿挤出来一个字:“水。”   她这才如梦初醒般将水递给了他,还剩下一大半的水,已经被她捂热了。   他一接过来,似乎都还能感受她的体温,眼底多了份温柔:“吃饭吗?”   这样一问倒是让她有些尴尬了,怯声问道:“你饿了吗?”   剑眉一挑,淡声道:“嗯。”   这样说的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了,尝试地问道:“你们不一起庆祝吗?”   傅斯韫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份冷淡:“我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她附和了一句:“是有点闹腾。”   这样一说倒有些尴尬了,一阵沉闷她总算鼓起了勇气:“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感谢你之前的帮助。”   说着还有些忐忑的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答应。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回了句:“好。”   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似乎又想起了在远处文媛,朝他说:“我先跟文媛说一声。”   傅斯韫瞥了一眼文媛跟陈晨两人,又回到了她如画的容颜上:“没事,不用管他们。”   “啊?”顺着他的话朝不远处看了过去,此时的文媛眉眼上全是喜悦之情,让人根本无法忽略,渐渐收回了心思。   “走吧。”他只说了句,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篮球场。   作者有话要说:   0839。对就是这个意思。 第7章   请人吃饭自然不能考虑去什么食堂之类,这样不太尊重。   眼见着傅斯韫往食堂走,曲云晚怯生生拉住了他:“那个,傅斯韫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听到这话傅斯韫眉头一皱,止住了脚步立马明白过来了,转过身子朝她开口道:“好,想去哪儿?”   既然请客自然以客人为重:“你选吧。”   此时周遭的晚霞已经染在天边了,晕在她的脸颊上配合在她略显青涩的容颜,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一会儿才抬起了步子:“跟我走吧。”   刚出了校门,傅斯韫招了辆出租车,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上去。   那车往市区一开,约莫二十多分钟,在一间格调优雅的西餐厅停了下来,曲云晚扫了眼这家餐厅的名号,心里也有了些分寸了。   傅斯韫提前就把钱给了,着实让曲云晚有些不好意思,他率先下了车,极为绅士的为她开了车门,她弯着腰从车上下那的一刹那间。   那雪白的一片一下子就冲进了他的视线里,带着暧昧的气息夹杂着她身上的香甜味儿,零碎着他的克制。   而眼前的她确实一片的懵懂,全然不知自己已然酥胸微露,他克制住眼底的动容,撇过了头不敢再去多看她一眼。   刚一站稳朝傅斯韫甜美一笑:“谢谢。”   他有些尴尬地点了头,朝前大步走了餐厅里,刚一进门悠扬的钢琴乐曲送入了耳际,带着几分清新与文雅。   穿着整洁西装的服务员便走到了两人跟前,恭敬道:“先生有预订吗?”   傅斯韫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有,我姓傅。”   单凭着一个姓,服务员立马就明白过来了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两人往靠窗口岸比较好的位置坐了下来,又恭敬的将菜单递给了傅斯韫:“您看看你要点些什么?”   他伸手将菜单递给了她,柔声道:“你点吧。”   曲云晚摆了摆手道:“既然是我请客,还是你点吧。”   话音虽然温柔,可是却带着坚定,傅斯韫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又将菜单收了回来,点了两份招牌的牛排,还有一些果蔬甜品,又贴心的为她点了杯热牛奶:“行了,就这些吧。”   说着又将菜单递回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抿嘴一笑:“好的,没问题,请稍等。”说着便退出了两人的视野。   此时空气里静默一片,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傅斯韫挑了挑眉:“不习惯?”不像是疑问句,倒像是肯定句。   天色越来越暗,玻璃橱窗上都能透着人影,纤细的腰肢被贴身的衣物勾勒的玲珑有致。   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一颤颤的,她的唇色很温柔,眼角那颗朱砂色的泪痣在灯光下展现出一股惑人的美丽,让他的视线停留于此,缠绵了好几秒。   她缓缓抬起了头,似乎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温柔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没有,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有些拘束而已。”   听到这话,傅斯韫突然有些后悔将她带到这样的场合里来了,缄默了一会儿道:“以后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嗯好。”她只淡淡回了句,其实到这里两人的关系似远非近,又有些捉摸不透,话多了有些的唐突,保持安静又觉得不太合时宜。   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开进这条巷子,陆沉将车一停好刚准备转身进饭店里谈事情,一个转身就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确信。   斯韫?   犹疑的思绪掠过眼底,想着又往前走了几步,那透明的橱窗将这一幕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陆沉眼里。   透过玻璃橱窗她的侧颜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纤长的睫毛一颤颤,那嫣红的嘴唇像是抹了玫瑰一般的勾人,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一时兴起,推开了西餐厅的门。   又是一阵的沉默,又忍不住看他,想了许久像是找到了话题似得,挑了挑眉柔声询问道:“你常来?”   这样有些尴尬的问题,让他有些发笑微微扬起了嘴角,然后立马平复下来,淡淡回应道:“嗯,还算吧。”   然后又是没有了下文,他只静静的看着她,如同个胆怯的小松鼠似的,一点点偷看他,又怕他察觉,眼底多了几分温柔。   终于菜品都上齐了,傅斯韫接过热牛奶放在了她的面前:“先喝点吧,暖胃。”   她有些局促的接过,那手指落在他的手背上,像是触了电似的往回一弹,那如玉的脸颊猛地一红。   有些局促不安的眨巴着眼睛扫了他一眼,他故作镇定似得将牛奶放在了她的面前,收回了手才缓缓道:“喝吧。”   “好。”说着才又将手伸到了被子前,轻轻将被子拿了起来,放到了唇边轻轻一吹然后将热牛奶送入了口中。   入口的第一个感觉是甜,眉眼一弯,忍不住的欢喜,傅斯韫似乎察觉到了她对热牛奶的喜欢,暗暗将其记在了心底。   刚把牛奶杯放在桌上,却听见一道性感沙哑的声音窜入入了耳底:“斯韫!”   顺着这道声音曲云晚看了过去,眼前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穿了身宝石蓝的西服衬衫,一头削薄的短发,丹凤眼上挑,眼珠子像是黑曜石一般璀璨,让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而这个人她自然认识,这是南都电视台的策划总监陆沉,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了他,着实让她有些诧异,却也没敢多想立马恢复了平静。   傅斯韫眼皮一抬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陆沉回了句:“沉哥。”   陆沉一瞧,嘴角一扬:“你小子怎么在这儿啊?”   淡淡回了句:“吃饭啊。”   陆沉说着,又往傅斯韫身旁的曲云晚扫了一眼,那眼珠一转似乎在打量审视,丹凤眼里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对她的朝他微笑的反应比较满意,又连忙问了句:“你女朋友?”   这样直白的话说出来,立马让她脸色一变,暗暗垂下了头,眼神有些闪烁,看起来极为的腼腆,傅斯韫一听二哥陆沉这放荡不羁的语气,沉声道:“同学而已。”   听到傅斯韫这话,陆沉揄起一抹笑直视着他:“同学而已?”   分明是不信任的语气,那眼神又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暗暗得出个人间尤物的评价后,立马收回了略显侵略的目光。   “不然呢?”   傅斯韫反问了一句,这才将陆沉堵住了嘴,挑眉一笑:“也对,你都怎么大了。”   分明是将他看做稚子,傅斯韫冷哼一声:“沉哥,你来这儿做什么?”   话音到这里陆沉才收起了一脸的不正经,淡淡回应道:“谈合作的事。”   傅斯韫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怎么台里要出新节目呢?”   陆沉点了点头:“杨台指名道姓的让我去办,没法儿。”话音还带了些京味儿,曲云晚在心里暗啐还跟以前一个德行。   这好奇心一解决,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陆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先过去了,这顿算哥请你。”   说着就转过脸朝着曲云晚粲然一笑,这才往后退了一步,往结账的地方卡一刷后走出出了餐厅,转眼就进了对面的饭店。   这样突兀的到来,似乎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傅斯韫安慰了下他:“他是我表哥,性子有些不羁,你别在意。”   听了他安抚的话,曲云晚点了点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了。”   --   浓密的树荫遮挡住了夏日的炎炎,忽而吹来的风带来了丝凉爽,校园里已经是人来人往,曲云晚起了早,将申请实习的材料全都准备好,其中包括了些两年她在学院里得的各项奖的复印件等。   走到了办公室,她轻轻的敲了门,直到里面回了句:“请进。”   曲云晚才轻轻将门推开,一见着辅导员宋培贤,曲云晚笑着喊道:“宋老师好。”   宋培贤放下了手中的笔,对上了她的视线:“嗯,是云晚啊。”   她点了点头又伸手将一袋资料递在了宋培贤的面前:“宋老师,这是我准备的申请资料,你能帮我看看还缺些什么吗?”   话音极为的清脆悦耳,让人心生好感。宋培贤冲她笑了笑:“当然可以,给我吧。”   说着就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的文件袋,轻轻一拆将资料都拿了出来,然后挨着一份份帮她检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都差不多,你获得奖还挺多的,以后继续努力。”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这种挣扎是无畏的,而她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她笑着道:“当然,谢谢宋老师。”   宋培贤摆了摆手:“没事,东西我等会帮你交上去。”   “宋老师,那通知多久下来呢?”   宋宋培贤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下个月吧,到时候出来了应该会贴公告栏,你注意看。”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宋老师了,那我先走了。”   “嗯好。”说着曲云晚就跟宋培贤告别回了寝室。   刚一进寝室门,都好没有将手里的包放下,换双鞋,蒋琴就跑了过来,急切的询问道:“怎么样?”   曲云晚一边将包挂在了门后,又玩下腰换了双简便的拖鞋后:“不知道,辅导员说资料方面没有问题。”   蒋琴一听又道,往后退了一步,掰着手指在比划:“我觉得吧,咱们晚晚一定能去,成绩几乎都下过前三,系里就属于你机会最大。”   她走到了阳台上,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又用毛巾擦干净后才道:“这话,不能这样说,没到最后谁也不清楚是谁。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可瑶支了头看着恋两人道:”我觉得还是晚晚说得对。”   听到张可瑶肯定的话,曲云晚眉眼一弯柔声道:“瑶瑶要一起去吃饭吗?”   说到这里,张可瑶立马掀开了凉被坐在了床上道:“去,你们等我会儿。”   “不急,还早,我先歇会气儿,瑶瑶你慢慢收拾。”   说着曲云晚往饮水机那接了点热水,顺势坐到了桌子前,眼珠一转柔声询问道:“媛媛呢?”   听到这话,蒋琴咧嘴一笑:“她啊?指不定跟那个学长出去约会了,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你们没发现吗?”   说着还比划上了,后知后觉的揣摩了一会儿又跑到了曲云晚跟前:“晚晚,你肯定知道,只从那天你跟她回来后,媛媛就不着家了。”   “我啊?我当时没跟她一路回来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可瑶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了两人跟前一字一句道:“等媛媛回来,咱们好生审审他。”   听到这个建议,蒋琴连忙拍手叫好道:“这不错,就等她回来了。”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那话题刚说完,寝室门就被推开了,文媛将钥匙一拔,门一关走到乐,看着全都盯着她的三位室友,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呢?”   张可瑶跟蒋琴对了对眼神,蒋琴一把冲到了文媛跟前,将文媛圈住:“媛媛老实交代,你最近神出鬼没的是不是跟那个小哥哥好上呢?”   这话一出,文媛那小脸爆红,嘟囔道:“你们别胡说。”   张可瑶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文媛跟前,奸诈一笑:“你还不老实交代,晚晚可全都跟我们说了。”   文媛脸色一变,立马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曲云晚朝她摆了摆手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转身喝着自己的水去了。   蒋琴见此立马挠了挠文媛的痒痒,咧咧道:“媛媛,你说不说!就问你说不说。”   那下手又狠又准,只挠得文媛缩到了地上忙着掰开蒋琴的手,嘴里还忍住发出哈哈的笑声:“我不说,我就不说....哈哈...蒋琴...你别挠了。”   见着文媛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张可瑶也加入了阵营里,威逼利诱下终于将文媛的话套了出来,交代的一干二净,惹得蒋琴连连咂舌道:“好啊,没想到你居然先我一步找了男友。”   “我听说那陈晨长得蛮帅的,而且又会打篮球,家庭条件也不错,怎么就看上你了,媛媛你这是祖辈积德了吧。”张可瑶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此时的文媛早就是一脸的幸福洋溢,咬了咬下嘴唇嘟囔道:“这不就看对眼儿嘛。”   听着三人的话,曲云晚眼底多了些沉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插了一句:“那多久让你男朋友请我们吃饭呢?”   这话一出,张可瑶跟蒋琴赶紧给曲云晚竖起了大拇指,文媛一听嘟囔了一句:“他跟我提过了,到时候咱们找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一枚小哥哥。   陆沉。嘿嘿。 第8章   蒋琴一听,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可得宰顿狠的。”说着又有手肘抵了抵文媛的手臂。   张可瑶眼珠子一转,一把将文媛从地上拉了起来:“就是,媛媛你该不会心疼你男朋友吧?”   “怎么可能?你们商量好吃什么,到时候我跟他说就是了。”那眼底里全是甜蜜蜜的笑意,看得蒋琴暗暗咋舌,三人打闹做了一团。   曲云晚清咳了一声:“去吃饭吧?”这才将胡闹的场景制止了下来,四个人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在食堂吃了饭后,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张可瑶一进寝室,收拾一会儿就往床上睡了会午觉,所谓夏日炎炎正好眠。   至于文媛跟蒋琴手牵着手出了学校大门,往市区去了,准备逛街买几身行头,而曲云晚直接拿出了几套卷子开始刷题。   烈日的光辉散落在寝室里,夹杂着远处书上一直在鸣叫的知了,喑喑哑哑响个不停,伴着烦闷和那吱嘎吱嘎作响的吊扇,惹得她脑袋发昏。   刷了两套后就有些疲倦了,趴在桌上睡了一小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曲云晚一瞧时间,立马往窗外一看,天幕上还高挂着太阳,看起来有些闷热。   沉思了一会儿,立马掏出手机给傅斯韫发了个短信。   曲云晚:傅斯韫,你今天晚上回去锻炼吗?   她盯着屏幕上那三个名字,思索着应该怎样将三个字的称呼变成亲昵的两个字。   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走到了洗漱台上,清洁了一会儿皮肤,约莫三分钟后,才收到了他回复的短信。   他拿起手机看着短信上自己名字,紧了紧眉毛,一抿嘴似乎有些烦躁,白净的手指在触摸屏上转了一圈,终于敲下了这几个字。   傅斯韫:嗯,到时候把随身听给你。   刚把洗面奶洗干净,那屏幕一亮,她立马伸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这才拿起了手机,盯着那段话,冷哼一声,随即回复道。   曲云晚:六点的时候,操场门口见。   傅斯韫:好。   看到他这个回复,曲云晚将手机放在了窗台上,然后伸手又抹了点洗面奶上去,随着水声的哗哗啦啦,露出了清丽的容颜,她轻轻擦干了脸,拿起手机进了寝室里。   此时寝室里安静了一片,上铺的张可瑶还在睡觉,她将动作又放轻了些,将抽屉里的化妆工具全都拿了出来。   化了个清淡的妆容,却略有心机的将眼线往上一挑,半眯着眼睛倒显得有些魅惑,随后又喷了点止汗露。   又从柜子将一套崭新的运动背心往上一套,那突出来的一点让她有些羞赧,赶忙又加了件无钢圈的胸衣。   白嫩的胸部那点缝漏出若隐若现的,又穿了条短裤,又拿起腮红往脸颊处略微一扫,艳丽极了。   收拾妥当后,曲云晚这才慢悠慢悠地朝操场走了过去,刚一进操场门口,就见着傅斯韫倚在门旁,似乎在等她。   一见着她来了,眼底掠过一丝惊艳,将手臂放回了腰侧,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啦。”像是给她打招呼。   勾起一抹笑,沿着弯弯的眉眼似乎多了点妩媚:“嗯。”   瞬间那清冷眼底多些暗色,他伸手从裤包里将那块银白色的随身摊开在她眼前:“给你。”   他的手指根骨分明极为的细长,好看,她伸手拿起随身听,小拇指轻轻撩过他的手心 一阵酥麻感立马窜入了他的神经末梢,刺激感让他将手往后一缩,这反应全被她全然收入了眼底,犹疑着抬起了头直视着他:“怎么呢?”   他下意识一下子将手收回了腰侧,故作轻松道:“没什么。”   眼珠子微微有些往外偏,哪知道她身子往前一倾,立马抓住了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上轻轻一刮。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涌入了他的后脑勺,想要挣脱,却又在耳旁听见她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没有。”他紧了紧喉咙声音有些喑哑,立马又将手收了回来,这个力道有些大,曲云晚是那只手都捏着他的手掌的,被他这一带。   立马撞进了他的怀里,这样猛烈的向他而来,吓得他连忙搂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圈得很紧,生怕她摔倒在地,而此时的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那一股子的馨香一下子涌入了他的鼻翼间,贴着胸膛的那处的绵软被挤压着,透着着薄薄的衣物。   他都感知到那股诱人的酥软感,略微将眼睛一闭,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   “嘶。”这一撞让她疼的嘶气儿,脸颊一红立马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这一动却没有逃离他的禁锢,那一处的绵软在他的胸膛上一动。   匍匐的感觉将一股热流涌入了他的鼻腔,他视线往下一扫,立马见着被扭曲出一道极深的沟壑。   惊得他白净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晕,咬紧牙关吸了口气轻轻放开她:“你没事吧?”   “没事。”她的声音绵软中带着一丝沙哑,脸颊绯红一双如水的眼眸不知道如何安放,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此时两人暧昧的感觉。   远处的霞光一点点散落在她的身上,带着那抹彤色让人有些心生荡漾,勾勒在她精致的锁骨之上,一点点往下,他甚至不敢多去看,立马撇过头:“那就好,跑步吗?”   “嗯。”她的声线如蚊蝇般细微,一点点夹杂着羞怯的情绪。   “一起吧。”说着他便不敢再去看她了,两人一前一后围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他不敢往后看,她又在跟进他。   霞光逐渐被浓云所笼罩,操场周围的路灯渐渐地亮起,周遭的喧闹声也逐渐的被静谧的夜色所掩盖。   草丛里嘟囔的虫鸣蛙叫声一点点将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冷清,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中间休息了两三次都不见他敢回看她。   终于跑得一身都是汗,曲云晚叫住了他:“傅斯韫,休息会儿,我不行了。”   她捂着小腹,粗喘着气儿,他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就往后看去,此时的曲云晚已经慢慢停了下来,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痛苦的样子。   他立马止住了脚步朝她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她:“有没有事?”   她看起来有些虚弱,也没吭声身子的力度近一半都倚着他,看来是脱力了。   他扶着她往一旁的长椅上缓慢的走了过去,等到近了就让她坐在上面,然后挨着她:“很难受?”   她没说话,只是粗粗的喘了会儿气,傅斯韫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带着她跑了十二圈。   依照她平日里也就慢跑五圈然后竞走三圈,加上近来也休息了这么久,体力不支也是自然。   他没在说话,朝她坐的挨近了些,将她的身子偏着挨着了他:“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她也不反抗,随了他的意思将身子软了一半倚着他,缓缓的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   约莫过了有一刻钟后,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安静,此时操场就剩下两个人彼此依偎着在长椅上,看起来极为的浪漫。   安静了许久,才听见她软绵绵的声线充盈在他的耳底:“傅斯韫,我好了。”   他略微皱了皱眉,淡淡说了句:“以后叫我斯韫吧。”   “啊?”她身子略微一转,极为诧异的看着他,此时的傅斯韫已然觉得自己有些出格了。   将眼神放做从前似得冷淡,曲云晚早就将他的性格摸透了一大半,替他打了圆场道:“是不是觉得直呼其名有些不太礼貌啊?”   “好像是有点。”他冷冷说了句,又不敢细看她。   一听见这话,曲云晚暗暗白了他一眼,真够尴尬的,然后沉默了许久,又像是酝酿了许久终于面红耳赤的唤了他一句:“斯韫。”   那绵软的声线夹杂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只挠得他心痒痒,阴影面握住了手心答应了一声:“嗯。”   若不是离着这么近,曲云晚根本就听不清他声线里的禅意。   她身子一弯对上了他的视线,眼睛微微一眯,那妩媚的笑意逐渐在脸上的蔓延开来,一点点的扰乱着他眼底的泪,怯生生道:“那以后你就叫我云晚吧。”   曲云晚本来想让他叫她晚晚的,可是又觉得有些过于的亲昵,思前想后还是让傅斯韫唤她云晚来得妥当。   他静静的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云晚。”   他的声线本来就很润朗,听起来特别的磁性,这一身略显得亲昵的呼唤,直戳着她的心,蓦然间她脸颊一下就红了,眼睛不敢直视他。   那贝齿紧紧扣在唇瓣上,一抹艳丽的红一下在她的唇瓣上晕开,让他下意识想要俯下身子一尝其中滋味。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脑海里炸开,就立马就能吞噬了他的灵魂,似乎感知到他的变化,曲云晚立马摆正了身子,脱离了与他的亲密接触。   明艳的容颜总算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了,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然掠过一丝的失落,一点一点爬满了心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要回去了吗?”   却没见的回答,过了两秒后才听她说了句:“你看。”   说着曲云晚将手指向了天幕,他略有些好奇的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此时天幕上已经是满布着群星,璀璨夺目,中间那一弯的孤月静静的将清辉散落在操场上,抬眼望去便是星辰大海,这种唯美的氛围简直上天的恩赐,不由的让人抿嘴微笑。   “是不是很好看?”温香软玉一点点将周遭的氛围点燃,他又天幕上的群星放在她的眼眸中。   如水的眼眸中,此时倒影着他一个人,仅仅只有他一个人,那点朱砂痣在眼角似乎多了份妖娆的期许,一点点剥夺了他的思绪。   “嗯。”他随了她的意赞同的回应道,她不在靠着他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我们回去吧。”   这样突兀而来的话,突然让他有些失落,却不敢多想。   见着他不动,曲云晚朝着他伸了伸手,一脸的笑意,准备拉她。   他耳根子一红幸亏天色一暗,不然会被她全瞧了去,   他一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忽而发现她的手竟然是如此的小,居然全被他包裹了起来。   他一用力,可惜她拉不动他,那柔软的身子就直直的摔进了他的怀中,她的唇擦过他的脸庞,   留下一阵的酥麻,跳动的绵软直击着他的胸膛,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也就一秒的功夫他都察觉到身体的热流涌动。   静谧的氛围里燃起了暧昧的香,温香如玉一点点的剥离着他的情绪,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任由着她的柔软在他身上点燃一阵阵的酥麻感。   这是第二次的如此直接的亲密接触,几乎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如此跟一位女生这样亲近过,却并不讨厌这样的亲昵,甚至有些贪恋。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涟漪,怯生生回了句:“抱歉。”   非常慌乱的从他身上挣扎了起来,然后迅速逃离了事发现场。   他静静看着她逃窜的慌乱背影,伸手抚过被她吻过的侧脸,眼底明灭可见。   淡淡嚼起一抹笑意。 第9章   一回到寝室,曲云晚就将提到嗓子眼的情绪渐渐舒缓了下来。   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盯着镜子里脸颊通红的自己,立马往洗漱台一跑,接了一碰冷水将毛巾放了进去,然后拧干捂在了自己的脸上,等着那一抹红晕退却下来。   幸亏她前世去学过表演,能够轻易的调动自己的情绪,无缝的将自己情绪转换得当。   不然依照着傅斯韫的机警,细细一想肯定会察觉到端疑,   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里有些慌乱的自己暗暗嘱咐道,要冷静,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急不得。   连连说了好几遍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捧了点水淋在自己的脸上。   此时夜里的风涌了进来,一点点将她眼底的清明拉扯了回来,转身回到了寝室里将脸上的妆容卸掉后,洗了个澡一早就进了被窝。   而一天过去后,曲云晚自然不敢主动再去找傅斯韫了,依着傅斯韫的冷性子过多的问候肯定是没有的。   等到两人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陈晨请她们寝室所有人吃饭,顺道也将他们全寝室的人都叫上了。   选得是火锅,是学校附近非常出名的川渝火锅。   八个人围坐在了一起,隔了一个星期,再次见到傅斯韫,他穿了身深黑色的体恤,头发比之前更短了些,白净的脸上似乎多了些冷。   除了见到她的时候多了点复杂的情绪,似乎也没有缓和过来,那天夜里两人暧昧而产生的疏离感。   不过她心里清楚的很,他说了自己不喜欢热闹,能来应该是看在她的面子才来的,想到这里她心底还有些暗自窃喜。   火锅桌是长条形的,傅斯韫喜静坐在了最外侧,陈晨坐在了中间,其他两位室友曲云晚虽然听过名字,一胖一瘦但是她不认识。   陈晨一见到她们四人来了立马站了起来招呼道:“快过来坐。”   蒋琴跟张可瑶性格都比较外向,尤其是蒋琴一进门眼珠子就放在了傅斯韫的身上,暗暗还戳了戳文媛的手臂低喃道:“卧槽,居然是傅斯韫。”   文媛白眼一挑:“收起你的花痴,淡定点。”蒋琴一听瞥了文媛一眼,又立马支起了腰肢换上了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四人朝位置上一坐。   文媛倒是机警直接将曲云晚安排的跟傅斯韫对着着,根本不管蒋琴掐捏她的腰肉只轻声警告蒋琴不要失礼。   蒋琴虽然不情不愿可是又不敢在自己男神跟前袒露自己脾气秉性,扭扭捏捏还是顺从了文媛的安排。   八人都坐了下来,陈晨爽朗一笑:“我先跟四位美女介绍介绍,坐在我左边的这个是江扬,可以叫扬子。”   江扬长得比较高瘦,性格也比较内敛只是伸手跟她们打了招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陈晨又指右边的长得比较矮胖的男生:“这是我们寝室的老三,高天宇,你们可以叫他小胖。”   高天宇性格活泼,眼珠一转看起来极为的机灵:“三位美女好,我是小胖。”   “这是傅斯韫,不用多说你们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声。”这一介绍,几个姑娘的眼光都放在了傅斯韫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的热切,他还算给面子淡淡一笑,也算是认识了。   轮到了文媛介绍了,她首先介绍的是蒋琴:“这是我们寝室的蒋琴,大家可以叫她琴琴,这是张可瑶,叫瑶瑶就行,而坐在傅斯韫对面的是我们系的系花曲云晚,她要是乐意你们都可以叫她云晚。”   嘴皮子一咧就将她们全都介绍了,连着机会都不给蒋琴,蒋琴一瘪嘴道:“文媛。”   文媛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神秘的笑了笑又道:“她们都是单身哦。”   这一点立马将在场的氛围全都点燃了,高天宇嘻嘻道:“哇塞,小嫂子这是要提携我们哥几个啊。”   “小胖,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那用我提携了,追美女的事的靠你们自己本事。”文媛立马坐了下来开口道。   陈晨指着高天宇,清咳了一声:“老三,说话稳重点。”高天宇嘴一翘嘟囔道:“既然认识了,都是朋友开开玩笑而已。”   文媛笑着说:“没事,都是朋友。”说着就往陈晨坐近了一点,两人这一来二去不知道有多甜蜜,那火锅的底料一煮开,陈晨就忙活着下菜。   吃火锅本来就是开心的事,三五句聊天的话一进场子,氛围就跟火红的火锅一样热闹,冰啤酒一瓶一瓶的满上。   三个女孩撒了欢似得灌陈晨酒,高天宇凑进去,又吆喝着跟着陈晨一起喝,几个人玩的热闹,唯独曲云晚跟傅斯韫两人都是默默的吃着火锅,不发表任何的言论。   唯有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才有了些异样的情绪,傅斯韫静静的看着她,这样一来就将天地划分了开来,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毛肚问:“要吃这个吗?”   明显就是在问她,她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放菌汤里吧,我不太爱吃辣。”   其实并不是她不爱吃辣,而是她对皮肤要求比较严格,为了保证颜值,她已经很久不吃辣的东西了,以免内分泌失调长痘。   纤长手指拿着筷子夹着毛肚在菌汤锅里涮了三十多秒,然后一伸手就放在她的碗里,挑起了眼皮:“吃吧。”   她冲他笑了笑,是谢意,轻轻将毛肚蘸了料,然后缓缓送入了檀口中。   “好吃吗?”   她冲他一笑:“好吃。”   小脸上全是满足,他耳根微红,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然后又夹了几块毛肚在汤锅里涮一一都放进了她的碗里,直垒了个尖,还有些乐此不疲,直到她有些尴尬的问了句:“你不吃吗?”   这才让他听了动作,脸色有些尴尬:“吃。”   曲云晚也没有犹豫夹了几块牛肉放进了锅里,然后投桃报李似得夹进了他的碗里:“吃吧。”   “好。”此时的傅斯韫心情颇好,微微笑着回应道,两人一来二去吃的极为开心,似乎察觉到了冷落最外圈的人,陈晨举起一杯酒将傅斯韫拉入了战局中道:“老傅,来一杯。”   这一句话一出来,就将所有人的视线放在了傅斯韫身上,目光灼灼,他自然知道自己逃不开,乖巧的倒了一杯啤酒在杯子,然后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这样的爽快,让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文媛起了哄似得端起一杯酒朝着傅斯韫道:“学长,我敬你,”   说着便喝了一半,傅斯韫扫了文媛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身上,没有犹豫立马又倒了一杯,爽快的下肚。   这样一来似乎将战斗引到了傅斯韫身上,蒋琴早就有意思了,学着文媛倒了一杯酒朝傅斯韫开口道:“傅斯韫,我敬你。”   指名道姓的,暗自揣摩一下就知道是有意而为,傅斯韫睨了她一眼,此时场面有些安静,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蒋琴又添了句:“学长该不会怕了吧?”   索性将名称换回了学长,他又倒了一杯:“干。”   说着就跟蒋琴碰杯,然后又将酒杯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至于蒋琴在喝酒的时候不知道偷偷瞧了他多少回,这一切都看在了曲云晚眼底。   这样一来二去,高天宇也起哄道:“那我也来敬咱们系花一杯。”   这语气别提多喜庆了,蒋琴倒是兴奋,立马给曲云晚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她跟前,朝她努了努嘴。   所有的人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曲云晚有些不自然,又怕扫了大家的兴致,接过了蒋琴手里的酒杯。   又伸手跟高天宇敬酒,顺落将酒送到了嘴边,她微微一皱眉,犹豫了一秒闭上了眼睛喝了一大半,眼见着她就要将酒杯放了下来。   高天宇起哄到:“系花,我可喝完了。”她一听睁开了眼看了眼高天宇,没敢将手拿开,眼睛一闭又将剩下的半杯啤酒送入了肚中。   高天宇一看她全都喝完了,立马赞美道:“咱们系花好酒量。”   这话一出,但凡扯到名号一事上,曲云晚有些羞涩道:“我可不是什么系花,都是她们瞎说的,还是叫我云晚吧。”   “云晚。”高天宇笑眯眯道,那眼珠子一溜看起来极为的得意,不过他话落在了傅斯韫眼底,立马翻涌起一点暗火。   “老三,来走一个。”傅斯韫站了起来,从一旁拿了几瓶二锅头过来,利落的递给了高天宇,他先是给自己斟满,然后递给了高天宇一个眼神。   似乎那啤酒都不尽兴,高天宇也是个技高人胆大的:“好,咱陪老傅喝。”   立马接过白酒往自己被子里一灌,然后两人一碰杯就将一杯白酒送入了肚子,不过一杯怎么能够,只见着傅斯韫又满上,高天宇跟上。   这样似乎带了劲,陈晨一看炮火南渡,特别想看傅斯韫喝醉的样子,跟高天宇递了个眼神,小胖哈哈一笑:“今儿,我就舍命陪老傅。”   陈晨兴奋道:“走着。”   这一杯两杯接连着入了肚子里,火辣辣的刺痛着喉咙,曲云晚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已经喝了四大杯了。   从那小酒杯,换成了大的啤酒杯,高天宇都喝得双颊通红,要不是有椅子背,估摸着都倒了下去了。   肥厚的脸上爬满了红烧云,盯着傅斯韫在他眼前变成两三个,高天宇嘟囔道:“咋有两个老傅啊?啊不对是三哥,我的妈呀!”   说着就打了个重重的酒嗝儿,熏得一旁的江扬皱了皱眉,嫌弃似的将高天宇的头移到了另一侧。   见着高天宇喝翻了,而跟前的傅斯韫却脸不红心不跳的,陈晨立马竖了个大拇指:“还是老傅厉害。”   傅斯韫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坐了下来,静静看着对面眼珠子里转悠着紧张二字的曲云晚笑了笑。   从火锅店里出来已经是夜深,蒋琴晕乎乎的被张可瑶扶着,嘴里嘟囔着,似乎是在说些酒话。   至于喝得醉醺醺的小胖子高天宇一直被被江扬扶着,陈晨也有点醺醺然被文媛搀扶着,至于曲云晚则跟在了傅斯韫的身后。   毕竟是在学校附近吃的饭,因此都是走着回去的,只不过南大的校园占地面积广,离着吃饭的地方往回走也需要二十多分钟。   而这时候的几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因此脚下的速度更慢了,傅斯韫怕他们有事选择走到最后。   已经是深夜,周遭的环境寂静的很,除了时不时听着陈晨略微发酒疯似的高歌两曲,便没有了声响。   曲云晚盯着他,高大的身影上散落一身的清辉,他的背挺得非常的直,整个人起来极为的俊逸。   走了约莫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像是酒得后劲上来了,傅斯韫的脚步变得有些凌乱,连连走了几步都有些蹒跚,曲云晚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了,紧紧的观察着他的变化。   似乎那酒劲翻涌的厉害,他有些难受的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脚步更为的凌乱,身体也有些往前倾些,曲云晚一看立马冲了上去扶住了他的手臂,询问道:“斯韫,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脸色终于泛起了红晕,一片迷茫在跟她对视的一刹那又多了一丝清明淡淡回了句:“我没事。”   然后就准备甩开她的手臂,哪知道酒劲一翻半压在了她的身上,极为困难的想要站起来,摸索了几分钟那力道越来越大,曲云晚咬紧了牙将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前面的几个人已经没有了人影儿,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扶着他慢慢的往着前走。   紧紧的贴合他能能闻见她身上特殊的馨香,好一会儿挣扎着从她身上离开,蹒跚着抚着她的肩膀,身子往下一俯,闯入了她的视线里。   他的眼睛极为的清亮,似乎酒意已经笑了一半,蓦然地他冲她一笑喃喃道:“晚晚。”不是云晚,而是更为亲昵的晚晚,这一句立马让她明白过来,感情这小子,是吃醋了。   然后轻轻的将一吻印在了她的侧脸上,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股酒香,然后他将她紧紧的搂住。   彼此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远处的晚风送来,似乎吹散了酒意,他的眼底越发的清明,借着这个机会又将一个吻掠过她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极致的温柔。   她的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似乎看出了她疑惑,低低一笑又喃喃道:“晚晚。”   夹杂着缠绵,一点点卷起彼此心湖里的涟漪,她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明白他已经清醒了过来,立马垂下脸一旁羞赧的举动。   他似乎极为贪恋她的温柔,又胆大妄为的唤了句:“晚晚。”   下意识的反应让她抬起头,他像是算计好似得,将一吻印在了她的樱唇上,酒味并不是很重,吻得也很温馨。   见着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压抑的心立马释放了出来,他开始有些生涩的撬动她贝齿,她倒好那抹娇羞让她紧紧扣住了牙关,他略微觉得委屈又含住了她的下唇瓣,吮吸着舔舐着。   这种温情的袭来,让她有些不能抵抗,在他深邃眼眸中陷了进去,他吻着她将酒味沾染在了她的口齿之间,索性不再顾忌,将这一吻逐渐的放大到极致,剥夺了她的呼吸。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微冷的晚风根本吹不尽彼此身体的热度,随着酒意的放肆他伸手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一个吻。   剥夺着她,勾引着她,舔舐着她,总而言之刷新了她对了他所有的认知,彼此拥吻了好一会儿。   他似乎能察觉到她的身子软在了他的上,这才移开了自己的吻,又贪恋似得将吻移到了她的眼角处。   赤诚的亲吻着她的泪痣,释放着他的爱意,过了好久之后才听见她喃喃唤了句:“斯韫。”   他的眼底早就是清明了一片,似乎已经明白过来她发现了什么似得,立马微眯眼眸继续装醉,然后嘴里嘟囔道:“晚晚。”   身体倚在了她的身上,曲云晚有些不知所措般的,这空气单薄了好几分钟后,才见着她搀扶着他往男生宿舍楼缓慢的移动,将傅斯韫交代了江扬手里,曲云晚这才回了寝室里。   刚一进门张可瑶就极为诧异的看着她:“晚晚你怎么才回来?”   张可瑶刚将蒋琴处理好,正准备出去找她的,没想到曲云晚就回来了。   “傅斯韫酒劲上来了,我把他送回了他们宿舍。”说着还连连喘了几口气,看起来略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张可瑶一回想噗嗤一笑道:“我就说嘛,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这个傅斯韫只是比别人反应慢了点而已。”说着还嘻嘻笑了笑。   曲云晚一抿嘴笑道:“是啊,可把我急坏了,当时你们走在远了,我又喊不到你们,只能慢慢将他搀扶回寝室。”   张可瑶又笑了一阵,然后才说:“真是辛苦你了,赶紧休息吧,不早了。”   她点了点头,立马去洗刷了,而此时的傅斯韫正坐在桌子上,江扬一瞧问了句:“老傅,你酒醒啦?”   “嗯。”他淡淡回了句,目光放在了高天宇上,有些沉。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老夫的少女心,在这本上得到了释放。 第10章   夏日炎炎,清晨的阳光散落在空气中带着一股暖意迎面而来,曲云晚周六一大早就离开了学校。   她穿得尤为的朴素,将美丽硬生生压下去了三分,坐了长途客车三个多小时,到达了南都的隔壁的城市江城。   迅速找了家黑网吧,将带来的假发往头上一套,厚重的刘海加上一副平光眼镜,只怕是她亲妈来了也不认识她。   连着身份证都没有泄露便轻而易举的开了台机子,然后坐了下来,然后点开了南大的校园论坛,立马注册了一个号,然后登录进去,迅速编辑了一篇帖子。   南大实习生名额公布   速将记忆中那几个名字,她前世因为这事郁闷了许久,盯着那篇公告看了许久,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在她的骨子里。   迅速的敲击着,将信息全都暴露了出来,赫赫在列的名单,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绝非造谣。   再说又是周六学校信息管理处根本就没有上班,毕竟这个实习生名额早就在南大学子面前那是耳熟能详的。   人人都想去,再加上曲云晚在旁扇阴风点过火,立马就引起了轰动,几个小时内串火了,曲云晚盯着这不断增长的回帖量,松了一口气。   转而得意一笑,然后清除了所有的浏览痕迹,这才小心谨慎的离开了江城,回到了南都车站。   并且又绕着弯的回到了南大,一切都极为的谨慎,根本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让人怀疑。   刚一进门就听见蒋琴他们在议论这事,一见着她回来了,立马朝她涌了上来,那焦急的神情惊得曲云晚连连询问道:“怎么啦?”   文媛不由分说就将曲云暖拉到了自己的电脑跟前,直指屏幕上的字说:“实习生的名单出来了?”   “不可能,之前辅导员跟我说要一个月,而是是公示栏公布,怎么可能呀。”   曲云晚犹疑的盯着文媛,文媛看着她根本不相信的样子急的跺脚:“你赶紧看啊!”   曲云晚这才将视线放在了帖子上,本来还算好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   文媛拖动了鼠标,将所有的跟帖全都翻给她看嘴里直道:“虽然不是学校官方发的,但是有很多知情人都说是真的,而且早就有了风声,晚晚,你说怎么能没有你啊,明明你的成绩才是最好的。”   话里都还带着些哭腔,曲云晚一扫到那名单上的名字,脸色越发的难堪,支吾许久眼角流出了一抹泪,忍不住咬紧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全寝室的人都知道平日里曲云晚是如何认真的,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是实际的动作却是那么的认真,将所有的资料反反复复的核对,认真的写每一份稿件,几乎是耗尽了心血,而这样的噩耗,却是她们最不愿看见的。   蒋琴立马吱声:“要不咱们打电话问问辅导员?”   张可瑶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就是,我不信,怎么可能没有晚晚。”   她听着她们说的,眼珠子里闪烁着半天支吾了一句:“还没有正式公布,可能不是真的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欺骗自己,看着她一副柔柔弱弱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文媛急的立马拿起了电话兴冲冲准备给辅导员打电话,根本就拦不住,那电话一拨通就见着文媛开了各扩音。   “喂,是宋老师吗?”文媛话语有些急切,张可瑶生怕她说出话立马给了她个手势,让她平静下来。   宋培贤一听回应道:“我是,你是?”   文媛吸了一口气柔声道:“宋老师我是新闻系的学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一次电视台实习生的事?”   听到这话宋培贤好奇问道:“是我在帮着负责,怎么啦?”   “是这样的,早上的时候,学校论坛里把这一次实习生的名额给公布了,您知道这事么?”   “怎么可能?都还没有审核完毕,怎么就能出名单呢?名单里都有些谁?”这话从宋培贤口里说出来,几乎是将寝室里所有人的心又紧张了三分,文媛立马俯下身子看着电脑屏幕。   “张国涛,吴优,刘雪玉....”文媛按照电脑上屏幕上的帖子里的名单一个个说给宋培贤听,名字越多,宋培贤越心惊。   这名单给领到给他的如出一辙几乎不差一二,本想着还要为两个非常优秀的同学争取的,可哪知道这个名单就这样爆了出来。脑子里迅速转着,几乎是沉默了一分多钟,思考着前因后果。   但是这个沉默就无疑在提醒她们名单确实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宋培贤道:“这件事我知道了,名单还没有公布一切都还不能下结论,我们马上就去处理这事。”   “好的,宋老师。”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此时寝室里安静极了。   话是安抚着的,可是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应该是没有回转的余地,曲云晚眼底多了些暗淡,寝室里的人连忙安慰着她道:“晚晚,别失落,宋老师不是说了还没有定论吗?”   她的眼神有些慌乱,隐忍的泪珠儿一下子涌了出来,然后立马转过身子,生怕惹得好友们的伤难受。   她伸手擦了擦眼泪,苦涩的脸上生硬的浮现出一抹笑容柔柔道:“我没事,这次不能去不是还有下次吗。可能是我不够优秀吧。”   说到这里,眼珠儿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却硬生生没让它流出来。   这副模样只叫人打心眼里疼啊,文媛连忙抱住了她安慰道:“晚晚没事,你是最优秀的。”   “是啊,晚晚别哭,咱们以后加油就是了。”   张可瑶眼底有些泛红立马又安抚道,蒋琴怒骂了一声:“有钱就了不起啊!”那上面的名字好几个他们都认识,家里都是有钱的或者是当官的,气的蒋琴直跳脚。   张可瑶一听立马递给了蒋琴一个眼色:“琴琴别说了。”   蒋琴胸中愤懑极了,又见着曲云晚这黯然失魂的模样顿连连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气话都收了回去。   文媛安慰她许久,终于见着她眼底的泪光全都收了回去,情绪也平复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事却没有这样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大了,曲云晚连着四五天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即便是论坛里已经将帖子删除了,正式名单也没出来,也不能将她心情变得稍微好些。   即便是同她们一起说话是跟之前一样的,可是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强颜欢笑。   而这三四天曲云晚除了上课吃饭出去以外,几乎是都待在了寝室里,更别说踏进什么操场一类的,每天就不停的刷卷子,看书到深夜,可谓是往死的学。   这三四天不来,傅斯韫再冷的性子也磨出了点着急,给她发短信,她只回着说要考试了在复习,可是时间久了,他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反复盯着手机上她的号码看,手指在拨号键上空停留了好久,终于还是将电话给拨了出去,此时曲云晚心里虽然是沉着气儿的,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慌乱的,一听见电话铃声响立即就将视线移了上去,一瞧见上面的名字,眼底总算有了几丝喜悦之情。   也不着急,过了二十多秒后才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晚晚是我。”傅斯韫压低了声线,尽量将自己看起来与往日没有变化。   “嗯。”她的声音依旧柔柔的,若不是听得仔细是全然听不出其中的沙哑。傅斯韫心中莫名一紧道:“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啦?”那话语里还有些着急。   “没有,只是最近要考试了,太忙了,我很好的。”她将语气拿捏的极好,卡在我很好那里的时候有了丝哭腔,听得傅斯韫一颤一颤的提高了声量:“真的?”   她笑了笑:“骗你干嘛。”   他刚想在说些什么就听见,她连忙说了句:“不说了,我要学习了。”   最终还是将口边的上的话给压力下去,淡淡只呼应了一句:“嗯。”说完就听见了电话那头挂断的声音,他捏着手机僵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放了到了桌子上。   陈晨一回到了寝室就瞧着傅斯韫这副出神的模样,走到了他跟前挥了挥手,也不见他打理自己,冲着他就喊了句:“老傅,吃饭不?”   这声音都把上铺打瞌睡的高天宇给弄醒了,骂骂咧咧朝着陈晨道:“你丫的能不能安静点,再说你不跟你女朋友吃饭跑来找老傅干嘛?”   陈晨苦涩一笑:“这两天我都要被媛媛念叨烦了。”   高天宇白了陈晨一眼,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也想有个软绵的女朋友在耳边念叨,可惜还真没有,嚷嚷道:“出了啥事啊?”   长腿一迈走到了饮水机前,陈晨顺手接了一杯水,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曲云晚。”一听这话,傅斯韫才恍然大悟过来,挑了挑眼:“怎么了?”   “你们都不上网吗?”陈晨耸了耸肩。   “咋了,是云晚又被疯狂追求了吗?”之前徐朝阳跟曲云晚告白的事闹得全校都沸沸扬扬的,索性是大学校园,要是高中只怕两人都被学校开除了。   陈晨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是这样的前几天学校论坛把这次去电视台实习的名单给公布了出来。”   高天宇利索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冲着陈晨道:“这关她什么事?”   “当然关她的事啊,媛媛说云晚为了这一次的实习准备两个多月,依照云晚的成绩一定是可以进的,然而这份名单里却没有她的名字。”   然后走到了洗漱台,擦了一脸:“这学校论坛里的帖子估计是瞎掰的吧。”   “瞎掰?”陈晨叹了一口气:“媛媛气不过,帮云晚给复杂本次实习的老师打了电话,说了这事,人老师沉默了一分多钟,才跟她们说名单还没出来,都没决定了。”   高天宇嘟囔了句:“这不纠结了嘛,那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陈晨白了他这个蠢蛋室友一眼,而此时傅斯韫眼中掠过一丝波澜随口问了句:“是去哪个电视台实习?”   这提问简直是不着边际,陈晨更加无语摆了摆手道:“还能有哪家,就是南都电视台啊。”   说到这里,傅斯韫心底也有数了,他立马站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陈晨一看立马道:“老傅你等等我啊,咱们一起去吃饭啊。”   说着就准备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跟上傅斯韫的脚步。   “我有事,先去忙了。”几乎是头也不转的就朝门外走去,走路带风似得,一转眼就不见了,陈晨一看简直奇了怪了嘟囔了句:“这么一提到曲云晚,老傅这情绪不对啊?”   此时高天宇已经洗漱好了,穿了身整洁的衣物也准备出门,陈晨一瞧问道:“你去哪儿啊?”   高天宇往头发上喷个点啫喱,立了个发型笑眯眯道:“去安慰我女神呗。”   陈晨一听那眼珠子往高天宇身上来回看了好几转,噗嗤一笑:“小胖我说你真够了,人云晚瞧得上你?要我说若是老傅还有可能。”   这么一说陈晨立马反应了过来,反复琢磨着自己说的话,拍案叫绝有奸情啊!立马跑到高天宇面前嚷嚷道:“小胖,咱们吃饭去,我请客。”   高天宇瞥了他一眼:“不去,我要追求我的幸福去。”   哟还长脾气了,陈晨咧嘴一笑:“明月楼大闸蟹去不去?”   听到大闸蟹一词,高天宇脸色一变狗腿道:“去,走吃好的去!”所谓自由诚可贵,女神价更高,若为美食顾,两者皆可抛。   两人勾肩搭背就往明月楼去了。   而此时的傅斯韫已经跑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他立马又跟曲云晚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通了。   “斯韫怎么了?”   “晚晚,我在你楼下。”   话说了没一会儿就见着,曲云晚穿着一身小碎花的裙子跑了出来,一把拉着傅斯韫的手到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等着周围都没人才松开了他的手。   这样的一幕忽而让傅斯韫记起了那天晚上,她拒绝徐朝阳时候的场景,心有发颤。   曲云晚对上了他的视线,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这话好没有说完,傅斯韫突然就把她搂住,将一个吻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唇齿上,迫切的剥夺者她的呼吸。   她惊呆了整个人都愣住了,任由着他吮吸着她的甜美,热烈的仿佛是涌动的火焰,逐渐燃烧起来,直至滔天让后将她吞噬掉。   忽然一下她猛地惊醒过来,一把将他推开,羞红着脸怒斥道:“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本来就软,骂起人来还有些独有的韵味,傅斯韫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说了句:“安慰你啊。”   听到他说这话,曲云晚就明白了他应该知道这事了,却不敢有任何遗漏。   简直是莫名其妙!曲云晚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那眉眼一挑带着娇嗔的意味,只勾得他有些心痒痒。   紧紧将他搂在怀中,任由她使劲都不曾放开他,许久她不再反抗了,他才柔声倾诉道:“晚晚,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这样一句,直接叫她的心都软化了,那委屈全都涌了出来,泪水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低低的抽泣声充斥在他的耳里,让他的心都碎了。   他笨拙的吻着她的眼眸,舔舐着她的泪水,急切的想让她不再伤心,然后又轻轻哄诱着:“晚晚不哭,不哭了。”像是用尽了他一生的温柔,缠绵悱恻。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千万别站男主。   作者的尿性是,见一个爱一个。 第11章   卷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涌入她的心湖在一点点给予她慰籍,渐渐她的哭声逐渐变小,好一会儿才抬起那通红眼眶嘟囔了声:“谁跟你说我委屈了。”   那话音里还带着一抹娇羞,一点点晕染在她的脸颊之上,他看了许久才见着她的脸颊恢复白净。   傅斯韫那颗坚硬的顽石早就被女儿的柔情给融化了,低声一笑:“好,你不委屈。”   分明是宠溺的语气,尾音像是一根轻盈的羽毛在撩拔她的心弦,脸更加红了,她别扭的转过脸。   他轻笑了声,想不到她还有这个小脾气,又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嘟囔道:“别这样,人那么多。”   他倒是像得了霸道病一样,可不愿放开她,将她搂的紧紧的。   搂着软软绵绵的她,如玉的脸上不知道浮现了多少的喜悦,若这是杯毒 药,他也甘之如饴。   好一会儿才极不情愿的松开了她,轻捏似得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柔声道:“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还没等到她同意,便不由分说的牵起了她的手,朝着校外走去。   这一路上,她都根本无法想象有多少人的目光注视在两人的身上,让她羞愧的躲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间僻静的餐厅里,傅斯韫熟稔的点了菜后,要了一杯热牛奶放进了她的手心,他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捧着杯子,轻轻吹开牛奶上那层泡沫,然后将牛奶缓缓送入了檀口中,香浓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眯眼笑。   喝了一大半,那嘴角边还沾了些牛奶,傅斯韫站了起来,突兀的吓得她往后一缩。   只见他伸手拿了张纸巾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牛奶,动作温柔极了。   其实曲云晚心里还在打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象到被众人供养起来冰清玉洁的男神能够如斯的温柔。   要是她还抱着一颗少女心的话,只怕早就拜倒在了他的西装裤下。   可惜了,她已经是个内心沧桑的老阿姨了。   那菜上了桌,傅斯韫非常的体贴将牛排全都利落的切好后跟她那盘一换,然后道:“吃吧。”   像是习以为常的温柔,如此的卓越的提升,有些让她欲言还休:“我自己可以。”不知怎的话一出扣,明显弱了三分。   傅斯韫偏不理她,自顾自的又将沙拉为她拌好放在她跟前:“多吃点。”   他倒是没顾及着自己,只是顾及着照顾着她,还真把她当做了宝贝甜蜜饯似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他话并不多,她吃他为她切,然后一一放进她的碗里,根本无法拒绝。   这顿饭她吃得尤为饱,几乎是把平日里自己贯穿的保持身材的理念都打破了,那肚子吃了个十二分的饱,撑得有些发齁。   出了餐厅,他牵着她的手,也不说什么只让她跟着他的脚步,两人慢悠悠绕着南大的围墙转了两圈。   他才依依不舍将她送回了寝室,又怕她过于的害羞,离着寝室楼有些远,犹豫了许久开口道:“晚晚。”   她的心情已经是豁然开朗了,笑眯眯支着头道:“嗯?”   “明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他显得有些犹豫,深邃的眼里夹杂一丝的小心翼翼,那双如水的眼眸扫在他的面上,她冲他笑了笑:“我不想吃牛排了。”   话音刚落,傅斯韫才像是如释重负般爽朗的点了点头:“嗯,好。”   她松开了他的手,喃喃道:“弯一下腰。”那语气里还带着撒娇的味道,他按着她说得做了。   她红唇一扬,迅速的凑到了他的脸庞,蜻蜓点水似的落下了一吻,然后那脸通红眼睛闪烁着不敢看他,立马转身跑回了宿舍楼。   他却像是僵住了一样,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伸手摸了摸脸颊,眼底积蓄着笑意,一下子涌到了唇角,逐渐蔓延开来。   好一会儿心绪才平复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立马给陆沉打了电话。   此时陆沉还在家里对着电脑审片子,一瞧着傅斯韫的电话来了,立马接了起来:“斯韫咋了?”   他的眼底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沉哥,你们台是不是要在我们学校招几个实习生啊?”   陆沉一听,揄起一抹笑意往后一倚:“是有这个项目,怎么了?”   心绪一紧道:“今年能不能多收两个?”   陆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要来我们台实习?”   傅斯韫自然知道他沉哥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回了句:“同学。”   陆沉一听同学二字,立马笑开了花:“是不是那天那个‘女同学’啊?”   若是傅斯韫在他面前呆着,他估计能将他捉弄到耳根泛红。   “.....”一阵的沉默。   陆沉知道傅斯韫生气了,又好言好语道:“既然你那么在乎同学友谊,你的同学就是沉哥的同学,我会帮你照顾的。”   听到这话,傅斯韫才算满意了:“谢了。”   声音说得极为的淡,仿佛吹进了风里,陆沉装装楞充傻道:“你刚才说啥?我刚才没听清。”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被砸断的声音,陆沉最一瘪,感叹了一句,这小子越大脾气越能耐了。   立马又想到,这小子好像没有跟他说过那姑娘的名字。   刚准备将电话打过去,就见着一条短信发来了,上面就三个字。   曲云晚。   陆沉盯着着三个字,倒是个少见的姓,反复厮磨了好几遍,淡淡说了句:“名如其人。”   那语气里明明就是赞美的味道,转眼就立马给台里的人事部打了电话。   “喂,老张你跟南大的负责人联系一下,说今年咱们台里要多招两个实习生,特别是一个姓曲的女生,一定要招进来。”陆沉倒也不将话说明白,分明是给她留了分寸。   “好的,陆监制。”听到了老张的回答,陆沉立马挂断了电话,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夜幕逐渐将整个世界包裹了起来,沉沉的夜色伴着时不时哼鸣的蛙声,演奏着夏日的序曲。   但凡牵扯到利益上的事,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下午学校公告栏上就将本次的录取的实习生名单给公布出来。   除了之前在校园论坛上披露的那几个人外,还有曲云晚跟另一位女生,正巧也姓曲,叫曲雪。   这个消息蒋琴首先的得知,立马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便风风火火的冲回了寝室。往曲云晚跟前一坐,立马将手机里的照片翻给她看。   “晚晚,我就说这么可能没有你嘛。”这话里藏不住的激动。   张可瑶一听立马从床上怕了下来,挤在两人身旁:“我看看。”   那名单上一共有七个人,五个已经在之前的名单上见过了,而另外两个便是曲云晚,跟曲雪。   “这个曲雪我怎么没有听过啊?”蒋琴嘟囔道。   张可瑶点了点头 :“就是我也没听过,这姑娘也太好命了吧。”   “我看是沾了晚晚的光了吧。”蒋琴虽然是这么一说,可却是一语道破天机,只不过说话的当事人根本不知道而已。   曲云晚笑了笑:“我想去公告栏看看。”虽说表情是平淡的,可是那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激动。   张可瑶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立马给媛媛说这件事。”   说着就拿出手机给文媛打了个电话,文媛一听忍不住惊喜:“真的啊?”那激动的心情只怕比当事人还厉害。   “千真万确。”   “好,我马上往公示栏赶。”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松开了挽着陈晨的手笑眯眯便他开口:“陈晨,晚晚被录取了。”   说着一下子就抱住了陈晨,陈晨一听更为欣喜,总算不用在看着媛媛唉声叹气了。   “那行,你赶紧去,别耽误。”陈晨立马道,见着男友如此上道的模样。   文媛一个香吻就亲在陈晨唇上,然后转身就往公示栏那里跑去,又忙着回头朝陈晨开口道:“等我吃饭。”   陈晨朝她挥了挥手:“好。”   公示栏离着宿舍楼很近,三个人一下子就走到了公示栏前面,曲云晚盯着公示栏上的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留下了激动的眼泪。   蒋琴兴奋道:“请客,请客。”   那声音直将周遭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三人身上,张可瑶拉了拉蒋琴嘟囔道:“你小声点。”   蒋琴这才明白过来是这么回事将声音压低了些:“晚晚,可要请吃饭哦。”   曲云晚裂开一抹笑意:“没问题。”极为的爽朗。   此时文媛也冲了过来,立马跑过来抱住了曲云晚:“晚晚,真是太好了。”那声音全是激动,抱着她又蹦又跳,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   曲云晚被文媛晃悠的头有点晕,柔声道:“媛媛,我头晕。”   写声音别提多温柔的,文媛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曲云晚。   “今儿,晚晚请客,文媛你该不会还要跟你小男朋友腻歪在一起吧?”蒋琴挑了挑眉,眼神落在了文媛身上。   文媛一个大丧的脸显露出来:“我刚还跟他说等会一起吃饭的。”   曲云晚噗嗤一笑,上前挽住了文媛的手臂:“媛媛,走吧。”文媛哪敢不从,乖巧的倚在了她身边。   四人有说有笑的往学校外的餐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说留言送红包前一百都有!   不定时炸一个大红包出来!!   感谢各位二舅姥爷的支持。 , 第12章   陈晨一回到寝室就见着傅斯韫倚在了墙边上,盯着拿手机看了半天,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奇之余立马将外套一脱露出了个背心儿,大咧咧走到了他跟前:“咋了?愁眉不展的。”   傅斯韫听着他的话,眼珠出现一丝波澜,思考了一会儿,微抬起下巴与他对视:“陈晨,你知道怎么哄女孩开心吗?”   他的表情极为的严肃认真,看得陈晨噗嗤一笑,嘴角勾起笑眯眯道:“老傅,你是不是真跟云晚好上了?”那模样八卦的紧,傅斯韫白了他一眼,转过了头不再搭理他。   陈晨立马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嘚吧道:“女孩子们,你惹她们生气了,就送礼物呗。”   听着这话傅斯韫转过了身子,慢条斯理的回了句,眼皮子底下全都是激动,不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礼物?”   耸了耸肩,陈晨拉了根凳子就坐在了他跟前,一本正经道:“基础点儿的,就是玫瑰花啊,巧克力啊,化妆品一类的,高级点可以送包啊,首饰一类的。”   傅斯韫听得很认真,索性全都记在脑子里,又适当的提问道:“文媛要是生气你是怎么哄的?”   这话题抛在了陈晨身上,那脸色一愣,傻乎乎道:“还能咋哄,求姑姑告奶奶呗,再说文媛要是生我气一个吻就了事,我们这不是热恋期嘛。”说起来还是一脸的甜蜜。   听着这话傅斯韫忽然想到了那天吻得她的场景,眼底多了几分甜蜜暗自也将这一招记了下来,点了点头又道:“要是她不理你呢?”   他瞥了傅斯韫一眼:“她不理你?”   “说重点。”这种尴尬的提问,让他有些难堪,脸色又变得冷了点。   陈晨一瞧立马收住了自己八卦的心,又赶忙替他排忧解难道:“还能咋,只能巴心巴肝的找呗,不过这找也得是个技术活,千万别想着空手套白狼得拿出十足的诚意来。”   “送包送首饰?”   陈晨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傅斯韫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朝他说了声感谢的话,立马将视线移到了手机屏幕上,看着那几个字,总算有了些眉目。   想着就站了起来,立马收拾好准备出门,等着陈晨简单冲了澡出来的时候,早就不见傅斯韫的人影了。   绕进了学校附近最大的花店,傅斯韫一进门,花店的老板就走到了他面前笑眯眯询问道:“这位同学,是准备送女朋友的吗?”   傅斯韫一愣,耳根有些微红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腼腆,花店老板又道:“送女朋友还是送玫瑰花的好,我们这儿有好几种玫瑰,您都可以参考参考。”   说着就领着傅斯韫往里面走了两三步,到了玫瑰花面前。   “有香槟玫瑰,还有蓝色妖姬,以及普通的红玫瑰,您看看您女朋友喜欢那种?”   傅斯韫一进来酒杯粉色的香槟玫瑰所吸引了,指了指:“就这个吧。”   花店老板一听笑眯眯又道:“行,准备包多少枝?一般来说很多都包的是21枝,含义是真诚的爱,喏,那边有含义表。”   说着就往墙上一张示意表指了过去,傅斯韫眼睛一扫,心里也有数:“99朵吧。”   花店老板又是打量了他好几眼,艳羡道:“您女朋友可真幸福,我马上就帮您包好。”   说着就离立马动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傅斯韫就捧着一大捧的香槟玫瑰走出的了花店。   刚从餐馆里吃了饭出来,文媛就眼尖的盯着准备往学校走的傅斯韫,拉着曲云晚就嚷嚷道:“云晚,快看那是不是傅斯韫啊?”   这个话就跟醍醐灌顶似得,她心一惊立马往文媛指得方向看去,此时身旁的蒋琴嘟囔道:“傅斯韫拿那么大一束玫瑰这是准备送给谁啊?”   张可瑶在旁暗暗感叹了一句:“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蒋琴一听脸色一变:“怎么可能!傅斯韫性子那么冷,即便是有喜欢的人,估计也是别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这么可能还成了被动的呢?”   文媛瞥了她一眼:“难不成是教师节送给学校老师的?”   这句话一出来,直接让蒋琴不吭声了,狠狠盯了文媛一眼,曲云晚一边听着一边用谨慎的眼光扫了眼蒋琴,随即又朝文媛道:“媛媛,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回来。”   文媛皱了皱眉:“都晚上了,你还准备去干嘛?”   “我想起还有几本教辅资料要买,不过学校附近是没了,我的去市区买,你们先回去吧。”   看了看天色,口气关切了些:“要不我陪你吧?”   “怎么你不跟陈晨逛小操场啦?”说着就朝文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将文媛挽着她的手移开,然后忙不迭笑着目送她们离开,等着走远了,曲云晚才将手机掏了出来,看着不久前她给他发的短信。   曲云晚:我今天晚上有事,就跟你一起去吃饭了,下次约。   思索了一会儿,立马给傅斯韫发了条短信。   曲云晚:斯韫,你在哪儿?我忙完了。   他已经走到了学校操场,离着女生宿舍楼也没差几步,却收到了曲云晚的短信,立马将手机掏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字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快速回复道。   傅斯韫:我操场这儿,你要过来吗?   曲云晚:我还没有吃饭。   看着她这几个字,他的笑意流露的更深了,立马将电话打了过去,柔声询问道:“晚晚,想吃什么?”   声音格外的甜,夹杂着绵软的细腻感,流连在他的耳畔:“想吃甜甜的东西。”   闷哼一笑:“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曲云晚目光绕着四周看了一圈,离她两百米远是间书屋,便道:“我在学校外面的书屋里,你赶紧来吧。”   抿嘴一笑:“好。”   电话刚挂,她立马从包里掏出了粉饼跟睫毛膏,躲着个没人的地儿检查了一把妆容,往身上又喷了点香水,盯着小镜子里自己一丝不苟的妆容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就快步朝书屋走了进去,选了两本教辅资料然后夹在手臂间,又寻了一本英文原文书静静看着。   等着傅斯韫来的时候,就见着她小小的人倚在书架的一角,极为认真看着手里的书,暖色调的灯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多了两分细腻的美感,一缕青丝散落在脸庞显得格外的宁静,如此的静美都让他有些不忍心打扰她了,缓慢走到了她的跟前。   细微的脚步声根本就无法破坏她心底的宁静,直到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鼻翼间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芳香,才蓦的抬起了头与他深邃的眼眸撞在了一起,惊讶道:“你来了啊?”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他来的如此的快。   他一伸手将一大捧的香槟玫瑰放在她的眼前:“送你。”   简单的话语里掺杂着浓浓的深情,燃在他的眼底,她的脸又惹不住泛红,羞涩的接过了这一大捧的花,低低回了句:“嗯。”那小尾音扫在他的耳底,酥酥麻麻的。   “我们去吃饭吧。”他随手接过她手里拿的书,一手又牵着她的手,账一结,两人就拉着手走出了书屋,然后又坐上了出租车,往市区走。   车终于在一家甜品店跟前停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去,选了个小隔间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又贴心将菜单递给了她,她选了几个卖相的甜品然后交代给了服务员。   他见着服务生走远,这才眉目一松,柔声唤道:“晚晚。”   “嗯?”她歪着脑袋。   那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像是满天的星辰,由着让他呼吸低了点,然后问道:“你喜欢什么?”   突然的提问,让她有些错愕,两秒以后将目光落在那束花上,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我喜欢你喜欢我啊。”分明是大胆了些。   那眼睛眨巴眨巴越发动人,他呼吸一紧脸色微红,似乎有些羞涩然后撇过了头,喃喃道:“嗯,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像是一句誓言,说不上是什么情话,却分外的好听,只不过留在她的眼底确实一分冷冷的清醒。   甜点很快就上了,他倒好连着蛋糕都要替她分得整整齐齐,又怕她贪吃冰淇淋目光中多了些犹豫,索性这样的甜蜜充斥在味蕾之上,勾起一抹笑将一块蛋糕送到了他的嘴边笑道:“喏。”   棱唇微启一口卷掉蛋糕,甜蜜的滋味让他有些莫名的欢喜淡淡道:“还不错。”   算是夸赞,她满意似得啄了啄小脑袋:“我也觉得。””   说完又朝他坐近了些,紧紧盯着他的侧颜,目光中多了几分贪恋,喃喃道:“你真好看。”   这句话立马让他脸一红,清咳一声:“男人不能用好看来夸。”   她嘟了嘟嘴道:“才没有夸你。”嫣红的唇上沾着点奶油,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噘住她的甜美,蓦然之间一阵酥酥麻麻的热流涌动在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明后两天就入v,入v万更。????? 第13章   她的檀口里的甜蜜让他沉沦不已,暧昧的浮动让他忍不住环住她的腰肢,小蛮腰盈盈可握。   整个人软在了他的身上,透着薄薄的衣物在慢慢的摩挲中,带着细腻的温柔感让他有些流连于此,一点点似乎燃起了谷欠火。   透着浅薄的光影都能瞧见他眼底的复杂,极为的投入又掺和了些不知所措的青涩感,她倒好只嘤咛了一声,便立马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迷蒙着双眼看着她眼底羞赧,最终还是将心思的浮沉给压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她。   沉默是天上的月儿,染着清辉簌簌而下,是淡淡的洁色,她眯着眼眸,纤细的手指滑落在他的脸庞上,带着缱绻的姿态,他的眼底暗暗有浮动的火苗,然后又悄然放开了手,将视线放在了桌上的甜品之上。   爬满在脸颊上的细碎的光晕带着腼腆,似乎太过于贴近,鼻翼处都是他身上清淡的味儿,不疾不徐略有他性格的姿态,曲云晚朝旁边移开坐了些嘟囔道:“斯韫。”   “嗯?”厮磨的语气勾着淡淡的宠溺,星眸中疏落着温柔一点点向她侵染而去,深深的被他的温柔所吸引,她喃喃道:“我,好像又饿了。”   她这话听起来是一片懵懂意境,可在如此的场景之上顿时又将那份矜持给撕了下来,他揄起一抹笑意甜蜜的凑到了她面前。   离着又两寸的距离,将脑袋一歪又将一个吻印在了樱唇上,这一吻温柔至极,却没有过多的停留,然后往后一移似乎回到了过往正经的模样。   余光处是她有些错愕深情,渐渐地变为一抹甜蜜的笑意,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蛋糕放在她的面前:“吃吧 。”   “好。”她点了点头。   清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匀散开来,夜色笼在两个人的身上,别离时沉默的笙箫,她抱着那束巨大的香槟玫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眼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等着走远了才将视线移到了玫瑰花上,看了一会儿立马朝旁边的垃圾桶走去,纤细的手指抚在娇嫩的花瓣上,眼底一沉立马转身走回了寝室。   刚抱着花走进了寝室,文媛就激动的叫了起来:“哇塞,晚晚这是谁给你送的花啊。”   伸手买来的教辅资料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又将花放在了一旁,她没有直接回答文媛的问题,只是腼腆的笑了笑。   蒋琴一看,眼底略有些熟悉诧异道:“傅斯韫?”这样一说见着她脸色微红有些尴尬道:“我...他..”   支支吾吾一两个字,脸色全是娇羞,蒋琴立马明白过来了,惊呼道:“不可能吧?”   文媛一听,大大咧咧一笑:“有什么不可能,我可觉得他们俩挺配的。”   张可瑶刚从浴室里出来,眼中倒着那花的影子又听着三人的对话,还裹着浴巾就跑到了曲云晚跟前询问道:“真的?”分明是疑问的语气。   犹豫再三她只说:“我也不知道,还像是那么个意思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蒋琴心越来越沉,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还没从那味儿里回过神来,这样一来弄着四人略有些尴尬。   眼底浮现出了纠结的神色,她酝酿了些许:“琴琴,我是惹你生气了吗?”   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蒋琴会突然变成这样,蒋琴白眼一耷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细细一回忆两人似乎还真有些暧昧,只是隐藏的太深?   文媛一见架势道:“晚晚,你别想太多,琴琴才没有生你气儿。”   她转过身子紧紧盯着曲云晚问道:“你们是多久开始的?”   那神情极为的严肃,曲云晚吸了一口气,扭捏道:“就那天吃火锅的时候吧。”   这样一来,寝室里所有人立马想明白了,文媛惊呼道:“感情傅斯韫灌高天宇酒是因为你?”这话分明不是疑问句。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全将责任推给了傅斯韫,蒋琴冷眼一瞥道:“你喜欢他?”   她脸色蓦然一红道:“嗯,喜欢很久了。”那声音如蚊蝇般的细微。   这话一琢磨原来两人早就暗度陈仓了,一时间公之于众,蒋琴叹了一口气,毕竟她对傅斯韫更多的是仰慕之情。   没想到室友却早就跟男神在一起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怪自己没有能够早些认识他,早点成为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叹了一口气:“嗯,知道了。”说完便转过身子对向了墙面,那眼眶里还蓄着泪,脸上一片的惨淡。   她本想着不将这件事说出来的,可是倘若蒋琴越陷越深,到时候她再说出来,只怕对她的伤害更大,索性她就做一回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吧。   见着蒋琴黯然失神的模样,文媛立马止住了自己的毒舌拉着曲云晚走到了一旁,而张可瑶已经回到位置上开始敷面膜。   “晚晚,过几天傅斯韫的生日你知道吗?”她的声音低低的,立马引起了曲云晚的注意,压着声线回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晨说得呗,他还让我邀请你,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那狡黠的目光往她身上转了一圈,若不是刚才云晚的坦白,她根本不知道陈晨让她请云晚的缘由,只怕连陈晨都不知道傅斯韫跟云晚是真的好上了。   “我...”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眨巴着眼睛盯着文媛。   “既然是男朋友生日,你就好好准备一下,明儿咱们去逛街选两身好看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给你家男人长面子,最重要的还得给傅斯韫准备礼物。”啰啰嗦嗦说了一大串,替曲云晚将事全都安排好了。   她赶忙答应道,文媛这才放心的进了寝室里。她也没闲着立马拿了衣柜里挂着的浴巾和换洗的衣物,顺势往蒋琴那铺瞧了眼,见着她微微抽颤的身体,不留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儿,立马转身进了浴室。   如玉的肌肤上沾染着透明的水花,落在她纤细睫毛上,她的脸色极为的沉重,哗啦啦的水流冲开了她的记忆。   若是没记错,傅斯韫还有几个铁哥们,陆沉是他的堂哥,而后来成为检察官的沈傲,是他的从小长大的兄弟。   过往她跟他们也是有所交集的,而且这些人皆是人中龙凤,虽然以傅斯韫为首,可是绝对不会让人轻易忽视。   若是傅斯韫将她放在心上,估摸着也会寻个好时机带她见见他那些兄弟,彼此认识认识。   不知为何她对这事竟有八层的把握,大致是过份自信这些人都会出现在傅斯韫生日会上。   如此一想,她只觉得这是个好时机,说不定能在这些人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对于文媛说得买身好衣服也是迫在眉睫的事,至于傅斯韫的礼物还得容她好生想想。   随后将花洒一关,用浴巾擦了擦莹润的身体,换了件纯棉的睡裙,出了浴室门,坐在了梳妆台上,又开始缓慢的护肤过程,等着一切收拾妥当又是深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等会还有一章。   不保证,但是明儿早上肯定有。 第14章   南都电视台所在的位置是市中心德耀广场往南走两百米的东方大厦里,而附近就是南都市著名的商业购物中心。   望着拔地而起的高楼,她的眼底多了些阴翳,等着她从是小城镇电视台爬到省台的时候,陆沉已经跃升为了华乐传媒的老总。   若非是功成名就后有机会采访到陆沉,只怕是也不能跟这位在影视界风声鹤唳的大总裁扯上些联系。   而彼时,她还是南大的学子,而他还是省台的冉冉升起的新星,若是这一世能努力些,应该能不差他多少,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前途漫漫。   “晚晚你怎么呢?”盯着出神的她,文媛摇了摇她的手臂。   眼珠子一转,努了努嘴:“没什么。”   文媛嘿嘿一笑:“是不是激动着快要进省台实习呢?”此时离着暑假实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文媛说着还指着不远处南都电视台的台标,眼底浮现了逗弄的意味儿。   “咳咳。”她清咳了一声,又迅速回了声嗯,那尾音里还多了几分颤抖,然后快步朝南边的商业中心走去。   眼瞧着离她有三五米远了,文媛心知她羞怯了,立马跑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臂道:“好啦好啦,我就不逗你了,瞧你真小气。”   说着还嘟囔了几声,似乎觉着她的性格太软萌温吞了,又喋喋不休道:“你这个温吞性格,跟傅斯韫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压抑啊?你说他那么冷的人,你们俩说话是不是特别少?”   就像个连珠炮似得将一股子的提问全都释放了出来,听得她一愣一愣的,逐渐消化过后才腼腆一笑“还好吧,他对我挺好的。”   那一脸的甜蜜绝对不压抑于自己跟陈晨在一起时候的浓情蜜意。   看得文媛不免诧异,连连啧舌道:“果然是恋爱中的女人啊。”   “那你了?”她眼底分明如同之前文媛那般的调笑,说着还指着文媛小脖子上的草莓印儿,那脸色不由分说全是暧昧。   这样一磕碜立马让文媛白净的脸颊爆红,慌乱的将衣领拉高了些遮住了草莓印,眼神到处乱瞄。   看起来极为的羞怯,好一会儿见着曲云晚不再取笑她了,方才嘟囔道:“等你被啃了,看我不笑话你。”那声儿里还缠着甜丝丝的媚意儿,媚眼一扫风情无限。   两人又调笑了会儿进了一间服装店,文媛索性拿着衣服就往她身上比划,选了件杏色的小v领的连衣裙让她一试。   刚从试衣间一出来,就让文媛眼前一亮,鸦青色的长发滑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往下一点酥胸半露。   领口一片旖旎之色,细腰如扶柳,再往下移一点,白皙笔直的长腿袒露无疑,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份妩媚与精致。   果然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如水的眼眸微微带着一股怯意,细声道:“媛媛,这样穿不太好吧?”说着还伸手扯了扯胸口,企图遮挡住春光。   文媛连忙摆手道:“不不,就这件好,一定能把傅斯韫迷得神魂颠倒。”   说着还朝她丢了个暧昧的眼神儿,说着还朝走了过来,用手指了指她的胸部道:“晚晚,平时看你挺瘦的,这里为何如此的丰满?”   她这语调了不知道有多艳羡,眼神往下打量了下自己的。   曲云晚自然不能告诉她,她不仅每天坚持喝牛奶,不时吃点木瓜,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给胸部做按摩。   日以继夜才能有今日的效果,不然也不能让柔软部散发出女性的美丽,很多男人第一眼看女人都是从胸开始,然后才是脸。   她脸色一红道喃喃道:“嗯,我也不知道。”细细的声线酥酥麻麻的听得文媛也感叹她实在是太完美了。   “就这件吧,我觉得非常的好。”文媛嚷嚷道,曲云晚摇了摇头,虽说她也想要,可是那么多人面前她穿这个,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的猜疑。   “太露了。”说着就羞答答进了试衣镜将衣服换了出来,然后又走到了衣架台,一件一件又开始细细挑选。   最终选了件豆沙色的连衣裙,领子要高一些,身子包裹得更玲珑,虽说遮挡住了春光,整个人显得妩媚又清纯,可是暗暗又带着一份不可多得的引诱感。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最终敲定了这身裙子,然后付了钱就出了商业中心,此时已经是临近晌午。   “晚晚,要不我们去吃个饭再逛?”文媛的提议一下提醒了她,这周边她的布局她都非常得清楚,包括平日里省台哪些工作人员用餐的地点,她倒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陆沉。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便宜的快餐,味道挺不错的。”文媛一听赶忙让曲云晚带她去。   两人绕过了马路,走到了南都电视台对门的用餐区,她带着文媛去了眼前这家前世她经常来的餐厅,两人拿了餐盘就去自助区端菜,端了四五个菜然后坐到了餐厅靠窗的位置上。   从窗户外望去,一眼就能将周遭的一切全部收入眼底,曲云晚心里感叹果然是绝佳的观察地点,心中也有了些想法了。   此时刚到十二点,就见着从东方大厦里走出了不少的人,朝用餐区走了过来,曲云晚一边吃饭一边不露痕迹的观察,吃得慢条斯理的速度极为的悠闲。   好一会儿才见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陆沉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旁边还有个男性,若是没记错那个男的应该是后来南都电视台副台长的魏延。   两人并没有走进这家餐厅而是往隔壁的高级餐厅走了进去,她的目光一直跟在两人身上,知道文媛疑惑的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晚晚,你在看什么?”   曲云晚立马将视线一收回到了文媛的脸色,显得有些犹豫:“看见了个熟人,可是不太确定是不是他。”   一听这话文媛立马凑近了些:“男的女的?”   抿起了一抹笑意回道:“女的。”   顿时让文媛大失所望失去了八卦的心,然后靠着椅子背上,又是一会儿两人擦了擦嘴,整理了衣物便一同走出了餐厅。   曲云晚拉着文媛的手朝隔壁餐厅处走了过去,往里面一看,就瞧着陆沉跟魏延坐在了玻璃窗里。   她心思一转步伐停了在了离着陆沉两米左右,虽说是隔着玻璃,可是视线稍微一扫肯定能看见她。   文媛见着她不动了侧着脸询问道:“怎么啦?”她思索了三秒:“我还不知道给他送什么。”   “送钱包?皮带?要不衣服?”   “可是钱包跟皮带看起来是不是太寒酸了些,至于衣服我根本不知道他穿什么型号的。”她脸色有些尴尬,语调格外的不自然。   听到这话文媛立马所有所思道:“那要不把你送给他?”分明是打趣儿的话硬是让她脸颊绯红。   而玻璃橱窗内,似乎是外面的人身材过于的玲珑,魏延一瞧就被吸引了过去,而陆沉此时刚点完菜,抬头就瞧着魏延在往外看,诧异的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此时曲云晚侧着身子,曲线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前,精致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美好的线条,那睫毛的弧度都能映入人眼底。   是她。   陆沉眼底掠过一丝情绪,而对面的魏延转过身子朝他咋舌调笑道:“老陆,你看那妞身材多正啊。” 第15章   这话里的赞美之意不言而喻,陆沉又随着他这声感叹将目光再次落在了身上,但是一个侧面就将曼妙的线条全都袒露而出。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的目光殷切,她微微再侧了一点,刚要跟他的视线对上了的时候,陆沉的心都在嗓子眼儿了,立马准备转过视线,没想到她却先他一步。   文媛拉着曲云晚的手就往着商业街走了过去,两道身影一走立马就觉得光影更加明亮了些,魏延一瞧有些扫兴:“还以为能瞧个正面的。”   陆沉耸了耸肩道,心里早已经有了数了:“应该长得不错。”   魏延赞同道:“也是那侧颜那身材绝对是人间极品。”两个大男人调侃了一会儿,菜也上来就开始用餐了。   到最后曲云晚跟文媛逛了一个下午,也没有逛个所以然出来,要不就是太贵要不是不太喜欢。   总而言之但凡用了心去选礼物,那十有八九不会将就,两个女孩儿逛得气喘吁吁,想来想还是回学校,等着改天再去看看。   后面的几天她基本上扎根在了德耀广场附近了,在暗处细细观察着陆沉的作息时间,大致的出行路线,大致有了一定的脉络了,已经是三天后了。   一大早她便早早化妆,穿了身淡紫色的纱裙,将鸦青色的乌发揽在耳后,露出了光洁额头,喷了些香水,然后将筛选笔记揣进了包里,刚准备出门又思索了会儿,拿了把遮阳伞这才出了门 一到德耀广场附近,她也没走远,只在周围附近开始转悠,看起来像是那么一会儿事,顺手还买了内衣,临近晌午的时候,就掐着时间往美食区转悠。   修长笔直的双腿,高挑的玲珑的身材,出挑在人群里,极为的引人注目,魏延跟陆沉台里出来,刚走到了美食区的十字路口出,就见着她打着伞站在路口,手里似乎还捏着本小本子,再仔细的思索。   魏延指着她朝陆沉笑道:“老陆,你看看那是不是我们那天看见过的那个美女。”陆沉撅起一抹顽劣的笑朝她看了去,这一看立马跟曲云晚的撞了个正着。   这时候倒不是侧颜了,而是完整的面容,精致的容颜上,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忧愁,配合着柔弱的气质带着三分的风情,只勾人眼球。   曲云晚知道女性最大的武器便是美貌,倘若用得好便是一把利刃,倘若用得不好便是损人利己的事,因此她对于自己的容貌极为的重视,细节处一丝不苟。   一听好友的玩味的话,陆沉调笑着道:“怎么?要跟美人来个偶遇?”魏延嘿嘿一笑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毕竟也是情场老手了。   陆沉似乎想起来傅斯韫脸色的沉冷忍不住打断魏延道:“万一人姑娘名花有主呢?”   魏延一听揶揄一笑:“你见着那个美女有男朋友还一个人逛街的?”   这话一出立马将陆沉到嘴边的话堵了下去,她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两人一样,估计是隔着远了吧。   只见着她往着餐厅走了出去,那家恰巧是他们俩经常光顾的那家,魏延似乎热衷于这样的猎艳游戏,朝着陆沉勾起了嘴角,开步子忙不迭的往餐厅里走去。   虽说是胡闹的性子他也习以为常了,又怕魏延唐突了她,立马跟了上去。   她的位置选得极好,非常的引人注目,此时餐厅的人还不是很多,她接过菜单简单的点了两个菜然后还给了服务员,然后静静的坐着,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将那小本子又掏了出来,拿着笔似乎在圈点勾画。   两个男人刚一进来就看着这样的一幕,美人扶颚,太阳的光影晕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角的泪痣散发着特殊的魅力,嫣红的唇微微嘟着表情里似乎有些烦忧。   魏延有手肘撞了一下陆沉:“我们坐哪儿吧。”选得位置恰好,就在她的斜上方,两个人往那一坐就离着她大约三米远。   此时菜品已经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冲着服务员甜甜一笑说了声谢谢,这一抬头余光处早就将不远处的两人看在了眼底,不可多说她都瞧得见魏延眼底的玩意,似乎对她有兴趣?   也是魏延花花公子的名字也是耳熟能详的,要不是她当年一心一意只想着事业的事,只怕也得跟魏延延伸出一段风月事,想到这里连着嘴角都往上又扬了两分。   她吃得很慢,不经意将手左边的水杯放在了眼前,然后摆好了角度。玻璃的折射的光影,基本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底,虽说看不得清晰大致也能揣测到两人究竟在干嘛。   她细细观察着机会,不过若是她没有猜错,魏延的视线似乎一直都在身上,她擦了擦嘴应该是吃好了。   随即站了起来,然后拿上来包准备去结账,却将买的内衣的购物袋放在了座位的一角,若不是仔细看也瞧不见的。   她结了账准备离开,看着快离开了,魏延立马站了起来,忙不迭给陆沉道:“你结帐。”说着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而此时她已经走了好几步。   她暗暗观察着似乎见着魏延朝她走了过来,却立马隐匿在人群里,然后转身又朝着餐厅走了进去,刚进来她的表情有些慌乱,服务员立马朝着她询问道:“小姐,请问需要什么什么帮助吗?”   “我的东西忘记拿了。”说着还有些羞赧,此时她跟陆沉大约就五米的距离,话音全落在了陆沉的耳底,他诧异的往着之前她坐过的地方瞧了去,终于在角落里见着那个购物袋。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在嘲笑着她的粗心大意,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购物袋面前,一把拿了起来,那肉色的胸衣晃入他的眼底,罩杯似乎还挺大的,一丝尴尬不言而喻立马握紧了些,掩住了口子,朝着她走了过来:“是这个吗?”   此时的曲云晚极为的诧异道:“是你?”傅斯韫并没有告诉她陆沉的名字,所以她并没有将他的名字叫出来,一来是为了谨慎。   他皱了皱眉:“曲小姐?”说着就将东西递给了她,视线放在了购物袋上,又瞧了眼陆沉,似乎是怕他见着脸色的东西,脸一下子染上了红晕喃喃道:“谢谢您。”   听到这话,陆沉又皱了皱眉,笑着调侃道:“我叫陆沉,斯蕴的堂哥,这小子应该没有给你介绍过吧?”   倒像是缓解她的尴尬一般,她立马道:“他没多说,我也没问,我叫曲云晚。”   听到这话,陆沉也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你的名字。”   这话轮到曲云晚诧异了,瞪着美眸看着他,显得有些呆愣。陆沉咧开嘴一笑道:“斯蕴说的,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话终于问到了节骨眼上了,曲云晚有些腼腆道:“我在准备礼物,逛了半天都没见着合适的。”   冷不丁问了句:“送给斯蕴的。”   像是被拆除了心事一般,她脸颊更红了些点了点头道:“嗯,他快生日了。”   这样一说,陆沉才想起来了昨晚上傅斯韫说要在生日会上领个人给他们认识认识,说来的应该是眼前的曲云晚吧,心地也有了分寸。   “没有合适的?”   “嗯,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他,他会喜欢。”她似乎很忧虑这件事,皱起了眉头看起来非常的烦恼。   思考了一会儿又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可怜巴巴地询问道:“陆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帮我?我对他喜欢的不太了解。”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脸红紧张的样子他就莫名的想笑,揶揄一笑:“好。”   作者有话要说:   购买v章的阅读提醒。   亲爱的们,一本小说订阅最多不过一杯奶茶钱,有你们的支持我们会更加努力的码字的。   买了不上当,买了不坑爹。   感谢大家的订阅。   顺便推一把新书的预收   《睡遍男神的她》   文案:一代玉女惨遭封杀,被迫十八线下海露肉。   不堪折辱跳海自尽,居然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这一年, 媚骨天成,俘获众生。   许锦语:我要睡遍你们的老公!   阅读指南:   1.女主美美美,苏苏苏!   2.只撩不负责 第16章   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这倒是让曲云晚有些错愕, 很快又将这点敛入了眼底。   此时出去寻了一转的魏延已经回到了餐厅, 却见着这一幕诧异的看着两个人, 眼底明显就是质疑的神态张大口道:“老陆!”   这声音刚出来就瞧见曲云晚转了身,好奇的看着她,陆沉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指着魏延道:“这是我同事, 魏延。”   又指着曲云晚给魏延介绍道:“这是我堂弟的同学,曲云晚。”魏延一听这话立马明白过来了感情这个陆沉一早就认识人家,等着看他笑话来着。   越想心头越气,眼刀就给陆沉扔了过去,他耸了耸肩,一副我已经提醒过你的架势, 倒是让魏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出, 索性还没有干些出格的事。   “魏哥, 你好。”她倒是笑得甜,还伸手给他打招呼道,这一笑立马将魏延心头的烦闷消除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曲云晚。   “老魏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陆沉眼底流过一转笑意, 魏延皱了皱眉询问道:“什么事啊?”   见着魏延不大高兴的模样,她弱弱的说道:“那个, 陆哥帮我选礼物。”   这话一出,魏延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勾起了狐疑的眼神盯紧着陆沉,陆沉白了他一眼,大致是不要让他那些满脑子的废渣全都涌出来。   “我跟云晚就先出去了,记得结账。”他朝她走进了一步,示意着便转了身朝着门外走去,魏延盯着两人一同出去的,嗤笑一声这个陆沉今儿还真闲。   两人并排走在了一起,好一会儿也没说话,她微微低着头视乎正在为自己贸然的举动而后悔,扣紧了红唇有些忐忑,他立马就瞧出了端疑道:“斯韫,这人也没什么喜欢的,但只要是你用心的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嗯。”她的声音极为的腼腆,尾音落在心间还泛着酥麻,那白皙的脖颈仿佛是块莹润的软玉。   一点点沁在他的眼底,往下一点似乎都瞧着那精致的锁骨,再移一点陆沉立马回想起了适才看见的尴尬一幕,眼底立马多了份复杂。   “看了这么久,有备选吗?”他下意识又换了话题,话到这里她才如恍然大悟一般从包里将自己的小笔记本拿了出来,抬起头然后道:“我看了有领带,还有钢笔,然后就是衬衣。”   他眼一扫就落在了那小小的笔记本上,上面的字娟秀整洁,清晰可见,倒跟她这人配的上。   “衬衣跟领带就算了,钢笔还可以考虑,看来你还是挺细心的,斯韫一般都用的是钢笔。”   说着还夸了她两句,她笑了笑比较甜美然后又小心询问道:“我倒是看了两支,都犹豫,就是不知道陆哥能不能帮我挑一下。”   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说着两人一起走进了商场,往派克钢笔的专卖店走了进去,专柜小姐一看着两人进来柔声询问道:“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   “那个我们自己看就好。”她朝专柜小姐回了句,说着就领着陆沉走到了她之前准备挑选的几只钢笔面前,伸手将一支纯黑丽雅白夹墨水钢笔跟另一只醇黑红环钢笔放在了陆沉面前,他把玩了一会儿:“选黑丽雅吧。”   “我也比较偏向这一只,醇黑红看起来要跳跃一点,他平日有点冷。”   话不用多说,陆沉立马明白过来,噗嗤一笑道:“你这话要是被斯韫听见了,估摸着又得黑着脸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狐疑的盯着陆沉:“他有那么可怕吗?”   似乎在质疑他对于傅斯韫的评价,陆沉一扬嘴角道:“这小子平日里话少的很,我曾经算过一个星期他就说了二十句话,最多的就是嗯这个字。”说着还有些苦闷的样子。   “啊?不会吧。”根本不敢置信,陆沉换了一副表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询问道:“那他平日里跟你怎么样?”   这话立马问道点子上了,她抿了抿嘴,微微一笑看起来极为的温柔:“他很好,也很温柔。”   一听到曲云晚这样评价傅斯韫,陆沉沉默一会儿,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我记住了,等我回去审审这小子!”   曲云晚把账单一结接过了礼盒,然后朝着陆沉说了句:“谢谢你啊,陆沉哥。”   陆沉摆了摆手道:“没事,谁让斯韫拜托我照顾你了。”   听到这话,曲云晚立马变了个脸色,似乎像是想通了些什么似得,尝试的问道;“陆沉哥,你是不是在省电视台工作啊?”   他点了点头:“怎么呢?”   “不介意我多问一句吧?”她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了,脸色也逐渐变得紧张了。他有些诧异她的变化询问道:“你问吧。”   “那个,您是不是在省台的职位有些高?”不是问句,反倒是肯定句他也直接回答了她道:“算吧。”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陆沉哥。”   此时她的情绪有些低,眼神复杂至极,陆沉的心咯噔了一下,感情是傅斯韫那小子为了泡别人小姑娘,主动让他给安排的。   而且人家小姑娘之前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这样被她一问,他倒是先说漏了嘴,一时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能依着此时的沉默,好一会儿曲云晚才开口道:“陆沉哥,谢谢你啊。”   也不知道是谢他帮她选礼物,还是谢他帮忙着弄下实习生的名额,着实让陆沉高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心思细腻,看着穿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买近万块的钢笔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是将斯韫放在了心上了,不知道为何心底还多了些艳羡的感觉。   他轻声回了句:“没事。”   似乎又觉得这样一句简单的谢语有些不够庄重,腼腆的邀约道:“时间不早了,我请陆沉哥你吃饭吧。”   她倒好索性就任由那双如水的眼眸入了他的眼底,澄澈的让他不忍心拒绝,他看了一会儿,又复听着她有些悔意道:“陆沉哥,我今天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没有没有,我还挺闲的。”他连忙摆了摆手。见着他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曲云晚才松了一口气,赶忙又添了句:“那咱们去吃饭吧。”   说着就准备往吃饭的地方去,这样一来根本由不得陆沉拒绝。   两人坐在不大的餐厅里,曲云晚将菜单递给了陆沉有些不好意思的娇羞:“那个,今天花太多了,下次再请陆沉哥吃好的。”   陆沉闷哼一笑:“我没那么挑,既然你请客那我就点餐咯?”她立马摇了摇头同意着。   陆沉大手一挥倒也不浪费,两个人点了三菜一汤,不磕碜也不浪费,热乎乎的菜端了上来,她细心的将碗筷帮他又用纸巾擦了擦然后放在他面前,笑眯眯道:“陆沉哥,吃吧。”   她的笑容极美,一双如水的眼眸里是一片的澄澈,高挺的鼻梁下是嫣红的樱唇,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卷翘的弧度分明让人的心都跟着颤了颤,特别是她的眼角的泪痣晕开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不得不说她算是他这些年见过的美人之中能排前三的了。   “好。”陆沉倒也不客气,接过她替他盛好的饭,然后便是大快朵颐,两人聊得还算投机,说道兴奋处,只见着她那小脸颊又红了一大半。   那白皙的肌肤如玉一般的莹润,直直的看过去都能瞧见她胸口那道缝,一下子就将陆沉从美色中扯了回来,压住眼底的动荡偏着脑袋。   从餐厅走了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一大半了,两人靠的很近,随着夜风似乎都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像是办公室里女人们的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这股淡香清甜可人,不由得再拨动着心弦,他不由感叹傅斯韫的好命。   “陆沉哥,谢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脚步一止住,转身朝陆沉感激道,陆沉停住了脚步看了眼天色:“我送你回去吧。”   听得她脸一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   这样的客气倒是让陆沉有些不太乐意,声线有点冷:“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再说送你回去也没几分钟的时间。”   “这...”她显得很是犹豫,陆沉轻笑道:“莫不是怕我把你吃了?”   听着这话那如玉的脸颊涨红着嘟囔道:“我没有,陆沉哥你别胡说。”   声音里还带着点媚意,绵绵软软的煞是好听,陆沉噗嗤一笑:“没有就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出来,可别乱走。”   他忙着交代道,等着她点头同意了,陆沉这才往停车场走去。   高大的身影与周围霓虹闪烁着的光影融为一体,她的眼底不再有温情变得更加的冷,似乎如着晚风一般。   她细碎的琢磨着,不一会儿陆沉就开着一辆保时捷出现在她的面前,那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后陆沉摇下了车窗朝她招手道:“上来吧。”   她的眼底闪过吃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然后走到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旁,伸手将车门一打开便坐了上去。   空间并不宽敞,近得她都能瞧见他脸上的毛孔,已经他的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   “云晚,把安全带系好。”   他侧着脸朝她提醒道,突然的关切有些让她不知所措,索性很快就回过了神“嗯”了一声。   然后系好了安全带,一切妥当后,他点燃了发动机车开出了德耀广场附近。   一路上她显得有所拘束,似乎欲言欲止的,他略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道:“怎么呢?”   仿佛是猜中了她的心里事一般,她支吾了半天才小声询问道:“陆沉哥,你们电视台工作工资是不是特别高啊?”   把话说出来,陆沉扬起嘴角那眼底全是笑意,立马想到了刚才她见着他车的时候眼底惊艳和之后的局促不安,笑着解释道:“还好,努把力也是能买车的。”   听着他这样说,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以后要好好工作。” 小模样极为的呆萌,眼底水润润的,看得他心情的莫名的好:“嗯,加油。”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车很快就停在了南大的门口,曲云晚解开了安全带,一转身朝陆沉笑眯眯的感谢道:“陆沉哥,麻烦你了。”   “嗯。”他笑了笑回应道。   她打开了车门,然后拿了东西下了车,站在一旁朝着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他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关上了车窗,驱车离开了南大。   天还微微亮曲云暖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比她往常还要起的早一些,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浴室里,洗了个澡。   然后又开始做全是的护肤,等着面膜在脸上停留了二十分钟后才揭掉了面膜,然后看着镜子里皮肤光泽莹润的自己,非常的满意。   索性昨晚上一回来就睡了,不然得留点黑眼圈在脸上,想了想立马开始打底然后化妆,等着文媛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妥当了。   “晚晚,你可正积极。”她朝她凑近了一些话语里全是一片的打趣儿,惹得曲云晚半红着脸嘟囔道:“我就是醒得早而已。”   听着她狡辩的话,文媛噗嗤一笑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口气有些轻佻:“真的。”   她见着她没完没了,转过身子拿了之前买的豆沙色连衣裙拿了出来,又将桌上东西收拾干净,又细细擦干净,才将熨斗拿了出来,仔细的熨烫着直到一丝褶皱都没有,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裙子换上。   文媛看着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云晚对傅斯韫的情感了,暗暗感叹恋爱中的女人啊,   豆沙色的极为的温柔,加之她今日的妆容稍显得妩媚了些,整个人更加的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文媛连连感叹美人就是不一样啊,看着她那小眼神,曲云晚立马推攘道:“你别含糊了,赶紧收拾吧。”   “好好,我知道了。”说着就开始洗漱收拾,曲云晚也没有闲着,又贴心的将文媛的衣裙熨了一边,整整齐齐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文媛出来一看,脸色更加的柔软了。   一个小时后收拾妥当后,已经是十点半了,曲云晚将礼物拿上,两人挽着手出了门。   阳光散漫了大地,树叶下零散着阳光的美感,带来这温暖的感觉,到处绿草如茵树木葱茏,时不时还有两只夏蝉在树上低吟了两声,整个氛围极为的清新美好。   吃饭的地方是在市区的明月楼,离着学校有些远,打车也要半个小时多,两人刚明月楼底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她俩一下车,就见着陈晨在门口朝她们挥手。   文媛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陈晨跟前儿询问道:“都布置好了吗?”   陈晨一大早就跟寝室里哥几个跑到包间里开始装饰,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十点半了:“都布置好了,老傅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三个人就往包间里走,包间在三楼,房间很大,被装扮成了粉蓝色调的看起来极为的喜庆,曲云晚将蛋糕放在了大圆桌上。   “云晚,你赶紧给老傅打个电话呗。”这事儿没有事先通知傅斯韫,他自然是被蒙在鼓里的,曲云晚点了点头,立马给傅斯韫打了个电话。   过了十几秒电话终于通了,陈晨支了个眼色给她,她笑着点了点头,立马又绷住了一脸的笑,显得有些严肃:“喂,斯韫吗?”   此时的傅斯韫并没有在学校,而是在自己的公寓里,一听到她的声音,脸色的棱角都软了些:“晚晚,怎么呢?”   “我,好像迷路了。”她的声音格外的楚楚可怜懵懂天真,说着还一股子泪意。   一下子窜入了傅斯韫的耳底,立马扰乱了他的心绪:“在哪儿?哦不,知道周围有什么标志物吗?”   电话的那头似乎一片的沉默,好一会儿才怯怯道:“有家叫明月楼的饭店。”   听到这话,傅斯韫脑中立马搜索着位置:“你在饭店门口别动,我马上来找你,给我十分钟。”   他的语气非常的着急,她声音更加柔软了喃喃道:“好。”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陈晨在一旁拍手叫好:“云晚,厉害了,也就你能让老傅不冷静。”   这话说得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她柔柔道:“我这样骗他,他不会生气吧?”说着那眼底全都是一片的犹豫,似乎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出格。   高天宇立马凑了过来:“怎么会啊,这叫惊喜,晚女神别想多,到时候你撒撒娇,傅哥怕是心都要融化了。”   那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悠别提多机灵的模样了,她讪讪一笑柔声道:“那我去下面等他了。”   几个人连忙道:“快去快去。”   高天宇又觉得不够有趣添了句:“晚晚,到时候可得一副害怕的模样,千万别被老傅拆穿了。”说着还挤兑了下眼睛,云晚一一答应允诺道。   等着曲云晚站在了大门口,这群人围在窗户边上观察着,不过十分钟的光景,远处就出现个高大的身影,穿了身白色的衬衫。   高挑的身材看起来极为的惹人眼球,她一见着他出现在不远处,立马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看起来孤苦伶仃的小可怜模样。   离着越来越近都能见着她身上一颤颤的,终于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颤着声音唤道:“晚晚。”那声音别提多温柔了,她哑着嗓子道:“嗯?”   俯下身子一把将她扶了起来,然后紧紧将她抱住柔声哄道:“没事了,我在。”   她呜咽了两声靠在他的怀里,她的身体被他完整包裹了起来,些许一会儿才缓缓从他怀中出来,可怜巴巴道:“斯韫,我饿了。”   那眼白上还染着红血色,看起来楚楚可怜,傅斯韫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我们吃饭。”   说着就顺利成章的带着曲云晚进了明月楼,看得楼上的人连连称赞,如此蹩脚的演技都让老傅上了套,果然恋爱中的男人也是智障啊。   相互递了个眼神,然后立马拿着喷雪,走到了门口,也是个服务员商量好的,直直的就将两人送进了这间包厢,刚一推开门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充斥在耳边。   “老傅生日快乐!”说完就见着那喷雪,刺拉拉的喷在了傅斯韫的身上,他微冷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立马看着她胆怯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了。   还没等着他说什么,周遭的人就开始起哄了:“亲一个!!亲一个!!”   这场面非常的热闹,连连让她羞红了脸,文媛戳了下曲云晚调笑道:“晚晚,今儿可是老傅的生日,主动点。”   这话一说,就见着白皙的脸颊一下子爆红,眼神都些缥缈,奈何不了他们的狂热的要求,曲云晚踮起了脚尖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淡淡就是一个吻脸,哪能满足这些个看官,纷纷打气道:“亲嘴!!亲嘴!!”   她扭捏了一会儿,耐不住周遭人的热情,将吻移到了他微冷的唇上,将自己的甜蜜送入了他的唇齿之间。   带着温情与爱意,缠绵悱恻,早就抛弃了此时嘈杂的环境,他伸手将她的腰肢环住,然后将她的身体送入自己的胸膛。 第17章   彼此贴的非常的紧,炽热的火焰也逐渐燃烧了起来, 余光处看着她微眯的眉眼, 里面烦着朦胧的妩媚, 吮吸完所有的甜蜜之后,他终于将她放开。   见着甜蜜的一吻已经结束了,起哄的人群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她已经羞愧的埋下了头, 双颊上染上了脂粉色。   众人取笑了一会儿,便簇拥着傅斯韫走到了位置上,他坐在正位上,曲云晚坐在他的旁边。   提前就预定好的,很快一大桌子的菜就端了上来,吃得是热火朝天的, 等到一阵酒足饭饱, 周围人开始闲聊起来的时候, 陈晨递了个眼神。   文媛立马将蛋糕的包装拆了下来,点上了蜡烛,等着烛光都亮了, 高天宇一个灵敏的脚步伸手就将房间里的灯关了上去。   整个房间里被烛光照亮,高天宇扯着嗓子唱道:“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哦......”   立马将周遭的气氛又带动了起来, 她眯着笑眼歌声甜甜的,又伸手将寿星帽折好, 顺势站了起来,将帽子戴在了傅斯韫的头上。   依着傅斯韫以往性格只怕是会冷眼拒绝,可是他就是如此安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光里充满了爱意,她俯下身子一阵馨香窜入了他的鼻翼 “斯韫,吹蜡烛吧。”她的语调格外的温柔,静静的看着他,他点了点头将视线放在了自己跟前的大蛋糕上。   然后闭上眼许了个愿望,面色极为的恬淡,她歪着脑袋细细的揣摩着他的想法,深邃的眼眸终于张开了,他身子往前送了一点将蜡烛都吹灭了。   然后便是一阵欢呼声,她倒好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一个伸手就沾了些奶油猛地糊在了他的俊颜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痕迹,她噗嗤一笑,眉眼弯弯像是天色的星辰。   陈晨立马起哄:“赶紧切蛋糕啊!”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曲云晚走到了面前拿了切蛋糕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分切蛋糕,然后一一分了出去。   文媛刚接过蛋糕,一个心眼,立马朝曲云晚脸色糊上了大坨奶油,粘在小鼻子上看起来极为的滑稽,她眼睛一红表情似乎有些埋怨,嘟囔着:“斯韫,你来。”   说着就是准备将剩下分蛋糕的工作交给傅斯韫,哪知道他倒好,也学了文媛的俏皮,纤长的手指沾了一块奶油猛地站在了她的眉心,看着她滑稽的模样,眼底有些隐隐的坏笑。   她嘟囔道:“好啊傅斯韫,你居然敢欺负我。”   本该是怒气冲冲的话到她嘴里一说出来就带着娇嗔的味儿,她索性也更大胆了些,然后弄了一块奶油直接糊在他脸颊两侧,整个跟唱双簧似得。   这样的形象一出来,在座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指着他哈哈大笑,尤其是陈晨就跟得劲似得:“老傅,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那挤眉弄眼的模样不知道有多欠揍。   傅斯韫抿了抿唇,站了起来,趁着陈晨正得意的时候,又是一糊弄直接将奶油糊了他满脸,指着陈晨冷哼了一声:“陈晨,你也有今天啊。”   这话说得冷冰冰的分明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得曲云晚笑得不亦乐乎,这样一来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个伸手就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别提多霸道了,让她动弹不得。   还没等着她说两句,就见着他沾了点奶油抹在了她的唇上,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然后朝她凑近了点。   低低的吻住了她的嫣红的唇,舔了舔她唇上的奶油,像是品尝美味一般的放柔了脸色,甚是满足的感叹了一句:“还不错。”这种暧昧的语气立马引起了周围人一阵‘哎哟哟’。   陈晨嚷嚷道:“啧啧,老傅你居然有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说着那眼珠子就在两人身上转悠了好几圈,他冷眼一扫,回了他一句:“吃你的蛋糕去。”   顿时让陈晨梗住了下面的话,又瞪了他两眼,却也只能偃旗息鼓的抱着媳妇文媛求安慰了。   玩闹了一会儿后,总算不在折腾了,黏黏的奶油站在脸上是极为的不舒服,她小声朝他道:“斯韫,我先去趟卫生间。”   瞥了眼她脸上的奶油,就知道她应该是去洗脸了,点了点头。   而此时包间里文媛跟陈晨腻在了一起,高天宇跟江扬不知道在哪儿聊着什么闲谈,她站了起来轻轻推开了包厢门,往卫生间走了去。   傅斯韫倒好,直接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两人都进了卫生间,这是一个半开放式的卫生间,洗漱台是男女共用的。   他只瞧着她轻轻用纸巾沾了些水擦拭着脸颊上的奶油,见着他突兀的出现在自己伸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诧异的看看着他的到来:“斯韫,你也要再擦擦吗?”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拿过了她手上的纸巾。   微微俯下身子极为温柔的替她擦拭着脸上还参与的奶油,那微有些粗砺的手指掠过她的细腻肌肤,让她忍不住有些酥麻感,睁着一双懵懂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动作极为的温柔,神情非常的专注,只是将视线关注在她的脸颊上,轻柔了擦着,那奶油玩闹中沾了好多,脖子上脸颊上,锁骨上,都有些残留。   手从脸颊的轮廓处移到了白皙的脖颈上,一点点替她擦去,等到擦锁骨肉上的时候,他的眼神略显的沉了些,呼吸也微微粗了点。   她心里明白的很,这件连衣裙看似的不暴露,倘若是临着近了还居高临下了,一片的旖旎都在眼底,微微隆起的雪丘,那莹润白洁的色调堪称完美。   滑进了他的眼底,一丝火逐渐开始燃烧,似乎察觉到如此暧昧的气氛,她柔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声音颤颤酥酥的,一点点拨动着他的心弦,他并没有就此而止,而是由着那手指的放肆拿着纸巾沿着胸口奶油的斑驳,一点点滑到了软软的上部去擦拭,风流而不下流。   他的动作依旧的细致,一点点的擦拭着,那雪白的一出受了些力道有些发红。娇嫩的让他有些错愕,再也不敢继续下去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她。   那双如水的眼眸中藏着情愫,含着笑意与羞赧,视线不敢直视于他,盯得他一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挑眉:“好了。”   声音里藏着一股嘶哑,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帮你擦吧?”她的声调绵软微甜,他身子一僵随后点了点头,她伸手又拿了张纸巾沾了些水,凑在他的面前,咬了咬下嘴唇声音又软了些:“你低一下头。”   他的身量极高,一米八五的个头,而曲云晚虽说有一米六五,碍着形象并没有敢穿高跟鞋,因此还有些费力。   他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似乎在取笑她的矮,一眼就叫她瞧了出来,哼哼了一声,似乎有些生气了,傅斯韫立马收起了逗弄了心思。   然后微微俯下身子,她倒好是个记仇的,那个动作可没有他对她温柔,那细软的手指着了力道,下手也重了些,小脸气鼓鼓的他倒是喜欢她这样生动活泼的小模样,只由着她的胆大。   好一会儿他的脸就被她搓红了,与深邃的眉眼结合起来有股突兀的美感,她终于认识到自己的轻重,立马变得柔软了些。   柔荑拂过他的脸颊,滑到了他的脖颈,一点点擦干净他身上的奶油,手指尖柔软的酥麻,只让他心底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围到了洗手台上,她紧紧贴着洗手台表情有些害怕。   强劲的手臂一下子环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往上一送就让她坐在了洗手台上,这个姿势甚好基本上能跟他持平,他勾起一抹笑:“我累了。”   若不是眼底夹杂的笑意更不察觉不出他的心眼儿,此时他贴着她才是真的近,彼此之间都能听得见心跳声。 索性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酒楼里人基本上就没有了,两人此时的亲昵的氛围根本就没有人来打扰,他像是早已运筹帷幄了一般。   一点点朝她凑近,噘住了她的红唇,那后背半悬空吓得她立马勾住了他的脖子,更是将这一吻贴得更近了一些,正好随了他的意。   这个吻不像之前他们起哄时还带着羞涩,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炽热,游舌滑入了她的口腔,一丝不漏的吮吸着她的甜美。   勾引着她与他一起缠绵,时而温柔如春雨,时而狂暴如闷雷,几乎是将她脑中的一切全都剥夺开来,只残留着依附感紧紧的与他共缠绵。 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柔软接触到了刚硬,一点点依附在其上,更是刺激了他眼底的星火。   大胆的抚上了那一团的柔软,揉捏感吓得曲云晚睁大的眼睛盯着此时眼中极具复杂的傅斯韫。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眼底的不安,立马克制住了眼眸的星火,然后松开了手,脱离了她甜蜜的诱惑。 第18章   看似轻松的动作下似乎还藏着他颤抖的心,他静静地看着此时双眼微眯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曲云晚, 低喃了声:“晚晚。”   缠着一丝缱绻的温柔, 似羽毛般撩过她的心田, 眉梢微微上扬半懵着:“啊?”   “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按耐住内心的潮涌,一字一句显得格外的郑重,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解:“去哪儿啊?”   温柔一笑:“去见几个朋友。”   此时的曲云晚仿若恍然大悟一般嘟囔了句:“怪不得陈晨选的是中午为你庆贺。”   听到她绵软的语调, 他扬起嘴角往她凑近了点, 呼吸全都撒在了白净的脸颊之上,亲昵的将一吻落在了鼻翼上。   在如水眼眸的注视下,才渐渐收回这抹回味。“那我需不需要换一身衣服?”   她的表情有些焦灼,似乎特别看重这件事,傅斯韫淡淡回了句:“没事,就是几个哥们而已。”   “哥们?我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啊?”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眼底颤颤地似乎觉得有些不安, 对于他的世界全然不知。傅斯韫立马也看出了她的顾虑安抚道:“其实你也见过一个。”   蹙眉尝试着问道:“陆沉?”听到这里, 傅斯韫皱了皱眉,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她陆沉的名字,眯着眼询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名字?”   两人既然交往就得多一份信任感, 曲云晚一五一十的交代道:“嗯那天我给你选礼物的时候,碰见了陆沉哥, 聊了两句,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 就拜托他帮我选了选。”   说到这里还有些愧疚,眼底划过一丝游丝, 还不等他多想一点,曲云晚又如恍然大悟一般闷哼了一句:“瞧我,都忘记把礼物给你了。”   说着有些懊恼,立马从洗手台下来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把牵起他的手,看起来非常的兴奋冲他笑道:“我给你拿去。”   拉着他的手往包厢里一进,又从角落里将礼物袋子拿了起来,递在了他的面前,努了努嘴:“喏,拆开看看。”   状是不在意的一句话,却在她显得有些紧张不自然的神情之下土崩瓦解,似乎特别看重他的感受。   瘦削的手从袋子里将礼物盒拿了出来,顺势一启,就见着一直黑雅色的钢笔躺在红丝绒的礼盒里。她紧紧地看着他的一句移动,在旁有些紧张的问了句:“喜欢吗?”   这只派克笔看起来极富有质感,他若是没记错这款笔的价钱近万元,看得他大吃一惊,他要是没记错她的家境并不是太好,居然送他如此贵重的礼物。   她对自己的心意不言而喻。   他虽然非常的开心却又觉得极为沉重,敛住了心神的晃荡,对上那双微有些发亮的眼眸,勾起一抹笑:“我很喜欢。”   听到他满意的回答,曲云晚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笑得更畅快了些:“喜欢就好。”   语调轻快明朗,高大的身子往前一倾,朝她凑近了些将一个吻落在了光洁的额头上,淡了句:“为了奖励你,每天都带你去吃你想吃的。”这话不轻不淡的倒像是句誓言一般。   分明是怕她将积蓄全都用完,剩下的日子过得食不果腹,才想出这样细致的想法,轻轻重重她心里也有了些数了,状似撒娇道:“那我岂不是赚到咯?”   勾起一抹笑:“我心甘情愿的。”   从明月楼出来已经是黄昏初晓,远处的天际被火烧云包裹着,层层叠叠看起来极为壮阔。   跟前的路上车来车往似乎并没有统一于这天色的宁静,陈晨他们打了车就回了学校,至于她和傅斯韫则是往市中心去。   雅韵会所。   半倚在沙发背上,陆沉的表情显得极为散漫有一搭没一搭的盯着大门口,身旁坐着个俏丽人儿。   穿了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挽成了个简单的发髻,脸上明显有些急努了努嘴:“斯韫还没来?”提问这个女孩儿是魏延的妹妹魏璇。   听着这话陆沉脸色一暗,递了个眼色给坐在一旁的魏延,这点肠肠肚肚魏延心里明白,耸了耸肩,大致的意思是我也招架不住小公主的央求。   陆沉知会道:“别急,等会就来了。”魏璇一听没吭声了,目光却放在了自己哥哥魏延的身上,杏眼一瞪,大致催促着魏延立马给傅斯韫打个电话。   “别急,斯韫跟他同学在聚,你也不能催啊。”魏延好言好语,俨然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兄长,一点都不能将他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浪子样结合在一起。   魏璇就知道自己哥哥在敷衍她,立马反驳道:“可是这都五点了。”   说着就准备自己亲自给傅斯韫打电话,而就在此时包间门被推开了,她立马收回了略有些焦急的神态,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背着光影,他穿了身深黑色的西装,一头削薄的短发,冷眼剑眉脸如雕刻一般的立体,眉骨有致,眼窝有些深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深沉,鹰钩鼻下,薄唇抿在了一起,迈开长腿就走到了三人跟前:“我来了。”   “沈淮哥。”魏璇首先反应了过来,甜甜的唤了句,沈淮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一旁,魏延扬起一抹笑:“沈淮,你今儿来得可真早。”   沈淮的工作是检察官,平日里非常的繁忙,再加之各有各的事业,他们几个哥们除了节日以外很难聚齐在一起。 迈开腿往沙发上一坐不紧不慢道:“就局里没事,我就赶来了。”   听到这话,在座人心里也已经有些数了,陆沉冲着他爽朗一笑:“你今儿可算有眼福了。”   听到这话,沈淮不羁的眸子多了些疑惑:“眼福?”   “什么眼福啊?”魏璇杏眼珠一转嘟囔道,说着赶巧那刚关上不久的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陆沉立马看在了眼底,揄起一抹指着门口:“哪儿不是。” 四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门口处,只见着门被傅斯韫轻轻的推开,魏璇刚想站起来去迎接的,却见着他身后出现了个身材纤细的女人,立马停住了脚步思索了一秒,甜甜唤道:“斯韫哥哥,你终于来了啊。”   这道声跟个嵌了蜜似的,甜腻腻的,曲云晚立马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魏璇的身上,这姑娘她见过,前世的时候,时不时来台里找过魏延,是魏延的差五岁的妹妹魏璇。   傅斯韫根本没料想到魏璇会出现在这个场合里,目光一瞥落在了魏延的身上,冷冷的带着一股刺儿。   魏延之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见着他身后熟悉的人儿,立马明白过来了,感情陆沉之前对着姑娘格外关注的原因,是出自于傅斯韫身上。   他的脸色有些冷淡嗯了声算是回应,魏璇也是见过了他这副作态嘟囔着:“你今儿生日还板着个脸,真是的,诶这位是?”   魏璇的目光不知道在她身上瞄了多少眼,话音虽依旧甜美细细琢磨最后一句里还有些莫名的敌意,曲云晚一见着就明白了过来了感情这姑娘喜欢傅斯韫啊。   “我女朋友曲云晚。”傅斯韫答得干脆明了,一点都不含糊,只见着魏璇小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目光立马变得有些凶狠,怒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她抢了她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魏延见此立马出声道:“斯韫,赶紧带你女朋友坐下。”说着还狠狠扫了陆沉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责怪陆沉没有提前给他知会这事儿。   陆沉耸了耸肩,丹凤眼里挑起一抹笑意,大致意思是谁知道你要带你妹妹啊。随后不在理会魏延的尴尬,转过头跟沈淮说上了话。   他牵着她的手挨在了沈淮身旁,等到气氛缓和了下来才一一为曲云晚介绍道:“这是魏延,是我表哥的朋友。”   她跟着他的介绍看向了魏延,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魏延哥你好。”   这一笑姹紫嫣红着实迷人,魏延看得心里有些打鼓,前些日子他还曾肖想过她,如此一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索性他平日里浪荡惯了想想也就过去,冲着她笑道:“云晚好。”   分明是自来熟的节奏,看得旁边的陆沉闷哼一笑,似乎是在嘲讽着他之前的事,魏延又是一记眼刀给陆沉丢了过去。   然后立马指着自己妹妹魏璇道:“这是我妹,魏璇,你们年纪相仿叫她魏璇就可以了”   她可不想在这档子惹下非议:“魏璇你好。”笑得特别甜,魏璇心里气闷极了,又觉得极为难堪,可又不能发作,只能别扭的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是我表哥,你也见过了,我不多说什么,这位是我兄弟沈淮,比我大些也叫哥吧。”   傅斯韫将视线一移落在了沈淮不羁的眉眼上,曲云晚静静的看着沈淮,心底泛起一阵涟漪:“沈淮哥,你好。”   沈淮是谁?她要是不知道简直是侮辱自己的职业记者的名声,这位极具魅力且能力不凡的青年检察官沈淮。   几年内参与了好几起官员特大贪污案的查治工作,短短五年内被破格提拔三次,一举进驻了中央检察局。   而前世她的死,若是她没有怀疑错他应该会知晓一些关键信息,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认识傅斯韫。 第19章   笑容干净,目光澄澈, 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沈淮看在了眼底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保持距离才是她现在应该做, 毕竟沈淮的职业的敏感度很高,对于人的观察也是极为的细致。   陆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就将桌上的啤酒倒在了啤酒杯里, 递给了傅斯韫:“你今儿让我们哥几个等久了, 先喝。”   眼底藏不住的逗弄,他也没犹豫接过酒杯立马灌了下去,那啤酒没有两分钟全都解决的干干净净。   “这才像样子嘛!”陆沉哈哈一笑,然后便坐了下来,本来魏延是准备叫几个姑娘来陪玩的,但是自己妹妹魏璇跟了来, 自然就死了这份心思。   魏璇倒好直接坐在了傅斯韫的旁边, 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正牌女友在场, 举起一杯酒朝着他道:“斯韫,祝你生日快乐。”   说着就朝着他敬酒,他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她的感受, 见着她脸色没有变化,这才回应道魏璇:“谢谢你了, 魏璇。”   傅斯韫的一举一动都在魏璇眼底,嫉妒爬满了心扉, 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气氛微微也有些尴尬。   见着他喝了自己敬的酒后, 魏璇又立马朝着她道:“既然,今儿斯韫把女朋友带给咱们认识了,那这杯酒曲小姐可是非喝不可的。”   魏璇紧紧地盯着她,眼底藏不住的不屑,横生了一股箭拔弩张的架势。   皱了皱眉:“她不会喝酒,我帮她就好了。”似乎是察觉到了魏璇的敌意,傅斯韫接过了酒一饮而尽。   魏璇一急嘟囔道:“就一杯啤酒而已。”说着就转眼看向她:“曲小姐,不敢?”   本以为解围了,没想到魏璇仍是依依不饶的,魏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悄声凑在陆沉身旁:“老陆咋整?”   陆沉眼底勾起一抹调笑:“活该,让你作。”这话不由分说全都将责任推在了魏延身上,魏延脸上顿时苦闷极了,又想提醒妹妹魏璇,又碍于怎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解决。   看得他眼底都多了些薄怒,曲云晚立马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换,赶忙握紧了他的手柔声道:“我喝就是了,别扫兴。”   说着就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酒朝着魏璇笑道:“魏小姐,那我就先干为敬了。”说着就将视线转移到了脸大的酒杯上,微微皱了皱眉,推到了唇边微微一抬头往喉咙里咽。   啤酒胀气喝着口感也涩,忍不住眉头又皱了些,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往周遭人群扫了一转。   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的眼光,闭了眼一饮而尽,然后放下了酒杯,坐了下来倚在了傅斯韫的肩膀上,语气柔柔的:“有点胀肚子。”   傅斯韫闷哼一笑:“以后别喝那么急了。”话音里别提有多温柔了,她冲他笑了笑,眉目如星光:“好。”   这秀爱的节奏简直是不言而喻,魏延在旁暗暗啧舌:“唉,今儿失算了,早知道就叫几个姑娘陪玩了,省的惹我们这种孤家寡人伤心。”   陆沉一听噗嗤一笑:“要不我帮你打电话?”说着便准备掏出了手机,魏延立马看了眼妹妹魏璇的神情,只见着魏璇白了她一眼,顿时警铃大作。   他这人谁都不怕就怕他妹妹魏璇,整个魏家的心尖宠,若是她想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月亮都要给她摘来。   魏延立马制止陆沉道:“我就说说,再说这儿有咱沈淮同志在,谁还敢干那档子事?”   这话题终于往沈淮身上带了,沈淮抬眼扫了魏延一眼,不苟言笑道:“怎么把话题往我身上带了?”   陆沉哈哈一笑,伸手将手机揣了回去,这样一来总算是将此时颇为尴尬的氛围终于缓和了过来。   “曲小姐跟斯韫是怎么认识的?”沈淮侧着脸询问道,目光平静至极了,若是不细看是瞧不出里面的揣度。   她笑了笑落落大方回应道:“我跟斯韫一个系的,应该算是同学吧。”   听到这话,沈淮点了点头又询问道:“嗯,曲小姐家里是哪儿的?”   魏延在旁凑在魏璇耳旁:“你还是注意点儿。”分明是责怪她刚才没尺寸,只不过她可不受魏延的管教,怒瞪了他一眼。他没辙悻悻一笑便不管了。   分明是调查户口的节奏,她思索了一秒道:“平城的,父母离婚了,我跟了我妈。”她倒也不保留,直接说了出来坦荡的很。   平城,这地名一出来,各自心里有数了,西南小地方,这姑娘家里条件应该不太好,魏璇噗嗤一笑,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陆沉皱了皱问:“璇璇,你怎么啦?”   魏璇又是一:“就是想起了之前高中班主任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陆沉又问道。   “平城的人心气儿高。”心这话一说出来,夹枪带棍的立马让周遭的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魏璇不以为然,笑语盈盈的看着曲云晚:“你们怎么啦?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对吧曲小姐?”说着还朝她挑了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儿。   把话题又丢在了曲云晚身上,如玉的脸颊上全是尴尬淡淡回了句:“嗯,魏小姐说得对。”   傅斯韫扫了眼魏璇,丝毫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是在警告她,这样一来立马将魏璇的小姐脾气引爆了,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曲云晚,魏延一看大事不妙,立赶紧制止道:“璇璇!”   听到魏延有些责怪的语气,她心里的火焰立马燃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又看着周遭的人的略带着责怪的神情,吞下了这口气儿,愤懑地转身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这一下子的变化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彼此看着彼此,魏延叹了一口气招呼道:“你们先玩着儿,我去看看她。”   说着就追了出去,索性魏延长得人高马大四五个箭步就把魏璇的手拉住了厉声责骂道:“你干什么呀!”   没想到自己哥哥居然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怒骂道:“管你什么事!”说着一把挣脱了魏延的手。   这声音很大,连着包间里的人全都听见了,她的表情立马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抬眼对上了傅斯韫的眉眼,细语询问道:“我是不是惹魏小姐生气啦?”   语调里还夹杂些歉意,陆沉一听安慰道:“云晚别想多,璇璇就那个脾气,旁人说不得,特别是她哥更是说不得。”   傅斯韫点了点头又安抚道:“晚晚,你没错。”   听着他们的安慰她反而更觉得歉意了,贝齿反复厮扣着下嘴唇,想了一会儿眉头紧锁:“要不我出去看看,如果我哪里错了我跟她道个歉,应该就好了。”   说着就准备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态度觉得是刷好感,傅斯韫知道她性子就是如此,若没有解决好只怕心里愧疚得不行只能由着她了。   而一旁的沈淮确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想了会儿终于站了起来:“我去趟卫生间。”说着就出了门。   走廊里,魏延居高临下紧紧盯着妹妹魏璇,怒骂道:“魏璇,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见着妹妹不服管,魏延心中的气闷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臂,都快要捏碎骨头了,痛的魏璇眼泪直流,愤懑道:“你是我哥,你还不帮我。”   “魏璇,你这样夹枪带棍骂人家曲云晚,谁听不出来你的意思?”魏延深深吸了一口气。   “乡下姑娘,我还说不得了,凭什么她就能跟斯韫好。”擦了一把泪水,眼神倔犟的盯着魏延。   “璇璇,你就不能长点心?你认为他们俩就真能走到最后?”   这话一出,魏璇安静了一会儿,想了想又哭哭啼啼道:“可是斯韫死心眼,他认准的东西什么时候变化的?”   魏延又叹了一口气:“你也说了曲云晚是乡下的,你觉得傅斯韫家能看得起她吗?斯韫最听就是他妈的话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非常明白了,魏璇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道:“你没骗我?”   夹杂着哭腔,作为哥哥的魏延早就心软了,伸出了手替妹妹擦了擦小脸上的眼泪,又柔声哄劝道:“我的好妹妹啊,你们现在还小,再说斯韫下半年要去美帝读研,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好不好?”   这句话总算是说在了魏璇的心坎了,破涕而笑道娇嗔道:“哥,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他哪知道今儿傅斯韫居然将女朋友带了啊,只能闷闷回应道:“我不跟你说,是怕你脾气急了,直接跑人家学校去折腾人家。”   曲云晚静静看着这一幕,所有的话全都听在了耳里,红唇被贝齿反复折磨血一样的红,而此时沈淮就在她身后不远,似乎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就知道这厮一开始就对她不放心,她握紧了手然后使劲掐了把大腿根部的嫩肉,迫使自己淌出了些泪,凄凄哀哀的。   好一会儿才恍然失神的转过身去,恰巧撞入了沈淮的视线。 第20章   走廊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裙, 整个人瘦瘦小小, 看起来极为的柔弱。   泪水沾染在脸颊之上, 纤长的睫毛一颤颤的,她的眼底有些发红,合着那本就带着悲意的泪痣。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凄婉的像一枝枯萎的玫瑰, 凄美而又绝艳。   曲云晚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身后竟然会站着一个人,猛地吓了她一跳,下意识赶忙擦干了眼角的泪,强颜欢笑道:“沈淮哥,你看见了啊?”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在后面全都将这一切看在了眼底,颤颤的身躯似乎在撼哭, 看起来情绪极为低迷, 他点了点头:“嗯。”   单这个平淡的嗯字, 倒是将她的委屈全都引出来,越发觉得可悲而且自卑,她死死扣住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淌在脸颊上。   越是这样越发觉得她柔弱而又坚强,一丝不苟的表情下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沈淮朝她走了些,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轻声安慰道:“魏璇这姑娘说话没分寸, 你别跟她计较。”   笑得极为苦涩:“我知道。”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泪, 将心情平复了下来,抬头对上了沈淮的视线柔声道:“沈淮哥,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扩大。”   这句话说得很腼腆,潜台词就是不要让傅斯韫知晓,傅斯韫虽说为人冷淡可是又极为执拗。   若是让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只怕...想到这里她眼底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沈淮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表情总算变得柔和了起来,吭声答应道:“我知道。”   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她道:“擦擦吧。” 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伸手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纸巾,她的手指极为的细长,非常的光洁白皙与他接触的一刹那间似乎还沁着凉意。   似乎是沾染了她的泪珠与他手的滚烫截然不同,让人心底发颤,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   睫毛上还站着泪,表情似乎已经恢复到之前的平和,只不过嘴唇抿在一起开起来有几分倔犟,她柔柔回了声:“谢谢你啊。”   然后感激的朝看了他一眼,目光澄澈根本没有一丝的阴霾,心底最后一点的阴翳也逐渐散去,他点了点头。   随后她越过了他往卫生间走去,似乎是去整理情绪,他并没有跟上。   仅凭这一点他也能察觉到刚才的事确实让觉得难堪了,叹了一口气盯着远处的魏璇,眼底多了一份凉意。 他走上前去,此时的魏延看着沈淮突然的出现,非常的吃惊:“沈淮咋了?”   他转过身子紧紧看着魏璇,表情极为的冷酷,吓得魏璇往后退了一步尝试问道:“沈淮哥怎...么啦?”   沈淮静静看着魏璇,眼底多了份冷酷:“魏璇,以后做事注意自己身份。”   本来是不想深究这件事里,脑子突然出现那双如水的眼眸,最终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两句,又看了眼魏延,神情似乎有些失望,随后沈淮转过身子立马走了回去。   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人,盯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表情逐渐的肃穆深深吸了一口气。   依着她以前的性子只怕是早就上去抡魏璇一拳头了,想到这里眼底掠过一丝狰狞,紧紧握紧了拳头。   从知道重生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忍字当头,切勿四处树敌,不然就会沦落成前世的结局,刚过易折。   即便是再难堪也要笑着面对,想着心底那泛起的浪涛逐渐平静了下来,又掬一捧水洒在脸上,逐渐眼底的红血丝渐渐散去。   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索性一向爱化防水的妆容,不然指不定多为的狼狈不堪。   本想着补补妆,又奈何没将包拿出来,只得细细将脸上细小的偏差用纸巾擦去,收拾妥当后这才回到了包间里。   此时魏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魏延一见着曲云晚走了进来,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她没吭声只当这没见到回坐到了傅斯韫身旁。   傅斯韫本想着她出去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正准备去出去找他的时候,没想到沈淮一回来就说见着她去卫生间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晚晚。”他轻轻唤了一句,她蹙了蹙眉疑惑道:“怎么啦?”   似乎又放心不下询问了句:“你跟魏璇怎么样?”笑意越发温柔了:“没事,都说清楚了。”   “那就好。”依着魏璇的小脾气只怕是两人和解了,也碍着面子不肯回到包厢里,若非是看着魏延的面子他只怕早就动怒了。   陆沉哈哈一笑:“好了,这事儿就过去,老魏回去好好给你妹妹说,刚才都把我们吓坏了,璇璇还小,你这个当哥哥的多让让她。”陆沉自然不知道其中发生的事,只做着和事佬的该做的事。   却没想到了沈淮冷眼看了他一眼,陆沉眼底划过一丝深思,没多想又将一杯酒放在了魏延面前:“赶紧的,给人家云晚道歉。”   分明是给魏延台阶下,魏延那里不敢接着,立马端起酒杯赔礼道歉:“抱歉晚晚,刚才的事冲动了。”他这话说得含糊,不知道是他冲动还是妹妹魏璇冲动。   这一切都看在曲云晚眼底,沉默了一会儿,总算柔开一抹笑意:“嗯,没事,女孩子嘛都是这样的。”   说着就接过了酒喝了一小口,魏延立马端起酒刺啦啦就灌入了喉咙之中,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总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出了雅韵会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冷风呼啸,冰凉之意不言而喻,他半搂着她似乎在温暖着她,抿起一抹笑意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亲昵。   陆沉将车开在了两人面前,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沈淮,陆沉摇下了车窗冲着两人开口道:“斯韫,我送你们。”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傅斯韫回拒:“不用了,沉哥,我跟晚晚打车回去就好,你们先走吧。”陆沉耸了耸肩:“行,晚晚下次见。”   说着就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陆沉视线又远了些,此时沈淮转过了头,两人视线正巧撞在了一起,灿然一笑,似乎是对上了暗号,他微微扬起嘴角算是回应了。   随后就见着这辆车绝尘而去,天地间仅剩下两人,远处的繁星一点点闪烁着,伴着时不时嘶叫的蝉鸣声,多了份夏日的嘈杂。   沉默了些许他一把紧紧的抱住了她,突然而来的变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僵在半空中,些许后才听见他钝钝地一声:“对不起,晚晚。”   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圈涟漪,她扣住了他的腰身,喃喃道:“说什么对不起啊。”   温柔至极,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痛,眼底的冷早就被柔融化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倘若爱一个人,又怎会观察不了她一丝的变化,傅斯韫早就看在了眼底,疼在了心底,又按捺不住安抚着她。   心里商榷着,若是再遇见魏璇这人,即便是躲不开,也不能给她好脸色看,让她知道他的态度。   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肢喃喃道:“斯韫,我会变得更好的。”像是一句眷恋的承诺。   越是这样他的心尤为的心酸,若他能早点察觉到这一切,给予她安慰和鼓励那该有多好。   一点点温热的泪水划过他的皮肤,传递着一股伤感,他的心立马揪了起来。   手指慢慢拂过柔嫩白皙的脸,轻轻为她擦干净泪水,棱唇凑近了些落在她的眼角的泪痣上,恋爱似的亲吻着它。   他静静的看着她,眼底充满了深情,一字一句尤为认真:“晚晚,有时候不用太顾忌我,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点。”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她随心随欲,至于后面的事一切都有他,无端的袒护着实让人心安。   他的目光越发的温柔,似乎要滑入了她的心灵深处。   晚风将她的发丝吹起,他动容的为她揽去细丝,她的眼底渐渐泛起笑意,柔柔道:“好,我答应你。”   “嗯。”语调温柔如水。   转而又见着她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道:“那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听到这里,傅斯韫的心里极为的难受,至始至终她都在为别人考虑。   即便是他不知道魏璇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但也能洞察一二,那话肯定极为的难听,一想到这里心就如揪着一般,尚好的脾气也硬生生多了分冷淡。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听到他的允诺,她往他凑近了些,将嫣红的唇送他了他嘴边,他扬起一抹笑意,加重了这个吻。 第21章   炎炎夏日,艳阳高照, 刚从平城老车火车站出来, 那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立马用手遮挡住阳光, 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下来,走到了路口招了辆车立马往老城区的家赶去。   刚一推开门,曲云晚将东西都放了下来, 这时候母亲徐庆茹还没有回家, 这间套二的小房子里空荡荡的,她走进了厨房系了条围裙,就开始收拾收拾起做午饭等着母亲回家。   也没过一会儿,她正在炒菜的时候,门被打开,徐庆茹从外面进来。 立马就见到女儿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 赶忙换了鞋走进了厨房:“晚晚, 你怎么回来呢?”   语气里惊讶了一片, 她转过身子朝着母亲道袒露出笑意,话音甜甜的:“今儿端午节,我回家过节啊。”   听到这话, 徐庆茹才恍如初醒,立马接过女儿手里的锅铲:“让妈来, 你才回来,天热赶紧去吹会风扇。”   那语气根本不容许她拒绝, 半推半就下她被赶出了厨房只好坐在了沙发上等着饭好。   徐庆茹手脚很麻利,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将四五个菜送上了桌, 曲云晚帮着盛饭拿筷子,母女俩静静坐在一起吃饭。   从年后女儿去了学校后,这学期还是第一次回来,徐庆茹工作忙根本没时间去南都看看女儿,两人电话联系也少,一个月也就两三次而已。   将一块东坡肉送到了曲云晚的碗里,又抬眼瞧着三个多月没见着的女儿。   以前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都瘦的有些凹下去了,又是夏天那纤细的手臂露出了大半截,瘦得快只剩下骨头了。   看得徐庆茹打心眼儿里心疼啊,叨叨道:“多吃点,晚晚你是不是在减肥啊,我越看你越瘦了。”   说着眼底全是心疼,看着曲云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挂着笑容撒娇道:“妈,我没有,就是这几个月在锻炼身体,脂肪减了不少,但是体质锻炼好了。”说着还紧了紧手臂企图崩出点肌肉来以示清白。   徐庆茹可听不来这些运动健身之道,她只明白能吃是福继续说:“晚晚,你从小身体不好,多吃点是应该的。”说着又是往她碗里垒着尖儿,根本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只能一一送入口中。   吃了好一会儿,总算将这一大桌子的菜解决了一大半,曲云晚放下了碗筷朝母亲开口:“妈,我这个暑假就不回家了,我的去电视台实习。”   目光里全是认真,徐庆茹一听不回家立马皱了皱眉问道:“学校组织的?”   她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南都电视台的实习生,全校就五六个名额,你女儿我好不容易申请上的,机会难得。”   听到这里徐庆茹心里已经有数了,看着女儿认真的目光:“怪不得,你端午要回家,原来是给妈交代这个事。”   徐庆茹情绪有些失落,女儿一上了大学两人见面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根本说有个几天的相处时间。   一看见母亲低落,赶紧撒娇道:“妈。”   那声音甜丝丝的别提多娇气儿了。   曲云晚又伸手圈住了母亲的手臂,靠着身上亲昵道:“妈,等我实习完了马上就回家好吗?”   徐庆茹虽然说心情低落,又耐不住女儿的撒娇,侧着脸看着她,慈爱的脸上总算笑了:“行,那你在南都好好照顾自己。”   哪敢不答应立马点头道:“好,我都记住了。”   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事:“妈,张家人还来找过你吗?”   这里说得张家人是指继父张泽明的的几个吸血鬼兄弟,几个月前继父张泽明因为酗酒赌博输了几十万被人砍死在新城区的一条巷子里,之后便是赔偿跟还债的事宜。   张泽明的几个兄弟都是些二流子,自然不会偿还这些钱,纷纷打上了母女俩的主意。   索性曲云晚早就知会道这些事,提前给一家人买了意外保险,迅速处理了继父张泽明的身后事,拿着死亡证明就连夜搬家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本想着让母亲徐庆茹一起去南都,可是母亲念旧,死活都不去,索性还有些赔偿款便在老城区买了套套二的小房子。   “没有,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徐庆茹自然明白女儿心底的担忧立马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深思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妈,你一看到苗头不对赶紧来南都,尽量不要再跟那家人打什么交道了。”   张家人是什么样子,这些年她们早就是领略到了,简直是一群野蛮残暴的怪物,唯一的印象只有深恶痛绝。   前世因着张泽明的拖累,母亲徐庆茹背负了几十万的高利贷早早透支了身体,不到四十五岁就早早去世,留给曲云晚的便是无尽的遗憾。   “好好,我的乖女儿,妈妈知道了。”说着徐庆茹看了眼客厅里的挂钟着急道:“时间不早了,学校马上就上课了,今晚上想吃什么?妈下班好给你买?”   徐庆茹现在在老城区的中心小学做数学老师,离家很近通常徐庆茹都是回家热热晚上的饭,节省点钱。   她之前是在平城南部的乡村做数学老师,幸好以前的在学校里先进评得多,再加上老同学的帮忙才拿到这份工作的。   “糖醋排骨,还要油焖大虾。”眼睛眨巴了两下,嘴里数落着,徐庆茹眯眼笑:“好好,都满足你。”说着就立马走到了鞋柜旁,换好了鞋然后拿上了包朝学校走去。   曲云晚洗了碗,立马将所有的证件跟张泽明的死亡证明翻了出来,提上了包就往着保险公司去,处理的很快。   本以为还会跑个两三天,没曾想当天下午就给办妥了,而打款自然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曲云晚红着眼从平安保险办事处出来的,也没闲着立马赶另一件正事。   从药店里买了个口罩,然后赶忙朝着新城区的一间公寓楼底下跑去,她一重生就蹲在李慧雅的住处不知道多少个下午,摸清了她所有的情况和作息,为得就是今日。   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李慧雅穿了身淡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从幼儿园接回来的女儿李梦梦,打开了家门,刚推开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一张纸条的存在。   李慧雅本以为是什么宣传的条子,就准备扔掉,没曾想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立马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缩回了手细细瞧着纸条上所有的信息。   ‘李慧雅,若是不想让郑启东的老婆知道你生了他的女儿这件事,就麻烦你交出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你心里自己清楚。’   字条上清晰可见的字迹,吓得李慧雅惊慌失措四处打量,都没见着个什么,慌乱之间女儿李梦梦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哇哇大哭。   幼儿的哭泣声几乎上李慧雅的心思彻底乱了,她连忙哄着女儿:“宝宝不哭,不哭不哭。”   然后里立马抱着孩子走进了房门内,即便是管紧了房门都能听见幼儿的哭泣声,好一会儿曲云晚才从上一层楼的暗处走了出来。   这个李慧雅是南都高新开发区区长郑启东的情妇,也是郑启东六年前还在平城做书记的时候办公室的会计,手里拿了捏着郑启东的做假账的证据。   五年前李慧雅怀孕非要让郑启东负责,而正是在步步高升节骨眼上的郑启东,又怎么会让这个丑闻成为了自己政治生涯的污点。   弄不好还会被竞争对手所利用,从而让他在高位上跌落下来,思前想后,半哄半骗下将李慧雅送了山区老家养胎。   重男轻女的郑启东一见着是女儿,立马变了脸色又加之之前李慧雅不懂事越矩的事情一出来,早就对李慧雅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而此时的郑启东已经是南都市高新区的区长,这一高升还源于正牌夫人夏雯的帮助,夏雯是平城军区老首长的闺女,而郑启东不过是个凤凰男攀上了真凤凰顺理成章一跃龙门。   不过夏雯毕竟是从小宠到大的真公主,郑启东即便是在外面再横,也不敢在老婆夏雯面前说一句不字。   即便是如今成为了南都高新开发区的区长,还全靠着老丈人的依仗,又怎么能将情妇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爆出来,惹夏雯生气呢?   而夏雯的厉害,作为郑启东办公室的李慧雅虽然知道了一二,可是也没有具体的了解过,直到有一日她搭着肚子跑去找郑启东的时候。   当日夏雯还在,得知真相的夏雯暴跳如雷,立马将她推倒在地,她因此还差一点流产。   至于郑启东根本就没有管过她的死活,还当着她的面跪在了夏雯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是她勾引他的,也就是这句话,李慧雅心里彻底对郑启东死了心,甚至还产生了恨意。   倘若不是女儿安然无恙,她未婚生女遭到了所有人的歧视,时至今日依旧靠着郑启东的救济,她早就将这一份罪状递交出去。   依照着夏雯的性子,若是知道她的孩子还在,只怕是.....想到这里李慧雅眼底流露出恐惧,她浑身颤抖着。   看着女儿柔嫩乖巧的面庞越发的心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板上,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拿出了手机将字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李慧雅。”曲云晚一听到李慧雅的名字,蓦然的笑了。   高新开发区区长贪污的案子,是沈淮一手查办处理的,也因为这个案子沈淮一举成名。   而作为专访过沈淮的她来说,对他的生平,他接手过的每一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她几乎了如指掌。   而她还需要契机,那么这个案子一定要好好利用。 第22章   伸手捏住了嗓子眼,往后一推声音变得沙哑极, 完全听不出原本的声线:“李会计, 我的要求很简单, 明天下午四点半将东西放在小区楼下的新报箱里,里面会十万的现金算是维持你们母女俩的以后的生活。”   听声音像是个中年女人,虽然有些不确信, 可是一提到十万块钱, 这天大的好事让李慧雅有些犹豫不决,李慧雅皱了皱眉谨慎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总算是将心里的问题抛了出来。   盯着那扇门,她眼底多了些不耐烦:“你大可不必相信我,就当做证据我买了就是了。”   “那以后,万一....”她自然知道李慧雅的顾虑,打断了她的话淡笑道:“李小姐, 时至今日还顾虑着郑区长的情意?”   像是扼住了喉咙一般, 李慧雅脸色突然变得十分的难堪,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底浮现出种种恨意,看着女儿稚嫩的面庞闷声道:“我知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一听到李慧雅松口:“这是自然,合作愉快。”挂断了电话, 手松开了嗓子眼,目光往下移开, 往四处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着电子眼一类的,曲云晚小心翼翼离开了小区。   ----   时间跟书页翻篇一样的快, 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从江城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把期末考试一结束,曲云晚便动身去省台实习的,因为是第一天她起得格外的早,迅速洗漱整理,换了身正式的衣物,简单化了个清丽的妆容,拿上了包就往南都电视台赶。   刚踏进南都电视台人事部的门,里面就站着一圈的人,都是来南大来实习的学生,目光往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   收到了几束惊艳的目光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从包里拿出了资料放在了人事部负责人江敏的的办公桌前,看了眼名牌上的职位柔声唤道:“江部长,您好。”   江敏接过资料,瞥了眼上面的名字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句:“曲云晚?”   而此时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说话声非常的小,只不过这间办公室并不大,细细一听倒是一清二楚的。   “曲雪,这就是跟着你一个姓的曲云晚。”说话的是身材高挑,长相偏美艳的吴优,而她身旁站着的便是口里叫着的曲雪。   曲雪跟曲云晚是同级的,长相方面其实还算是小有姿色,身材娇小,长相比较甜美,虽不及曲云晚这种大美人的魅力无限,却也别具韵味。   只不过曲云晚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学校很多的事情都不太清楚,更别说认识这个靠着她进来的曲雪。   “是的,江部长。”她回答得很简洁明了,声音不卑不亢的很是给人留下几分好印象。   江敏多看了她两眼,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转过将视线放在了周遭人的身上:“既然报道的人都已经齐了,那么现在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你们这两个月实习期的要做的事。”   听到这话,曲云晚立马往后退了两步进了人群之中,明显是在低调行事。   “是这样的,实习生不仅有南大的,还有其他学校,因此会把你们分配到电视台各个部门去,当然你们来之前。南大就给电视台打了招呼,希望能够按照你们的意愿分配到你们想要的工作的岗位上去,这一点也得到了台长的支持。”   江敏的口气很是温柔,一字一句都戳在了大家的心间上,只见她拿起了几分印好的资料又开口道:“这里是电视台供给实习生的岗位,已经岗位的详细介绍,大家传阅了解根据自己的专业及时做出自己的选择,有不懂的也可以及时问我。”说着就把资料单递给最左边的张国涛,发了下去。   她还记得前世刚来省台的时候,才没有遇到过如此良好的态度,细细想来要不是这些人里面一半都是家境优渥,背景强大的,估计也跟当日的她一般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就被赶了出去。   曲云晚接过了资料单,扫了几眼心里就有了数,将想去实习的岗位报了上去。   江敏看了大家的意愿,视线落在她的名字上后,抬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都决定好呢?没有更改的对吧?”   众人点了点头,江敏拿上了单子站了起来,立马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小张小王,赶紧进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张志荣跟王峰走到了江敏的面前亲切喊道:“江部长好。”   江敏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周围这些实习生:“张国涛,赵林木、刘雪玉以后你们三人就跟着张志荣张师兄去后期部实习,吴优、曲雪、葛薇跟着王峰去综艺部实习,至于曲云晚跟着我去新闻中心实习。”   其实一进省台前,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省台这两年娱乐综艺发展迅猛,带火不少艺人跟主持人。   岗位更是炙手可热的,而后期部又是中流砥柱,混得开一些自然也能进综艺部,定然也是不二之选。   至于新闻中心在日益发展的新媒体的影响下,虽然一直有国家扶持的,实质上已经走向了落没,很多方面都是为政治服务的。   一听到曲云晚的选择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诧异的目光,她只能保持着笑脸跟在了江敏的身后。   至于另外带队的王峰跟张志荣已经带着例外的实习生往相关部门走去,江敏走在前面,曲云晚在她身后,两人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曲云晚!”刚从楼梯口下来,魏延就见着了她,立马快步走了过来,朝着她打招呼,似乎之前那尴尬的事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曲云晚自然不敢不答应,只好转过身子朝着魏延道:“魏延哥早上好。”这一幕看在了江敏的眼底,立马明白过来之前在内部说得曲姓小姑娘。   正是她眼前的这姑娘,又不免多看了曲云晚两眼,眉目含情,容貌甚艳,这个姿色去做女主播绝对没有问题,江敏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长手长脚三两步一跨越,就跑了两人的跟前招呼:“江部长你也在啊?”明知故问,江敏淡笑着客套回应:“魏部长这是?”   “哦,我刚从录播现场出来,没想到遇到了你们俩。”   一番话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又皱了皱眉转过脸看着曲云晚道:“云晚,你怎么来这儿了?”   听他这话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眼底流露出笑意柔声回应道:“我是来实习的。”听到这里魏延心里有数了又多问了句:“斯韫也来了?”   她脸色一红,摇了摇头:“他没来,就我一个人。”   “这是去那个部门实习?要不跟着你魏延哥哥来综艺部还有个照应。”此时的魏延应该是被陆沉教育过,态度显得非常的亲切。   明显被这样的热情给吓到了,江敏似乎察觉到了,立马笑眯眯道:“云晚,选的是新闻中心,只怕魏部长还照顾不来。”   一听到这话魏延明显有些失望:“干脆还是跟哥一起,这样能多学点东西。”   分明是示好的姿态,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尴尬:“谢谢魏延哥了,新闻中心很适合我的专业。”   此时的魏延脸色有些难堪,盯着那双如水的眼目里面的复杂,立马明白过来了。   那天晚上的事,只怕留下了深深的芥蒂,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将这个误会解开的,叹了一口气换上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行,要是新闻中心干得不舒服,就跟你魏延哥说,到时候给你换部门。”   她便是收下了这门好意,笑道:“谢谢魏延哥。”   有交代了点,魏延总算放了心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而此时身后的江敏开了口:“小心谨慎,工作单位不必学校环境单纯,即便是实习。”   她立马转过了身子,对上了江敏明亮的眼睛,感激道:“谢谢江部长的提醒。”江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又迈开步子朝着新闻中心走去,而她则紧跟在她身后。   晌午的阳光非常的浓烈,透过玻璃窗都能瞧见柏油路上蒸腾的热流,周遭的来来往往的人显得非常的烦闷。   上午在电视台人事处报道,陆沉便给她打了电话中午请她吃饭,曲云晚自然不好拒绝,央求着找了个稍微远点僻静点吃饭的地方。   “云晚,你怎么想的?居然要去了新闻中心。”陆沉坐在了她的面前,静静的打量着她。   此时的曲云晚穿了身印有省台台徽的白色体恤,高高扎起了马尾看起来极为的清爽靓丽。   她抿嘴一笑视线落在了陆沉英俊的脸上不紧不慢道:“实习,自然是学习真本事,再说我学习的本来就是新闻专业。”   眼底多了些笑意,眼珠微微一转本想着让曲云晚跟着他做最新台里推出的娱乐节目,却没到她一来就选择最累最苦的新闻中心:“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在工作中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将陆沉的话记在了心里她的声音略甜,:“谢谢陆沉哥了。” 第23章   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她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沉闷, 陆沉看在眼底支了声:“担心什么?”他的声线不像傅斯韫那般的清冷, 多了份成熟男人的磁性, 显得格外的好听。   眼底爬满了紧张,忙不迭对上了他的视线道:“陆沉哥,那个希望在台里您就当做不认识我。”   生怕他听了生气, 又紧张兮兮的盯着他脸色的变化。   听到她这话, 再瞧着她一副小媳妇的模样,陆沉噗嗤一笑,俊美的眸子多了份温柔:“好,我知道了,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又觉得她的性子即便是遇到了些委屈,应该都是闷在心底不吱声的, 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你也不想斯韫担心吧?”   这话恰好就是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似乎勾起了甜蜜的记忆, 脸色变得格外的温柔喃喃道:“嗯,我知道了。”   纤长的睫毛零碎了太阳的光晕,因着温柔的笑意苹果肌略微显得饱满, 看起来洋溢着清纯的气息,美得有些梦幻。   这一切的变化都在陆沉的眼底, 不知为何却生出了一抹怅然若失之感,失神的片刻间, 便见着她将一块肉放进了他的碗里,带着感激的语气:“陆沉哥, 吃吧。”   眼底缱绻着甜美的温度,离着很近似乎都能看清楚她的脸颊上细碎的绒毛,在阳光之下透亮莹润,下意识想要抚上去试一下手感,是否是他心底想得那般的细腻柔嫩。 眼神往远处移开一点,那宽大的圆领体恤将精致的锁骨暴露在了他的眼底,锁骨的弧度非常的美,纤细而又精致,往下一点便是雪白的一片。   一点点勾引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更深处探去,然后是雪白的丘壑,如玉的肌肤,细嫩的似乎都能瞧得见皮肤下的青筋血管,是如何旖旎的景象呢?   单是这一点的想法就继续引诱着他,索性曲云晚穿了件白色Bra,缠着一层蕾丝花边,是少女的粉色。 朦朦胧胧生成一股禁欲系的甜美,像是伊甸园的禁果,散发着沉沦而又绝望的芳香。   探知到此处心中猛地一惊,立马尴尬的移开了视线,随即回应道:“谢谢。”殊不知心已经漏了一大拍了,面上保持着正经。她自然是当做全然不知,慢慢端着小碗吃着自己的饭。   等着十多分钟后才放下了碗筷,陆沉结了账,两人一起走出了餐厅门外。   这地儿还算是偏僻,是她故意选的,刚没走几步她便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他唤了句:“陆沉哥。”   “嗯?”他疑惑的看着她,口音里多了份温柔。   “陆沉哥你先走吧,我们俩一路的话不太好吧。”她的语调极为的温柔,红唇微微嘟着在阳光下看起来极为诱人。   再因着近若有似无的清甜的体香撩拔在他的心间,下意识心中一颤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却又立马爽朗回应道:“当然可以。”   与往日并无任何的异样,然后紧紧锁住了她的眉眼,注视了两秒后才率先提起了脚步朝着省台走去,等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她才抬起了脚步往着新闻中心走去。   刚一回到了工作间,记者组的组长蒋思潼朝她走了过来,这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人。   身材微微有些发福,面相也比较富态伸手将工作证递给了她道:“小曲,这是实习工作证你拿好,我们出去做采访的时候这是必须要的。”   “谢谢您。”伸手将工作证接了过来,曲云晚抬头朝着蒋思潼笑得极为甜美。   那逼人的美貌直让老处男蒋思潼羞红了脸,清咳了一声点了点头:“没事。”然后快步朝着自己位子上坐了下去,周遭起哄的组员立马围了上来。   张天天问道:“小曲,哪儿的人啊?”说着就拉着凳子坐在了她的身旁,这样的热情顿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柔声回应道:“平城人。”   一听平城这两个字张天天笑翻了,夸耀道:“平城出美女,果然是真的。”   说着又将热切的眼神往她身上转悠了一大圈,暗暗啧舌,这身段这容貌尤物啊。只不过张天天把握的非常好,看起来纯粹就是欣赏。   周遭的这群男人几乎都是点头,张天天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指着端坐着一脸正经的蒋思潼道:“那啥,别见过组长就那德性,为人比较内敛,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明白都可以问我们。”   自我推销的模样,简直是将这个气氛全都搞得火热了,新闻部除了专职的新闻女主播以外,很少有女孩子来。   更别说如此美貌的女实习生出现在这个男人堆里,自然是受到了记者组这群老爷们的一致关爱。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曲云晚朝着张天天们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没想到却见着一个人。   刚一见到她出来,曲雪就笑着朝她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朝着她笑眯眯打着招呼:“云晚你好,我是曲雪,嘿嘿咱们算是一家人。”   她的热情让曲云晚有些诧异,却没有袒露出来,只回应道:“你好,曲雪。”极为的客套,但也不算疏离。   曲雪眼神一转,指着外面站着的一排人,又朝她解释道:“云晚,吴优她们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学校,算是有个照应。”   根本没有预料到曲雪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朝着她示好,犹豫了三秒,便觉得不太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只柔柔回应道:“嗯,好。”说着就跟上了曲雪的脚步,两人并排走在了一起。   她自然能感受到曲雪是不是偷看她的眼神,却只当做不知道。   说实在的一开始拿到名额,曲雪心里惊讶极了,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报过名,而这个天大的惊喜砸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惊喜之余确实深深的猜忌,直到看到名单上跟她同姓的曲云晚,心中还算有了些眉目,这种猜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证实。   “云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身子一僵略微有些诧异:“啊?”   她的声线极为的温柔绵软煞是好听,曲雪侧着头问道:“怎么想着去新闻中心啊?综艺部不是挺好的吗?”   曲雪的眼底全是好奇之色,扫了她一眼,曲云晚开口道:“我是新闻系的,不去新闻中心还能去哪儿啊?”这口气还有些还有些玩味儿,反倒问得曲雪有些接不上话。   不知为何在选择公布的时候,一听见曲云晚没有选择综艺部,她便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两人是一个姓,又是女生,怎么可能没有比较呢?   来之前她也打探过,这个曲云晚在年纪上的排名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真在一起,只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将被她吸引。   说实在的,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悻悻地回应道,曲云晚偏着脑袋:“那你呢?为什么想去综艺部?”   “自然是听吴优她们说综艺部,能见着许多明星,说不定还能见着我的本命了。”   说到这里曲雪的眼底冒着小星星一般的痴迷,倘若不是她刚才那贸然的提问,曲云晚倒也能相信她这话的真实性。   听到这话,便恍然大悟般皱紧了眉头:“也对哈,我居然忘了这一茬,可惜不能更改了吧。”   说着非常失落的样子,见着她如此的姿态,曲雪心里多了几分的坦然,看来这个曲云晚也是个小女生的性子,就是书读多了有点转不过弯来。 “别失望了,到时候有明星的签名,我就尽量给你留一份。”曲雪的语气倒算是蛮大方。   她笑得极为真诚,感激的看着曲雪道:“谢谢你啊,小雪。”两人说着笑着,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现在几个人面前,曲雪倒是非常熟稔的给大家介绍着彼此,大概有了印象后吴优笑着开口道:“今儿,是咱们实习的第一天,要不出去搓一顿?”   曲雪忙着附和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同意。”正巧把意见问道她身上的时候,电视台门口走近了个人。   “晚晚。”傅斯韫离着她大概有二十米远的距离,本想着给她个惊喜的,没曾想一来到省台,就看见了她。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被这道清越的声音所吸引了,千算万算曲云晚都没有算到傅斯韫回没有提前知会,然后就来接她。   傅斯韫的名声在南大也是响当当的,一众女生心中的高冷男神。   曲雪诧异问道:“晚晚,你男朋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能感受到吴优目光的灼人,还没有多想,傅斯韫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拉上了她的手:“晚晚,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早就下班了。”   傅斯韫眼底只有她,那里管得了她身边这些人,她只能笑着回应道:“嗯,斯韫你来得可巧了。” 第24章   她的话细细软软的煞是好听,眼底全是恋爱的甜蜜, 在座人心底也有了数, 曲雪忙不迭问了句:“晚晚, 叫你男朋友跟我们一起吧?”   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一点点进入了她的视野里,深知他不喜热闹, 曲云晚侧着身子朝着曲雪回应道:“抱歉啊, 我们还有些事,改天再聚吧。”表情里别提多了歉疚了,这样一来也由不得人再好言相劝了。   傅斯韫脸色柔和些许看起来很满意,朝众人微微袒露歉意,根本就不认识吴优一般,然后牵着她的手朝着外面迈开了步子。   吴优盯着傅斯韫的背影, 心底多了份异样, 她对傅斯韫仅存于欣赏之意, 一则是傅斯韫的身家背景确实是人中龙凤,再者自身能力以及长相也是出类拔萃的,难免有二三的爱慕之意。   而如今这高不可攀的傅斯韫身边居然有了女朋友, 心底一番感触喃喃道:“怎么会是她。”   这话恰巧落在了曲雪的耳底,杏眼里多了一丝诧异凑近了吴优的耳边小声询问道:“咋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美艳的面孔上多了两分不自然的尴尬之色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随后又朝众人道:“咱们去吃饭吧。”说着一群人就往着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两个人并肩走在了起来, 他的脚步放的很缓慢分明是照顾着她,柔声又询问道:“晚晚, 今天过得怎么样?”   “挺好,我们部门的师兄们都挺照顾我的。”话音甜甜软软的, 听起来心情不错。   他将她的手有握紧了些,语气更加温柔:“那就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吧?”说着就由着视线全都放在了精致的小脸上,盯着那颗泪痣笑的一脸温柔。   清风徐来,耳梢处的细发飘散在脸颊两侧,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深邃眼底的温润,朝他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唇色嫣红,眸中半含着春光:“暂时还没有。”   “我听沉哥说你去了新闻中心?”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太理解她做出的选择,眼底多了些明灭,眼角一弯:“嗯,新闻中心学得东西会更多一些。”话说到这里,曲云晚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扬起了头紧紧与他相对视,此时她的眼底全是一片的澄澈,细细思索还有几分复杂的神色,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询问道:“斯韫,我能来省台是不是...”   这话全然没有说话,傅斯韫心底就有数了,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复杂,没曾想她竟然如此的敏感,立马也明白过来为何她会执意去选择新闻中心,而不是去省台最好的部门综艺部,想到这里他是打心眼儿里的心疼她。   “晚晚,我....”他的语气略显得有些歉意,甚至有些不敢看她澄澈的眼眸,撇开了视线。   反握住了他的手,细嫩的指尖摩挲着他的指骨似乎在宽慰着他,酥酥麻麻传递着彼此身体的温度,下意识将视线又放在了她的身上,眼底是无尽的眷恋。   突然踮起了脚尖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身上,耳底是她醉人的话语:“斯韫,谢谢你。”   这句感激是出自于心底的真诚,尾音里全是一片的依恋,这种带着娇与柔的滋味,若是她想要全世界,只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转念间却倏忽想到了自己即将离她远去,心中的欢喜僵硬在了半空中,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却不敢开口,这股异样立马引起了曲云晚的怀疑,莫非?   “晚晚。”他的声线明显嘶哑了些,晕着晚霞的绚丽显得格外的低沉,她犹疑地盯着他的深邃的眼眸:“怎么啦?”   如一潭碧波徜徉在星眸之中,夹杂着温柔与细腻,又包含着深情,如此一来更是让他犹豫不决,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始终不想让阴霾布满她美丽的眼眸之中,换上了平日里的温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突然的变化只留下了她一脸的错愕:“啊?”   他轻笑一声,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荑,然后望着自己的公寓处走去,索性公寓离着市中心没多远,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就到了门口。   伸手开了门,这样私密的空间暴露在她的面前,着实让她心神疑虑,脸色明显藏着一股羞赧。   他低声一笑柔声解释道:“这是我在南都的公寓,进来看看吧。”说着就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这间公寓很大,地段也是南都市区最好的,价格不菲。   装修主题是深蓝色的,而风格偏日式简洁大方,整个空间看起来极为的灵动,而入眼更直观的是天花顶上一片的星空。   画卷往下便是操场和旧式的木椅,这种似曾相识的情景,令她惊呆了,对上了他视线喑哑道:“这不是?”话都没有说完,傅斯韫笑着点了点头。   “你画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喜欢吗?”他柔声问道。   这一片的星空分明是那个晚上她让他看夜空时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她深深看着头顶上的一切,一点点都是他花费心思勾勒描摹的。   这份心思自然令人感动,泪珠儿酝酿在了眼眶里,眼底一红忍不住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眼中闪烁着星光勾起了红唇喃喃道:“喜欢。”   她的语调摩挲着泪意,听起来分外的动人,渐渐沁入了他的心底,换来了他眼底的欢虞,压低了嗓音:“你喜欢就好。”   又觉着她的泪儿太过于凄美,忍不住伸手为了她轻轻擦拭着泪珠,粗劣的指尖摩挲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带着酥酥麻麻的颤意,延伸到神经末梢,她都能瞧得见他眼底的深沉,往后一点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欲望。   他的手指落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感受着如牛奶般的丝滑,流连缠绵于此,甚至想要的更多忍不住问了句:“晚晚?”   “啊?”   “我可以吻你吗?”这句不像是请求的话语,在说完的一刹那间,伸手扣住了她曼妙的腰肢,俯下了身子将她嫣红的樱唇包裹了起来。   厮磨着舔舐着夺取着她的芳香与甜蜜,将游舌滑入了她的檀口之中,与她的小舌纠缠了起来。   鼻息间的气息散落在彼此的肌肤上,由着这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只觉得更加动情了三分,他吻得极为认真,轻拢慢挑。   勾着那甜丝儿,将她的甜蜜裹在唇齿间,纤长的睫毛因着动情的吻一颤颤的,扫在了他的鼻梁上,一点点点燃了这把火焰。   粗砺的手指沿着背脊线,抚摸着她的背部由着宽大体恤滑进了后背,又下往上。   顺着肌肤的细腻依附着,触碰着,由着背脊线往上攀附,滑到了蝴蝶骨处,贪恋般的描摹着她的美丽,呼吸变得更加重了,贪恋似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由着这个吻的缠绵悱恻,让她失去了大半的力气依附在他的胸膛之上,接纳着他略微有些粗暴的疼爱。   引诱着与她的小舌共舞,这种细微的声响压抑的让她羞红了脸,一双水眸半眯着沿着那颗泪痣越发的魅惑,整个人像是只慵懒的小狐狸精。   这样的想法一旦入了脑,便是想将这一份媚意开发的更加完善,搂着她的腰肢往沙发处移动,然后将她的柔美的身躯放置在沙发之上。   得到片刻的宁静之后,他便如暴雨急骤,俯下了身子将她的所有的呼吸思维全都剥夺了。   身子软了一大半,手臂不自觉的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像是献媚似的将自己的身体往他又贴近了两分,软软绵绵融入了他的胸膛之上,随着毛孔的感知度,几乎是将全身的酥麻感又带深了三个度。   他的手越发的不老实,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面容上的一丝一厘的变化,她早就被他吻得大脑空白了一片。   任由着身体深处的火焰逐渐燃烧了起来,眯着一双眉眼嘟着红唇格外的勾人,脸上缀着霞光,这个人看起来极为的绝艳。   这种美,令人心生臣服之意,他的吻更加温柔了些,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樱唇,吻过她的泪痣,话音里全是一片的哄诱:“晚晚。”   “嗯?”尾音似猫儿般的慵懒,眼逢里全是他一人,他的心在发颤,不由自主的,这种炙热的爱意,是他从未感受过得,哪怕是剥夺了他所有的抑制力,可是他甘之如饴。   “晚晚。”话音刚落,又将一个吻落在了她的泪痣上,手掌再次滑进了她的衣物里,一点点攀附着她的柔美,带着细腻的手感让他有些神魂颠倒,低喃又唤道:“晚晚。” 压抑些许,午夜梦回的甜美全都掌控在他的手掌间,这种极致的快活让他有些颤抖,只能吻着她。 第25章   “斯韫。”这声音还带着浓郁的媚意,眼底半懵半醒越是这样越发透露出一股勾引的味道, 那窗帘半掩着, 夕阳落在袒露在外的肌肤上, 一股晕色如凝脂,生得格外的莹润动人。   鼻翼的弧度,牵连着红唇的屏息, 一点点入了眼是那般的精致, 浓艳的美感让人有些沉溺于中,无法自拔。   乌青秀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之上,与白皙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美得清新自然,见之不俗。   “嗯,我在。”像是海湾, 容纳着她所有的漂泊, 找到了家的方向, 彼此为彼此的依靠。   媚眼如丝眼底稀疏的璀璨掺和着一股诱人的芳香,单单就是这一点点就让他咽了咽喉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我也在。”她的声线特别的软, 像是江南的烟雨浸润心田,无声无息又甘之如饴。   静静的看着他手背上微微暴露的青筋, 她自然知道他此刻心底的压抑,其实即便是到了那般的地步, 他也忍下来。只见摩挲着他暴起的青筋。   厮磨着让他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指尖的温度逐渐蔓延开来, 窜入了心底他眼底的火焰终于熄灭了,然后变为了清冷中藏着的千万般的思绪。   爱一个人会更尊重更在乎她的感受,而不是强取豪夺,也不是哄诱骗取,幸好他应当是真的喜欢她,不过这一份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   倘若在下去,无法控制怎么办?她要是后悔了怎么办?这一刻他犹豫了,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偏偏在她身上多次失控。   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间,闻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儿,渐渐抚平了他心底的冲动。   他并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可是分别的话到了口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可不开口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这种伤害是他绝不忍心的。   他的晚晚是应该被呵护,被深爱,应该拥有万千的宠爱,是值得起深情以待。   倚在他的胸膛之中,静静听着他有些快的心跳声,些许后他的眼底总算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眼底一沉静静的看着他,话音里全是犹豫的姿态:“晚晚,我....”   话并没有说完,她诧异的转过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怎么啦?”   夹杂着一股小心翼翼和不安,似乎已经敏感的察觉出了他的异样。   静静看着她精致的容颜,细细勾勒描摹在自己的心底,越是这样心里便越是不舍,脸色一沉最终还是开了口:“你愿意等我吗?”突兀的话一旦问出口,他的情绪变得紧张。   “你要去哪儿?”扣紧了下嘴唇,情绪变得有些失落。   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情绪,他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句:“去美帝,三年。”   心头是有千言万语,可开了口却是最直白的话,夹杂在眼底的情绪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底,一股思虑扰乱着她的思绪,沉闷了些许后,大为受伤,鼓起勇气轻声询问道:“多久走?”   强装的坚强,让他心疼,叹了一口气:“下个星期。”   一听到这个字眼,眼睛立马睁大了些:“这么快?”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看着她眼中的惊叹,难以压抑心中的动荡,艰难的不再去直视她眼中的情愫移开了视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嗯。”这句嗯字,几乎是摧残了她最后一点的坚强,那泪珠儿立马充盈在眼眶之中。   随着静默的空气无声的流淌而下,美得凄然,这般的控诉让他心底的弦断了,将她揉进了了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想要给她带来一些安慰。   空气在一刻凝结了,他看着她眼底的璀璨逐渐暗淡起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依附,弱小的让人心颤,难以压抑的哭腔,逐渐蔓延开来。   她嘟着红唇喃喃:“你可不可以不走啊?”这句略带着霸道的话,让他不知所措,只能将她抱得更加紧了些。   见着他没有说话,她的情绪更加难以控制,那泪水肆意流淌滑落在他的心间上,疼痛难忍。   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越是这样他越没有办法放手,耳边是她哭闹声含着浓浓的不舍:“你走,我不要你。”   失去了平日里的温柔与冷静,带着倔犟和失控,闷闷落在他的心间,他没有办法只能死死的抱住她,企图唤回她的冷静,柔柔安抚着:“晚晚,对不起。”声线里除了嘶哑的深沉,再无其他。   她撇过头,不想与他直视,泪珠儿落在了他的身体上卷起一圈圈的涟漪,一点点浸润着他的灵魂,伸出手轻轻为了她擦去泪水。   可她固执的想要躲避他的示好,越是这样他的心越发的疼痛,眼底的深沉逐渐变成了不易察觉痛苦。   延伸出来带着一点晶莹,忍不住将她抱紧。融于自己的胸膛中,在她无法察觉的暗处落下了一滴泪。   他从没有过如此的不舍像是心遗漏了一大半,不知归路也不知去向何处,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将心底的不舍全都藏于无声之中,压抑住千般的愁绪,眼底逐渐恢复往日的冷清,若不是深看瞧不出他心底的留恋。   远处的冷风依旧吹不完这样的浓情蜜意,合着天幕间细微的光亮,她眯着眼嘤咛了一声。   那双掺着媚意的眼儿,全是依恋,只不过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必须要走?”   他看着她,眼底全然的不舍,忍住了心痛话语中掺杂着颤抖:“必须。”谁能知道他现在的心就像窒息一般的难受。   静静将他这个人纳入了眼底,通红的眼眸逐渐回归了平静,吸了一口气:“我送你。”   所有的情绪中的坚韧在她这句话后土崩瓦解,松开了她的腰肢,静静的看着她。   夜色逐渐朦胧了起来,晚风灌入了窗户里,将缠蔓般的窗帘微微吹动,随着风影逐渐摇曳了起来。   细碎的布料声在空气中很明显,如飞蝶扑展着翅膀留下的痕迹,夜色浓浓窥得一丝光亮,是满天的星光,入了眼便是一片的香甜。   时不时穿行的车辆留下一串的浓烟,在空气中留下些不能明说的味道,刺鼻而难以掩盖炙热。   一阵热流涌过,下意识用了些力道,那点凄美的泪只由着他的一举一动而婆娑:“斯韫”她的声音格外的温柔,缠绵在他的心尖尖上。   她看着他,眉眼风清月朗,棱骨间掺着月的清辉,柔荑扶上他的脸,划过他棱角的弧度,贪恋似的窃取着他眼底的深情。   眼中含着不舍与伤感,那可怜得小模样,总算让他冷静了下来,哄诱着:“晚晚,我爱你。”   静静的看着她此时的媚态,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她的美,带着清纯的禁欲系,可若是深度探觉又多了几分浓艳,细细想来眼底染上一抹深沉。随即紧紧盯着她的红唇。   她的唇形很好看,便菱形,勾着嫣红的色彩晕在其上,眉眼间的泪痣与白皙的肌肤成了鲜明的对比,眼底的光晕里倒影着他。   呼吸洒在他的脸庞,带着酥酥麻麻的温热感,除了远方忽而驶过的车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唯独心跳声渐渐蔓延开开。   然后又将她一把抱住,抵着她头发,她的脸一下子爆红,耳边是他微沙的声线:“晚晚,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听得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由着他的热度传遍了她的身躯,无声无息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热度退却了,他松开了她。   眼底终于恢复了清明似乎觉着刚才的行为过于……他的耳根子有些发红,清咳了一声。   她嘟着红唇叮嘱道:“回来第一时间要来找我。”看着她眼底的情绪,闷声答应道:“好。”   眼珠子一转立马又道:“不准在外面乱勾搭别的女孩子。”略带着撒娇的味道,一点点透入他的心。   他笑着回应道:“好。”眼底全是宠溺。   她方还不满足,又喃喃道:“你要每天想我,记得联系我,有时间必须回来看我。”说了一长串的话,又紧紧锁着他的眼眸,生怕其中的一丝异意。   他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有柔柔唤道:“好的,我的晚晚女王。”那恭敬的模样,仿佛是个被调教好的骑士。   她的脸颊早就红了一大片,埋下了头,嘟囔了一声:“嗯。”背过了身子不敢再去看他。   他轻笑了声,总算悲伤的氛围缓和了一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静静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夜色逐渐浓了起来,她倚在他的肩膀上,随着台灯微弱的光芒,抬头静静看着星辰的璀璨。   这种能够依偎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他无不贪恋于此,希望时间能够慢一些,再慢一些。   身体的温度传递在彼此这种亲昵的姿态像是甘之如饴,反复间他恍惚觉得是那样的不舍,又是那样的无能无力只能温柔的一吻落在她的发间。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第26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斯韫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走到了厨房, 就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了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声音。   她的目光从那小门的缝隙看着他高大的身影, 认真的模样。眼底卷起一圈圈的涟漪,然后又站了起来,垂下眸子检查着衣物的凌乱, 然后才走进了厨房。   他的动作并不算很熟练, 表情却极为认真,见着她进来了,目光立马滑落在她的身上柔声道:“晚晚,等一会儿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那锅里焗着意大利面,说话的功夫就将调好的酱料放进了锅里,然后翻炒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那锅里的菜色还算不错, 傅斯韫用筷子夹起了一点,然后转身又问道:“晚晚要先尝尝吗?看看还差哪些调料。”   “啊?好。”他的表情看起来极为的紧张,弄得她一阵恍惚, 然后往前走了一步,他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将面送入了她的口边, 也没客气。   她一口咬住了面条,香浓的味道顿时就入了口腔, 缠着淡淡的香气儿。   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立马浮现了一层紧张, 虽然不言,但仅仅是眼神的变化就瞧得出他对她喜好的关注。   轻轻咀嚼了一下,随着滋味充溢在了口腔中,精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甜蜜的笑意:“很好吃。”   悬在心上的涟漪终于被这话全都抚平,嘴角上还沾染了些酱汁,他眼底一沉立马伸出了手指轻轻替她擦去,微柔至极。   他连忙将意大利面装盘,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饭桌前,刚将盘子放在桌上,傅斯韫又贴心的为她抽开了凳子:“晚晚,快吃吧。”那语调温柔极了,一寸寸温润着她。   “好。”眯着眼温柔的回应着,说着就拿起了叉子开始吃面条,他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眼底充满了隽永的深情。   这样温馨的时间所剩无几,想到这里心底隐隐约约多了些痛楚,不敢深想立马拿起了叉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夜逐渐深了,月朗星稀,远处草地里此起彼伏的虫鸣蛙叫声随着晚风送入了耳际,时值期末不少专业完成期末考试的学子已经收拾好行李回了家。   南大的校园里更是一片的宁静,他将他送回了女生公寓楼下,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才转身离开。   寝室里安静了一片,室友们都回家过暑假了,而她因为实习的事,选择了留校,简单梳洗后。   她走到了桌子前从下面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打开了小台灯,将信封拆开眼底便出现了几个字记账簿。   眼底多了些阴翳,算计着该如何处理这份资料,指尖敲在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时间越长频率越是协调,许久之后便是沉沉的夜色覆盖在了整间寝室里。   时间跟着翻篇似得,一下子又是三五天过去了,在新闻中心曲云晚已经游刃有余了,还出了几次外景采访,跟同事的关系也相处的非常融洽。   组长张天天就抱了一摞资料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前,然后朝着她吩咐道:“小曲,等会有个采访要出外景,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出去。”   忙着接过张天天手里的资料又偏着头询问道:“去哪儿?”   张天天轻笑道:“前几天报道的开发区污染事件等到了官方的回复,现在去做追踪采访报道,之前也是你跟着去的,这次也一样有始有终嘛。”   听了他的话,曲云晚心里也有了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就站了起来,拿上了些必备的物品,跟着几个同事就往着开发区里跑。   开发区是在南边,离着市区要开半个小时的车,等着他们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先是走访了群众,做了基本的回访调查,得到满意的回复和好评后又立马到了开发区的机关单位做采访笔录。   摄影师扛着设备跟在两人身后,敲开了区长办公室的门,就见着郑启冬迎了上来:“记者同志你们到了啊。”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客气,若不是眼底那点不易察觉的异样她一点都瞧不成这个郑启冬心底那点肠肠肚肚。   “郑区长好,我是南都电视台记者张天天,这是我同事曲云晚。”张天天握着郑启冬的手立马回应道,眼前的郑启冬眼神往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落在她的身上多了份惊艳,不过隐藏的尚好不易察觉。   “你们好,赶紧坐。”说着就将他们邀请进了办公室里,指着一旁的黑皮沙发就让他们坐了下来,然后又吩咐着秘书将茶水准备好。   张天天跟他寒暄了一阵,又商讨了采访内容之后,便开始正式的采访录制了,而曲云晚则是一直坐在旁边忙活着拿着笔开始记录。   郑启东先是对这一次出现的污染企业的整治的方案,然后表了态欢迎社会各界的监督与调查。   总而言之在媒体面前一片赤诚,很快采访就结束了,郑启东客套的将他们送出了政府办公楼大厅外,等着车开远了才离开。   这一来二去的将他的形象树立的和蔼可亲,由着她卷起一抹笑意小声开口:“副组长,我觉得这个郑区长人特别好。”笑容极为的甜美看起来一片天真的模样。   张天天一听摇了摇头忙着传授经验道:“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这次要不是报道的出的及时,影响范围大,上头给他施加压力你说他态度会这么好?”   听到他的话,曲云晚脸色诧异极了,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会儿:“不会吧?”   张天天瞧着她一片懵懂的样子,噗嗤一笑道:“你刚实习有些事可能还不明白,等你在这行干久了就明白了。”   “有那么复杂嘛?”澄澈的眼眸明显着不相信。   张天天嘴角一勾生得兴趣便开始分析了起来:“我之前采访过这个郑启东,面子功夫做的确实不错,这次的污染企业是之前他在区长竞选时候招揽的大型企业,这家企业确实拉动了GDP的增长。”   说到这儿,张天天又瞧了眼见着她听得一脸认真又继续将后话说了出来:“但是了,这两年国家倡导绿色协调发展,而且环境整治以及归咎到了从政人员的政绩上,若不是这个利益更重,污染这事也不会在今日提出来了,而且这个举报以及不止一两次了。”   听得懵懵懂懂分析后立马大吃了一惊嗫嘴道:“啊?是这样啊。”   张天天耸了耸肩:“嗯,你在新闻中心呆久了就懂了。”把这话一说出来,张天天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曲云晚收回了视线偏着身子朝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望去,蓦的心中一凉又是思忖了一会儿转过身子询问道:“副组长,我听说区长换届要开始了吧?到时候我们会不会去做采访了?”   张天天点了点头倒也没有顾忌:“肯定会去的,没几天的事了。”说到这里又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添了句:“也有这个事的原因。”   回到电视台将材料一编辑整理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忙得打转曲云晚对着电脑键盘一阵飞速的滑动,就连魏延走到她跟前也是毫不知情。   拍了拍桌,那声响立马让曲云晚回过了神,视线落在魏延俊美的脸上有些尴尬:“怎么了,魏延哥?”   这话一出,办公室好些人都往两人身上看,魏延勾起一抹笑:“等会,跟我一路。”   听到这话,脸上的疑惑更加重了:“啊?”   “给斯韫开的欢送party,你该不会不去吧?”这话倒是说在了曲云晚心坎上,眼底多了些暗淡声线放的有些沉闷:“嗯,我知道了。”   看起来略显得有些失落,魏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瘦小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是欢送会,那就别不高兴了。”   说着又拿着笔找个干净的纸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下来:“等会,跟我和陆沉一路,这是我的电话收拾好了给我打电话。”   笑意显得有些腼腆:“我知道了。”说着那眼眶还红了一圈,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只可惜....   魏延想到了妹妹魏璇,心底对于曲云晚的愧疚之情更深了些,只不过藏得尚好,不易察觉。   收回了情绪,立马迈开腿望着外面走了出去,此时张天天立马凑了上来,小声询问道:“云晚这是?”   分明有些八卦的味道,她抿了抿嘴倒也坦白:“这是朋友的哥哥,托他照顾我的。”   张天天立马收了心思了的暧昧从容一笑道:“嗯,早点去吧。”   似乎了解到了她的窘迫,提前给她放了行,曲云晚也没有含糊立马拿了包往卫生间去,脱到了工作装换好了小洋裙,又立马在脸上补了个妆。 第27章   曲云晚自然不敢正大光明的往魏延车上坐,而是按着时间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往四周扫了一圈总算看见了陆沉的那辆保时捷, 而旁边的是辆路虎的越野车, 那车窗摇下了一大半, 魏延从里面伸出半个身子,手臂往她一招手大声招呼道:“云晚,这里!”话里很是亲热的样子。   说着旁边的保时捷的车窗也被摇下了一大半, 陆沉侧着身子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身上笑着她示意。   曲云晚也没有犹豫立马走到了两辆车中间的时候, 稍微一侧身子对上了陆沉的视线,朝他一笑:“陆沉哥。”   陆沉点了点头又邀约道:“云晚,来坐我的车。。”   魏延一听冷眼一扫,立马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来迎接她,没曾想她转过身子朝着陆沉的副驾驶座走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愣是让魏延尴尬了盯着两人又不好开口说着什么, 曲云晚转过身子朝着魏延笑眯眯道:“魏延哥, 我还是坐陆沉哥的吧,毕竟以前坐过的。”说着那声音甜甜的,倒让人不好多责怪她的不懂事。   不过却不自觉的就将疏离感表现了出来, 一时间魏延的脸色难堪极了,似乎想到了那个晚上沈淮的话, 只觉得如梗在咽,讪讪一笑坐回了车上。   噗陆沉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噗嗤一笑,不过见着旁边坐着的是她, 心底倒是多了两分喜悦之情,冲着魏延道:“老魏,赶紧的吧。”   分明还有几分得意之情,瞅着魏延带着打趣儿的意味儿。   说着就让曲云晚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将车窗摇了上来,踩了一脚油门就将车开了出去,而那辆路虎则是跟在了其后。   狭小的车室里就剩下两人,精致的小脸上全是一脸的犯错后的忐忑,陆沉从镜子里瞧得清清楚楚,勾起一抹笑意:“晚晚,怎么了?”   这话问在了她的心尖上,刚才解了气现在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犹犹豫豫总算说出了口:“我刚才那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说着就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眼中藏不住的紧张。   陆沉一听,眼底多了丝笑意:“女孩子多点小脾气挺可爱的,老魏自己作,没事你也别想太多,我要是你估计做的更狠。”   说着还腾了只手捏紧了拳头,像是准备往哪儿一砸,那表情还有些狰狞,显得格外的生动。说着又将手放回了方向盘上,一转将车开上了大路上。   她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捂在小胸口的手也放了下来,那小圆领有些宽松,顺着那手一松就将精致的锁骨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沿着布料有点小缝,若不是看得紧些是瞧不得里面的旖旎。   又软软回了句:“嗯,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   听得陆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么?是怕斯韫走了,没人给你撑腰?” 丹凤眼闪烁着打趣儿的光晕,她偷瞄了一眼正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脸一红怯声道:“没有,就是气过了。”   说得那声还有些发颤,合着那小小的身体,让陆沉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扫到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多了点暧昧,闷哼一笑:“晚晚,你这个人可真有趣儿。”   这样一叨,立马弄得她面红耳赤嘟囔了句:“才没有。”那声音软软柔柔的带着娇气儿,瞧着她这样似乎将他当做的兄长,想到这里眼底多了些阴霾。   忙不迭又道:“好好,要是以后受欺负了,跟你陆沉哥说一声就行。”那口气还真像个帮兄弟照顾媳妇的好兄长。   曲云晚只嗯了一声,听不出大致的情绪,又立马将视线往他身上移开,移到了窗外便不说话了,陆沉也没敢过多的想,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反向盘上。   到会所已经是傍晚了,陆沉领着曲云晚就往着包间走,而魏延跟在身后,一推开包间就瞧着傅斯韫坐在了沙发上。   而沈淮则是坐在了他的一旁,挨着还有两位不太熟悉的女人,瞧着眼神滑在了她的身上还多了些复杂的审视。   一见着三人进了门,傅斯韫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跟前牵起了她的手:“晚晚,坐。”本想着亲自去接晚晚的,但是表哥陆沉提前就知会了说顺道的事,才断了他的心思。   她跟着他的脚步往着沙发上一坐,然后客气的朝沈淮打着招呼道:“沈淮哥好。” 话音甜甜的配合着她一脸的笑意让人也拒绝不了,沈淮淡淡一笑:“云晚好。”   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柏雪跟姜然月身上,似乎知道了她的好奇,傅斯韫立马指着穿着淡蓝色纱裙的苏可盈介绍道:“这是沈淮哥的未婚妻苏可盈,叫可盈姐就好,旁边的这位是闵雪晴,可盈姐的闺蜜。”   曲云晚根本就没有料想到沈淮居然还有个未婚妻,不过应该两人最后没有在一起,不然她前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怕沈淮对着苏可盈连点情愫都没有。   伸出手就笑眯眯招呼道:“可盈姐好,雪晴好,我是云晚。”   苏可盈扫了眼她,小小打量一番见着她落落大方,也不扭捏的模样心中总算升起了点好感,嘴角噙着一抹恬淡的笑意:“云晚好。”   说着就伸出手跟她我在了一起,随后又跟闵雪晴打了招呼后才坐到了一旁。   苏可盈站了起来走到了魏延跟前,扫了眼围坐在在一起的曲云晚跟傅斯韫暗暗问了句:“你家魏璇了?”   圈子里都知道魏璇喜欢傅斯韫,追得也紧,当年傅斯韫为了摆脱魏璇硬是志愿由京大改成了南大,这也是众所周知。   只不过挨着面子大家伙儿又不肯说出来而已,魏璇心心念念全是傅斯韫,只当做他准备跟来南都的表哥陆沉混而已。   魏延一听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小声道:“知道这事了,闹的天翻地覆,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可不敢把这事通知给她。”   苏可盈看着魏延那灰暗的脸色摇了摇头,眼光又扫到了曲云晚脸上淡淡回应了句:“小璇,情路坎坷哦。”   这话倒像是另有深意,然后又走到了沈淮身旁,一把挽住他的手臂,状似亲热的坐了下来朝着这些人道:“今儿晚上,玩点什么?”   陆沉支起身子爽朗一笑:“你想玩什么?”苏可盈的性格比较爽朗,平日里又爱玩,跟着沈淮阴沉的性子截然不同,玩起来也比沈淮更为爽快大方。   苏可盈客套的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今晚的主角,这话的问斯韫啊。”   话题抛给了傅斯韫,眼皮往下滑了一点儿:“你们随意就好。”   陆沉倒好一把抓起了瓶啤酒,往哪酒杯一倒,倒满了两大杯,搁在了傅斯韫跟前,眉梢一挑,傅斯韫接过了酒,送到了嘴边一杯立马下肚,面不改色。   这空的酒瓶就放在了茶几上,陆沉一个指挥,这几个人就围坐在了一团,将茶几上的东西清理到角落里,他一伸手在酒杯上用了劲,那酒杯一转,又快倒慢停在了魏延的跟前。   苏可盈拍手称快:“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魏延那是酒杯先是喝了一大杯,然后挑眉问道:“大冒险,你想怎么弄?”   苏可盈哈哈哈一笑道:“男的脱衣舞,女的钢管舞。”这话一出,沈淮板着的脸都有些崩不住了,扫了眼苏可盈,却没有说些什么。   听得魏延闷哼一笑:“那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切。”苏可盈摆了摆手,似乎觉着魏延太过于胆小又道:“既然这样,告诉我最近跟哪位姑娘啪上了?”   这不由分说的刺激,着实让一旁的曲云晚听得面红耳赤的,想不到这个苏可盈竟然如此的奔放。   魏延咧嘴一笑:“你见过的,刘家那小姑娘。”那猥琐的模样,让苏可盈噗嗤一笑:“够不要脸的。”   然后又让魏延开始转酒杯,那就酒杯刺啦啦就停在了沈淮跟前,魏延心里笑开了花,不怀好意的盯着沈淮:“淮哥,您是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眼皮子一抬,面不改色:“大冒险。”直白的让魏延有些拍手称快,:“行,跟咱可盈妹妹舌吻两分钟分钟。”说着就一把将苏可盈推了过去。   那绵软的身子落在沈淮的怀里,还能偶然见着苏可盈的娇羞,沈淮根本就没有犹豫搂着苏可盈,就撬开了她的红唇,邀约着她小舌,这一幕着实暧昧的可怕,刺激的让傅斯韫忍不住用手遮住了她的视线。   裹着旖旎的暧昧感,让在场的人都暗暗啧舌战况的激烈,好一会儿才见着沈淮松开了郭可盈,他的眼底到没有任何的波动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视线落在曲云晚身上,见着她微微发红的脸色,有些深意藏了起来。 第28章   暧昧的气氛都在这间包厢里溢满了,苏可盈被吻的七荤八素, 面色绯红倚在沈淮的怀中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儿。   沈淮身子往前一倾, 顺溜的将酒瓶子一转, 那酒瓶不偏不倚刚好滑到了傅斯韫的跟前儿,这下好了周遭人都开始起哄了。   苏可盈支起身子朝着傅斯韫询道:“斯韫啊,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这事儿还是姐姐帮你选, 就大冒险吧, 这样吧刺激点捏着你家云晚的胸舌吻三分钟!”   这话不由分说,立马让曲云晚脸色爆红,如水的眼眸染上了怯,忙不迭低下了头。   周遭的人各怀心思,闵雪晴搭话道:“赶紧的啊,都是男女朋友怕什么啊。”这怂恿着的架势立马将这团火烧得更旺了些。   傅斯韫一瞧, 又瞥了眼不敢直视众人的曲云晚, 青涩地商量道:“要不就吻吧?”   苏可盈立马站了起来, 走到了两人跟前,拿起了傅斯韫的手往曲云晚胸口一放,那柔软一下子就包在他的手里, 却握不全,颤颤的滋味儿直让他回忆起那个夜晚, 媚眼如丝雪白一片,眼神一沉。   全然落在了陆沉的眼底, 他一见心里有了些底儿,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烦闷的端起了一杯酒送去了肚中。   苏可盈见此,又喜欢见到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弟弟傅斯韫面红心跳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心底大恶趣味陡然升起,立马扯开嗓子怂恿道:“赶紧的啊,别怂啊。”眉飞色舞的样子,真让人有些下不了台。   见着她往后一退的模样,心底还是不敢如此冒犯她,手掌往后一缩,连着那领口,就让那雪白的一片滑了一半出来,刺眼的妩媚之色顿时觉得活色生香。忍不住让人为如此曼妙的娇躯暗暗咽喉咙。 傅斯韫像是感知道周遭人目光的殷切,一把拦住了曲云晚的腰肢,将她旖旎的春光遮挡的一干二净,裹住她的红唇,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勾引着她的小舌,吻的面红心跳。   如水的眼眸被吻的迷离恍惚,满脸红潮,整个人都倚在傅斯韫的身上,柔软无骨,半眯着眼。   在灯光明灭下煽动着春情的发酵,配合着那双动人的眼眸中迷离的光辉,只叫人心头都苏了,即便是苏可盈这样的女人见到这一幕都要暗骂一声狐狸精。   余光处似乎都瞧得见陆沉眼底的艳羡,沈淮眼底轻微的涟漪,不敢多看立马收敛住了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遭的空气像是冻结了一般,好一会儿傅斯韫才脱离了她的甜美,趁着不注意又将她的衣服领往上一拉,将春光全遮挡的一干二净,这才松开了她的腰肢。   此时曲云晚已经被傅斯韫蹂躏的不知所云倚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着气儿,那声音若是旁边没有人,只怕是都能让人将她扑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恋爱中的人,多数春情难以撩耐。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了好一会儿,又因为坏境太过于嘈杂,根本就感受不到,不是趁着这一会儿的安静是发现不了的。   沈淮这才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看见上面熟悉的名字,立马站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然后便走出了包厢。   刚出了包间儿:“丛哥,怎么呢?”   “老沈,是不是泡妞了去了,这么怎么久才接过电话?是不是正在床上打得火热?”   说着说着穆巍丛倒有点揶揄的坏笑了,对于沈淮这个师弟,穆巍丛一向喜欢捉弄。   “没有,朋友聚会而已。”一本正经。   “啧,别跟我说没有啥妹子的,你说你禁欲禁成这样何必啊?为谁守身如玉啊?你又不喜欢那个苏可盈,至于吗?”   穆巍丛喋喋不休,听得沈淮直揉太阳穴,闷声道:“丛哥,您也不怕得个花柳病啊?”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比你这个童子鸡好吧。。”   听到这话沈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一口老血硬生生给逼了回去,故作沉冷:“给我打电话到底啥事?”   说到这儿穆巍丛总算消停了,勾起一抹笑:“我已经到南都市区了。”   “怎么突然来了?”突然寂静了一片,耳旁突然出现一声坏笑,接踵而至:“为了带你开··苞啊。”   阴沉的脸色终于裂开了一抹狰狞,怒斥了声:“艹!”   耳边便是为穆巍丛的爆笑声,眼底多了一份得意,他这人总喜欢看他师弟沈淮暴跳如雷的可爱模样,想想就让人浑身舒坦。   抿嘴一笑,盯了眼周遭的事物,落在了路牌上,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在遵义路108号,快来接我吧。”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的忙音,沈淮叹了一口气,他这是做得什么孽啊!又不敢怠慢了他这位极品师兄,只能将手机揣进了裤兜里,立马动身去接穆巍丛。   在看这边,包间里玩得是面红心跳,开放大胆的很,曲云晚的双颊被吻得姹紫嫣红霎时好看,再加上酒精得作用不少人都晕晕乎乎了,玩得开心了根本就顾及不了沈淮是不是在场。   等着中途休息会儿,苏可盈才后知后觉想起了沈淮,忙不迭问了句陆沉:“沈淮呢?”   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刚才的事,想了一会儿:“刚才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听到这话,倚在傅斯韫肩膀上的曲云晚这才想起了沈淮这厮,目光落在了苏可盈的身上,而一旁的闵雪晴倒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冲到了苏可盈身旁试探问道:“是不是穆巍丛的电话?”   一听到这个名字,曲云晚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在那里听过,只能好奇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苏可盈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从上京来南都前就听说了穆巍丛的行程,要来南都转一圈。   而作为穆巍丛爱慕者的闺蜜闵雪晴一听,立马就跟着她来了南都,踩着时间点想要跟浪子穆巍丛来一场甜蜜的偶遇,说不定就啪上了男神。   “很有可能,说不定沈淮就去接他了。”苏可盈点了点头。   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包间门突然被推开,沈淮走了进来,后面跟这个长相极为俊美的男人,身形俊朗。   细挑深邃的丹凤眼一瞥就是风情,薄薄的冷唇,再加上高挺的鼻梁,五官深邃又带着异域感,再加上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坏笑,整个人就跟笼在光辉里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混血?不由分说脑海里就浮现了这个字眼,目光落在穆巍丛身上,眼底多了份惊艳。   “丛哥,你怎么来南都了?”不多话的闵雪晴突兀的一开口,就将穆巍丛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只瞧见他眼底多了丝一闪而过的厌烦,不动声色嘴角依旧是痞气:“雪晴啊。”   声线是低沉而又华丽,配合着他的姿色,看得曲云晚心里都卷起了涟漪,暗啐了声,人间尤物啊。   似乎又见着个新奇,还没等着闵雪晴再跟他搭些话,穆巍丛笑眯眯看着苏可盈:“可盈,你怎么也来了?”   然后走到了苏可盈跟前,至于曲云晚这漂亮的小狐狸精,他就跟没看到一般,视若无睹,这种感觉让她打心眼里不喜欢。   “我还倒想问问丛哥怎么跑来南都了。”说着苏可盈就一把挽住了未婚夫沈淮的手臂。   而在一旁的曲云晚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小声询问道:“斯韫那个丛哥是谁啊?”这声音很小,若不是耳尖听不到。   不过此时环境有些安静,立马入了穆巍丛的耳底,软暖的声线勾起他一丝好奇,偏头一瞧,恰好与曲云晚如水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那双杏眼,黑白分明勾着一丝光亮,显得极为与众不同,像是天上的星辰,让人心上爱怜之意。   这约莫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眼睛,想到这里眼底忍不住掠过一丝惊艳。   “他是沈淮的师兄,穆巍丛。”傅斯韫答得干脆明了。   原来是在好奇他,穆巍丛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对着她勾起了嘴角,散开一抹惑人的笑意,如此姿色配合着撩人的笑意,终究还是让她忍不住埋下了头。   穆巍丛见此,更是得意,却全然被一旁的沈淮瞧见了,手肘碰了碰穆巍丛:“你够了啊。”说得极为小声也就两人听得见,穆巍丛却不在乎耸了耸肩。   而此时的闵雪晴立马拉上了穆巍丛的手臂:“丛哥坐。”索性穆巍丛这厮就是花蝴蝶,自然是消得美人恩,依着闵雪晴就坐在了沙发上。   沈淮也没含糊介绍道:“这是我经常提起的师兄穆巍丛,丛哥这是我朋友魏延,陆沉,傅斯韫,曲云晚。”   穆巍丛一一将他们的名字记了下来,客套的打了声招呼,也没有多大的隔阂,几个大老爷们端着酒就开始一阵翻云覆雨。 第29章   几个人闹做了一团,酒你一杯我一杯的过去, 傅斯韫又帮着她挡了不少, 早就被灌醉躺在她的大腿上, 白皙的脸颊上上了酣色,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迷茫感。   尽量让他舒服些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了一个多小时,合着微微的醺意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态。   陆沉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傅斯韫:“晚晚, 差不多了,我送你跟斯韫回去吧。”   她喝了点小酒眼神有些迷茫只能依着陆沉点了点头,此时包间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陆沉一把将傅斯韫拉了起来,扶着他的身子往外走,曲云晚跟在了他俩的身后,扶进了后座上, 小心翼翼将傅斯韫的身体放好, 然后挨在他身边让他的身体一半都靠在了她的身上, 废了好大力气才处理了妥当。   忙活了一阵陆沉才回到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往傅斯韫的公寓开,夜很近, 夹杂着沉沉的疲惫感在酒精的作用下。   她微微眯着眼倦在靠背上,又贴心的让傅斯韫靠在她的身体上, 狭小的空间里带着轻微的呼吸声,一点点往深深的夜靠近。   夜色很浓若不是不时交叠的路灯看不清车室里究竟是如何的姿态, 陆沉只能往后面不时扫一眼,只见着两人很亲昵的依偎在一切, 本来是在一间车室的,却隔出了两片天地来,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了些落寞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车停了下来,陆沉轻轻摇了摇她:“晚晚,醒醒到了。”   这时候室内灯已经开了,她的脸色很是恬淡纤细的睫毛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格外卷翘,呼吸浅浅的,嫣红的唇此时已经见得什么颜色了,眼睛深深一紧,然后懵懵的睁开了眼嘟囔了句:“到了啊?” 分明还是一片的迷茫,眼睛格外的干净,配合着纤长的睫毛倒显得有些可爱。   “嗯。”陆沉瞥了眼还在醉得不省人事的傅斯韫,这才笑着朝她回应道。   伸了伸腰肢,又拍了拍脸脑袋昏昏沉沉的,精神不太好很是倦怠的模样,全都被他看在了眼底:“再睡会儿吧,我送斯韫上去。”   说着将另外一边的门打开,扶着傅斯韫往下了车,曲云晚这时候终于清醒了一大半:“没事的。”说着就赶忙帮着搭把手将傅斯韫扶了出去。   又将车门关好,帮着陆沉将傅斯韫送入了公寓里,打开了门,陆沉轻车熟路的将傅斯韫放到了床上,她立马往卫生间放了盆热水拿了毛巾帮他清理了一下,陆沉则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她的动作极为的轻柔,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脸颊,然后替他轻轻脱掉了皮鞋,然后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整套动作看起来格外的温柔,整个人都染上了认真光辉,屏息间都是恬淡的美好,陆沉静静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艳羡床上的表弟傅斯韫了。   将水盆放回了浴室后,她这才朝着陆沉笑眯眯回应道:“好了,我们走吧。”   侧着头对上了她的视线,陆沉裂开一抹暧昧的笑意::“不在这里陪他?”   这样的问题让她有些错愕,视线落在傅斯韫沉静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后支吾道:“不太好吧,我还是回学校吧。”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神情还有些紧张。   陆沉心里有了数,大大咧咧走到了前面:“走吧,也不早了。”说着就走出了房门,曲云晚跟在了他身后,忙不迭递了句:“谢谢陆沉哥了。”   随后坐到副驾驶座上,夜色很静谧,除了路灯和天幕上稀疏的星点,整个南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她系好了安全带,看了眼陆沉。   他的侧脸非常的完美,不同于傅斯韫的清冷,陆沉整个人偏向的气质偏向于俊美,生得眼眸深邃又含着点春情,倘若调调在不羁一点,堪称纨绔子弟。   似乎察觉到了她在看他,陆沉微侧着脸笑着问道:“怎么了?”整好与她四目相对,一下子就见她眼底欣赏之意纳入了眼底。   他的神情极为的认真,观察着她神态的一丝一丝变化,借着光晕似乎都能将她纤长睫毛数个清楚,她确实很美。   眉目流转间有股风情,不像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反倒是在一颦一笑多了几分灵动又含着娇羞,他慢慢去揣摩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她。   却不知道仅是这一眼,对视间横生了一股暧昧的气息,他朝她展露笑颜,顺着俊美的五官的细微变化,多了份风流倜傥的神韵。   嫣红的唇微微一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怯意,随即错开了视线问了句,:“我在想……”自然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转而换了话题:“我在想好像已经很晚了。”   那话音糯糯的,说着还带着困乏之意,假意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子然后喃喃了句:“陆沉哥,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   便不敢再去看他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发展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出格了,怅然若失的转过身子只淡淡回了句:“嗯。”然后点燃了火,踩了一脚油门,车便飞驰而去。   一路上她都是侧着身子,头看着窗闭着眼,整个车室里漆黑了一片,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窗保留在狭小的空间里,从玻璃窗上还能隐约瞧见点人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静的只听得见她浅浅得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视线往玻璃窗上的投影一看,她似乎是睡着了。   只可惜那道影太过于模糊让人看得太不真切,她靠在玻璃窗上,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一身纱裙显得有些单薄,他看了一眼贴心的将自己这边的车窗摇了上去,又打开了空调,等着温度起来了点,才见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总算松了下来。   他将车速降了下来开得越发的平稳,她在睡梦中似乎有些烦忧,辗转了一会儿,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她酣睡的娇憨模样,她的呼吸很浅,身躯随着呼吸的步调一起一伏,随着她的辗转,那胸口的衣领往下滑了不少,嫩白的胸脯半露,勾着起起伏伏让人。   他只觉得心有些发颤,不敢多看移开了视线,专注着开车,不知过了过几天车终于开到了南大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路灯的光一丝不漏的入了车窗,他本想就车开到她寝室楼底下,却忘了问她该怎么走,只能僵着开在了校门口。   夜色很浓,路上早就没有了人,他将灯打开,想要伸手去叫醒她,视线里接触到她的睡颜,心莫名悸动了一下。   她像是梦到了些不太好的东西,皱紧了眉头嫣红的唇抿在了一起,颜色更加的鲜艳欲滴,那半露的胸脯,似乎又更加诱惑了,看得他眼底越来越深。   她的肌肤非常的白皙,像是古时候的羊脂玉,不由得让人心生了把玩之意。   他一伸手,手指落在了她光洁的脸蛋上,轻轻厮磨了起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痴迷,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模一样,又忍不住划过她的眉头,轻轻替她磨平。   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圈起了一阵阵涟漪,眼底立马多了丝忌惮,手指一僵,准备伸回来的一刹那。   那嫣红的檀口张开呢一点,耳旁是她带着哭腔的话语:“斯韫,你别走。”她沉入了梦靥之中,显得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然有些难受,他承认他有些嫉妒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又忍不住为她揉开忧愁,静静的看着她,这种偷窥感,却让他不甚欢喜。   一股嘲讽之意滑到了嘴角没想到他陆沉浪荡二十几年,竟然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动了心。想到这里立马移开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平日里略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意。   “晚晚,到了。”克制住了心底的悸动,他的声线越发的平稳,她似乎已经沉入了梦境,根本没有听到。 他手掌触碰到了她的肩膀,瘦弱感锁在眉头,竟没想到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娇小,摇了摇她的肩膀又将声线拔高了些:“晚晚,到了。”   双管齐下,总算让她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痴愣了好一会儿,才从大脑当机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眨了眨眼:“到了?”掺着懵懂的喑哑,不像她平日里的拘谨。   陆沉看了眼她半露的媚色,眼底多了些尴尬立马转过了头清咳了一声:“到了,就不知道你宿舍在哪儿啦?”说着就准备开车将她送进去。   这样一来才将她唤回了神,知道自己走光了,立马捂着胸口涨红着脸坐端正:“就这儿吧,我自己可以了,谢谢陆沉哥。”说着就一把推开了车门,然后头也不回冲入了夜色之中。 第30章   自从傅斯韫走了之后,曲云晚的日子越过越繁忙, 整个人在新闻中心的办公室里就跟只不停劳作的小蜜蜂似得。   几乎是哪里却人手就替补上去, 整个人一天都没歇息的功夫, 若不是实习生的身份,只怕是早就拿到了省台的先进员工奖。   “组长,这是今天的爆料信息你审核一下。”将资料整理递给了组长蒋思潼, 然后又等着他的回话。   蒋思潼扶了扶眼镜接过了资料, 仔仔细细看着资料,越看脸色越加深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立马变了脸色抬头对上曲云晚的视线,紧张的询问道:“这份爆料信息,还没有更多的资料?”   “这是?”她疑惑的看着蒋思潼摊开的资料,眼珠一转柔声说道:“今早上, 我去清理爆料信箱的时候就只有这些。”   蒋思潼一听圆脸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曲云晚伸手拿过了资料扫着上面的字眼, 眼底出现一抹紧张:“这不是?”   这是一张在高级会所里拍的照片,里面的人赫然是开发区区长郑启东,左拥右抱的看起来极为的香艳。   不言而喻, 败坏政党风气,这种事情虽说是心照不宣的, 可是有心人却拿到了媒体机构来,那么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迅速分析了一下, 蒋思潼靠在椅子背朝着她吩咐道上:“小曲,去把张天天叫进来。”   “好的, 我这就去。”她自然没有拒绝,立马转身朝着张天天的办公桌走去,叫上了他,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蒋思潼的办公桌前。   “之前处理开发区污染的跟踪报道怎么样?”蒋思潼取了了眼镜揉了揉鼻梁,嗫嘴问道。   也没料到组长突然将这件事询问出来,张天天虽然是好奇却按照具体情况跟蒋思潼交代着:“新闻报道已经发布了,事情解决的方案的民意满意度很高,怎么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处理更好,有人已经摸了点底儿,这是今早上小曲收到了的爆料资料,你看看。”说着又将那份资料递给了张天天。   一接到手里张天天立马扫视了一圈,神态越来越压抑好半天才开口道:“这是想拿我们媒体做刀子?”   “话可以这样说,但是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这个新闻一旦发布惠及我们新闻部。”蒋思潼收住了往日的腼腆,整个人严肃多了。   张天天沉思了一会儿,分析着:“我看这事咱们还是先暗访调查,收集资料,如果可以就去找纪委帮忙。”   “说得不错,不过这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了,毕竟人多嘴杂。之前你跟小曲也跟郑区长接触过,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们俩去调查。”   一听到蒋思潼叫到自己,曲云晚诧异的问了句“我?”   整个人都是懵的,蒋思潼表情逐渐放得缓和些,点了点头:“嗯,”   “我听你们讲,这次行动调查应该很严重,组长我一个实习生参与进来,不太好吧?”   分明是推辞的话,蒋思潼皱了皱眉,这件事背景越干净的人越好调查,再者曲云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便也挣不脱这个泥潭了。 “小曲,就当做一个锻炼机会,要是这个爆料属实,你也算个新闻部立了大功,等你毕业了想要正式进入咱们省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说着又加上了那副黑框眼镜,循循善诱着。   她的面色看起来极为的犹豫,眼底有多了点复杂的欲望,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曲云晚犹豫了三秒,始终还是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曲云晚点了点头:“组长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说着就朝蒋思潼鞠了一躬,将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形象表现的淋漓尽致。   “行,就这样,你跟张天天从今天起就暗访一下开发区周边的群众,然后调查一下郑启冬接触交往的人。”   蒋思潼说了一会儿,看了眼一脸认真的两人,皱了皱眉又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对了,记住一定要注意隐秘,这件事一定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如果不懂得可以向副组长请教,注意分寸。”   “我知道了,组长。”一一将蒋思潼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然后就开始长达一个多星期的调查举证,忙得不可开交。   --   时间就跟翻篇一样的快,曲云晚忙得焦头难额,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刚把资料整理完,松了一口气的她,起身准备去接杯热水,就发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立马收回了脚步,将电话接通:“喂,你好。”她的话音略有些疲色。   自从那个晚上以后,两人就没有再过多的联系了,一晃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虽然是在一栋大楼里可是平时里打照面的机会根本就不多,更别说说上几句话了。   陆沉嘴角一扬手插进了裤兜里故作平常的问了句:“晚晚,最近工作还顺手嘛?”   “挺好的,就是最近跟了一个项目,有点忙而已。”她拿着手机又端着水杯朝着饮水机走了过去,伸手将杯子放在接水处,又按了下操作。   一点点的声音几乎都将她现在的动作勾勒在他脑海之中,想起了她嫣红的唇抿在白瓷杯上的弧度,那热水的热气儿晕在她的脸颊上,是不是会多添上一份粉嫩?想到这里心情莫名好了些许:“习惯就好,最近跟斯韫跟你联系过吗?”   端起了水杯,然后吹了吹水,送到了唇边手机离着近,都能听见她咽水声,恍惚间都能将一份绮丽勾勒出来。   “昨晚上打了电话,他说在那边挺好的,就是吃的还不太习惯。”松开了杯子口,她的语调里还带着几分温柔,听起来很甜蜜的样子。   不羁的嘴角抿在了一起,似乎她的话让他有些不太乐意,却依旧保持着语调的轻快:“那就好,今天有没有空?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家法式餐厅,哥带你去尝尝?”   特意的邀约,立马就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的旖旎,再者用得了陆沉的地方还很多,自然是要打好关系,却又不敢一口答应只软软回了句:“可是最近有些忙,我……”   听着她拒绝的话,陆沉整个心都冷却了一大半,又不甘心急声哄诱道:“一顿饭的时间而已,就这样决定了,等会下班了给我打电话。”几乎是一刻不停,将她的退路全都阻断,眼底多了份笑意,话语却是扭捏的:“好,我知道了。”   说完后立马将电话挂断了,然后走到了办公桌前,这时候于家信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她:“小曲,去综艺部跑一趟,这个资料给魏部长,。”   “好的,我马上去。”说着曲云晚就接过了资料,然后朝着综艺部走了过去,刚一进综艺部的办公室转了一大群也没见着魏延,问了人才知道魏延去演播厅排节目去了。   曲云晚又赶忙去了二号演播厅,刚一进门里面热闹极了,还看见了几个熟人,走着近了,就瞧着曲雪正在朝她挥手,然后立马跑到了她跟前询问道:“云晚,你怎么来演播厅啦?”圆圆的杏眼上全是疑惑的神色,又盯紧着她的一举一动。   晃了晃手里资料:“我给你们魏部长送资料来着?”   “是过几天,新闻中心帮我们宣传的稿件嘛?”曲雪说着就准备拿过她手里的资料看,显得很是熟稔的样子,曲云晚往后退了一步:“交代让我交给魏部长的,对了他魏部长在哪儿啊?”   伸手扑了个空,曲雪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僵硬着回转了笑意,指了指远处正在跟陆沉讨论的魏延:“魏部长跟陆监制在商讨事情,你现在过去不太好。”   分明还是关切着的语气,看着曲云晚脸上的犹豫之色,眼珠子又是一转笑眯眯:“云晚,我们俩一起去,这样有气势些。”说着曲雪就将视线移到了远处两人身上。   她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又打量了眼曲雪,思忖了一秒道:“这样不会耽误你工作嘛?”   一脸犹豫担心的模样,曲雪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将心底那点小心思表露了一点,连忙说道:“没事,我负责的又不重要,咱们赶紧过去吧。”说着就拉着她的手朝着魏延跟陆沉跑了过去。   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就跑到了两人跟前,脚步刚一停,曲雪的脸色逐渐变得温柔可爱起来了,声线也放柔了些:“魏部长,新闻部的人找你。”   这样一来立马让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两个女孩儿身上,刚不久前两人还在通电话,这立马就见到了,陆沉眼底立马多了丝喜悦,爽朗道:“云晚,你怎么来了?”   魏延看了眼曲云晚怀中抱的资料,笑着问道:“是送资料吗?”   态度明显就变了样,曲雪一眼就把这一切看在了眼底,立马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们真的认识,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   伸手将资料递给了魏延,笑眯眯开口道:“这个是他们让我送的,我任务完成了,没打扰到你们吧?” 第31章   听到她如此拘谨的说法,魏延噗嗤一笑摆了摆手手:“没有的事, 对了你在新闻中心实习的怎么样?”   状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伸手拍在她的肩膀态度亲热了些, 曲雪在一旁听着没敢插话进去。   陆沉看了魏延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眼中多了些深沉,却碍于情景没开口说话, 脸色却淡了些, 眉宇中充满了疏离感,曲雪盯着陆沉脸色变化,猛地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陆沉喜欢曲云晚?   又忍不住多看看三人间神态微妙的变化,进了综艺部半个多月了,凭着周遭人对陆沉的态度就知道, 这是棵大树, 倘若抱好了便是一飞冲天的事情。   她心里也有数自己是怎么幸运的进来实习的, 既然上天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便不会浪费,细细想来还需要跟曲云晚多多深交, 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曲云晚瞧了眼若有所思的曲雪,心底早就有了数, 脸上笑意越发浓了些,伸手将魏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移开了, 转而笑眯眯对上了魏延的视线:“挺好的,谢谢魏部长关心, 你们继续忙我先回办公室了。”   这样一来着实有些尴尬,魏延僵着手臂,吃了个闭门羹再多的歉意,都被曲云晚碾碎成了玻璃渣子,立马收回了脸色不复之前的友好不再挽留:“赶紧去吧。”   陆沉见着她的行为,心底竟有些好笑魏延如此吃瘪的模样,心情莫名好上了些许,脸色放柔了些。   得了魏延的话,曲云晚立马又笑眯眯朝着两人道:“魏部长,陆监制你们忙,我先走了。”   陆沉点了点头:“去吧,别忘了之前跟你说得事。”分明是提醒她别忘了等会吃饭,却没说个明白,她没回应只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演播厅。   曲雪见此立马挽上她的手臂:“云晚,我送你。”   这突兀来的一句,总算引起了两位男人对她的注意,扫到了曲雪那张青春甜美的脸上,留下了点印象。   两人挽着手臂走出了演播厅,见着没人了曲雪才打闹似的问了句:“云晚,你跟陆监制他们认识?”   说着转过了脸对上了她的视线,那眼底闪露着八卦似的好奇。   抿嘴一笑:“也不算吧,我就是帮着我们部门跟你们部门交流跑腿的,算是跟他们有几个照面而已。”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就凭着几个照面,就能亲切的拍着肩膀态度如此和蔼的说话?   曲雪自然不相信身旁曲云晚的说辞,嘟囔着嘴眼珠里溜过一转精光,看了看四周的人,悄悄凑近了曲云晚又问道:“云晚你可别唬我,你刚才要走的时候人家陆监制还提醒你别忘事。”   这自来熟的态度着实让曲云晚有些佩服曲雪,光这一点她还是小瞧了她,曲云晚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犹犹豫豫嘟囔了一句:“就是工作上的事而已。”   听到曲云晚这种无力的解释,她早就在心里吐槽了千百万遍做作,却不忘八卦着探去更有用的消息:“工作上的事?不可能吧?诶,云晚你说陆监制是不是喜欢你啊?我瞧他看你眼神不一般啊。”   说到这里,她明显看着曲云晚的脸色突然一沉,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再说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听到这话,曲雪噗嗤一笑视线落在了她精致的容颜上。   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细碎的发丝落在了白皙脸颊的两侧,一双如水的眼眸中还藏着一股娇羞,含着一抹情愫,嫣红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美人即便是千万种情绪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情。   尤其是像曲云晚这种有灵魂的美人,更是人间极品,要是有兴致进娱乐圈即便是没有演技,也能凭着颜值吃饭。曲雪看在眼底心里跃然升起了一股嫉妒之情,美丽便是原罪,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底是嫉妒,嘴上却是艳羡:“这可不一定,云晚你可是我见过这好看的女孩儿,我看来参加节目录制的那些大明星都没几个有你这副容貌的,这样一想陆监制喜欢上你也是肯定的事儿。”   话语里全是打包票的语气,听得曲云晚又羞又急连忙辩解道:“别这样瞎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的。”   曲雪瘪了瘪嘴:“我可没有瞎说,我瞧着陆监制看你的眼神真不一般。”   这话倒是一语双关,暗暗指她脚踏两条船,明面上还是一副艳羡的语气,让人暂且能信她只是八卦而已。   索性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自然无所谓曲雪这种状似无心之论。   “就算有,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了,回见。”分明就是落荒而逃的模样,她看着曲云晚走远的背影,眼底扫过一丝阴霾,暗啐道装什么玉女啊!   刚回到办公室,没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曲云晚就收到了曲雪的短信,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曲雪:云晚,今天晚上有空吗?咱们一起吃饭吧。   这语气分明就是准备来打好关系的,借着她的姓能进省台实习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不过这个时间哪有白吃的午餐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再说还是这点套路,耸了耸肩,又伸手给曲雪回了句。   曲云晚:抱歉啊,今天晚上有事,改天我请你吧。   短信一来,曲雪就迫不及待看了看内容,见着她拒绝自己,顿时有些失望,索性还说了句改天。   透过演播厅的昏暗的光线已经看着陆沉准备离开了,似乎在整理自己的着装,而且脸色似乎看起来心情很好。   难道?这两人暗渡陈仓?一起去约会?推算到这里曲雪心里早就有了数,凭着她自己的实力。   即便是表现的最好,也不能在毕业后能够进入省台,前有吴优这种背景强硬的,后有曲云晚这种上位的,倘若要想拿到最佳的利益,那只有.....   视线移到了陆沉高大的身影上,风流倜傥,在综艺部也没少听见他的花边新闻,虽然花心却不滥情,这些消息她早就探听的一清二楚,若是有个机会给她说不定....   陆沉给她发了短信依旧是在地下停车场等,虽说曲雪隐藏的紧,但好歹她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暗访记者,连发现不了曲雪在窥探她这点职业素养都没有简直是笑话。   这个局,必须要一个人来打破,曲雪既然想要利益,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陆沉哥。”刚一见着陆沉,她便柔柔的招呼着他,陆沉下车为她绅士的开了车门,她一坐上车又四处扫了眼疑惑问道:“怎么没见到魏延哥啊?难道他生气了。”似乎是在为刚才那件事感到愧疚。   自然不能让她知道他的私心,丹凤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魏延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就咱们俩了。”   “这样啊,我本来还想跟他解释一下,刚才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说着说着还有些愧疚之意,缠着尾音上还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陆沉没吭声,反倒朝她凑近了些,刚一凑近了一片阴影面就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诧异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朝她笑得极为明媚。   伸手将她的安全带系好,那灰黑色的安全带卡在她的胸脯上,似乎还能弹得出一股柔美的旖旎,精致的锁骨的弧线极为的美,再加上一双一些微微痴愣的星眸,看得他心底想发笑,却又不由得让他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些唐突。   口气是老好人一般的关切:“没事,魏延心眼儿大,计较不了那么多,改天我跟他解释解释也就完了。”然后伸手将安全带插了进去,这才缓缓移开了身子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她这才从一片迷茫中恢复了过来,远处看着曲雪紧紧看着两人的目光,多了些想法,支着身子朝着陆沉靠近了些,仰着头看着他的侧脸:“真的没事吗?”   这话一出陆沉转过了头,跟她直视着,这个距离近到可怕,都能感知她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眼底的清澈闯入了他的心扉,嫣红的唇微微有些嘟。   多了份少女的娇俏感,居高临下这个角度视线往下一点,那安全带的力度将将她柔软部往上一挤,更是沟壑看得一清二楚。   细细还能回忆那个晚上的旖旎感,不由分说他只觉得心火被勾起了一大半,就跟猫抓似的心痒难耐,特别是在她面前的时候。   分明是如此清丽的长相可是身材却如此的恰到好处的让人想入非非,而他就跟没见过毛头小子一样的不知所措,深深吸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没事,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改天你俩就吃顿饭和解和解就可以了。”   早就将他眼底那点旖旎想法知会在心底啊,暗啐了句,呵男人。   又不经意的回到了自己的端坐的姿势上,装成了鹌鹑糯糯回了句:“嗯我知道了”   陆沉没敢在再多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发动了车往饭店开去。 第32章   从那天开始,曲雪就像是开了窍一般, 从下班一起回去, 然后就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   两个人除了不在一个部门, 加上两个人都姓曲,就跟朵双生姐妹花一般的亲昵,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的, 曲雪更是成为新闻中心的常客, 一时间风头无二。   暗访调查这边进展并不是很大,不过还是掌握几条有利的线索,特别是在暗访在郑启冬每天出入的场所,虽然掌握郑启冬大部分在生活作风不良的信息,但是在贪污腐败这一方面的证据却没有什么进步。   而曲雪也在跟曲云晚的接触之下,渐渐了解到她正在从事一项特别隐秘的事件暗访, 只不过她的口风确实严, 旁敲侧击了许久也没将真实情况全都剖析出来, 纵使百密也必有一疏。   综艺部刚下班,曲雪就跟往日一样跑到了新闻中心来,跟熟悉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后, 然后跑到了曲云晚的办公桌前,去没见着曲云晚待在位置上, 立马走到了蒋思潼跟前疑惑的问了句:“蒋组长,云晚呢?”   蒋思潼刚好收拾好文件,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话语很客气:“小曲应该是出外景了。”   说着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你等会吧,她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就先走了还得接孩子。”说着指了指手腕上表的时间,然后就走出了位置,曲雪一听笑着回应道:“好,您先走吧。”   等着蒋思潼走远了,曲雪才回到了曲云晚的位置上,挨着椅子坐了下来,漫无目的的杵着下巴,盯着人来人往跟那些人打着招呼,等着周遭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总算忍不住动手开始翻曲云晚桌子上的资料。   翻了好一阵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直到看到了挂上锁的小抽屉,曲雪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埋下了身子凑到了小抽屉前。   眼底立马闪过一丝惊喜,没想到她竟然没有锁上,立马将锁取了下来,然后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文件全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又忙不迭的四处打量了一眼,瞧了眼四处有没有监控器,总算没瞧着监控器的踪影,然后开始翻阅文件。   越看她的眼睛睁的越大,一脸不可置信,细细思索怪不得这个曲云晚每天神神秘秘的样子,原来是跟了个如此大的案子,作为本地人的曲雪自然了解这两年南都市的风云人物们,一看到开发区区长的字眼,就觉着眼红,顿时有了自己的想法。   又紧张的看了看这件事的进度,资料整理的不是很全面比较零碎,应该没有正式处理交给上级批阅,那么这件事应该还要回转的余地。   要是让一个实习生第一次就能成功弄下这个报道,那么曲云晚一定能在新闻界扬名立万,即便没有那么严重,也是小有名气。   一股嫉妒之情立马充满了脸上,若果她当初选的是新闻中心该有多好,顿时又觉得懊悔不已,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能让曲云晚在这件事上发光发热,曲雪立马掏出了手机迅速将这几份资料拍了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将所有的东西放回了远处。   “张哥,这份材料应该差不多了吧?”曲云晚跟着张天天刚从外拍场地回到了省台里,两个人一路上都在磋商。   张天天的脸色总算松了一个口气,半个多月的调查取证总算有了些眉目:“差不多了,明天咱们把所有的资料整理一遍,给组长审批一下,然后去纪委那边一趟。”   这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环境里被曲雪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觉得心惊胆战的,没想到立马证实了她刚才的想法。   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里一脸开朗的笑意,生怕让人瞧出点异样。   “行,我等会就开始准备。”说着两人朝着各自的位置越走越近,刚一走进曲雪先声夺人:“云晚,你回来了啊?”   说着曲雪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跑到了她跟前,然后又跟张天天打了声招呼。   张天天笑眯眯道:“哟,你们俩还真是形影不离的。”   听到这里曲云晚才如恍然大悟一般,歉意看着曲雪柔声道:“抱歉啊,今天忘记跟你说我去外景采访了,晚了些。”   曲雪立马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大气模样:“没事没事,赶紧收拾吧,不然就坐不上最后一班公交了。” 张天天听了这话,摆了摆手:“小曲赶紧回去吧,等会我来关门。”   “好的张哥。”说着曲云晚就抱着采访资料走到了位置跟前,然后蹲下了身子将小抽屉打开,然后利落的将手上的资料全部放了进去。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的,看得曲雪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然后又迅速收拾了下东西,拿上了自己包包挽着曲雪的手臂就出了门,走到了公交站台上两人等了一会儿,然后上了车摇摇晃晃回了学校,互相告别后回了各自的寝室。   一回到寝室,曲雪整个人就慌乱得不行,又迫使着自己安静下来,明天,明天他们就要上交资料了,她应该如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   想着又翻开了手机的相册,一张浏览着拍来的资料照片,寻找一点点契机,终于在一张大合照上看到了吴优父亲吴磊科的脸。   对,吴优,她怎么没有想起来,吴优的父亲在开发区也是有名号的人物,那么跟区长郑启冬关系肯定不一般。   再者吴优喜欢傅斯韫。如果让她知道曲云晚脚踏两只船如此对待傅斯韫,只怕是会找曲云晚的茬。   再不济,如果郑启东受到了调查,势必会影响到吴磊科,这样一来说不定能够提前给郑启东给警示。   说不准就能提前预防,到时候报道不实,只怕曲云晚的职业生涯就走到了尽头了。一想到这里隐隐约约就有一种快感,是人都不想被别人压制一头,特别是有共同点的她和她,   一时之间便觉得浑身通常,立马按了返回界面,迅速给吴优打了电话。   夜色逐渐笼罩在了整个校园内,她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着来往的人,直到看到了曲雪再次出现了在路上,柔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之色,果然她没小看曲雪的欲望。   将脸侧的一摞发丝放回了耳后,才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梳洗,水声逐渐跟夜色融化在了一起,等着夜阑人静的时候,掏出了手机给傅斯韫打了个电话,两人小聊了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然后迅速给陆沉打了个电话,正在审查节目的他,一看到是她的号码,立马按了暂停键,接了她的电话。   “晚晚,怎么啦?”他的语气很是亲昵。   “是这样,明天晚上我想请你跟魏延哥吃饭。”话音莫名的甜,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他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甜美的笑容,忍不住上翘嘴角打趣道:“怎么啦?是不是完成你那个神神秘秘的工作了,准备找我们庆祝啊?”   红唇一嘟嚷嚷道:“陆沉哥,你可真聪明。”说着在埋怨中还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听得陆沉爽朗一笑:“我知道我很聪明。”这样一来倒是像在调情的意味。   她闷哼了一句,便没有说话了,陆沉立马明白她的性子,不敢再逗弄了,换回来一本正经:“好了,我知道了,明天下午联系。”   “嗯,那陆沉哥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挂断了电话,曲云晚将视线移到了远处的天幕上。盯着远处的繁星,天幕上的上弦月,月的光辉撒满了整个校园,夜宁静却又不平静。   得知消息的,再看到一手资料的吴磊科,立马拨通了郑启东的电话,连夜而来各方势力搅和在了一声,萌芽又能否生得了呢?   她可不想只把郑启东拉下台,她想要的还有更多,包括郑启东身后的人,顺便再看看沈淮的站队,计算一下要不要用沈淮这道东风。   天刚一亮曲云晚就梳洗的干干净净,穿了身小碎花的纱裙,如常一样挽着曲雪的手,两人一起坐车去省台。   这一路上曲雪倒是没有像往日一样的爱说了,不多说这姑娘段位还不够深,只怕心里还有几分担心,看在眼底却不免想要逗弄了一下她。   “小雪。”伸了伸晃在曲雪的眼前,她呆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自己的事情,曲云晚瞧得出她似乎很紧张,毕竟是做亏心事。   “啊,怎么啦?”终于从短暂的浅思中回过了神,挤出一抹笑。   她凑在曲雪的耳边小声说道:“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她根本没有料想到曲云晚会突然这样说,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啦?”   只见着她脸色一红,似乎还带着羞赧:“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啊?”曲雪疑惑的看着她。   她抿嘴一笑:“我男朋友的表哥。”   听着曲云晚的话,曲雪连忙又问了句:“表哥?我认识嘛?”   抿嘴一笑:“认识。”   难道是魏延?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可能,立马问道:“谁啊?”   她脸一红:“陆监制啊,小雪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他有些意思?”   这话一出,曲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陆沉对曲云晚的不一般,全都是因为陆沉是傅斯韫的表哥,那么,她之前哪些胡思乱想?而瞧着曲云晚这个架势,应该是想撮合她跟陆沉。   一时间曲雪心底五谷杂陈全都涌了过来,一张脸耷拉着苦涩回了句:“你怎么不早说。”   这样一来轮到曲云晚诧异了:“咋啦?”   曲雪自然不能告诉她正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   这样一来轮到曲云晚不知所措了,僵着笑意喃喃道:“我这是不想变得特殊而已,小雪你不会怪我之前不跟你说实话吧?”   曲雪摇了摇头:“没,云晚你别多想。”她心里立马也明白过来,按照等会要发生的事,只怕这顿饭定然是吃不了的。 第33章   看着曲云晚一张真诚的笑颜,她的心里凉了大半截赶忙转过了头, 避开了曲云晚的目光。   一瞬间眼底爬满了犹豫,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挽回根本无济于事,心里那点惶恐与不安交织在了一起,一股罪恶感陡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细微的变化早就被曲云晚看在了眼底, 她这人最喜欢看着做坏事的人心有不安, 等着公交车稳稳停在了离着省台不远处的站台口的时候,她才唤回了曲雪的思绪:“小雪,该下车了。”   而曲雪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她又叫了一声才见着曲雪恍恍惚惚间回过神,不自然的冲她一笑道:“好。”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往省台走去。   离着大门越来越近曲雪整个人都沉默了, 甚至有点想避开她的目光, 可即便是到了最后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而曲云晚则是一副兴高采烈浑然不知大事已经迫在眉睫的模样。   刚一进办公室,曲云晚便见着气氛稍显得凝重,连着有些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指指点点的, 她好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上前跟她说一句话。   又一片懵懂的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而此时张天天刚从领导办公室回来,一张脸黑得跟个煤炭似的。   不由分说就走到了曲云晚跟前:“小曲跟我走一趟。”   话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姿态, 曲云晚这凳子还没做热和就立马站了起来,跟上了张天天的脚步, 又忍不住问了句:“张哥,什么事啊?”   他并没有说话,脚步飞快,瞧着这幅架势曲云晚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张天天往楼上办公室走,等着到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外。   从着门缝处便见着蒋思潼也在里面,而对面还坐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曲云晚还算认识,是副台长陈思雄。   陈思雄的脸色极为的难堪,话语也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这件事的采访进程,就到这里结束,不管如何所有的资料一律销毁。”   蒋思潼也是个死性子顶了句,义正言辞:“可是这个新闻是货真价实的,为什么不给审核过?”   这样一来直接挑战了作为台长的陈思熊的尊严,他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痕,顿时勃然大怒道:“我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你是翅膀长硬了吗?”   见着陈思雄怒不可遏的样子,蒋思潼怯着嘴,终于服了软:“陈台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双手放在黑漆书桌上交叉在了一起,脸色逐渐变得越发的颜色,话更不是一般的苦口婆心:“那你是什么意思?小蒋啊,你都来省台十年了,你难道还不懂其中的规矩嘛?非得搞得被开除才满意?你孩子也不小了,一旦被开除,基本上就在新闻界混不下去了,你至于吗?”   这话动之以情,立马将蒋思潼心底的火焰灭了一大半,“我...”一提到孩子,等于是抓住了蒋思潼的软肋。   立马就让他彻底软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再继续反抗,而是他需要养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闺女正等着他在外拼搏奋斗。   见着蒋思潼眉眼上的颓败之色,陈思雄便摆了摆手,准备让他出去:“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蒋思潼站了起来,刚一转身立马见着门外站着的两人,一抹尴尬的颜色顿时在脸上浮现,他看到了失望的神态。   只觉得浑身肌肉有些发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颜色,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又朝着陈思雄开口道:“可是....”   陈思雄早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扬言道:“没什么可是了,负责进度的相关工作人员,要么辞退,要么让他们转去别的部门,至于新闻中心以后肯定也不能要他们了,毕竟也要给前面一个交代,至于你也一样,到时候去人事部报道吧。”   又挑了个眼皮扫了眼蒋思潼,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心底百感交集,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将心口的愤懑之气忍了下来,艰难了移开了步子朝着陈思雄鞠了一躬道:“那陈台长,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陈思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把他打发了。   刚一出门蒋思潼看了两人一眼,立马拉上了两人就往僻静的地方走,等着周围没有人了,他这才松开了手。   他的表情极为的严峻,眼底还有些因为的红血丝,犹豫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往嘴里送,点燃了火。   等着火芯子一燃立马深深吸了一口,伸出手指着张天天跟她道:“这件事,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说到这里,蒋思潼整个人看起来颓然极了。   “那这个意思是,这个新闻我们不能检举,而且我们可能还可能面临着被开除?”张天天早就按耐不住了,闷棍子一声。   又将烟嘴送到了口边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陈台长是这样的说的,但至少我们可能还可以留在台里。”   “留在台里?然后永远回不去新闻中心,那留在台里干嘛?”张天天早就怒了,一下子喷了出来,眼珠子瞪得圆鼓鼓的。   曲云晚看了心里也不好受怯怯问了句:“组长,那我以后是不是?”说着那股子委屈全都在眼眶里打转,又紧紧扣住了下嘴唇不让自己情绪崩溃。   这样一来几乎加重了情绪的崩溃,张天天握紧了拳头怒斥了声:“我他妈的是个记者,有义务也有责任去报道事情真相,凭什么不给我们话语权!”   蒋思潼并没有回应,又是深深吸了一口烟,那一股烟充斥在喉咙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猛烈的冲击。   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过了神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上头施压,根本没有选择的犹豫,要怪就管我们手里的权利太小,再者这事情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 张天天一听,立马眯住了眼:“泄露?我们暗访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避重就轻,根本就没有任何遗漏。”   曲云晚听了立马皱着眉道:“是啊,所有的资料我都是锁好,而且这件事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即便是这样,就真的放弃了?”   “不然呢?”叹了一口气,蒋思潼对上了张天天的视线,眼底全是无奈。   “既然已经面临这些问题了,比如拼死一搏直接将资料全都整理发布出去,总算需要解决的啊?”   “是啊,组长我们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了。”   紧紧锁住了蒋思潼的视线,他的脸色一片坚定,蒋思潼看了他了好几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天天,曲云晚,你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   这话一出张天天急红了眼,立马上前扯住了蒋思潼的衣领,瞪大了眼怒斥道:“卧槽!蒋思潼你他妈的够狠啊!”   说着就准备抡起拳头给他一顿教训,吓得曲云晚立马上前拉住了张天天的手臂,生怕他一个冲动就给蒋思潼打过去。   蒋思潼沉默着并没有说话,一双眼通红着,静静看着张天天,如此紧张的气氛下,两人对视着,好一会儿张天天才算开了他的衣领,不屑着:“算你他娘的狠。”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曲云晚静静看着这一幕,一双眼睛通红眼底夹杂着哭腔:“组长,你真让我们失望。”眼底全都是失望,蒋思潼看了眼她,并没有说话。   曲云晚跺了跺脚,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张天天的脚步。   等着曲云晚通红着眼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曲雪早就按耐不住的在她的位置上等着,一见着曲云晚异样的神态立马上前询问道:“云晚咋了,你怎么红着眼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她的心情极为的激动,话音里夹杂着紧张与不安。   曲云晚看了她一眼,压抑的悲愤一下子流露了出来,声音颤颤的:“我,没事,就是刚才一个新闻太虐了,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她心里早就有了数,立马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说着又从桌子上抽了点纸巾递给了她道:“你说说你,怎么这样的泪点低,赶紧擦擦,这要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这样一来终于将曲云晚隐忍的眼泪给逼了出来,靠在曲雪的肩膀上抽噎着,好一会儿才脱离了她擦了擦泪:“小雪,以后我可能不能跟你一起上下班了。”   这话一出无意是告诉曲雪,她得逞了,一丝快意充斥在她的大脑里,不知为何觉得轻松极了。   完全将之前哪些怜悯全都抛之脑后,表面还得装做震惊:“怎么回事?”   表演得那叫个情真意切,曲云晚只好配合着演:“没什么就是家里出了事,实习这边就得耽误了。”   “啊?什么事?急不急啊?”曲雪连忙有问道。   她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小雪,你能让我安静一会吗?”   已经是下逐客令的姿态了,曲雪立马换上了一副关切的面容,忧心忡忡道:“那好吧,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便准备离开新闻中心里,又表演了一场来回不舍的模样,等着曲雪消失在她的眼前,曲云晚立马开始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归纳,特别是那份重要的新闻资料。   又深怕眼泪不够,暗暗滴了几滴眼药水,然后掐着时间往外走,刚走到大厅外,然后逗留了几分钟等着魏延出现在眼前。   立马抱着箱子,揣着泪埋着头往前走,根本头也不回的,这样的作风,立马吸引了刚从演播厅出来的魏延的注意。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立马问出了声:“云晚。”配合着声音她僵住的脚步,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子,可是转了一小半,侧脸毫无保留的袒露在了魏延眼底。   立马提起脚步抱着东西冲出了省台,这一会儿间弄得魏延有些懵逼,仔细回想刚才似乎见着她的脸上还垂着泪。   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立马拔腿跟了上去,不过曲云晚是有准备的,专门躲开了魏延。   人影早就消失在了跟前,魏延一琢磨,完了坏事了,赶忙又转身跑去了新闻中心。   等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曲云晚才从一旁的花台树木的遮挡地儿出来,思索了一会儿打了车往住的地方走。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迟了点,最近可能要改改前面章节的错字。   咳咳有看见的错字,吱一声。   我是错字癌晚期。抱歉抱歉。   咳咳,要月末了,小天使们什么不要的营养液啊,评论啊,赏点嘛。   咱们白天双更,不双更,我就发大红包。   我这个人还是很穷的,会珍惜我的钱的。哈哈哈 第34章   魏延生怕自己刚才看错人了,立马往新闻中心里跑, 这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不过他心似火燎。   大多敷衍了事, 长腿一迈进了新闻中心扫了一圈都没有见着曲云晚的身影,脸色越来越难看,完了坏事了。   想着立马又拉着于家信问了一圈, 话语含含糊糊的, 照着这个架势肯定出事了。   然后又找到了作为组长的蒋思潼,询问了一阵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听着说是曲云晚家里有事,含糊其辞的,也没敢多停留立马给陆沉打了电话。   又一边朝着办公室走:“喂,老陆你有云晚的电话吗?”陆沉正在演播厅里指导工作, 电话铃声一响立马接了起来, 一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有, 发生什么事了嘛?”   “赶紧给云晚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魏延的空气极为的着急,听得陆沉心中一紧, 脸色一变显得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又摆手让身边的刘宇阳处理工作,然后接着电话走出了演播厅, 曲雪看着陆沉一脸匆忙着急的模样,心中大惊, 跟上了陆沉的脚步只是离着毕竟远根本没让他发现而已。   “这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给她打电话, 问问她在哪儿。”眉头皱着川子,脚步又不敢停望着办公室走。   陆沉说了声立马端了电话,然后给曲云晚打了过去,至于此时的曲云晚已经到了学校门口,捏着的手机振动着,她一下子将手机扔进了纸箱子里,没接电话,而是大步朝着寝室里走。   陆沉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紧张担忧的情绪全部都涌了上来,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立马往着魏延说得地方走出,刚一进了门魏延极忙着问道:“怎么电话通了吗?”   摇了摇头:“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说起来还有些沉闷的感觉,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赶忙问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才从演播厅出去,然后就在大厅碰见云晚了,抱着个箱子整个人急匆匆的我叫她,她僵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似乎是哭着跑出去的。”   然后走了到了陆沉跟前又继续说道:“我又去新闻中心问了,他们组长又说她家里出事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魏延按照所见所闻逐字逐句全都说了出来,陆沉越听心中越急迫,眼珠子一转脸色越发阴沉:“你问了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吗?”语气加重了些,听起来非常的严重。   魏延性子也急,一股脑子就说了出来:“我怎么知道,就算是家里有事也不可能收拾东西就走了吧?再怎么也得跟我们打招呼吧。”   说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沉提着嗓子道:“你说云晚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   这样一说,两个男人顿时清明了过来,半扭着头魏延又继续碎碎道:“我就说那个蒋思潼给我打马虎眼儿来着,赶紧的你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说着又让陆沉继续给曲云晚打了几通电话。   她倒好直接开始收拾了行李,一个漂泊在外的小姑娘收了委屈,又是孤家寡人只能依着回家了呗。   将一大堆衣服送进了行李箱里,然后又忙不迭坐到了镜子前,倒腾着自己,按着个病容憔悴的妆容来折腾自己,等着镜子里出现个弱柳迎风,含泪如黛玉似得,似乎有能演出一副绝世好戏。   这才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又瞧了眼手机上十几个电话。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思考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起了电话,还不等着曲云晚先说话,电话那头已经急疯了:“云晚,你在哪儿?出什么事情了?”   陆沉的脸色越发焦急,语气里全都是关切,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片,没见着人说话,慢慢有几声隐隐约约的抽泣声,听得陆沉那是心都要碎了又赶忙唤了句:“云晚。”   他的声音夹杂着低沙的颗粒感,一点点入了她的耳际,侧着脸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自己。   曲云晚深深吸了一口气含着哭腔压抑着嗓音嘶哑了一大半,不复平日里的清甜软糯:“对不起陆沉哥,我忘记看手机了,你找我什么事吗?”一点点暴露了她此刻心绪的难受与绝望。   本来松了一口气,却又立马屏住呼吸,陆沉瞥了眼魏延,见着他也一脸紧张的模样,心底划过一丝复杂的异样,压住了嗓音:“云晚,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办公室啊。”分明是欺骗的,却让人觉得倍感心疼,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魏延立马知会了陆沉的意思,然后走出了办公室,着手开始调查了。   陆沉咬紧了牙关又试探了的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你情绪没太对?”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像是一块温润的暖玉一点点沁入人的心底,感知到他对她的关心,残留那点坚强一下子土崩瓦解。   渐渐地耳旁的抽泣声越来越重,他似乎都能瞧着她包着眼泪委屈的看着他,想到这里就难以压抑着情绪:“云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连着问了好几句,终于打破了她的缄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她的嗓音嘶哑极了,情绪已经到了崩溃,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听得陆沉整个人都有些沉闷,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柔声安稳道:“云晚别哭,千万别哭,有什么事跟陆沉哥好好说说,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听到这里,她便不能再继续,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依旧沙哑:“我没事,这件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你放心吧。”   说着便立马挂断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陆沉的心慌了,瞧着她的阵势分明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越是这样越觉得心慌,刚准备又给将电话打过去,而此时魏延一脸的阴沉走到了他的跟前,整个人的看起来非常的严肃,还没等着陆沉开口询问,他便先开了口:“事情我刚才已经问了清楚了。”   “怎么回事?”   “云晚现在跟进的新闻调查,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因此上面给新闻部施加了压力,这事情现在闹得不大,所以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必须给出回应,所以就开除了云晚跟一名叫张天天的记者,”   陆沉稳了稳情绪,抬眼对上了魏延的视线:“得罪了谁?”   “我问了陈台长,他没多说。”   “那云晚跟进的新闻,是谁的?”   “好像是跟开发区有关。”魏延的神态显得不太好,似乎有些忌讳这一方面的事。相互看了一眼,立马明白过来了。   陆沉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拿上了车钥匙,对着魏延交代道:“我先去找云晚,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对了还有那个叫张天天的记者也立马找到,先问清楚,总不能让云晚一个实习生承担这一切,再者这件事要是被斯韫知道了,只怕是在美帝都不安稳了。”   “行,我知道了。”说着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的门,而此时离着门不太远的角落里曲雪蹑手蹑脚的在原地打转,见着两人走了出来脸色一变。   欲言又止的模样,而此时陆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似乎记起了这个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见着陆沉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曲雪脸色变得有些绯红,支支吾吾道:“陆监制好。”声音到算是甜美。   “曲雪?”他的口气正是尝试般的语调,她一听他记住了自己名字,脸上多了份欣喜,赶忙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是曲雪。”   显得非常激动的模样,这样的姿态不由的让他有些烦躁,声音多了些不耐烦:“你在这儿干嘛?”   “陆监制,是着急云晚的事吗?”曲雪也没有犹豫,直视着陆沉一副分忧解难的模样。 陆沉一听,立马联想到她跟云晚平日里似乎很是亲近,语气放柔了些:“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曲雪也没有说假话,只是按着曲云晚的意思来说,她这样做无非是刷存在感而已,说不定还能被陆沉叫上一起去找曲云晚。   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非常精明,只可惜陆沉却自有想法:“嗯,云晚走之前跟我说,以后不能跟我一起上下班了,说是家里出事了,可能回家了。”   “是这样啊,谢谢了。”陆沉说了句感激的话,就迈开步子越过了她然后往着停车场走,曲雪看着陆沉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底,一抹讥诮的笑意爬满了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还要一章十一点前更够,我吃饭去了。   曲雪多久下场?   答:活不过五章 第35章   夏日炎炎,烈阳高照, 陆沉将车开进了南大的校园里, 一路上都没见着几个人来往, 刚把车停在了女生寝室的路口上,便又匆匆忙忙下了车,然后将电话给曲云晚拨了过去。   一见着电话铃声响了, 她立马走到了阳台上暗暗的看了眼, 眼底闪过一丝光晕,她不敢确定陆沉是否会真心实意的帮她一把。   即便是让她回了新闻中心,可是依旧没有能够搭上沈淮的机会,   再者傅斯韫已经出国了,他们几兄弟再怎么聚会又怎么可能带上她呢?更别说不留痕迹的去搭上沈淮。   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血想尽办法去推动这件事的发展,又是为了什么?   前世沈淮虽然一举将郑启冬从高位上拉了下来, 但并没有可行性的将郑启冬身后的人解决掉。很多在政治上的处理不仅是个人站队的问题, 更是一个个问题的决定命运的关键。   如果这一次没有搭上沈淮, 然后把郑启冬身后的大佬给牵连出来,就不敢推信在以后的时间里。   沈淮又能否真正的站在她这一边。看着楼下的陆沉,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   心里暗道, 一切终于开始了。   按下了接听键,她的情绪已经平和下来, 只不过声音略显得有些嘶哑:“喂,陆沉哥怎么了?”   “我在你楼下, 赶紧下来,别拒绝, 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商量,总能找到办法解决的。”   “我...”   陆沉当然明白她想拒绝自己,斩钉截铁:“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不给她留下任何的余地,一时间让她进退两难,沉默了一会儿才柔声回应道:“好,等我两分钟。”   天气闷热,炽热的阳光烧灼着肌肤,不一会儿脸颊上密布着汗水,视线往着路上一刻不敢松懈,终于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立马伸手朝她挥手招呼着。   很快她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双含着水的眼眸透着红血丝,卷翘的鼻尖上还有些发红,神色显得很是疲倦颓废。   看起来是刚哭过一阵,收拾了一番却依旧没有将所有的痕迹抹去,心底划过一丝疼痛感,看着她的眼眸立马温柔了些。   立马伸手开了车门,朝她说:“先坐进去,外面太阳大。”乖乖听了他的话,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陆沉也没有犹豫随即上了车。   他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点,此时狭小的空间里静默了一大片,她埋着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眯着眼看了一小会儿又将视线放在了玻璃窗外的热气蒸腾的路面上,眼睛眨了一下终于开了口:“云晚,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终于将她从沉默中剥离了出来,抬起头对上了他微亮的眼眸,此时此刻他都见着她神情的犹豫和不安,怯懦了许久:“我...”依旧是如梗在咽,说不出口。   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搁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安抚道:“没事的,相信我。”   声音深沉有力,似乎在源源不断给予她力量,眼眶里立马充斥着泪水,话音柔柔地带着懵懂和不自信: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段时间接到了匿名的举报信,然后组长让我跟副组长去暗访调查这件事,昨天我们就基本上把可靠的资料全都收集完了,本来今天就可以审批的,可是今天一到台里,所有一切都变了。”   说到这里已经是已经是泪眼婆娑,委屈与莫名其妙的情绪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双干净的眼眸就这样看着他,那滋味着实让他心底难受。   连忙伸手轻轻替她擦去眼泪,思索了一会儿便将自己的得知的消息分析了出来:“大致的原因,是昨晚上有人把这件事提前给当事人提醒了,然后他动用了关系将一切压了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新闻中心这边我会帮你处理,你回来继续干就行了。”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越听眼泪越流得厉害呜咽道:“可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来得路上魏延就将所有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他,甚至是背后谁参与了这件事,利害关系一切都分析给了他听,让她考虑。   眼中一暗:“云晚,你们之前是准备怎么安排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本来是准备整理了资料,然后去纪委交材料举报的。”   思索了一两秒,要是检举资料勾了,沈淮动一个开发区区长还是没有问题的,立马问了句:“资料你哪儿还有吗?” 这样一问,立马让她诧异的看着她;“啊?”   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儿,整个人看起来痴愣愣的,陆沉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那般轻松一样:“你沈淮哥在纪委检察院,我给他打个电话,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陆沉只要开了这个口,依着他的性格,只怕是怼天怼地都不可能轻易承认不行,眼底晕着血丝,语气里全是担忧:“可是,台里不允许啊。”   倒是将问题又抛给了她:“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只要是违法犯纪,就应该得到惩罚,而且...”   他轻笑了声,眯着眼看着她:“而且什么?”   眼神里是从未有过如此的坚定,话语温柔极了:“我。其实之前很想亲自去纪委举报他的,资料我都带上了,准备去更大一级的纪委检察院。”   说着就从包里将一大摞的资料掏了出来,放在了陆沉的面前,陆沉闷哼一笑:“你可吓死我了。”   这一回轮到曲云晚诧异了:“啊?”迷糊的对上了他沾着笑意的丹凤眼,微微嘟着红唇,合着眼角绮丽的泪痣截然不动的呆萌。   陆沉摇了摇头,一副拿你没有办法的模样:“我跟你魏延哥,两个人都担心死你了,幸好你还好好的,没干出什么傻事。”   听到这里,她的泪珠儿似扯断的珠帘似得,那大珠小珠散落了一地,这好好的哭上了着实让陆沉立马不知所措了。   呜咽了两声然后扑进了陆沉的怀中,含着一股软糯的哭腔:“陆沉哥,其实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心底也很复杂,作为一名记者,如此的无力,真的好难受。”说到这里,哭腔更重了。   柔软的身体与坚实的胸膛接触的一刹那,他整颗心的都软了,耳旁是她喃喃的哭泣,怀中是温香软玉。   隐忍而又让人心碎,恍惚间他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在跳,刚才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手臂,此时已经放在她的背部,温柔的安抚着她。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他温柔的话语中,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啜泣声渐渐小了,那软珠子砸进了他的心扉,刺啦啦的疼,又忍不住安抚着她,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间杂这一股清甜的香味绕在他的鼻翼间,逐渐觉得一股灵魂的安宁,沉默了些许大约觉得有些出格了,她才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脱了彼此,他竟然有些黯然失神之感。   伸手抹了抹眼泪,似乎已经从极致的绝望中清醒了过来,柔声询问道:“陆沉哥,能够带我去找沈淮哥吗?”   “好。”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应了她,然后立马发动了车,约见面的地方并不是沈淮工作的地方,而是挨着的咖啡厅里。   远方的骄阳依旧浓烈,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她的显得格外拘谨,沈淮静静的看着手里的资料,神情很是严肃,许久之后才将资料合上,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确定无疑?”   目光灼灼看得曲云晚心中发怵,口气却是坚定的:“我跟张哥蹲点查了半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听了她的话,沈淮又侧着头询问着陆沉:“你们台里的情况是?”   “本来这件事情,上面要是支持了,就是走程序的问题,不过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只能找你了。”陆沉的口气都是好言好语,却有些难以明说的艰难。   他的眼神越发的清冽,十指扣在了一起一字一句道:“郑启冬背后有他岳父夏国强,确实不好动。”   听到这话,曲云晚立马明白过来,整个人变得极为紧张,试探性的问了句:“沈淮哥,你的意思是就只能束手无策了吗?”   眼皮子一抬,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你很担心这个?”   “这是我的责任。”   “可你不是实习生嘛?”戳中了她的要害,她脸色一白,垂下了头,神情恍惚,死死咬紧了下嘴唇。   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锁住了沈淮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就算是实习生,可是我也是记者啊。”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脸不甘倔犟的模样,终于还是动容了。   她比他想象的更坚强。   喝了一口水,忙不迭的分析道:“这件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证据也不能置之于死地。”   皱了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了你的资料,郑启冬是平城提拔上了吧,先去那里调查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结束。   我先说一句。   因为她现在还弱小,所以还是以柔为主,   等一步步升级打怪成功了,自然就会慢慢转变成真实的性格。就是女王的洒脱性格,哈哈哈以后是泡小鲜肉的富婆。   所以有些人觉得女主一直都在装,其实她所做的一起都是在铺路,都在勾搭未来的大佬,哈哈哈,为她裙下之臣。嗯emmm 第36章   听了这话,曲云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赶忙说道:“平城刚好是我的家乡, 我调查起来也很方便, 那我现在跟张哥联系,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去平城一趟。”说着就立马准备掏出手机给张天天打个电话。   陆沉并不放心,思索了掂量了一会儿对上了沈淮的视线, 阻止道:“我看这事, 还是让沈淮跟你一路去,你现在没有电视台的工作证不好办事。”   然后转头看着她,目光里多了两分柔情,看起像是个担心她好坏的亲密兄长一般。   皱了皱眉显得极为担忧,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可是这样会不会耽误沈淮哥的工作啊?”   听到这里,陆沉噗嗤一笑大约是在调侃她的傻气儿:“得了吧, 他巴不得公费出去旅游一番。”说着就递给了沈淮一个眼神。   显然将此刻的氛围由之前的紧张变得轻松了下来, 她一听心情松了一大半, 又不免瞪了眼陆沉,责怪他的逗弄。   唇红齿白的小模样多了几分娇俏感,看得陆沉眼底多了丝异样, 随即偏过了头不再敢去看她,生怕被旁边的沈淮瞧出半分异样。   前世沈淮查处郑启冬的时间离现在还有大半年, 而将这个计划提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甚至还会触犯到一些人的利益, 而此时的沈淮就是一匹蛰伏的孤狼,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便是一飞冲天, 而他的手腕铁血冷酷,而能耐更是不容小觑。   这样冷酷的人,一旦对她上了心,动了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吾,她的心极为的忐忑,如水的眼眸里充满了期许静静锁住了沈淮的视线,让人动容。   他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瞬间直入了深冷的眼眸,掠过一丝光影,紧抿地唇松了一点:“明天,我来你学校接你。” 这话一出曲云晚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红唇勾起,显得苍白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多了几分明艳,合着那双如星辰闪烁般的眼眸,让人顿时移不开眼,她语气里全是感激之情:“谢谢沈淮哥。”   “嗯,没事。”他的话音虽淡,听得出两分关切,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尚且能看得出她对于事业的热情,堪比之前看着她那样的怯多了几分闪光点,让人心生好感,特别是她抿嘴微笑的时候,尤为的美丽。   “那我把张哥一起叫上?”   陆沉一听,脸色多些异样:“还是不了,要是你们俩都去了平城不免会让任心生疑惑,再者你本来就是平城人回去倒无所谓,他就不行了。”自然是一番思量后的话,处处都是在为她着想,沈淮也附议地点了点头。   一听到这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本来想的就是只跟沈淮一起,明面上却是一副失落的姿态,怯怯声回了句:“那好吧。”   而此时她的手机刚好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曲雪,心中思忖了一秒,立马歉意的朝着两人笑了笑,然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走到了不远处僻静的地儿,才接通了电话,电话刚一同就听见曲雪着急的语气:“云晚,你没事吧?我打你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我以为你真的出什么事了。”   她自然不会接,不然这戏又该怎么演下去,只能卡着时间来探测曲雪的心思,想到这里目光流转落在了陆沉的身上,抿嘴一笑语气温柔极了:“小雪,我没事。”   听到这里曲雪那头松了一口气,又忙不迭继续说着:“你可不知道,早上的时候陆监制一知道你出事了,整个人都是慌乱的,看起来非常担心你,对了你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知道曲雪究竟是卖得什么关子,心生一计:“嗯,在呐。”   而此时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曲雪的口气变得非常的严肃,依照着陆沉的地位,再把曲云晚弄回新闻中心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依着曲云晚的性子,要是真的明面上有人去保她,只怕也难能长久。   难道?想到这里曲雪立马又问道:“云晚,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新闻中心啊?”   抿嘴一笑话语里全是犹豫,又安抚着曲雪:“这个我好不能说,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回来了。”   一听到她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曲雪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看来她推测的事情肯定是十有八九了,话语也有些不自然尴着惊喜又追问道:“真的吗?那你这几天准备怎么办啊?”   她似乎都能瞧得见曲雪面色狰狞的姿态,轻笑了一声:“嗯,我可能要回平城办事。”   追根溯源斩钉截铁:“办什么事啊?”分明就是在探究她究竟要干些什么,曲云晚话说得含糊,但是重要信息已然透露了点,只等着曲雪这条小鱼主动送上门来:   “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了,对了可能暂时不能请你吃饭了,我今天有事。”说道后面哈显得有些歉意的样子。   听到曲云晚这话,她心底已经有了些数,深深将平城这个字眼记在了脑海中,方又缓和着笑意关切道:“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嗯,好的我就先挂了,改天再跟你联系。”曲云晚挂了电话,心底早就有了一副构思,若是回平城调查太过于轻松,是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再者重要的东西早就被她握在了手里,只等着利用这个机会能在沈淮跟前多刷点存在感罢了。   想到这里,脸上换上了一抹轻松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快乐的模样,将手机收回了包里然后回到了位置上,刚一坐下,陆沉见此便打趣儿道:“是斯韫给你的电话?我瞧着这会儿应该是他们那儿的早上。”分明就是肯定的语气,说着就紧紧盯着她的脸上所有反应,生怕错漏了她的表情的变化。   她脸一红,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是曲雪,陆沉哥你应该认识的。”   陆沉一听立马回想到了今天上午的事,皱了皱眉询问着:“就是那个跟你同姓一起实习的女孩子?”   并没有看出陆沉的一样,实话实说着:“嗯,是她的,本来说今天晚上请你们吃饭顺带也把她带上,没想到今天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早上见着我情绪不对,现在来问问而已。”   她话音柔美极了,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甜美,不过话音落在了陆沉耳底却又是另一番的景象,凭着他见过两三次的印象,这个曲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天真可人。   勾着唇笑着问了句:“我记得你以前跟她关系似乎没有那么密切啊?”   但是这一句话已经引起了身旁沈淮的警觉,瞥了眼曲云晚似乎在等着她的回应。   勾起了红唇笑着道:“女生之间的关系不太好说,可能因为我们俩都姓曲吧。”说起来还有些欣喜的模样,恍然不知危险。   “这件事她知道吗?”沈淮随口问了句。   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说着还打着包票的姿态,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沈淮抿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陆沉,两人心底立马有了数,又回了句:“嗯。”   吃了饭后陆沉送她回了学校,夕阳蔓延在天幕上,勾勒出了一副绝美的画面,而她惴惴不安的心随着夜的深沉而逐渐变得宁静。   等着朝阳在远处的高楼边缘升起时,空气中多了几分泥土的芳香,曲云晚起了一个大早,迅速利落的收拾起了自己,穿了身利落的短裤方便行动,提着行李箱就出了宿舍门。   刚一出门就见着沈淮穿了身赶紧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格外的俊朗,她伸出手朝他招呼道:“沈淮哥。” 然后推着箱子朝他走了过来,短袖短裤,毫无保留的将她婀娜的身材展现在了他的面前,纤细白皙的大腿更是夺人眼目,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借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赶紧上车吧。”   话语干脆利落,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子,将相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然后又又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平城离南都还不算太远,开车去也就五个多小时,因为要方便调查,所以沈淮选择了开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好半天曲云晚才问了句。   “沈淮哥,到平城要不去我家住吧?”她的邀约显得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她的表情,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不用。”   显然没有明白过来,他拒绝的如此的迅速,呆愣了一秒立马笑着道:“没事的,不麻烦的。”   “不是这个原因。”他瞥了她一眼。   平日里机灵劲儿全都没了:“那是?”   他好言好语道:“在外面更方便一些。” 第37章   索性两个人还没有点暧昧的情愫,不然依照着这情景只怕, 曲云晚又得装鸵鸟埋下头了。   她扫了眼他棱骨分明的侧颜, 他的眼细挑深邃, 五官非常的立体,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似乎察觉到她在观察自己, 沈淮为侧着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怎么?” 像是抓住了她那点小心思, 脸色突然变得不太自然又马上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又看了她好几眼,见着她并没有在说话,立马移开了视线专注在了方向盘上,一切又回归于了平静。   沿着平南线开了五个多小时才看到了平城地界的标牌,曲云晚已经有些兴奋了,连着跟他说了些平城的名胜古迹。   下了高速就往平城市区离开, 沿着街沈淮选了高端的酒店, 然后将车放在地下车库, 两人办了入住手续,然后回房间小憩了一觉儿。   沈淮就听着房门被敲响,挣扎了两秒穿上了衬衫立马下了床, 刚一开门就见着曲云晚笑眯眯的脸:“沈淮哥。”   衬衫的纽扣还没有扣完,胸膛露了些在空气中, 沿着缝都能瞧见他身上的肌肉的纹理,多了几分性感, 不敢多看移到了别处。   似乎察觉到了此刻的尴尬,他伸手扯住了衣襟将肌肉全都遮住, 皱了皱眉看着此时穿了身淡粉色连衣裙,整个人甜美了不少的曲云晚问道:“怎么了?”   语气平淡极了,她脸色一柔:“那个我跟我妈说了,要回去吃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根本就不敢直视他。   眼中一冽清光:“嗯?”   “我就说有个出外景的采访,就在平城待两天而已,明天就走。”   显得很局促的样子,沈淮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脸色柔了些:“要我送你嘛?”   “不不不,那个...”她似乎遇上了他话有些不利索了,窘态百出,他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那个什么?”   一下子觉得局促极了,抬起下巴对上了他的视线,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一起吧,我跟我妈说我同事也会来。”   原来就是邀请他吃饭而已,还这样畏手畏脚的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跟傅斯韫那个冰棱子相处的,想到这里竟然觉得有些好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丝毫没有犹豫回应了声:“好,你等我一下。”说着就进了房间,然后开始收拾起来,不一会儿就是穿着身干净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英俊沉稳。   跟在了他的身后下到了地下车库,然后上了车,刚把安全带系好,他偏着头道:“你带路哈。”   “嗯,好的。”说着沈淮便按着曲云晚指的方向开车,车刚开车出车库没多远,就停在了一家大型的超市门口,她诧异的看着他,只见他松开了安全带,然后对着她说:“买点东西。”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超市,跟着沈淮在货架转了一圈,购物车里就是大包小包一大堆,等着结账的时候,曲云晚才恍然大悟道:“这是买给我妈的?”   沈淮瞥了她一眼,口气冷淡仿佛是习以为常一般:“空手去,不太礼貌。”   说着就将银行卡递给了收银员,瞧着这一大堆的礼品都是价值不菲的,她那里能让他如此破费赶忙阻止着:“不行,不能让您这么破费,刷我的。”   带着个您字,显得生疏极了,让他不由得皱眉,看着她从包里将自己的信用卡递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手里拿着两张卡看了两人推让着,轻笑道:“这上门女婿,应该给的,姑娘卡你收好。”   这话一出立马让她脸通红,摆了摆手否认道:“不是的,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收银员瞧着她面红耳赤模样,只当她是害羞,也没多管,伸手就将pos机递给了沈淮,他倒是一脸冷得坦荡,不以为然。   也没犹豫立马按了密码点确认,这一来二去的着实让她控制不了,只能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卡,然后歉意的给沈淮说了声谢谢。   沈淮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只不过有了这一出,两人明显有些尴尬,一路上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等着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两人大包小包提上了东西敲开了门,门开一开,母亲徐庆茹就迎了上来:“晚晚,你可回来了。”   说着就从她手里将东西全都接了过来,一抬眼就见到了曲云晚身后的沈淮,脸色一变,似乎知道了母亲的疑虑,立马回应道:“妈,这是我同事沈淮。”   “阿姨好。”虽有些拘谨,但还是抱有风度的礼貌,加上整个人的气质长相都不俗,看得徐庆茹打眼底里喜欢笑眯眯道:“好好好,啊呀真是麻烦你了,买这么多东西。”   却由此生了些另外的心思,打量沈淮的时候倒是像在看自己的女婿,似乎瞧出了母亲眼光中的热切,立马就安排着沈淮往沙发上坐:“沈淮哥,你先坐会我给你倒点茶。”   沈淮也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拘谨却又泰然自若,曲云晚拉着母亲的手往厨房里走,徐庆茹一瞧小声询问道:“晚晚啊,你告诉妈妈那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这声音不大不小,全都让外面的沈淮听得个一清二楚,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立马止住了母亲的疑虑:“不是的,沈淮哥真的就是我的同事而已,你别想多了,我们就是来平城做采访的。”   徐庆茹不以为然,又叨叨道:“你都怎么大了,谈恋爱我不会说什么的,不过你自己别瞎来就好。”   这话越说越离谱,吓得她赶紧撒娇道:“妈妈,我的好妈妈,您赶紧做饭吧,我跟沈淮哥都饿了。”   那声音甜甜糯糯的全是个小女儿的作态,他眼底一沉,不由推断着看来平日里她应该也是跟斯韫这样说话的。   又推攘着,徐庆茹刚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着女儿撒娇嘟着红唇一脸的不高兴,这才将徐庆茹的胡思乱想全都打断了:“好好,等着。”说着便围上了围裙,然后打开了抽油烟机开始炒菜。   至于曲云晚立马给沈淮倒了杯热茶送到了茶几上,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得小:“沈淮哥,你别听我妈瞎说啊。”   “嗯我知道。”他眼底有丝笑意,然后又询问道:“你跟斯韫的事没跟你妈说过?”   不由得多问了句,谈及傅斯韫她的脸上先是欣喜再是黯淡,喃喃道:“我能跟我妈说我男朋友在国外吗?”   如此说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又多问她一句:“准备等他回来?”   她抿嘴一笑眼底含着期许的光芒:“真希望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似乎怀揣着憧憬与美好,沈淮看在眼底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很快一大桌子的菜全都上了桌,她张罗着准备好了碗筷,徐庆茹客套道:“小沈啊,阿姨的手艺不太好,你多包容包容,不要客气。”   “谢谢阿姨。”他抿嘴一笑显得很是动容,很少见着沈淮能笑,这一点点的笑意都让人觉得温暖,一来二去顿时让徐庆茹高兴极了。   连连给沈淮夹了不少的菜,幸亏他教养极高只笑着接收着并没有说一句不字,这顿饭吃得很是高兴,也很是幸福。   等着徐庆茹将两人送到了小区门口,她的眼底包着泪光,嘟囔道:“我们自己可以的,妈你就回去吧。”   徐庆茹的情绪显得尤为激动:“真不在家里住?”   她摆了摆手:“单位安排好了,再说我们明儿晚上六点过就得去采访了。”   这本来是谎话,说得曲云晚心里打鼓,眼光时不时落在沈淮身上,似乎在求着他帮忙,水眸全是温柔的祈求,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沈淮眼底一沉,转眼对上了沈庆茹的视线,义正言辞道态度认真:“阿姨,您放心我会帮您照顾云晚的。”   这样的话,无形之中给了她安慰,又忙着问了句女儿:“那多久回家啊?”   她搂住母亲的手臂,亲昵地回应道“等我实习结束,就回家,没多久了妈。”   拖到尾音还显得有些清甜,糯糯的配合着她这副绝美的容貌,赏心悦目啊。   徐庆茹叹了一口气虽说不情愿却也是无能无力的事:“好,妈知道了,回家记得打电话。”说着就目送着两人开车离开,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了家。   别离总是难过的,上了车她便显得有些难受了,连着还侧着身子擦了把眼泪,刚一转身就见着一张纸巾放在她的面前,眼底涌上了一抹感动,伸手接过了他的好意:“谢谢你,沈淮哥。”   他并没有多说话,只简单回了句:“嗯。”   一路上,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等着回了酒店,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就去沈淮的房间,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将资料全都摊在了小木桌上。   瞥眼曲云晚:“怎么想的?”话题到这里,对上了他的视线,尝试的语气:“先去郑启冬原单位查查?”   他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她的想法又简单说了句:“郑启冬的人际关系网,都需要逐一的排查,最好先是从他那些邻居口里探探消息。”   诧异的看着他:“这不是要去他老家看看?”   沈淮点了点头:“嗯,先去他在平城的旧居看看,然后明天再去郑启冬在平城西部山区的老家探听打听。”   她很是高兴笑着对他讲:“嗯,我知道了。”这一抹笑意在她脸颊上晕开,像是一抹霞光沾染其上,多了几分绝艳,让人移不开眼,短暂的沉迷让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美。   只可惜……   眼底袒露出一丝寒意,立马止住了往下的想法:“好了不早了,先房间休息吧。”   “嗯,沈淮哥晚安。”她的声线格外的柔美,在暖调灯光的晕染下,让人为之动容。   随后她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通过玻璃窗的清灰带来的寒意。   在阴影面,他沉思着看着眼前的资料,许久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写什么,随后伸手给陆沉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晚安大宝贝儿们。 第38章   陆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魏延一起吃饭,刚一看到是沈淮的电话, 立马接了起来。   魏延瞥眼陆沉, 大致意思在问是沈淮么?陆沉点了点头又忙着开口道:“已经到了?”   沈淮声音淡淡的:“嗯, 吃了饭已经准备休息了”   陆沉听到这话又忙不迭询问了句:“那就好,云晚呢?”   “她回房间休息了,对了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沈淮的话音淡淡的,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陆沉深思了一会儿, 回应道:“曲雪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是不是时间太短的过?毕竟这件事就这两天发生的。”   “那她最近跟谁走得近?你说她无权无势,自然会另求办法。”沈淮语调很慢,似乎抓住了机要。   这件事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而且都已经调查到收尾的阶段了,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可能会探出点底子, 别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关联, 因此将目标放在了曲雪的身上。   “近?我看她就跟几个实习生的关系特别近, 再说她在综艺部又不是新闻中心,没多大关联吧?”   说到这里,陆沉的语气越来越慢, 暗暗将这些话在心底揣测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魏延, 皱着眉头。   “我记得,几个实习生的背景似乎都不一般吧?”   魏延这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陆沉眼底一沉立马道:“我们这就去查查。”   “行,你们赶紧的。”说就将电话挂断了, 沈淮这才将手机放在一旁,收拾洗漱,然后准备睡觉。   夕阳刚落在天际线,远方是霞光万丈,清新的空气蔓延在鼻翼间,让人全身感到了放松,一早上两人吃了早饭便立马行动了起来。   从陆沉那里接的录音笔,小型dv机全都装备齐全,上了车便往郑启冬的原单位开去,两人走访了一个上午,累得气喘吁吁。   不得不说郑启冬的风评确实不错,表面功夫也做得极好,毕竟是爬上去做了高管,没人敢在背后闲言碎语,因此能够用的信息不多,不过两人却有了其他方面的发现。   一点点的将郑启冬以前旧部下的联系方式一类的全部都手收集了起来,时间留给两人的并不多,因此两人都非常谨慎细心,生怕错过了一点的有效信息。 刚从市委办公厅走了进去,郑启冬原职位是市委的副书记,而此时平城市市委副书记则是他以前的秘书长潘志伟。   他俩是打着制作宣传郑启冬的纪录片的名号拜访潘志伟的。过这个潘志伟似乎像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一般说是外出学习了。   这点简单的理由又怎么能让人相信了,于是乎曲云晚跟沈淮就在办公楼的大厅苦守着潘志伟的出现。   三楼办公室内,潘志伟正在处理文件,秘书曾科凑到了他的身旁:“书记,那两位记者还没有走。”   潘志伟一听满脸阴霾,皱了皱眉似乎埋怨着两个记者的不知好歹问了句:“没跟他们说清楚吗?”   曾科凑着谄媚的笑意:“都说清楚了,就是不肯离开。”   潘志伟眼底的烦躁更深了,伸手拿起了电话给郑启冬打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喂,郑哥,我已经按您吩咐照做了,不过这两人似乎不肯走。”   郑启冬冷眉一扫,要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他现在只怕是在纪委的小房间里喝茶了,又听着这些个不长眼的记者依旧不肯放过,怒声道:“晾着吧,你也跟手下的人说一下,自己掂量着看。”   潘志伟是郑启冬一手提携上来,凡事都要讲三分情面,再说以后说不定还能靠着郑启冬发一笔横财,自然是整个人都向着他的:“好的,郑哥。”   说着就将电话挂断了,然后抬眼对上了曾科的视线吩咐着:“晾在哪儿,不管他们的,一致对外我出去学习了。”   “好的,书记。”曾科听了话。立马出去了。   两人坐在办公大厅外的黑皮沙发上等了一个下午,始终没见着潘志伟出来,曲云晚转过身子脸色有些难看:“沈淮哥,这个潘志伟肯定是不想见着我们的。”   伸出了手臂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沈淮眼底一沉冷声道:“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说着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诧异的跟着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这样做,见着他抬腿就准备离开,便立马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跟在了沈淮的身后。   曲云晚吃着碗里的饭菜,时不时又偷偷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沈淮,怯怯生生的问了句:“沈淮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其实走这一步,沈淮自己心里是有想法的,但是没想到会遭遇到如此瓶颈,思索了两秒道:“我们来平城的事,应该被人知道了。”不是推断的疑问句,而是言之凿凿的。   曲云晚大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说着又紧张的对上了他的视线,一片迷茫与诧异,沈淮眼底晕着阴冷的光点,整个人气压下降了三五度冷的可怕,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们一来平城就被盯上了。”   说着又觉着可疑,推断的问了句:“来之前,你跟人说过去哪儿吗?”   她立马摇了摇头:“我没说过。”   立马就否定了沈淮的话,逐渐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好看,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质疑着什么,沈淮斩钉截铁的又问了句:“你确定?”   这句话无遗是在她的心湖中砸开了一点水花,紧紧逼近着她的防线,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他挑眉又问了句。   “我只跟小雪说过要回平城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否认心底的推断,一听到小雪这个名字沈淮眼中一沉:“曲雪?”   她点了点头,只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直直闯入了她的视野之中,犹豫了些许道:“云晚。”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严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啊?”   “你跟曲雪发生过矛盾没有?”   “没有啊,怎么会这样问了?”   她的表情更加的严谨,一字一句道:“我怀疑,可能是她泄露出去的。”   听在耳底,全都是震惊看着沈淮全都是不敢相信的模样,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是不是我早就被人盯上了,所以才,早知道我就不死缠烂打跟着你来了。”说着还一脸的自我埋怨,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沈淮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怀疑而已,你别想多了。”说着带着安抚的语气,逐渐让她的心平静了下来。   可是猜疑的种子已经发了芽,接收了阳光,立马以迅猛之势开始了茁壮成长,两个人吃了饭,又采访了几位干部,基本上都是闭门羹,无功而返。   回到了酒店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崩溃,而他只能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夜沉入深深的雾霭,卷起满天的星河,徜徉在天地间多了几分逍遥自在。   她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外看着远方的一切,思索两秒,依照这个节奏,只怕是她跟沈淮再调查下去。   估计都快有性命之忧了,不过这场赌局还是值得的,做坏事的人始终是要为自己的行径而负责的。   第二天两人换了方向,往基层采访,特别是群众对于前两年郑启冬在职的时候的民意调查,甚至还去了平城市的档案馆。   将前几年的报纸新闻全都找了出来,寻求着一定的真相,而此时两人把采访的关键锁定在了郑启冬的亲戚和身边人的身上。   曲云晚将一摞报纸放在了沈淮的跟前,似乎已经探查了到了些真相指着报纸里的女人道:“沈淮哥,这个女人似乎经常出现在郑启冬的身旁,难道她是他夫人?”   沈淮瞥眼报纸上的人脸摇了摇头道:“郑启冬的夫人跟他同岁,没有那么年轻。”   “那她是?”她又问了句,立马给沈淮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犹豫了三秒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可能是情妇一类的。”   这样一说惹得她脸一红扭扭捏捏道:“原来是小三啊?”没敢跟着沈淮说情妇,只能找了另一个词。   沈淮接过了报纸然后又道:“看看报道里,有没有提这个人明面上的身份。”   说着就开始翻阅报纸,寻找相关的信息,就这样找了有十几分钟,她兴冲冲的跑到了他跟前:“沈淮哥我找到了,这个女是市委的会计,叫李慧雅。。”   “会计?”反复将这两个字揉在了心底,眼底立马多了一丝清明,然后站了起来:“我们把目标放在李慧雅身上。”   似乎看到了方向一般,沈淮的语气多了两分轻松,也没有由于两人赶忙从档案馆里出来,然后开始打听着这个叫李慧雅的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来平城已经四天了,基本上该走访调查的已经走访了,沈淮联系了公安部的朋友,将李慧雅的信息调取了出来,很快一张郑启冬人脉的大网就逐渐的展露在两个人面前。   很快的就确定了李慧雅的住址,两人出现在李慧雅家门口已经是第五天的早上。   李慧雅刚准备送孩子去幼儿园就在门口看见了两人,着实吓了一大跳故作镇静道:“请问,你们找谁?”   曲云晚的视线移到了李梦梦身上,似乎从李梦梦的长相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李慧雅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赶忙将孩子遮挡住抬头对上了沈淮的视线:“你们想干什么?”   沈淮脸色越来越沉,静静看着李慧雅又瞥了眼她身后的孩子,吓得李慧雅又急又怕:“不干什么,只是李小姐的孩子看起来很面熟。”   李慧雅故作镇静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李小姐。”   说着就准备关了门不再搭理两人,沈淮也没有犹豫,立马拉住了门把手不让李慧雅将门关上。   来来回回好一分钟都让李慧雅动弹不得,死死的盯着沈淮怒骂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沈淮的勾起一抹冷笑:“是吗?你可试试,看看警察是来抓你,还是来抓我。”   这话一出,立马让李慧雅大惊失色,支支吾吾道:“你到底想干嘛?”   曲云晚见着沈淮吓到了李慧雅,立马扬起一抹甜美的笑意柔声劝慰道:“李小姐,您别害怕,我们就是找您问些事情而已。”   眼前的李慧雅显得非常的谨慎:“什么事情?”   “有关于您上司郑启冬的事。”一提到郑启冬这个名字,李慧雅脸色一变,摆了摆手手道:“我不认识什么郑启冬,你们问错人了。”   说着就立刻将门关上,关门的一刹那沈淮眼底一沉,冷飕飕的回了句:“我看您的女儿跟郑启冬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像。”   这句话让李慧雅手一抖,极为诧异的对上了沈淮的视线,然后故作镇静道:“你们看错了。”   沈淮并没有犹豫,伸手推开了门,然而堂而皇之的走进了这间小公寓,挨着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不由得吃惊。   然后勾了勾手指让她也赶忙进来,曲云晚乖乖的走到了沈淮身旁坐了下来。   李慧雅看了两人如此大胆,又急又怒准备赶人,却没想着沈淮一伸手就将她的孩子抱在了大腿上,极为宠溺问道:“宝宝,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同于之前的深沉,此刻的他多了几分人气儿,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极了。   李梦梦睁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叔叔,牙牙学语道:“叔叔,我叫梦梦。”   奶声奶气儿的,别提多可爱了,也不怯生,沈淮觉得小姑娘软萌,修长的手指落在了小姑娘圆圆的脸蛋上,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脸,看起来非常喜欢的模样。   李慧雅一看立马跑到了沈淮跟前一把将自己闺女抱了回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冷眼看着沈淮道:“少套这些近乎,你们究竟想干嘛?”   “李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只是想向你询问点有关于郑启冬的事。”说着又对上了李慧雅的视线。   她冷笑一声:“怎么,是郑启冬下台了吗?”说着就抱着还在坐在了两人对面,见着她的口气松了点,沈淮的态度稍微好了些,然后尽量让自己保持温润。   “暂且没有,如果这是李小姐,希望的也无不可能。您说我说得对吗?”说着又紧紧的锁住了李慧雅的视线,步步逼近。 第39章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自然,眼神恍惚:“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但是你们来迟了一步。”   如此一来像是扼住了喉咙一般, 不可置信的盯着李慧雅一字一句, 拉高了嗓音:“来晚了一步?”   “一个月之前,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已经被拿走了。”勾起一抹笑意,语气里全是不以为然的姿态。   沈淮一听, 立马心里有了底又问了句:“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难道你没有备份的?”   直戳要害那美丽的面孔上瞬间出现了裂隙,笑意僵住了一大半立马反驳道:“没有。”   “你确定?”他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慧雅,像似在盯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寒冷感一下子将打打入了地狱,看得一旁的曲云晚暗暗啧舌这才是她记忆那个铁面无私的沈淮。   李慧雅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狠,内心哆嗦了一下却又固执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放缓了面容上了的冷冽, 语气多了几分淡然, 不怒自威:“既然已经将东西交出去了, 李小姐已然是下了决心,何必又如此顽固了?”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设计陷害我了?”想都没想就将最直白的话抛了出来,沈淮里早就有数了, 将工作证递给了李慧雅冷声道:“李小姐,你既然之前在市委上班, 应该也明白这个是什么,希望你能够配合。”   接过沈淮手里的工作证, 仔细辨别了一番眼底警惕终于放下了一大半,咬紧牙关道:“是不是要下台了?”   抿嘴一笑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 根本没有一丝的空隙:“李小姐,如果能支持一下工作,很快就能见到成效的。”   然后止住了话,视线在这间小公寓里扫了一大圈,又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字一句揣度着:“再说李小姐,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吧。”   一旁的曲云晚看得不由对沈淮予以赞扬,软硬兼施,果然是心机深沉。   他端坐着,十指交叉目光紧紧观察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好一伙儿才见着李慧雅站了起来,没有过多的交涉而是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过了三五分钟才拿着一堆资料走了出来,交到了沈淮的手里:“这是郑启冬贪污受贿做的假账的备份,还有这些资料都是他平日里转账打款的记录。”然后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看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他翻阅了一下,越看神情越严肃,还没等着曲云晚看一眼就立马收了起来,笑着对李慧雅说:“感谢李小姐对我工作的支持,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就将资料放进了曲云晚的包里,然后站了起来朝李慧雅告了别,两人刚走出了门,身后就传出一道声音。   像是好心的提醒:“沈先生,在平城一切小心。”   听到这里沈淮止住了脚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麻烦了。”   并没有再有任何的犹豫,而是迈开了步子走出了小区门,一路上沈淮的脸色并没有如愿的放松,而是陷入了一股沉思之中。   一开始的事情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且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动借助媒体舆论的力量给政府施压。   从而将郑启冬拉下台来,甚至早有预谋的就已经找上了李慧雅拿到了关键的罪证,既然如此又为何不直接将有效的信息反馈给记者单位了?还是说有别的想法?只是在观望?   而他们不过是被当了靶子而已,说不定一切还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临着开发区又换届,这其中是否又跟郑启冬的竞争者有联系了?   一时间他的脑中风起云涌,曲云晚在旁瞧得仔细也从他深沉的脸色中察觉几分异变。   可惜沈淮再怎么想也不能查到这一切都是与她相关,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都变得柔和了些:“沈淮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南都了?”   还没等着话说话,身旁一阵风就涌了过来,顿时间曲云晚觉得胳膊肘被人一顶,还没等着反应过来她的包就被那人抓跑了。   而一旁的沈淮迅速的反应了过来,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抢劫,迈开步子就立马冲了上去。   “唉,沈淮哥!”说着又立马跟了上去,兜兜转转绕着老城区跑了好几圈,那偷拿的包的人见着两人不死不休的姿态,立马给同伙给了指使。   用不了一会儿沈淮就被几个男人包围了起来,这些人长得人高马大,面带凶相,幸好沈淮也是练家子的,几个人扭打做了一团。   一开始沈淮还能占上风,只可惜对方人太多了,攻击又猛烈,不一会儿就不敌贼手了,等着曲云晚赶到了的时候。   帅气面庞上早就挂了彩,衣衫凌乱,如此狼狈的模样吓得她顿时不知所措,而眼前这群穷凶极恶的人,下手更没有轻重,完全没有余地,一拳拳暴击在沈淮的身上。 横竖一脚就将沈淮踹在了地上,他挣扎了一会儿爬不起来,吓得曲云晚立马怒声道:“你们干什么啊!”   说着就冲了过来,这些人那里管得了这种无力的责骂声,又是一拳准备给沈淮砸来,看得她又急又怕伸手就将挣扎着不能动弹的沈淮抱住。   那一拳头就生生受了下来,力度大的直接让她撞击了他的胸膛里,睁着一双杏眼,眼底全是痛苦的模样。   “云晚,你没事吧。”撕心裂肺的痛从神经末梢传送到了她的身体各部,极致的痛苦逼得她的泪水都涌了出来,咬紧了牙关沉声道:“沈淮哥,我没事,你怎么样?”   沈淮看着她痛得大汗淋漓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一丝暴怒感冲击在了脑海里,赤红着眼眸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手就是给领头的人一拳。   然后迅速将包从他怀里扯了回来,顿时激怒了这些瘪三,几个人立马围了上去开始揍他,死死抱住手里的包根本不可能放手。   这个架势着实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立马扯开喉咙大声呼喊道:“警察来了!”   这样一来让这些人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往外跑,曲云晚见此立马冲了过来,拉起了沈淮的手向外冲去,几乎是拼尽了极限。   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才反应了过来,立马开始追赶两人,两人都受了伤根本就跑不了多看。   曲云晚瞥眼受伤的沈淮,眼底闪过一丝难受,安慰道:“沈淮哥坚持住,马上就可以甩开他们了。”   沈淮疼得难受,又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只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躲进了一间饭店的地下车库的角落里,紧紧靠在了一起。   天色逐渐暗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的环境越来越安静,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抬眼就能瞧着她紧张的面容,皱紧的眉头,一脸的担忧,而呼吸间似乎还沾染着血腥的味道。   气氛越来越宁静他已然是累极了,靠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微微眯上了眼睛小憩着,安静至极都能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阴暗处似乎多了份稍有的静好,他勾起嘴角松了一口气,时间不知过过去了多久,身体仿佛觉得安全了紧绷着的肌肉也松懈了下来。   “沈淮哥,我送你去医院吧。”她的声线极为的绵软,带着关切的吴侬软语渐渐滑入他的心扉,刚睁开眼帘她含着眼泪心疼的看着她。   没有任何的保留干净极了,像是一湾清泉潺潺涌入他的心底,留下一串串的涟漪。   他愣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随即她先站了起来,然后用尽全是力气将他扶了起来,将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体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紧了牙关。   两人缓慢的移动离开了底下停车场,刚到大马路上已经是灯火璀璨的场景了,四下里寂静了一片,远处的霓虹灯格外的璀璨。   似乎贪恋她的身上的体温,忍不住将视线放在她的脸颊上,细碎的发丝粘在了白皙的脸庞上,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一颤颤的。   红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多了三分坚韧感,恍惚间似乎察觉到他在观察自己,曲云晚停住了脚步。   一脸关心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柔声询问道:“沈淮哥,是我弄疼你了吗?”尾音颤颤的,眼里包着一汪泪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   他一向不喜欢女人流泪,偏觉得她的泪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感,让人揉进心底的想要去呵护她,蓦然间他总算明白了为何斯韫会对她情有独钟。   这份真诚的心思确实是人间少有,细细想来还有些嫉妒。立马撇开了眼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她似乎很关切的他的感受,立马问道:“不过什么?”   他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沉声道:“不能去医院,还是回酒店吧。”   “为什么?”她诧异的盯着他。 抿紧了棱嘴思忖了一秒,冷声道:“医院人多眼杂。”   似乎还在心悸刚才当庭广众之下这群人就干如此猖狂的盗取他们千辛万苦收集的资料,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好,等会回酒店,我去买点外伤的药。” 听了她的话,沈淮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剧情是要走的,不然感情怎么升温嘛?   咳咳,放心一步一步来,都会吃肉的。   二更完成。 第40章   回到酒店已经是夜深,回去的路上顺带买了急救的药品, 然后颤颤巍巍的将沈淮扶进了房间里。   立马伸手开了灯, 然后又小心翼翼将沈淮扶到了床边上, 挨着床头靠着。   他的身上的伤口看起来极为的可怕,白色的衬衣上落了不少灰黑色的脚印,布料被撕扯七零八碎的, 扣子都少了两个。   削薄的短发上全是灰尘, 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眼底似乎还掺着点隐忍。   幸好那群人没有那尖锐的刀具,不然估计现在的沈淮应该在医院里躺着了。   立马将药品全都摆了出来,然后紧张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柔声道:“沈淮哥,你忍着点我帮你处理伤口了。”   身体已经是累极了, 他靠在床头上低低的喘着气儿撕开点棱唇回应着她:“好。”   声线嘶哑, 听起来极为难受的样子, 她立马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拧干后走到了他跟前,盯着他残败不堪的衬衫犯了难。   多了几分羞赧在他的注视下犹豫了许久,终于颤颤地伸出了手, 凑到他的跟前,然后开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她又怕动作重了碰到他的伤口又忌讳着关系红着脸, 在灯光的弧度下似乎都能见着她颤颤的睫毛,眼睛里一斛的珠光, 闪烁着心疼与羞怯交织在一切,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手上的动作很是缓慢,许久后才将他的衬衫解开,然后又低着头喃声道:“沈淮哥,我帮你脱衣服。”   “好。”他又瞧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回了句,语气略显得轻快一些,似乎夹杂着一股快意,说不上来却又若隐若现的。   她一直埋在头不敢看他,帮着他将衬衫脱了下来,灯光之下,健硕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沾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吓得她眼底泛起了泪光。   又伸手用毛巾简单的擦拭着他的身体,那毛巾刚一碰到伤口,耳边就能听见他的抽气声,虽不重可是却不能让人忽视,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含着泪水对上他沉冷的眼眸柔声说了一句:“沈淮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问他,夹杂着小心翼翼,又掺杂心疼,闯入了他的视野里,抿着我的唇松了一小点:“没有,继续吧。”   他的口气一如往常,余光处却没有遗漏她的水眸中的心疼。   听了他的话反倒更加难受,又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紧紧咬住了贝齿克制住自己的哭腔,纤细的手指捏着毛巾轻轻替他擦拭着上半身。   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里难受极了,又压抑又难过连着抽噎了好几下,又怕他见着擦了一边,拿起毛巾就冲进了卫生间里。   那水龙头的水开到了最大声,几乎是将她哭泣的声音全都遮挡住了,好一会儿才见着她通红着眼眶,拿着洗干净的毛巾朝他走了过来。   他将着一切全都看在了眼底,心底隐隐约约有些泛着疼,眼迟疑三秒问了声:“为什么要哭?”   说着就对上了她通红的眼眸,洗涤过泪水此刻格外的清亮,她不自然的扬起了嘴角保持着一股恬淡的笑意似乎又觉得过于的愧疚那抹笑意反倒是难看极了。   沈淮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她安慰道:“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   触动到了她神经的一刹那间,他就看着她眼泪珠子夺眶而出,呜咽道:“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自我的埋怨愧疚交织在一起,又强装着坚强,他看着她终于动容了柔声安慰道:“没事,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里准备。”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成熟的磁性格外的动听,她没有回应,只含着泪然后又凑了上前轻轻替他擦拭身体,一举一动格外的温柔。   依着他这个角度都能看见她身体因着哭泣而产生的撼动,这种关切他很少体会的到,真诚而又直白顿时让人胸口都觉得火热而又滚烫。   渐渐地回归了平稳,她抹了一把泪水,总算将情绪恢复如常。   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药瓶,乌黑的淤青都用跌倒膏给他揉开了,至于伤口简单用碘酒消了毒,抹了药用纱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全部收拾妥当后她早就累得气喘吁吁。   至于眼前的沈淮已经被疲惫交织得惺忪,她轻轻将他扶好正躺在了床上,然后又温柔的为他盖好了棉被,将剩下的东西全都收拾完了才准备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刚准备迈步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诧异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沈淮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睁开了眼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严肃,沉声道:“今晚上就在我这个房间待着吧,我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这话看起来是确实有他的道理,她脸色蓦然一红思虑了三秒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沈淮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沉冷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深深吸了一口气为刚才自己的私心而多了一份羞耻感。   刚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关上了门,立马脸色变得苍白然后死死咬紧了牙关,然后冲进了卫生间将衣服全都脱掉,后背上紫红了一大片。   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显明得对比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镜子中一脸病态的自己扬起了一抹笑意,她这是不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依着刚才沈淮举动,估计她应该是打开了他的一扇窗户了吧,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四下里也有了自己想法。   打开了淋浴的花洒,先是热水再是冷水,反复冲洗了半个小时,等着觉着脑袋昏沉这才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浴室。   然后强装镇定的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刚洗了澡她整个人少了之前的狼狈多了几分出水芙蓉的俏丽感。   就是脸色明显不太好,他本想着问了她一句,思前想后还是将口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慢慢朝他靠近,然后坐到了一旁沙发椅上,将拿来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笑着朝沈淮道:“沈淮哥,那我休息咯。”   她显得有些拘谨,这个人蜷缩在小沙发上,格外的娇小让人心疼,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清咳了一声:“云晚。”   他唤她的名字,不同于过往那般没有丝毫的感情,干巴巴的至少现在来看是多了份柔情,她疑惑的转过了头对上了他有些复杂眼眸:“嗯?”   他并没有及时回应而是伸出了手臂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说了句:“过来睡吧,床很大,你在哪儿会感冒的。”   这种邀约虽不掺杂任何的情欲,可是孤男寡女的情况下不由得让她显得犹豫不安支吾着道:“没事,就一个晚上而已。”   说着又转过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他心疼却又不敢再执意如此,生怕令她多想只能由着她。   夜色透过玻璃窗将房间里的灯光全都遮挡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寂静了一片,而此时深夜之中倏忽有一声轻微的敲门声,他敏感的清醒了过来,夹杂着几串凌乱的脚步声咒骂声,逐渐让沈淮觉得心底寒意,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   想着立马就拿出了手机发了条短信,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逐渐安静了下来。眼底一沉立马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在昏暗的光影下,远处的她蜷缩成了一团,看起来柔弱极了,实在不忍心让她这样,他蹑手蹑脚的朝她走了过去,一伸手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刚一触碰到她的身体的一刹那,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虽然是闭着眼,可是神态却有些异样,看起来像是压抑着痛楚。   而滚烫的体温立马涌入了他的神经,他吓了一大跳,赶忙将她抱到了床上,迎着台灯的光源,他清晰的看见她满脸通红,紧紧锁着眉头似乎非常的难受,伸手摸了摸光洁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他吓了一跳。 她在睡梦中极为的不安稳,嫣红的唇色早就苍白了一片,汗珠打湿了发鬓,小口嗫了嗫,那口型似乎在喊疼。   他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她之前替他受了一脚,眼底立马闪过复杂的涌流,然后将她身子一翻,伸出了手将她的衣服往上一掀。   随着灯光的蔓延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淤青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尤为的惊悚,他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似乎在埋怨自己没有能够急躁的发现她的变化,而导致这样的结果。   “晚晚?”他轻轻唤了她一声,极为的温柔,她早就被梦靥控制住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因着身体难受而一脸的痛楚。   他只觉得心都要碎了,立马冲刚才她收拾好的药品里将东西拿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将药抹在了她的后背上。   手刚一触碰到细腻如瓷的肌肤,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嗖地窜入了心海之中,还没等着细细琢磨,早已消失不见。   她很瘦弱,那乌青的一片让他觉得心疼极了,这样的伤本不应该由她来承受的,眼底还浮现了她护着他的情景,暗暗伤神他这是何德何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的话,可能会迟点吧,   肾虚了,明天二更吧。抱歉啊。 第41章   手上的动作极为的微柔,细细的将药膏全都匀散, 直到皮肤全都吸收。然后又小心翼翼将她衣服拉下来遮住了青紫的一片, 然后放平了她的身躯。   走到了电视柜的旁边, 从框里拿了一瓶白酒然后迅速用毛巾蘸湿,她烧得模模糊糊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不自觉的用贝齿反复厮磨着嘴唇, 原本是苍白的色调也逐渐燃起了血丝儿,呼吸声越发的粗喘。   他朝她靠近了,眼底多了几分担忧,然后用沾了酒的毛巾轻轻擦过她的额头,颈部,然后又轻轻擦拭了她的四肢, 一开始还显得笨拙。   上手几次就熟稔了许多, 撩开她的衣物, 轻轻擦拭着,白皙的肌肤慢慢在他的大掌之下逐渐发红,毛孔像是被打开了一般。   如玉脂般的肌肤掺入了血色, 脸颊上红霞越来越浓烈,像是傍晚天际处的晚霞, 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手指掠过她光洁的额头, 又贴心的将脸颊上沾着汗水与酒精的发丝揽到了耳后,酒精似乎起了作用。   痛苦的神色明显减轻了几分, 神态恬淡了不少,伸手划过她的鼻尖,轻轻一碰似乎触了酥麻感,往后一缩。   眼底一沉又多了几分贪婪的欲望,吸了口气,然后又一次伸出了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似乎这样的触摸还不够。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淡粉色的樱唇上,静静注视了三秒之后,将手指移到了上面轻轻的厮磨着她的嘴唇。   反复之后总算嫣红了一片,多了几分的气色,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指,最后将棉被紧紧的盖在了她的身躯上遮挡的一丝不落。   他刚准备收回手,眼前的她紧紧抿着唇,梦靥似乎再一次笼罩在她的身边,空气中淡淡掠过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她的神态越发的紧张,又被困在梦境中,颤颤地声音听得不真切,辗转反侧混沌不安。   见着这样的场景,他心软了一大片,伸出了手抚着她的秀发,一点点摩挲着安慰道:“晚晚,没事了,没事了。”   凑近的距离都能闻着她身上的甜香裹着烧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说不上又多好闻,却坦然让他心颤。   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企图找到了几分安稳,这种复杂的情感在他脑海中交织在了一起,像是发酵一般的摧毁了原来的一切。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铺然后轻轻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将她滚烫的体温传染给了他。   透着灯光微柔的亮度,眼睑微微一收亲昵的让她贴着他的胸膛,被发烧折磨冷热中又怕又喜,紧紧的缠上了他的身体,透过薄薄的衣物似乎都能察觉到她的心跳声。   娇小的身躯完全被他包裹了起来,柔软处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来自神经末梢的酥麻感无遗在证实着他心底那份贪恋。   这种莫名其妙又不知从何时而起的感觉彻底的折磨着他,渐渐的随着微弱的光留下的弧度,亲昵的一个吻落在了光洁的额头上,那点火辣的酒味儿瞬间通过了味蕾传递到了他的大脑。   在酒味的熏陶下,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已然醉了,大胆的试探着她的甜美,爱恋似得亲吻着她的眼眸。   又划过鼻尖,临着唇角的弧度时,停留了三秒,夜色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感,若能揣测三分,应当是悸动。   他的棱唇夹杂着夜里的冰凉印在了她温热的樱唇上,柔软的触感前一秒让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禽兽居然做出这样的行为。   可是后一秒心早就陷落了,忍不住含住她的唇瓣,厮磨了一小会儿,吞吐着引导着敲开了檀口,裹着甜蜜索取着她的美好,扣紧了她的细腰,沿着细腻的肌肤轻轻抚摸着。   夜真是浓时,安静了一片呼吸声越来越浅,脱离她致密的诱惑,恍惚间觉得心神一荡,借着灯光细细观摩着眼前的她。   她似乎没有被梦靥再控制住了,睡容格外的甜美,上翘细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疏落的阴影,唇早就被他厮磨得嫣红,还勾着几分密丝儿。   无声的诱惑着他,又在提醒着他的阴暗,忍住心中万般的复杂,闭上了眼虔诚的一吻,他伸手将灯一关。   归还了天地一片安宁,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她睁开的眼眸,视线落在了身旁的沈淮身上,眼底多了几分琢磨不透的情感,随后又将身躯贴近了他的胸膛中陷入了睡梦之中。   天色透着窗帘渐渐亮了起来,眼光触碰他眼皮的那一刻,就见着他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支起了头仔细打量着此时沉睡的人儿。   脸色终于回归了正常,睡颜多了些健康的红润,细碎的阳光揉在容颜之上,透着几分出尘的绝美,根本让人移不开眼,不由感叹食色也。   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好,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收回了手,然后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拿了衣物进了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收拾妥当后才出了卫生间门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给自己上药,等着曲云晚迷迷糊糊清醒的时候。   眼里还是一片迷茫呆愣却见着沈淮袒露出胸膛,那肌肉的纹理让人有些啧舌,虽说挂了彩却不失男人味,与他的视野一撞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呆愣三秒憋红了脸移开了视线。 然后又不知所措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嘟囔着:“我怎么在床上了?”   那酒味还没散,刚一掀开被子就立马翻涌了上来,伸出手臂凑到了自己鼻子下吸了吸,犹豫了许久又嘟囔道:“碘酒味道没怎么重啊。”   而在一旁的静坐着的沈淮听了这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移到了她的身上淡淡回了句:“昨晚上你发烧了,我帮你物理降温用了点酒。”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啊?”   贴心的问了句:“现在觉得怎么样?”   她呆愣着看着他眼底的关切,只笑着道:“我想我应该是好了,那个沈淮哥你的伤了?”   然后又掀开下了床,她晚上穿了身宽松简单的T恤搭了条短裤,修长白皙的腿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酥胸半露却浑然不知,他将其看在了眼底,似乎回忆起了昨晚上那些旖旎的场景,整个人都显得不自然了,连忙躲闪着她的目光,曲云晚凑近了沈淮又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上药?”   吐若如兰的呢喃声夹杂着一丝关切,送入了他的耳底,立马别开了视线:“没事了,我自己来吧。”   将眼底的涟漪克制住,又淡淡道:“你赶紧去收拾吧。”   她眼底有些复杂:“嗯。”,只单单回了句,然后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松了一口气。细细想来她全然将自己当做了一位好兄长,而他.....   不敢深思只觉得罪孽深重,索性她对昨晚上的事一无所知,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与她相处了。   冲动,实在是太冲动。   从平城回南都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沉默着的,这种异样不知不觉渗透在两人的情绪之中。   他时不时偷看了她好几眼,见着她面含笑意,一脸纯真,越是这样心头那点阴暗越发的炽疼,车刚一到电视台附近,沈淮便给陆沉打了电话,约了地方见面。   刚一进餐厅,魏延老早就伸出手朝两人挥手招呼着,曲云晚心情还算不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沈淮坐了下来,离着近了才瞧见沈淮脸色的伤,魏延吓了一大跳询问道:“老沈咋了,你这伤怎么回事啊?”   话题搁在了沈淮的身上,曲云晚脸色看起来非常的愧疚,沈淮瞥了眼,淡淡陈述着:“我们去找资料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受了点伤。”   虽然听起来是轻描淡写的,但是瞧着沈淮的伤也知道情况的危机,陆沉皱了皱眉:“真没事?”   沈淮摇了摇头,陆沉又将目光移到了曲云晚的身上,柔声询问道:“晚晚你了?”   似乎很关心她的,她抿嘴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很好,没事。”   “等会带云晚去省医院看看。”挑了挑眉,沈淮朝着陆沉递了句。只见陆沉脸色突然一变,急切的询问道:“云晚,你也受伤了?”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包里的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又笑着说道:“这是我们收集的资料,你们看看。”看起来特别开朗的模样,却又分明是在转移话题的样子。   陆沉知道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而是伸手接过了资料,看了一眼,沈淮在一旁:“老陆,你调查的事了?”   似乎又觉着碍于情面问题,两人隐晦的对了对眼神,并没有继续话题。   魏延笑着道:“先整理资料吧,然后先放舆论消息出去给店压力,老沈你们纪委再上。”   “行,我看就这样吧。”陆沉爽朗一笑,然后将资料收了起来,吃了饭然后又送她去了医院。 第42章   省医院离市中心没多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功夫, 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 烈日笼罩在整个南都。   明晃晃的让人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 陆沉领着她直接就往二楼的外伤科去了,来之前是给认识的医生打了电话的,沟通了一下就直接不用挂号排队了, 毕竟是大医院排队困难。   刚一进去, 陆沉就跟女医生薛晓丽打了声招呼:“薛阿姨。”薛晓丽是陆沉母亲柳素云的高中同学。   两家人关系还算密切,特别是陆沉来南都工作的时候还照顾着请了一大桌子的老同学打点打点,生怕儿子陆沉在外受什么委屈。   薛晓丽为人温柔,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小沉来了啊,”又打量了眼站在陆沉身旁的曲云晚,眼底多了份惊喜笑着调侃道“你女朋友?”   两家关系因此薛晓丽也经常给陆沉开玩笑, 陆沉连忙摇了摇头, 思索了一秒笑道:“我们台里的同事而已, 出了外采访受了伤,领导让我多照顾一下而已。”   薛晓丽偏不信,往前凑了两步附在陆沉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放心, 薛阿姨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说着眼珠子骨碌一转,嘴角分明是好笑, 然后忙不迭牵起了曲云晚的手,一时间她的脸色略显得有些尴尬, 求救似的看着陆沉。   陆沉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努着口型,大约是再说‘没事, 别怕。’   她又急又羞又不敢反抗,只能由着薛晓丽牵着她的手往着凳子上一坐,等着坐稳了,穿着白大褂一脸慈爱的薛晓丽柔声问道:“小姑娘姓啥?多少岁啦?”说着还将拿出了空白的病例条,准备开始写。   至于一旁的陆沉则是坐在不远处的联排的凳上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盯着薛晓丽一脸的和蔼,她这才松懈了一点心思柔声回应道:“我姓曲,叫曲云晚,今年二十岁了。”   眼前的薛晓丽忙不迭在病历上记录着,又一抬眼:“比咱陆小哥小六岁,倒也合适。”   前半句还略显得有些生疏,扯到下半句直让着她尴尬羞赧怯着没吭声,陆沉一瞧这架势赶忙准备止住这场八卦。   给薛晓丽使了个眼神央求着别再捉弄了,薛晓丽闷哼一笑目光流转这才回了正经模样然后又柔声询问道:“云晚啊,告诉薛阿姨哪儿受伤啦?”   这一来二去倒是熟稔的很,声音糯糯地;“后背受了一脚,上了点药,不过还是有些疼。”   怯怯生生对上了薛晓丽的视线,一听立马让她站了起来,顺手将隔在房间中间的帘子给扯上,让她挨着床上趴着然后又让她将衣服掀了上去,将后背露了出来。   陆沉自然是隔着帘子看不见个所以然,薛晓丽瞧了眼只觉得触目惊心,那白皙的后背上乌青了一大片,还残留着脚印的痕迹,直摇头可怜着小姑娘嘟囔道:“这是谁下的手,真没轻没重的。云晚还疼不疼?”   说着就伸手探查着她伤的情况,挨着按了一会儿又问着‘这儿疼不疼?这儿了?’ 那手掌检查挨在她的背上触到被踢的部位,只让她骨碌着眼泪嘶气儿嘴里只说着:“有点疼。”   薛晓丽看着她那小模样心里都觉得难受,安抚着:“疼就好生说出来,薛阿姨好给你开药。”   她努了努嘴:“嗯。”了声,薛晓丽又问了些细节,好一会儿才让她穿好了衣服,伸手拉开了窗帘,刚一拉开就见着陆沉一脸焦急的担忧:“薛姨,怎么样啊?”   薛晓丽瞥了眼陆沉,一丝好笑划过眼底,还说没关系,这担忧的劲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四下里还想捉弄了一番,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扶着曲云晚坐了下来:“这哪里弄得伤?这么可人的小姑娘都下得了手。”   说着还暗暗咋舌了一番,陆沉一听绷紧了神经尝试着问道:“是不是伤到脊椎了?”   然后凑到了两人跟前,比当事人还要紧张那伤一样,薛晓丽又紧紧打量了两人几眼闷哼一笑:“还好,都是皮外伤,不过还是的注意可别再受伤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建议可以去拍个片子,好好观察观察。”   说着还跟她眉来眼去的,一时半会儿总算明白了薛晓丽眼底的揶揄,她脸色变得尴尬,试着开口道:“薛阿姨,您别误会,我跟陆沉哥真的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这本来没啥关系,这样一说倒有些遮遮掩掩的地下情的既视感,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薛晓丽噗嗤一笑打量上来陆沉的脸色,笑眯眯道:“你别多想,薛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我先给你开药,还是去拍个片子吧。”   拿着打好的单子,陆沉帮着交了拍片子的费用,两人往三楼走了去,一路上都是沉默着的,他时不时偷看着她的脸色,略显得尴尬说:“薛阿姨,认识斯韫,所以我也没正面回答,你不会介意吧?”   摇了摇头,又对上了陆沉的视线展露一方笑颜:“没事,我不介意的。”   看着这双眼眸中透彻的干净,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然有些隐隐的失望,不由分说立马转过了头,将心底的暗涌压抑住。   等着化验结果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拿给薛晓丽观察一番,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给她开了点药,等着走出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陆沉又带着她吃了晚饭,吩咐她注意休息,至于新闻的事这两天会由他来处理,等个两天上好了些才来上班,曲云晚将他的叮嘱一一都记在了心底。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陆沉刚把她送回了寝室,然后又通知联系了辞职的张天天,奋斗了一个晚上将报道资料全都整理出来,审核了五六遍终于将新闻稿确立了下来。   天刚一亮,早高峰的时间段让整个南都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车水马龙,就连冷清的南大校园里也多了几分的人气儿。   周围居民楼的老人们都爱往南大里散步锻炼,曲云晚起了一个大早,穿了身简单的衣物,然后就慢悠悠地往校园外的早餐店走去,点了份热粥要了两个茶叶蛋,挨着那店里的小电视坐了下来。   此时电视里的节目是早间新闻,挨着时间段漫不经心的喝着碗里的粥,暗自里却在紧密的观察着早间新闻里的一举一动,等着将茶叶蛋敲开,剥了壳儿抬眼的一瞬间总算听见了相关的话题。   邻座的大爷嚷嚷了一声:“今儿早间新闻主持人换人了啊?”   他挨着旁边的老太太眯着眼打量了电视里面的主持人,笑眯眯道:“不是那个张伟超啦?”老大爷摇了摇头又吃了口馒头:“不是了,这个好像叫什么沉的。”   听到这个词,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她的视线立马移到了电视的画面里。   里面播新闻的人着实让曲云晚吓了一跳,居然是陆沉亲自上阵。   他穿了身深蓝色的西装,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播讲着新闻,看起来倒像是那么回事,她细细一回味,果然是下了决心了。   那老太太往电视前凑近了些夸耀道:“这小伙子长得真俊。”   说着一副姨母笑的模样,老太爷瞥了眼老太太,也没吭声,那老太太笑着又道:“这小伙子跟俺们囡囡配不配?我觉得蛮好的。”   老太爷伸手将鸡蛋剥了壳递给了老太太,嘟囔了句:“你又开始瞎想了,赶紧吃了饭去散散步。”   老太太也没搭理老太爷,却往她这边儿靠近了些,笑着朝她开口道:“小姑娘,告诉婆婆这电视里的主持人叫啥名字来着?”   果然优秀的人不过出现在哪儿都有人惦记,曲云晚抿嘴一笑指着电视里的人道:“婆婆,这个主持人叫陆沉。”   “什么沉?”老太太挤了挤眼又问道。   “陆沉,陆地的陆,沉稳的沉。”然后又伸出手搀扶着老太太坐在了自己身旁,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挨着近了一直锁着电视的陆沉,俨然一副老迷妹的模样。   “前几日我台收到了来自群众的举报,开发区领导人涉嫌贪污受贿,我台记者暗访调查已经初步无误证明了举报的可靠性,请观看本台记者张天天的相关报道。”   陆沉话刚一说完,就看着电视里画面一转,夜色朦胧,张天天穿了身新闻中心的T恤,然后挨着开发区的标志牌站着,然后忙不迭的阐述着新闻事实。   瞧着这个架势估计是昨晚上夜里刚录得,陆沉脸色虽盖了点粉,也瞧得出些疲色,看起来是忙活了一个通宵,说着她心底倒有些暖暖的,对陆沉倒真生了两分好感,她这人从心里看得起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老太太一听眨了眨眼睛往着老太爷身上瞧:“开发区,是不是那个郑启冬贪污了?”   老太爷嘟囔句:“前几年来拆咱家房子的,不就是打着他的旗号嘛。”   听着这话曲云晚立马皱了皱眉,询问了声:“婆婆,什么打着他的旗号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别气嘛,佛系好不好嘛?(撒娇)   咱们晚上还有一章,我就感觉我像你们的小娇妻,又怕又调皮,你们这些霸道读者。 第43章   老太太笑眯眯看着她:“就是拆迁建设的时候,我们街道处的人闹事给压了下来, 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的事了。”说得也不啰嗦, 曲云晚听了赶忙记在了心里。   而新闻报道一经发布, 立马引起了轰动,不知道窜入了多少莫名的电话,一骨碌的将海量的信息全都涌了出来。   省台毕竟是官媒, 敢这样报道出去, 自然是已经准备处理这事情,一时间风起云涌。   开发区办事处。   盯着电视台的报道,郑启冬的脸刷白了一片,眼底泛起了狰狞,深深吸了一口气立马给妻子夏雯打了电话。   还没等着电话通,办公室的门就被吴磊科敲开了, 他捏着手里电话又看着吴磊科:“老吴怎么啦?”   吴磊科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立马凑了上前眼神一转看起来极为紧张, 小声说道:“老郑,我在纪委那边的朋友已经跟我提前知会了,等会纪委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听着这话, 郑启冬脸色更加的难看,咬紧牙齿抿紧了嘴唇:“你那边的朋友有具体跟你说些什么了吗?” 吴磊科眼珠子一转:“说是拿到了你贪污受贿的证据, 还有些其他的相关资料,不会是?”说着就打量似得看着眼前的男人。   “昨晚上就跟省台的领导打了招呼, 没想到还....”话没说话,就已经知道昨晚上经过的激烈斗争, 显而易见他输了。   “那怎么办?我听说跟着那个女记者调查的人是纪委的工作人员。”   忙不迭的又递了句这样话,茅塞顿开郑启冬嗫了嗫嘴眼皮一沉:“看来是提前就预谋好的了。”   吴磊科见着老友这副神态,又贴心说了句:“赶紧给你岳父那边说一声,情况不妙啊。”   郑启冬一听,立马点了点头扬声:“谢了老吴,我现在就去联系。”   吴磊科嘴唇上扬:“我先出去了。”说着就走出了郑启冬的办公室,小心谨慎的为他关上了门。   人刚一走,郑启冬立马将电话给夏建国打了过去,嘟囔了一会儿,脸色越发的难看。   又谨慎又小心只能依着老人家的话来办,还没等着电话挂有几分钟,办公室的门就又被敲开了,而这一次来得却不是他熟悉的人。   沈淮带着一帮人走进了办公室,打量着这位南都市极富盛名的开发区区长郑启冬。   见着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衬衫,穿着皮鞋,衣冠楚楚还含着笑意看着他,一时半会儿眼底划过一丝揶揄,冷声道:“郑区长早上好。”   郑启冬眼皮子没抬抿着一嘴的笑意,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装,一脸深沉的青年干部沈淮笑着问了句:“你是?”   沈淮的脸色很冷,像是掺着寒霜让人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冷唇一启:“我是纪委的沈淮,上面有指使。麻烦郑区长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就一个手势,身后的人立马涌了上来将郑启冬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架势若不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只怕是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索性他提前给夏建国打了电话,心底稍微有了些数,忙不迭笑着询问了句:“纪委的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知故问的架势装得是一本正经,他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眼底藏不住的冷淡:“郑区长,您去了就知道了。”   不怒自威,气势着实的压了郑启冬一头,眼前的郑启冬脸色分明慌乱了一些,强装镇定然后缓缓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越过一群人的包围走到了沈淮跟前,脸色不太好看:“嗯,那就麻烦沈淮同志带路了。”   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沈淮提前给陆沉打了招呼,让他安排记者在开发区门口等着,势必将这件事炒得更大,让上面的人即便是想要压制也需要看看公众的想法,刚一出门就见着张天天领着一路的记者,架着摄像机话筒挨着涌了过来。   郑启冬一看,立马明白过来了,感情这是预谋已久,专门为了整他的。   眼底立马闪过一丝残暴盯紧了沈淮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似乎是瞧出了郑启冬再看自己,沈淮微微偏转了头略带着一丝讥笑:“郑区长请。”   说着就让人开了车门,伸出了手臂大有客套之意,郑启冬脸色由青到黑,咬紧牙关死死瞪了沈淮一眼,不甘心的坐上了车。   很快的各方势力风起云涌,随着郑启冬正式接受调查,牵连着下头不少的直系的干部全都进去喝了茶。   吴磊科也在其中,消息一旦放了出去,就有不少大胆的人想进办法想要把人捞出去,纪委但凡有点官职的人,陆续接到了各种的求救电话。   而得知父亲被传去审查的事情,吴家乱成了一锅粥,更别说作为亲闺女的吴优那里还能在台里坐得稳脚。   连着请了几天假就回家处理事情了,曲雪一见势头不对,心底又急又怕,若是要被曲云晚知道背后搞鬼得人是她,依着她跟陆沉魏延的关系,那她岂不是?   想到这里,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挣扎了许久变着方儿给曲云晚打去了电话,想法设法的探取消息,一开始就知道曲雪肯定坐不住。   曲云晚早上一见着消息出来,不一会儿就收拾东西然后联系了陆沉,这两日都是跟着陆沉待在一起的,一则是陆沉怕她出事儿,二则她身上有伤需要人照顾。   本来说第二天就回电视台的,可是陆沉不允许硬是要她好好养伤,她这是胳膊拧不过陆沉这个粗大腿,只好乖乖听了他的话。   不过有个要求就是陆沉跑这件事一定要带着自己。这样亲密的接触陆沉犹豫了三秒始终挣脱不了心底那点涟漪,欣然答应了。   接到曲雪电话的时候,她正跟着陆沉准备去见沈淮的路上,电话一响曲云晚立马接了起来笑着说道:“小雪,怎么呢?”   自从郑启冬被抓之后,鲜少见陆沉来综艺部处理事情,更多得由魏延接管,而陆沉则是在新闻中心办事,一看就是对这件事情上了心。   坐在驾驶座上的陆沉一听小雪这个字眼,立马将曲雪的名字勾勒了出来,视线落在了后视镜里曲云晚的脸色上,她的笑容倒是很甜美,看起来很开心曲雪给她打电话的模样。   靠着卫生间的墙壁上,曲雪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嘴里话确实温柔极了:“晚晚,你多久回台里啊?”她抿嘴一笑:“大概,明后天吧,怎么啦小雪?” 曲雪的口气变得有些关切:“那件事都处理好了吗?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吧?”   曲云晚故意没有太贴近耳朵,狭小的车室里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听筒里的人声。   “没事了,都处理好了,就是可能有些事还要会台里调查调查。”   调查调查,听到这个字眼曲雪的脸色越发的难堪,万一郑启冬真的关了进去,到时候询问道。   能够提前知晓这些消息的,不就马上能够查到她的身上来了吗?想到这里眼里全是惊恐,压抑住颤抖的小心肝忙不迭:“调查什么事啊?”   曲云晚皱了皱眉,看起来很是为这件事感到烦忧,努了努嘴:“内奸的事吧,毕竟那个消息是台里有人放出的。”   听到这里,又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小雪,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事啊?”   这件事分明她就没有跟她提及一二,更不可能多出怎么多问题来,这样一问,在沉默的空气中划开了一道裂痕,陆沉的犹疑的目光落在了她手里捏着的手机上,眼底多了些深沉。   一听到曲云晚这样问,她先是吓了一大跳,后者又松了一口气,这表明她暂且还对她没有任何怀疑。   赶忙说道:“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但凡有点脑子就能想得出你跟这事的联系,唉你没事就好。”   陆沉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曲雪果然有问题,思索一秒后心底已经有了些方向。   这话一出,曲云晚的眼底的疑虑笑消了一大半,抿嘴一笑:“放心啦,小雪我没事的,对了你现在该是上班时间吧,赶紧去忙吧。”   听着曲云晚这话她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笑着回应道:“好的,那你要上班了记得联系我。”   “好的。”说着曲云晚才笑着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是手机塞回了包里,而一旁的陆沉不经意问了句:“曲雪打的?”   “是啊,她问我多久回去上班,好跟我一同去。”显得很开心,语调也较为轻快,那如水的眼眸中还闪烁着雀跃。   看样子晚晚很在乎曲雪这个朋友,要是让她知道曲雪可能陷害她,那么....   剩下的他不敢再想了,可又怕她受的伤害身,克制住心中的泛起的纠结笑着问了句:“晚晚。”   陆沉的声线很美,酥酥地尤为是他正经的时候多了几分不拘泥的腔调,悦耳至极,她诧异的转过了头盯着陆沉的侧颜,“嗯?”   不经意将语气归置于像是闲谈的味道:“晚晚,如果你信任的人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怎么办?”   她没有说话,眼睛微微颤动了两下,眼底卷起一阵涟漪闷声道:“我没有考虑过这些。”显得很是稚嫩,陆沉偏过头锁住了她的视线,又问了句:“如果发生了?”   勾起了月牙状的笑眼,郑重其事道:“如果他是迫不得已的,我可以原谅她。”   “那如果,她是故意陷害了?”   沉默了三秒,她扣住了下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怯声道:“那我希望她以后能不要再这样干了,这毕竟不太好,但我可能不会原谅她。”   听了她的话,陆沉心里已然有数了,她不愿意看着血腥的事,他便让她不看好了,剩下的交给他处理即可,又朗声道:“你啊,脾气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哼!别人家小天使作者断更,求嘤嘤嘤卖萌撒娇,   你们!我断更,就要上升到阶级斗争,恨不得抽我筋扒我皮!   我……谁我爱你们了?自己宠的霸道总裁们,跪着也要宠下去。 第44章   一片浓云笼罩之下,人心惶惶, , 沈淮按着郑启冬的流水账记录, 挨个将其接触的人全都传回了检察委接受调查。   一片大势已去的迹象,坐不稳位子的人早就生了怯暗自打听着消息,风波未平又起。   郑启冬的口封得很紧, 只喝茶问题一律不清楚不明白, 冠冕堂皇,可惜他遇到得是铁面无私的沈淮。   沈淮并没有直接动夏建国,而是先将将郑启冬的老婆夏雯请到了检察委办事处,消息封锁的极快,外面的是摸不透情况,里面的人口风拿捏的极稳。   一时半会儿就僵在那里, 等着彼此的心理防线崩溃, 这种事想动便直接动了, 可是拿捏不好的就看谁先崩溃了。   盯着眼前一脸缄默的郑启冬,沈淮的心情还算好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那清茶喝得悠闲极了, 忙不迭随口问了句:“郑区长,离着换届的日子也不远了。”   郑启冬闷声没说话, 瞪了沈淮一眼,沈淮脸色阴沉了两分又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看来郑区长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根骨分明的手指捏着的茶杯移到了郑启冬的跟前, 静静地打量着此刻郑启冬脸上的复杂变化。   他倒也不客气伸出手接过了茶杯,慢悠悠道:“沈淮同志, 你们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我是违法的纪律,处置就好了,何必耽误你我的时间了?”   这几日,上面都给沈淮施加了压力,毕竟这样的丑闻一旦爆出来,对于开发区并不是件好事。   尤其是这两年开发区的经济效益已经占到了南都市GDP的一大半,出了动荡实属不安稳。   眼底勾起一股复杂的游丝,抿紧了棱唇:“怎么会了?我们纪委凡事要将证据,郑区长三缄其口不配合,我们只能等着您开口。”   说着又抬眼瞧了郑启冬一眼,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勾起一抹嘲意:“夏区长尽管耗着,这点儿时间我们还是耗得起。”   说着就转身走出了房间,郑启冬看着沈淮的离开的背影,握紧的手心松了一大半,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沈淮说得没错,他确实耗不起。   证据早就抓住了,沈淮不过是为了让郑启冬身后的人露出马脚而已,就堂而皇之的忽悠其三,大有有证据,但证据不确凿还待考究。   再者依着纪委调查的时间弄不好两三个月事,而像郑启冬这样从农村出来凤凰男没有真正的大老虎,根本就不能晋升的如此之快。   不过他倒是对夏建国罪证没有一二,不过顺藤摸瓜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干过,只能熬着等夏建国主动送上门来,即便是不理他这个女婿的死活,女儿夏雯不可能不管不顾了吧。   顺着又走到了另一间审讯室的窗口前,扫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夏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颇有深意的打量了夏雯好几秒,才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迈开了脚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日子过得很快,热情的夏日已经走到了末梢,浓荫处时不时还有知了残存的烦恼,天空格外的蓝,一朵朵白云点缀其间,只可惜日头太大了。   稍微贪心多看几眼,眼睛就受不住刺眼的光芒,曲云晚只好将墨镜夹在了鼻梁上,挨着张天天站在了南都法院的门口,临着郑启冬贪腐案开庭审理结束就剩下半个多小时了。   这一次因为涉及方面太过于广泛并没有让媒体参与审理,因此他们也只能静等着案件一审的判决。   过不了多久台阶高处就见着有人走了出来,很快曲云晚就见着了熟悉的身影,立马朝着身旁的张天天开口道:“张哥,赶紧的他们人出来了。”   说着就将鼻梁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揣进了兜里,然后快步立马朝沈淮涌了过去,立即开始向相关人士采访案件的细节。   她拿着话筒就凑到了沈淮跟前,速度敏捷了不少,等着那些家的记者反映过来的时候,曲云晚已经迎着沈淮眼底温柔,扬起一抹笑意询问着:“您好沈淮同志,请问郑启冬案件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吗?”   然后又给身旁的张天天递了个眼色,眼睛骨碌一转还显得小精灵,张天天扛着摄影机站在了她身后。   那声沈淮同志还带着一股假正经的小模样,沈淮一瞧抿嘴一笑对上了她的视线:“是的记者同志,本次案件审理一审判决,郑启冬开除党籍并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他的话语有条不紊,眼底含着些轻松的笑意,顿时整个人都温润了起来。她眼睛眨巴了一下,上了一阶台阶,跟他站在了一个平台之上换个角度又将话筒递近了一些,直视着他:“沈淮同志,请问这次的审判您满意吗?”   “法院的审理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他回答的很简单,就是相信国家法律。   “那请问,在明日的夏建国贪污案上审理上,会有那些细节能够提前给南都电视台披露吗?”   说着还不由分说得给沈淮递眼色,大意你不先说我就赖着你不走了,见着她嘟了嘟嘴,带着撒娇的小模样,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好笑,没吭声等着曲云晚的表演。   曲云晚一把拉住了沈淮的手,细腻的肌肤触及到他着实一阵酥麻,还没等着他回过神。   她便拉着他的手就往安静的一角走去,张天天紧跟其上,那摄影机对准了两人握紧的手,心里暗道这画面回去得剪掉。   “沈淮哥,人家要做专访嘛。”说着可怜巴巴的盯着沈淮,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可怜,他皱了皱眉咧开嘴问道:“云晚,你这是跟谁学得啊?”   话音里还有些好笑,说着还紧紧盯着她,她脸色一红,娇嗔了一声不敢看他喃声道:“同事说,做新闻的要脸皮厚,我就想试试...”说着还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立马板着脸:“以后别这样了。”   迅速说完后又清咳了一声,掩盖住了声线里的情感:“明日审理案件,会从夏建国卖官售爵这一方面抓重点,然后是私生活腐败,至于细节我晚上给你发一份起诉书。”   她一听,赶忙掰着手指记在了心底,又笑着拉着沈淮手臂亲昵道:“沈淮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那天真模样着实让人宠溺,两人关系越来越好,只不过人曲云晚只当他为兄长,而这位兄长心底想得她‘暂且不知道’。   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喜欢她明媚的笑意,可不哭着巴望着他来得好,也来得满足,心思到这里立马又收敛了起来。   这糊涂不能再多犯了,想着就将手臂从她的手腕里抽了出来,脸色逐渐变得深沉叮嘱道:“你写完新闻稿,交给我帮你审核一遍。”   她刚还有些恍惚,又听到他义正言辞的话立马收了心思,柔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然后便准备转身朝张天天走去,刚走了两步像是记起了些什么,然后迅速转身朝着沈淮开口道:“沈淮哥,改天请你吃饭哦。”   嗓音软软糯糯拔高了些显得格外的清脆,他抿住一笑将双手插进了裤兜里然后朝她点了点头:“嗯。”   她冲着他笑得格外明朗,不由分说这段日子以来,随着案件调查过程明朗化,而且都是一帆风顺。   她原本还有些阴沉的心境都开朗了许多,而且比起之前的内敛怯懦似乎这件事情的发展给了她许多成长的空间,比如更会撒娇了。   沈淮一点点在心里总结着,忽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其实吧,他倒是觉着这样也好,依着她的性子要是在新闻界呆久了,只怕棱角早就被磨平了,而且整个人也会变得阴郁,毕竟很多事都会让人觉得无能无力。   曲云晚一转身就走到了张天天跟前,两人讨论了一阵,然后立马往电视台赶,加了班等着新闻稿出来。   首先就给沈淮发了过去,等着他那边通过后才放心大胆的将采访资料稿汇集成了视频。   等着第二日有新闻直播间报道出去后,迅速引起了轰动,更重要的是为她以后的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   郑启冬这个案子的专访是交给她做的,而且这么久以来都是她跟张天天再跟进一手新闻也是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经过这事,南都台实习生曲云晚的名声总算是打响了,而此时距离实习结束已经只剩下个星期了,只能赶紧将进度盯得更加的紧密。   至于夏建国一下台,吴优的父亲也卷入其中,曲雪心底不安,连着找了曲云晚多次,只不过她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闭门不见,曲雪的心凉了一半,就在综艺部也觉得惴惴不安,而她尚且还不知道,她未来会面临如何的困境。   作者有话要说:   晚来的元宵节祝福,大家元宵节快乐。   这一章留言的都有红包。   还要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撩汉子了。哈哈哈。 第45章   八月匆匆而逝,不知疲倦的知了声总算变得稀疏, 夜风掺杂着寒意悄然而至, 夏建国贪污案的判决书一经公布, 立马在华国政坛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发人深省。   而调查案件的当事人已经被拉倒了风头浪尖,沈淮更是忙得不见人影, 牵扯到了更多的相关机构人员。   因为事件的影响力大, 因此相关媒体都在介入调查,而南都电视台一直拿到了头条新闻。   而这次的案件各方面的处理都看得见南都电视台的痕迹,因此也算是将新闻直播间的名声在业内打响了。   而暑假实习已经接近了尾声,台里还特地为了欢送这些个实习生,选在附近的星级酒店里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欢送会,模式是西式的自助餐。   曲云晚化了个美美的妆容, 换了身水蓝色的长裙, 将乌黑的秀发盘起, 留了两缕碎发在脸侧。   配合着如水的眼眸她冲着镜子的自己抿嘴一笑,那泪痣随着眼角拔高了一些,一颦一笑间, 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然后伸手拿了包,打车就往酒店赶。   在门口的签到台处利落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跨进了酒店的大门,就见着不远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陆沉举着高酒杯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低声谈论间似乎看到了她的出现, 立马歉意的朝身旁的人说了句有事,便将高酒杯放在了桌子旁, 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迈开西装裤朝她走了过来。   “云晚,你来了啊?”   说着又静静打量了她两眼,泛起一阵的惊艳又笑着讨好道:“今晚上,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又冲她眨了眨调侃着“我替斯韫担心哦。”   赞美的话不绝于口,顿时让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敛住了眼眸往下一看,似乎再瞧着自己不稳妥的地方,然后软声道:“陆沉哥,又拿我开玩笑了。”   说着还微嘟着红唇,上挑瞪了眼一脸笑闹的陆沉,入眼是眉梢间的风情,挑弄在眉眼之间,脉脉温情瞧得他不敢多看,只作态求饶道:“我可不敢开咱们曲大记者的玩笑。”   心底划过一丝痕迹,又对上了她眼底的羞赧,贝齿扣住了下唇,两物厮磨了一会儿,嘴角向下一弯嗔怒道:“陆沉哥,就闲得慌。”   说着就准备越过陆沉的,见着她生气时那娇俏的模样,他只觉得生动极了,一下子拉住了藕臂,赔笑道:“晚晚,我不取笑你了。”   哀声求饶的模样跟平日里贵公子风流倜傥的潇洒模样截然不同,她止住脚步微微侧转身子,一双含笑的眼眸与他对视,拔高了声线:“真的?”   又微微眯着双眸紧紧盯着陆沉脸色的表情,就像只得了好处似得小狐狸暗自盘算着的精灵劲儿。   恍惚间倒多生了几分情愫,忍不住伸手附在她光洁柔嫩的小脸上,亲昵的捏了捏那小脸。   细腻的手感滑嫩舒服,只撩拔着他的心,暗自窃喜,表面上又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正经模样,嘴里言之凿凿:“真的。”   见着她的小脸嘟了一团,配合着还在诧异他此番行为是懵懂的眼神,呆萌的又让他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捏着她另一半边的脸,玩弄着她的肌肤,将她脸捏成了包子状,再配合那双如水的大眼睛,不是一般的可人。   若不是这儿人还算少,早就对如此的景象聚集起了热闹,陆沉嘴角上扬的弧度又高了一个百度,一脸得意:“这样才可爱嘛。”   眼底的笑意简直扼住不住,乐开了花,而她才在懵懵懂懂间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伸手就拍掉陆沉的魔爪,怒瞪他一眼闷声道:“陆沉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语气里缠着埋怨,大不敢相信仪表堂堂的陆沉既然会有如此的恶趣味儿,说着还撇过了脸不去看他,见着她那小小模样,陆沉轻笑一声,心中升起一股好奇,朝她身旁凑近了些笑着问出了口:“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皱紧了眉头,又转过身子特意打量了他一番,陆沉今日穿了身深灰色的西装,打了条蓝色的领带。   剑眉如目。丹凤眼轻佻多了几分潇洒,薄唇半嚼着笑意,随着光影的变换他的五官尤为俊美,研究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的喃喃道:“沉稳,细心,而且风度翩翩。”   眼底流转着风情又嵌着一抹娇羞,着实让人移不开眼,陆沉刚想开口却被突然打断了。   魏延刚凑近就听着两人的对话,指着陆沉哈哈哈大笑道:“就他还沉稳细心风度翩翩?云晚妹妹这绝对是你的错觉。”   说着还颇为不屑的盯着陆沉,陆沉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魏延耸了耸肩:“怎么就你能跟云晚妹妹说话,还不准我过来问候问候?”   然后换了个亲切的语气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云晚,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刚一转身就从不远处见着穿着一身小黑裙的曲雪,走了进来似乎瞧见了他们这边动静准备走过来,她只装着瞧不见曲雪的到来然后对上了魏延的视线。   她比初见的时候看起来开朗自信了很多,举手投足间都是风采,魏延在心心暗暗的赞叹道,眼前的她勾起一抹笑意话音软软地:“最近挺好的,魏延哥你们节目怎么样啦?”   又将问题抛给了他,魏延轻笑道:“挺好的,就是你陆沉哥忙得见不着人。”   说着还唉声叹气的递给了陆沉一个眼神,约莫是在埋怨他不带着自己浪迹天涯,陆沉闷声一笑:“得了吧,没我您老更开心。”   说着两人还贫上了,又说了一会儿,她往四周扫了一圈,偏偏是刻意忽视掉了曲雪那个方向,然后好奇的问着魏延:“魏延哥,你看见曲雪来了吗?”   这话一说魏延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团,变化之间就见着她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小心翼翼的求救般的看了眼陆沉,而身旁陆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曲雪做得那档子事,陆沉并没有确切的跟曲云晚说得清楚明白,而且具体的惩处方案她也无从知晓。   只知道暗暗听说这一次的欢送会并没有通知曲雪,而曲雪的贸然前来只怕也是破釜沉舟之举,酒肉林立生了欲望就得探得一丝机会。   这样的机会她并不想让曲雪能够得到,毕竟做错事的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见着两人脸色都不好,她又问了句:“曲雪怎么了?”   声线拔高了些,而此时她身后的曲雪立马凑了上来,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娇笑道:“晚晚,你在说什么啊?”   适才两人都看见了曲雪,只不过她不留痕迹的改了站位才迫使的自己成为了一个盲区。   陆沉深深看了曲雪一眼,眼底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警告,曲雪看得心惊胆战只能拉着她的手臂嘿嘿一笑道:“云晚,你刚才是不是在找我啊?”   她可没见着这些肠肠肚肚,装傻充愣道:“嗯。小雪,你怎么才来啊?”   也没管着曲雪如何亲昵的凑在她跟前,挽着她的手臂,表示着自己的衷心,曲雪脸色温柔极了:“路上堵车,就迟了一些。”   而一旁的魏延给陆沉使了眼色,才施施然笑着对着两个女孩儿开口道:“你俩先玩着,我们去处理件事儿。”   没想到曲雪一来,两人就要走,曲云晚虽有些失落,还是笑眯眯道:“好的,等会见。”   眼见着两人走到消失在了眼前,而此时曲雪心底早就是心惊胆战的,又见着曲云晚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还跟之前似得好的,应该是不知道那些事。   又犹豫担心只能眼观鼻有些闷闷不乐的试探着她:“晚晚,你为什么最近都没搭理我。”   “对不起啊,小雪,我一直都在忙着夏建国的案子,忙得天昏地暗的能有时间吃口热饭都是不容易的事,抱歉啊。”   说着还一脸的歉意,曲雪一见着心底的大石头落了一大半,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往着自助餐区走了过去。   而角落里,陆沉的脸色极为的难看,视线一扫不远处亲昵的两人,又紧紧锁着一脸嬉笑的曲雪低声咒骂了一句‘我艹’,然后靠在墙壁上:“不是没通知曲雪来嘛?”   魏延耸了耸肩道:“那么多人都要来,又怎么可能完全忽视的了。”然后走到了一旁端起了两杯香槟,朝他递了一杯,然后靠在了陆沉的身旁。   他的眼神很冷,摇晃着高脚杯里的酒水,口气变得冷淡极了:“你跟人事部的江敏大声招呼,就让她跟南大的校长说曲雪在实习期间出现重大事故,找个理由给个处分,而且跟江敏说将曲雪记在媒体界的黑名单里,最好是在内部网公布出去。”   陆沉的话,听得魏延心惊胆战的,暗暗啧舌:“老陆,你这不是毁了人小姑娘一生吗?”   他轻佻一笑,明晃晃地对上了魏延的视线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魏延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当然是抽筋剥皮,让她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面部表情极为狰狞,说到最后说着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举起酒杯一碰后,便将香醇的美酒送入了肚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两天回学校,比较忙。   可能更新时间不稳定,只能确保有一章。   等我六号处理完了就双更几天。摸摸大。 第46章   硕大的水晶灯吊在大厅的中间,随着灯光的照耀格外的璀璨, 美妙的音乐穿梭在人群之中, 觥筹交错间舞步翩翩。   江敏拿着话筒站在了大厅北面搭建的原型小舞台上, 笑着看着底下攒动的人群,这时候大多数的实习生都挨着舞台围了起来,一下子就是人山人海的景象。   “大家好,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南都电视台实习生欢送晚宴, 我是人事部的江敏。”   江敏穿了身酒红色礼服,卷发撩到了耳后看起来极为的妩媚成熟,知性优雅。   底下的人立马拍手鼓舞,江敏笑着提高了声线:“恭喜大家结束了两个多月的实习,这两个多月来不乏有工作表现极为突出的个人,手下有请咱们的南都电视台副台长陈思雄陈台长发表讲话, 并且为在实习期表现突出的个人颁发荣誉证书。”   说着又往后退了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时候挨着舞台边站着的陈思雄走了上来。   曲云晚盯着站在台上的陈思雄,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陈思雄接过了江敏手里的话筒然后走到了舞台中间,不苟言笑的脸上松懈了不少:“各位同事大家晚上好, 很高兴你们能够能到咱们省台实习工作,两个月来你们兢兢业业为咱们台里的建设添砖加瓦。”   又微微偏转身子继续说道:“非常的感谢你们的付出与辛劳, 相信你们在省台也学习到了不少专业知识,在这里我代表南都电视台向你们致以诚挚的问候。”   一番官方的话说完之后, 将现场的情绪带动了不少,而陆沉也穿过人群挨在了她的身边, 看着她一脸的笑意。   “现在由我来宣布实习员工先进名单:张伟林、姜帆、吴萌,让我们掌声欢迎他们。”   说着就见着两男一女走到了台上,陈思雄从礼仪小姐那里接过了证书递给了三人,然后合影留念。   陆沉拍着手又凑到她的耳边:“云晚。”   “啊?”她睁着一双美目诧异的看着他,陆沉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拍着手: “恭喜你啦。”   说着就领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此时又站在台前的陈思雄身上,耳边立马响起了略带高亢的声音:“现在来颁特别突出优秀奖,恭喜新闻部的实习生曲云晚。”   诧异的神色立马变得吃惊,微张着小口呆愣愣的看着陆沉,陆沉一看闷声一笑伸手推了推她,又挑了挑眉:“快去领奖。”   她方才如梦初朝着陆沉灿然一笑,在光影之下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蝴蝶展翅,唇色因刚才微微的一抿格外的嫣红,眼底多了几分喜悦。   眉目流转间让人移不开视线,他有些痴恋这笑意,注视了许久都不肯移开视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逐渐回过了心神,然后方才将视线又移到了舞台上,静静地看着她。   曲云晚刚走到了舞台一侧,江敏就冲她点了点头,眼底全是欣慰,她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在江敏的带领下站在了陈思雄的面前。   陈思雄眯着眼里藏着一股圆滑,四下扫视了一下这位最近在省台里炙手可热的人,眼前的曲云晚长相精致气质绝佳,含着笑意如沐春风根本让人移不开眼。   怪不得陆沉跟魏延都极力袒护着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别说像这些热血方刚的少年郎,眼底多了丝明了,又笑着将证书递给了曲云晚:“小曲啊,以后毕业了,咱们台里随时欢迎你。”   恭敬的从陈思雄手里接过了证书,一脸赤诚仿佛是因着这样的氛围而感到的荣幸,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意,随即又勾起一抹笑意大大方方道:“谢谢陈台长的关怀。”   说着又深深朝陈思雄鞠了一躬,陈思雄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一副好师长的模样,随后两人挨在一起合影留念。   她刚从台上下来不久,曲雪就一把挽住她的手臂,然后笑眯眯的恭贺着,一时半会儿根本就不能让人婉拒她这般的热切,而此时江敏举着香槟走到了她的面前,挨着就笑着道:“恭喜啊。”   曲云晚错愕的看着她,萌动初醒立马扬起笑意:“多谢江部长这段时间的照顾。”一旁的曲雪立马也招呼道:“江部长好。”   江敏嘴角微扬,视线依旧放在曲云晚的身上,笑道:“应该的,毕业了应该会来咱们台吧?”   似乎眼前没有曲雪的存在似得,若不是给点脸面给这个曲雪,早就让她从台里滚出去了,更别说这般不请自来的厚颜无耻,更令她生不得几分欢喜。   曲雪脸色一僵,看起来极为尴尬,只能故作轻松的松开了挽着她的手臂,僵着笑意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早就是万般的深渊,这种视若无睹的傲气让她心有不甘,自己却只能俯首做小、   她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笑眯眯道:“能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倍加珍惜。”基本上实习生能够获得如此的殊荣,以后毕业可以直接进南都电视台。   曲雪一听脸色黑了一大半,挑眉看着此时专注着跟江敏说话的曲云晚,眼底浮现一抹妒忌之情,立马被对面的江敏收入了眼底,皱了皱眉大为厌烦:“曲雪,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一出,立马将曲雪自己的情绪中牵扯了回来,尴尬之色溢于言表张着嘴:“我...”   却又什么的都说不出来,眼前的江敏脸色泛起了不肯耐烦的情绪,冷声教训道:“做人不要那么功利。”   然后紧紧的盯着曲雪似乎在警告着她这番的行径。   而身旁的曲云晚依旧装着不知所然的模样,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的问道:“江部长,怎么了?”   话里还藏着对曲雪的关心,江敏摇了摇头看着一脸纯真的曲云晚,心生怜意柔声提醒道:“云晚啊,临着你要离开省台,希望你以后害人之心不可有,不过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说着又瞪了眼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曲雪,分明是在警告着她。   她全然忽略了身旁的曲雪,谨听教诲:“嗯,这个我知道,谢谢江部长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便见好就收:“行,那就到时候见了。”   她冲她笑了笑:“嗯,到时候还得麻烦江部长继续照顾我了。”而身旁的曲雪不堪重辱,早就悄然离去。   这话音刚落,陆沉就阔步而来,江敏一见立马向她说了去意,又朝着陆沉笑着叫了声:“总监。”   见着陆沉点头示意,才微提着裙子款款离去。   此时他已经紧紧锁住了她的视线,勾起一抹俊逸的笑容,然后极为绅士的朝她伸出了手掌:“晚晚,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指了指自己喃声道:“我?”   然后环顾四周却不见曲雪的身影,皱了皱眉嘟囔道:“小雪了?”   陆沉一听锁紧了眉头,凑到了她的身旁:“不愿意吗?”话里藏不住的笑意,藏着神情的视线一点点的落在她的身上。   一身深灰色西装贴合在骨肉的弧度,在灯光之下他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欢喜,如同这张俊美的脸格外的生动,对她的好感已然藏不住的散发出来。   纤细的手落在了他的掌心,细腻的触感让他心神一怔,恍惚间又对上了她澄澈的眼眸。   光影残留在樱唇上,格外的诱人,谈吐间如幽兰般沁人心脾:“不过我跳得不太好,陆沉哥可不许笑话我。”   说着目光还有些闪烁,像是在为自己笨拙的舞技而羞赧,他低低一笑,一把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娇躯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的腰肢极为的纤细柔软,手感好到让他忍不住收紧手臂将她的向自己的胸膛推近,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他宽阔的胸膛之上,肆无忌惮的依附让他心神一荡。   鼻翼间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眼底是一片的白皙微微嵌着淡粉色,一时半会儿难以移开,猛烈的撞击让她鼻尖磕在他的胸膛上,嘶气了呲了一声。   他的眼底盖不住的心疼连忙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紧紧的锁着她的脸上,见着那小鼻尖红一片颇为心疼道:“晚晚,没事吧?抱歉啊。”   眼底悉数是心疼的姿态,看得她反倒不好意思的,支吾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着又扣住了贝齿往后退了一小步,似乎这般的热切惊着她。   他这才恍然大悟到自己刚才举动的出格,立马掩盖住眼底的神情换上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的风流,揽住她的腰肢又轻声道:“那,跳舞吧。”   她还没有回过神,就觉得自己的身躯倚在他的手臂上,随着他的力度而律动。   四处的嘈杂声与酒杯的碰撞声混为了一体,身下的步伐零碎,乐曲越快舞步越快,渐渐的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无意识的触碰让他眼底的深沉逐渐蔓延开来,居高临下都能见着她锁骨处一片的雪白,随着热度的挥发身上的香味越发的浓烈,闯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迷乱着他的心神,微眯着眼静静看着她因为舞蹈而红润的脸颊,眼中含着星辰,在灯光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昨天特殊情况。   今天晚上十二点前还要一章,现在晚课到八点半回来收拾码字估计要九点过了更新就可能要挨着十二点了。 第47章   呼吸逐渐变得凌乱,随着舞步的羁绊落在他的鼻息间, 眼底泛着星光笑着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喜悦早就感染了他。   旋转起舞一切都是这般的默契, 纤细的手指放在他的手掌中,都能感知到他的手心温热的汗水,一点点晕染在她的肌肤上, 留下一股颤颤的触感。   笑意越发的浓, 似乎与这般的繁华融为了一体,周遭的的人的目光逐渐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有惊艳、有羡慕、有妒忌、总而言之无数的光辉交织在了一起。   越发的让人感叹上帝对其的厚爱,音乐声逐渐停了下来,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   灯影交错之下, 棱角分明, 一双丹凤眼含着情愫, 一点点将情谊融入了她的心海,暧昧与旖旎交织在了一起。   在他的注视下,脸颊上逐渐泛起了红晕, 眼帘往下垂了一点,似乎在躲开他的炙热的视线。   他将心思收了一大半笑着说:“晚晚, 你跳的还不错。”   沙哑声线往上一扬便是一股亲昵的赞美,她收敛住心思中的异样, 对上了眼前人的视线笑着夸耀道:“是陆沉哥这个舞伴厉害。”   陆沉一听爽朗一笑,又伸出了手亲昵的捏了捏的脸颊, 像是刚才上了瘾一般,爱不释手,然后又刮了刮她的鼻尖:“晚晚,你这样就说太谦虚了。”她眼刀一扔,嘟着嘴似乎又在烦恼他拿她寻开心。   “我是说真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般有爱的互动仿佛是由来已久的事,而两人却全然不知其中的暧昧。   只当是友情更多的是往着亲情上靠,可惜两人皆无血缘关系又怎能用这个蹩脚的理由来隐瞒一些真相了?   聚会结束已经是深夜十点过了,陆沉开了车将她送回了学校,此时正值开学季,南大的校园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来来往往。 陆沉不敢轻易将车往着她寝室楼下开,深怕有心的人暗自嚼着舌根,说什么包养的闲话。   将车停在了正门不远处,然后两人下了车,陆沉再三要求将她送回宿舍门口,她实在拗不过他只好依着他的想法。   初秋的晚风送来了凉爽,四下里还有些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天色尚好还能见得着远处的星辰,月的清辉散落在彼此的脸庞。   纤长的睫毛上遗漏了一丝阴翳,颤颤地让人心动,他将这一点的静好全都收在了眼底,笑着问了句:“晚晚,实习结束了准备干吗?”   这种话题带着关切,偏着脑袋看了眼他,却刚好明晃晃的撞入他的视线里,唇红齿白缠着媚色与月色的冷辉交织在一起,她微微一蹙眉,似乎在思考,启唇:“嗯,就好好学习呗。”   听着她冷不丁的义正言辞的话,陆沉忍不住憋笑,笑着她的赤诚:“就学习?”说着还挑了挑眉,静等着下文。   她一听又浅思了一会儿,表情变得俏皮的模样:“可能回去参加点活动之类的,然后考几个证。”   听了她的话,陆沉眼底多了些复杂,一旦她回了学校,还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见她,时不时吃个饭还好,可若是?   莫名一股烦躁就窜入了心间,语气多了些黯淡:“那好好努力,想吃好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虽然知道这样的邀约她定然是不会热切的记在心底,可若是不说些什么就觉得索然无味,又无可奈何。   上扬着唇角,一股艳丽陡然升起她点了点头答应着:“好,那陆沉哥可别怪我将你吃穷了才好。”   这话说得甚是好玩儿,俨然将他当做家人,有幸福又有些遗憾,朗声道:“好,我哪点工资你随便吃。”   月色渐渐在宽大的树叶上跳跃,在缝隙处飞出一条光束,散落在脸颊。   一辆出租车稳稳停在南大的校门口,一双修长的腿从车门处迈了出来,趁着月色的清辉,他的容颜格外的清隽,清冷的眼底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兴奋。   平时抿紧的薄唇在这一刻竟然是上翘的弧度,手里抱着浓艳的玫瑰花束,花香随着晚风散落在了空气中,傅斯韫刚下飞机就往南大赶,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长腿一迈就准备往着校园内奔去,刚走着两步却发现一辆熟悉的车,皱了皱眉没敢多想继续往女生宿舍奔去。   两人停在了公寓的楼下,陆沉的海拔跟傅斯韫不差一二,上天偏好给了一副俊朗的容貌,身材家世样样也不差,想到这里还有些妒忌,可这种思绪也是一闪而过的。   “是这儿吧?”陆沉挑眉看着她。   “嗯,麻烦陆沉哥送我回来了。”   “不麻烦,斯韫不在,护花使者只能由着我这个当哥的来。”说着还亲昵的手掌放在了她的头顶,爱恋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光洁如绸缎让人有些留恋,在他看来她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让人留恋心动的。   噗嗤一笑,缠着糯糯的娇嗔:“陆沉哥,又拿我开玩笑了。”   眼眸含着笑意,在路灯下带着朦胧感,这份精致的美多了些可念不可说般的撩拔。   嫣红的唇一闭一合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看得他眼底一深,觉得自己疯了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克制,对她痴迷的紧。   傅斯韫根本没有想到会见到如此一幕,适才嘴角的弧度早就变得冰冷,盯着眼前亲昵的两人,一股占有欲跃然而生高呼着:“晚晚!”   熟悉的声线立马充溢在两人的耳底,一瞬间陆沉将手收了回来,更多的是将心底的爱慕也掩盖了起来,她最先转过身子一脸诧异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傅斯韫,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情绪瞬间由诧异变为惊喜,然后又变得感伤,一双美目间充盈着泪水,惊得不知所措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他,是真实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迈开步子一步两步朝着她靠近,然后紧紧抱住了她柔软的身躯,吻着她的光洁的额头,倾诉衷肠,喃喃道:“晚晚,是我,我回来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立马就让她克制住的感情逐渐爆发出来,那泪水蔓延开来微张着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双杏眼紧紧的看着他。   思念成疾,丝毫没有犹豫将棱唇贴在了她夹杂着初秋微冷的樱唇上,他的情感极为的炙热,涌入了她的心间,这个吻缠绵悱恻如深海一般将她卷入其中。   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理由,渐渐的在清冷的月辉之下,暧昧逐渐蔓延开来,心底的炙热点燃了她的余光处看着脸色暗淡的陆沉。   随即伸手拦住了傅斯韫的脖颈,开始主动承着他的索取,感受到了她的回应,欣喜若狂剥夺着她所有的空气。   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拥入了自己滚烫的胸怀,呼吸将彼此的心更加贴近,念念不见必有回响。   爱得赤诚又绝美,好一会儿才让她感受着新鲜的空气,他肆无忌惮的吻着她泪水,缠绵在她低低的倾诉之中:“你回来了啊。”   只觉得灵魂有了几分的动荡,瞳孔微微变大,又忍不住将她抱紧再抱紧让她感受自己的存在的体温。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好听,让人怦然心动。   而此时站在身后的陆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股冷风呼啸的钻入了他的心中,嫉妒,疯狂的嫉妒让他死死的握住了手手掌。   压抑着情绪看着如此的刺眼的一幕,心如刀绞,他是有多么想冲上去将她从他的手里抢回来,可他不能,不能!   只能将这一份爱慕之情藏起来,若是真的如此疯狂,是不是会失去再见的机会?   他甚至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就这种复杂的浓烈的情绪交织在他的脑海中,咬紧了牙关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就着天色灰暗逐渐将自己隐匿而去。   她的笑意略显得有些凄美,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柔柔低喃道:“斯韫。”   像是带着魔力将他的呼吸全都剥夺开来,视线的里全是她,淡淡的似乎瞧见了陆沉落寞的身影,一丝寒意沁入了心底。   她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夺目,不知何时就招惹了不少的情债,刹那间觉得隐隐害怕倘若她越来越好,有一天会不会离他而去?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情,是他从未想过的,只能又将一吻印在她的樱唇上,反复的厮磨。   舔舐着她的甜蜜,许久之后凑到了她的耳朵边上柔声唤道:“晚晚,我爱你。”   缠着一股嘶哑,夹杂着浓情蜜意与磁性嗓音交织在一起,让人脸红,忍不住躲开他的深情的注视。   “嗯。”尾音里全是一腔的爱意,渐渐的他心底那些后怕全都一扫而空,笑着抱着紧紧的再一次将她抱住,夜深了,月影之下唯有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严打,不会浪的!!只暧昧,咳咳。你们懂的。   宝宝们都开学了嘛?我觉得这两天流量特别差,失去你们的关爱,有些低靡,大概欲求不满等着各位总裁的爱抚。   咳咳,奴家会努力更新的。 第48章   许久之后傅斯韫才将她松开,脸颊微微的红晕与眼眸中的春水交织在一起。   静静地凝视着她, 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晚晚, 今晚上把时间留我给好吗?”微冷的眼神里勾起了一抹期许, 含着深情。   弄不清他这话的真实含义,脸颊的红晕更甚了,这样的突兀的话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垂着脸又将眼角往上一挑, 偷瞄了他一眼, 尝试着问道:“啊?”那睫毛随着心绪一颤颤,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我待在的时间就三天,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由着他的性子也只能犹豫再三紧紧地锁着她的视线,期许着她能够稍微主动点。 两个阔别已久的情人在这一刻, 有些许的生疏更多的是藏着的深情, 依着傅斯韫的性子也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 可她若是轻而易举我的答应有显得轻薄。   抿紧的唇色越发的浓艳,眼珠子咕噜一转,似乎为他这番的言语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拇指压在食指上下厮磨,看起来有些犹豫。   他立马看透她心底的担忧, 一把拉住皓腕,迫使着她与他正面而视, 清丽的面容上藏不住的内敛,又不敢看他躲避着炽热的视线, 喃喃道:“太晚了,我。”   他根本不想错过一分一秒,直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只留下一串呜咽声,以及眼底深处的震惊,他的力道大极了将她所有的挣扎全都控住了。   迫使着她承受着浓烈的爱意,含住嫣红的唇,吸吮着甜美的味道,清冷的月光闯入了他的眼底,倒影着她被吻得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   那小巧高挺的鼻子,吹指可弾肌肤由着他身体的温度显得晕红,曲云晚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倚在他的胸膛上浅浅的喘息着。   夜风逐渐这一抹燥热吹散,他眼底勾起一抹笑意,脱离她软绵的身体,抓起了她的手臂然后往学校外走。   到达他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四处都寂静了下来,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些许后才敢确定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回来了。   她的身高真不算矮,可偏偏被他一米八五的个头压住了她一大截,有时看他还得微微抬起头,比如此时他静静低着头嘴角勾着笑意静静的望着她。   静默的几秒内他能看见她情绪的变化,先是错愕再是不是所措最后是平静的温柔。   “怎么这么干净?”分明是转移这话题,她脱离他的视线走到了沙发前然后环视着四周的环境,跟她上一次的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递给了她:“我有让阿姨按时打扫。”   接过他手里的牛奶,静静看了眼上面的日期居然是前天,一股愤懑涌在眼底嘟着红唇:“好啊,傅斯韫你早就告诉家政阿姨你要回来了是吧?”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有趣得打紧。他往她的耳边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扫着她的耳蜗酥麻感跃然在神经的末梢,还没等她细细回味。“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然后又含住她的耳垂,吮吸了一会儿,红晕透在肌肤上,在灯光之下格外的诱人,他牙齿轻轻一压然后迅速松开,声线温暖:“没想到晚晚还会这样的凶巴巴的说话。”   似乎在惩罚她刚才有些大胆的话,而这股子话陡然入了她的耳,如水的眼眸含着一股羞怯,撇过头嘟囔道:“傅斯韫,你在美国学坏了。”   说着就将吸管插进了牛奶里,往着沙发上一坐,不再搭理他,大长腿往着沙发边一靠,坐在了她身旁清咳了一声:“晚晚,那你喜欢吗?”   话语里藏不住的青涩,似乎正在为自己的改变而寻求意见,她咬着吸管,偷瞄了他一眼,迅速移开了视线嘟囔道:“嗯,我不知道。”话语极快,不细听听不出个所以然。   他倒好直接伸出手臂将她拦在怀中,清甜的香味一下子涌入了他的鼻翼间,熟悉的甜美让人觉得心安。   他紧紧地贴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些许后才怅然道:“在美帝的时候,我就想着应该回来看看你,我不停的忙啊忙啊,就为了挤出些时间回来见你。”   话音里带着疲倦感,让人有些心疼,伸手握紧了他的手似乎是给他力量,这一举动几乎是将他最后的隐忍全都瓦解了:“晚晚,我真的好想你。”   尾音里藏着眷眷的深情,根本不能让人忽视,说着就将头亲昵的蹭在她的后颈窝,视线往上是她还泛着红晕的耳垂,笑意在眼底散开。   虔诚的一吻落在了她的后颈处,舌尖的温度夹杂着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将身体往后一缩,恰好入了他的意,贴近的更严丝合缝,温暖着彼此。   她喝着牛奶,他抱着她,如此的和谐,许久之后她放在将喝完的牛奶放在了茶几上,怯生生地对上了她的视线,软软糯糯地说了一句:“斯韫。”   “嗯?”挑了挑眉。   抿紧了唇微微发白,又软软回了句:“我..困了。”   如水的眼眸里已经爬满了倦意,灯光的强度让她微微眯着眼,惺忪而来一时之间更为的清丽,他松开了手臂,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错愕地往上一看,只见着他棱骨分明,一双微薄的唇嚼着一抹笑意,然后视线刚好跟她对上灿然一笑:“那咱们睡觉。”   说着就抱着她往着卧室走,顺手打开了灯,光影之下房间的色调是灰白色的,线条干净明了和他的性子很像。   他倒也温柔,轻轻将她放在了大床上,然后又凑了上来将她圈在自己的身躯之下,她迷茫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还颤声道:“斯韫?”   她的肌肤格外的白皙,晕着粉嫩的色泽,眼眸在光影之下显得流光溢彩分外动人,话音里隽着一抹羞赧,似乎为他刚才的举动而羞怕,他的眼底干净丝毫不掺杂任何的□□,只含着亘古的深情:“晚晚,见到你真好。”   说着又将不带任何□□的吻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然后支起了身子笑道:“准备了洗漱用品,赶紧洗澡然后睡觉。”   然后又伸手将她拉了起来,领着她走进了浴室,然后又从衣柜里递了件女士的浴袍给她,他目光澄澈一点都没有旖旎的姿态。   像是早就为她准备好的,一挑眉喃声道:“斯韫,你是不是早就蓄谋已久了?”   清隽的脸色立马闪过一丝红晕,不敢看她一脸的艳丽,从喜欢上她的那天起,便就无时无刻的在希翼能住在一起,睡在一起,然后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醒来是她,晚安是她。   这份小心思被她戳穿,他有些不知所措撇开了视线:“嗯。”然后便是落荒而逃的出了浴室。   些许后她静静看着镜子里一脸绯红的自己,然后又回忆着刚才傅斯韫的一举一动,竟然生了些感动,这个别扭的大男孩,想到这里轻笑了一声,然后褪去了衣物,打开的花洒。   浴室内的水声哗啦啦的,躁动的心底染在清隽的脸上,清冷的眼色隐隐约约藏着一股炙热。   脑海里似乎都能勾勒出一副绝美的画面,嫣红的唇,精致的锁骨,往下...不敢深想,咽了咽喉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许久之后她穿了身浴袍,发丝间还有些水色,脸上是淡淡的晕色,扭捏的朝他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离着他还有些距离。   空气静默了许久,他轻轻唤了句:“晚晚,坐过来。”声音磁性动听,缠着嘶哑,让人有些动容。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朝他移了过去,他站了起来又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坐在了床边上:“躺在我的腿上,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她脸颊又是一红,思索了一秒,在他深情的眼眸的注视之下,按着他的话小心翼翼躺在了他腿上。   秀发散落在半空中,伸手将毛巾撑开然后裹住乌黑的秀发,细心的擦拭着秀发,他的动作很是温柔,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满脸的认真。   靠在他的腿上,享受着他贴心的服务,时不时又将视线落在清隽的脸上,说实话傅斯韫的确是长得好看。   眉目清朗,芝兰玉树,对她甚是温柔,一举一动都让她倍感到小鹿乱撞,这货虽说清清冷冷的,可是对她真得是宠在了手心。   “斯韫,你在美帝过得好不好?”软软地问道。   毛巾擦拭着发梢,视线往她那双眼扫了一下:“那边的生活很充实,每天都很忙。”   话音很淡带着柔意,又亲昵的说道:“晚晚放心,我没出去干坏事。”   说着又轻轻将她扶了起来,秀发擦干得差不对了,两人对视着他的嘴角含着笑意,疏忽间似乎回到了那个晚上。   她眯着眼笑道:“嗯,我知道了,继续努力,好好保持。”   还没等他从她的笑意中回过神,她倒是大胆蜻蜓点水似得将一吻送到了他的唇边,带着颤颤地爱意。   视线往下全是她的娇羞,忍不住暴露出眼底的炙热,勾起一抹笑意哄诱道:“晚晚,再亲一下。”   似乎还没有回过味儿,就消失不见了。着实让人魂牵梦萦的,她撇过了脸不再看他,分明是在拒绝他的无力要求,然后掀开了被子进入了被窝,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再搭理他。   若不是如玉肌肤上的红晕,瞧不得她的羞,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模样,然后蹑手蹑脚的往浴室里走,许久之后穿着睡袍走了出来,往她身旁一凑。   锁住了清丽的容颜,她应该是睡着了,她的呼吸声很浅,面容很是柔美,想必也是累着了。   俯下身子将一吻落在了她脸庞,然后掀开了被子睡在她的身旁,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柔软的身子圈在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伸手将灯熄灭。   困倦袭来,温热的身体互相依偎着,暗处是他眼底的温柔,又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发丝儿,紧紧的缠住她,让她睡在自己的怀中。   月色正好,似乎掺杂着彼此的心意,她在黑暗的夜里睁开了眼眸,静谧异常,似乎都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多了一份感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真甜。   不开车不开车!!开车会要命的。   前几天严打,就有写黄的读者进去了。   我真的是怕了,歉意啊。   下一章大型修罗场。 第49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眼皮上落在一层淡淡的光影,惺忪的睁开了眼眸, 刚好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他支着头注视着她, 在察觉到她清醒了过来的那一瞬间, 微薄的唇角微微往上一扬,笑意横生在清隽的面庞之上。   清冷的眼眸在眼光的直视下看起来异常的温暖,她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声音绵软中带着沙哑:“斯韫怎么呢?”   带着刚睡醒的懵懂, 眼皮一眨多了抹俏丽,红唇绵延着朝霞的艳丽,眼底一深亲昵的凑近了她的额头落下了如羽毛般轻盈的吻。   然后伸手被子轻轻为她盖好,笑着哄诱道:“时间还早,再休息会儿。”   听了他的话,那如水的眼眸眨巴了一下, 抿了抿嘴角然后甜甜软软回了句:“嗯, 那你了?”   伸手掀开了被子, 利索的穿上鞋了然后一俯身,与她只有咫尺的距离笑道:“我去买点早餐回来。”   呼吸落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眯着眼躲着这抹亲热,又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头往上一扬将一吻落在他微冷的唇角上。   伸出小舌舔了舔的他的唇,然后迅速收回了手, 倚在枕头上极为满意的弯起月牙状的眼笑道:“嗯,快去吧。”   这一轻轻地举动直让他心神荡漾, 眼底一股火焰涌了上来,然后又凑近了她一寸, 亲昵的又吻了吻她的唇。   那唇色被他勾勒的鲜艳欲滴,耳边还听着她淡淡的喘气,这才收了心笑道:“好。”说着又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拉好了窗帘,轻轻关上了门。   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些许后才眯着眼又小憩了一会儿,日头的光线由深到烈,透过灰蓝色的窗布留下一串的阴影。   以及身躯上浅浅的起伏,时光落在远处的树叶上,卷起一阵风,随着保时捷飞驰留下摇曳的绿叶,已经还未谢的夏花的清香。   这车缓缓停在了公寓的门口,一双修长的腿从驾驶座上移了下来,陆沉穿着跳跃的花衬衫,嘴角嚼着一抹笑意。   然后迈开步子往公寓楼里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口,根骨分明的手指落在了门铃处,他轻轻用力将门铃按响,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反应,又急促的按了按门铃。   那门铃声又急又促,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眼中还是一片迷茫,是傅斯韫回来了?是不是没带钥匙?   想了一阵,便立马从床上下来,光着脚丫子就跑出了房间的门,也没有犹豫直接将门打开唤了一声:“斯韫。”   那声音缠着绵绵的爱意,熟悉的温柔让陆沉的心思一紧,立马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的身上。   浴袍松松垮垮的穿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上在阳光之下更加的细腻光泽,一双眼儿微眯着合着眼角的泪痣呈现一股天然的媚意。   酥胸微露锁骨之下还有一串红晕,不用多说他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然后咬紧了牙齿,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突然造访的陆沉着实吓了曲云晚的一大跳,一抬眼就瞧着他阴沉的表情,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诧异对上了他视线,支支吾吾地打着招呼道:“陆沉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不知为何一股愠怒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眉眼之上,她看得不知所措,从门外透过的风吹在她的身上,下意识往下一瞧,酥胸微露,肌肤上还有一串隐秘的红晕,眼底闪过一丝羞涩。   她现在的模样只怕是让他误会了,伸手立马将浴袍一扯盖住了无限的春光,白皙的脸颊上通红转身就往房间里冲了进去。   他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平日里俊美的脸色满布着乌云,他算是明白了,傅斯韫就是故意的。   故意打电话让他接他,就是为了让他看见这一幕,告诉他曲云晚是他傅斯韫的,而他陆沉根本别想打云晚的主意。   一股逆流涌入了脑海之中,青筋暴起在手背上,丹凤眼往上一挑,一丝不屑涌上了心头,反倒是拨动他的逆鳞,他迈开步子进了房间。   她一把将房间的门反锁着,迅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脑中乱了一片然后往浴室里走去,谨慎的整理着自己的脑中混乱的思绪。   陆沉突然的到来绝不是偶然,看来傅斯韫是察觉到陆沉喜欢她了,给陆沉一个警告而已。   啧,还真是个醋缸子。   想到这里不禁勾起一抹轻笑,也对傅斯韫从来都不是个小角色,根本不可能因为爱情就真的冲昏了头脑。   即便是被她迷得昏头转向,却依旧没有忘记将其他的侵入者驱逐出境,而前世傅斯韫的高度也是无人能及的,要不然她早就一脚将他踹干净了。   单身的身份依旧是她迫切需求的,又得想个法子,既要利落的离开,同时又不能失去他的爱。   还得将时不时开始转变自己的性格,老用这一招连她自己都腻了,这分寸着实不好拿捏。   轻叹了一声,又暗自嘲讽自己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狐狸精,真可谓是拔吊无情啊。   想到这里不禁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一脸得妩媚,疏落的光影残留在红唇之上,小舌轻轻一扫,眼底的那股妖娆便横生在脸颊之上。   随即打开了水龙头鞠了捧水扑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刷了牙擦干净了脸上的水珠,表情一转恢复了一脸的谨慎,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陆沉坐在了沙发上,十指交叉眉头紧锁,仿佛是个抓女干的丈夫,她轻轻唤了声:“陆沉哥。”   然后缓慢走到了他的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多了份疏离感,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嗯”了声,颇有些艰难的对上了她视线。   丹凤眼里立马充盈着笑意然后打趣儿道:“云晚,没想到你跟斯韫...”   倒像是着调侃的意味,她脸色一红撇开了视线垂下了头嘟囔道:“陆沉哥,你别胡说,我跟斯韫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没做什么?会睡在一起?会留下一寸的吻痕?会衣衫不整?他紧紧地锁住了她的侧颜,喑哑着想要将这一股子的怨念全都问出声。   可是话刚到嘴边一股难以明说的痛苦迫使着他将这话咽了下去,闭着眼嘴角嘴角是苦涩的笑意:“你们俩是男女朋友,这事嘛很正常。”   很轻松的姿态,带着一股子调侃的姿态,若是不仔细揣摩是听不出里面的酸楚,她只装着无辜,反驳道:“陆沉哥,你再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小姑娘般的娇气,配合着脸颊上的粉艳迷乱着他的心神,克制的情感疏漏一片,喑哑着嗓音哄诱道:“好好,不说你们了,对了斯韫了?”   她这才如释重负般的转过了身子,眼底含着一股笑意带着眷恋软软回应道:“嗯..他说出去买东西了,可能等会就回来了。”   然后又直视着陆沉,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不羁的姿态,眼底含着笑意略闪过一丝嫉妒,若不是仔细看是瞧不出个所以然的。   秀眉微蹙,抿着红唇睫毛随着眼珠转动而微微的颤动,肌肤像是羊脂玉膏在阳光之下格外的莹润,细声询问道:“昨晚上,陆沉哥怎么突然离开了?”   这话不提倒好,一提倒像是一把利刃戳在了他的心脏之上,猛地涌出了一阵热流疼痛难忍,鲜血淋漓的还只有他一人知道,眼帘一垂嘴角有了一丝苦涩调侃道:“你们俩小别胜新婚,我又怎么能打扰了?”   她脸色变得有些愧疚还掺着一股羞意:“抱歉啊,忽视你了陆沉哥。”   忽视他了?是啊她确实忽视了他对她的心意,可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又如何?本来就是他一腔的自愿,想到这里又觉得时光难捱,轻笑道:“没事,人之常情而已。”   远处的风吹在窗帘上,窗布随着风微微的晃动,日头越发的拔高,房间里的温度逐渐的爬高,两人沉默了些许,最终还是由提着早餐的傅斯韫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沉哥,你来了啊,快一起吃早饭。”说着将早餐放在了餐桌上,曲云晚见着傅斯韫回来了。   一脸笑意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底就只剩下了他一人,忙着给傅斯韫帮忙,陆沉微微偏转着头,静静看着如此的温馨的一幕,沉声道:“你跟云晚吃吧,我出门前吃了饭的。”   说着并没有动,僵硬的坐在了沙发上,傅斯韫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又变换为温柔注视着曲云晚,只见着她凑到了他的耳旁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不跟我说陆沉哥会来,刚才尴尬死我了。”   脸上全是小情绪,似乎还在为刚才尴尬的一幕而烦扰,嘴里埋怨着傅斯韫这种突然的举动,他清冷的眼底卷起温柔哄诱道:“抱歉晚晚,你在睡觉我不好给你打电话,下次不会犯了。”   认错及时态度诚恳,瞪了他一眼总算是平复了心底的怒气儿,然后坐到了凳子上,笑着朝陆沉道:“陆沉哥,要不再吃点吧?”客套极了,分明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索性陆沉手背着他俩的,不然他眼底掺杂的愠怒早就将这一股子的哀怨全都倾诉了出来。   僵着笑意然后缓缓站了起来等着转身的一刻早就将适才的情绪全都隐藏起来,只留下嘴角扬起的笑意:“好,听云晚的话。”   然后扫了眼傅斯韫微冷的眼神,满不在乎的迈步走了过来,暗潮涌动,看得她暗暗啧舌,明面上一副傻白甜的模样,将碗筷递给了陆沉。   白皙的手指触到他的手臂的一刹那,淡淡的摩挲让他有些心悸偏着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只见着她朝着他笑得一脸的清纯:“给。”   唇红齿白着实让人心生撼动,收起了心底的旖旎,然后坐了下来。   傅斯韫早就将这抹复杂看在了眼底,然后递给了陆沉一个鸡蛋略带着感激道:“沉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晚晚的照顾,我替晚晚谢谢你了。”说着就伸出了手臂一把将她的身子拦了过来。   鸡蛋?不就是滚蛋的意思嘛。这小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狠,陆沉勾起一抹笑意伸手将鸡蛋接了过来:“没事,这是应该的。”   那里将他这点的小伎俩看在眼底,落落大方,丝毫不为眼前的事而感到任何的不适,傅斯韫微微眯着眼,眼底晕起一股冷光淡淡看了陆沉一眼,仅仅是这一眼便是火光四射了,暗自的较量之下。   她早就看出了端疑,然后贴心的将鸡蛋一敲,将蛋壳一剥,掰开一半然后送到了傅斯韫的嘴边。   眼底一片的温柔,他回过神将她的笑意锁住,没动似乎在等着她更加贴心的服务,她闷哼一笑倒是为他这般幼稚的行为感到好笑,却没有拒绝他。   亲昵的将鸡蛋朝他的嘴边更凑近了些,他也没犹豫张口将鸡蛋送到了口中,一边咀嚼着鸡蛋一边宠溺的看着她。   暧昧的气氛就横生在两人之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陆沉直觉心都被碾碎了,无端嫉妒之情横生在心间,压抑着他的心绪,迫使着他妥协着眼前的事实。   眼底的星光逐渐暗淡了下来,然后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碗里的热粥,一顿饭后,曲云晚笑着开口道:“斯韫你让陆沉哥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顿早饭吧?”   当然不是,他一早就到傅斯韫的电话,是他告诉他要为了感激他们对云晚的照顾,特地来请客吃饭,而且顺道庆祝沈淮即将高升,说是顺路就让他来公寓接他,没想到却是这一茬子的事,心中暗暗感伤。   傅斯韫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柔声道:“不是,等会我请客吃饭,沉哥就是顺路来接我们的。”   听了他的话,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转头一向又觉得自己蓬头垢脸的模样着实影响形象,暗暗凑到了傅斯韫的耳边悄声道:“我穿这样,不合适吧?”   似乎倍感到羞愧,他一听眼底卷起涟漪淡声道:“晚晚,你为什么不看看衣柜了?”   他早就按着她的喜好尺寸将她的衣服早早的准备好了,她一听他这话立马明白了过来,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大意是果然你是早就算计好了。   他倒好全然不顾对面还有个陆沉,极为亲昵的捏了捏的小鼻子,宠溺道:“快去吧,我们等你。”   她羞答答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卧室里走了去,门刚一关,傅斯韫的脸色就变得极为的寒冷,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兄长,轻声道:“你喜欢她?”并不是疑惑,而是万分的肯定。   他扬起一抹笑意,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轻挑着丹凤眼,大为不在意对面男人的看法。   一股怒气涌上了傅斯韫的眼底,冷声道:“自作多情。” 这话说得是一击而中,着实让他如鲠在喉,敛住了眼底的复杂,一脸的满不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三本基友的书,各位亲爸爸们帮忙收藏一下下嘛。   《论如何扑倒男神》作者:一盒柚子   《吻戏【娱乐圈】》作者:花色玉米   《晚约可人》作者:慕妤   ヾ(????)不好看不要钱,大甩卖咯! 第50章   门一关曲云晚就靠在门边细细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索性这套房子不大, 关着门也听得还算清楚, 越听越觉着傅斯韫这厮果真是个醋缸子。   皱了皱眉眼珠子一转微微抿紧了嘴唇, 见着外边的没有了动静才迅速走到了衣柜前,一把推开衣柜的门。   衣柜左边全都是傅斯韫的衣服,而另一边挂着十几条各式款式的衣裙, 样式大多偏淡色系款式较为甜美保守, 手指划过衣料,触感舒服。   暗暗感叹看来他是用了心了,细细挑选了一件淡紫色的溜肩连衣裙,立马换上。   幸亏昨晚上参加的晚宴的时候,她留了心眼将化妆包揣进了包里,以防不时之需,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勾起一抹笑意拿了化妆包进了浴室, 对着镜子迅速化起妆来。   不一会儿, 镜子里出落个美艳的人儿,秀眉如黛,媚眼如丝, 淡淡的腮红多了几分魅惑,唇色是正红色多了几分优雅自信, 纤细的手指抚在脸颊上,又往镜子处凑近了些。   紧张的看自己的光洁的额头, 觉着还不够完美,暗自琢磨着找个时间改改发际线, 顺道再打个水光针,毕竟这段时间熬夜有些严重,要不是面膜不停早就打回了原形。   再天生丽质的女人,没有后天用金钱堆砌的良苦用心,美貌就会早早被岁月磨灭掉,她尚且还需要靠着美貌获得资源,更不敢掉以轻心提上议程迫在眉睫。   抿了抿嘴角眼底疏落着一室的精光,然后拿了包小步推开了房门,一见着曲云晚出来了,两人立马起身站了起来。   淡紫色的裙子并不长恰巧遮住了膝盖而已,双腿修长笔直肤质还带着莹莹如玉的光感,乌黑的秀发俏皮的散落在锁骨间,她不经意将发丝揽在耳后。   微微抿唇往上一挑,唇红齿白间多了几分绝美的诱惑,傅斯韫一看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立马走到了她的跟前似乎不想让如此美丽的她全部别人瞧了去。   冷眼一扫不远处眼底藏着尴尬的陆沉,然后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凑在了她的耳旁:“晚晚,你真好看。”   呼吸含着脉脉地深情散落在脸庞,腮红的颜色并不重偏在这一刻极其的显色,羞得她早就忘记如何去追问他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嘟囔道:“你净说些胡话。”   眉眼风情流转嘀咕着傅斯韫这厮羞耻的话语,面红耳赤又松开了他的手臂,羞得只能不再跟傅斯韫胡闹纠缠,然后往陆沉走了过去,笑眯眯地对上了陆沉的视线柔声唤道:“陆沉哥,走吧。”   傅斯韫在身后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跟陆沉僵持着,陆沉脸色没有多大的起伏,像是之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爽朗笑道:“好。”根本没顾忌着傅斯韫的警告,颇为自然。   他迈开步子走到了两人跟前,又极其霸道的牵过了柔荑,拉着她就往门外走,也没说什么。   陆沉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涟漪越晕越大,缠上了寒冰一般,神色不复刚才的开朗,又敛了敛心神提起步子跟了上去。   两人坐在后排,他倒像是成了专职司机,车开出去没多久,在后视镜处就能见着两人依偎在了一起,像是故意做给他看得一般。   她的腰肢的被傅斯韫紧紧拦着,身体倚在了他的肩膀上,瞧了眼陆沉,然后又凑到了傅斯韫的耳旁轻声责怪道:“别这样,不太好。”   对于这样的热情的傅斯韫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大为的不知所措僵着脸。   而他只当她是害羞,还伸手逗弄着她的小脸,然后又用另了一只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了起来,指尖的力度抚摸着她的柔荑,温度渐渐拔高。   他的高度恰好能瞧见她因着心绪起伏而颤颤如蝶翅扇动的睫毛,樱唇紧紧抿在一起,偏觉得这样还不够。   挨着她指头轻轻一捏,来回了好几次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股脑子涌入她的神经末梢,睫毛颤抖的更厉害,小手一挥逃脱了他的禁锢,低声又道:“别胡闹了。”   缠着软糯娇气,让他眼底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然后又挑衅似得瞥了眼后视镜里的那一双眼,然后又转头亲昵的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眼底一沉笑道:“沉哥,又不是外人。” 状是不经意的话,藏着毒刺钉入了陆沉的心脏里,浸着毒液一般,他这个表弟平日里云淡风轻,冷冷淡淡的模样,可是占有欲极强。   镜中眼睛变得有些暗淡视线移到了正前方,似乎想要脱离这样的纠缠,烦躁的伸手扯了扯衣领,这才觉得呼吸畅快了些,音调拔高了些笑着调侃道:“可别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一副连连求饶的模样,状似不经意间将如此的尴尬情景全都摆脱掉。   曲云晚并没有说话,眉眼一挑狠狠给了傅斯韫一个眼刀,才迫使着他回到了正常,小动作虽然没有了。   可是依旧缠着依偎着她,又像似想到了些什么沉声道:“要不,我跟姨妈说声给沉哥你安排安排相亲?”   一副好弟弟的姿态,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调笑道:“我看还是算了,我还想过几年安宁日子。”   脚下的力度却一下子踩重了些,那车一下子冲了出去,摇晃感极为的明显,吓得曲云晚连忙紧紧抱住了傅斯韫的手臂,这样的情景倒是随了他的愿,眼底多了些得意,淡淡回了句:“嗯。”   车一路开出了城外,在北区的一家装修极为华丽的会所前停了下来,下了车往里一走,就有接待的人笑着迎了上来冲着陆沉唤了句:“陆先生,请跟我来。”   听这话的架势陆沉应该是常客了,穿着西装马甲的接待生,又笑着跟她和傅斯韫打了声招呼,然后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领着三人往会所里面走。   红磨坊的装修,主调的风格是按着欧式宫廷风来的,光洁的大理石璀璨的水晶吊灯,以及遍布的鲜花名画着实让人开眼。   不一会儿就在一间包间前停了下来,把门一推开就看见了魏延的身影,他剑眉一挑嘴角一扬立马从皮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们可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傻坐了半天。”   陆沉长腿一迈走到他跟前挑眉调侃道:“得了,少来这套。” 说着就指了指魏延位置前还未动的啤酒,大把将魏延的胡话说开,然后又利落的越过的他坐在了沙发上。   这台拆得太快,魏延耸了耸肩又嘀咕道:“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然后又走到了傅斯韫跟前,一个拳头就挨在了他的胸膛上:“你可好,这一走几个月。”   他冲着魏延一笑:“嗯,这不是赔罪了嘛。”   眼皮往上一紧,眼底出现了笑语盈盈的曲云晚,脸上的埋怨立马变成了笑意:“云晚也来了啊,快赶紧坐下。”   态度变得快,又亲热,她立马答应道:“魏延哥,我知道了。”   然后两人就挨着坐到了陆沉的一旁,魏延又给服务生安排了些事,不一会儿十几瓶香槟红酒全都放在了茶几上,陆沉倒也不客气拿着酒瓶就灌在了被子里,一口闷 魏延一瞧挑眉笑道:“哟,老陆你咋了?”   说着就端着酒杯坐到了陆沉跟前,掺着调笑明晃晃的盯着他,陆沉一瞧努嘴指着他的酒杯。   魏延立马知道了陆沉的意思,将酒杯递在跟前,根本没犹豫接过酒杯就又是一杯下肚,看得魏延不知所措阴阳怪气:“咋了,埋怨你亲弟弟见色忘义啦?”   指了指腻歪在一起的两人,一偏头对上了傅斯韫的视线笑着问道:“你们俩恩爱秀,啧啧...”   又想到了些什么,问出声:“沈淮他多久来?”一听这话,她微垂着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精光,微微抿紧嘴唇,脑中迅速转动起来,思索着接下该如何处理这事。   傅斯韫端起一杯果汁递给了曲云晚,又淡淡回了句:“过一会儿吧,说是去接可盈姐了。”   看着橙色的果汁眼中划过一丝深沉,忙着给服务生交代着要一杯热牛奶,等着那热牛奶端在了他面前。   亲昵的放进了曲云晚的手里,嘴角勾起一抹暖意:“喝这个。”   那如玉的小脸上被他弄得红通通的,又不敢拒绝的他的好意,只好承接下来,浅浅回了句:“谢谢斯韫。”   如此温馨的一幕看得魏延暗暗啧舌,大呼道:“秀,你们继续秀,感情不是请我们浪,是准备让我们哥几个吃狗粮的吧?”魏延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不能自已的模样。   说着就又端了一杯酒靠近了陆沉的跟前,感叹道:“唉,我总算知道老陆你一来为何这样了。”   眼睛一股盯着酒杯看了一秒,极为感伤的将酒杯送到了嘴边,仰着头一饮而尽大呼过瘾。   等着沈淮挽着苏可盈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见着曲云晚依偎在傅斯韫的身旁,一张绝美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羞红,眼底儿酥着媚意,在光影之下透生出了一股朦胧的美感。   沉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可捉摸的了沉意,身旁的苏可盈脱了他的手臂,笑着招呼道:“斯韫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一下最近更新为什么这么晚的原因。   我这学期的课,基本上都是下午跟晚上,早上没课。   晚上下课已经是八点半,收拾码字就是九点过了。更新就挨着十二点了。   虽然早上没课,但是我都拉通睡了。   我知道这是罪过,所以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第51章   见着苏可盈给他打招呼,傅斯韫忙着举着手回应道:“可盈姐好久不见, 快坐。”说着就指着一旁空着的位置让苏可盈跟沈淮坐了下来。   苏可盈笑了笑伸手抚了下裙角挨着沙发边坐了下去, 视线似乎放在了曲云晚的身上, 拿起了一杯酒笑眯眯道:“云晚,也来了啊?”   说着就将酒杯的方向指向了她,她静静看着笑得一脸和气的苏可盈点了点头:“可盈姐好。”这是随了傅斯韫的称呼。   苏可盈忙不迭让曲云晚坐在她身边, 她犹豫的看了眼傅斯韫的表情, 见着他笑着点了头便立马起身换位置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 间隔着一个人,余光处还能瞧得见沈淮的表情,很淡然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深沉谨慎多了分朋友间的随意,半倚在沙发上又伸出了手臂端起了茶几上的香槟酒。   “我可听说夏启东的案子,云晚你也参与的来着。”苏可盈话音还算柔,眼底闪烁着一股八卦的味道。   沈淮是靠着这个案子得到了上面的特批的提拔, 作为未婚妻的她肯定是多加关注, 没想到还有斯韫女朋友的参与, 来之前就想好着问些心得体会。   见着苏可盈的表情里也没有异样,应该只知道些皮毛,笑着回应道:“嗯, 可能我比较幸运吧,刚一实习就能跟进这个案件。”   这个答案显然没有让苏可盈满意又提高了嗓音循循诱导道:“快告诉姐, 你沈淮哥在案子处理的时刻表现的帅不帅?”   这样的话着实让人闷哼一笑,沈淮在旁若有似无的扫了她一眼, 似乎也好奇她的话。   抿了抿唇,犹疑了三秒偷瞄了眼傅斯韫:“可盈姐, 要不我把采访沈淮哥的新闻视频整理一份给你看?”   分明是将这话的答案转移回了苏可盈的身上,苏可盈一听哈哈大笑道:“云晚,你这主意好。”   一副明白人家男朋友在场还说别的男人帅确实不太好,这才收敛了心。   忙不迭又问了几句:“云晚想唱k吗?”还没等着她回应,就按着让人将音频设备打开,拉着她就坐在了点歌台处,然后又问句:“有想唱的吗?”   这话倒是得到了魏延的回应,他一伸手举着酒杯道:“来一首光辉岁月。”   按着魏延说得苏可盈熟练的点了歌,又笑着问了句:“还有吗?”   陆沉端着酒杯迈步走到了两人跟前一俯身凑近了点歌台的屏幕,手指往上一滑选了首《秋意浓》   又瞥了眼曲云晚没说什么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得两人对视一眼一脸的不知所措,苏可盈挑眉问了句:“陆沉咋了?”   她摇了摇头:“不清楚,来就是这样了。”苏可盈一听耸了耸肩也不管陆沉的情绪,按着选了好几首歌,又拉着曲云晚一起唱。   毕竟是新闻行业的,对于声音要求高,唱起歌来也毫不逊色软软糯糯的,像是黄莺婉转,听得苏可盈连连给她竖大拇指,让她既兴奋脸又红,而一旁的魏延端着酒杯将四人凑近了些,笑着打趣儿道:“我说你们今儿咋了,闷闷不乐的。”   一杯酒下肚,很是爽快,这样的异样随即也让陆沉意识到刚才情绪的外露,压抑着心中的复杂笑着调侃道:“少来,想怎么喝?”   见着陆沉是笑着的,魏延松了一口气嚷嚷道:“老沈先喝,升职加薪,酒钱你付。”   说着就将满杯酒推到了沈淮的跟前,他眼神一沉也没有犹豫立马接在手中,一饮而尽然后嘶着嗓音:“没问题,我请客。”   干脆利落,魏延哈哈大笑:“爽快,听到没咱们沈大检察官请客!赶紧上几瓶好酒庆祝一番。”   这声音在包间里清晰极了,苏可盈一听转过身子对着话筒道:“魏延,你小子焉儿坏。”   魏延可无所谓这些,立马让服务生按着名酒上了好几瓶,得意道:“可盈,我说你真是的,跟老沈还没有结婚就管着他了,要是结婚了还得了?”   说着又一把启开了红酒挨着酒杯檐儿倒了下去,又挤眉弄眼的调侃着沈淮,沈淮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瞥了眼苏可盈却不知道是真的在看它还是在看她旁边的人,苏可盈被魏延这没正经的话堵了口,嗫嘴道:“得了,少贫嘴。”   唱歌的兴趣扫了一大半,将话筒扔给了魏延又道:“赶紧的,去唱你的光辉岁月。”   分明是想将魏延这个讨厌鬼赶走,曲云晚一瞧憋着笑意又将话筒放在递了出来:“谁还要?”   声音甜甜糯糯与苏可盈微有些尖锐的声线形成了显明的对比,沈淮瞧了一眼,刚准备伸手接过。   却没成想被陆沉抢了先,沈淮的手僵在半空中略显得有些尴尬,然后立马收了回来,仿佛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沉一把握住了她白皙的手,接触的一刹那间一股温热感涌了上来,只觉得细腻柔软抬眼一瞧恰好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根本没有瞧出陆沉眼底的异样,笑着说道:“陆沉哥,给你。”   一股子怅然若失之感涌了上来,稳了稳心神瞥了一眼一旁傅斯韫沉冷的眼神,淡笑道:“谢谢,云晚。”   听着她便松开了手,残留的温度似乎还依稀可见,抿紧了薄唇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曲云晚则是坐到了傅斯韫的身旁,他倒好直接一把将她拦在了怀中,宣示着主权。   沈淮瞥了一眼,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直到苏可盈挨在他身边才微微笑着道:“想喝些什么吗?”   这样的温柔还算是少有的,她微微有些诧异,指着茶几上的香槟,他的手臂从她的面前伸到了酒杯前。   一把将香槟端给了她,苏可盈一接到笑着靠在了沈淮的肩膀上,很小女人的模样,倘若不是瞧见了沈淮眼底的冷漠,还真以为两人是对神仙眷侣。   微转过视线移到了陆沉的身上,他跟魏延勾肩搭背将一首《光辉岁月》唱的轰轰烈烈,说实在的,毕竟是一个行业的,陆沉的声线带着如深海般的磁性,隽永而动听,魏延则是高亢。 两个人毕竟是经常出入这些场合的好兄弟,配合的也默契,唱到一半的时候两人转过了身子。   抬起手臂似乎在打着节拍,带动着气氛,不一会儿就将场子炒热了,合着节拍苏可盈的的身体都开始有些摇晃,很给两人面子。   一曲各结束后,轮到陆沉点了《秋意浓》,他挨着点歌台的高脚凳坐了下来,看着大屏幕开始低声唱着: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   他的声音磁性而又低沉在包厢里形成一股气流,带着浓浓的情感,一字一句都唱在了心上。   将本来热闹的气氛变得安静起来,她微微一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瞧着傅斯韫微冷的眼眸。   在这首歌的渲染下她似乎都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的外露,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大拇指厮磨着她的手心,渐渐还沁着一些薄薄的汗意。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搂紧了她的腰肢,然后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薄薄的唇掠过她的发丝,渐渐将彼此的身体的温度又拔高了些。   如此亲昵的火热的一幕早就被一旁的沈淮看在了眼底,并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是静默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不知怎的这首歌像是将陆沉心中的千万般感慨都唱了出来一般,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失神,若不是苏可盈拍手叫好,只怕又会继续失神。   “可以啊,没想到老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唱起来情歌来还是相当用情至深啊。”   陆沉拿着话筒朝苏可盈走了过来,她一伸手将一杯酒递给了陆沉,只见他爽朗一笑:“也不看看哥是谁。”   忧愁离绪全都一扫而空,接过了酒杯又将话筒递给了苏可盈。   苏可盈摇了摇头,这陆沉亏得她还夸他,果然还是臭屁,想着又将话筒递给了傅斯韫道:“斯韫,我跟你和云晚点了首《我想把我唱给你听》,快去。”   说着就将话筒扔在了傅斯韫的身上,然后又起身推攘着两人,弄得曲云晚面红耳赤怯声道:“可盈姐。”   那声音像是只哼叫的小猫儿,细细滑滑的藏着娇嗔,苏可盈可不管那么多,心里调侃的味重的很:“都是老夫老妻了,怕啥?”   然后又递给了傅斯韫一个眼神,涨红着双颊的她,如芙蓉敷面明艳极了,一双汗水的眼眸在微弱的光影下颤颤的,全都被他人收入了眼底。   沈淮眼底划过一丝心悸,正准备阻止苏可盈的瞎捣鼓,却没想到傅斯韫一把拿起了话筒偏着头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笑着问道:“晚晚会唱吗?”   一丝复杂涌入了心间,四下里另有一番的计量:“会一点。”说得很委婉,他倒也没有犹豫立马拉着她手然后走到了点歌台,按了播放键两人走到了房间中央。   苏可盈倒也起了兴味儿,将摇晃的灯光给打开,那一束束光落在了两人身上,他清隽英俊,她温婉美丽,恰到好处的暧昧,让一对金童玉女顿时羡煞旁人。   拉着她的柔荑,半转身与她正视着,清冷的眼底充满了深情,将爱意一点点沁入了她的身体里,藏着甜蜜的依恋,等着音乐声响起,他拿起话筒又看着她棱唇微启:“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   他的声音像是冰天雪地里涌出的一股清泉,清朗动听,嘴角微微扬起爱意无声宣泄出来,深情的注视让她的脸色依旧是红着的,又颤着手将话筒送到了嘴边接道:“花儿尽情的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柔柔的声线将无声的爱意继续点燃,着实她都能感知到几道微微炙热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陆沉看着一幕,顿时觉得烦闷。   伸手扯了扯领口像是盼求得到一丝轻松,然后一把抓起身旁酒杯灌入了肚中,一杯接着一杯。   反观沈淮就先得沉稳了许多,不经意间将酒送到嘴边余光处紧紧的将不远处娇小的人儿锁在了视线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了些,烈酒入喉多得是嘴角微微下扬的苦涩感。   苏可盈倒显得很兴奋,两人刚一将歌唱完就伸手圈成了喇叭状大声鼓动道:“亲一个!亲一个。”   这一点倒是非常符合她的做派,一旁的魏延也开始吓凑热闹,跟着苏可盈怂恿道:“亲一个,亲一个!”   搞得站在中间的曲云晚跟傅斯韫有些骑虎难下,她看着他深情的眸怯声唤了句:“斯韫。”   还没等着她说完,他便一个低头将一吻紧紧贴在樱唇上,然后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又扣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像是承接着所有的恩宠一般。 这样一样弄得在座的人兴奋极了,连连起哄,陆沉越看眼底的阴霾越是深,沈淮瞥了他一眼,眉头一锁,然后端起酒送入了喉咙里。   这一吻极尽炙热,身体紧紧贴合在了一起,她的唇被他反复的厮磨着,吻得极为动情,抽出了氧气。   娇躯浅浅的倚在他的胸膛上,无声的倾诉着爱意,越是这样的他吻得更加激烈,昏暗的空间里冷眼一瞥看着黯然失神的陆沉,这才缓缓松开了曲云晚。   她早就被吻得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垂下头小步回到了沙发间,不再吭声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傅斯韫见着她这般模样,闷哼一笑又大步朝她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将她揽住怀中好好哄劝着他这娇滴滴的小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章。   大概一点半。   抱歉今天迟了点。 第52章   也不怎的,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低气压, 几个人的脸色也有些尴尬, 陆沉索性跟魏延一起拼酒就来, 抒发情绪。   魏延本来就是个酒疯子,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这酒一杯一杯入肚,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沉嘴里还嬉笑着将一杯酒递给在傅斯韫面前, 调笑道:“斯韫,来咱哥俩喝一杯。”   眼底夹杂着深深的挑衅,若是不清楚事实真相的人玩不知道两人这一番寓意何为。   傅斯韫冷冷盯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拒绝的意味,若如拒绝了便是服软退让,他向来做不到, 伸手端起酒杯就开始往肚子灌。   见着气氛不太对, 苏可盈拉着沈淮的手臂凑近了问了句:“他们这是怎么了?” 沈淮将这一幕看在眼底, 心中轩起一阵波澜,沉声回应道:“喝高兴了呗。”   说得倒是云淡风轻的姿态,苏可盈瞧着眼前的两人的模样也不像是喝高兴的姿态, 倒像是斗酒。   魏延凑了上去:“先来香槟。”说着就将瓶香槟启开,将酒杯堆成了小山, 然后将香槟利落倒了下去,又利索拿出了打火机, 搞了个冰火两重天。   剧烈的火焰带着浓烈酒香表演了一副火树银花的激烈场景,曲云晚倒好做着一副吃惊的模样, 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忙着拍手叫好。   魏延一副老手的模样,将带着火焰的酒杯首先递给了她笑道:“晚晚,来尝尝。”   那酒上还有些淡蓝色的火焰,她抿嘴一笑落在了魏延的脸上,柔声回应道:“谢谢魏延哥。”   伸手接过了酒杯,停滞了一会儿,火焰灭了这才送到了嘴角轻轻抿了一口,香槟酒的醇香味立马涌了上来。   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儿,着实诱人,又忍不住贪多,一下子送入了喉咙中,傅斯韫在旁关切道:“喝慢点,没人跟你抢。”   这话分明就是将她当做了个小孩子,她微微努了努嘴,美目一挑瞪了傅斯韫一眼,又伸手端了新的一杯嘴里嘟囔着:“很好喝。”   那淡褐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剔透的光芒,微微眯着眼,曲云晚轻轻晃了晃酒杯液体在晃动下更显得莹润,那酒香味儿立马晕染得更开来。   她又将酒送到了嘴边闭上了眼,轻轻抿了一口,液体随着白皙的颈部往下滑动,嫣红的唇上还沾染了些酒水,沈淮看在眼底暗暗将她这个喜好记在了心中。   傅斯韫倒是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模样,端了一杯酒继续跟陆沉开始拼酒,两人喝得还算有分寸,起了劲儿还连着将魏延都带入了酒局。   这香槟酒的后劲儿大,不一会儿她便显得有些迷茫了,靠着沙发上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而苏可盈倒好凑到了她的身旁。   “云晚,等会回去加了我微信,然后把你沈淮哥的视频发给我看看。”   果然还是念念不忘这事儿,目光落在了苏可盈美艳的脸上,莞尔一笑:“好的,可盈姐。”   酣红的脸色明艳极了,连着让同为女人的苏可盈都有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知为何心中突兀起了些芥蒂,视线移到了沈淮的身上,他的侧颜非常俊朗,眉目鼻梁的弧度都像是件艺术品。   嘴角微微一抿,手里端正酒杯姿态潇洒,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沈淮微微偏转了头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两人身上。   曲云晚的脸色带着酣红,眼睛微微眯着,弯成一道月牙状与眼角的泪痣交相呼应,白皙的脖颈下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完美的绵软,随着呼吸浅浅的起伏媚态天成,像是一只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横生的想法让他心神一荡,立马敛住了眼眸,不敢多坐停留冲着苏可盈淡淡一笑,然后又立马偏转了头,投身于哥们间的交际中。   头脑有些昏沉,她静静靠着沙发转角的边沿眯着眼浅浅的休息着,苏可盈见此贴心的问了句:“云晚,没事吧?”   红唇一嘟摇了摇头:“可盈姐,谢谢你,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文雅有礼,很是让人喜欢,也不让人费心,她就靠着休息而一会儿。   半眯着的眼却将眼前的一幕全都收在了眼底,魏延的嬉闹声,陆沉的利落,傅斯韫的客套,以及陆沉的不自然的失落感,茶几上的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失着。   见着几个男人不要命的喝着,连着平日里沉稳的沈淮喝的都有些晃神,苏可盈见此立马上前阻止道:“你们这是喝酒又不是打架,别这么猛。”   听着苏可盈的话,魏延才恍然大悟般,收回了手轻笑道:“可盈是心疼你家沈淮了?”   又挤眉弄眼的打趣儿着两人,不正经的模样跟着二流子那是如出一辙,不由分说又将一杯酒放在了沈淮的跟前,眉眼一挑大意是快喝。   苏可盈皱了皱眉,挨在沈淮的身边坐了下来又伸手将这杯酒塞回了魏延手里,冷声道:“我可不想明儿你们台里就报道你们俩喝死在会所里的事。”   这毒舌确实了得,不愧是苏大小姐的做派,魏延耸了耸肩,喝酒的兴趣儿卸了一大半。   几个男人又开始闲聊起来,陆沉见着没趣儿,抱着酒杯坐在了一旁开始自斟自酌,一副失落的姿态。   而这边儿苏可盈笑着询问着傅斯韫:“斯韫,这次回来多久回去?”   傅斯韫瞥眼含着笑意的曲云晚,眼底闪过一丝黯淡,淡声道:“后天吧。”   苏可盈一听,没想到傅斯韫走的这么急,皱了皱又说道:“这么急?”   转眼又对上了傅斯韫的视线笑道“那下次回来是过年了吧?”   “那边的学业紧,年底可能就能有个半个月的时间回来吧。”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淡。   沈淮听在耳里,眼里却闪过一丝快意,这股子心思的敞亮只怕是只有他一人心中明了。   傅斯韫离开的时间越久,能肆无忌惮接触她的时间是否会多一些?夹杂着私心沉声问了句:“那下次回国,记得提早说一声。”   傅斯韫将视线移到了他身上:“嗯,好。”   而靠在沙发上的曲云晚眯着的眼帘往上收了一点,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然后缓慢的站了起来,拿了自己的包准备去一趟卫生间。   偏偏是从陆沉那边走出去,她刚越过了陆沉就见着他一脸的失落对上了她的视线,平日里俊美的脸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颓废,好心问了句:“陆沉哥,你怎么了?”   她声音很温柔,恰如其分的带着一股诱惑的味道,眼底悉数的关心让人根本不能忽视,他朗声笑道:“晚晚,我没事。”   不知为何带着一份亲昵的不舍,她像似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一样一般,牵着裙角越过了他又回应了句:“是不是酒喝得太猛了。”   摇了摇头否定了她,他那里是醉了,他还宁愿自己能喝醉,不要像现在这般的清明,无能无力看着刚才那刺眼的一幕。   想着又将酒送到了嘴边,张口一咕噜下了肚,她有些担心他又说了句:“要不,我让斯韫先叫人送你回去?”   一旦在她口中提到傅斯韫的名字,就如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底,一点点刮掉他的肉,任由鲜血流淌让他痛苦不已,急促的喝着酒又摆了摆手大意是我没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瞧着陆沉的模样又不好说些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迈开脚步往外面的卫生间走去。   而这一边四个人围坐在一团聊得不甚开心的模样,当然这也是曲云晚观察过得,不然又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做出这一番举动。   那曼妙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陆沉的眼前,心底一丝异样划过,酒意上脑眯着眼又瞧着不远处正在热闹的人,心底卷起一阵阵涟漪。   心底有一道声音迫使着他做出一些大胆的选择,这样选择有些让他动容的不知所措,摧毁着他的稳重的心思。   目光落在傅斯韫清隽的脸庞上,脑海中立马回忆起刚才那些让他妒忌的画面,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他,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就因为他先认识她?   酒劲一下子涌入了脑海里,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沿着她刚才离去的路线走了出去,刚走了一步魏延挑眉问道:“老陆你去哪儿?”   这话让他的脚步止住,笑道:“撒尿,你要去吗?”   哥们几个将话说得直白的很,魏延摇了摇头:“你怕是喝多了吧?”陆沉并没有回应道,而是转身追随着她的身影离去。   出了房间门不久,她靠在外面的走廊里吹着冷风,一点点将她的思绪零碎着,早已经清醒了。   在算计算计之前那一番的行为能否让陆沉突破底线,他那般骄傲的人,如此的刺激还不能将他一腔的愤懑激起,那么只能说明他还不够喜欢她。   她需要这个契机,真正的去摆脱傅斯韫,而且走的洒脱,并且还要让他对她念念不忘,原谅她这人一打重生后便自私的打紧,虚伪也罢,并不妨碍她对于现在生活的满意度。   耳边渐渐响起了脚步声,身躯一僵然后慢悠悠往着卫生间走去,步伐很零碎看起来像是喝了些酒有些晕乎的模样。   陆沉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在卫生间待了一小会儿,然后回到了洗漱台前冲洗着手。   刚踏出门不久,便一把将她的手臂拉住,着实吓了她一大跳,酒一醒了一大半,惊恐的转过了身子,看着熟悉的人才将情绪变换成了惊讶:“陆沉哥,你怎么来了?”   他像是借着酒意眯着眼紧紧的将她的容颜全都锁在了眼底,微微扬起一抹笑意柔声唤道:“晚晚。”   声线极为的沙哑又缠着温柔,如情人般的呢喃。他身体像是被酒水冲洗过了一半,软绵绵的趔趄向前,直接将她扣着抵在的墙。 一双迷茫的双眼静静的看着他,又伸手抚着他的手臂生怕他一个不甚跌在了地上,强撑着给彼此留下了很近的距离。   略带着酒味的呼吸全都落在了她的脸上,这股炙热酥酥麻麻的刚消了一大半的酣红又因为着酒气又醺了出来,一双眼眸痴愣愣的看着她。   下意识扣紧了下嘴唇生了股柔弱的美感,越是柔弱越是能激起男性的荷尔蒙,他勾起一抹笑,然后俯下身子,猝不及防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这股吃惊让她呆愣着不知所措,而他则是借着酒意开始胡作非为,手臂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然后剥夺了她的空气,游舌撬开了贝齿,一点点往内伸,陆沉可比傅斯韫有经验多了,连串的动作根本就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被他控制的无法抗拒,任由这他捉弄她。   失神片刻,抓住一丝机会便激烈的反抗起来,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了他的谷欠望,肆无忌惮的吮吸着她的甜美,几乎是将她所有的呼吸剥夺开来。   “陆沉哥...不要..”换气的一瞬间立马发泄出声,四肢挣扎着想要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开来,可是她又怎么会给她机会,眼中的欲望横生。   占有欲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啃噬着她的唇舌,手臂攀沿着她的背极限,由着一股贪婪进驻到她的胸前,带着一股炙热的撼动。   眼底早就是一片的赤红,看得她胆战心惊,一双美眸张皇失措,一瞬间泪水刺啦啦的夺眶而出,划到唇边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激发着他最后的束缚全面的崩溃,咬住她的下唇瓣然后迅速回应着她:“晚晚,我喜欢你。”   原来这不是他喝醉酒发的酒疯,而是带着强烈的爱意,她更是不知所措,泪水打着旋儿,肆无忌惮的流淌。   手臂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余光处却无声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静静地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手掌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热铁,着实将他的谷欠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丹凤眼里早就不是往日的潇洒风流,偏执的像是含着熔火。   “不要!放开我!”她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他的欲望,血腥的一吻又剥夺了她所有的呼吸,这一声怒斥很是响亮。   而此时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的远处,她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挣脱着他的束缚,越是这样他心痛与炙热交织在一起,怒声着:“晚晚,我爱你!”   带着极致的绝望,而远处的傅斯韫在看见如此的一幕,听见她的撼哭,早就将心中的最后一根弦扯断。   发疯似得冲了上来,一个拳头就揍在了陆沉的脸上,她吓得不知所措,眼底的泪水更是肆无忌惮,这一拳尤为的狠,直接让陆沉往左侧退了两三步。   他的眼底含着滔天的怒火,又忍不住上前给了陆沉一拳头,将怒火彻底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结束,晚安。   各位大爷赏点营养液啊,评论给奴家嘛。   嘤嘤嘤,这两章算是小肥哟。   爱你们比心心。 第53章   像是两头孤狼为了争夺领地而开始的厮杀,狠烈程度几乎是血腥暴力的, 拳头冲击在骨肉上发出剧烈咯吱的声响, 都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   傅斯韫抿紧的薄唇无端的释放出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陆沉又岂是被这一简单的眼神给抵触的,没有任何反驳之力的人?   他反手又是给了傅斯韫一拳头,力道也不低于之前傅斯韫给他的冲击感。   两个人疯狂的纠缠在了一起, 这架势几乎是两条饿狼的殊死搏斗, 曲云晚在旁看得胆战心惊,杏眼里包裹的全是泪水,啜泣声逐渐蔓延开来。   见着眼前两个男人打得不可交织,心绪涌动万千嘶哑着嗓子:“你们别打了。”   不再同于以往的绵软,带着一股极致的悲戚,却根本没有阻挡他们胸中的怒火, 陆沉俊美的脸上早就挂了不少的彩, 傅斯韫也好不到那里去, 她又急又怕拔高了声线:“傅斯韫,陆沉你们别打了!”   她的声音在空空的回廊里回荡,而此时包厢里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异样, 沈淮首先走了出来,就见着这一幕。   余光处恰巧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曲云晚的眼底一深,咬了咬牙不顾一切的朝着扭打做一团的人奔了过去, 哭嚷着着:“你们别打了!”说着就抱住了傅斯韫的腰部,阻止着他的行为。   两人都已经急红了眼, 怒火蔓延起来根本就管不了她的百般的劝阻,咬牙切齿的盯着傅斯韫,陆沉又是一拳头朝他扔了过来,他又怕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低声斥道:“晚晚,你让开。”   那里敢松开手,这两个人简直是不要命的,要是松手那还得了!   曲云晚将手臂收的更紧了,陆沉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她越是护着傅斯韫,越是激起他的嫉妒,像是疯魔一般的妒忌折磨着他的心神。   见着她不松手傅斯韫立马掰开了她的手,用了力道将她往外推开,猝不及防这个动作,让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脚下一个趔趄被推倒在了地板上。   远处的沈淮早已经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一见到她跌坐在地上,嘶气垂泪的模样,最后一刻的隐忍立马土崩瓦解掉,立马朝着她冲了过来一把扶起她。   猛烈的撞击带来的痛感让她泪水流得更加的肆无忌惮,鼻尖红红的,眼底全是哀伤,膝盖上被擦伤了些皮,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怜惜地问了句:“云晚,没事吧?” 这一刻她那里还管得住自己身上伤,摇了摇头看着突然而来的沈淮,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哭腔浓重:“沈淮哥,我没事,你快拉开他们。”   又指着近处的两人,沈淮的视线随着纤细的手指移到了扭打做一团的两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沉意,攘臂将她一把扶了起来。   傅斯韫一个拳头就要朝陆沉砸过去,沈淮一个箭步用手掌接住了拳头:“你们俩疯了吗?”   斩钉截铁的质问声,将两人的情绪带动在他的身上,力道大极了一把将傅斯韫推开,挡在中间让疯魔的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渐渐的眼底火焰逐渐平息了下来。   一股哀伤弥漫在陆沉的眼底,带着极致的绝望,而曲云晚见此一把抱住了傅斯韫,一双泪眼里的哀伤全都涌入了他的眼底,耳边是她低低的啜泣声:“斯韫,不要再打了。”   卑微至极,他看着她泪眼懵懂的模样心中的坚石土崩瓦解了一大半,握紧的拳头也松了下来,冷眼瞥了眼陆沉,又将她揽在了怀里宣示着主权,沉声道:“陆沉,我要让你记住,有些是你不能肖想的。”   警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儿,伸手抚过了她的双颊上的眼泪,视线企及在她神情中的不安,红唇被陆沉猛烈的厮磨弄得通红,隐隐还沁着血丝。   一股怒气涌了上来,手指落在嫣红的唇色,发了狠似得摩擦掉陆沉哥给她留下痕迹,这股涌动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垂泪,眼泪又是打着转的往外倾泻。   可怜巴巴的模样,这股子冲击让她无端的受到了伤害,痛楚让她忍不住嘶气儿,傅斯韫并没有因为这般停下手上的动作,发了狠一般的想要抹去所有的痕迹,唇瓣被他揉得通红,带着一股绝艳的美感。   看得一旁的沈淮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情绪。   这几乎是将陆沉的一腔爱意踩到了脚下,极致的绝望几乎是让他无法喘息,低声咒骂着:“妈的!”   说着用尽了全身力气抡起拳头就朝着傅斯韫扔来,快准狠根本没有余留任何的时间的喘息。   曲云晚暗暗看着这一幕,一个转身替傅斯韫挡住了这一拳,陆沉根本来不及收回,直生生的锤到了她的背上。   猛烈的痛楚一下子席卷而来,几乎是剥夺了她的所有的感知,忍不住微微张口身体扑在了傅斯韫的怀中,汗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带着极致的悲戚,整个人都凌乱了。 陆沉一下子怔住了,死死的盯着这一幕,眼底全是不敢置信,他竟然伤害了她。   而傅斯韫则是疯了一般问着:“晚晚,你没事吧。”   强忍住猛烈的痛楚,睫毛上还沾着泪水儿,她垂眸摇了摇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咧开了樱唇安抚着他的情绪:“我没事。”   可是这样的回答根本就制止不住傅斯韫的疯狂,抡起拳头就是给了陆沉好几下,力道让陆沉忍不住往后退。   却没有任何的还手痴愣着看着一旁蹙眉嘶气的曲云晚,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任由着傅斯韫的痛击。   沈淮看着这一幕,立马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曲云晚,眼底一抹冷光凌冽,怒斥道:“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   这大概是沈淮说过最重的话,振聋发聩,而此时包厢里的苏可盈和魏延冲了出来。   见着这一幕惊呆了,沈淮给了苏可盈一个眼神,她立马上前扶着一脸冷汗的曲云晚。   魏延跟沈淮又将厮打的两人,死死的禁锢住,不再让他俩发疯,见着战局平息了下来。   无端地悲戚几乎是布满了曲云晚所有的情绪,她根本没成想事情的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而她便是罪魁祸首。   不安的心里几乎是将她逼疯了,情绪在这一刻崩溃了,眼泪肆无忌惮,抽泣带动着呼吸让她痛到不能自己。   在众目睽睽之下过于狼狈,以后又不知道该用如何的姿态去面对两人,几乎是想都没想推开了苏可盈,又羞愧又难受迈开步子朝外面冲了出去。   突然的巨变让在座的人都不知所措,她的不安与悲戚还在眼底沉浮,本想着一把冲上去追上她的。   可是看着不远处的苏可盈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动荡,转而看着身旁傅斯韫微微压着嗓子:“斯韫,还愣着做什么。”   说着就让放开了禁锢住傅斯韫的手臂,傅斯韫根本没有多想冲了出去。   而此时残留的画面极为的难堪,魏延皱了皱眉:“没事吧?”   然后松开了陆沉,此刻的陆沉早已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刚才的战况太过于激烈,而瞧着这一幕众人心里早就有了数。   苏可盈凑到了沈淮跟前,贴着耳朵问了句:“究竟是怎么回事?”   略带着八卦的味道,心底划过一丝痕迹,收紧了面部肌肉:“如你所见。”   冷冷淡淡的话着实有些压抑,苏可盈翻了翻白眼,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说实在先前她还蛮喜欢曲云晚这姑娘的性格,柔柔弱弱的又懂事。   没料想竟然让风流潇洒的陆沉在阴沟里翻了船,这本事简直是无人能敌,那里还敢继续交往,啧舌了句:“这个曲云晚,可真是红颜祸水。”暗暗啧舌,嘴里还有几分艳羡。   话音浅浅的,刚落入了他的耳底,一丝烦躁涌上了眉头。,瞳孔微微一缩沉声斥责道:“别那么八卦。”   语气略带着寒意,驳了她的面子脸颊一红,看了一眼脸色严肃的沈淮,情绪翻涌着面红耳赤的瞪了他一眼,见着他脸色越发的冷最终还是将埋怨的话咽入了喉咙之中,嘟囔道:“凶什么凶啊。”   话音里还带着埋怨的味道,沈淮瞥了眼苏可盈略带着一股失望,然后松开了她挽着自己的手臂。   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陆沉的面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偏着头对一旁的魏延道:“老魏帮我把可盈送回去,陆沉这边我来处理。”   魏延耸了耸肩,又瞧了眼苏可盈。她一听着沈淮的如此的冷淡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怒气,真是莫名其妙。   一甩手就往着包间里走,魏延见此立马跟了上去大呼:“姑奶奶你等等我。”   曲云晚刚冲出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的路上车水马龙极为的喧嚣,茫然看着一辆辆车飞驰而去。   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成了一片,疼痛感让她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步履蹒跚。   柔弱的身躯在四周高楼大厦的包围下,格外的孱弱,她紧紧抱着自己双臂,白皙的腿部还泛着血红色。   凄楚的散发着一股绝望的美感,看得他心有不忍,立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迫使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眸。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被她折磨的要疯了,千言万语都在口中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到了嘴边只残留一句柔声的呼唤:“晚晚。”   她的眼睛不再像是过往一般的如星辰般的璀璨,反而黯淡的就像夜幕一般,嘁声的看着他,揉碎了自己的思绪艰难的开口道:“斯韫。”   “跟我回去吧。”适才的那一幕直接碾碎了他所有的理智,可是绝无半点的后悔,可是无意之间却伤害了她,顿时又觉得后悔万千。   她的声音很柔,像是春日里乱飞的柳絮,轻盈而不可挽留:“不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拒绝的话温柔而又绝情,再稳的性子也经不住如此的多的冲击,冷声道:“听话。”   她从未像现在一般的大胆,直接甩开了他的手臂,转过身子不再去看他,然后提起步子准备离开。   这一幕确实不是他想看到的,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抱住她,下巴蹭到了柔顺的发丝间。   他并没有说话,眼底的复杂逐渐的被压制了下去,两人都静默了许久,才听见他柔声道:“晚晚,我错了,不要离开我。”   这种低声下气的姿态,几乎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握着她的手不肯放手。   作为男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亲兄弟强吻表白,他所做的只能是暴怒赶走所有的侵犯者,可是毕竟是他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两人的关系日后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   “斯韫,不是你的错,是我。”软糯的声线里夹杂着颤抖的歉意,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发生到此,以后再见面跟仇人无二。   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是将她推倒了悬崖边上,万人唾骂的境地。   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倾泻而下,她的话像是鼓槌一般重击在他的心鼓上,震痛感肆意侵蚀。   他并不希望她哭泣,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抬起了她的下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她,娇娇小小,带着一股柔弱的美,像一阵风若是不拼命去追逐只怕是一场空,想到这里心中一悸。   深情的将一个吻印在了樱唇之上,轻轻的舔舐着她的甜美,将之前那些痕迹全部都清除掉,吻得极为的温柔隐隐约约带着致命的占有欲。   游舌与小舌交织在一切,芳香在口间充溢,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酒的甜香味,着实诱人,不分你我的拥吻在了一起。   沈淮看了眼陆沉,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在害她。”   不由分说直指他刚才的行为,听到了沈淮略带着责怪的话,他恍惚间对上了沈淮的双眼,一抹苦笑在唇角勾勒而出:“我大概是疯了吧。”   “不知是疯了,简直是丧心病狂。”厉声呵斥,眼底掠过一丝凶狠:“你知不知道,从今天起会将她陷入何种境地,别忘了傅斯韫可是你的亲表弟。”   这话一旦入了他的耳,才如恍然大悟般惊恐的对上了沈淮的视线,眼底掀起一阵赤红,心如刀割。   他不敢忘,是他先踏出了这禁忌的一步,深渊万丈,根本没留给他任何的喘息的机会。   却又觉得无能为力,爱一个人不能大声的告诉她,这也是一种悲哀。   “我该怎么做?”颓唐的垂下了头,早就丧尸平日里的光芒万丈的风流姿态,像是溺水的人残喘着等着救赎,沈淮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爱一个人为何如此的疯狂?   他的心思若是压抑不住,是不是又会堕入如此的境地,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不敢深想克制住内心的动荡,脸色逐渐变得冷淡:“就说你喝醉了,发得酒疯认错人了。”   不知是在开导眼前的陆沉还是在开导他自己,气氛很是压抑。   听了这话,颓败之色尽显,嘴角一抹讥讽划开,嘴角变为了苦笑,爱而不得着实可悲。   可又不想让她为难,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往之前曲云晚离开的方向跑去,似乎想要挽回局面的尴尬。   沈淮看着陆沉离开的背影,脸色上的冷淡终于松懈了下来,他亦如他,苦涩自知。   叹了一口气,然后跟上的陆沉的脚步,生怕他再做出一些胆大包天的行为,将局面更加的控制不了。   他的吻极致的深情,几乎是将她沉溺在了海洋之中,许久后才脱离她甜蜜的诱惑,心绪平复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她,疏忽间他觉得自己应该为了她放弃一些东西了,他想要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随后牵着她小小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很是关切她因为他受得伤。   她并有动,而是反手抚上了他清隽的脸庞,上面还有有些淤青挂着血色,越看越觉得心疼,轻轻的摩挲着他脸上的伤口。   他则是深情的注视着她,越是这样心底越是哀伤,眼底充盈着泪珠,隐忍之后立马放下了手闭着眼,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斯韫对不起,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臂,带着一股子的决绝,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转过了身子不再去看他。   这样的话早就将他伤害得不能自已,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只能哀声的挽回着她:“晚晚。”企图挽回她对他的爱意。   像是失去了所有一般的绝望。压抑着深情乞求她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她的身躯僵硬着,叹了一口气淡声道:“斯韫,给咱们彼此一些时间,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去破坏你跟陆沉哥的亲情。”   世俗的压力终究是击溃了她所有的坚韧,语气里带着极致的哀伤,不去深想就知道这话的意思。   是分手,绝望的分手。   而此时不远处站着的便是赶来的陆沉跟沈淮一听到这话,冷冷看了身旁的陆沉一眼。   复杂的思绪爬满了沈淮的心扉,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些快意,这股子快意带着一股异样感。   而陆沉心底的绝望已经压抑的让他忍不住颤抖,眼底全是她娇小的身影,她应该是在哭泣。   瘦弱的肩膀颤颤巍巍的,哭得很是压抑口里还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这一幕像是无数把利刃刮裂着他的心扉,刺棱棱的疼,难以克制,极致的绝望。   显而易见的话,直接让傅斯韫强装的冷静全都土崩瓦解,低声乞求着:“晚晚,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的肩膀更加的颤动,克制住自己情绪崩溃,根本不敢转头看深情的他:“对不起,请给我一些时间。”   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然后提起了脚步往外走去,决绝的让人心碎。   而他像是抽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看着她的背影,他不忍心,若是他强留她,只怕会适得其反,可是让她这般的离开,他又能好受吗?答案自然是否。   “晚晚。”他低低唤了一声,似乎在乞求她的回头,这声音带着嘶哑,听得人心碎,她脚步一僵,最终还是提起了脚步一招手打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像是发了疯似得追着那辆离去的汽车,那车离他越来越远。他只觉得生命中像是流逝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许久之后步伐才逐渐缓慢了下来,颓然的站在路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远方。空洞而乏里,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如行尸走肉般。   沈淮盯着陆沉叹了一口气:“你满意了吧?”沉声的直责,让他有些无地自容,颓然的不知所措,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是好。   她坐在车内,伸手抹干净了泪水,娇好的面容上突兀出现了一抹笑意,却又是转瞬即逝的,又皱了皱眉埋怨着陆沉下手的不知轻重。   又怕留下后遗症,赶忙道:“师傅,麻烦到市医院去。”   前排的司机点了点头:“好的,姑娘。”她点了点头,又伸手整理了一下衣物,尽量脱离狼狈不堪的姿态,等着拿了药回到寝室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恍惚间还有些愧疚,很多时候倘若不狠一点,受到伤害的便是她自己。   渐渐她睁开了眼眸,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月色的光辉落在房间内夹杂着一股疏离的美感,心思一跳下了床,走到了阳台边便看着傅斯韫现在宿舍楼底下。   打量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盖上了被子,伸手发了条短信。   曲云晚:斯韫,你回去休息吧,给我点时间。   刚一发出去就立马关机,然后将被子一掀,合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女主不是为了婊而婊,是为了复仇才这样的,伏笔慢慢看就知道了。嗯别喷我 对了,马上女主真正的性格就要展现出来。   就是那种女王范。 第54章   傅斯韫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句话,眼底的冷光越发的鲜明, 盯着熟悉的阳台视线又停留了许久, 一丝浅薄的笑意划过嘴角, 艰难的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个‘嗯’。   她若是不愿意见他,也是强求不来的,也对他们是要给彼此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眼色逐渐黯淡了起来, 身躯渐渐遁入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的醒来的时候,后背的疼痛感直接让她有些嘶气儿,强烈的阳光更是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伸出手遮挡住了阳光的冲击感,渐渐地才适应了如此强烈的光线。   许久之后才晃过了神,又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顺手开机, 看着上面无数条关切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她手指一滑翻到了文媛发来的消息上, 说是今天要回学校了,正好,她还需要进行最后一步, 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沈淮不久就要去上京的纪委处报道,没有料到晋升的会如此的迅速, 甚至打破了她的计划,不然也不会提前做出昨晚上的行为。   虽然冒进了些, 可恢复单身的身份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男女之间的肠肠肚肚不是一言一语中能够说得清楚的。   从床上下来, 曲云晚对着镜子掀开了上衣,乌黑的秀发散落在后背处,贴在白皙的肌肤之上,黑白分明,又伸手将秀发揽到面前,镜子里便出现了一团乌青,时运不济,她这背可是千疮百孔。   曲云晚将昨晚上买来的药艰难的往后背上抹来,动作极为的缓慢,看起来非常的吃力,忙得看起来像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耳边逐渐响起脚步声,文媛拖着行李开了寝室门就瞧着这一幕。   背部的脊线美到惊心动魄,就算是那淤青的一片都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一股柔弱的美感,这股子美着实让人心疼,立马抬着行李箱进了房门。   一关上门立马松开行李箱,跑到了曲云晚的身旁担忧的问道:“云晚,你怎么弄的?”说着就将她手里的药膏抢了过来。   这番动静让曲云晚支着头看着眼前的一脸的关切文媛,抿唇一笑:“媛媛你回来啊?”   根本没有回到她的话,文媛皱了皱眉,立马跑到了洗手台洗了洗手消毒,然后再进入了房间里,伸手将药膏挤在了手心上,杏眼中闪烁着心疼,伸手抚在她的背部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   文媛问着又伸手将药膏涂抹在了曲云晚的后背上,清亮的药草味道一下子冲入了文媛的鼻翼间,算不上又多好闻,反倒有些刺鼻,眉头深锁:“还需要抹点什么?你说说你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姑娘,那里会受这些伤?傅斯韫知道吗?”   本来还算和谐的气氛,在提到傅斯韫的名字后,反倒显得有些尴尬。   她背着文媛,身躯有些颤抖,突兀的变化着实吓了文媛一大跳,刚要问出口就见着曲云晚一下子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抱住。   削瘦的下巴搁在了文媛的肩膀上,一股热流浸湿了单薄了衣衫,她哭得很是压抑咬住压制死死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文媛本来还有些埋怨的话立马含在了口中,伸出了手臂轻轻拍着曲云晚的腰部似乎在给予她一些力量。   曲云晚含着哭腔:“媛媛,不要问我什么,让我哭一会儿,就一会儿,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的话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文媛虽然关心她,却也不能不顾忌好友的想法,只能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哭腔逐渐放大,娇小的身躯一颤一颤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曲云晚才逐渐的平复了下来,她伸手抹点了脸上的泪水,然后缓缓松开了这个拥抱。   她的眼睛早就哭肿了,笑得非常难看:“我好了,谢谢你。”   躲避着文媛的炙热的视线,立马起身去了阳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掬起好几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降低着身体的温度,逐渐的冷静下来。   曲云晚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虽然还是带苦涩,可又要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这一幕全都被文媛看在了眼底,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是却打心眼的心疼云晚。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曲云晚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前,然后按了个号码,那电话刚一接通,就见着她勾起一抹笑意柔声唤道:“妈,是我云晚。”   徐庆茹刚到学校准备处理开学的事宜,一接到女儿的电话眉目间多了几分的喜悦:“晚晚,怎么啦?时不时准备回家了?”   上次回家的时候,女儿就跟她说过临近开学会回来一趟,而她这个暑假都在忙活着跟朋友合开的补习班的事,因此都没有什么时间很女儿联系,一接到女儿的电话自然是非常的开心。   她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痛楚,柔声道:“爸的忌日快到了,我这两天就回家。”   寝室里非常的安静,曲云晚说得一字一句都是清晰可听的,而一旁的文媛听到这个忌日这个字眼,暗暗想到,难道云晚是为了去世的父亲而哭得?   又皱了在眉头,云晚也没有那么脆弱啊?一股子的迷雾立马袭来,着实有些雾里看花的姿态。 提到爸这个字眼,母女间沉默了一小会儿,徐庆茹叹了一口气:“回来吧,他也很久没见过你了。”   压抑的气氛,让周遭的环境都变得静谧极了,前世她选择做记者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亲生父亲——曲林成,也是一名新闻记者。   她笑着将气氛的尴尬打破:“嗯,妈你注意休息,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沈庆茹这边也忙,匆匆挂断了电话。   曲云晚将手机收回到了桌面上,然后开始从单门衣柜里拿出了衣服往行李箱里装,很快就将东西收拾整理好了,瞧着架势就准备动身离开。   文媛极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问出了声:“云晚,你这是准备马上走?”   偏过头对上了文媛的视线,笑着回应道:“嗯,还有四天就正式上课了,我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文媛早来的原因,是因为男朋友陈晨的关系,陈晨是本地人,文媛家是外省的离着远。两人想多腻歪两天,文媛这才提前了几天到了学校,当然这事提前给曲云晚说过的。   没想到她刚来,云晚又立马要走,眼底闪过一丝的难过嚷闹着:“我这一来,你就走。”   还夹杂着委屈,一双杏眼巴望着曲云晚,似乎在乞求她能够多陪她一会儿。   曲云晚闷声一笑调侃道:“少来,你又不是为我早来的,我可不想打扰你跟陈晨独处的时光。”   曲云晚一副将她抛掷到重色轻友的阵营里的模样,文媛一嘟嘴立马挽着曲云晚的手臂撒娇道:“晚晚,我不是那种人。”   眨巴眨巴眼分明是讨好的姿态,逗得曲云晚发笑捏了捏文媛的脸颊笑道:“好啦,我知道了。”   看着曲云晚从眼底散发的笑意,文媛松了一口气又贴心提醒了句:“回去小心点,注意伤。”   “知道了,我的媛媛宝贝儿。”便坐在了桌子前开始梳妆打扮,约莫一小时后才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校门,赶了十一点的长途客车往平城赶。   而这边傅斯韫则是心急火燎的四处让人联系曲云晚,等着将电话打到文媛这边的来的时候。   才被告知曲云晚已经回了家,这架势分明就是躲着他,如梗在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颓然间瘫在了沙发上,一双冷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过了,电话早就被设置为了免打扰模式,还心狠的还将傅斯韫的手机号拉入了黑名单里。   曲云晚刚用钥匙打开门口就闻到饭菜的香味,视线一扫就见着母亲在厨房里忙活,路上就跟母亲联系过了。   她一进门,母亲徐庆茹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用围裙擦了擦然后快步迎了上来,接过她的手里提的心里,笑眯眯道:“晚晚,回来了啊。”   “妈。”她柔柔唤了句,叫得脆生生的,徐庆茹眼神还往他身后扫去,没见着熟悉的人脸上还多了些失落:“小沈,怎么没跟着你一路啊?”   分明还真的将沈淮当做了自家人,听得曲云晚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妈,你别乱想,我跟沈淮哥,真的没什么。”   听到女儿这话,徐庆茹还有些失落,还真可惜,沈淮那孩子看起来很是适合云晚的,见着女儿的模样又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伸出手指着饭桌上的菜道:“赶紧,洗手吃饭,在路上累得吧?”   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去了卫生间洗了洗手,然后盛了饭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母亲徐庆茹将最后一个菜放在了桌上,这才动了筷子,吃了一会儿曲云晚开口询问道:“妈,明天你学校里没事吧?”   这话就是在为明天去老家的墓地的事做准备,徐庆茹点了点头:“没事,就是麻烦麻烦同事他们帮忙了。”   曲云晚点了点头,又商量着:“那明天早点走,不然到墓地也迟了些。”   徐庆茹笑着回应:“行,妈明天早点叫你起床。”   她夹了一块肉放在了母亲的碗里,又对上了徐庆茹的视线,沉声道:“妈,过两年我想把爸爸的墓地迁出去。”   听到这话,徐庆茹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迁他的坟做什么?”分明是责怨的语气,一旦触及到曲林成的话题,母女间的气氛极为的微妙。   并没有妥协,而是柔声商议道:“白山市离平城远,以后也可能不会回去了,还是迁出来方便,”   听着女儿的话,徐庆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知道你忘不了你爸爸,怪妈妈还迅速改嫁了。”老泪纵横,看得曲云晚于心不忍,   而这话简直是触碰到了彼此的伤口之上,连带着将曲云晚的眼泪都逼出了一大半:“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   吸了吸鼻子,又继续说道“那个地方,我是一辈子不想回去了,我想爸爸也不想永远的待在那个伤心的地方。”   白山市几乎将心底的伤口撕裂开来,深深陷入十年前的回忆之中,一幅幅的绝望的画面涌入脑海中,带着极致的悲哀,徐庆茹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妥协:“我答应你。”   说着又覆上了徐庆茹的手背,冲母亲笑了笑:“妈,赶紧吃饭吧。”   说完便继续动着筷子,等着吃好将碗筷洗漱干净后,徐庆茹到没有像一般父母拉着远归的女儿说几句悄悄话,而是贴心的铺好床单,让曲云晚早早休息。   而再看这边,曲云晚回老家的事不胫而走,沈淮一听到这个消息,试探的问了句傅斯韫的行踪。   又回忆起曲云晚说过没有将傅斯韫带回过自己家里,一股子大胆的心思的立马涌了出来,他想去找她,以朋友的身份。   没有追究自己突兀的执着,驱车按着记忆里的路线连夜往平城赶去,到了曲云晚家小区门口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过,犹豫再三还是将给曲云晚打去了电话。   曲云晚起来的很早,早早就将手机开了机,随时注意着手机上的信息,沈淮的电话打了两次,第一次曲云晚并没有直接接了起来,而是等着他的下一通。   “喂,沈淮哥。”她的声音似乎多了几分淡淡的哀伤,沈淮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落在了不远处房屋前,扯开了声线:“云晚,你回家了?”   不是问句,反倒是肯定句,她诧异问出了声:“沈淮哥,你怎么知道?”   他自然不能说,傅斯韫为了寻他几乎是将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了,这才从曲云晚室友的口中得知她回了老家,声音略微有些淡:“我记得,你跟你妈说过开学前要回家,我就猜了下,看来猜的很准。”   听了沈淮的话,眼底多了一丝了然,浅浅一笑:“怎么?沈淮哥来平城了?” 这话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扉,神态多了丝慌乱,克制住内心的憧憬淡笑道:“还让你猜对了,我今天要来平城出差。”   听了他的话,她惊呼道:“那沈淮哥,已经到了吗?”   伸出了手臂,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撒了个谎:“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两人这边说话,母亲徐庆茹走了过来好奇的问了句:“云晚,跟谁打电话了?”忙着整理好香蜡钱纸,然后走到了曲云晚跟前。 “是沈淮哥,他今天来平城出差。”她丝毫也没有遮掩,直接说出口了。昨晚上她还在问沈淮的事,没想到今天早上两人就在打电话。   而电话里的沈淮也听见了云晚妈妈的声音,赶忙提高了音量叫到:“徐阿姨好。”   倒是应景,徐庆茹给女儿递了个眼色,曲云晚便乖巧的将电话递给了母亲。   徐庆茹将手里的香蜡纸钱放在了地上,立马伸手接过女递给她的手机,放在了耳边笑眯眯问道:“小沈啊,你来平城啦?”   挺起来很是亲切的样子,沈淮笑道:“是的阿姨,可能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你家附近了。”   听到沈淮这话,徐庆茹笑容满面,很是开心邀约道:“那来阿姨家坐坐吧?”   这话恰好如了沈淮的意,嘴里却是一番的拒绝:“这太麻烦阿姨了。”   徐庆茹闷声一笑,大方道:“哪有什么麻烦的,倒是小沈不嫌弃我家小就行了。”   他连忙制止道:“那里会,阿姨放心,我到了就给云晚打电话。”   笑呵呵的挂断了电话:“就这样说定了。”   然后将手机放回了女儿的手心,曲云晚睁着眼看着母亲哑着嗓子问了句:“妈,咱们还去白山市吗?”   这才将主要的事提了出来,徐庆茹脸一红,分明是有些不知所措:“那怎么办?”   曲云晚叹了一口气:“等会,我让沈淮哥送咱们去白山市吧。”   这主意倒是非常的好,还能让老曲见见未来的女婿,徐庆茹眯着笑意:“这会不会太麻烦小沈了?”   “不麻烦,沈淮哥人很好的。”倒是替沈淮讲话全都说了出来,而坐在车里的沈淮压抑住兴奋的心情,眉眼上都柔和了不少。   盯着手表的时间一点点的移动,想了想又下了车从不远处的商店里购置了些礼品,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才拿起电话给曲云晚打了过去。   母女俩此时还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一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徐庆茹递给了女儿一个眼神,她拿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沈淮哥,你到了吗?”   回答的很干脆:“到了,在你们小区门口了。”   然后伸手将车门打开,下了车又将车门推着关上,一听到这一番动静:“好,我马上来接你。”   说着曲云晚就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跑出了房门,刚一到小区的大马路上就瞧见了沈淮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仪态翩翩,若不是眼底青白色是瞧不出他这一夜的辛苦。   “沈淮哥。”她柔声唤道,手臂垂落在两侧,然后走到了他的跟前,离着他越来越近。   绝美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她不施粉黛的模样还是沈淮第一次见到,这一刻的她多了三分的稚气,她似乎也没睡好,眼底泛着红血丝,看来是为那件是伤神。   “云晚。”沈淮提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朝她走了上去,曲云晚又帮他分担了些,两人肩并肩往朝着曲云晚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理由的一本书《我在大清开直播》   文笔有保障,反正我在追。   小天使们支持一把。比心心。   电脑请点这里我在大清开直播   手机请点这里我在大清开直播   八十五岁老太寿终正寝,一朝穿越,竟成了乾西二所内的一名侧福晋。   见到未来乾隆皇帝的第一眼,她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字——‘丑’!接着她便晕了。   再睁眼时眼前闪现了一堆弹幕。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历史主播你不知道吗?咆哮脸.jpg。   ——清穿不造反,菊花套电钻,驱除鞑虏,自立为帝。   ——皇帝的烂黄瓜主播你确定要用吗?小心我对你路转黑。   看着这一堆画风不和谐的弹幕,老太太觉得自己三观隐隐有长歪的趋势。   食用指南:1.爱新觉罗家族的老婆党们慎入。   2.本文半架空,作者历史渣,如有反对可以提出,不接受人参公鸡。 第55章   沈淮的身材很高大,侧脸棱角分明, 嘴角微微抿在了一起, 多了几分刚毅的感觉, 无端的便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   静默了一会儿,她抬眼对上了他的侧颜,笑着说了句:“沈淮哥, 你今天来平城待会要忙着去处理公务吗?”   一听她的问话, 沈淮若有所思的回了句:“怎么?”   她略有些不好意,犹豫了三秒不敢将麻烦的事说出口,盯紧她脸色的变化,眼底多了分了然笑着又说道:“行程还没有安排好,今天暂时没事。”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尝试的开口道:“那能麻烦你送我跟我妈去一个地方吗?”   听到她的话, 沈淮不禁皱了皱眉:“是不是我来的, 打扰了你们今天的行程?”   她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 不是的。”   “那是怎么了?”   沈淮困惑的止住了脚步,直视着她的眼眸,如水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惆怅, 淡淡道:“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不用将后面的话说完, 沈淮就立马明白了其中含义,怪不得她迅速就回了老家, 原来是这个缘由。   又看了眼她此时有些哀伤的模样,心思卷起一股爱怜之意, 沉声道:“那等会,我送你们去吧。”   她抬头冲着沈淮微微一笑:“那就麻烦沈淮哥了。”   一推开房门就见着徐庆茹站在了门口,刚一见到沈淮立马笑道:“是小沈来了啊。”   赶忙接过他手里的礼品吆喝着:“你说你来就来,又带怎么多东西,真是破费了。”   听得沈淮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笑意浓了些,视线一扫落在了桌子上的香蜡纸钱上,心底闪过一丝阴翳,徐庆茹将沈淮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冰箱边上,立马又道:“快赶紧坐下。”   曲云晚给沈淮泡了一壶茶放在了茶几上,又对上了的视线:“妈,我跟沈淮哥说了,等会他送我们去白山市。”   听的徐庆茹非常不好意思,歉意的看着沈淮:“抱歉啊,小沈今天是云晚爸爸的忌日,本来我跟云晚是准备走了,没想到你来平城了,阿姨又喜欢你这孩子,非得让你到家里玩,这...”   沈淮摇了摇头宽慰道:“阿姨没事的,反正我工作上的事情还不忙,送你们去也不耽误的。”   沈淮平日里沉冷的眼眸在此刻多了两分的温暖,看得徐庆茹连连夸赞这孩子懂事,伸手就将茶水递给了沈淮:“小沈,喝口水,这个时间肯定没有吃早饭,你等着阿姨给你做点。”还没等着沈淮拒绝,徐庆茹就忙着从沙发上小跑到了厨房里。   似乎看出了沈淮脸色的尴尬,曲云晚赶忙宽慰道:“沈淮哥,你别介意,我妈这人比较热情。”   他一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笑道:“云晚,你妈妈人真的很好。”   这倒是打心眼里的赞美,她抿嘴一笑连连说道:“要是让我妈听见这话,估计又不知道高兴多久了。”   听着两人嬉笑闲谈看起来挺开心的,扯到自己身上,徐庆茹提高了声线赶忙问了句:“晚晚,你们在说什么啊?”   听到母亲这话,曲云晚摇了摇头,冲着沈淮一脸的无可奈何,连忙提高了声线朝着厨房里的母亲笑着道:“妈,人沈淮哥夸您人好。”   徐庆茹一听打心眼里的开心,连忙从锅里将煮好的芝麻汤圆捞到了小碗里,拿了小勺端了出去回应道:“小沈人也很好,赶紧来吃汤圆。”   沈淮自然不能拒绝,立马站了起来从云晚妈妈手里接过了碗,笑着感激道:“谢谢,阿姨。”然后挨着餐桌的凳子坐了下来。 沈淮吃东西的动作很文雅,一看就是拥有好家教的,干净利落不由得让徐庆茹连连点头,非常满意眼前这英俊帅气的大男孩儿。   沈淮边吃还笑着跟徐庆茹小聊了一会儿,两人还越聊越开心,看得一旁的曲云晚暗自感叹,没想到沈淮这冷冰冰的检察官还这般的讨长辈喜欢。   刚一吃碗,沈淮就准备拿着碗去洗,徐庆茹连忙道:“小沈,你是客人。”   然后递给了曲云晚一个眼神,她一瞧立马了然母亲的心思,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沈淮跟前接过他手里的碗:“沈淮哥,我来吧。”   曲云晚语气柔柔的,此刻两人靠得尤为的近,她身上有一股清甜的香味,淡淡萦绕在他的鼻翼间,非常的好闻。淡淡失神后抿嘴笑道:“麻烦,云晚了。”   她冲他粲然一笑,然后拿着碗回了厨房里,三下就将碗洗干净然后擦了擦手,又从一旁将香蜡纸钱提在了手里:“沈淮哥,我们走吧。”   白山市离着平城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等车开到了白山市萍乡陵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在门口买了束菊花,三人便往陵园里面走了进去。   萍乡陵园很大,白山市这些年去世的人都葬在了这里,密密麻麻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和期间散布的矮小的松树直接将肃穆感提升了上来,若是临着傍晚来只怕是有些骇人。   曲林成是十年前下葬的属于萍乡陵园最开始的一瓶,位置还算好找,坐落小坡的山腰处,又爬坡的路段。   曲云晚连忙搀扶着母亲爬了上去,然后又走了两步这才到了曲林成的坟墓前,而沈淮作为外人自然不能上前,而是站在了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   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来见父亲曲林成,墓碑上的照片是曲林成的二十年前刚参加工作时候照的,非常的年轻也非常的英俊。   年轻时候的曲林成可不比沈淮他们的长相差,那时还是新闻界的风云人物,一时间风光无二,不然也不会生得如此美丽的女儿,毕竟基因决定了一切。   曲云晚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静静的看着墓碑上所有的字,细细在心里默读,没有出声只不过眼底的哀伤早就暴露出她此刻的心境。   自从徐庆茹改嫁之后,便咋也没有来过白山市了,跟别说来探望去世的曲林成,上一次见还是九年前,看着相片里依旧笑得阳光的曲林成,徐庆茹心底难以掩盖的复杂,苦笑道:“老曲啊,我们来看你了,这些年在那边儿还过得好吗?”   徐说着又将蜡烛点燃插在了墓碑前,又将香对准了燃烧的火焰,眼底闪烁着泪光细细说道:“老曲啊,我还算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将晚晚照顾大了,她现在可懂事了,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然后将点燃的香插在了两根蜡烛之间。   曲云晚将纸钱用手撕开,用烛火点燃烧成了一校团,她挨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心中万千无奈。   父亲曲林成去世的时候她方才十岁,家破人亡的冲击感几乎是将她跟母亲推入了深渊,接踵而至的便是徐庆茹改嫁带着她远走他乡,曲云晚一边烧纸钱一边说道:“爸爸,我来看你了。”   这声音含着哭腔,软软弱弱的让人侧目,沈淮的视线一直放在了她的身上,见着白皙的脸颊上浮动的泪珠,眼底爬过一丝深意。   徐庆茹将纸钱放在了火堆里泪中带笑:“老曲啊,咱们女儿也算继承了你的衣钵,选了新闻主播这个专业,可惜你走的太早了,不然咱们能一起在电视里看着女儿主持的节目。”   这话一出,一旁的沈淮听得异样,诧异的看着曲云晚,他要是没有记错她学得分明是新闻记者专业,怎么在徐母口中变成了新闻主播了?又回味着继承衣钵二字,难道晚晚的父亲也是名新闻人?   “老曲,你在天上可要保佑咱们女儿一辈子平平安安,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   徐庆茹越说越难受,美丽的容颜上全是泪痕,皱着眉头一脸的凄楚,暗暗希望女儿能够放弃仇恨,脱离曲林成死亡带来的阴影,这也是她忙着改嫁脱离白山市的缘由。   曲云晚伸手将母亲揽入了自己怀中,温暖的感觉顿时让徐庆茹积攒已久的泪水全都涌了出来,哭嚷道:“晚晚,你为什么要去学这个专业啊?”积攒已久的埋怨最终还是在逝去人的面前开了口。   当初曲云晚义无反顾报了南大的新闻专业的时候,徐庆茹便知道女儿根本没有忘记早逝的曲林成。   即便是她再三的威胁,依旧没有动摇女儿的心思,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不过是把新闻记者的专业改为了新闻主播。   曲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她恨啊,恨那些为了利益剥夺无辜人性命的上位者,恨自己力量太过于弱小而不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必定要拼尽全力为她为父亲为那些无辜的人讨回公道,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眼底恨渐渐平淡了下来,笑着安慰着母亲:“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徐庆茹从女儿的怀里出来,盯紧了女儿美丽的眼眸,这双眼睛是最像曲林成的地方,一样的干净而充满坚定。   此刻着这般的注视着她,渐渐的心底划开一丝松动的泪痕,曲云晚伸手抹掉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又笑道:“妈,你再哭爸爸可会认为我不孝顺的。”   这才徐庆茹的心绪中的动荡止住,僵硬的一笑许久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而曲云晚依旧是跪着的。   坚定的目光移到了父亲的遗像上,心中暗暗祈祷着,然后磕了三个头才慢慢站了起来对上了母亲的视线道:“妈,我们走吧。”   徐庆茹摇了摇头道:“晚晚你先跟小沈在车里等我,我跟你爸爸再说一会儿话就来。”   眼底全是坚定,曲云晚拗不过母亲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妈你快点,天色不早了。”徐庆茹笑着点了点头答应道,曲云晚这才朝着沈淮走了过去。   沈淮立马朝前走了几步,离着近了些就能瞧见墓碑上的字体——曲林成,不知为何竟有些熟悉的感觉,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微微皱紧了眉头。她走到了他的面前:“沈淮哥,我们先回车里吧。”   这才将他的思绪扯到了她的身上,点了点头:“阿姨了?”   “我妈还要跟我爸说会儿悄悄话。”她笑着道,沈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陵园外面走,冷风从远处送来,虽然是初秋可是日头还很大,时不时还有些虫鸣蛙叫声。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感觉,她若是没有瞧错,他在看到她父亲墓碑时眼底似乎多了些异样的感觉,难道他认识她爸爸? 也对当年的案子本来就是触及到了政府高级领导,纪委那边应该也有档案,在上京也是掀起了一阵浪潮,虽然已经是十年过去了,可是知情人大多都在,有些影响也是自然,   “沈淮哥,你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出差吧?”她的话音很柔,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高大的身躯略微有些僵硬,一时半会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些许后,终于回到了车里,曲云晚这一次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离着沈淮很近。   空气里的尴尬的滋味是不言而喻的,她暗暗用背部抵着座椅背,加重着背上伤口的疼痛感,直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又隐忍着咬住了牙根,不让这股情绪肆意而出。   沈淮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此刻的曲云晚垂着头,手死死的捏住衣角,他看得胆战心惊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能由着沉默继续蔓延开来,而空气中渐渐有衣物摩挲的声响,她咽了咽喉咙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是斯韫让你来的,对吧?”   听到曲云晚这话,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苦涩,微微一闭眼怅然道:“是的。”   言不由衷,却又无可奈何,将情绪压抑住,又询问了声:“云晚,你就真的准备这样做吗?”   她抬起了头,眼底通红:“沈淮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躲避没有别的办法。”   又觉得自己鸵鸟般的行径太过于卑微,睫毛一颤泪水微微往外,唇红齿白多了几分拂柳般的柔弱。   看得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手臂有些僵硬的克制,生怕一个冲动就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并没有将这样的情绪蔓延开来,伸出手利落的抹掉了眼泪,多了两分的坚强:“沈淮哥,麻烦你告诉斯韫,让他好好回美帝上学,至于我跟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沈淮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做,他又怎么能够轻易放手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已经准备申请去海港交换的名额,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了。”这个意思很简单,躲开陆沉,傅斯韫这边也放下,安安心心去交流学习。   “可是。”眼底掠过一丝哀伤,却被她的话止住了:“沈淮哥,我知道我太过于软弱,可能陆沉哥见着我可怜,多了几分怜悯之意吧,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分明是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越是这样他的心里便也是压抑,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何苦了?”   扬起了小脸,一扫之前的灰暗,她笑着说道:“我这样挺好的,对了还没有恭喜沈淮哥你高升了,本来说给你准备礼物的,你这一次出现的太快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等咱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再给你吧。”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沈淮的心里很是不好受,不敢相信她那么爱傅斯韫又怎么会轻易放弃他,思绪流转盯紧了她神态的变化问了句:“晚晚,你说实话,是不是之前魏璇说得话的原因。”   不知道他为何扯到这个话题上,思绪一转,苦笑道:“可能因为我真得不配吧。”嘴角的苦涩溢满了她的眼眸,暗淡了不少。   听了她的话,再看了她一眼,心中划过一丝怅然,果然她看起来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坚强自信,宽慰道:“晚晚,你别想那么多,你已经很优秀了。”   她摇了摇头,立马反驳道:“不,还不够,我知道自己跟你们的差距。”   又感慨了一句:“我家里的条件,我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我心里明白,即便是我跟他能够靠爱情度过几年,可是他要是越来越优秀,那我该怎么办?”   “你…”沈淮根本没有想到,她看得是如此的清楚,清楚到有些否认自己。   她凄然一笑:“沈淮哥,其实我都知道,从出生就决定了差距,我不知道我未来的努力能不能够追上他。”   与其到时候,狼狈不堪的离开了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还能留下点好印象。   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回了句:“云晚,你不该妄自菲薄的。”   “我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更加优秀的,到那时候可能才更能坚定自己的想法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希翼,似乎在热切的盼望着未来成长起来的自己。   这样的她一扫之前的灰暗,格外的动人,看得他有些移不开眼,稳了稳心神:“那你希望,我该怎么跟斯韫说?”   她抿嘴一笑道:“就告诉他,我需要时间,等我想好了就来找他了,时间久了,他也会忘了我的,”   沈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要是用得到你沈淮哥的地方,尽管开口。”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竭尽全力”。   听了他的话,曲云晚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感激道:“谢谢你,沈淮哥。”   作者有话要说:   伏笔完成,   小姐姐的爸爸是被害死的,跟害死她的是同一人。   之前那样做都是有渊源的。   比如沈淮就知道些,当然会牵扯更深的出来。   剧透不透了,慢慢看吧。   对,快出现新的小哥哥了。   二更完成。半夜更的,通常更了我就睡了,可能错字会多些抱歉。   人家想改封面了,改成绿绿的比较符合。哈哈哈。 第56章   回到平城市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沈淮在曲云晚家吃了晚饭后, 便动身回南都, 曲云晚将他送到了小区外面。   夜风缓缓吹过, 带着一丝人间的烟火味,四处灯火通明,他静静看着她, 贪恋着她眉眼的温度, 今日一别又不知道何时相见了。   “沈淮哥,你路上小心。”她笑得很甜,挑眉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将温暖感染在他的心底。   沈淮抿紧的嘴唇松了小半,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嗯,你也多保重。”   沈淮心底是极为的苦涩, 脱了傅斯韫的这层的关系, 两个人真正还能联系多少?沈淮不敢想, 也不愿意想。   “我知道,希望沈淮哥早日升官发财,以后还能照顾照顾我。”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 却因为别离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沈淮静静的看着她,淡然的摇了摇头调侃道:“说不定, 以后我还得靠晚晚关照嘞。”   平日里的冷淡在这一刻倒像是话家常一般,静静看着他闷声一笑, 澄澈的眼眸里含着一股调笑的光晕,嘟囔着:“没想到沈淮哥, 还能说出怎么有趣儿的话。”   他一听,轻笑了声:“你只是不够了解我而已。”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她连忙笑道眼底的释然却又多了一分:“以后总有机会的,再见。”话音到最后却带着一股淡淡地不舍的味道,缥缈的话却多了份依附感。   沈淮静静的看着她,是啊,来日方长总有见面的一天。   此时沈淮根本没有预料到两人再见之时,彼此的心境都全然改变,还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中不得脱身,甚至可能会兵戎相见。   他笑着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再见。”声音低沙中带着磁性,听起来极为的温暖,几乎是他能正面朝她流露出的最大的温柔,像是感知到他对她的爱意。   她的眼角一弯,透着光影的变换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嫣红的唇色像是娇艳的红玫瑰在暗暗散发着惑人的馨香,她朝前走走进了一步伸出了手臂,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间轻轻将他抱住。   软糯的声线划过他的胸膛,留下一阵酥麻感连通着他的心窍,失魂之间便听见她亲昵的告别声:“沈淮哥,郑重。”   还没得任何的回应,刚要伸手挽留却抓不住任何,那团柔软的身躯便脱离了他的怀抱,夜风一下子灌入了他的胸膛之中,将一股失落感延伸到极致,手臂失落的垂着在了身侧,克制住动荡心绪淡淡回应了句:“好。”   沈淮艰难的转过身子,伸手打开了车门,踌躇了两秒,又转身望了她一眼。   她的笑意很是甜美,像是夏花般灿烂,即便是深知她只是将他当做了兄长,可也难以压抑住内心的憧憬,渐渐的弯起了嘴角,便迅速的钻进了车里,深怕自己一个犹豫,唐突了她。   曲云晚盯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眼底闪烁着,许久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前路漫漫啊,想到这里眉目间染上一丝忧愁,敛住了表露的情绪。   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将傅斯韫的号码从黑名单里移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见着傅斯韫电话打了过来,稳了稳心神将电话接了起来。   突然的沉默将两人的情绪中的冷静逐渐蔓延开来,傅斯韫一见着她接了电话立马挺直了腰板很是专注的样子。   电话接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了许久后清越的声线慢慢划过了她的耳际:“晚晚,是我。”带着倦意和小心翼翼,听之动容。   “我知道。”她的声音冷淡了,不像是之前那边的温柔带着浓浓的爱意,仿佛是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窝里,顿时觉得受伤,颤着声音问道:“晚晚,你在哪儿?”   并没有直面的回答傅斯韫的问题:“你冷静一点,咱们现在的情况太过于糟糕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能算是最好的。”他黯淡的阖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我希望你收拾好情绪,按照你的计划回到美国完成你的学业。”   话音是笑着的,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坐如针毡,却又强迫着自己的如她虽说冷静下来,沉默一会儿强忍住情绪的崩溃沉声道:“你决定好了?”   “是,算是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吧,至于陆沉哥那边,你就当做他喝醉了认错人了吧。”   她的话语越发的温柔,越是这样他的心底越是不舍,可是事已至此,疯狂只能将她往外推,他实在做不到。   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苍白的薄唇早就暴露他此刻的心情,话音确实认识之初般的淡然:“好,我知道了。”   话题似乎在这里断绝了,在深冷的夜里他稳了稳心神,从桌上取出了一支烟送到了嘴边,点燃后深深吸了口。   浓烈的烟味呛入了他的肺腑,嘴角扫过一丝苦涩:“晚晚,你其实比我更坚强,希望咱们...”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止住他的下文,笑道:“斯韫,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到这话,他又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烟,艰难的开口道:“我也是。”   曲云晚的脸色多了几分沉重,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回了句:“那再见。”   颓然的躺在了沙发背上,香烟在指缝间慢慢燃烧,整间公寓里都弥漫着烟味而,他失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星辰大海,淡淡回了句:“嗯,再见。”这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寒风中她微微搂紧了衣物,路灯的光影下小小的身躯显得越发的纤细,风吹起了她的发丝,白皙的手臂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的纤细。   手指撩过了发丝揽到了耳后,这才完全露出了一双如水的眼眸,里面藏着星辰大海,又带着淡淡的惆怅。   傅斯韫从烟盒里一根根拿出香烟,香烟一根根的燃烧,让整个房间的烟熏火燎,而他早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冷,眼底镌着红血丝疲惫不堪又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阳光刺痛着他的双眼,傅斯韫伸出手背遮挡着所有的光亮。   傅斯韫艰难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收拾起了衣物,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奔去似乎想要逃离这般的狼狈,维持固有的克制。   一个月后,海港市。   海港市是华国最重要的对外贸易中心,在中亚地区名声赫赫,与大陆不同的是,海港自回归后还是按着原有的资本主义制度管理,而教学制度也是随了西方的教学方式。   曲云晚一来海大,就被安排到了国际新闻部的小班里,然后跟着导师去了海港著名的时刊——华海时报做各种的调研学习。   之所以选择海港,原因很简单,十年前的一起特大国际走私案是在海港发生的,涉及面极为的广影响巨大。   而这个新闻的报道是由她父亲曲林成参与报道的,很可惜的是这份报道并没有动摇上到案件背后的人,从而埋下了祸患。   也因为此,曲林成在回到了大陆后,遭遇了一系列的恐吓跟警告,最终死在了一场故意制造的车祸中。   母亲徐庆茹深道此事绝非简单,深怕惹祸上身,迅速带着她改嫁,才将一切归于的平静。   海风吹拂着校园,棕榈叶摇曳着,夕阳沿着海天线将天地渲染成了一片璀璨,鸦青色的秀发在风中飞舞,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纤细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如水的眼眸中缠着一股淡淡的媚色,光影晕染在精致的五官之上,带着几分瑰丽之感。   曲云晚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迅速坐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在一家高级的酒吧前停了下来,付了钱又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迈开步子朝着哄闹的酒吧里走了进去,与外面的宁静截然不同,喧闹的音乐声充斥在耳底,她微微眯着眼四处巡视了一转,然后朝着老位置走了过去,然后点了一杯鸡尾酒安静的坐了下来。   期间有不少登徒浪子觊觎她,邀约她喝酒跳舞全都被她一口拒绝了,她能花时间耗在这上面自然是有原因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总算从入口处见着个俊美的男人,眼底立马染上了一丝笑意,又迅速收敛,伸手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曲云晚眯着眼盯着蓝色鸡尾酒在各色灯光下被渲染的色调,贪恋似的勾起一抹媚笑,这一笑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眼光。   她皆当做全然不知,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余光却跟着男子的脚步,逐渐他朝这边走得越来越近,离着她位置不远的地方也是他的老位置。   贺知行长得非常的俊美,身形挺拔,五官深邃气质潇洒,嘴角总是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桃花眼底更是看破一切玩味儿,将一切都不放在眼底,即便是深陷红尘中却又脱俗于红尘之外,出手又阔绰早就成了这间酒吧里女人们眼里的香饽饽。   她可不是被他长相所吸引的,最看重的还是他的身份,上京某高官的儿子,现在在海港中文大学读研究生。   据她多日以来的观察,贺知行最爱来得还是这家叫夜色的酒吧,虽然不是天天报道,但频率也不容小觑,对于这种放浪的纨绔子弟,小白莲的玩法自然是入不得眼的,她只能另选办法。   他刚一走进,她便放下了酒杯拿起了包朝他迎面走了过去,身姿曼妙又是直直的在眼前,贺知行眼底勾起一股玩味落在了眼前绝美的女子身上。   今日她故意穿了身露出后背的吊带裙,精致的锁骨上被波浪卷发掩盖住了一大半,随着呼吸的起伏,酥胸若隐若现的,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而她却根本没有在意他,直接越过了他的身侧,然后朝酒吧外走去,越是这样的忽视便越够得起人的兴趣,贺知行下意识的转过身子,看着她的背影。   昏暗的灯光下,露在空气中的白皙后背极具诱惑,蝴蝶骨的浮现极为的诱人与白皙的肌肤交织在一起迷惑着人的眼球。   贺知行眼底一深,立马回忆起了刚才那张绝美的脸,她像是得到了上天厚爱一般,清纯中夹杂着妩媚,眼眸中流转着风情,可比这些个庸脂俗粉强多了,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暗暗啧舌道:“有趣儿。” 然后转过身子朝着自己位置上走去,他可不是见色起意的下三滥,犯不着起什么歹意。他一向最爱的便是,愿者上钩。而很不巧是,曲云晚也起得这份心思。   有了初次目光的停留,谜一般的女人自然就有人想层层解开这些迷雾,而等到下一次正面交锋的时候,则是‘夜色’酒吧每月一次的蒙面酒会。   墨绿色的蕾丝缠在她的眼眸上,唇色被晕染成了娇艳的玫瑰色,高挺的鼻梁,鹅蛋脸,即便是遮住了她最美的眼目,依旧是美得惊心动魄。   大红色的短裙,领口微微袒露的酥胸,以及锁骨上描摹的一多蝴蝶,红唇勾起的弧度让人心痒难捱。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地图新的小哥哥。   女王晚上线。 第57章   吐若幽兰气息诱人,看得一旁的室友余瑶心尖一颤, 笑眯眯道:“勾人犯罪。” 曲云晚听了她的话转过身子又伸手将脑后的蕾丝解开, 露出一双如水的眼眸含情脉脉的对上了余瑶的视线里的艳羡:“我就当做你夸我了。”   余瑶是本地人, 曲云晚跟她一见如故,两人关系越发的亲密,划分学习的小组的时候, 自然成了伴儿。   而去夜色酒吧也不单单有曲云晚自己的私心, 还有小组的课题调查,凡事都要两手考虑。   海港不同于大陆,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政府执法单位在行政能力上有所欠缺,各方面的管理也非常的宽松,藏污纳垢的能力显著, 至于调查的课题是自己选择的。   曲云晚没有去调查民生信息反倒去最危险的三教九流藏污纳垢的地方去暗访, 着实大胆, 可一旦做得好,必定是备受表彰的。   导师还为此特地从华海时报负责人那里为她跟余瑶拿了记者工作证,以供暗访她们的资历。   余瑶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一副拿曲云晚的没有办法的样子, 又伸手从抽屉里将黑色的录音笔拿了出来递给了她:“把录音笔带上。”   曲云晚也没有犹豫接过了录音笔放进了小方包里,又皱了皱问了句:“视频设备准备好了吗?”   余瑶指了指自己的包一副打包票的模样:“放心, 电池这些都换了新的。”   她一听笑眯眯道:“行,瑶瑶你赶紧换衣服吧。”   夜色逐渐在将白色的海浪渲染成乌黑, 远处的稀疏的孤星点缀在上弦月的周围。   海风将发丝吹起,风声越来越大, 路灯逐渐亮起,整个海港陷入了灯火的璀璨之下,将天幕上群星的璀璨全都掩盖掉。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落在了地面上的一刹那,接着是修长纤细的小腿,沿着这个角度再往上些是鲜红色的裙摆衬得肌肤的白多了几分的莹润,修身的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   光是一个背影就令人遐想不已,沿着妖娆的S型再往上一些,隐隐约约的酥胸的皙白暴露在空气之中,修长雅致的脖颈将极致的优雅表露出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包里掏出一条墨绿色镂空的蕾丝丝带,裹在了眼眸之上,从侧面而看脸部的弧线极为的精致。   不管是高挺的琼鼻亦或者嫣红的樱唇,还是棱骨的弧度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便是将最勾人心魄的眼眸遮住也减退不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一旁的余瑶虽然长相不如她,但是身材也算是拔尖的,海港人对于美丽的追求是极致的,   出身于繁华国际大都市的余瑶自身的气质,自然非凡,若是放在前世同她一般年纪的曲云晚,也要自叹不如。余瑶裹得的是黑色蕾丝带,两人挽着手,踩着高跟鞋‘夜色’酒吧走去。   此时酒吧里已经热闹非凡,所有人都蒙着面衣衫华丽,各色的灯光在灰暗的环境中尤为的刺眼,余瑶凑在了曲云晚的耳边:“你之前调查的没错吧?”   曲云晚抿了抿红唇:“没错,跟我走。”说着就牵着余瑶的手往她的老位置走了去,点了两杯鸡尾酒然后坐了下来。   毕竟是遮住了面容,很多猎艳的老手都是看着惊艳来嗅得猎物,刚一坐下就有人端着酒围了上来,曲云晚可没有功夫跟这些不入流的人浪费时间,客套的回应了句:“在等人。”打发了好几个男人。   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伸手举起了酒杯摇晃着液体,然后又凑大了余瑶的耳边嘀咕道:“等会,按照惯例全都会进舞池跳舞,这个时候也是最乱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往楼上的包间里去瞧瞧。”   余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好,我知道了。”   两人又装作不在意的喝酒调笑着,余光处却依旧盯紧着人群中,期待着贺知行的出现。   伸手将酒送到了嫣红的唇边,微微一仰头勾勒出的剪影的弧度非常精致,轻轻抿了一口酒静静的蛰伏着。   踩着时间点贺知行带着黑色面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缓缓朝着舞池中间走了过来,视线四处搜索着。   自从那天惊鸿一瞥之后,倒有些贪恋每每到‘夜色’来都会不经意往哪个位置扫视一圈,可惜连着几天都寻不到芳踪,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舞池里涌动着上百号的男男女女,几乎将视线全都遮挡住了,他倒也没有犹豫径直朝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高大的身材,卓然的气质。   早就吸引了不少女人的视线,还有些漂亮的女人直接凑了过去,大胆的抛着媚眼邀约着一起跳舞,贺知行淡淡笑了笑拒绝女人,然后提起了脚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贺知行一出现就被曲云晚收在了眼中。   离着近了他方才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想要将她和影响中的人重合在一起,墨绿色的蕾丝贴在眼眸之上,透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诱惑,她的唇嫣红微微还带着笑意,一身大火色的连衣裙将肌肤衬托得如羊脂玉膏般的细腻白皙,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笑得很是甜美,纤细手指捏着高酒杯,亲昵的跟着旁边的同伴笑闹着,将周遭喧闹的环境全都忽略掉,他停住了脚步又静静打量了一会儿。   媚眼一转恰巧与他四目相视,虽说是隐隐约约看得不真切,但他知道她看到了他,桃花眼底流过一丝笑意,刚准备走上去,却没想到她直接将他忽略掉了然后微微一扬下巴,将鸡尾酒送入了檀口中,又忙着笑道跟女伴嘀咕了两句。   他皱了皱提起了脚步越过了她,然后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点了几杯酒静静的看着周遭的环境,时不时又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蝴蝶骨勾勒的弧线非常的优美,可惜今日她没有穿露背裙。   没过多久,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与贺知行的风流的气质极为不同,这个男人周身缠绕着一股低气压,生人莫近的姿态。   与周遭环境截然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带上面具,一双冷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不怒自威的姿态。   她在夜色蹲了怎么久,怎么没看过眼前这个男人?   曲云晚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将心思放了一小部分在他身上,只见着他刚朝着她一走近,抿紧了嘴角微微一松,像是看到认识的人立马提起步子朝着不远处的男人走了过去。   曲云晚一个诧异不经意间往身后瞥了一眼,便见着这个男人走到了贺知行的面前打了个招呼。 不言而喻,两人认识。   邵景弘弯下腰问了句:“知行,不去包间?”   贺知行的桃花眼底勾起一抹笑意,玩味肆意:“阿景,这楼下可比包间里好玩儿。”   说着贺知行就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让他坐下,邵景弘刚一坐下,贺知行便从衣兜里掏出了个黑色的面具递给了邵景弘道:“你来面具party,都不带面具吗?”   贺知行桃花里流转一抹调笑分明是在调侃邵景弘这般不走心的玩乐,邵景弘冷冷瞥了他一眼。   然后伸手将贺知行手里的面具接了过来,带着了脸上,这样一来将他容颜上的冷冽遮挡了一大半,露出了一双薄唇紧紧抿着,带着冷傲,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便并无其他了。   贺知行眼梢一挑,并没有在乎邵景弘这副老样子,招了招了手让服务生过来,然后点了一打酒。   酒刚一上桌,就在酒杯中放了些冰块,倒了满满一杯然后给了邵景弘一个眼神,邵景弘面部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伸出了手然后端起了酒杯送到了口中,清凉的滋味充斥在口腔内,然后缓缓开口:“这么多人不嫌吵?”   贺知行一听眯着眼笑了笑意有所指:“碰到个有趣儿的人。”   说着就将视线放在了曲云晚的背影上,邵景弘随着贺知行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见着那妖娆的背影杀手微微皱起眉头冷冷回了句:“无聊。”   “阿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说完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酒送入了口中,一饮而尽。   此时舞池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舞池中间涌了上去,今天的格调还算高。   音乐较为轻快,看着环境越发的嘈杂热闹,余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上了曲云晚视线:“云晚,我去趟厕所。”   “要不要,我陪你?”她皱了皱有些担心的问道,余瑶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只留下曲云晚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封面已经换了,不要不认识哦。   话说你们喜欢前面的还是现在的??   (说不定换了封面,我就火了。——来自某四的痴心妄想) 第58章   落了单的美人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是这等香艳的场合, 自然有胆子大的想要伺机而动。   她微微眯眼, 静默了些许, 然后端起了酒杯送到了嘴边,红唇的形态的非常的勾人。   染过酒色带着一股醇香味,白皙的手臂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莹润, 与红色的衣裙交相辉映格外的惑人。   她的仪态很是优雅, 与周遭轻浮的环境截然不同,越是这样越显得突出,越是让人心生好奇。   有些人即便是一个背影都会留给人无限的遐想,恰巧她当属其中之一,心底暗暗酝酿了一会儿该如何正面接近贺知行。   若隐若现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点碎钻般的光芒,悄悄观察着周边的人, 在一道炙热的视线面前停留了下来。   似乎感知到她在看自己, 男人嘿嘿一笑, 已为常态的举起了酒杯然后往她走了过来,凑近了些:“美女要一起喝杯酒吗?”   然后拉了她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不请自来的自来熟, 眼底一沉,想到了个办法, 板着脸摇了摇头:“抱歉,我不会。”   分明就是拒绝他的口气, 刘洋皱了皱眉盯着她面前的鸡尾酒,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这出来浪的还要立牌坊不成,脸上的笑意微有些僵硬转而又问道:“要不,咱们去跳舞?”   她微微偏转了身子似乎想要躲避男子的刻意的讨好,却在不经意间与贺知行的目光撞上,看着他饶有兴致的眼神心海里卷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故作冰冷的的瞥了眼眼前的不要脸的苍蝇男,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淡淡地礼貌的回了句:“抱歉,我不会跳舞。”   然后就将心思放在了远处的舞池中,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男子的存在,如此不屑一顾的忽视,直男癌早就爆发了。   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迫使着她对上了他的视线。虽然是带着面具的,她依旧能看得清男子眼底充斥的怒火,他咬着牙齿强逼迫着问道:“跳舞好吗?”   男子语气加重了些,而捏住她的力道根本让他挣脱不开,嫣红的唇抿紧脸色有些不自然,冷冷看着眼前这个粗暴的男人:“放开。”   曲云晚丝毫都不给男子任何的面子,面容冰霜,看得男子一股怒气从脚底升起,男子迅速站了起来拖着她就准备往舞池里去。   这一瞬间她将紧张的心思放在了不远处,终于见着贺知行站了起来,迅速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果然那个男人不喜欢英雄救美啊?   贺知行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制止着眼前如此冒犯的动作,桃花眼底卷起一股阴冷的警告,男子一个转头就骂咧咧道:“干什么啊?找死啊?” 贺知行一把掰开了男子扣住她的手臂,然后迅速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突然而来的袒护让苍蝇男一冲动骂骂咧咧道:“你他妈是谁啊?”   这声音震耳欲聋,躲在贺知行身后的曲云晚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暗道没看错人。   贺知行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跟他说过话的人,桃花眼里再也不是玩味儿横生一股睥睨之气:“她是我的女伴,你说了?”   男人一听,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又不是她男朋友,你算个毛?”   分明是不知死活的挑衅,贺知行保持着一股的纨绔,调笑道:“可能不管我的事,不过今晚上能不能玩得开不开心就在于你了。”   这种轻飘飘的警告,似乎并没有引起苍蝇男的重视,刚准备一展拳脚让眼前不知死活的男人见识到自己的厉害的的时候,却被贺知行冷声的一个滚,怔住了。   贺知行的唇角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桃花眼底的愠怒逐渐暴露出来,体型的差异和他握紧的拳头无遗在告诉苍蝇男,这是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   苍蝇男眼底划过一丝计量,最终还是将悻悻的瞪了贺知行一眼,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离开了。   等着苍蝇男走远了,曲云晚方才从贺知行的身后走了出来,瞥了贺知行一眼,如水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朝他冷漠的点了点头便算是谢意的,然后抚着裙摆坐在了凳子上,似乎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本以为她最少还说一句感激的话,却哪知道是这般的冷冰冰,越是这样高不可攀贺知行便越有兴趣,居高临下将她整个人都看在了眼底。   鹅蛋脸,高挺的琼鼻,嫣红的樱唇,再往下是纤细的锁骨然后是含而未露的酥胸,他俯下身子凑到了她的耳边,鼻翼间立马浮动这一股清香的味道,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惑人的魅力,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连句谢谢都没有?”   她一听,转而对上了他的视线,彼此之间有一层面具将五官全都遮挡住了,镂空的蕾丝让他不太看得清楚她的眼底的深意,只觉得一股冷淡涌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只见她的眼底晕着一股笑意,红唇渐渐上扬回应了句:“我有求你帮我吗?”   这话一出堵得贺知行一时半会儿竟然说不出话来,毕竟是他主动送上门的英雄救美,别人姑娘根本不稀罕他的自作动情,如此的别致跟他之前遇到的那些蜂拥而至朝他围上了的莺莺燕燕截然不同。   贺知行嘴角一弯眼底泛起了一股笑意,呼吸滑落在她的耳垂处,沾着温热的气息也就两秒便让白皙的耳垂有些泛红,贺知行见此眼底划过一丝调笑:“你也是这样我越觉得有趣儿。”   这种恬不知耻的话一旦入了耳底,脸色紧绷的冷淡松了一般,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眼底掠过一丝警惕:“您请随便。”   曲云晚说完话便转过身背着他,越是这样不搭理他贺知行便越觉得有趣儿也对这种贸然的英雄救美。   放着脑子多想一点她也能将他打入意图不轨之列,毕竟依着她的长相这种被缠绕的烦扰应该是经常遇到的,这种态度也算正常。   这一会儿的功夫余瑶便回到了曲云晚跟前,看了眼她身旁坐的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凑到了曲云晚身旁鼓着杏眼问了句:“云晚,他是谁啊?”   云晚,原来她叫云晚,贺知行眼底闪过一笑意,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的后文,曲云晚根本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淡淡回应着余瑶:“不认识。”   如此冷淡的语气,贺知行一听,总算从刚才的一股子不知何处起来的异样缓过神来没有多在此处停留,而是见好就收,然后挺直腰板儿迈开步子往后面的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邵景弘走了过去。   见着花花公子贺知行受了挫,邵景弘眼底泛着稍有的笑意,冷声问了句:“吃瘪了?”   邵景弘的语气虽冷却带着调侃的意味儿,贺知行桃花眼一流转风情流露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曲云晚的身上,摇了摇头道:“还真让你说着了。”说着还有些百无聊赖的索然无味。   邵景弘见着他这般无所收获的样子,淡淡问了句:“那上去吧?”   的确,贺知行这厮鲜少有在女人面前吃瘪的模样,跟别说遭遇如此冷冰冰的态度,食之无味又觉得弃之可惜,想了想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准备朝二楼的包间走去。   路过曲云晚这里的时候,她正巧跟身旁的余瑶在说些什么,周遭的环境太过于嘈杂根本就听不清楚,隐隐约约似乎有调查的事。   邵景弘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将视线移到了这张绝美的眼底上,细细观摩了一小会儿,怪不得能让贺知行吃瘪。   单单是这抹风情已然是人间少有,心底有了计量后,视线却不敢多做停留了又立马移开,即便是收得快也恰巧被她轻而易举的收在了眼底。   两人本来就是人中龙凤,即便是遮住了长相,但是一举一动都跟四周的苍蝇男成了鲜明的对比,完全就不像是在一楼大厅闲散的人,应该被捧为上宾的人。 余瑶刚才还嘀咕问了她两句,又见着贺知行从她们面前走过,暗暗附在了曲云晚的耳底又问了句:“你真不认识?”   “我刚来海港,那里认得那么多得人啊。”她轻笑了一声,然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余光处见着两人朝着二搂走了过去,淡淡泛起了一股犹豫,有赶忙转化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这才将话题扯到今天的正事上,两人迅速将录音笔跟摄影机打开,然后挽着彼此的手臂往着二楼的包间走去。   这一前一后离着贺知行跟邵景弘没有几步的距离,若是一个不经意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贺知行一见两人跟在他们身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淡淡朝邵景弘炫耀道:“我看她就是欲情故纵,没想到我那般的不执着。”   邵景弘一听,白了贺知行一眼,冷淡回应了句:“无聊。”   这话也不知道听邵景弘说过多少次了,贺知行早就习以为常,不以为然,两人一边走,一边将头上戴得面具取了下来。   停在了一间包间前,曲云晚能够轻易看清楚两人俊朗的侧颜,似乎觉得她在看他们,贺知行一个不经意恰巧与曲云晚撞了个正着。   俊美的容颜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桃花眼底藏着一抹邪气的笑意,薄薄的唇微微上扬,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一股风流倜傥之气儿。   似乎见着她眼底的诧异,贺知行的笑意更浓了些,然后径直朝她走了过去,这一动作立马引起了邵景弘的诧异,转身看着这一幕。   贺知行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笔挺的西装一股风流的姿态,衣冠禽兽用这个词恰为妥当,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紧紧锁住了她的视线:“喝杯酒如何?”   她并没有说话,静静打量着他的容颜,红唇一勾淡然拒绝道:“不用了,谢谢你。”   疏离而冷漠。没想到不是他预料的答案,桃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有些看不穿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并没有多说话潇洒的转身的一刹那间脸色多了两分烦躁,女人嘛,还是需要乖一点,这样就太过于不懂事了。   掩盖住自己的想法,换上了平日里无所谓的姿态,朝着包间走了进去。而此时一旁的余瑶早就嘀咕道:“云晚,你不老实哦。”   她抿嘴一笑软声道:“才没有。”   根本不同于与贺知行针锋相对的冷漠模样,多了几分柔软的甜美,邵景弘不经意间将其看在了眼底。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然后转过身子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那扇门重重的合上后,曲云晚迈开了脚步按照自己调查的的房间走了进去。   离着近了都能听见夜色这间大包房立马热闹的动静,沿着门缝似乎都能瞧见立马热火朝天的景象,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变换了眼色,轻轻推开了门,趁着人多然后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包间里。 刚进来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立马涌了过来,然后又小心翼翼挨着了沙发边坐了下来,这间包厢里约莫有上百号人男男女女间杂其中。   有抱着卿卿我我的,有赌博押大小的,往深处一瞥,似乎都能见到那茶几上无数的针管,和那些个一脸销魂的人。   心底漫过一丝紧张,这才是她们今日来的目的,画面的将微型摄影机拿了出来,绷着笑意静静的看着观察这一幕。   曲云晚都能感知到余瑶手心的汗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然后逐步朝着伸出走了进去,总算见到了熟悉的人,王老五是这两年海港的特大毒贩之一。   而距离他被抓捕还有半年的光阴,她也算是千算万算都将这一切算了进去,然后一点点朝着肥腻的老男人靠去,伸手将眼眸上的墨绿色蕾丝解开。   似乎察觉到了曲云晚的想法,余瑶立马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领会了余瑶的好意,红唇微微勾起,轻笑着无声的道:“没事,别担心。”   她来之前都是做好了功课,再说她前世连着黑煤窑都暗访过,更别说潜入这些毒贩子的窝点了,为了拿突出,爬上行业顶端,她付出的其中心酸更是难以明说,积攒的十来年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她自有把握。   曼妙的身子摇曳着,红裙的颜色绚烂着,突然而来的惊艳早就将不少人迷离了心神,她的唇边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媚笑,精致的容颜上全都是媚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真的是突然事件。   很无奈很心酸,到现在才更新抱歉了大家。 第59章   曲云晚慢慢朝着王老五走了过去,嘴角的笑意逐渐的放大, 然后带着优雅的姿态坐在了王老五的对面, 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 若无其事抽出了一根,从桌面拿起打火机,将香烟点燃开来。   烟色逐渐蔓延开来形成了一股朦胧的美感, 王老五虽然是身经百战却没有见过如此鲜艳的一幕, 紧紧的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王老五问了句,曲云晚又淡淡吐出点烟云,如水的眼眸深情的注视着王老五娇笑道:“王老板,是忘记我了吗?”   然后又朝着王老五挑了挑眉眼,不远处的余瑶看着眼前极具魅惑的曲云晚,暗暗啧舌没想到云晚竟然如此的厉害, 似乎察觉到了余瑶视线里的惊讶, 又点点对了对暗号。   这个意思是让她赶紧拍了有用的视频后离开, 余瑶收到了指使,不动神色的将摄影机对准了王老五,曲云晚选的位置甚好, 不远不近恰巧不被摄影机记录下来,这当然归功于她的经验之谈。   王老五面饼脸露出一抹沉思, 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有关于她的记忆,这份容色要是他见过, 只怕早就烙下深深的印记,皱了皱眉:“我们没见过吧?”   她噗嗤一笑:“也对, 王老板大忙人,又怎么能记得住我这种无名的角色了?”   曲云晚又掸了掸了烟灰,将还未燃尽的烟支熄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才柔声道:“王老板,我是来跟您谈生意的。”   美女跟他谈生意?王老五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升起了一股玩味儿,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趣问道:“谈什么生意?”   “王老板在东海港不是进了一批新货吗?”听到这里王老五脸色一沉,东海港的货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除了他几个心腹知晓,便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出去了,难道出内奸了?   王老五想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连忙反驳道:“美女,你可说错了,我王老五可没有去过什么东海港。”   说着眼底一沉,又暗暗给了身后的小弟一个眼神,让他们谨慎行事。   曲云晚落落大方的从桌子上端起了酒杯,又看了眼王老五笑道:“王老板不用紧张,这种事情稍微上点心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别是我们这种吃着饭的人,自然是闻风而动了。”   明明就是睁眼说下瞎话,可是她脸色全都是敞亮,根本不容置疑。   此刻都些人拿出了枪暗暗指着她,她看得眼底露出一丝异样然后笑道:“王老板莫不是要赶客?”   王老五闷哼一笑:“美女你这是说笑了吧。”   王老五说着就连忙给周围人一个眼神,不一会儿就见着枪支被收了回去,她恬淡一笑:“王老板你我都不是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我需要这个数的□□。”   说着就比出了五的数字,眼前的王老五似乎非常诧异她要的批量,谨慎的观察着眼前女人的的一举一动,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不对应该说是勾人魂魄的罂粟花。   王老五哈哈大笑道:“既然是一笔大买卖,还需要慢慢商谈不是吗?”   曲云晚瞥了他一眼,果然这厮非常的精神,立马给不远处的余瑶比了个手势,渐渐的余瑶退出了房间。   她的心中的芥蒂总算放了下来,又是过了一会儿,伸手将酒杯拿了起来,客气的给王老五倒了一杯酒,然后恭敬的递了过去:“王老板请。”   王老五眯眼看着她一脸的纯美,和面容上的勾勒的魅惑之色,将心中涌起的石头压抑了下去,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酒,然后一干而尽。   她这才继续说道:“这是自然,不过今日不是时间,不如改日咱们约好地方。”说着就将视线移到了包间不远处热闹的公共区域,心底缠过一丝忧愁。   “说得也是,不过不知道美女的名号是什么?”   他总算态度亲切了些,曲云晚抿嘴一笑勾起一抹笑意:“我姓饶。”   听到饶姓王老五恍然大悟,震惊的看着曲云晚,只见着她笑得一脸甜美,眼前的王老五连忙换了脸色又警惕的问了句:“饶小姐,可知道冬川吗?”   “十年前,王老板还还是堂口的小人物的时候,就参与了东川事件吧,我记得这件事饶家也有参与,王老板莫不是忘了恩情?”   曲云晚这话轻轻松松点在了王老五的胸口上,将曲云晚的身份确定无疑后,才哈哈哈一笑:“行,饶小姐留给联系方式,我改天好好请你吃一顿饭。”   她忙不迭从包里掏出了个名片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甜甜一笑:“王老板,三日后望江酒店见。”   王老五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拿着包包不紧不慢的走出了包间门,刚踏出了一步立马给余瑶发了个短信,让她赶紧把资料拿回去,立马将举报电话打了出去。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被忽悠的王老五总算醒悟过来了,这他妈的绝对有备而来。   此时的包间里的嘈杂声越发的浓重,她立马提起的裙摆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而身后似乎都能听见那群人追逐的怒骂声,心绪一紧。   立马推开了贺知行的包厢门,此时邵景弘正好接到了部门的电话,拿起了西装接着电话就往外走去。   而再见到曲云晚的一刻,诧异的看着她慌乱的神情,脸上的遮挡全然没有,美貌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嫣红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似乎受到了些惊吓,神色不自然。   “好的,我上到。”话音沉冷事出紧急根本就管不住突然出现的曲云晚,又瞥了她一眼,立马提起脚步就往海关部门赶回去。   而一见着曲云晚出现在了眼前,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没等着他说话,外面的哄闹声逐渐的响起,她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立马朝着贺知行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贺知行。   突然而来的热情着实与她的人设截然不同,难道面具的下她原来是这般的火热?不由得眼底闪过一丝轻笑,贺知行调侃道:“啧,真够热情的。”   她一听脸色一红,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大,眼底闪过一丝惊恐,贺知行这才明白了过来,笑着问了句:“遇到了麻烦了?”曲云晚皱紧了眉头,随即点了点头。   桃花眼里全是玩意,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身体向她凑近对上了她如水的眼眸问了句:“需要我帮你吗?”   带着惑人的魅力夹杂这一股温柔的深情,曲云晚眼底一沉拉下面子:“嗯。”   她语气依旧冷冰冰的,着实让贺知行不太喜欢,轻笑一声:“可你之前分明是说不用嘛?”   贺知行眼底的调笑席卷而来,分明就是逗弄她,迫使着让她记起之前在大厅她那些冷冰冰的话。   一时之间羞愧之色压抑在眼底,皙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红晕,皱紧了眉头随即对上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眸问了句:“你想怎么样?”   总算将她冰冷瓦解掉了,贺知行眼底多了份得意笑道:“那的看你表现咯。”言简意赅,大致是觉得欺负她的好玩,就生了逗弄的心思,这厮还真记仇。   “妈的!估计那女的躲进了那间包房。”王老五怒斥着!如闷雷炸开,即便是包间里的两人都听得格外清楚,她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贺知行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只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求他。   她眉头一松,柔声道:“求求你帮帮我。”软软糯糯的分明就是调情的味道,他倒是明白她为何绷着脸说话了,这眉声只怕让不少的男人把持不住。   视线静静与他对视着,隐隐约约还有些泛红,含着些泪珠儿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弱之感,桃花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心软了一半轻声问了句:“你得罪了什么人?”   并没有说出事情缘由只淡淡回应了句:“惹了很麻烦的事。”   而此时似乎听见了对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贺知行皱了皱眉看着她一身如此鲜艳的红裙,然后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个刻意将她推倒早沙发上,用身躯将她全都包裹起来。   此时气氛静谧了,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的胸膛压在她的胸脯之上,感受着那抹至柔的贴覆。   她的脸色早就红了一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咬紧牙齿,然后冷冷看着他,如此冷淡反倒是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嘴角划过一抹魅惑的笑意,然后凑近了她的红唇。   贺知行眼底闪过一丝深沉,伸出手拂过她娇艳的红唇,带着着酥酥麻麻的感觉,然后沿着红唇的弧线渐渐往她的眼眸处划去,渐渐的他看到她眼角的泪痣,一抹笑意逸开。   指腹轻轻厮磨着泪痣,似乎想要寻找那点突兀感,转而亲昵的凑近她的耳垂,此时敲门声已然响起,她眼底带着警告,却不敢随意动弹。   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得意,笑着含住她小小的耳垂,牙齿轻轻的厮磨着耳垂,带着一股惩罚,似乎在惩戒着她之前对他冰冷的态度。   “你!”她的声音很淡,克制住怒意,明眸皓齿之间却多了几分勾人的味道,他的唇齿渐渐脱离她的耳垂,然后附在她耳边淡淡告诫着她:“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冲进来哦。”   贺知行说着还朝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而她那股怨念明晃晃的都让他看在了眼底,心生玩弄,微微眯着眼锁在她的红唇之间,然后贴上了嫣红的唇,像是惩罚她一般,吮吸着她的唇瓣,柔软而又细腻惹得他一阵动心。   情迷意乱间想要探求似的将游舌滑入她的唇齿间,却被她咬紧的牙关抵挡住了,任他百般刁难都不可放松一点。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含住她的下唇瓣用力的吮吸着,只将她弄得面红耳赤,躲闪着他含着笑意的眼眸。   她的红唇被厮磨的娇艳欲滴,像是一朵烈焰玫瑰,他的手极为不老实的厮磨着她的肌肤,试图勾引着她。   风月场合这般风月着实扰乱了她的心思,那一滴滴的泪水逐渐划过在她的脸颊上,含着屈辱无声的诉说着他的暴行。   不同于之前所见的冷冰冰,带着柔弱无声的乞求着他不要再这般胡来的,他微微眯着桃花眼,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底突兀了一下,还是忍不下继续逗弄她,这才松开了她嫣红的唇瓣。   而这时候环境终于安静了下来,像贺知行这种身份,要是能让人轻易的大摇大摆的闯入包厢里自然是不可能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动不了他这位太岁的,渐渐他支起了身子,笑道:“他们走了。”   耳旁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接着就觉着莹润的藕臂晃在他的面前,接着他便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她环住,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只见着她那点痛苦全都掩盖了下去。   嘴角勾起一抹媚笑,眼眸一弯,仿佛是含着一汪秋水似得,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淡淡这一抹笑意已然晃花了他的心绪,沉溺于这一抹媚笑之中。   她用了力气让他的凑近自己,嫣红的唇迅速朝着他的棱唇凑了上去。本以为是美人的爱意,没想到一股痛楚立马爬过他的眼眸。   她狠狠的咬住了他的下唇瓣,银牙嵌入了肉中,血水蔓延开来,空气中带着腥味,她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沉,看得他如痴如醉,吮吸着他的唇瓣。   厮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的棱唇,瞥了他一眼,又爱怜似的舔了舔唇瓣上他的血,唇红齿白分外妖娆。   贺知行只觉得惊心动魄,暗啐道妈的这哪里是冰山美人,分明是一只妖艳的狐狸精!   曲云晚脸色逐渐恢复到之前的冷淡:“公平了。”   然后一把松开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灵巧的钻出了他的怀抱,嫌弃的将他的西装外套朝着他扔了过去,拿起自己的包便准备离开。   看着她即将离去的身影,贺知行一个箭步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将她圈到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如此的突兀的举动着实令人诧异,曲云晚冷冷看了贺知行一眼,问了句:“干嘛?”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情,说翻脸就翻,拔吊无情啊!   贺知行凑近她的脸,细细数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觉得甚是可爱趁着她不注意功夫,大胆的伸手抚过她纤长的睫毛,笑着回应道:“你就这样出去?”   贺知行分明是话里有话,她皱了皱眉,又伸手打掉了他放肆的手:“你想说什么?”   贺知行的手臂落了空,还多了两分怅然若失,笑意不减:“我送你出去怎么样?”   贺知行就像是一只大尾巴狼勾引着她就范,她皱了皱眉一脸的不可置信,谨慎的看着他眼底的异动,淡淡吐露:“不安好心。”这简单的四个字边立马将他打入了深渊一般。   这也是意料之内的反应,他只觉得她就像一团迷雾,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解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越看她越觉得心痒难耐,特别是吻过她柔软的唇,才方知道她的甜美是多么让人心动,这个女人,他很想得到。   带着哄诱的话语:“你信,你可以现在试试自己能不能出去。”   即便是眼底的笑意不减,可是她听得出来这绝对是警告,心思婉转问了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曲云晚这种直来直往的姿态,不由得勾起他嘴角的笑意,伸手圈紧了她的腰肢,亲昵的凑到她的耳边,哈了一口气:“当然是要你。”   贺知行的话简直直白的要死,她脸一红连忙退开了他,垂下头嗫声道:“幼稚。”   见着她娇羞的姿态,贺知行便越发觉得好玩,嘻嘻笑笑后这才恢复脸色的正经:“云晚是吧,我叫贺知行。”   没想到他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她脸色一沉迅速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分明是非常紧张的姿态,他眼底闪过一丝套路,暗暗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才能告诉你,并且安全的带你出去。”   咬紧了下嘴唇,踌躇了许久,她这才缓慢开口道:“我是名实习记者,接到举报上面派我来‘夜色’暗访调查而已。”   他一听着实诧异的盯着她,这年头当记者都能有如此的美貌了?   似乎不相信她的话,曲云晚一见他不信,立马从包里将实习记者证递在在贺知行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狐疑的老看了她一眼,又一伸手迅速将记者证拿到了眼前。   曲云晚,华海时报实习记者。   将这一信息迅速在脑中揣摩,这才缓慢松开了她的腰肢,然后将工作证递给了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她瞥了他一眼:“这样你可以带我出去了吗?”   曲云晚语气已经温柔下去,他转过头冲着她明艳一笑:“云晚,你要是撒娇的说一句‘知行,带我出去吧’,我保证立马带你出去。”   这话一出,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似乎在为他的得寸进尺而生气,压抑着心绪里的烦躁,深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唤了句:“知行,带我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章了如果我十二点之前没有更够,先一章防盗,争取一点前替换下来。   摸摸哒,爱你们哟。 第60章   她的视线里充满了温柔,语气虽然温柔却不够撒娇般的细腻娇气。   贺知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口气却是不满足的滋味:“还不够, 那个女孩子撒娇是这样撒的?”   这话将曲云晚堵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死死地盯着一脸坏笑的贺知行,眼底的流露的情绪复杂至极,这般的折磨她那里肯低头。   她越是不, 他便越要强求, 洋洋洒洒的俯下了身子,他的呼吸几乎全都落在了她如瓷的肌肤上,酥麻感让她忍不住皱眉想要躲开的他的视线,他也是执拗的性子,伸手就禁锢着她的腰肢逼迫着她与他对视。   曲云晚静静的看着贺知行这般耍无赖的姿态,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贺知行却将她的情绪全都忽视开来, 然后亲昵的凑到了她的耳边道:“不愿意么?”   贺知行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所谓, 说着便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臂,抽身便准备离开,刚一迈开的步子的瞬间, 便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嵌着蜜糖芳香撩拔着他的心弦。   “知行~带我一起出去嘛。”偏偏把尾音拉长了些, 酥酥麻麻着实动听,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转身就冲着她扬起了干净爽快的笑容:“好的,云晚。”   贺知行又走到了沙发上, 将自己的西服拿了过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西服搭在她的身上,将她大红色的连衣裙全都遮挡住,然后伸手将面具递给了她:“戴上吧。”   曲云晚丝毫的都没有犹豫,立马将他那张黑色的面具带在了脸上,只可惜她的脸着实太过于小巧,松松垮垮的,感觉立马就要掉下来了。   贺知行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然后走到了她的身后,伸手替她将面具后的绳带栓得紧一些,又试了试会不会轻易脱落,等着稳妥了才算松开了手,转而牵着她的手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嘈杂的人声逐渐蔓延开来,透过面具的缝隙她的目光紧紧放在周遭的人群之上,回忆着将眼前这些人的脸孔与之前包厢里那群人的样子一一核对,越发的紧张。   她的手非常的柔软小巧,被他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因着紧张还能感知到她手上沁出来的汗水,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握紧了些。   感知到他这一变化,曲云晚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眼底闪过一丝感动,恰巧被他不经意抓到了,慌忙之间她低下了头不再去他了。   贺知行闷声一笑,心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姿态,两个人穿过了重重的人海,离着酒吧大门越来越近,周遭的环境透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突然间曲云晚感知到有人在看她,微微偏转着脑袋就看到了王老五正骂骂咧咧的坐在了凳子上,抽着香烟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搜寻着她的身影。   脑海中浮现了一切,反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将身体依偎在他的身上,这般的异样引起了贺知行的好奇,随着她的视线落在了王老五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淡,小声问了句:“是他?”   这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抿紧了嘴唇看起来非常紧张的模样,随即点了点头。   贺知行笑了笑,伸手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肢,入手的一瞬间只觉得她的腰肢如此的曼妙,两人依偎着往大门口走了出去,刚走到了大门口,就有人挡住了两人的脚步,贺知行的笑意戛然而止,冷冷盯着眼前挡路的人:“干什么?”   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下子喷涌而出,带着压倒性霸气,阻挡的人看得有些怕,却又不敢错杀一人:“麻烦这位小姐可以取下面具吗?”   贺知行一听,怒气横生呵斥道:“你算老几啊?”俊美的脸上早就失去了之前的风流潇洒的姿态,阴沉的吓人。   看得一旁的曲云晚也暗暗啧舌道这厮变脸比她还快,索性面具将她所有的面部表情全都遮挡住了,不然也许会让贺知行瞧出些异样。   挡路的人连忙指着不远处的王老五,连忙道:“麻烦这位先生配合一下。”   贺知行随着他视线的方向移到了王老五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轻飘飘说了句:“他又算老几?”   睥睨之气简直男友力max,揽着曲云晚的腰肢就准备走出酒吧大门,挡路的人立马掏出了刀对上了贺知行,分明是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   贺知行并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打了个电话,只见着他淡淡报了个夜色酒吧的名号,然后静静的跟眼前的挡路狗僵持着。   见着事态如此不配合,王老五立马走了上来,然后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笑眯眯道:“这位小哥,我姓王,麻烦配合一下吧,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   贺知行根本就当王老五的话是在放屁,脸色越发的冷淡圈着曲云晚的腰肢,让她依偎在他的胸膛之中,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衬衫渐渐传递在她的身体里。   如此目中无人的模样,几乎是点燃了王老五心底怒火,给身旁的小弟一个眼神,那人就准备抡起拳头朝着贺知行砸了出去,还没等着出拳,贺知行淡淡回应了句:“活腻了是吧?”   接着曲云晚便感知到他手机的振动声,贺知行仿佛回到了之前那副风度翩翩无所谓的姿态,挽着她的腰肢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嘈杂的空气中,曲云晚瞥了眼王老五,见着他身旁的人谨慎的跟他说了句:“老板,警察来了。”   曲云晚见着王老五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又深深看了眼贺知行,挥了挥手让兄弟几个赶紧撤了,有惊无险。   他揽着她的腰肢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吧的大门,她又回头看了眼,然后转头感激的回了句:“谢谢你。”   贺知行一听她的话,心情大好又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迫使着她身体大半的力气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她刚想反驳却听见他云淡风轻的回了句:“说不听他们就冲上来了哦。”   贺知行这话分明就是警告着她不要轻举妄动,接着她边看着一辆辆警车停在了夜色酒吧的门口,从里面下来了十几名特警然后冲了进去,她诧异的问了句:“你干的?”   他摇了摇头,然后停住了脚步对上了她如水的眼眸笑道:“怎么可能,我还以为是你干的。”   这话意指她的身份,说不听跟警察有什么联系的口号,分明就将跟自己的关联推得一干二净,她没有说话反而是狐疑的盯着贺知行的一举一动。   贺知行没吭声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肢,然后凑到了她的耳垂边,静静打量着微粉色的耳垂,渐渐眯起了眼,眼底悉数流露出一抹旖旎。   贺知行趁着她一个不注意,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厮磨了一会儿,直到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后,贺知行才收回了自己的心思。   她往后退了两步,又一把扯开自己的面具,狠狠地盯着他,似乎才控诉着他刚才的罪行,皙白的脸颊上全都是红晕,眼底隐隐约约还有冷光,她吸了一口气冷冷斥责道:“流氓。”   不知怎的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阵的亲昵的娇嗔,唇红齿白间带着勾人的魅惑,看得他心绪一紧,微微眯着的桃花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嘴角立马扬起一抹笑意:“算是两清了。”   然后又朝她凑近了些,笑道:“现在我们好好算算账。”   曲云晚一听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眼底微微闪烁着愤懑之情:“什么账?”   他一听哈哈一笑,转而又收敛住自己的得意,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当然是,我把你救出来的恩情啊。”   贺知行见着她面露难色,贺知行笑着看着她,心底越发觉得她太过于好玩,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怎么,你难道不知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吗?”   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了一层阴影之下,她眼底泛起一丝冷淡,脸色迅速一变,转而勾起一抹笑意,对上了他的桃花眼,吐若如兰亲昵道:“你错了,救我得可是警察叔叔。”   纤细的手指落在了不远处的警车之上,然后迅速退了两步。   贺知行听了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精,偏偏不让她的得意,伸手将她的手臂死死的抓住一把将她圈了自己怀中。   贺知行死死的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眨巴着眼睛盯着他,檀口说出的话儿倒不像是她人这般的美好,含着怒意:“你到底想干嘛?”   桃花眼底闪过丝笑意,暗暗在心里说道:‘当然是干你啊!’当然这话并没有说出口,到嘴边便是一句温温柔柔的呢喃:“当然是讨债啊。”   说贺知行就突然将棱唇凑到了她的嘴边,禁锢住她的呼吸,狠狠剥夺了甜蜜的柔软,微微眯着眼看着她面部的变化,忍不住笑意加重,手臂一收。   反复的亲吻着她,揉碎了她嫣红的唇色,勾引着她的小舌与之共同疯狂,远处的星光闪过在海面之上,海风送来的咸味渐渐将暧昧的芳香吹拂在彼此的心田上,他吻得很是用力,简直就是耍流氓。   如水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沉,见好就收,狠狠咬住他的游舌,一瞬间的痛楚从神经末梢逐渐席卷而来,痛得他一把推开了她,疼得跳脚,桃花眼里早就不是笑意,狠狠怒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她被他吻得一副娇艳欲滴,脸上春色缱绻,眼底里的清明逐渐恢复了过来,伸出了手臂狠狠擦了擦嘴角,一脸的嫌弃,轻飘飘的回了句:“分明是你的吻技太差了。”   贺知行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死狠狠的盯着她,见着她脸色逐渐恢复了冷淡,将他的西装扔在了他的身上,跑到了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就往学校宿舍赶。   飘逸的裙摆随着身体的律动渐渐在空气中,飞扬,海风逐渐吹来将她的发丝吹开,俏皮的散落在她皙白的肌肤上,渐渐的她消失在了眼底。   贺知行才缓缓收回了视线,伸手摸了摸被她咬伤的唇,低咒了声;“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狐狸精。”   然后又将西装外套撑开,若不是上面还残留着她的身体的味道,只怕是他会觉得今天晚上的事就是一场梦,而她就是夜晚里妖娆的魅,动人心魄。   贺知行穿上了外套,心绪一紧然后往回走,随后见着穿着警服熟悉的人,这才笑道:“杨旭,谢谢啦。”   杨旭看了贺知行的嘴上的伤,眼底卷起一抹笑意调侃道:“是被人揍了?”   贺知行一听,桃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到了唇边便是一声低咒:“是被小野猫抓的。”   杨旭一听立马明白了前因后果,暗暗笑道:“贺少爷艳福不浅。”   杨旭说着还挤眉弄眼的调侃着贺知行,他摆了摆手手一脸烦闷:“别提了,我先走了,这边事的麻烦你解决了。”   杨旭点了点头:“ok。”便看着贺知行驱车离开了酒吧。   刚上了车,就看着余瑶给她发来的信息,趁着不注意的时候,曲云晚便给余瑶发了她没事的短信,不然说不定这一切会受到打扰,然后又一个电话给余瑶打了过去:“瑶瑶,是我。”   余瑶已经将资料送到了华海报社的办公室,一接到电话赶忙走了出来担心道:“没事吧?”   语气很是焦急的样子,曲云晚笑道:“我没事的,对了把东西提交给主编了吗?”   曲云晚最担心的的还是这个事,余瑶看了眼不远处的的主编林长海,小声道:“嗯,已经送到了,你多久过来?”   曲云晚将手机从耳边放到了眼前,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推算了一下:“放心,估计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说着就立马让司机往华海时报赶。   把资料一切整理处理好回到了宿舍已经是深夜一点过了,余瑶激动的心情还不能平复拉着曲云晚说了半天的话。“云晚,你不知道我被你吓死了,你今天太大胆了。”   她一边卸妆一边听着余瑶的话,不时还点了点头。   兴奋到了后面便是后怕,余瑶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幸好没有出什么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她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柔软,笑着转过身对上了余瑶的视线,伸手握住了余瑶的手臂宽慰道:“瑶瑶别担心,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依旧是温柔的姿态,让人顿时觉得心安。   可是之前的事情太过于惊险,让人措不及防,余瑶又道:“主编跟我们说了,这段时间都不要轻易出校门了,避免招来祸端。”   曲云晚听了这话,微微蹙眉,脸色有些深沉,随即又将这抹思绪敛住,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曲云晚的神情变得极为的温和,连忙笑道:“赶紧收拾睡觉吧。”   这才将余瑶从忐忑不安从拉回了现实,恍然大悟般的拿起了卸妆棉开始卸妆,利索的洗了澡躺在了小床上,曲云晚睁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对床的余瑶身上。   静默了一会儿,才移到了窗外的月色之上,暗暗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回忆起了贺知行同行男人眼底的异色,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可比贺知行难解决的多,不过他是谁?   能跟贺知行同起同坐,而且贺知行对他的态度似乎非常的亲热,那么这个男人肯定身份不凡,他究竟是谁了?   一团团迷雾渐渐的朝着她袭来,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许久之后才从记忆的角落回忆到了两个字:“景弘。”   她想了想应该是后面两个字,那么姓什么了?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从小床上站了起来,穿上了鞋,然后坐到了书桌前。   轻轻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一来到海港她怕自己将所有有效的信息忘记,忙着按着一定规律记在了本子上,仔细的分析。   伸手将本子翻开,然后将前世她对贺知行的认知全都了解了一番,即便是前世打过照面,了解他的性格,可是这个人一点都不是个好对手,还有那个对她另眼相待的‘景弘’。   曲云晚始终还是翻不到任何有关于‘景弘’的有用信息,曲云晚有些颓然的拄着下巴,静静的放空自己的思绪,不知道过了许久。   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想她一定要认识这个景弘。   曲云晚这才小心翼翼关了灯,将笔记本放回了安全的位置,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床上,盖上了被子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天亮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接受抱怨,只要抱抱。   哼,的哄我。   不给营养液,不给亲亲抱抱,不加更了。嘤嘤嘤,你们这群霸道的小天使。 第61章   天色刚蒙蒙亮,远处的鱼肚线正在泛白, 在灰暗的天际上逐渐蔓延开来, 随着手机铃声的震动。   纤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叨唠地铃声摧残着她的大脑神经,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伸手将身旁的手机拿了起来。   曲云晚惺忪地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 林总编, 看着这三个字,曲云晚的睡意消失了一大半,立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按了接听了键:“喂您好,我是曲云晚。”   林长海约莫四十出头,一身笔挺的西装, 微微有些啤酒肚, 架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多了几分文艺气质, 他正在赶往警察局的路上,顺便给参与调查的两位女记者打了电话。   “小曲,是这样的, 昨晚上深夜我接到了警察局的传讯,说我们提交的信息跟昨晚上他们在夜色酒吧抓到了滋事闹事的人信息一致, 警方要求我们帮助参与调查。”   林长海的话不急不慢,隐隐约约还带着兴奋, 这说明这件事绝对是好消息。   “我知道了,林总编, 我跟余瑶马上就收拾过来。”   她朗声的回应道,林长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添了句:“在海港警察局总署,对了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林总编,我们知道了。”说着便笑着挂断了电话,又立马将对床睡得死死的余瑶叫醒。   余瑶半梦半睡间就听见曲云晚在她耳旁呼唤了好几声,余瑶有些起床气儿撒娇似得死死抱住了被子不肯起来,微微嘟着嘴唇眼眸虽然虽然是闭着的可是也是一脸的不甘不愿,曲云晚看得一脸的无可奈何。   如水的眼眸一转立马想到了办法,伸手就给自己的手机调好了闹钟,等着喧哗的声音充斥在余瑶的耳边,约莫十分钟左右后,余瑶终于从混沌之中逐渐恢复了清明。   她睡眼惺忪的坐在了床上,目光呆滞放空地看着视线的远处,至于一旁的曲云晚早就收拾洗漱好了。   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描摹着容颜,画了个淡妆,看着自己的精致的面容微微一笑后,这才走到了余瑶跟前摇了摇她的身躯:“瑶瑶赶紧起来,马上就要去干正事了。”   余瑶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极为迷茫的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微微嘟着嘴问了句:“什么正事?”   曲云晚对这样的余瑶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笑道:“林总编让我们赶紧到警察局去帮助警方调查,说昨天咱们提交的资料有用了。”   曲云晚的话说得简单直接,余瑶一听抖了个激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疼痛感终于让她眼底的朦胧恢复成了清明,恍然大悟一般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好好,我马上收拾。”   余瑶便风风火火的开始收拾了起来,虽然忙却是有条不紊的,约莫十五分钟后两人就打车往警察局赶了。   贺知行接到杨旭的电话的时候,正从实验室里出来准备回寝室,一见着是杨旭打来的立马接了起来:“喂,杨旭怎么来?”   杨旭此时正坐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盯着眼前的调查报告,语气较为严肃:“贺少爷,你怕是需要来一趟警察局了。”   贺知行一听半知半解问了句:“出了什么事吗?”   杨旭将调查报告翻到了案件记录的那页,沉声说道:“昨晚上你让我解决的事,没想到牵扯出一个大型的贩毒团伙,上边让我叫你配合调查一番。”   这话一传入了贺知行的耳底,桃花眼瞬间因为震惊而逐渐放大,立马想到了昨晚上曲云晚紧张的神情,再回想越发觉得心惊胆战。   这个妞简直不想活了吧?居然潜入了贩毒团伙调查罪证,还真以为自己是警察啊? 毒贩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一旦被他们报复起来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他并不知道曲云晚是否泄漏了身份,但是依着这群亡命之徒的关系网,她只怕是危在旦夕,真的是不要命了!   根本想都没想自己究竟是在担心些什么,迅速回应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贺知行说着就立马朝着校园内的停车场跑去,开了自己的路虎车就朝着警察局开去。   而此时的曲云晚跟余瑶已经到了警察局门口,伸手给林长海打了个电话,得了通知立马走了进去。   林长海坐在小会议室内跟着警察阐述着事件的缘由,一旁还有做笔记的警察,见着两人出现在了面前,调查取证停了下来。   曲云晚首先开口道:“林总编,警察同志你们好。”   询问的警察杨旭看了眼两位姑娘,脸色柔和了些笑道:“两位记者请坐。”说着就指了指林长海身旁的板凳,让她们俩坐了下来。   又吩咐身旁的小警察给三位举报者倒点茶水,忙不迭又问道:“很感激贵社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以下了就是我们要询问的信息,请两位记者五笔要一五一十的回答。”   曲云晚抿嘴一笑:“好的。”余瑶也点了点头。   杨旭立马朝着两人询问道:“先分别说一下你们的年龄,性别,以及身份证等信息,当然处于隐私的保护,我们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两人对开了一眼,一前一后的都给杨旭提供了详细的信息。   接着杨旭又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曲云晚跟余瑶都回答的非常仔细和严谨,过程很是愉快,杨旭又问道:“曲小姐,有记住几个人的名字吗?具体的长相能够描绘一下吗?”   杨旭严谨的目光落在了曲云晚的身上,她皱了皱眉然后思索了一会儿,正待着开口的机会,杨旭的手机响了,他稍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杨旭又给身后的小警察递了给眼神,然小警察坐下来继续询问,而自己则是走出了小会议室。   杨旭刚将电话一接通,就听见了贺知行的急促的语气:“杨旭,我到了门口了。”   听到这里,杨旭立马回道:“我马上来接你。”   然后快步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就看着贺知行站在不远处,杨旭立马朝着贺知行招了招手道:“贺哥,这儿。”   贺知行一听见杨旭的招呼,立马赶了上来刚一走进就立马问道:“现在了解到何种程度呢?有没有出现什么恶性事件?”   杨旭一听皱了皱眉寻声问了句:“贺哥,是不是有认识的被卷进来了?”杨旭不愧是干警察这一行的,立马就察觉出贺知行话里的端疑,恰好问在了贺知行的心坎上。   贺知行点了点头道:“嗯,有个熟人。”   杨旭一听又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贺知行眉头深锁,似乎有些烦闷淡淡回应了句:“曲云晚。”   这个名字一出,杨旭立马回想起了刚才坐在小会议室协助调查的女记者,细细揣度了曲云晚的容色,再看着贺知行担心的神情,眯眼一笑道:“原来是贺哥的红粉知己啊。”   “你认识她?”贺知行狐疑的对上了杨旭的视线,杨旭灿然一笑道:“这姑娘现在还在协助我们调查,喏,在哪里面。”   杨旭说着就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会议室,那扇门露出了条缝隙,这缝隙并不大因此也将其中的景象看不得个清楚。   贺知行眉头深锁,提起脚步往里面走又忙不迭问了句:“先说说情况。”   “是这样的,昨晚上我们抓到的这贩毒集团内部人员,夜里又接到了华海日报寄来的报案信息,这件事立马引起了上头关注,于是连夜让我们传讯嫌疑人,调查了一夜总算是有些眉眼了,现在便是让举报人来协助调查而已。”杨旭说得很非常的清楚明了。   听在了贺知行的耳底便又另一番的想法了,桃花眼里多了几分的深沉:“最近局里的风声紧不紧?”紧紧对上了杨旭的眼神。   杨旭一看,立马明白了贺知行的意思,贺知行是怕有人泄露了信息,串通毒贩导致一切的进展付之一炬,笑道:“还行,毕竟临着快年底了,局里也需要点业绩不是吗?”   听到杨旭这话,贺知行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两人一进走到了小会议室的门口,耳边还能听着曲云晚甜美的声线,思索了一阵又给杨旭交代了一句:“等会进去,就当做不认识我。”   杨旭一听闷哼一笑:“行,贺哥。”说着就将门推开,门口的异动,立马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力,曲云晚刚一个好过去,就见着贺知行站在了门口,微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一来就推测到了,贺知行必定回来警察局协助调查了,谁让贺知行老爹是副国级干部了?   即便是在一国两制环境下的海港,也一点不影响政府机关单位对他的照顾。   她的脸色瞬间又震惊变为了诧异,一双美目狠狠地盯着贺知行,仿佛是在谴责他昨夜的罪责一般。   贺知行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眼底闪过一丝恬不知耻般的得意,而一旁的的余瑶早就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细细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浪荡子嘛?怎么也出现在这里了?   余瑶看着他的眼神跟云晚的反应,暗暗想到两人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点恩怨的,小声问了句:“云晚,你们认识?”   曲云晚摇了头及时否认着,想要与贺知行将关系撇清,贺知行一听一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越是想要跟他撇清楚,他便越是不让她跟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迈开步子走到了曲云晚的跟前,充满着深情的招呼着:“云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相见了。”   一旁的小警察一听,立马抬头对上了贺知行的眼神,朗声询问道:“这位同志也是来协助调查的吗?”   贺知行点了点头,然后拿了跟塑料板凳放在了曲云晚的身边,然后挨着曲云晚坐了下来,一时之间都能闻到贺知行身上淡淡地薄荷草的香味。   如水的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又忙不迭给了贺知行一记眼刀,贺知行却是一脸的无所谓,根本不把曲云晚这般的小动作放在眼底。   杨旭一看不自觉将嘴边的笑意放大了些,然后跟小警察吩咐道:“小刘,接下来的我来就可以了,你带着林总编跟余瑶记者去另一间调查室记录。”   坐在曲云晚对面的小刘立马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只见着林长海跟余瑶都诧异的看着杨旭,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杨旭忙着解释道:“分开调查,有利于案件的侦查。”   这才堵住了余瑶的想脑中的想法,曲云晚看了眼不情不愿的余瑶安抚的道:“没事,等会结束了,我来找你。”   余瑶一听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小刘往另一间调查室走了出去,而杨旭也走了过去挨着位置坐了下来。   随着小会议室的门被轻轻的关上,房间里就剩下三人,杨旭一脸的笑意盯着眼前的恋人,曲云晚埋怨似得瞥了不请自来的贺知行,总算将压抑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漠,轻轻一挑眉询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贺知行一瞧着她恢复了冷冰冰的姿态,偏偏生得揶揄的情绪,笑着对上了她的视线,口气暧昧极了:“你在这儿,我当然也要在啊。”   贺知行这话说得是让人浮想联翩,杨旭只将自己当做了隐形人,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的斗法。   她一听皱了皱眉:“这件事跟你有关?”   “跟你有关,便是跟我有关。”根本就没有顾忌到场合的重要性,好好的警察局被他搞成了调情的场所,着实让曲云晚有苦说不出,眼刀一记:“哦,好吧。”   曲云晚转而对上了对面杨旭的眼睛,笑眯眯道:“警察同志,请继续调查吧。”   分明就是想将话题重新移到正事上,可贺知行偏偏不让她如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扣住她的皓腕冲着杨旭告状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女的昨晚上动手打了我,你看我的嘴唇到现在都还是肿的,就是她揍得。”   杨旭一听,立马回忆起了昨晚上自己调侃贺哥时他一脸的愤懑,原来是这姑娘咬破的啊,没想到贺哥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一面,闷声一笑并没说话,静等着下文。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话顿时让曲云晚有些生气,厉声道,然后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   猛烈的冲击倒是让她的手一下子打在了坚实的会议桌上,痛楚立马麻木着她的神经,直逼得她的眼底还带着泪光,泛着红血丝。   这一幕着实看得贺知行心有不忍之情,又伸手拿过她的手臂语气柔和了些许:“没事吧?”这倒是情真意切的关心。   只不过贺知行用错了对象,曲云晚嘶气唤了声疼,然后迅速抹了抹眼角被疼出来的泪水,连忙转过了身子。   而此时杨旭深知需要留给彼此独处的空间了,非常识趣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会议室。   他既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将她的受伤的手拉在了自己的面前,轻柔的在伤口上呼着热气,试图延缓她的痛楚好一会儿才柔声说道:“你以后小心点。”   分明是关心她的语气,曲云晚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却并没有继续吭声,贺知行盯着眼前白嫩的手背上红肿了一片,着实觉得有些心疼,又开口道:“等会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分明已经服了软,曲云晚下意识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沉声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这样一来弄得贺知行面红耳赤的,却又不忍心放开的她的手,桃花眼里流露出一股不知名的复杂:“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点才可爱。”分明似在指着她对他的态度冷淡。   “我跟你又不熟。”她冷冷回应道,然后转过身子不再去看他,似乎觉得他的眼神太过于炙热。   贺知行倒是无所谓,他毕竟风流惯了,只当她跟他打情骂俏来着,嬉嬉笑笑又道:“我们俩都有‘肌肤之亲’了你说熟不熟呢?”   贺知行这话一出,立马能瞧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的侧脸,以迷之的速度轩起了一阵红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沉声道:“胡说八道。”   贺知行不以为然,甚至以此为乐趣,又说得更加的直白:“你的味道,很是让我着魔。”然后又暗暗啧舌,似乎在回忆与她接吻时,美好的场景。   那红晕似乎更加浓烈了,一瞬间她转过身子,直视着眼前不知廉耻的贺知行,唇红齿白,浓艳至极,让贺知行瞬间痴迷于此景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有一章手工防盗,明天更换换。   最近更新都是每天两章,基本上都是万更了。   因此吧,不要太贪心了,我我都要猝死在键盘前了。   早点休息吧,各位晚安。 第62章   逐渐地曲云晚眯住着双眸,眼底横生出一股危险的警告, 嘴角抿在了一起脸色冷漠极了, 顷刻间的变化总算将贺知行从胡乱的性子中拉回了沉稳。   贺知行看着眼前极度冷漠的曲云晚, 悻悻一笑,又环顾了四周,却不见杨旭的身影然后站了起来:“我先出去一趟。”   曲云晚一听皱了皱眉头, 只见着贺知行迈开步子走出了会议室,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不一会儿,杨旭走了进来,笑眯眯问了句:“你们交涉好呢?”   杨旭这话分明是调侃的意味,不自觉让她面如难色,清咳了一声:“杨警官,赶紧调查吧。”   杨旭一听又瞥了眼此时方才正襟危坐的贺知行, 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这才收敛了眼底调侃的笑意, 伸手摊开了记录表忙不迭开始问话。   “曲小姐,可还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吗?”杨旭总算把这话问在了点子上。   曲云晚眼珠子一转,那模样似乎在用心回忆昨晚上包间里发生的细节, 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的对上了杨旭的视线:“我记得他们好想说什么有一批货在东海港。”   曲云晚这一句话立马将杨旭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有递了眼神给身旁的贺知行, 仿佛是在交换着意见一般。   贺知行一听诧异的看着曲云晚,细细思索, 怪不得那群人昨晚上如此穷凶极恶的追赶到,没想到她误打误撞居然知道如此隐秘的信息, 只怕...   想到这里桃花眼里闪现一丝紧张,微微敛住眼中的精光,心中有些打鼓。   “能不能具体点?”杨旭急忙追问道,看起来非常重视这个细节。   她一见到杨旭如此紧张的神情,心底倒是有了几分数,她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个毒贩王老五涉及到的走私案,有省级干部的直接参与,并且引发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而这位高管的处理是由沈淮一手经办的,而她对沈淮所有的经受的案件都了解的巨细无遗,自然心里有数。   不过这件事是在两年后,这一世沈淮调任在上京已经提前了一年多,她倒是有必要将事情提的更快一些,说不定沈淮也会来海港嘞。   想到这里曲云晚的眼底忍不住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接着敛住了心思一副深思状,沉声开口道:“我听他们说这批货似乎还在找买家,之前的买家已经被抓捕了。”   “买家?”杨旭皱了皱眉,她一听点了点,随即又道:“据他们说这批货,数量巨大。”   一听这话,贺知行心里已经有数了瞄了杨旭一眼,似乎在交代些什么,杨旭一瞧敛住眼底的深沉,笑着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道:“曲小姐,谢谢你提供的信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我们可能会将派出专人负责你们的安全。”   一听杨旭这话,曲云晚便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酝酿了一会儿道:“这个意思是不是我们不能单独外出呢?”   杨旭淡淡笑了笑:“是的,曲小姐,对方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了解了些你们的信息,依照他们的关系网很快便能顺藤摸瓜的找上门了,为了你们的安全,希望曲小姐能够配合我们。”   这话一出。旁边的贺知行总算递给了杨旭一个赞同的眼神。   “是这样啊,那行,不过这样子需要维持多久啊?”她一听神情有些暗淡,又忙不迭继续问了句。   曲云晚的话倒是问出了难题,杨旭皱了皱一脸的抱歉道:“这个时间可能确定,抱歉啊曲小姐。”   曲云晚听了杨旭的话心底复杂极了,王老五被抓后一定能够将其身后的幕后指使者牵连出来,说不定沈淮也会参与其中。   她一来海港就将性格变了怎么多,说是有些引人怀疑,若非经历过一些异变也不至于会如此,暗暗觉得这件事她必须继续参与下去。   她现在需要一个借口,来遮挡她性格作风的变化,才能够不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毕竟她选择的这条路会越来越艰难,盯着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曲云晚像是酝酿了许久,才能淡淡回应了句:“我既然是记者,应该能够参与你们的追捕行动吧?”   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会想要参与到如此危险的活动中来,贺知行惊异的瞥了眼身旁一脸镇定的曲云晚,不知为何心底卷起了些不知名的涟漪,逐渐在心湖中扩大开来。   杨旭一听也是吃惊:“理论上是可以,毕竟也有先例的,但是...”   还没等杨旭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曲云晚便立马堵住了杨旭的下文道:“既然有先例,我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那就希望能够在此次案件中互相协调。”   “这...?”杨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又将视线放在了面容精致的曲云晚身上,看着他的态度是想要拒绝她。   “我知道,但是我有必要说一句,既然我是你们的重点保护对象,而且我也记得这个组织中的主要成员的面孔,你们带上我,必定能将事件的进度拉快,毕竟我也不想过很久□□预的生活。”   这句话已经将她的意思表达的一清二楚了,贺知行听在耳底,桃花眼里袒露出一抹笑意接着对上了正准备开口的杨旭道:“我也见到不少的毒贩的长相,我也参与吧。”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是在袒护曲云晚的,杨旭可不敢得罪贺少爷,只能面露难色的答应道:“行,但是希望两位不要贸然行动,做好是听出我们的指挥。”   一听警方这边已经松了口,曲云晚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谢道:“感谢杨警官,给这个实习记者锻炼的机会。”   见着她笑容满面的样子,贺知行方觉得心底划过一丝欢悦的滋味,桃花眼底多了几分宠溺的滋味。   “没事,谢谢两位今天的协助了。”杨旭将笔录的文件关好,然后站了起来,伸出了手以表谢意,曲云晚也没有犹豫立马跟杨旭握了握手。方才听杨旭道:“林总编那里应该也询问完了,你们可以先离开了。”   “好的。”曲云晚冲着杨旭甜甜一笑,然后径直走出了小会议室,等着人影在两人面前消失不见了。   杨旭才换上了一脸的紧张,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忙不迭问了句:“贺哥,你这样太莽撞了。”   杨旭的话里带着几分的担忧跟紧张,贺知行摇了摇头一脸的无所谓:“杨旭,你说我这么多年怕过谁啊?”   说了这话,杨旭才回忆起了贺知行在机关大院里横行霸道的模样,一脸的无奈又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贺哥,这件事真的特别危险,这几年我来海港任职也跟缉毒大队的人交涉过,毒贩真的是最凶恶的罪犯,每年咱们在他们手里牺牲的警察就不胜其数。”   杨旭看了眼一脸冷色的贺知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且你可不知道这群人还要将击杀他们的警察的家属全都刨地挖坟找出来,去年仅因为一名缉毒大队的警员的女儿在他执行公务的时候叫了他一声爸爸,不到一个月这位警员的全家人都被毒贩残忍的杀害。”   这话一出,贺知行眼底才闪现一抹担忧之色,诧异对上了杨旭的紧张的眼神道:“你没吓唬我?”分明是不敢置信人间居然是如此这般的险恶。   杨旭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其事道:“这是真的,不行你可以去问问邵哥,他们海关也参与了上次活动的配合工作,他心底也很清楚。”   这样一说,贺知行突然非常的担忧曲云晚这般不要命的行为,冷声道:“你刚才怎么不告诉她?”   杨旭看着一脸紧张的贺知行,无奈道:“我刚才也想说啊,没成想你也要加入其中,贺哥你知道的我不敢拒绝你任何的要求的。”   贺知行一听,这才想起了自己从前那般的恶劣的行径,眼底闪过一丝悔意寻声问道:“那怎么办?”   “放心,这次的行动我会向上级特批一些特警保护你们,其实这件事情你要是参与进来,我们受到上头的阻力会更小一些。”杨旭不紧不慢给贺知行解释道。   贺知行听了这话诧异的对上了杨旭的眼睛,沉声问了句:“有政府官员在背后给这群毒贩牵线搭桥?”   杨旭并没有反驳贺知行的问话,淡淡点了头便是回应了贺知行的疑问。   贺知行见着杨旭这般的模样,低咒了声:“我靠!”   贺知行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烦闷,好一会儿才从兜里拿出了一包烟,递了支给杨旭,杨旭摇了摇头道:“戒了。”然后拿着案件记录本朝着资料室走去,小会议室里只留下的贺知行一人。   根骨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又掏出了打火机,随手一点,只见着香烟在空气中闪现出一些火星,一股淡淡的烟味逐渐蔓延了出来。 他将烟送到了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吞云吐雾让烟支逐渐变短,桃花眼底的显露出一丝烦闷感。   悉数又滑落了些精光,好一会儿方才又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最近的电话号码给邵景弘打了过去。   此时的邵景弘正在海关的办公室处理公路,深蓝色的制服一丝不苟的贴合在他精瘦有型的身体上,蔓延而下的弧线更是显得深沉异常,手机在桌面振动了一会儿,瞥了眼上面的显示的来电人,忙不迭接了起来,沉声道:“知行,怎么呢?”   听到添话那头通了,贺知行立马将烟从嘴里取了出来,然后一本正经道:“老邵,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这倒是贺知行少有的认真的语气,邵景弘本还有些轻松的神情立马收紧了些:“怎么回事?”   贺知行淡淡回了句:“我卷入了一个特大的案件之中。”邵景弘一听,立马回忆着昨晚上的细节,他记得他一出门就见着一群社会人在整个酒吧里四处找人。   而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贸然闯入的那个女人,难道这个女人是犯罪分子?想到这里似乎又在回忆着曲云晚昨晚上的一切的异样,鲜艳的裙摆,精致的小脸,冷漠的神态,像是一枝带刺的玫瑰。   邵景弘不敢往深想沉声询问道:“跟那个女人有关?”   贺知行早就料到老贺的敏锐度,他一脸嘻嘻笑意,勾起了唇角:“还真被你猜中了。”   听着贺知行的语气似乎很高兴跟那个女人有所关联,邵景弘一脸的无奈,眼底的冷光又多了些:“你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话倒是击在了贺知行的心间上,看来老邵是将云晚当做了女毒枭,想到这里他脑中立马浮现了那晚上一脸艳丽的姿态。   暗暗感叹即便她真的是女毒枭,应当是这世间最美丽的毒贩子,简直跟妖艳的罂粟花一般。   想到这里不禁又埋怨到邵景弘的不懂风情:“景弘你还是这般的无趣。”   仿佛是在取笑他不懂人间风月的乐趣,瞬间将刚才还算是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邵景弘被他堵得有些没话说淡淡道:“无聊。”   这话一出,贺知行一脸的无所谓,然后瞬间转变了脸色认真了些:“就涉及到了一个特大贩毒案里来,那姑娘是暗访的记者,也算是走了大运气居然踩到了毒贩的大尾巴。对了那个贩毒团伙在你辖区所管的海港停了一大批货,你暗暗调查一番。”   这样一来总算是将缘由全都说得一清二楚,邵景弘一听这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视线放在远处看着门缝外的安静的一切,将声量放小了些道:“你还真是厉害。”   这话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损他,可是事已至此,邵景弘也认识到了事件的危急性。   “这样吧,我明天跟她一起来找你调查一下,毕竟她也是见过那群毒贩内部的人员,说不定我们去东海港调查的时候,她能瞧出一二的端疑。”   这话里有话,无非是想跟那姑娘单独相处,一边办案子一边调情,这想法只怕是只有贺知行这厮想得出来。邵景弘早就习以为常,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们明天来跟我联系一声。”   “谢了兄弟。”说着就一把将还未燃尽的香烟扔在了地上,用鞋踩灭了,这里了一番衣衫这才走出了小会议室,思索了一秒,方才想到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随即赶到了杨旭的办公室里。   杨旭一瞧着还没有离开的贺知行一脸的诧异,挑眉询问道:“贺哥,你怎么还没回去?” 贺知行闷声一笑,大步走到了杨旭身旁摊开了手,瞥了眼杨旭,约莫是问他寻要一些东西。   杨旭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着实懵逼,笑道:“到底怎么了?”   贺知行无奈的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果然这小子真不够开窍,只好提点道:“记录了身份信息没有?”   “记录了,怎么啦?”不知道贺知行这话到底是在说什么,杨旭只能痴痴傻傻的看着贺知行。桃花眼底瞬间表露出了无奈,摇了摇头一副拿杨旭没有办法的模样:“记录薄在哪儿?”   杨旭伸手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案件记录簿,贺知行也没有犹豫俯下身子,一伸手就将起拿了起来,迅速翻阅起来直到翻到了曲云晚的名字上,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然后又掏出了手机将曲云晚电话输入了电话簿里,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记录簿扔给了杨旭:“行了,我走了,你这边有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杨旭见着这般的情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摇了摇头一脸拿贺知行没有办法的模样,又回了句:“知道了贺哥,你路上小心。”   贺知行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才听见了杨旭的话伸了伸算了回应了他,杨旭看着贺知行的离去的背影,他眼底缠过一丝的复杂的眼神,立马起身走到了暗处,给贺知行的爷爷贺国章打了个电话。   杨旭很仔细的交代了贺知行的最近的情况之后,又一脸恭敬地听着听筒里贺国章的指使安排,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回应道:“贺老,我知道了,我会按照您的安排行事的,您请放心。”   贺国章正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看着刚写的书法,脸色逐渐变得肃穆沉声道:“嗯,麻烦小杨了。”   “应该的,贺老。”郑重回应之后,杨旭这才小心翼翼的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出了角落里,马上跟局里的领导交代,尽快对这次案件进行部署安排。   一场腥风血雨暗暗在隐处浮动,如海浪般击打着暗礁,似乎想要将一艘巨大的船拖如深海之中,谁也不敢预料,究竟是谁被谁拖下了这万丈深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各位小天使,我周四的课最满,更新量确实上不去,无奈。   今儿继续万更,我会加油码字的。 第63章   晨曦初露,远处的海风随着海浪像海岸线涌来, 卷起一层金色的沙粒, 浮光掠影渐渐在卷云出燃起, 随着海浪的起伏的声响。   一辆路虎车沿着巨大的海岸线朝着大陆伸出开去,棕榈树的硕大的叶条在风的吹拂下,簌簌作响。   沿着车轱辘线贺知行将路虎停靠在了海港中文大的校园门口, 掏出了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了他昨天存储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 就听见曲云晚柔美的声线:“您好,我是曲云晚。”此时的曲云晚正准备去实验室上课,没想到电话响了,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犹豫了三秒还是接了起来,保持了警惕又不失礼貌。   自从那晚上跟她接触以来,她便是冷冰冰的, 拒人于千里之外, 跟别说跟他说过什么好听的话, 如此温柔和蔼的口气实属少见,桃花眼底滚落过一丝的笑意,口气揶揄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就是那样冷冰冰的。”   这声音熟悉极了, 曲云晚立马分辨了出来,没想到她不去惦记他, 反倒让他惦记上来了,如水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涟漪, 声音却是板着的:“是你。”   贺知行见着她语气的变化,忍不住多了丝烦闷感:“就是我, 咋啦不可以啊?”   贺知行的语气还带着一股埋怨的味道,似乎极为不满她这样的转变,眼底划过一丝轻笑口气依旧是冷漠:“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曲云晚这话大约是不想搭理这他,那口气更冷了些,贺知行虽然心有不甘也耐不住她如此的说法,灿然一笑道:“我到中文大校门口了,你赶紧出来。”   曲云晚一听皱了皱,他要是找她一定是昨晚的事情有所眉目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学校的?”带着谨慎的询问,他一听轻笑一声:“我都有你手机号码了,知道你在哪儿还难吗?”他的语气极为的轻佻,缠着暧昧的气息,让人有些不知该如何招架。   “你!”她显然很烦躁的样子,毕竟隐私泄露出去会引起不悦感。   贺知行一听她是这般的态度,立马明白过来了,笑眯眯又道:“别想多,杨警官让我来接你参与今天的调查的。”   这话总算将之前那些一丝全都圆回去了,不过却并没有影响到她狐疑的口气:“你别骗我。”   贺知行闷声一笑:“我骗你干嘛,赶紧出来不然来不及了。”   贺知行的语气到后面还有些着急的样子,曲云晚听在耳底皱了皱眉:“真的?”   她还真是不肯相信他,贺知行苦笑道:“千真万确。”   他的话显得格外的认真,话筒里安静了三秒,她淡淡道:“那行,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出来。”   “嗯,没问题。”说着贺知行就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大门处进出的学子,不久之后才见到了曲云晚靓丽的身影。   她穿得很清丽,一身灰色的运动衫,乌黑的秀发被完成了丸子头,干干净净看起来利落极了,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他的身影。贺知行见此立马摇下了车窗,探出了头然后一伸手招呼道:“云晚!这儿!”   贺知行加重了语气,连连叫了三声总算将她从四处的张望下唤回了神,将视线放在了他的方向皱了皱眉,随即小步朝他跑了过来,挨在车窗前停了下来。   贺知行朝她招了招手道:“赶紧上车吧。”   她并没有立刻照着他的指示来做,小脸上是疑惑,秀眉轻蹙:“去哪儿呀?”还带着谨慎。   贺知行粲然一笑:“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分明就是跟在跟她胡闹,曲云晚的脸色又多了几分的无奈,盯着他没正经的模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见着她好像生气的样子,贺知行总算将身体扳直,抿起一抹笑意:“去东海港。”   贺知行总算是把实话全部都说出来了,她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沿着另一边的车门开了门,进了车坐了下来。 曲云晚刚在车上坐好,贺知行就朝她凑近了些,近的都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如果再近一点,只怕是连心跳声都听见了。   桃花眼里闪烁着一光晕,似乎很是喜欢现在这个距离,透着太阳光的光晕她都能看见他在阳光下斑驳的睫毛留下的阴影,而他的呼吸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炙热,顿时让人有些动容,并且不知所措。   俊美的容颜上勾勒出一抹暧昧的笑意。又伸手将安全带拿了出来,绕过她的胸前插进了安全里,他这一动,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水的眼眸眨巴盯着此刻非常温柔的贺知行,真没有想到平日里霸道无赖的贺知行居然会如此的体贴,忍不住将视线多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阳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洒在他的脸上,清楚的可以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此时正含着深情静静与她对视着,若不是此刻他的笑颜多了份魅惑,她只怕会盯得更久一些。   曲云晚忍不住偏转过头,小声道了谢,然后便将视线放在了车窗以外的景色之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此时的羞涩,贺知行心底多了两分的喜悦,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没事,那我开车咯?”   曲云晚一听,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接着便是一片的安静,然后便听见了他伸手挂挡的声音,根骨分明的手把控着方向盘,他的脚一踩油门,然后往前开了出去。   沿着海湾线的这条路,一直往东走,途中全都是海景,海与天共成一片的蔚蓝,不时有几朵飘忽的白云,空中荡来荡去,此时岁月静好贪恋伸出了手,抚摸着来自海洋送来的温度。   无情击打着礁石的海浪,一朵朵绚烂的花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让人不肯离开双眼,脱离此刻如此壮观的景色,海浪声涌动在空气中,她微微眯着眼睛,静静的转过头,绕开了所有大海的深处,这般的宁静又美好。   她如水的眼眸带着赤诚的真切,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似乎是在为这份美丽而感动,身旁的贺知行是似乎也感知到了她此时的虔诚,转过头与她眼底的眷恋相对。   此时的曲云晚,精致的脸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莹润,肤色如凝脂,眼角的泪痣随着眼睛弯弯的浮动,而淡淡散发着一丝媚意,嫣红的唇似乎在以一种最舒适的弧度微微上扬,她整个人是微笑着的,根本让他移不开眼,心思一沉笑着问了句:“你很喜欢大海?”   既没有点头也没有会回应,像是忽视了她,又不露痕的将视线移了回来,这才冷声道:“开你的车。”   曲云晚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约莫是不想跟他任何有关于她的事儿,如此的冷淡,着实让他有些寒心。贺知行讪讪一笑:“不说就不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可以专门带你来玩一场,我知道这儿附近有个不错的海滩。”   提到海滩这个词,如水的眼眸闪过的一丝喜悦,却又是转瞬即逝的。她并没有说什么,静静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不用了。”一味的客套,客套得好像两个人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交集一般。   这一瞬间,他仿佛觉得似乎自己已经走进了眼前这个女孩的心,却又在一瞬间被狠狠的踢了出去,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入了他的心间,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能转移了注意力,将视线放在了方向盘上加重了油门,往这东海港开去。   路虎车刚一停,曲云晚便看到了远处停放了不少的警车,心底不由安稳了些许,抬眼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算你识相。”   这般睥睨的模样,不知怎地让他有些想笑,嗔笑道:“你瞧我像个骗子吗?”那双桃花眼里泛着星光,夹杂着一股暧昧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洒落在她的身上,此时贺知行和她的距离只有咫尺之间,这股温热洒在她的脸上,似乎都让她白皙的脸颊散发出一股红晕。   我有些不自然的躲避着眼前这道炙热的视线,冷冷道:“你本来就是骗子。”义正言辞的样子,仿佛已经将他打入了深渊。   这一刻,贺知行突然觉得有些无奈,在没有了解到她的性格之前,居然如此炙热的对她,说实在的他现在有些后悔,但却没有任何的遗憾,毕竟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俨然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兴趣。   丝毫没有因为这样而断了他的兴趣,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调侃道:“你怎么总是这样的不可爱。”语气里夹杂着埋怨的味道,又分明是情人般的温柔,一时半会间让她有些错愕。   曲云晚瞪了一眼此刻献着殷勤的贺知行,嗫了嗫红唇嘟囔了声:“有病。”根本就不给他面子,然后伸手一把推开了车门下来,脱离了有他的空间。   贺知行也不甘寂寞,立马推开了车门,伸手按了车锁,便快步朝她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便朝着海关驻地走去,刚一走进就见着杨旭正在跟邵景弘交涉。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啊,最近肌腱劳损手疼到不行,暂时码字速度太慢。   放心,为了加快我的效率,我已经花了重金购买了一个比较贵的键盘,就是为了日万不是梦。   大概就这两天到了吧,到时候让你们知道,真的日万不是梦。 第64章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曲云晚看着这一幕, 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细细揣摩着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 脚步声渐渐安静的环境下作响,邵景弘眼底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将目光放在了来人的身上。   四目相对, 彼此之间升起打量的眼神, 察觉到邵景弘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曲云晚抿着的嘴角稍稍微微上扬了些,礼貌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而杨旭似乎也见到了来人的出现,本还是绷着的面容顿时松懈了下来,支着手臂招呼道:“你们来了啊。”   曲云晚忙不迭提起的脚步跟着贺知行朝两人走进了些,脚步刚一停曲云晚笑道:“杨警官好。”态度极为的和蔼, 杨旭点了点头, 也算是回应了。   贺知行瞥了眼身旁的杨旭, 又看了眼曲云晚,眼底掠过一丝不悦的情绪,瞬间被眼前观察仔细的邵景弘看在了眼底, 静静等着贺知行的言语。   桃花眼里流转出一抹笑意,吱声道:“老邵, 这边的事都安排好了吗?”邵景弘本以为就贺知行带着这姑娘来的,没想到杨旭居然也来了, 而且还带来的十几名警员参与调查,人多眼杂, 处理不好那群毒贩子就会立马将证据全部消灭掉,那里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可乘之机。   邵景弘皱了皱眉,沉声道:“本来你们来调查的事,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现在人太多了,而且好几辆警车停在了办公楼大门,有心人早就观察到了。”杨旭也正在为自己鲁莽的行为忏悔,跟邵景弘交涉了一会儿,暂且还没有拿出些可行的办法。   曲云晚将对话都在心底暗自过了一道,筛去了有效的信息,一股诧异之情跃然而生,立马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打量着此时一身深蓝色正装的邵景弘,一双冷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周身散发着疏离成熟的风采。   她微微眯着眼似乎想要在这一切的信息间找到最核心的一点,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胸牌上,海港海关总署署长——邵景弘,蓦然间总算将最主要的环节打通了,她知道他是谁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邵景弘应该是华国海光总署的署长邵泽的小辈儿,邵景弘能做到海港的海关的一把手,跟这个邵泽绝对有关联,而这个邵泽就是害死她父亲曲长林的罪魁凶手之一,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胸膛燃起一股炙热的火焰,如水的眼眸微微眯着企图遮挡住一腔的恨意,后知后觉又方知道自己这种异变绝对会让人产生怀疑,希望她的猜想是正确的,想到这里一股紧张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像是一下子匿藏在了冰天雪地之间,风雪交织在一起寒彻心扉。   似乎察觉到了此刻曲云晚的异样,邵景弘瞥了她一眼,又复见她腼腆的笑容,那股异样瞬间消失不见,一双如水的眼眸干净异常,根本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搜寻。   邵景弘眼底划过一丝沉意,又立马将视线移到了杨旭的身上,皱了皱眉:“这样吧,找个由头,先把你的那些人领回去,等会换了便衣再说。”   邵景弘的考虑相当妥当,杨旭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好的,邵哥。”   就这一句邵哥出现在空气中,立马引起了曲云晚的警惕,视线移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贺知行的身份,眼眸流转着一股你还说你跟这些事没关联的意味儿,贺知行自然明白她眼底的质问,悻悻一笑却又没有正面的回答,随即迈开步子笑道:“老邵,先带我们去休息一会儿喝口水。”   贺知行仿佛是将这个海关当做了自己家一般,贺知行大大咧咧迈开了步子朝着大门口走了去,曲云晚皱了皱看着贺知行的背影,随即又跟了上去问道:“贺知行。”似乎有很多问题需要他来解开,贺知行根本不敢停下脚步赶忙往邵景弘的办公室走。   “杨旭,你先处理这事吧,等会跟我联系就好了。”邵景弘又给杨旭交代了两句,随即将视线放在了曲云晚的背影上,静默了些许后,一股异样的情绪始终缠绕着他,渐渐地收回了心绪然后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刚一进了房间,贺知行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皮椅上,靠在沙发背上静静的看着曲云晚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她的口气极为的冷淡,一双如水的眼眸含着一股寒意,似乎为之前的事而感到的烦闷。   桃花眼里全是调侃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这些有关系吗?”他不以为然,并且反问着她,根本没有拿之前的事,当做事一般。   曲云晚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嘛,但是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确实没有一点儿的兴趣。”冷漠如斯,着实让他有些难堪。   仅仅是如此直白的话语,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从而保持他自有的风度,皱了皱眉:“巧了。”桃花眼里流转着笑对上了她冷漠的神情,似乎已经将刚才如此尴尬的话抛之脑后,“我对你很感兴趣。”   贺知行说的是一脸的冠冕堂皇,邵景弘恰巧走了进来,一听见两人的对话,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敲了敲门,将现在的尴尬打破开来。   一时间曲云晚觉得异常的尴尬,转过身子然后越过了邵景弘的身体,然后往外走了出去,仅仅留下了两个大男人干瞪着眼。   邵景弘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走到了饮水机前,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朝他走近了些,伸手递给了他,不紧不慢道:“惹她呢?”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却夹杂着一股调侃的意味,分明是在嘲笑贺知行在曲云晚面前的无力感。   贺知行白了邵景弘一眼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小打小闹促进感情。”仿佛是一脸的运筹帷幄,将曲云晚那点小情绪全都掌控了在自己的手中。   邵景弘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我可没见过你在那个女人面前这样过。”   邵景弘这话倒是像戳中了他的心,桃花眼里光晕逐渐变得明亮了些,然后唇角缓缓上扬:“你不懂,这叫情趣。”仿佛还是沉沦于此,男女之间的博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邵景弘不以为然,揶揄一笑:“情趣?”沉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可别轻易栽了就好。”不是很体恤他现在的情况,贺知行不以为然,笑道:“我像是这样痴情的人吗?”   确实根据以往他对感情的把控,一直都是将其玩弄在鼓掌之中,所谓走肾不走心,说的就是他眼前这个风流的贺知行。   贺知行耸了耸肩:“一时兴起而已,再说你看我在那个女人身上停留过三个月?”   可是不知怎么,邵景弘总觉得这个曲云晚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皱了皱眉:“但愿吧。”   在未来的日子里,两人都未曾料想到今日调侃的话竟然会一语成谶,后知后觉发现这份情谊之后,便是无尽的悔恨……   曲云晚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整个海关大楼里四处观察,熟悉眼前这一片的环境,等着一会儿才到了门口站着,静静看着人来人往的办公大楼,海天一色的蔚蓝像是一颗蓝宝石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如此的夺人眼球。   她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海风吹起了她的鬓发裹在白皙的脸颊上,视线范围里逐渐出现了一身便装的杨旭,她这才收回了心思。   杨旭走上前来,看了一转皱了皱眉一脸的疑惑:“你怎么出来了,对了他们人呢?”   精致的小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出来透透气而已,他们在邵署长的办公室里。”   杨旭一听脑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了,淡淡一笑询问着她的意见道:“是这样啊,我们去找他们吧。” 曲云晚点了点头,立马跟上了杨旭脚步,刚一把房门敲了敲门,邵景弘就将门轻轻的打开,对上了杨旭的眼睛道:“都准备妥当了。”   邵景弘脸色虽然是冷漠的,语气却还算缓和,杨旭点了点头,邵景弘便转过身子朝着躺在沙发上小憩的贺知行道:“知行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如此一来,贺知行方才不急不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曲云晚面前,冲着她灿然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贺知行这话分明是故意而为之,她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撇过头不跟着胡搅蛮缠的男人对视,又冷冷道:“我是来干正事的。”   桃花眼里立即闪过一丝的得意,笑道:“那咱们走吧。”随即四个人一同朝着辖区所属的海湾的停靠泊去,刚一靠近海水与天色融为了一体。   整个码头全都是蓝红色相间的集装箱,人来人往看起来极为繁荣的模样,她细细的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杨旭往她凑近了一些询问道:“曲小姐,你仔细看看这些人里有熟悉的面孔吗?”   分明是让她来指认犯罪嫌疑人的,她严肃的点了点头,将视线放得更远了些,仔仔细细观察着周遭人的长相。   为了不引起怀疑,曲云晚跟邵景弘走在了一起,而比起她的死活,杨旭更关心的是贺知行的自然让他跟自己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手速从之前日万的,一个小时三千二到现在的一个小时一千二,顿时悲哀。哭泣。   等会还有一章,需要三个小时。我慢慢撸。 第65章   东海港毕竟是邵景弘所管的辖区,曲云晚自然是乖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视线范围下四处的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他带路, 她跟着,相继无言,沉默的气氛爬满了两人的思绪, 时不时她还会偷瞄他一眼。   英俊成熟的脸上只残存着冷漠, 深邃的眼眸似乎都不将周遭的一切看在眼底,身姿提拔她的高度只不过能企及他的肩膀而已,不知道过了多久,邵景弘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见着他停了下来,曲云晚止住了脚步, 一脸诧异的看着此时一脸冷漠的邵景弘。   他看着她一脸的诧异, 冷冷问了句:“有没有观察到有用的信息?”   这是两人一路来, 第一次的说话,他的声音极富有磁性,像是一股寒潭沁入了她的心底, 如水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异样,曲云晚随即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曲云晚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 赶忙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询问道:“邵署长,有没有那种特别隐秘的地方, 人少一点的?”   他们这一路都是码头最热闹的地方,冷清一点的还没有去过, 毕竟热闹的地儿人言混杂,反而更容易找到相关的线索,听到曲云晚这话,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游丝,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她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跟上的邵景弘的脚步,又伸手掏出了笔记本,趁着她之前出去透气的功夫,已经在本子上罗列了大大小小的可疑点,一则是掩人耳目,不然她这个记者由头又该怎么圆的下去。   她赶忙拿着本子凑近了他,挑眉询问道:“邵署长,最近你们工作中有没有遇到过可疑的人?”   他的身子一僵,眼底卷过一丝复杂,像是在思考的模样,倒也没有影响到他任何直观的回应:“暂且没有,我昨晚上询问了手下的人,说暂时没有在码头遇到任何的异样。”   说到这里立马转过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企图在眼前这双澄澈的眼眸之中窥探到一丝的异样,只可惜让邵景弘失望了。   她并没有他想得那般的惶恐,而是冷静的在思考些什么,毕竟这个东海港的信息是曲云晚透露给警方的,而辖区里出了怎么大的走私贩毒案而邵景弘根本没有任何的察觉,自然会将嫌疑归咎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   “那有没有可能,海关内部有人跟这群人串通了起来呢?”她大胆的揣摩出了这个结论,顿时让邵景弘眼底多了一丝惊异,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脸上越发的深沉。   她观察着此刻邵景弘一举一动的变化,然后又试探的问了句:“难道邵总署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吗?”又莞尔一笑,“其实您刚才也在怀疑我跟警方说了假话吧?”   像是窥探到了他的内心一般,他极为惊骇地看着眼前的曲云晚,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剖析的他的内心,渐渐的这股复杂的思绪逐渐被掩盖了下来,沉声道:“你很聪明。”   邵景弘说着就紧紧的对上了她的视线,她的笑意越发大了些,承应道:“是你们太小看女人了,再说这也是我作为一名记者的职责。”   她这人就喜欢将话题往仁义道德上讲,树立一副德智体美劳的三好公民形象。   邵景弘摇了摇头,似乎很诧异她的说辞;“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问得的很小心翼翼,她深思了一会儿,不紧不慢道:“毕竟是那么大一批的货,能够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别跟我说是你们审查的概率那少之又少的错误率掩盖了这一场罪恶。”   曲云晚说到这里没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锁住了他的眼一字一句道:“说实话我不相信,他们既然能够通过东海岸走私,肯定是多次实践过得,能逃得过怎么多次的检查,难道海关内部没有鬼吗?”   邵景弘冷漠的脸色逐渐有了丝崩裂,眼神越发的沉冷:“你说的没错,腐败一开始就在内部盛行的,不过我没有证据。”   她倒也不在乎他的说辞,继续笑道:“既然没证据,找就是了。”说得很是轻而易举的样子。   邵景弘闷声一笑,只觉得她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些,立马收回了之前对她评论的很聪明的话,淡淡说了句:“这很难。”   她勾起一抹媚笑,顺着疏落的阳光折射在如水的眼眸之中,缠着一股动人的魅惑,红唇轻启:“我知道,不过邵总署能坐到一把手的位置,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嘛?再说手下任职人员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您一人的身上,有些事儿你只不过想得太复杂了些而已。”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里,分寸由他自己决定,随即提起脚步又问了句:“是往前走嘛?”   纤长的睫毛随着海风的吹拂一颤颤的,她虽然不是笑着的,可是眼底却多了一份温柔的亲昵,邵景弘静静的看着她,突然之间他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时而冷漠,又时而机敏,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她?   男人一旦对女人产生好奇,就会逐步的想要了解真实的她,女人只要把控好自己的身上潜藏的多面性,自然也能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而一旦交出了真心,很多时候男人的猎奇也只能算得是猎艳,对她而言,她要得是他赤诚的心,因为她需要借着他爬上去,走到那个位置上去,潜伏在她真正的敌人之中,磨砺着自己的利刃,随时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她的笑意越发的浓了,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多了一分脂色,又是一瞬间她转过了身去,彻底将这一抹浓艳断绝开来。   邵景弘看着她婀娜的身姿,略微有些明白为何知行会如此痴迷于她,随即提起了脚步,淡淡回应了句:“嗯。”   两人沿着一条小路朝着海港的小路往隐僻的地方走,四处散落着老旧的集装箱,上面是锈迹斑斑脱落了原有的颜色,空气中还弥漫这一股铁锈的味道,青苔在水泥地面上蔓延开来。   时不时还能见着几道沥青从路面的缝隙延伸过去,杂草在残破的集装箱内横生,安静极了,跟码头的热闹既然不同,这里简直是鸟不拉屎的罕见之地。   她诧异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沉声询问道:“这里是?” 邵景弘也没有犹豫解释道:“这里是老码头,自从东海港的码头重新被建设过后,这里就废弃了。”   听到邵景弘的话,曲云晚心底也有了数笑道:“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曲云晚说着,就睁着一双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的对上了他的视线,诚然她说得确实是不错,也没有躲避她的眼神,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   转过了视线,曲云晚往前走了好几步,迅速的钻进了草地里,四处搜寻着有用的信息,邵景弘也没有犹豫立马的跟了上去。 在草丛里转悠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纤细的手指指着眼前这条被微微踩出来的小路,轻声道:“你看。”   一听她的话,邵景弘立马将视线放了上去,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抿紧了嘴唇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走在她的前面开路。   沿着这条蜿蜒崎岖的小路,走了十多分钟的模样,逐渐的陷入了一丛丛的巨大的芦苇之中,四处都是比人高的芦苇,不得不说这简直是天赐的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盯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芦苇丛,曲云晚挑眉问了句:“还继续走下去吗?”   这话问得恰到好处,远处的风吹拂而来,让一根根飘逸的芦苇在风中簌簌作响,刺人的叶片随风挥洒。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都能见着她白皙的手臂上隐隐约约浮现着一条条被芦苇无意割伤的红痕,遍布在白皙的手臂上,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似乎察觉到他眼底关切,曲云晚不经意的将手背到了身后,又将袖子拉了下来,遮挡住手臂上斑驳的影子,转而朝着芦苇丛深处逐渐走了进去,邵景弘立马道:“先别去了。”   邵景弘立的话马止住她刚要前行的脚步,她一脸诧异的对上了他视线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邵景弘皱了皱眉,不紧不慢道:“既然是毒贩,手里肯定有木仓支弓单药,要是我们运气不好,说不定就要任人鱼肉了。”   她一听闷声一笑,盯紧他沉冷的眼眸:“没想到,你还如此的谨慎。”不知怎的听她这话,倒是像是在说他胆小一般,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也许是他想多了。   心思一沉,淡淡说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前面的地儿我还暂且没有去过,不太放心而已。”   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的谨慎,换了个口气:“那不可能不去看看吧?”   这话倒是问在了节骨眼上,邵景弘紧紧看着眼前这一片的芦苇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人家恶癖好,就喜欢见着世仇男女。相爱相杀,贼几把刺激。   哈哈哈我就想挑战一把自己,然后写点爽文的,虐死老邵,哈哈哈 第66章   沉默了许久,似乎没有见到邵景弘做出任何的抉择, 一旁的曲云晚却直接做出了决定, 头也不回的往着前面走去, 这样也来也没有给邵景弘思考的时间,   迈开步子直接跟了上去,穿过茂密的芦苇丛, 耳旁还残留着枝叶摩擦衣物的声线, 渐渐的视野逐渐开阔了起来,远处一片静谧的海湾。   这个海湾极为狭窄静谧在海天一色中着实让人有些动容,视线在移开一点便发现远处黑色暗礁的附近停靠着一艘中型的渔,被暗礁的遮挡只露出了点痕迹,不仔细瞧根本是不能辨别的。   曲云晚见此迅速从包里将小型相机掏了出来,然后将镜头对准了那辆船只, 放大的光圈的倍数逐渐, 呈像越发的清晰。   盯着相机里的一切曲云晚偏转着身子, 小声跟身旁的邵景弘描述着:“是船,船上还有人。”   曲云晚说着又把相机递给了邵景弘让他来看,他冷眼瞥了眼略微兴奋的脸色, 伸手从她的手里将相机接了过来,对准了不远处的船只仔细观察了些许时间, 眼色越发的复杂。   “邵总署你先告诉我这边会有渔民一类出没吗?”   似乎不太确定之前的设想,曲云晚的问的很是谨慎, 邵景弘一听皱了皱眉立马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会儿:“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私有的渔船不属于我直辖管理。”   她听了这话, 又将视线放在了远处,抿紧了红唇:“照你这样说,我们势必需要前去探看一番?”   再一次将决定权放在了邵景弘的身上,即便是她是这样询问的他,可他并不会认为她会听从他的意见安排。   “太危险了。”邵景弘静静地看着她,话音沉沉的。   听了他的话,曲云晚眼底闪过一丝 异色,反问道:“看看怎么会知道安全与否呢?”   曲云晚说着就伸手抛开了眼前的芦苇丛俯下了身子,挨着草丛外前走转而又指着不远处的暗礁似乎规划出了一条绝佳的隐蔽的路线:“我观察过了,沿着这里走绝对是视线的盲区,你跟着我吧。”   她的话显得经验十足,也没顾忌他是否同意,她小心翼翼迈开了步子辗转在草丛中,一点点向着近处的船只靠近。   此时空气中除了海浪残留在暗礁上极大的水声,以及风吹过芦苇叶的声响便并无其他了。   他悄悄地打量着她脸色的变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色中找到任何一丝的异样,她的表情显得很是严肃,眉眼上还微微沁着些汗水,白皙的肤色上还透着汗水的红晕,嫣红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渐渐的离着船只仅仅剩下了近十米的距离时,两人背靠着暗礁静静观察着船只上的一举一动,她的视线放得很远,唇抿得越来越紧,又挑眉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大胆?”   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这声音轻轻柔柔的倒显得有些别具一格,他静静打量着眼前的曲云晚,屏息之间都觉得她很美,有种炙热的绝艳的感觉:“有一点。”   他说得倒也诚恳,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你认为这条船停靠在这里的原因是是什么?”   曲云晚说着又将视线放在了甲板上站的人身上,这些人走动的并不频繁,但可以看得出来似乎在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无疑是在证实着他们所有的猜想。 邵景弘盯着眼前的一幕,眼神越发的深沉棱唇吐露:“这里往西就是其他省的海域,往东又可以穿过三角洲去大陆,进退得当,确实把路线选得好。”   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一抹疑惑全被她看在了眼底,淡淡承接道:“他们停在这里,无非就是在等,等一个最好的价格,这么大一艘船能装载的量绝非小数量,这笔大买卖都在看着,王老五又是聪明人,而且又很胆大,他在等,等一个最好的买家。”   这话无疑将所有的疑惑全都解开了,邵景弘诧异的看着此时一脸平静的曲云晚,突然心底燃起一股恐怖,不知从何而来,似乎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曲云晚灿然一笑道:“看来你也认为我猜的不错?”   曲云晚说着还机敏的朝着邵景弘眨了眨眼,似乎想要获得他的赞赏,这一娇俏的举动总算将邵景弘心思中的异样剥夺了一大半,淡淡道:“你很厉害。”   听到他这话,反倒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如水的眼眸微微眯着,眼角的泪痣随着眼角移动的弧线渐渐往上一挑,红唇微微勾起,她朝着他身体凑近了些。   一股热气喷涌在他的耳际,夹杂着酥酥麻麻感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因着运动而将身体香气散发的更浓了些,恰到好处的撩拔着心弦:“我看见他了。”   吴楠软语扫过他的耳垂,接着曲云晚扑在了邵景弘的身上,两个人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酥软的胸部覆盖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   如此突如其来的动荡着实让邵景弘吓了一大跳,反手就准备推开投怀送抱的她,却不了她眯着眼底闪过一丝光晕,沉声道:“别动,不然会被发现的。”   曲云晚说着就小心翼翼将手指站在甲板上的男人,邵景弘跟着她所指的方向将视线移得远了些,视线聚焦在甲板上站着的中年男人身上,离着有些看得并不真切。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王老五。”她的声音很小,却足够给他震撼,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想要将甲板的人刻在了眼底,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   炽热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一股热气逐渐蔓延开来,即便是海风都不能将彼此的温度消磨下去,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侧着耳朵似乎在倾听他的心跳声,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面眼底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红唇勾起:“你很紧张?”   声音酥麻带着一股沙哑的惑人气质,邵景弘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往下一俯视就能看见一条雪白的沟谷在他身上起伏,细碎的发丝由着濡湿的汗水贴合在她精致脸上,这种情景之下竟然生得一股旖旎的气息。   她的话语在现在听起来似乎又另一层含义,喉咙一紧就想将她一把推开,没想到她直接勾了他的脖子,让自己与他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她的声音颤颤地:“我还想多活几年。”这话说得赤诚,似乎怕他不去相信她的话,“上一次,贺知行救我出去的时候,可是见着他们带了枪的。”把话说完就紧紧的将身体跟他贴合在了一起,减小着自身的目标范围。   严丝合缝的贴合,他将她的呼吸与心跳的起伏摸得一清二楚,深邃眼底渐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她绝对是故意的。   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才好,许久之后才沉声开口道:“你是故意的吧?”   恰巧戳中了她的心思,她微微抬起下巴对上了他的视线灿然一笑道:“比起贺知行,我对你更有兴趣一些。”   说着曲云晚就将视线移到了他微博的棱唇之上,轻笑一声然后伸出的了小舌,他就这般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敢呼吸,她冲着他魅惑一笑,随即小舌滑到了他的唇角上,轻轻舔了一口,沾染了水色让他干涸的唇顿时恢复了些光彩。   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心思,见着他怔怔的模样,轻笑道:“怎么很诧异?”   他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眼底的越发的暗沉似乎涌起了夜色中的暗潮,嘴角抿紧最后吐露出了两个字:“无聊。”   这话说得不打紧,倒是让她失去了兴趣然后收了收心思,从他的怀中脱离了出来,将视线移到了甲板上的人身上,然后朝着邵景弘正经道:“你先去联系杨警官他们,我在这儿帮你们盯着。”   他根本没有弄懂她这话的突然来的含义,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正准备给贺知行打了过去,却见着她冷冷回应了句:“我刚才就看过了,这儿没有信号的。”   像是从之前的妩媚中变了副样子,如此一来倒让他有些怅然若失,静静看着她沉冷的脸色,眼底的异样越发的浓烈,这个女人他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很诧异我刚才的举动?”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然后又充满的了笑意对上了他视线,变化多端,邵景弘心底暗想,又点了点头。   她笑着又朝他凑近了些,软软糯糯的声线嵌着蜜丝儿,柔柔道:“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这话总算把理由说了出来,邵景弘皱了皱眉:“他?”   她脸色变得冷淡:“和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眼底似乎含着一股水光,让人在阳光底下瞧得不真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着她继续道:“按着原路返回,我在这儿等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你们猜小姐姐第一发给的谁?   最近评论好少,人家委屈丧失信心疏于码字。   现在还不算女王晚,女王晚正式上线在上京篇。   现在属于变化无常的晚。 第67章   她静静地看着他,又像是在透过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一般, 这种被当做替代品的感觉着实折磨着清高的他, 脸色越发的深沉, 冷冷道:“我呆在这儿,你去通知他们。”一字一句着实的坚定。   却见着她摇了摇头柔声道:“邵总署,你的命可比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重要多了。”她说得一脸的轻松, 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说着曲云晚就往后缩了一步, 眼中充满了温情,不知怎的他觉得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让他,而是让‘他’。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逐渐燃起了一股嫉妒的滋味,他眼底一沉,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字一句道:“要么就一起留在这里,要么你回去。”   看着他的不容置疑的姿态, 曲云晚叹了一口气, 微微弯着身子小声交代了一句:“那行, 你跟我退回来芦苇丛里,我把相机给你,你注意观察。”邵景弘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个折中的办法总算达成了一致。   退的时候可比来得时候更困难了些,两个人的动作很是迟缓, 慢慢退到了芦苇丛中,接着曲云晚把相机递给了邵景弘, 叮嘱着他注意隐僻跟安全。   他静静地看着她随即点了点头,然后俯身躺在芦苇丛中, 而她则是弯起腰肢咬了咬下嘴唇:“等我回来。”   曲云晚说着就朝着身后的小路开始穿行,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外面跑去,烈刀般的叶片无情的刮着她娇弱的肌肤等着脱离了芦苇丛的时候,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是血痕。   离着近了总算见着手机有了信号,十几个未接电话,立马出现在了屏幕上,抿了抿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儿,立马将电话拨了回去。   杨旭跟贺知行一联系不到两人,就组织了一群人四处寻找两人,又不敢四处声张,只能想着法的隐匿在人群之中。   贺知行一脸的担心,手机刚一响立马接了起来,急切的询问道:“云晚你们在哪儿?怎么回事这么一直都联系不到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股脑问了一大堆的问题,直接朝着曲云晚扔了过来,她皱了皱眉有深深吸了一口气气儿:“赶紧过来,我们找到了王老五了。”   这话一出立马见着贺知行的眼珠子放大了些,杨旭见着他的异样立马问道:“怎么呢?”   曲云晚在听筒里听到了杨旭的声音,立马道:“杨警官,是你吗?”   分明是加大了声响,一下子让站在一旁的杨旭反应了过来,贺知行立马将电话递给了杨旭,杨旭一接到电话赶忙凑到耳边,谨慎的询问道:“曲小姐是我,出了什么事吗?”   当警察的肯定要镇定的许多,曲云晚听了他的声音变得镇静了许多,往四周看了一转在脑中分析着立马道:“杨警官我们在码头北面被废弃的旧码头,麻烦你们可以调集人手了,我跟邵署长已经发现了王老五一行人,麻烦你们的速度能够快一些。”   曲云晚言简意赅,迅速将这个情况全都说了一遍,,杨旭将这听着了耳里,立马回应道:“行,我们马上过来。”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曲云晚将手机收回了包里然后迅速将目光放在眼前这一大片的芦苇丛中,静静的揣摩了许久,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想是想到了些什么立马给沈淮打了一个电话去。   此时的沈淮坐在了上京纪检局的办公室里整理着公务,一看着手机上来电的陌生号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情,随即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归属地——海港。   沉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莫非是她?想到这里立马伸手将电话接通放在了耳边,柔声道:“喂您好,我是沈淮。”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顿时让曲云晚产生了种恍然隔世的错觉感,这样的情绪也是暂时的立马回复了脸色的平静,笑道:“沈淮哥,是我云晚。”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糯糯的嵌着一股柔弱的美感,可今时今日再听到却激起了他心中的动荡,算算日子两个人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见到了。   沈淮盯着不远处的长青灌木,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云晚啊,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了?”   这话一出他顿时就有些后悔了,遐思道这样是不是有些疏离了,眼底闪过一丝悔意,只能将心思寄予在她的回应之上,听筒的对面没有一丝的声响,渐渐的听到了她轻轻的叹息:“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这种突然而来的怅然若失之感不由的撞击着他的心神,眼底闪过一些焦灼沉声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问得恰到好处,曲云晚的视线放在了来的那条路上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眯着眼红唇微微往上一点笑中带着一点苦涩:“没什么,就是最近接受的新闻报道让我成长了不少,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去跟谁分享我的喜悦。”   听着她的口气似乎经历许多一般,不知为何沈淮突然觉得电话那头的曲云晚似乎变了很多,不知其中滋味只能依着她的话回应道:“这不是挺好的嘛,好好加油。”   嘴角揄起一抹笑意:“嗯我知道了,那沈淮哥最近还好吗?”温柔的话语抚平了近日以来他烦闷的情绪,上京毕竟是天子脚下,各方势力齐聚,而自己这种从他乡调来的空降兵早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工作上几乎让他插手不上一些最大的案子,一切就像是从零开,眼底掠过一丝沉意:“我还好,就是刚来上京工作有些繁忙而已。”   这话听起来确实另一番的姿态,曲云晚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时间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应当属于最繁忙的时刻,又怎么会有时间接她的电话,他分明就是在骗她,难道沈淮在上京纪委并没有得到重视?   也对前世的沈淮在南都几乎是风尖浪口的青年才俊,而今生已然被自己拔苗助长送进了上京。   一切的装备都还没有牢固,再者上京又不是南都,其中势力复杂根本就不是让外人插手的方向,他应该很无力吧?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她这个电话打得对极了,温柔的笑道:“是这样啊,那沈淮哥注意休息不要太拼了。”   曲云晚眼前逐渐出现了贺知行跟杨旭的身影,她眼底划过一丝身影,贺知行一见到曲云晚立马冲了过来:“云晚。”   这一声恰巧入了听筒里,沈淮皱了皱眉,这个语气充满了宠溺,一听便知,接着再听见她立马跟杨旭打着招呼:“杨警官。”   杨警官?沈淮皱了皱眉,突然联系到她之前说得话,怎么又跟警方扯上了联系,难道又是接手了大案件?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他们的对话试图在其中找到线索。   “邵署长呢?对了你说的船只在哪儿?”杨旭不紧不慢问道。   贺知行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她身上血迹斑斑的姿态,心底有些不忍,立马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她的身上,如此的贴心着实惊到了他,眼神略微温柔了一些,抬眼对上了贺知行的桃花眼:“谢谢。”   又转而继续说道:“之前我跟邵署长靠近毒贩停泊在海边的船只的时候,看见甲板上出现了王老五的身影,我跟邵总署一合计就立马跑来通知你们,而他现在在那边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毒贩一词出现在沈淮的耳底的时候,惊讶的睁大的眼眸,他根本没有预料她竟然卷入了这样一件案件之中来,听着她的话应该是正面接触过了毒贩,想到这里心底隐隐约约有些后怕。   他总算明白她刚才语气里的苦涩了,分明就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依照她的性子急肯定怕得不行,不知道该如何宣泄才主动联系了他。   难以压抑的情感立马宣泄了起来,几乎是想到没有想立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就准备朝外走。   杨旭一听皱了皱眉,没想到两人误打误撞还真的将这群毒贩碰上了,赶紧问道:“那边什么情况?”   “穿过这个芦苇丛有一个狭小的海湾,索性礁石跟芦苇还算多,但是视野开阔不太方便集体行动,在甲板上大概有七八名毒贩的样子。”   杨旭听在到这里,立马心思有了想法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能确定?”她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即指着芦苇丛的一条路。   贺知行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又将视线移到了她手里捏的手机上,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寻声问了句:“云晚,你刚才是在跟老邵联系吗?”   不知怎的突然将这话提了出来,曲云晚方后知后觉的将手机放在了耳边,紧张了问了句:“沈淮哥,你还在吗?”   沈淮一直将手机放在耳边,一听到曲云晚的声音立马回应道:“我还在,云晚你...”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就这样我还有事情要忙。”   还不等沈淮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曲云晚一下子将电话挂断,这才缓慢地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淡淡道:“这是我在纪委的一个朋友。”   杨旭盯着曲云晚又问了句:“你把这事跟他说了?”   她皱了皱眉,沉声道:“毒贩这件事肯定牵扯到政府内部官员问题,因此为了十足的把握,我只是暂时询问一些他的意见而已。”   根本没有想到她的心思居然会如此的缜密,杨旭颇为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光明正大又递了一句话:“我跟邵总署都认为海关内部有内鬼。”   总算是将嫌疑全都洗干净了,贺知行桃花眼里流露出风情,似乎非常欣赏如此睿智的曲云晚,杨旭点了点头,立马掏出了手机,紧张的开始布置着正常行动的要点。   安排妥当后,三人便沿着芦苇丛的小路朝着邵景弘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出我晚的野心了吗??哈哈哈。   沈淮哥像不像被我晚搞养成了? 第68章   穿过茂密的芦苇丛,离着那一片停靠的海湾越来越近, 眼前的一切都逐渐清晰了起来, 邵景弘并没有在指定好的草丛处观察, 而那艘停泊在远处暗礁的渔船此时已然不见了踪影。   杨旭立马将矛头对准了曲云晚厉声询问道:“邵署长呢?”   紧紧的锁住她脸色任何一点细节的表情,她并没有吭声而是蹲了下去,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不久之后总算从角落里将孤零零躺在草丛里的相机拿了上来, 从她一走就将相机调成了录制模式, 迅速的点了录制结束,然后将画面倒了回去。   曲云晚并没有吭声而是让两人走了过来,此时窄窄的屏幕里出现了那辆船只的身影,像是预先得到了消息一般朝着大海深处行去,画面接近的中间时间点的时候,似乎看见了邵景弘突兀的出现在画面中, 似乎想要跟上远处这艘船只, 而由于摆放位置的缘由并没有将邵景弘整个人行径的路线完整的记录下来。   但这无疑来说便是最好的证据, 看完之后曲云晚皱了皱眉:“看来是内部的人知道消息给他们放了出去。”   曲云晚说着就掀开了芦苇丛,往远处的之前船只停留的地方跑过了过去,杨旭跟贺知行也没有犹豫立马跟了上去, 刚到就发现地上一滩的血迹,警铃大作, 无端的猜疑立马萦绕在脑海之中,下意识的问了句:“是不是邵署长被打走了?”   桃花眼里立马裹上了一层阴霾, 逐渐演变为深沉的寒意,视线看着远方的一片汪洋的大海, 这件事着实棘手,他抿了抿嘴角道:“杨旭,安排一下直升机,老邵的手机应该没有被扔掉,赶紧定位他们逃往那片海域了。”   曲云晚诧异地看了眼此时发号施令的贺知行,毕竟这一路上他都是含着笑没有参与任何的意见,到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是他来说,而此时的杨旭一脸的恭敬点了点头承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说着便没有多想赶忙掏出了卫星电话急忙联系警署的人,几个人沿着原路往码头走,而此时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警官,外调来的船只已经准备妥当。   杨旭从手下张泽瑞手里接来卫星的定位的仪器,区域越发的明显,曲云晚皱了皱眉盯着眼前肃穆的人群,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微微翘起手指盯了眼上面还残留的血迹,不知为何她敢一口咬定这个王老五根本就不敢伤害邵景弘,比起亡命天涯舔刀口的日子,他应该不想彻底被华国高层盯上,毕竟....   很快曲云晚就将脑中的细节全都安排妥当了,而此时天空上已经出现了直升机,贺知行并没有犹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码头上走,至于杨旭早就乘坐了直升机去追赶潜逃的船只,刚一踏上小型的军用游艇,贺知行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沿着小凳子上坐了下来,轻声安排道:“等会赶上了,你就在这里面待着不要出去。”   这种温柔的关心着实让她有些不太习惯,瞥了瞥一脸温柔的贺知行,见着他眼底的坚定只好顺从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海风随着船体运行的速度逐渐放大,呼啸而来还带着咸盐味直直的灌入了她的喉咙之中,渐渐的似乎能在远处看见了那艘熟悉的渔船,而起上则是盘旋着几辆直升机,时不时还有几声轰鸣的枪声,她微微眯着眼盯着眼前这一幕。   盘旋的直升机上下落的绳梯,似乎是准备强势登陆渔船,如此周旋之下,周围的军舰也逐渐包围了渔船,很快的就见着穿着黑色特种军军装手指ak-47枪支的特种兵顺着渔船附近的上爬的梯子,一下子就冲入了渔船之内。   战斗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轰鸣的枪响逐渐打破了海天一色的寂静,夕阳在远方回荡,海鸟在天空盘旋,随即似乎变得平静了下来,贺知行脸色逐渐变得轻松了些,而船只也靠近了这艘渔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我要上去。”   她说得言简意赅,根本就没有等贺知行的反应,快步跑出了船舱,贺知行皱了皱眉,不要命的女人。然后迅速跟上了她的脚步,很快就上到了甲板之上,而此时的王老五正被两位特种兵钳制住了,死死地盯着眼前出现了曲云晚呵斥道:“是你!”   立马将那个晚上所有的事情联系上来了,曲云晚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笑道:“很意外吧?”如水眼眸中掺杂着不屑的情绪,似乎在嗤笑着王老五此时卑微的姿态。   还没等着王老五再想说些什么,曲云晚立马寻声问道:“邵总署呢?”船上的人摇了摇头,并没有见到了邵景弘的身影,渐渐的心底产生了些疑惑,赶忙走进了王老五沉声问道:“你们抓的人呢?”   王老五死死的盯着她,并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贺知行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懑一个拳头就砸在了王老五的脸上,揍得他鼻青脸肿的怒声问道:“人呢?”   血腥味一下子涌入了王老五的口气,他一嘶气儿噘了噘嘴,将一口血吐了出来,呲牙裂目:“杀了,扔海里了。”   话说得一脸的嚣张,看得贺知行怒气暴涨握着拳头又是给了几拳,几乎是将王老五打的血肉模糊,再问了句:“人呢?”   王老五无所谓的笑了笑:“死了,扔海里了。”说着就静静的看着贺知行脸色的变化,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似乎很得意看着这些姿态。曲云晚皱了皱眉,眯着眼静静地看着王老五淡淡回应了句:“你不敢杀他的。”   这话一出,王老五睁着眼睛一脸诧异的看着此时一脸镇静的曲云晚,她的眼神很冷冷到如深冬的寒冰,冷得让人发抖,很快这个眼神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她又冷声开口:“你不是傻子,不会轻易杀一个如此重要的人。”又皱了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冲着贺知行道:“赶紧让他们搜查一番。”   曲云晚说着就立马跑到了船舱内部,寻着扶梯而下朝着轮机舱跑去,空气中充满了暗色,周围空荡荡的一片,以前她做特殊调查的时候,也曾遇到过毒贩将被害人放入轮机舱内部里的情况,随着一片的黑暗的侵袭而来,她辨别着方向。   她的步伐很轻盈,渐渐的往哪个地方靠近,越来越暗,她将手机的屏幕的亮度调到了最高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生怕遗漏到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   慢慢的朝着试探的地方靠近,空气中静默至极,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脚下越来越湿润,她都能听见滴滴的水声,一股异样感立马在脑海之中的浮现出来。   完了,这群王八蛋居然炸了轮机舱!   迅速朝着深处走了近,手机灯在空气中挥舞,灯光在灰暗的轮机舱里散发着温度,不远处看见被绑在了粗大铁管上的邵景弘,眼底泛起一丝异样,她渐渐地朝着他靠近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血腥味,伸出手往他的鼻翼间试了试他的鼻息,均匀的呼吸无遗在证实着他还活着。   她静静地看着此时被敲晕的邵景弘,心底复杂至极,一股凶狠之色跃然在眼中突兀而出,大胆的想法充斥在脑海之中,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办法还手的邵景弘,一双纤细的手颤颤巍巍地慢慢朝着他的脖子靠近,抚上他还带着热度的脖颈的时候,空气中充斥了一道呼喊声:“曲云晚!邵景弘你们在吗!” 这双颤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迅速收了回来,她微微眯着眼盯着此刻昏睡过去的邵景弘,心底的怨恨逐渐松懈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刻起了杀心,这种暴虐的想法让她惊恐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逐渐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立马朝着外面的人回应道:“我们在这儿。”   说完便迅速拍了拍邵景弘的脸,又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试图让他清醒过来,他邵景弘受了很严重的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曲云晚只好抛弃了这一个想法。   而此时水逐渐蔓延上升浸湿了她的衣物,伸手将他捆绑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   然后将他的身体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此时的水位越来越高,逐渐蔓延到了她的腰部位置,水到来的水压让她的步伐逐渐变得沉重。   邵景弘眯着眼昏昏沉沉的同时,似乎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倚在了柔软的身躯之上,在微弱的光亮下他看见了她柔美的侧颜,眼中似乎泛着担忧的神色,嫣红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十分吃力的前行着。 第69章   邵景弘醒来的那一刻,身体力度落在她身上的轻重就能够清楚判断出来他是否是清醒的。   感知到这股力量的变化, 曲云晚的情绪便迅速做出调整, 尽量将自己的表情转换成一副担忧的姿态, 这也正是邵景弘醒来时看见的第一幕。   嫣红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在微柔的光线显得有为的关切,一股暖意不知何时便从他的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除了耳旁淡淡的水声, 便是她咬紧牙关微粗的呼吸声, 海水逐渐蔓延开来,脚步越发沉重,压抑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这一声淡淡的咳嗽声总算将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生冷的语气在此刻变得温润了起来夹杂着关切:“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如水的眼眸中似乎仅有他一人,隐隐约约还能瞧得见里面含着一股悔意,似乎在忏悔她之前轻易抛下他而去, 才让他遭遇到如此不幸的事。   看到这里, 邵景弘深邃的眼眸中燃起了一股动容, 他摇了摇头眼底夹杂着一股笑意,淡淡回应了句:“没事。”语气中充满了低低的沙哑,听起来就筋疲力尽的模样。   曲云晚眼中划过一丝迟疑然后伸出手将他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尽量让他舒服一些又小声交代道:“再坚持一会儿。”   她说着就艰难的扶着他往前出去的路走去,海水的力度越发的剧烈, 脚步越越发的沉重,即便是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 也能感知道浑身都是热汗,两人离得很近, 邵景弘几乎能够感受到她微微的呼吸,以及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味。   他微微眯着眼,心绪在如此紧急的一刻显得格外的宁静,跟着她的举动慢慢移动着身体,渐渐的外面救援的声音越来越大。   此时的轮机舱内灌满了一大半的水,贺知行几乎是以半游泳的姿态冲到两人跟前的,紧张的看着受伤的邵景弘,紧寻声问道:“老邵,你们没事吧?”   邵景弘着又从曲云晚手里将邵景弘的身体搀扶了过去,邵景弘刚从一片晕沉中回了神,海盐水瞬间刺激他的伤口忍不住皱紧眉头,嘶气儿道:“还行。”曲云晚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扶着邵景弘另一只手臂。   贺知行上下打量了几眼邵景弘,立马跟曲云晚一起将他搀扶出了轮机舱,随着水声的翻卷,紧张的氛围越来越可怕,贺知行看了眼前曲云晚,交代道:“咱们必须快一点了。”   曲云晚点了点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三人迅速的到达了甲板上,天边的晚霞早就蔓延开来,与轮机舱昏暗的光线比起来显得有些刺眼,医护人员立马冲了过来,赶忙将受伤的邵景弘放置在了救护担架上。   邵景弘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的身上,贺知行的外套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纤细的手臂上全都是被叶片挂到的伤痕再经由海盐水的浸泡,有些触目惊心。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嫣红的唇色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温度,细碎的发丝紧紧的贴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尤为的柔弱。   邵景弘心中一紧眼神一沉刚想问候一句,却被医护人员迅速的朝着小型军舰抬了过去,离着她有几米之遥,又迅速被转移到了直升飞机上。   直升飞机紧锣密鼓的朝着海港医院进发,根本没有留给邵景弘任何一丝跟她再一次说话的机会。   而这艘载满毒品的渔船逐渐开始沉没,海水开始倒灌进来,整个船开始摇摆不停。   曲云晚将视线放在了杨旭身上寻声问道:“杨警官,毒品的转移了?”   杨旭看了眼被送回去的邵景弘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吩咐着撤离,很快的所有人都有序的回到了小型军舰之上,对于异常冷静的曲云晚。   杨旭不由的将视线移到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贺知行盯着她身上的伤口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简简单单问了句:“疼吗?”她皱了皱眉瞥了眼坐在她身旁贺知行浅浅一笑并没有回应。   “曲小姐怎么知道邵总署在哪里?”杨旭似乎极为的放心她的一举一动,问的话 也在点子之上再对照着之前她跟王老五的对话,着实将曲云晚划到了重大嫌疑中来。   她一听,指尖微微有些颤动将视线移到了杨旭身上不紧不慢回应道:“十年前王老五还是6.28特大贩毒案件主谋身旁的小弟时,曾经用过同样的方法杀死过一名记者,而这件事在华国的报纸上也有报道,我不过是推想了一把,没想到还真让我误打误撞遇上了。”   曲云晚说着嘴角还微微上翘了些,显得心情很好,杨旭一听这一事件立马皱了皱眉,又道:“你的意思你是预谋而来的。”   她一听脸色一沉,直勾勾的盯着杨旭沉声道:“杨警官不相信我?”   一旁的贺知行盯着眼前的一幕,心底掀起轩然大波,给了杨旭一个眼神让他放轻松,杨旭即便是想继续追问下去也碍于贺知行的面子停止的追问,曲云晚淡淡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做记者的跟你们做在警察的一样,凡事都要讲事实跟证据。”   眼底闪过一丝犹疑之情,目光落在了一脸赤诚的曲云晚身上,杨旭勾起了唇角:“十年前的事情你为何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一听,闷声一笑:“我刚才就已经解释了,凡事要讲事实跟证据,来之前我就事先找过资料跟证据。”   曲云晚说到这里,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对于她的看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曲云晚说完就闭上了嘴沉默了起来,眼底隐隐含着泪光,还没等着贺知行多看一眼她表情的变化。   她便转过身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娇小的身躯微微颤动着,似乎竭尽全力的克制自己的撼哭。   贺知行瞥了眼一脸冷淡的杨旭,似乎在警告着他不要胡思乱想,杨旭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排除曲云晚嫌疑,想着回去调查一番曲云晚的情况,只不过让杨旭失望了,她的背景可是一干二净的很。   回到了东海港的码头曲云晚下了船,贺知行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又迅速跟上了她的脚步,拦住了她的去路:“我送你回去。”   她转过了身子,冲着贺知行笑道:“可能你得送我去警察局了。”   曲云晚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眼眶还微微有些红,桃花眼里掠过一丝的心疼,贺知行朝着她走进了些,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   这道声音一下子闯入了她的心底,晕开了一圈圈的涟漪,她红着眼眶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此时无言胜似千言万语。   贺知行看见了她眼底的动容,心思大胆了些,随即一伸手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中,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么好的肌肤要是留了疤,我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就俯下身子将一吻落在了她白皙的手臂上,唇间的温度带着眷恋的旖旎。   此时的贺知行似乎醉心于美色之中不能自拔的模样,如此轻佻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不正经。   曲云晚脸色连忙变得冷漠,冷眼瞥了贺知行一眼,随后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朝着远处跑开了。   贺知行看着脱离他怀抱的曲云晚,桃花眼里闪烁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又如同乱花迷了眼般的充斥着迷离之情。   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散发出难以让人抗拒的神秘,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这种滋味,是他从别的女人身上无法获取的。   沈淮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伴随着夕阳的燃起,周遭雾霾遮天蔽日几乎是让整个上京的陷入了一片的沉闷之中。   一时的冲动过去后,面临的便是巨大的犹疑,首先他新上任根本不可能抛弃上京的工作前往海港。   再者即便是他现在所做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也不能放任自己不懂规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只能稳稳的坐在了板凳之上,思索着离开的办法。   他需要一个调令,正当的理由才能够更好前往海港。   想到这里一伸手招了出租车就往小公寓赶,路上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机,又忍不住给曲云晚打了个电话过去,而此时的曲云晚躺在了寝室的小床上,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空白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表现太过于冒进了,越优秀的人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另眼相待,而这种突然而来的另眼相待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最后圆了回来,可是却始终落了下乘,但不可否认她在处理邵景弘这件事上,这般的付出还是值得的。   手机铃声刚一响,曲云晚伸手从枕头便拿起了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立马接通了起来:“喂,沈淮哥。”   她声音温柔至极,像想柔弱的花瓣被揉碎在雨水与空气之中,散发着鲜嫩的甜美让人为之动容,不由自主他的眼神多了些温柔:“云晚,你忙完呢?”   “嗯,现在已经回学校宿舍了。”   他似乎都能依靠着那些只言片语组织起来的紧张画面来刻画她心中的恐惧,想到这里语气又多了两分的温柔:“今天的情况很危险吧?”   “没有危险,我很好的。”她立马否认了之前的话,似乎不想让他担心,越是这样他隐忍的心思便越发的折磨,低低说了句:“我都听见了。”   接着便是一片的沉默,些许之后才听到她笑着的解释:“一切都过去了。”   她说到后面视乎还隐忍着哭腔,渐渐的他似乎能听见淡淡的啜泣声,他严重的沉冷变为了急迫,急忙又问了句:“到底怎么呢?”   “我……”她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去抱怨自己的委屈。   他一听心碎一地,低低唤了句:“晚晚。”语气充满了温柔,带着兄长的亲切,最终还是让她动容了。   “我很努力的去完成这件事,可是却遭到了质疑和污蔑,我解释了。”她说到这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哭腔倾诉着委屈:“可……他们并不信我。”说到这里已经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便是低低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有委屈找沈淮哥!( ?▽` )   小哥哥下一章就来找我晚   不要脸的求收藏作收,求花花求营养液。   为了感谢亲爸爸们的支持。   本章留言前五十送红包。 第70章   她并不是一个爱随意表露自己情绪的人,若非是痛苦到不能自已也不会如此的倾诉衷肠。   而她的话说得不清不白, 分明还在隐瞒些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的部分, 一丝烦闷感跃然在眉眼之中。   耳旁是她低声的啜泣, 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剪刀插进了他的胸膛之中,拧碎着他的骨肉,沉冷的瞳孔中多了几分的愁丝, 死死握住了拳头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他将声线又放得更温柔了些:“晚晚不哭了, 你好好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这种安慰无遗是最有利的,她紧紧地咬住牙关将从身体内部窜涌而出的撼动遏制住,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缓缓说道:“来海港后去了海港最大的报刊做实习记者,做调查报道的时候被卷入了一场特大贩毒案件之中, 现在毒贩已经被抓获了 , 但是...”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一会儿事, 沈淮皱了皱眉又将她不敢说出来的话表达而出:“但是他们怀疑你跟毒贩是一伙的?”   听筒那头的她并没有说话,空气静默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儿:“你知道了什么?”   她的目光很冷, 夹杂着寒冰又在深处裂开了一道缝隙逐渐蔓延开来,咬紧的嘴唇松懈了下来:“这次案件可能涉及政府内部人员, 而且影响非常大,为首的毒贩曾经参与了十年前一起跨国走私案的犯罪活动, 但是信息这些都是我在被卷入之后,着手调查出来的。”   曲云晚说到最后似乎有些激动, 这种被冤枉的酸楚着实不好受,沈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将关键字眼抓住了寻声问道:“政府内部人员?”   他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在其中察觉了些什么一般,曲云晚缓了缓神轻声回应道:“嗯,但是暂且不知道是谁,案件涉及面很广,现在在审核之中。”   看来有人想要找替罪羔羊,居然将注意打到了云晚身上,沈淮蹙眉脸色很是难看,身体的微微靠在后座椅子上,盘算着应该怎么做,他不能没有任何的调令就擅自脱离岗位,可是....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她能够清楚的从听筒中听到沈淮的呼吸声微微重了些,带着淡淡的嘶哑尝试着问了句:“沈淮哥,是不是我打扰你了。”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一下子将沈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眼底卷着一股温柔,安慰道:“没有,只是想到些事情,抱歉啊晚晚。”   曲云晚一听立马止住了他的话,苦笑着:“没事的,我还好啦。”语气里似乎还在宽慰着他,若不是仔细听是听不出她的话音里的克制。   这一声极尽的克制,撼动着他的心神,眼前似乎浮现出了她哭红着眼眶,无辜而又无助的模样,想到这这里忍不住咽了咽喉咙舒缓着心神:“晚晚。”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此一来倒让她微微有些诧异,含着哭腔回应了句:“嗯?”   这一秒他几乎都能透过万水千山看见她一双含着温情沾着泪水的眼眶与他四目相对,梨花带雨又不可捉摸。   刚一伸手想要抹去她眼角上的泪水,手臂僵在半空中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怅然若失眼底划过一丝失落,沈淮沉声道:“晚晚。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倾诉,我...”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其中微微的颤抖,嘴角微微向下一抹苦笑横生,:“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听众的。”   说到这里,一股无端的寂寞在他的心海中沉浮,欲求不得,又不敢过度靠近,琢磨不透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只能随着嘴角那抹的苦笑渐渐沉默。   她吸了一口气,总算从难受的情绪中剥离出来,见好就收柔柔回应着:“谢谢你沈淮哥,我已经好多了,不耽误你了,再见。”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许久之后,沈淮才缓缓将手机从耳旁拿了下来,视线放在了车窗外的远方。   是夜,城市的上空无数的灯火开始点亮,组成了一道道璀璨的光点,将整个夜空重新书写了,似乎在彰是着这座城池的热闹非凡。   而热闹过后却是刻骨的寂静,延伸到他深邃的眼底便是无尽的寒意,却又在一瞬间燃起了一丝的光亮,棱唇轻启:“师傅,麻烦掉头去机场。”   前排的司机一听立马爽快的答应道:“好的。”说着就调转了车头,朝着上京机场开去。   沈淮盯着眼前不断变换的景色,又伸手将手机放到了面前,犹豫了三秒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他的声音很沉稳:“丛哥,能麻烦把我准备一份去海港的调令吗?。”   穆巍丛丹凤眼一挑寻声问了句:“出了什么事?”   似乎在诧异他突然而来的举动,沈淮皱了皱眉:“我最近调查的案子牵扯到海港,你也知道我刚来纪委没办法单独行动。”   穆巍丛凤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自从他师弟沈淮调到上京来后,就被几方势力压制着,安排的工作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哪怕他想帮他一把,也被这榆木脑袋的师弟给拒绝了。   今天却突然求他帮忙,看来他一直都这是将王牌压在了后面,一直在张罗着这件事,也没有过多去深究这件事,穆巍丛勾起唇角笑道:“行,小事一桩,你放心去这边我帮你处理。。”   “谢了。”沈淮沉声回应道,随即按了挂断键,然后将手机揣进了包里,出租车在绕城高速上行驶着,距离机场越来越近,很快一架飞往海港的大型客机出现在了上京的上空之上,沿着一道弧线向东飞去。 夜色逐渐蔓延起来,到达海港已经是凌晨了,在这片不夜城下灯火依旧璀璨,沈淮并没有任何的犹豫迅速兑换了纸币,立马招了车赶往了海港中文大。   等出租车缓缓停靠在学校门口,长腿迈出了车门,然后站在了学校的大门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场景,掏出了手机准备给曲云晚打过去,眼底突然闪现一股复杂之色。   远处的海风送来的温凉将他的心中涌动的急躁全都抚平,眼底的渐渐盖满了深意,一丝轻笑划过嘴角,他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怎么想?之前陆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弄得彼此的都是那般的不堪,而他这般冲动对于她来说也是负担。   沈淮想到这里身体越发的坚硬,拿着手机却有些不知所措,静默许久叹了一口气又将手机揣回了兜里,转手又了出租车找了家附近的酒店住了下来。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克制着内心的憧憬,静静的站在落地窗上,沿着路灯的光亮朝着海港中文大的方向看了过去,紧紧地握紧了拳头,脸色越发的阴暗,可以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沉冷的眼眸中又多了一份的温柔。   天边的鱼肚白逐渐显露出来,光线晕染在他微冷的俊颜之上,多了几分的温柔,他的嘴上的皱逐渐被抚平,眼底还有隐隐约约的乌黑,这一夜通宵未睡着实颓废,从光洁玻璃上似乎都能看得见他此时的模样。   看着玻璃上倒影的自己,他叹了一口气,他究竟是怎么呢?   艰难的挪动了步子朝着床边缓缓走了过去,掀开被子躺了下来,他逼迫着自己小憩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睁开了眼,困顿的感觉一涌而上,揉了揉太阳穴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梳洗了一阵这才发现自己走得太过于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来,幸亏钱包在。   沈淮立马出了酒店,急急忙忙购置了些生活用品,买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将东西全都整理放进了新买的行李箱内,总算是一副出差的模样,这才又赶到了机场询问了解了航班时间后,才给曲云晚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通,就有些迫不及待道,语气确实强装的镇定,淡淡吐露:“云晚,我来海港出差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她诧异了好几秒,咽了咽喉咙很是震惊:“啊?”又急急忙忙换了口气,“到哪儿了?是机场吗?”   他也不脸红睁着眼睛就说瞎话:“嗯,今天下午的飞机,我现在已经在海港机场了。”   没想到他竟然来得如此的迅速,曲云晚已经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也没问缘由:“沈淮哥,你等一会儿,我马上来接你。”   见着她如此开心的模样,沉冷的眼底划过一丝温柔,笑道:“好。”   曲云晚随即挂断了电话,赶忙走出了学校,招了车就往机场赶,刚一下车就见着沈淮推着行李箱站在不远处,她迅速给了师傅钱,然后连忙朝着沈淮招手道:“沈淮哥,这儿!”一边呼喊着一边又急忙忙的朝着沈淮跑了过去。 第71章   曲云晚站在了沈淮的面前,顺势就准备贴心地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又柔声道:“让你等很久了吧?”   她看起来非常亲热的样子, 他可不忍心让她帮他提什么行李箱之类的, 沉声道:“没有,我也刚到没多久,我自己来。”   听了沈淮的话, 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略微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只接过了沈淮手里的公务包然后又笑道:“沈淮哥,住的地方定了吗?”   曲云晚说着便指着路,领着沈淮朝外面机场外的路走去,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深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暖意, 步伐也跟着轻快了些:“暂时还没有。”   曲云晚一听, 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对上了沈淮的视线, 精致的小脸上全是考量之色,抿了抿红唇道:“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家酒店还不错,要不沈淮哥暂且住哪里, 你人生地不熟跟我也好有个照应?”   他自然是万分同意,却又要压抑住内心的憧憬之色, 敛住眼底的闪过的惊喜,生硬地点了点头:“好。”   “那行。”曲云晚冲他灿然一笑, 随即转身准备招辆出租车,唇红齿白呼吸声都散落在他的心岸上, 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总算平稳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处吹来的海风将她乌黑的秀发吹起,藕粉色的长裙随着风的弧度扬起,遗漏在空气中一截白皙的小腿,小腿上还残留着被叶片刮伤的痕迹,心蓦地失落了一拍,皱了皱眉又迈开步子跟上了她。   “师傅,博晨酒店。”红唇微微上翘,柔声将话说出了口,带着一股淡淡的酥麻感,他轻轻睨了她菱唇的色泽,心底有些发甜。   这一路上两人零零碎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等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沈淮将行李箱放在了曲云晚手里,沉声道:“等我一会儿。”   还没等着曲云晚开口,就见着他快步朝着远处跑了过去,消失在了狭窄的街道里,从药店买了些外伤的药品,沈淮思酌了一会儿,随手揣进了包里又临着买了两瓶水沿着原路返回。   离着越近就越发能看到她焦灼的神情,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脸色逐渐闪过一丝惊喜,闷声问道:“沈淮哥,你去哪儿了?”   似乎在埋怨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沈淮睨了她一眼,伸手将水递给了她又接过行李箱:“走吧。”   看着手里的纯净水,再企及他的背影,她有些摸不透他的想法,视线往下一点移到了还没有拆出标签的行李箱,凑近了些还能看见繁体字的痕迹,眼底卷起一阵深思,暗道看来他比她想象的更加冲动。   办理了入住手续拿到房卡之后,沈淮推着行李箱跟她一起上了楼,穿过昏暗的走廊,在1206房门前停了下来。   他伸手将门卡一插,随着一声系统感应的声响,一把推开了房门将行李箱放了进去。   曲云晚并没有进到房间里,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沈淮,看起来很拘束的模样。   沈淮刚将行李箱放在了木柜子旁,一转身就见着她站在门口,皱了皱有些失落于她的拘束,视线一滑落到了自己微微鼓的包,便冲着曲云晚开口道:“云晚,进来坐坐没事的。”   这声音掺杂着一些温度听起来极为的悦耳,她看了一眼正在盯着她沈淮,脸色有些微微羞赧吸了一口气:“好。” 曲云晚说着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落地窗边上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沈淮的一举一动。   他将东西归置好后,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几乎将她眼前的光线全都遮挡住了。   他的身子颀长,深蓝色的衬衫裹在精瘦的体魄上看起来分外的诱人,微微的扬起了下巴与他视线对视,阴影面他眼底温度察觉不出到底又几分,又是何种姿态,犹疑道:“怎么了啊?”   他便没有说话,而是慢慢蹲了下来,刚好与她的视线持平,在她呆呆的表情下,从包里掏出了之前在药店里买的外伤药。   眼角微微上扬,伸手微微掀起一点她的裙摆,将纤细白皙的小腿暴露在了灯光之下,吓得她连忙缩了回去支吾着:“沈淮哥..”   这声音颤颤地似乎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不轻,他这才后知后觉,郑重其事的解释着:“我看见你腿上有很多伤口。”   曲云晚恍然大悟,略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昨天去野外参加案件调查的时候,不小心被芦苇叶割伤了而已。”   她说着又伸手将裙摆往下移,试图遮挡住腿部的伤口,却被他手掌紧紧的握住,诧异的瞬间,他的视线很沉稳,静静地看着她道:“伤口不处理,会留疤的。”   这话将她爱美小心思勾了出来,绷紧的肌肉微微放松了些,手掌脱离了他的包裹,也没吭声拒绝。   他见着她默认了,这才将膏药拧开,又轻轻掀开她的裙摆,依着他的弧度那白皙的小腿上的刮伤的痕迹密密麻麻的,他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默不吭声将她的腿放置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将药膏晕开又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小腿,力度很温柔深怕稍微用力会让她不舒服,轻声询问道:“疼吗?”   曲云晚摇了摇头:“不疼。”不知怎的此时的气氛有些莫名的融洽,他的动作很温柔,细致的将药膏涂抹在她的小腿上,她的皮肤很白皙,若不是眼前这些狰狞的伤疤不知道会令人多么的心动,想到这里又不免多叨了两句:“以后小心点。”   沈淮话很简单也很直白,她看着他抿紧的棱唇,脸色上的沉静,心绪中多了一圈涟漪,笑道:“好我知道了。”   她声音软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讨好,沈淮心神一怔微微仰起头与她含着水光的眼眸对视,精致的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纤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晕染下扇动着一串阴影与高挺的琼鼻勾勒出一道朦胧的美感,嫣红的唇微微上扬。   似乎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炙热,曲云晚忍不住微微敛住水光潋滟的眼眸,将视线归置到了别处,他克制住了心湖中卷起的涟漪,伸手将腿放了下来:“好了。”   沈淮又立马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动作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嘴角却又不忘交代道:“药你揣上吧。”   她不知道他这般究竟是怎么呢?只按着他的话承接了下去:“嗯我知道了。”   曲云晚说着便伸手将裙摆放了下去,也随着沈淮站了起来,刚朝着他走进了些,却见着他有些刻意的躲开她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的心思里多了些复杂,有些紧张的询问道:“沈淮哥,你怎么了啊?”   “没,没事。”又转过身子看着她继续说道,“走,咱们去吃饭吧。”   她疑惑的看着此时有些怪异的他,又不好去质疑他,略微勉强的笑道:“嗯,好的。”说着就迈开步子走到了门口。   此时房间里仅剩下沈淮一人微微垂着头,沉冷着脸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股烦躁感跃然而至,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淡忘刚才的出格的冲动,微微眯着眼底将复杂压抑了回去,   俯下身子将床边上的西装外套拿了起来,套在了身上,转过身子的这一刻,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曲云晚的勉强,淡声问道:“云晚,想吃什么?”   她这人不挑食,笑道:“我都可以。”沈淮瞥了她一眼,口气温柔了些:“咱们先下去看看,到时候你决定。”   她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了酒店,一顿饭后已经是月在空中悬,灯火在眼中燃,曲云晚将沈淮送回了酒店,自己则转身朝着学校公寓去,沈淮目送着她的远处,等着娇小的人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逐步收回了视线。   沈淮皱了皱并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给在海港的朋友打了电话,招了车按约好的地方赶去,又旁敲侧击的了解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总而言之这个晚上他几乎都是忙过去的。   一大早曲云晚便接到了杨旭的电话,盯着上面的号码心绪一紧,思索着应该如何是好。   而这边又被另一个电话打断了思绪,看着冲突的两个电话,曲云晚皱了皱眉,首先接的是沈淮的,换上了一脸的温柔,声音很是绵软:“沈淮哥,你休息好了吗?”   沈淮靠在沙发背上,盯着手上的材料言简意赅:“云晚,你来酒店一趟。”听了他这话,她着实有些诧异寻声问了句:“怎么啦?”   “关于你涉及的案子的事情。”   一听到这里,曲云晚立马站了起来:“哦,好我马上来。”说着就利落的开始收拾自己,   杨旭电话打了三五通,都听着她在通话中,叹了一口气,将电话放在了一旁,准备等一会儿再打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第一发要不要给我沈淮小哥哥吧?   纠结,纠结。 第72章   曲云晚收拾的动作很快,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赶到了酒店门口, 她站在了1206的房间门口, 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伸手敲了敲门。   坐在沙发椅上的沈淮一听见敲门声,深邃的眼底卷起一抹温柔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口, 准备开门的一刹那又觉得有些恍惚, 立马整理了一下衣物,这才伸手开了门。   门缝由小变大,借着昏暗的灯光,他打量着她此时的装扮,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及腰的秀发散落在后背, 露出了光洁了额头, 在看见他的时候, 美丽的容颜上展露出柔美的笑容,柔声唤了句:“沈淮哥。”   沉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暖意,淡淡点了点头:“快进来坐。”算不上多热情, 颇为的克制,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朝着自己刚才坐到的位置走去,。   云晚诧异之余立马也收了心思, 也对昨天的沈淮已然是超出了她预想之外的热情,今天应该是冷静下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要是一直都是那般的热情,但也不像他了。   敛住眼底流露出的浅思,抿嘴微微一笑跟上了沈淮的脚步,挨着小茶几坐在了沈淮的对面。   他的脸色很平静,不起一丝的波澜,见着她坐了下来这才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曲云晚道:“先看看。”   她诧异的看着他,也没有犹豫接过了他手里的文件,迅速翻阅越看看越诧异抬眼对上了他微冷的视线:“沈淮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之前也在着手调查这一类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能跟这事扯上了联系。”   虽然资料是拿到了一手的,可是目的却仅仅是因为她,他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她虽然洞悉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顺应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眉梢一挑:“那还真有点巧,不过怎么就突然锁定了涉案的官员啊?”   曲云晚的前半句话着实让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生怕被她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耷拉了些眼皮遮挡着情绪,索性她没有深究,正襟危坐沉声解释道:“嗯,昨晚上连夜审查了,这个叫王老五的毒贩交代了些出来,但...”   说到这里,沈淮突然记起了昨晚上警署局长的面露难色的样子,微微收敛心思,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但是还需要更细致的调查,免得有漏网之鱼的出现。”   一听沈淮如此含糊的解释,曲云晚也明白了今早上杨旭打电话的缘由,肯定是事情有了大的进展,可是要是王老五能够如此轻易的交代,是不是被人通了气儿,急于脱身呢?   想到这里曲云晚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陷入了一阵沉思中,沈淮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眼底袒露出一丝复杂之色,沉声又道,“这件事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一听将视线移到了沈淮严肃沉冷的脸上,有些紧张的咬住了下唇瓣,随着一阵的苍白而来的是如炽热的血红色,犹疑了三秒方又问了句:“这个意思,我有很大的嫌疑?”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如水的眼眸中多了份黯淡,随即点了点头眼底卷起一丝复杂,缓缓表露道:“有人想要让你当替罪羔羊。   沈淮这话一出,顿时在她脸色渲染上了一层惊恐,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我...”   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四处涌来的海水窒息着她,让她无法脱身,随着这股交织的无法喘息的崩溃零碎着她的心思。   盯着她脸色的变化,深邃的眼眸深处逐渐出现一抹动容,微冷的声线上凝结的寒冰就开始消融:“我相信你,云晚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   微暖的语气总算是将她从无尽的旋涡中解救了出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勉强的收敛住心思的崩溃,笑意中带着苦涩:“谢谢你啊,沈淮哥。”他并没有说话,再多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有些无力,只能静静注视着她。   安静的空气中出现了一道振动的铃声,沈淮眼睛微眨了一下,看着曲云晚将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脸色有些犯难,歉意的朝他笑了笑道:“沈淮哥,我接个电话。”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看着她变化的脸色,沈淮心底划过一丝复杂,留意了起来。   她做事很小心,刚一出门就伸手将门掩了关上,看着这一幕的沈淮脸色有些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后,耳朵贴在门上似乎想要偷听。   她的口气略微有些着急:“杨警官,你什么意思?”   杨旭翻看着案件记录簿,淡淡解释道:“就是参与调查而已。”   这种满不在乎的口气仿佛是玷污了她职业的神圣,拔高了语气显得有些生气:“你们没有证据这样乱说的,我是清白的。”   杨旭没有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超出了他对于她的认知,难道真的有鬼?想到这里杨旭的脸色更冷了些一字一句道:“曲小姐先接受调查,我们看了调查结果再说对错好吗?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她一听深深吸了一口气总算从奔溃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曲云晚说着遍立马挂断了的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偷听的沈淮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她进来。   曲云晚刚一进门就快步走到了他跟前,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包拿了起来,一双澄澈眼眸夹杂着微微红的血丝,语气里全是抱歉:“沈淮哥,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让她不能动弹,诧异的转过身子看着一脸冷色的沈淮。   握着她手臂,他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眉梢微微上挑:“我送你去。” 他像是洞察了一切,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他,只能默许了他。   这一路上心都是揪着的,压抑而又沉默,等到了警察署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晌午了,日头高挂在天空,远处的风即便是吹来也带着一股燥热感,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堪:“沈淮哥,那我进去了。”   沈淮点了点头:“嗯,我在这儿等你。”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警察局里,一股不好的猜测逐渐爬满了他的心绪。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橱窗的位置恰好能将警察局门口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见着一个较小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离着远并没有看得清楚她脸色变化,只感觉她整个人笼罩在一股莫名的哀伤中,而他刚准备朝她跑去,却见着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贺知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桃花眼里流露出一抹担忧立马解释道:“云晚,杨旭他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出来并没有见到沈淮的身影,看来应该是等太久找个地方休息了吧,皱了皱眉又看了眼贺知行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一把甩开了他道:“放开。”   她的话冰冷至极不留一丝情面,贺知行听在耳里顿时有些难堪:“曲云晚,你冷静一点!”   她扫了他一眼,冷漠至极,随即转过身子便准备离开,他知道她委屈被这样的误会,只觉得头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立马跑了上去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死死的抱住。   他越是这样,她便也是挣扎,只不过女人跟男人有天然而来体力上的悬殊,他禁锢的她不能动弹,好一会儿有附在她的耳边低喃道:“晚晚,我相信的。”   一股子热气儿涌上了她白皙的耳垂,沾染上了些红晕,偏偏贺知行是个不懂规矩的花花少爷。   桃花眼里闪烁这一股□□,想都没想便含住了她白皙的耳垂,游舌划过她的肌肤留下一串的涟漪,酥麻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拼命的挣脱他的怀抱。   而这有意无意的磨蹭将一股无名的火灼烧着他的心神,心绪一紧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带着一股惩罚的滋味。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她的美好,就被一个暴烈的拳头砸的晕头转向,而趁着这一会儿功夫曲云晚立马挣脱了贺知行的怀抱,夹杂着哭腔带着委屈唤了一声:“沈淮哥。”   如此刺眼的一幕,直叫沈淮怒意横生,寒光锁在了瞳孔中,伸手将曲云晚揽在了自己身后,皱了皱眉问了句:“晚晚,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问读者群,给你提供一个催更群:424341948   嗯,快了下一章带你们飞。   雄性打架,就是为了争夺曲云晚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谁打赢就是谁的。哈哈哈。 第73章   沈淮这样一问,倒是有些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眼里悉数都是泪水并没有说话,   反而是躲在了沈淮的身后企图寻求一份安定, 见着她不语的模样,沈淮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   此时的贺知行被砸得昏头转向, 往后退了两步, 似乎没有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晃了晃头才将恍惚感排除脑外后,才抬起了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气质沉冷的男人。   他的瞳孔深邃黝黑细碎掺着些愠怒的游丝,嘴角紧紧抿在了一起,气势的威压不胫而走,着实让贺知行有些诧异。   曲云晚被沈淮护在了身后, 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脸色, 但瞧着架势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桃花眼里迅速掠过一丝了然,稳了稳心神恢复了一脸骄傲的模样,寻声问了句:“他是谁?”   如此不起眼的一问, 倒是将氛围变得更是火光四射,曲云晚皱了皱眉咬住了下唇瓣, 思索着应该怎么样去将事情处理好,为此还尽量避开了贺知行炽热的目光。   见着她不说话, 贺知行一副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有男朋友。”   一抹调侃的笑意顿时划过嘴角,不知怎的掺杂着一些苦涩, 想着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转,一股怒气猛地跃上了心头,朝前又走了两步。   似乎想将沈淮身后的曲云晚拉到明面上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一伸手就抓住了曲云晚的手臂,力气大极了,她疼得嘶气儿,美目里全是怒意:“贺知行你干什么啊!”   如玉的皓腕上从他手握住的那条界限开始发红,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模样,刚一个失神就被沈淮用尽的推开,贺知行迫不得已松开了曲云晚的手臂,桃花眼底积蓄这一股怒意,似乎要让曲云晚将事情说个明白。   沈淮盯着她的手臂上被勒红的印子,皱了皱眉薄唇轻启:“疼吗?”   如此的尴尬的一幕让她觉得分外的难堪,脸色有些苍白咬住嘴唇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话温温柔柔的,贺知行极为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心情好时还微有温柔些,可一遇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既然不同的模样,温柔到他有些嫉妒。   她稳了稳情绪,在沈淮的搀扶下,抬起下巴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精致的小脸上全都是冷漠,话语更是冷如寒冰:“贺知行你闹够了吗?我对你一点也没有兴趣。”似乎又觉得这样说不够决绝又添了句,“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还不够明白吗?”   沈淮听着曲云晚的话,心底复杂逐渐被掩盖下来,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审视着两人的情感的交流,他的脸色很冷如三伏天下暗河涌动着寒意。   贺知行看着眼前的曲云晚,她的容色很美,纤长的睫毛一颤颤的,秋水似的眼眸含着潋滟的风情,嫣红的唇色勾勒着诱惑的滋味。   这般的姿色美到让人心痒难耐,可是这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这般的无情,之前与她那些亲密的接触,在如今看来竟然全都是笑话。   一想到这儿,贺知行便觉得心就有些微微发疼,眯着眼盯着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又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排解自己的郁闷之情,桃花眼里的光晕越来越暗,黯然神伤。   转而这张俊美的脸上逐渐变得有些凉薄,一抹讥诮的笑意横生在他的嘴角,低声喃喃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贺知行说完便敛住眼底的冷色,像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俨然女人如衣服,被扫了兴自然不能在继续下来去,维持了一贯的骄傲,又换过了平日里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转过身子又朝着警察署走了去,很快贺知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而此时的曲云晚心中在泛着嘀咕,只能隐匿了情绪的浮动,含着泪光歉意道:“抱歉,我...”   沈淮将视线从远处移到了她的身上,此时的她看起来极为的单薄,小小的身躯一颤颤的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心底很复杂,依着她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而刚才那样直白的说出的话,应该给了那个男人不小的震撼。   而刚才的男人一看就是情场的老手且对她垂涎已久,哪怕是她再三的拒绝那厮也只当做欲迎还拒的挑逗,这种男人自以为是,认为女人都应该围着他们团团转。   索性晚晚没有被这种男人迷惑,拒绝的妥当,不过这个男的也太过于纠缠,幸好,幸好他来了,想到这里又不仅松了一口气。   伸手轻拍她瘦弱的肩膀,一字一句劝诫道:“云晚,以后离着这个男人远一点。”   她连忙点了点头,又微微抬起下巴,四目相对,含着泪水的眼眸无声的浸润着他的心灵,眼白与眼珠的构造极为的分明,将情绪渲染的一清二楚,他心软了一片。   他伸出手爱怜似的为她擦去脸颊上的眼泪,指腹触及到泪水的温度,在细嫩的肌肤上划过一丝痕迹。   无声的将一股酥麻感延伸到他的神经末梢,瞳孔微有收缩又立马下滑眼皮遮挡住眼底流露出的情感,迅速擦掉她的泪水,生怕动作迟缓了些就暴露自己的心境,话音很淡:“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日头往西一沉,临着海面越来越近,晚霞的光晕全都落在了水面上,染出了波光粼粼如梦似幻的灿烂海风,随着半开的窗户涌了进来,带着秋意的凉爽,吹落着心思里的细腻,融化在她的眼底。   此时的氛围正好,浪漫而又多情,她将视线移到了沈淮微冷的侧脸之上,眼底卷起一阵涟漪,有些尴尬道;“今天的晚霞很美。”似乎是在故意找些话题排解此时尴尬的氛围。   沈淮逐渐将视线移到了她精致的小脸上,顺应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嗯。”就一个字,冷冰冰的,压抑又克制,她盯着着一桌子的海鲜,又躲开了他视线,端起酒杯就将酒水送入喉咙中,企图在掩饰她的不自然。   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也有了几分数,不知怎的就想叫叫她,而这语气依旧有些冷:“云晚。”   她懵地看着此刻注视着自己的沈淮,眼底闪过一丝惶恐,脸颊随着晚霞的光晕越发的红,睫毛一颤含着哭腔:“沈淮哥,你别误会,我没有...”   话音到这里就有些微微发颤喑哑这嗓音,“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你别误会”   曲云晚此时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又不敢多看他几眼,恍惚间羞涩的垂下了头,仿佛是在心悸他将今天的事全都告诉给傅斯韫听。   不知为何就联想到这里,一时之间觉得如梗在咽,身体的肌肉收缩在一起,心绪翻卷静静地看着她,嗓音划过一丝冷意沉声道:“我知道。”   冷冰冰的不掺杂任何的情感,越是这样她面子上便越是心慌,不自觉的就端起酒杯,试图用喝酒的方式来掩盖此时气氛的尴尬。   也不看着自己的那点不上台面的酒量,连着喝了两三杯香槟,醺醺然上了点酒意,脸色才逐渐变得开朗了些,借着酒意笑眯眯地看着沈淮,眉眼一弯大胆的将心中藏得情感全都暴露了出来,:“沈淮哥,斯韫他最近好不好?”语气温温柔柔,又酥酥麻麻。   一听到傅斯韫的名字,沈淮就觉得心慌,撇看视线只冷冷回应了句:“不太清楚。”像是在遮盖住内心翻涌的爱意,眼底的冷光越发的深邃。   她听着又觉得委屈,就着酒意那泪珠儿似断了线的珠帘,碎落在地板上一点点撞击着他的心鼓,她喑哑着嗓音迷迷糊糊讲心里话掏了出来:“我是不是伤害了他?”   这样的情景着实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既嫉妒又心疼,眉梢一挑就看着她端起酒杯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   刚准备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就觉着一串泪水染在他的手臂上,带着温热感,他一个诧异便直勾勾的看着此时双颊酣红的曲云晚,克制住心底的拨动,“别喝了。”   这声音藏着一股深情,倒让她打开了心房,眯着眼看着此时的沈淮,似乎与傅斯韫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她蓦然一笑,似乎眼前的沈淮就是傅斯韫,她欢喜的笑意极为灿烂语气喃喃又带着小心翼翼:“斯韫你来了啊。”   说着就抱住了沈淮的腰不肯撒手了,将小脸贴在了沈淮的胸膛之上,泪水晕染在他深蓝色的衬衫上,虽看不出一丝的痕迹,却能够感受到她的的酸楚。   他的身体越发的僵硬,心绪中的寒意透在骨子里,紧紧握紧了手臂,视线放在她柔美的脸颊之上,这一瞬间他非常羡慕傅斯韫,能够被她心心念念放在心上,而她对他可能...   想到这里疏忽间有些黯然失神,她紧紧的圈在他腰,哭声克制:“斯韫,对不起,对不起。”   抱着他哭了一小会儿,又喃喃地自言自语的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他沉默地听着她所有的委屈,眼底的寒光越发浓重。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自己的心境,压抑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目光与远处浓黑的夜色逐渐融为了一体。   无处安放的手这时候才轻轻的放在她的纤细的腰肢上,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贴合于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丝,手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   似乎在哄诱着她安然入睡,许久之后之后娇小的身躯逐渐不在起伏,周遭的空气逐渐安静了下来,她像是累极了倦意酒意全都涌了上来,倚在他的怀中昏睡着。   眼中的冷意逐渐变得温柔,细心的将她脸颊上坠落的发丝揽在了耳后,将光洁的容颜暴露在暖暖的灯光之下,随着灯光的晕染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的温柔,他忽然觉着自己像是一个贼,偷窃这不属于自己的情爱。   如此狼狈不堪,却又甘之如饴。   想到这里指尖开始发白,视线往下移了一点,无声的将冷冷的唇贴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落在了诚挚的一吻,带着贪恋的温度,轻轻地吻着她纤细的睫毛。 落在她眼角的泪痣上,贪恋似的触碰着她的美。这一吻极尽温柔,无声的倾诉着爱意,许久之后才移开了唇,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底坚硬的那一块全都沦陷了。   又将视线移到了他喝过的酒杯上,一伸手将酒杯放到了嘴边,似乎在度量那一处才是她唇遗落过的地方,在记忆中勾勒下,沿着杯口将还剩一半的酒说送入了口中,带着醇香的滋味,让人爱慕不已却又滑落成了嘴角一抹的苦笑。   根骨分明的手指抚摸着她的柔媚的脸颊一寸寸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静静地摩挲着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微微扬起嘴角,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渐渐的他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往饭店楼上走去,开了间房,一进门就将她柔软的身躯放置在床上,贴心的将被子盖在她的身躯之上,而他则是坐在了床边痴痴的看着她。   她的睡容很是精美,呼吸浅浅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梦见了些幸福事儿,皙白的肌肤上有酒色残留的温度,极尽艳丽,嫣红的唇因着呼吸微微有些颤动。   无声的引诱酥了他的眉眼,身躯往前一倾眼底流露出一些隐忍的爱意,落在她的菱唇上,他颤着手覆上了她嫣红的唇,微微一触便觉得柔软的不行,若是一吻那该是怎样的滋味呢?   想到这里指腹贴着她的唇无声的厮磨着,眼底□□逐渐深沉他缓缓俯下身子往她的唇凑近了些,恬淡的呼吸散落在他微冷的面庞上。   均匀而又温热,酥酥麻麻甜入心扉,他眯着眼紧紧的锁住了红唇,俯身一吻便得偿所愿的感知到她的甜美,柔软如云一般,一点点侵入含住她的唇瓣,慢慢的厮磨,   在他的浸润之下唇色越发的鲜艳欲滴,致命的诱惑让他有些控制不住力度,吮吸着她的唇瓣,游舌划过她贝齿,随着她浅浅的呼吸撬开了唇齿间的依偎,悉数在贪恋在引诱。   被堵住了呼吸的她在酒意中嘤咛了一声,带着酥麻的引诱感,沁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他微微睁大了些眼眸看着她脸部的表情,忐忑不安,下意识脱离她的唇。   她昏昏沉沉的眯着眼,接着灯光的亮度渐渐将人影勾勒出来,痴痴一笑喃喃了一声:“斯韫。”。   她下意识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迫使着他将吻又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像一只猫儿似的微微伸出了小舌舔了舔他的棱唇。   带着醺然然的呆愣痴痴一笑,媚态横生,不由得让他心绪一紧,将这个吻加重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迟了些,打个广告,   顺便推一把新书的预收,点开专栏即可看见   《睡遍男神的她》   文案:一代玉女惨遭封杀,被迫十八线下海露肉。   不堪折辱跳海自尽,居然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这一年, 媚骨天成,俘获众生。   许锦语:我要睡遍你们的老公!   阅读指南:   1.女主美美美,苏苏苏!   2.只撩不负责 第74章   健硕的身躯渐渐朝着她靠近,顺势用手臂揽住了纤细的腰肢, 将娇小的身躯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中, 两人拥吻着。   呼洒的热气儿醺得皙白的脸颊上燃起一朵朵彩霞, 微微勾着眉眼迷蒙又缠着一股痴笑傻傻地随着他力度而朦胧。   呼吸声都散落在空气中,延续着心跳的弧线,灯光之下, 看着她一身湖蓝色的衣裙, 跟他深蓝色的衬衫在这一刻似乎有些相同,仿佛是情人间约定俗成的爱意,融洽而又契合。   是夜,在异地他乡,两个人的心似乎更贴近了些,在寂寞的寒夜里形成了一道弧线, 交织在一起, 憧憬而又懵懂。   昏暗的灯光之下, 揉散了她眉眼间的温度,随着纤长的睫毛滑落在肌理之间,他脱离了嫣红唇, 静静的观摩着她此时的媚态,酒精的作用下她微微眯着眼嘴角是痴痴的笑意。   含着妩媚又带着娇俏, 唇色缠着一层光泽的莹润,微微粗喘的呼吸让檀口一闭一合, 眼眸中遗漏了水光潋滟,盈盈一笑间, 心悸动了一下。   视线往下移了点,白皙精致的脖颈,肤色的光洁度像是缠着一层淡淡的玉色,随着锁骨精致的弧线,这间湖蓝色的裙子在此时更衬得她冰肌玉骨。   他的眼底的光晕越发的深邃,眼底缠着爱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   此番行径如同禽兽,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直视自己,想要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可心遗漏了一大拍,偷偷放在娇小的身躯之上。   惊艳了一室的清冷,润湿的温度将体香渐渐的浓了些,了了随风扫过他的鼻翼,贪婪地阖上了眼,又静静转过了身子,迫使自己将心神安宁下来。   鼻翼间是幽然的清香味儿,不断的引诱着他,如此亲昵的机会。是他唯一能够靠近她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也许这一辈子就只有一次,难以压抑的复杂充斥着他的内心,忍不住偏过了头,将视线移到了她的容颜之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她凑近了些,如蜻蜓点水一般从眉眼吻到到嫣红的樱唇,水色绵延而上接着划过她鼻尖。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分子,在无色无味之下触碰着深情,他眼底的冷逐渐开始动容,世人都说情关难过,约莫就是这般吧,丝丝缠绵,求之不得。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了这个吻,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轻声唤了句:“晚晚,知道我是谁吗?”话音略微有些发颤,似乎想要在浓郁的嫉妒中找到一点心安理得。   她半眯着眼打量上他的容颜,痴痴一线又伸出手贴在了他的脸上,指腹划过他的眉毛,睫毛,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接着又微微晃了晃头,企图找到一丝清明,落在了他微冷的薄唇上,喃声:“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你是……”   她说了一串,又皱了皱眉试图将眼睛睁大了些,稳了稳神只可惜酒精缺氧的环境让她不知所云,想说又说不出来,微微嘟起红唇似乎很烦躁。   他的语气很冷,夹杂着颤抖:“告诉我。”冷静的看着她,眼底忍不住全都是温柔。   她被他的话猛地一惊,试图找回一点清明,难以克制的醉意让她忍不住用力挤了挤眼,却越发的昏沉。   只能眯着眼让自己舒服些,伸手抱着他,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痴痴笑道:“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说着就蹭进了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离开自己。   听到这句话,他的心猛然的跳动了一下,近得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眼底的火焰燃了起来。   瞬间将一股难以抗拒的颤抖延伸他睫毛的弧度上,颤动带着心悸。   深蓝色的衬衫已然有些褶皱,棱角的弧度在灯光下来看起来夹杂着一股野性的美感,如不是探得他深邃的瞳孔,难以描述他此时的心境。   他怔怔地看着她,从她的眼底探得眼底的人影,一圈圈的打量着她,岁月恒迭,唯有深情不负。又怕进一步会让彼此难堪,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心。   他跟她隔着一条深深的沟鸿,而此时的她尚且还没有把心底的人剥离开来,又怎能容忍他进入呢?   再者他也不能如此的孟浪,他在她眼底不过是一位兄长,一位待她如亲人的兄长,若是他逾越了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他眼中一沉,看着她这般带着撒娇的娇气儿,眼底划过一丝宠溺,轻声哄道:“晚晚,松开。”   这个声音一出连他自己的都惊讶到了,如此的温柔与他从前过往皆不相同,随着这一声晚晚她似乎想要从醉意中渐渐找到一丝清明。   一双敛着潋滟的眼眸勾出一个人影,看不清又看不破只见她痴痴一笑,带着娇憨喃声道:“不要,我不要你走。”   渐渐的一股感伤立马遁入她的眼眸之中,充斥着一股水光带着感伤,又紧紧含着他的手指。   贝齿的力度加大了些似乎想留下一些专属的符号,似乎想用这般的刺痛感唤回他的理智。   刺痛感一下子窜入了他的心底,无声无息的在述说着他的贪婪,偷窃着专属于别人的美好,这种卑劣的心思,让他狼狈不堪。   想到这里脸色越发的黯淡,心海逐渐的冰冷,忍不住收回了手指,稳了稳心神想要摆脱这般的炙热又窘迫的场景,他刚支起身子准备起身离开。   却见着一只小小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顺着白皙的手臂将视线放在了她精致的脸上,双眸垂泪,嫣红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不言不语仅仅是这一眼只叫他心都碎了。   身体却僵硬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缓缓转过身子想要掰开她的手,却被她紧紧的抱住了腰,绵软的身躯贴在他的背部,传递着一股温热的燥热。   “斯韫,不要离开我。”不知道自己那点做错了,她的声音既委屈又不知所措,死死的抱住沈淮不让他抛下自己,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划过白皙的脸颊,滑入了他的心湖,卷起一串串的涟漪。   深邃的眼底越发的阴沉,他看着她,他明白。她的晚晚喝醉了,醉得不知所云,醉得甚至将他当做了傅斯韫,而他还自得其乐不肯抛下她。   这颗心,为她软的不成样子。   她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衬衫,贴在他悲伤传递着她的情绪,渐渐地他僵硬的身躯逐渐松了些,缓缓转过身子伸手将她拦在了自己怀中,心底是乐又是苦涩,将一吻印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得到了他的回应她方大胆了些,搂住了他的脖子想要与他贴近,他的视线往下一点就能见着她迷蒙而欢悦的眼神。   延伸下去是她妩媚的泪痣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紧紧抱住了她方才感知到她是这般的瘦弱,腰肢盈盈一握不可堪。   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呼吸,厮磨着棱唇想要倾诉衷肠,却遭到他的拒绝,他不能!她的主动并不是为了他沈淮,而是...   不敢往后想,只能迫使着自己冷静下来,而她苦闷不得志,扭动着身躯蹭在他的胸膛之上。   向来的克制不得不让沈淮,今时今日不得不得去审视如今的行为是否是正确的?   倘若错了,可能一辈子再也无法站在她的面前,可是若没有踏出这一步,他又怎么更好的去保护她?   夜色逐渐掩盖下来,深蓝色的窗帘淡淡晕着些光,随着远处拂过来的海风微微飘动着,缝隙处是天幕上点缀的星辰再远一点,是孤朗的月,将清辉洒落在眉眼之中,带着一股隐忍与克制。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将她娇软的身躯从自己的胸膛中解放出去,反倒是她扑腾的力度大了些,让他直接跟着她躺在了床边上。   白色的被子上乌黑的秀发散落了一大半,略有几根发丝随着汗水贴合在白皙的小脸上,黑与白的界限极为的清明,随着力道的弧线,散落着白皙半呈现在他的面前。   柔美的如雪色撩人,沁着一股兰花的清香,锁骨精致得不得了,他心绪一紧颤抖着静静的观摩着这一幕。   岁月漫长生命的脚步下是丈量土地宽度,生命的尺度,沿着她的骨肉感受着生命的美感。   随着她呼吸的起伏,他觉得心都在颤动,月色随着窗帘的缝隙落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落在她星辰似的眼眸中。   带着妩媚无声的将此时的气氛卷着旖旎,湿润了他的心怀,静静的看着她,克制住内心的憧憬。   颤抖着收回了手,却被她紧紧的抓住,一股妩媚的笑意逐渐蔓延在她的嫣红的唇色上。   拉着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胸膛之上,贴着心房都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鼓点,让他的心悸动的不得了。   压抑的心在这一刻释放了一半,他不敢动只能由着她,她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掌。   她似乎很喜欢这种抓覆着的安全感,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找到了停泊的地方,她对他极为的依恋。   嘴角的笑意微微往上扬,那种润透心扉的妩媚直击得他方寸大乱,呼吸心跳都乱了,盯着缠着媚意的她,他眼底的冷光越发深沉,暗骂了声小妖精!   可她却一点感知度都没有,嘤咛了一声,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细微的带着酥麻感,他轻轻的朝她靠近,按耐住心绪的翻涌,虔诚的看着她的眉眼,柔声道:“晚晚。”   她在迷乱中得到了些安全,醉意憨笑:“嗯,我在。”那声音缠着媚意,酥酥麻麻又不知所云,见着她迷茫的样子,他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又微微眯上眼,将一吻印在嫣红的唇上。   眼底光晕越发的深沉,他承认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开她,想到这里收紧了手臂的力度,月影之下,一大一小的身体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这股柔软蔓延在他的心底,颤抖着又带着刺激偷欢感,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依着心底的直觉,若是上天执意要让他狼狈至此,那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到这里,心防完全崩裂。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的,自己想象。emmm   看看新书《睡遍你们的老公》预收到400加更两万。说到做到。 第75章   皙白如凝脂的肌肤的深处便是踏雪寻红梅的艳丽,轻轻覆盖其上零碎了一室的雪色, 穿过手臂的下方, 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抱。   眼色与月色融为了一体, 渐渐爬满了夜晚雾色的朦胧,眼底的深处越发的难以克制。   彼此交融着爱意,一片黑暗之中, 带着细碎的呼吸声, 掩盖在了沉沉的夜色中,随着肌肤温热的触感,远处清亮的月色之下似乎带着些低低的深吼声。   风吹到了树冠的高处,随着月色晕入了深冷的阴影中带着一股浓郁的克制,随着雾气染上了水珠滑落在土地中,汗水濡湿的鼻尖下, 是棱唇的弧度:“晚晚, 记住我是沈淮。”   沈淮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情谷欠, 一点点入了她的大脑深处,微微抬起下巴与他炽热的目光对视着,纤细的手臂朝他靠近抚上了他的脸, 眯着一双眉眼,带着憨憨地笑意:“斯韫你怎么变成沈淮哥了啊?”   曲云晚嘟着诱人红唇显得非常困惑的模样, 纤细的手指划过他冷俊的脸庞,轻轻捏着他的脸, 在燥热升腾的之下显得有气无力的,还没等她辨别着真假, 身体软软倒在了他的怀抱之中。   像是雨水散落在了泥土上,透过土壤一层层的缝隙流进了地下暗河,汇集成了一条小河向东奔去,朝着星辰大海追逐而去,向着永恒的天堂而去。   又像是浸入了深海之中,深深的挣扎着,如海藻一般交缠在了一起,随着暖流跟寒流的碰撞,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旋涡,将依附在一起的海藻全都吸附进去,一片混沌之中。   趁着天色微亮的一刹那,她似乎都能瞧见他额头上悉数落下的汗水,一点点融化在叶面的温柔之上,海藻交织在一起堕入了海的深处,剩下的便是一片寂静。   晨曦的温度渐渐透过了窗帘,落在整间屋子里,这一夜纵然是累极了,沈淮却并没有敢轻易入睡。   怀中的她睡容恬淡美好,肌肤上全都是微微发红的印子,花蕊遭受到风雨的摧残后,显得格外的娇弱,他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悔意。   昨晚上太过于动情才将她折腾成了这般可怜巴巴的模样,蹭了蹭曲云晚柔软的发丝,又亲昵的吻了吻她光洁额头。   他的心很不平静,又觉得动弹不得,若是轻易弃她而去,他约莫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可若是不走,等她醒来之后发现两人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又该怎么办?一想到昨晚上浓艳的场景,他就觉得心神荡漾,她的笑她的泪,都悉数印在了他的心底。   沈淮几乎在心中千万般设想过她醒来时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可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颤抖。   看着她纤细浓密的睫毛,小巧高挺的琼鼻,嫣红的樱唇,美得让他顿生罪恶感,心底是颤抖的,却又十分贪恋她的美好。   微微收紧手臂将娇小的身躯抱得更紧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虔诚的一吻落在嫣红的唇上,然后敛住心神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醒来时的狂风暴雨。   烈日高挂,风送了进来,沈淮可以清楚得看得见她睫毛微微颤动。   这一刻只觉得心紧绷在了一起屏住了呼吸,眼帘微微往上卷,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身体上的酸楚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面露苦色皱紧眉头,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嘟囔了句:“斯韫。”   然后潜入了沈淮的怀抱之中,将被子往上一拉似乎还想睡一会儿,可没有过两秒就转过身子与他对视起来,朦胧之中眼底的人脸逐渐的清晰。   沈淮可以看见曲云晚脸色的转变,从幸福的温暖变为震惊接着是一股极致的羞耻感,她不知所措的掀开了被子准备逃离这个地方,刚一拉开被子就发现自己□□,远处的风吹拂在柔躯上。   终于将她心底的难以压抑的酸楚全都涌了出来,伸出手紧紧的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往后退了两步,皙白的脸颊上早就布满了红晕,甚至蔓延到了耳垂。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蓄满了一眶的泪水,白色的床单上还盛开着一朵妖冶的花朵,无疑是在告诉彼此,昨晚上究竟发生了各种事情。   沈淮看着妖冶的花朵,心底百感交集,既自喜又绝望,一时之间两人无语,彼此默默的看着。   始终还是要踏出哪一步,他的声音极为的嘶哑带着歉意又带着温柔::“云晚,我...”还没等着沈淮将话说出来,就听见她呜咽的哭声,纤细的手指死死的将被单抓住,白皙的手臂上微微露出青筋。   她茫然而又不知所措,来自身心双重的打击让她不知所措,哭泣的声音越发的浓重,沈淮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想要伸出手臂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却不知道该不该伸出手。   她的撼哭声越大的浓重,梨花带雨眼底充满了红血丝,一点点让他克制的情绪逐渐的崩溃,他微微朝她凑近了些,脸色全是后悔之意,一遍安慰一遍自责道:“对不起晚晚,我,我会负责的。” 这并不是一句补偿的话,倒是郑重其事的诺言,虽然在此种环境上没有办法挽留彼此跨出的这一步,可除了这样的承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原本想要的冷静的处理的方案,全都在她哭泣中崩溃了。   颤着手将她拦在怀中,死死的将她抱住,眼底全都是复杂:“云晚,对不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补偿你的。”他的胸膛滚烫而又炙热,她想躲开却反抗不了他的禁锢。 含着泪水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难以用言语来说,醉了酒出的这件事,是该怪她错将他当成了傅斯韫,还是怪他不能自持。   这一下全乱了,一边流泪一边敲打着他的胸膛,无声的告诉着他自己心中的难堪,越是这样深冷的眼底全都压抑着歉意。   “沈淮,你让我怎么办!”痛哭声夹杂着这句不知所措的抱怨,直让他心如刀绞,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回应,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任由着她将一腔怒气发泄出来,他沉默着纵容着她的发泄。   极致的绝望与难堪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变得疯狂,看着他眼底悔意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我该怎么办?”   夹杂着哭水全都散落在他的身体上,触碰了一圈的涟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晚晚。”   沈淮伸出手臂紧紧的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自己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她,迫使着她冷静下来,逐渐的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心底的悲伤已然是无法诉说,渐渐地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沉默而又黯淡。   沈淮伸出了手臂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喃喃道:“晚晚,我会负责的,你相信我。”   他的眼底全都是坚定,压抑的深情又不能诉说,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只能依附着她,低低的哭泣传入了他的耳底,咬紧牙关迫使着自己不那么的狼狈,些许后才喃喃自语道:“沈淮哥,你要我该怎么去面对斯韫,又该怎么去面对可盈姐?”   曲云晚说到后面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眼底的光彩逐渐变得暗淡,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信仰,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崩溃,他后悔了,无比的后悔自己不应该这样冲动,应该克制住自己的。   依着她性格这件事对于她的打击几乎是能够击溃她所有的勇气,既不可能接受他,也不会原谅她自己一想到这里,平日里所有的冷静隐忍全都崩溃了,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两个不善言语的人,在这一刻只剩下了沉默,沉默许久之后,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推开了他的怀抱,麻木的站了起来,一件件捡起了脱掉的衣物,慢慢的穿着不言不语直到穿戴整齐。   此时空气中沉默了一片,他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她的背影娇小却带着拒绝,一瞬间他有一个错觉,她也许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的一干二净,永远的剥离开来。   死寂的心逐渐的跳跃了起来,他一个箭步从床上站了起来,赤果果的冲到了她的面前,死死抱住了她,贴在她的身上。   阳光在远处高照,心却在这一刻冰凉,冰凉到深处她忽然觉得肌肤上划过一丝温热,她心思一沉,是泪。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痴喃着:“晚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   沈淮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着着她的回应,她没有说话甚至想要抛下他就此离去,一想到就失去她,他只能收紧手臂不让她离去,叹了一口气将潜藏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晚晚,我爱你。”   这一秒,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可是事已至此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左右她的思想,些许时间后她艰难的转过身子,抬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这一秒他能够看出她的眼底的复杂,有感动有羞耻也有无奈,最终她扬起了嘴角,笑中带泪喑哑着嗓音:“沈淮哥,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   她说完之后,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唯独剩下了□□的他,绝望的看着她离去的场景,克制的隐忍在这一刻全都崩溃了,脸色越来越阴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阳光,堕入了深渊之中,沉冷的脸色上是痛苦,逐渐演变为一滴划过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永远无法正面的站在她的面前,正大光明的享受着她的温柔,她所有的情绪,只能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这种极致的绝望,痛彻心扉。   他这算是什么?自食其果吧,想到这里不禁苦笑,颓败之下,陷入了一片的灰暗。   作者有话要说:   没预收文改名了,现在叫《睡遍男神的她》。   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这样突破400了。我的妈呀,我真没有防备,就这两天一定实现两万的承诺,别急,是你们太快太可怕了。   哼,有本事让收藏涨到800,让我再万更一个星期,说到做到。 第76章   曲云晚跑出了酒店门口脚步便慢了下来,浑身的酸痛, 又瞥了眼身体上, 手臂上残留的暧昧痕迹, 她忍不住皱紧眉头,暗啐这个沈淮真是的,到底是多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也不知道动作轻柔点, 弄得她走路都在打颤。   曲云晚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缓缓提起了脚步一瘸一拐的朝着学校走,找到了附近药店顺手买了盒避孕药和消散淤青的药膏,要了个小纸杯接了水服下了药,盯紧手里的药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并没有扔掉而是揣包里。   询问了店员, 借用了卫生间, 曲云晚对着镜子将能用肉眼看得见的红印子抹了点药膏, 红印子散去了不少,隐隐约约看得不太真切。   冲洗了脸,幸亏她是有备而来的, 早就将化妆包塞进了包包里,盯着镜子里眼底微微发青自己, 叹了一口气,淡淡上了个裸妆。   又靠着洗手台上, 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折腾了一夜哪有什么时间管手机的死活, 刚一开机又黑了,原来是没电了。   一想到不知道错过多少个嘘寒问暖的电话,一股子的烦躁便涌了上来,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揣回了包里。   然后走出了药店,站在路上招了辆出租车回学校,刚一到学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她的面前。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邵景弘,他怎么在这里?   想了想,看来他应该是没有打通她的电话,跑来学校找她了,不知道贺知行有没有跟他叨叨两句关于她的事,一想到贺知行又觉得头大,用他将沈淮的醋意引了出来,却不免给他了些难堪,算了找个时间哄哄他,毕竟用到他的地方还多。   曲云晚稳了稳心神,又瞬间掏出了小镜子将衣衫整理了一番,稍微顺眼点之后,又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邵景弘,曲云晚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刚一走进冷声问道:“邵总署,你怎么在这儿?”   邵景弘一听这微冷的声线转过头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湖蓝色的长裙微微有些褶皱,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带着些微微的粉嫩,不施脂粉的少了平日里的艳丽的高不可攀,楚楚可怜的柔美。   就连着跟着他说话的嗓音也带着一些沙哑,像是嘶叫了许久,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才从皙白的脖颈上找到了些微微的发红的印子,瞬间联想到了旖旎的画面,冰冷的脸色逐渐有些动容,冷傲的五官上多了几分的迟疑:“找你。”   她静静的看着此时的邵景弘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高大有型,抓人眼球不知道多少人都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沉声又问了句:“等我?”   他微微抿了抿嘴角,眼底似乎藏着一股怒气,确实不易察觉的,今天一天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在关机状态,着急之下便跑到了海港中文大来找她。   邵景弘的脸色很冷,僵硬的点了点头:“嗯。”又紧紧看着她脸色一举一动,她先是诧异,然后茫然之下打开了包准备把手机拿出来,一脸歉意:“抱歉,我手机忘记充电了。”   没想到借着这点缝隙却见着包里里面搁着的一盒明晃晃的避孕药,邵景弘眼底立马扫过一丝了然,眼神越发的深沉,看着眼前一脸抱歉的曲云晚,心底有些不自然的情感压抑着,明面上还是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嗯,知道了,对了内鬼有眉目了。”   这话突然让她有些诧异,本以为她在警察局折腾的一场没有那么轻易被邵景弘知晓,哪知道这个邵景弘动作比她想象的还快,不自觉的将手机放回了包里,这一眼已然察觉到邵景弘脸色变化,顿时脸一红然后迅速将包合上藏住里面的避孕药。   他似乎也察觉到这时候气氛的尴尬,清咳了一声,随即道:“能去一趟吗?”   他一知道杨旭他们怀疑她的事情,连夜就从医院里出来,在内部查了起来,几乎是将所有可能参与的工作人员盘问了一遍,顺藤摸瓜总算核定了几个涉事人员的名单。   邵景弘这话是自然是让她去参与案件调查的,她脸色越发的尴尬支支吾吾道:“暂时不行。”   他一听,眼底爬过一丝莫名的烦躁,冷声道:“为什么?”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曲云晚的脸色越发的冷淡闷闷道:“抱歉邵总署我累了,想休息了。”   然后朝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就准备转身朝学校内走去,曲云晚刚一转身手臂就被邵景弘紧紧的抓住,眉头一皱将心底的情绪压抑了下去,紧紧咬紧牙关迅速将泪水逼出些,趁着悬着泪的一瞬间,转过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嘶哑着嗓音道:“抱歉,我真的很累。”   邵景弘诧异的看着她,他根本没有看见过她的哭的样子,在他的眼底她或是冷漠聪慧,或是明艳大方,却没想到是这番脉脉含着的泪水,竟然是如此的楚楚动人,让人心碎。   一时之间不自觉地微微松开了她的手臂,看着她眼底的委屈的泪水,脑中闪过千般杂思,越想越是黑暗,去不知道如何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冷冷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含着泪水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凄婉之下扫视着周边围观的人群,怯了声:“没事。”说着就连忙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躲避他的羁绊。   根本没想到她会变成这般的模样,心绪越来越重,像是想到了些不好的情绪,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曲云晚的手臂。   力道大极了,根本没有给曲云晚任何反抗的机会,很快邵景弘就将曲云晚带到了一旁他的车边上,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看了眼曲云晚沉声道:“坐上去。”   斩钉截铁的声音根本不给曲云晚意思的犹豫,生怕他又做出些什么别样的举动,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上了车。   邵景弘扫了眼四处围观的人群,迅速将车门关上,绕过车头回到了驾驶座开了门坐了上去,狭小的车室里只剩下两人,着实安静了些。   她一直垂着头,乌黑的秀发遮挡住她小小的脸,微微漏出的一点便是雪白的肌肤,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之后,邵景弘将声音放得稍微放得柔软了些,静静陈述着:“在船上,是你救了我。”   他的话总算引起了她的注意,微微抬起了头,鸦青色的秀发随着这个举动逐渐滑落到脸后,露出了微微发红的脸,邵景弘说着就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如玉的侧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帮你的。”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句承诺。   她红着眼眶对上了他视线,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意,泪水随着睫毛的颤动滑落在脸颊上,在远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晶莹,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可有瞬间带着一股窒息的哀伤,她微微努了努嘴尽力将话说了出来:“救你,是出于责任。不用这样记在心里。” 眼前的曲云晚没有之前那般勾人的魅惑,反倒将一片真心捧了出来,他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底逐渐出现一丝裂痕,敛住了复杂的眼色淡淡道;“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至于做不做是我的事。”   邵景弘的话冷淡中霸道,瞬间释放而出,她抿了抿嘴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将视线移到了正前方。   随着她的这一举动,脖颈上嫣红的吻痕立马暴露在了邵景弘的视线中,身体像是触电一般有些僵硬,冷冷问了句:“那个人是谁?” 这话一出口,他便立马后悔了,他究竟是怎么了,明知道曲云晚不愿意说,还这样不能克制的问出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柔软的身躯闯入了他的怀中,柔软的不成样子,他顿时觉得身体僵硬了,说实话他一向没有跟那个女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甚至是被抱着,又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她的泪水无声的濡湿了他的西装,透过微微露出的脖颈滑落在他的胸膛中,带着一股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深沉的眼神越发的复杂,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她在哭泣,联想到她身上的痕迹,难道是贺知行干的?又皱了皱眉,老贺也不是那种不懂分寸的人,莫非...她被qb了?   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的变化,她的泪水更加的汹涌呜咽着:“别问我,就让我哭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虽然看不见她脸色的变化,却能够从她嘶哑的语气中听到绝望,心有不忍渐渐将手臂移到了她的背部,贴心的安抚着她。   许久之后她方才停止了哭泣,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躯更加温柔的纳入了他的胸膛之中,他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借着这个温度她泪眼中似乎能瞧得见他下巴的棱角,淡淡的还带着些胡茬,还没等邵景弘明白这么回事,只觉得唇上一阵的柔软,他微微发怔,瞳孔紧缩了一些盯着眼前这一幕,她带着炙热的含住他的唇瓣,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沈淮:晚晚,我会一直等着你。   晚晚:对不起,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晚晚os:沈淮器丿大丿活丿好,值得再来几次,记在小本本上,继续考量发现更好的 体 丿位,再约。   嗯,下一个,谁呢? 第77章   温热的唇上还沾着泪水,沁在他的棱唇上, 呆着极致的绝望, 不能再继续了!他警告自己脱离这样的温柔乡, 短暂的失神的一刹那,瞬间在这样的温柔中清醒过来。   邵景弘一把推开了她的身子,擦过她柔软的唇, 来不及贪恋她的温度, 迅速扭过了头怔怔的回了句:“你失态了。”他的语气很冷,像是进入了冰天雪地之中,让人倍煎熬。   静静看着他这副高不可攀的姿态,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侧脸,许久之后勾起一抹苦笑自嘲道:“你是嫌我脏吧?”   说完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他的心有些慌乱, 又尽量克制自己的, 她看了眼眼前克制着自己脸色冷淡却又僵硬的邵景弘, 垂下了头抱紧了自己又喃喃自语着;“连你都嫌我脏,更别说他了。”   这句话无遗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原以为她那些冲动或许又几分是为了他, 可事实的真相确实如此的不堪,让他倍感狼狈, 他真的很讨厌她口中的那个跟他很像的男人,却又不得不说有过嫉妒的感觉。   邵景弘转过头看着她, 泪水一点点滑落在她的湖蓝色的裙摆上,一点点加深此时的悲伤, 孱弱的肩膀微微还有颤抖,无言的哭声,让他有些不忍,眉眼中的温度终于上升了一些,忍不住心疼又忍不住嫉妒,骄傲如他又怎么甘心做别人的替身呢?   他要让她记住他邵景弘,想到这里眼底燃起一丝火焰。一双手臂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随着他身体的温度,逐渐蔓延了开来。   她有些诧异的盯着他,眼底还带着泪水,唇角还沾染些泪意,他的眼眸中的弧光很深沉,夹杂了几分她看不透的偏执,耳边是他沉冷的话语:“我不嫌弃。”甚至有些欢喜,后面的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唯独眼底的柔软暴露了他的心境。   简短的四个字,让她的灰暗的脸色多了份光彩,还没等她回应,邵景弘朝她凑近了些,锁住了她的眉眼,微冷的唇角落在了嫣红的樱唇上。   比起她的直接来说,不请自来的亲热显得有些生硬,他的动作略显得有些笨拙,吻着柔软的唇瓣,吞吐之下彼此身体的温度着实上升了,他的手掌往上了好几寸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重了这个吻。   男人天生对于此道由着自来熟的天赋,吻技迅速深化,彼此呼唤着空气,连绵的温度让她头脑有些发晕,顺着身躯软了一半全都在他掌控之下,顺着这个力道。 他欺压上她的娇躯,顺势让她缓慢的躺在了车椅上,而他的身躯直接将她圈在了身下,纤细的手担忧似得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让身体更加依附在他健硕的身躯之上。   无疑是更好的将自己交付于他,吻得动情处他眼眸微微眯着似乎都能瞧见她白皙脖颈上淡淡泛红的印记,眼底立马跃上一丝沉重。   几乎是加重了这个吻,咬住了柔软的唇瓣,带着一股惩罚的味道。迷离之外,早就显得有些苍白,他咬她,她不甘示弱的回应了过去,睁眼的一瞬间她都能瞧见他压抑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的情谷欠。   这世界上本就有许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多事都是一时冲动而造成的,亦如此时。   嘴角逐渐划过一丝媚笑,沾着泪水却愈发的妩媚娇柔,引诱着他,想要在他的口中夺取生存的空气,你追我赶,你藏我躲,男女之间的博弈就在如此。   渐渐地身体无比的炙热,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情字一字,如□□一般让人饮鸠止渴,收紧了臂膀透过薄薄衣衫感知她身体的柔软。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她大脑中的口气逐渐被抽空,脸色越发苍白,他像是瞧出了这般的异样,眼底划过一丝心疼,渐渐松开了这个吻,脱离她柔软的甜美。   终于得到了新鲜的空气,曲云晚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呼吸声也有粗,却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将目光锁在了她身上冷冷回应了句:“我欠你一条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邵景弘的话像是一句誓言在略微泛着热气的空气中划开,她脸色的逐渐恢复了一脸的娇润,轻轻扫了他一眼:“什么都可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眼前这个男人会做出这般的承诺。   此时的邵景弘,只觉得自己有些发疯了,以往他会用钱解决一切的事情,可是偏偏在她的面前失去了分寸,只想捆绑住彼此的联系,想到这里忍不住敛住眼底的温度,嘴角一抿语气颇为的冷淡,掂量一会儿淡淡吐露:“是的,任何一切。”   听到邵景弘如此的郑重其事的话,她反倒笑出了声,他诧异地打量着此时笑得一脸绝艳的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她笑着笑着泪水逐渐滑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曲云晚静了静心神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另一个人一般,些许后苦涩一笑,嘶哑着嗓音喃喃自语道:“要是这话是他说出来的,该有多好。”   邵景弘并没有在说任何的话,向来骄傲自矜的他,竟然被当做替代品,这是多么的可悲,虽然脸上是平静的姿态,唯独眼底复杂的浅思出卖了他此时的狼狈。   邵景弘皱了眉头,僵硬了一会儿又始终不忍心她如此的模样,慢慢伸出了手臂温柔的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了她柔顺的发间冷声安抚道:“想哭就哭吧。”话说得简单而又生硬,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她哭得很是压抑,身体微微颤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不知道了过了多久才渐渐停了下来,身心交瘁让她累极了,忍不住靠着少邵景弘的胸膛小憩着。   见着她闭上的双眼,纤细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些泪水,在远处阳光下带着一股莫名的柔弱,心防卸下了一大半,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伸出了手臂尽量让她靠着自己的睡的舒服些。   日头往西去,许久之后她才惺忪的睁开了双眸,一见着自己还在他的怀中,看着他沉冷的脸色,曲云晚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而且还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神,而是垂下头闷声道:“谢谢。”   他见着她从悲戚的情绪中缓和了过来,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嘴角往上一翘:“嗯。”言简字赅,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后她将视线移到了他深邃的眼眸上,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声音细软少了平日里的冷漠,酥麻入了心底,嘴角弧度又往上挑了些,心情莫名好了些,转过头看着此时脸色微微有些红晕的曲云晚,淡淡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他明显能见到她眼底一丝的喜悦,她咬紧牙关就说了句话:“就因为我救了你的命”   这个问题放在这里,倒显得有些痴傻,不像是她这样聪明的人问得出来的,邵景弘抿嘴一笑淡淡道:“是的。”当然,他明白自己对她有一种特殊的好感,而且还非常的浓重,甚至有些不想割舍。   海港不同于大陆,民风开放,自然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显得自由散漫的多,于他而言只在乎眼前人,不问曾经,她闷声一笑打趣儿道:“看来我救了香饽饽。”   似乎已经跳出自己的伤感,恢复了常态,眼角往上一挑泪痣在眼底显得更加妩媚,接受了人间滋润的曲云晚,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女人的艳丽,让人移不开眼。   邵景弘倒也没有恼她对他的定义,语气虽冷但不至于伤感情:“你觉得我是就是吧。”摆正的了身体,此时的邵景弘显得格外的俊朗,即便是周身是高不可攀的气质。   可是此时的曲云晚也明白,他只怕是在逐渐地陷落了,她既然敢表露一切,也在提醒着他自己的无情无义,若他非要飞蛾扑火,也怪不得她。   毕竟两人身上还背负着一段血海深仇,这也是他邵景弘欠她的。   曲云晚并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整理下衣衫,然后推开了门,下了车站在了车窗前微微弯了弯腰,勾起一抹笑意:“明天早上,九点来中文大接我。”   也没等着邵景弘的回答,她便直起了腰,一转身朝着学校走了进去。   他盯着她离去的身影,心底有些异样,看来伤害她的人应该是她认识的人,若她能走出来也是好事,可若是走不出来,他有些不敢再想后面的事。   失神的一刹那,才后知后觉今日情绪伴侣的异样感,对她越是好奇,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他有些明白贺知行说得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催,会更够万的,我继续加油。 第78章   晚霞在远处渲染在天际上,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眯着眼, 刚一回寝室, 余瑶就凑了过去, 一脸关切:“云晚,你昨晚上怎么没回来,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情绪交织在一起身心都觉得疲惫, 走到了桌子前给手机充上了电, 这才笑着回应余瑶:“嗯,陪着朋友出去玩了,没想到忘了带充电器了,抱歉瑶瑶让你担心了。”   听着曲云晚这样的回应,余瑶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没事,吃饭了吗?”   余瑶不提还好, 一听她便觉得肚子空的贴在了一起, 脸色略微有些尴尬软软道:“是有点。”   余瑶闷声一笑, 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拿出了些饼干水果一类的递给了她:“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再去食堂。”   曲云晚也没有客气, 直接接过余瑶给的东西:“谢谢你。”   略表谢意之后,挨着凳子坐了下来, 然后伸手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按了开机键。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界面里, 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都涌了出来,还有好多条未读的短信, 她悉数翻来看看,手指一滑落在了沈淮的名字上,皱了皱眉。   沈淮:晚晚,抱歉,我知道我再说些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但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一些。   眼底闪过一丝阴翳,这些话估计是沈淮反复犹豫之下编辑而出的,现在而言两人还是不要再有更多的联系,想到这里曲云晚迅速将这条短信删除掉。 然后挨着桌子边削了个苹果,垫了垫肚子,洗刷换了身衣服这才跟余瑶一起去食堂吃饭,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身心疲惫便早早入睡了。   等着睫毛上染上阳光的温度的时候,微微睁开了眼,曲云晚皱了皱眉显得有些难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快活一夜的代价果然不是能想象的,颤颤巍巍的下了床,然后迅速梳洗化了个妆。   此时的曲云晚早已经抛去了柔弱作态,妆容已然从之前的心机的裸妆,逐渐变得美艳起来,细条的眉眼,嫣红的唇色,不知不觉多了几分艳丽的妩媚。   换了身黑白色调的正装包裙显得格外的都市知性了些,拿上了包偏转着头冲着正从卫生间出来的余瑶交代了两句。   便踩着高跟鞋朝着学校门外走了出去,刚出校门就看着等候多时的邵景弘,刚一开始邵景弘并未认得出如此浓艳打扮的曲云晚,也是等她走进了才看的清楚,不起波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只见她嘴角含笑,款款而来,一脸的妩媚。   “邵总署,让你久等了。”话音很软缠着些媚意,已然与昨日冷冰冰的她截然不同,邵景弘有些摸不准她的改变寓意何为,只能沉着性子点点头,冷声道:“嗯,上车吧。”   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曲云晚只按着邵景弘的话坐上了车,系上了安全带,盯着她婀娜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深意,这才迈开脚步坐上了车。   不一会儿这辆豪气的迈巴赫沿着德川公路便朝着海港警署开去,一下子曲云晚便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时的沈淮靠着了警署的门口,与阳光下的阴影融为了一体,整个人显得很是阴沉,想必也是一夜的折磨,今天案件的调查应该是进行到了沈淮可以插手的一步,而且事关她,即便是昨日再怎么难堪,沈淮也断然不会委屈她。   即便是不出面也会暗暗帮着她,但海港不是南都,很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沈淮也必然要身体力行。   曲云晚想到这里眼底多了一丝得意,又迅速从他身上将视线移了回来,耳旁是邵景弘冷冷一声:“到了。” 她这才抿起一抹笑意,冲着邵景弘灿然一笑,唇红齿白之间似乎都能透着一股淡淡的暧昧,他总觉得今天的曲云晚四处都透着一股奇怪。   也没有多想,邵景弘将车停靠在警署门口,迅速下了车贴心的为她开了车门。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落了地,往上一些便是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黑色的包裙完美的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配合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可谓是几处江山多妩媚,眼前佳人自当属。   刚下了车,曲云晚并没有犹豫迅速挽住了邵景弘的手臂显得很是亲昵,邵景弘一个诧异的眼神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只见着她笑得一脸妩媚,仿佛是在看着心爱之人。   一时之间异样的感觉越发的明显,视线一转却见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似乎死死地盯着两人。   沈淮本来就是在等曲云晚的,心心念念都关注着眼前的一切,曲云晚刚一下车便就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刚准备上前没想到却见着她笑得一脸灿烂,而且还亲昵的挽住身旁英俊的男人。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沉冷的眼色逐渐爬满了些愁丝,攥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却又怕,这股子的情绪反复的折磨着他,最终还是僵硬着身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邵景弘一瞧着这一幕,又看着曲云晚眼底的哀求,将口中疑惑的话克制了下去,脸色稍微温柔了些,伸出了手臂搂着曲云晚的腰肢,迈开了脚步。   两人半依偎的走进了警署,等着看不见沈淮人的时候,曲云晚这才松开了手臂,淡淡说了声:“谢谢。”   邵景弘这才弄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两人的关系他暂且不想再了解,依着她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告诉自己,静观其变就好,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杨旭的办公室,而此时贺知行正巧坐在杨旭的对面。   曲云晚刚一进门就能见着,贺知行含着笑意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异样,目光早就从她身上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存在一般:“老邵你来啊。”   邵景弘点了点头,视线一转落在了杨旭的身上:“这边怎么样?”这个案件涉及方面太广,随之调查的深入,很多相关的人都牵扯了进来,越发的棘手,索性上头下了死命令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才减轻了调查人员的负担。   “还好,海关送交的嫌疑人昨晚上已经迅速招供了,不过这一次涉及到了上京的高层干部,因此华纪委已经派了专案人员过来调查取证。”杨旭说得言简意赅,一切还算在意料之内,邵景弘的脸色还好,只不过眼色已然落在了曲云晚身上,似乎在告诫着杨旭什么。   还没等着曲云晚细细分析这道视线的缘由,就看着杨旭一脸的歉意道:“抱歉,曲小姐,那天事是我误会你了。”说得话诚恳至极,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杨旭的确没有想到,曲云晚竟然会牵扯到华纪委的人,也正如她所说的,将案件的情况给纪委的人交代了,但作为警察洞察力,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特别是专案组领头人沈淮的出现,就让曲云晚的身份变得扑所迷离。   不过这个想法却没有给任何的暴露,一则是她接近的人是贺知行,二则是恰好救了邵景弘,种种的巧合也不得让他怀疑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实习记者。   曲云晚一听脸色柔软了些:“嗯,没事的,调查清楚了就好。”   曲云晚的回应倒也算是通情达理,杨旭脸色的微微有些不自然,眼珠子一转道:“对了,曲小姐你朋友刚才来了,你知道你有没有见到他。”这话倒像是在一番的打探。   贺知行那双桃花眼里划过一丝阴翳,微微偏过头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的身上,只见着她脸色妩媚,不知为何气质与以往有了些改变,穿着也不像之前那般简单清纯,倒是多了些成熟女人的妩媚。   一想到这里他几乎都能风月的经验之谈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心里多了几分怒气,却又立马移开了视线。   说实话还没有那个女人拒绝过他,甚至让他这般的难堪,想到这里脸色阴沉了些许。   邵景弘盯着贺知行脸色变化,暗暗也猜测出好友一丝的心迹,并没有吭声转而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身上,静静等着她的下文,只见着她脸色明显多了些阴沉,口气颇为冷淡:“没见到。”   杨旭一脸的不可置信,前几分钟手下的小警察还跟他说沈淮靠在警署外的墙角处,似乎在等人,位置也明显,怎么到了曲云晚嘴里就这般的冷淡了,搞不明白,不愿深想悻悻一笑:“那还是真是不巧了。”   杨旭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转而又冲着曲云晚认真的说道:“对了还需要曲小姐参与几个调查的配合,马上就安排。”   走程序的事情,自然是跑不脱的,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很快就有小警察领着她到别的地儿去接受调查了,唯独将邵景弘剩了下来,静默了一会儿,贺知行的脸色才逐渐变得生动些,皱了皱眉将心底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你怎么跟曲云晚一路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迷恋上李泽言的我,整个人都疯狂了。   明天,开始万更。 第79章   邵景弘虽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但并不清楚他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不过凭贺知行的口气对曲云晚也是挂念着的, 眼神一沉淡淡道:“路上碰到的, 顺路而已。”   他一听,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邵景弘,又问了句:“她真没看见沈淮?”   邵景弘一听沈淮这个名字微微有些熟悉感, 皱了皱眉沉声又问道:“他是?”   贺知行脸色一暗, 闷闷道:“曲云晚的男朋友。”   话语里不乏醋味,邵景弘盯着窗口往外探了眼,细碎的杂思涌上了心头,沉默了一会儿:“应该不是的。”   这话不轻不重全都落在了贺知行心底,转眼对上了邵景弘的脸色,见着他脸色沉冷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这样看来她那天也没有正面的回应过自己, 看来是想借着沈淮来搪塞自己, 虽然有些不悦她这般无情, 可越没有得到也是想要,冗杂的思绪渲染在桃花眼里,勾起一抹轻笑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嗯, 等会我送云晚回学校。”   不由分说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邵景弘自然不能对好友有任何的异议, 点了点头。随即跟着杨旭去了调查部门走了一趟。   贺知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曲云晚所待着的调查室, 轻轻推开了门就见着她端坐着,窗户透着的光, 将她的娇美的身姿勾勒成一道绝美的剪影,细碎的发丝零碎在皙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界线十分的明显,红唇微微上翘,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警察的提问,落落大方的姿态着实引人瞩目。   盯着这一幕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壁将手插进了西装裤兜里,不羁的姿态夹杂着几分幽然,又拿出了香烟点燃送到了嘴边,裹挟着烟支的手指根骨分明煞是好看,烟云吐露不久之后火芯子全都燃尽了,才走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的前将烟捏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贺知行支起身子的一刻,已然见着那道门处,出现一道娇美的身影,贺立马迈开步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高大的身影将她眼前的亮度全都遮挡而住,诧异的一瞬间抬起头对上了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皱了皱眉:“贺知行?”   似乎有些诧异他这般的举动,看着她眼底复杂犹疑的神色,贺知行抿嘴一笑:“是我。”不以为然的样子,显然没有将之前她那些无情的话放在心上。   她扫了他一眼:“有事吗?”显得很冷淡的样子,曲云晚这个态度他早就习以为常了,笑意不减:“送你回去。”   他的话很是直白,曲云晚一听倒也知道贺知行对她的想法了,按图索骥:“谢谢,还是不用了。”   贺知行没有搭理曲云晚的婉拒,转而微微推开了门朝着里面小警察问了句:“都调查好了?”   小警察一听,立马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身上,先是一愣立马展露笑意,不自觉带着一股谄媚之意:“都结束了。”   贺知行一听客套一笑:“麻烦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立马拉起拉起了曲云晚的手朝着警察局外走去,刚一迈开步子,就发现身后的曲云晚并没有动,笑意不减可没管曲云晚的意愿,嬉笑道:“你要是想要被别人当猴戏看,尽管这样。”   说完便插着手,桃花眼里全都是揶揄的笑意,静静的看着曲云晚的反应,一脸的无所谓。   贺知行的恰好戳中了她的心思,脸色微微有些沉冷,白了眼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迈开了脚步朝着警察局外面走了出去。   他瞧着她的背影耸了耸肩,嘴角的玩味儿越来越重,轻笑一声抬起步子跟上了曲云晚的脚步。   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压了曲云晚一头,顺手拉住了她的手,她身体微微一怔,试图甩开他,却没想到贺知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根本不给她任何一丝反抗机会。她瞪了他一眼,大致认了命,一般不再去搭理他。   贺知行看着曲云晚还一副憋屈的模样,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一扫之前的落寞之情,就连这脚步都轻快了些。   而暗处的角落里,邵景弘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深冷的眼色中多了分复杂,谈不上感觉,只觉得闷闷的。静静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知道过了多久,失神的一刹那才忽然手机里的手机振动声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掏出手机,看了眼居然是曲云晚的,点了进去,就看见几个方正的字。   曲云晚: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莫名的暖意划过了心底,眼底的冷光淡了些,微微抿着唇,迅速在短信界面,编辑了一大串的话,删删减减,就只剩下一个‘嗯’字,这都没,还是按了发送键。然后将手机揣回兜里,朝着杨旭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她看了眼邵景弘回的信息,余光又扫视着四周看看有没有沈淮的身影,索性沈淮并不在,而此时的贺知行已经开着他骚气的法拉利停在了曲云晚身旁。   摇下了车窗,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冲着她喊到:“上车。”曲云晚将手机揣进了包里,挑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似乎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见着她这幅傲娇的小模样,贺知行但也不觉得生气,只觉得生动有趣儿,就跟刚见到她似的,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勾人的芳香。   随即下了车,对上了她的视线,笑道:“我之前说得话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即便是笑着的人,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副驾驶座旁开了门,挨着坐了下去,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   贺知行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桃花眼闪过一丝揶揄的玩意,潇洒的转身然后上了车,趁着曲云晚不注意的时间,将车门死死的锁上。   并没有急着发动车,而是转过身子,朝她凑近了些,看着她根根分明卷翘的睫毛,闲情逸致突然涌来,分明是在数着,眯眼又将视线落在了她嫣红的唇上,娇艳欲滴让他倍感口干舌燥。   贺知行心思一动往她又凑近了些,阴影扑面而来吓得她身体往后一缩,诧异的看着此时距离自己很近的贺知行,脸色有些发白喉咙一紧:“你想干什么?”   贺知行一听,桃花眼里的笑意越来浓了,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眼神一沉锁住了她的杏眼,一字一句道:“云晚,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眼底笑意浓得像是一张网渐渐将她包围起来,脸色微微有些难堪,反口一问:“解释什么?”   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朝她靠近,一点点拉进彼此的距离,越来越紧他的呼吸都散落在她的脸颊上,退到不能再退,她眯着眼脸色一沉,似乎在想其它的办法,细小的动作早就被贺知行看在眼底,似笑非笑:“别费力气,我反锁了。”   她一听,脸色更不好看,强装镇静道:“你到底想干嘛?”此时的贺知行像是在看一垂死挣扎的小羊一般,笑意中多了几分的霸道,眉眼一扫嘴角一勾并没有说话,而是又凑近了些:“你说我想干嘛呢?”热气儿随着他的话语扑在她的脸颊上,一个深意贺知行瞬间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咫尺之间,她都能瞧得见他眼底一丝烦躁之意,约莫是为之前她那些无情的话而记恨在心。   她并没有过多去说些什么,脸色极为的冷淡,像是此时魅惑的贺知行全然勾不起她一丝一厘的凡心,可越是这样的不为所动,他便是越有兴趣,那呼吸酥酥麻麻划过她的眉眼,接着他便含住了她的耳垂,只觉得她身子一僵,笑意涌动,调情似得反复厮磨着细嫩的耳垂,含着吮着,逗弄得她满脸通红。   他倒是发现个趣味儿,云晚似乎有些爱脸红,虽然冷冰冰的模样,却能发现她其中的柔软,贺知行颇为自己察觉到她细小的变化感到得意,用了些力道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她终于从失神中醒悟过来,立马推开贺知行这般不知廉耻的行为,可是男人毕竟是男人,她那点力气推得动高大的贺知行,反倒是让他的控制欲跃然唇齿间,直接锁住了柔软的唇瓣。   大口剥夺了她的呼吸声,按住她的肩膀,逼迫着她承接自己的索取,一股心火燃烧了起来,一下子将彼此的体温拔高了肌肤,他的力道大极了,让她动弹不得。   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炙热的喧嚣,撕咬,舔舐,咄咄逼人配合着他似笑非笑的眼色,顿时让她有了几分的沦陷,他倒好趁虚而入,直接怀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扣进了自己胸膛之中,交织在一片热情之中。   她想要挣扎却在他极为高超的吻技之下,败下阵来,失去了氧气身子越发柔软,贴在他的胸膛上,任他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   问我为什么没有万更。   作者:我错了,但手一直没好,越发严重。细纲准备好了,但我肝不动啊,可能都要准备休息几天,养养伤,真的是伤厉害了。现在都是贴着云南白药,疼到哭泣,体谅一下。   我尽量这些日子可以日更,欠的你们都记好,我手好了肯定还账。抱歉抱歉。   这一章留言的都有红包,算我的歉意。抱歉抱歉。 第80章   她的柔软的贴合无遗是加重了他的成就感,贺知行的手臂紧紧地扣着她绵软的腰肢, 曲云晚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之上, 沿着这个勾勒的曲线多了几分旖旎的暗香。   贺知行嘴角微微上翘, 似笑非笑却是极为满足此刻她的附庸,渐渐地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沿着背部的脊线慢慢厮磨而上。   指腹的温度几乎是传递在她的眉眼之上,忍不住颤栗, 暗啐着这个贺知行果然是情场老手。   眉眼一深瞥了眼不远处躺在一旁的车钥匙, 算计一番,迅速做出了调整,纤细的手指撑在他的胸膛之上,微微将他推开了些,唇齿间得了些周围升高的温度,贺知行眯着一双桃花眼静静看着她此番的动静是何意。   潋滟的水眸含着一股媚意, 微微勾起红唇, 贝齿缓缓咬住下嘴唇又轻轻一抿, 她的笑得一脸妩媚,身子往前朝他靠近,腿背抵着车椅的真皮上, 黑与白的界线极为的分明,肌肤的美感着实让人心惊。   还没等着让他揣摩出她寓意何为, 她便朝他靠近了些近在咫尺,一抹暧昧的笑意妩媚在绝美的容颜之上, 透过阳光的阴翳落在她如玉的肌肤上,不知为何他的心莫名一动。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嗔笑道:“贺知行。”声音缠着一股娇媚,酥酥麻麻几乎是剥夺了他的所有的呼吸,他稳了稳心神盯着突然变得妩媚的曲云晚。   呼吸全都刷在他的脸上,红唇的温度撩过微冷的棱唇,划过鼻尖静静停留在他的惑人的桃花眼上,亲昵的缠着他的呼吸,接着便是眼眸一暗。   她痴痴一笑,一口含住他的耳垂,就如同他之前那般的行径一般,现学现用让他这枚师父都自愧不如。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眯着眼扫视着此时倾情于他耳垂的曲云晚,心湖中的涟漪一圈圈的变大,逐渐的蔓延开来,接着便是耳垂微微的刺痛感。   突兀的想到了第一次与她相见时几乎剑拔弩张的暧昧,她这个小女人还真是眦睚必报,想到这里早就忘却了曲云晚微微有些粗暴的撕咬,反倒乐得自在的抱着她的腰肢,任着她撒欢般的撕咬。   “不生气了吧。”他的口气中依然是笑意,她一听皱了皱眉这才缓缓松开被她咬得通红的耳垂,将视线移到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之上。   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笑意越发的冷漠,心思一动,却复见她朝着他靠近。含住了微冷的棱唇,像是一只尖锐的小兽,咬住了他的唇瓣似乎在惩罚他之前那般越矩的行径。 这个吻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不清不楚越发的让人欢喜,嫣红的唇上沾染上了他的鲜血,与眼角的泪痣的朱砂色融为了一体,无声的撩拔着他的心弦。   她似乎比以往更加的成熟也更加妩媚,还没等着他细细琢磨她的改变从何而来。却见着一声‘嘟’的响声,她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推开了车门,迅速的下了车得意洋洋的看着此时一脸愣住他,一字一句:“扯平了。”说完顺势将车门砰的一关,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大了些。   贺知行愣了半天,盯着车窗外她渐渐模糊的身影,噗嗤的笑了出声,果然比他想的还有趣儿,一扫之前的难堪,伸手摸了摸嘴角,一伸手还能见着些血,笑意不减甚至越发的畅意,半晌后才将车发动,冲入了车潮之中。   随着调查的的深入顺藤摸瓜将不少涉案人员从各个事业单位全都纠了出来,而作为事件的举报者曲云晚,在海港时刊的的工作也越来越繁忙起来,不仅要跟进案件的进度,并且还被任命为这次事件的主稿人,相关的报道轮番出炉,涉及方面广。   拿到一手资料的曲云晚,心底却并不平静,盯着涉案人员的名单,秀眉皱在了一起,上面根本没有前世重要涉案人员的名字,而这个人就是海关总署下属行政部门的主管蒋成,也就是由他将后续的涉案的高官全都供了出来,而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其中。   难道有人保他?   想到这里不明的觉得自己的猜测多半的都是正确,没有釜底抽薪动摇根基的原因,她暂时还想不出来,但为今之计不能让这股热度流失了,倘若不能借此将其后面的人抓出来,只怕以后更难抓到他们的漏洞。   看着手里的名单,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迅速在电脑上敲击着新闻稿,等着人都差不多走完的时候,曲云晚放在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疲惫感渐渐袭来她稳了稳心神,然后走下了海港时刊的电梯,走出了大门此时已经接近夜幕了,远处还闪烁着夕阳晚照的瑰丽,如同四周大厦里明亮的灯光一般,渐渐驱散着夜的寒冷,拉紧了外套,盯着不同穿梭的人潮,心中烦闷异常。   照目前来说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不了的,但这件事的细节已经在脑中回忆过了千万遍了,去不知道该怎么去捅破这最后一层纸,渐渐地思绪中涌动出来了一个名字,邵景弘。   眼底琢磨着的思量几乎涌动在脑海之中,迅速朝着办公室跑了回去,将案件的疑点全都以新闻采访的问题不由自主的透露了出来,反复校对后才满意的将其打印出来,然后将电脑里的记录全都粉碎的一干二净。   扫了眼远处的高楼,掏出了包里的手机立马给邵景弘打了个电话去,此时的邵景弘正在家里盯着电脑上的处理的报告看,手机一响就立马瞥了眼上面显示的来电信息,一看见是曲云晚的名字,迅速放下了鼠标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按了接听键然后放在而耳边。   稳了稳心神:“云晚怎么呢?”此时的邵景弘已然从曲小姐的客套称呼进而变为了略带熟稔的云晚,那日以后两人的关系密切了多,一则是曲云晚故意的靠近,二则海关部门在涉案的同时很多方面都需要邵景弘配合调查,一来二去倒也是顺应了曲云晚疏而不远的心思。   她的唇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眼底不再是平日里的冷漠,而是略带着复杂,逐渐变为了话音的深意:“我在整理新闻报道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邵景弘一听,皱了皱眉:“嗯?”疑惑的语气随了曲云晚的意,她说了句:“我在海港大厦,我们当面说吧。”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的模样,邵景弘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见着她语气里的着急,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车钥匙跟外套便出了门。   夜风掠过发梢沿着夜色的鬓角,在空气中形成一股淡淡的冷冽,远处高楼上的灯光与天幕上星辰融为了一体,闪烁在空气中渐渐多了几分华丽,驼色的风衣将她纤细的身姿勾勒出一抹曼妙的曲线,在凌冽的寒风中多了几分颤抖,手指划过吹乱的发丝,一下子将散落的发丝揽到了耳后,露出一张皙白如玉的脸。   她的目光藏着星辰的闪烁,渐渐的在远处飞驰而来的汽车上找到了些方向,邵景弘一老远就见着她孤零零站在了路边上,哆嗦的样子看来是夜晚的凉意让她有些难受,迅速加快了车速停在了她的面前,摇下了车窗,容色里冷淡:“上车吧。”这声音不疾不徐,随风流逝又夹杂着一分关切。   她冲着邵景弘笑了笑,然后了车门旁迅速拉开了车门坐了下去,而此时车室里暖暖的气温终于让她皱紧了的眉头松了下来,呼了一口气这才将视线转到了邵景弘的身上:“谢谢。”口气暖了些,似乎在感激邵景弘贴心的开了空调,邵景弘一听,眼底卷起一丝异样,她似乎很爱对他说谢谢。 “嗯。”口音依旧很淡,即便是两人之前有过那般亲热的举动,但也不妨碍邵景弘高不可攀的冷漠气质,不同于沈淮的冷,邵景弘的冷淡是源于出身豪门天然而成的俯视众生一般带着怜悯的冷淡,成熟而又冷静。   曲云晚也没有什么曲曲折折的话来搪塞他,直接从包里将新闻稿递给了邵景弘,他也没有犹豫伸手接了过来,耳旁是她沉静的话语:“调查的结果我看了,有些方面存在异议。”邵景弘一听诧异的盯着曲云晚,似乎在揣测她为何不直接表达给警方而是将信息透露于她。   她可不在乎邵景弘这些疑虑,又道:“抓出来都是些虾兵蟹将,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上根本就接触不了如此估摸巨大的贩毒组织,即便是最大的干部也只是你们海港海关底下的一名副科长而已。难道这年头副科长都能有怎么大的能耐呢?”   曲云晚说到这里,眯着眼看了眼此时一脸肃穆的邵景弘,不轻不重的将后面的话都说出来了:“邵总署,你其实知道些什么吧?”   沉冷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对上了曲云晚镇静的脸色,突然觉得他还真是有些小看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迟了点抱歉。   谢谢大家的关心,这里一并给小天使们比心心。 第81章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将两个人的心思变得有些异样。邵景弘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如同远处漆黑的夜幕, 深冷的让人心颤, 随着空气中温度的上升。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他眼底的复杂,直到他将视线移到了她的目光上,才变得有些莫名的镇定:“不太清楚。”   他一口否决了她的推测, 甚至不去看文案上标注的关键点, 越是这样她便越不会放过他,曲云晚朝着他凑近了些,逼迫着他与她对视,语气带着不容质疑:“你在说谎。”   邵景弘的脸色越发的冷,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冷冷回应道:“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她抿了抿嘴, 怒声道:“可是你差点死在他们手里。”这样一道嘹亮的声线充斥在他的耳旁, 渐渐地他缓慢的移动了自己的视野, 看着远处热闹的灯光下眼底逐渐泛起一丝光晕,像是远处光线带来的闪烁,握紧了拳头终于将藏在心里的话, 话说出了一半:“这件事牵扯太多了,可能……”   邵景弘甚至还没有把后面的话出来, 她便冷冷笑道:“可能很多事情就此为止对吧?”嗤之以鼻:“所以你怕了?”她紧紧锁住他的视线,似乎让他去面对这一切。   看着这双潋滟的水眸, 邵景弘心中掀起一阵阵的巨浪,他何尝不想继续下去?   可父亲邵志伟已经给他敲响警钟了, 并且严令禁止这件事继续下来,后果也并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而且……他们似乎已经盯上了她,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发颤,眯着眼似乎在夜色之中看到一条吞雨吐雾的飞兽狰狞着喧嚣着。   即便是想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气氛似乎越来越紧张,见着邵景弘眼底复杂的情绪,她抿了抿唇,又问了句:“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他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像是被猜中了心思一般,她又皱了皱眉:“你的上级?”   稳了稳心神,冷声回应道:“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这样吧。”   似乎从他脸色中察觉到了端疑,曲云晚换了个口气,哄诱着:“既然他们都想杀你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说到这里语气温柔了不少:“难道你忍得了?” 按照邵景弘的作风,断然是不会姑息这样的事情发生,动了太岁头上的土,又怎能轻易饶过?可偏偏这件事牵扯到了她的头上,着实需要考虑。   敛住眼底的异色,沉闷如斯:“你这样做究竟到底想干嘛?”他不信她能够如此的去诱惑他,甚至着一些偏激的色彩。   她笑了笑,换上了一脸的暗淡:“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这样去做。”沉默了一会儿又喃喃道:“可能是怕他们……”然后又紧紧闭上了口,似乎把这话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去,而她想去揭开。甚至拿他曾经遇到过的险境去谈论这件事情,难道是担心他?他不由得往这个点多想了些,又迟疑的瞥了眼身旁缄默着的曲云晚。   绝美的脸色上挂满了担忧,似乎在忌惮着那些毒贩猖狂报复,无论而来的恐怖感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   挑了挑眉,状似不在意问了句“你担心我?”语气里却多有了一份肯定,她秀眉微蹙,声线软了些:“这些毒贩的手段太残忍,你若是不够比他们狠,只怕……”说到这里,眼底藏着深深的阴霾,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眼前的曲云晚,猛地发现,她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加的柔软。   不谋而合的相互关心,在这一刻,深深的悸动着,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我明白了。”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曲云晚撇过头凝视着他,他的脸色很镇定:“这段时间,你暂时跟贺知行住在一起吧。”这句话着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的问了句:“为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同深海一般似乎还夹杂着别样的情绪:“跟着他,会很安全。”   也对,贺知行的家世可比邵景弘家来得厉害,背景深厚,即便是海港的地头蛇都要俯首做小,面子上却是一片疑惑:“为什么不是你?”语气里全是疑惑。   他的话依旧很冷,像是陈述着一个事实:“老贺,喜欢你,会保护你的。”   她一听倒觉得有些无奈:“我不太想跟他扯上什么联系。”似乎在埋怨贺知行那些轻挑的行径,邵景弘听到这里,心莫名一动,闷声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语气里夹杂着试探,她有些不明白,这个邵景弘今天是怎么了?畏手畏脚,难道就因为他救了她,所以爱意来得那么快,她有些不敢置信,虽然心底有把握,却不敢表露话题一转:“贺知行这样的花花公子,我惹不起。”   状似在回答他的问题,又似乎没在切入点。两人间就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互相猜测着彼此的心思。   邵景弘淡淡放缓了口气:“他没你想的那么讨厌。”说完这句话,竟然有些后悔,紧紧看着她脸色的变化。   她像是陷入了一阵回忆中,反复的揉碎是从前的一切,似乎想要从他这句好话里找到贺知行身上的可靠度,最后噗嗤一笑:“我可不这么认为。”明艳大方又带着丝丝的妩媚,触动这他凝视的眼眸,邵景弘微微敛住心底的思绪,试着将情绪缓和下来:“你多了解了解他就明白了。”   她没回拒,点了点:“我知道了,那你呢?”关心之意立马流露了出来。   他冷冷回了句:“我没事儿。”随即发动了车,不紧不慢道:“回寝室收拾东西,等会儿我送你去贺知行哪儿。”没想到如此的匆忙,甚至不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车沿着路面飞驰而去。   一回到寝室,曲云晚看着自己记录的小本子,眼底的复杂越来越明显,邵景弘的意思很简单,甚至不容置疑,可是真要去贺知行哪儿了,说不定根本接触不了这些事,跟别说跟沈淮有联系。   如果沈淮没有拿下这个案件,那么成为上京纪委的中坚力量表示泡影,这是她绝不允许看到的。   犹豫再三,眼神越来越冷,迅速将笔记本开了机,连上了海外的vpn将之前注册的海外邮箱登了上去,又迅速将u盘上的信息拷贝在了邮件里,写了一串的英文,然后迅速给沈淮的邮箱发了过去。   然后又不留痕迹的将所有的信息消灭掉,重装系统然后将电脑塞进了包里,提上了行李箱,给还未回来的余瑶发了条信息,这才推着箱子出了门。   邵景弘立马迎了上来,她约莫在楼上磨蹭了一个小时,不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呆多久,所以整理的东西有点多。”邵景弘并没有说话,立马接过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里,这才淡淡回了句:“没事,上车吧。”   她跟在了他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臂,突然而来的亲热举动,同时让他有些诧异,冷不丁问了句:“怎么呢?”   “你跟贺知行说了吗?”她似乎有些不敢直视他,这样的扭捏有些少见。   “还没有。”曲云晚一上楼,他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烦躁中,无心去想后面的事,突兀觉得自己改变太多,却全都归咎于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听到邵景弘这句话,曲云晚的脸色柔和了些,扬起了下巴,以一种商量的语气:“我想跟你一起。”   声线柔美却有带着一种凝神的安定,邵景弘听到这句,着实有些吃惊,按耐住心情的激动:“为什么?”   挑了挑秀眉,凑近了些:“因为,我说过比起贺知行,我对你更感兴趣。”这句话酥酥麻麻,带着料峭的春色,着实让人心动。   “……”他看着她,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又叹了一口气:“但这件事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外。”   他越是拒绝她,她便越是不乐意,逆反心理充斥着胸腔,闷声道:“这件事本来就由我而起,我希望我能够亲自终结了它。”   执拗的语气,坚定的神情,顿时让可得邵景弘心生恍惚,沉默些许服了软:“你考虑清楚了?”   如水的眼眸里泛着坚定,红唇轻轻上扬,一字一句道:“对,我要跟着你。”像是一句情话般的呢喃,恍惚间迷乱了他的心神,只觉得暗暗有一点暖色充盈在深邃的眼眸中,似乎不可控制。   他收回了视线,投向了远方,顺手开了车门:“上车吧。”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着实让曲云晚有些不知他是何意。   紧接着邵景弘又转过身子,冷冷道:“去我家。”透过远处细微的光斑,看见了点温暖。   她的秀发被风吹起,露出了绝美的脸庞。像是黑夜里赤诚的精灵,透过深邃眼眸进去了他的心窍之中,让人心悸不已。   她嘴角的笑意异常的温暖,如沐春风,淡淡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乌龟手速。就是这样的慢。   四个小时撸一章。啊啊啊原谅我吧。   白天会早点更,大家晚安 第82章   沈淮刚从海港特别行政区政府的大楼里出来,手臂处夹带着文件档案, 刚招了手准备往住宿地回去, 没想到手机微微一震动, 随手将手机掏了出来,深冷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傅斯韫:淮哥,你现在方便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这几个大字, 着实让沈淮有些为难, 暗暗思酌,看来他来海港的事已经传遍了,也多想就按着号码拨了过去,清咳了一声,在电话通了的那一刻,敛住了眼底的异色, 平静的开口道:“斯韫, 怎么呢?”   此时的傅斯韫正坐在美帝小公寓的沙发上, 一脸的清冷,语气颇为的冷淡:“淮哥,你去海港呢?”也符合傅斯韫的性子, 不轻不重只戳要点。   “嗯,来处理案子的。”说实话, 即便是傅斯韫跟曲云晚真的分手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好兄弟傅斯韫, 索性平日里口气冷淡惯了,不然也会让他察觉到异样。   听到沈淮的回答, 清冷脸上皱紧的眉头松了一般,却又染上了更加复杂的克制:“见到云晚了吗?”握着手机的指尖都有些发白,他已经忍住两个多月没去想她,不明不白的分手打破他一贯而来的原则,让他既不知所措,又克制难忍。   若不是突然得知沈淮去了海港,可能他也无法去面对这段感情,甚至简短的去问候一下她的境况都觉得备受煎熬。   沈淮听到傅斯韫口气中的小心翼翼,如临大敌一般,复杂的感觉溢满了整个大脑,再三犹豫之下嘴角微微一抿:“还没有。”这种谎话一出口,便将兄弟之间的关系推向了深渊,只可惜此时的傅斯韫暂且不知道而已。   沈淮又想了想克制住了情绪中的浮动,闭上了眼淡淡陈述着:“我最近太忙了,没什么时间改天我约她出来吃顿饭。”   傅斯韫一听,心颤抖着,略带着一丝欣喜之意,却又微冷的眼眸上又笼上了一层黯淡,屏住呼吸渐渐的松了一口气:“还是不了。”   沈淮一听,沉默了些许:“嗯,你的事自己处理好就行。”   “嗯。”   沈淮一听到傅斯韫的话,:“我还有事处理,先挂了。”   “嗯,淮哥你先忙。”   沈淮听到傅斯韫这句话,伸手将手机放到了眼前,迅速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随手揣进了裤兜里。   一张俊脸上不再是往日的冷漠,在此刻显得非常的纠结复杂,他既盼望傅斯韫能够处理好感情的事,又盼望着处理不好。这种极端的感受让他备受煎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许久之后,才迈开步子往公寓走,临着日头高挂,车漆在炙热的阳光下零碎出五色的光晕,刺得人眼睛不太睁得开,虚浮着深秋残留的温度,在远方的棕榈树下格外的阴翳。   邵景弘打开了后备箱将她的箱子搬了出来,拉着拉杆又张罗着带路,邵景弘住的联排别墅离海关总署的办公大楼还算很近,离着没多远还能看到蔚蓝的海。   曲云晚跟在了邵景弘的身后,不露痕迹的将周遭的一切在脑海中分析,邵景弘推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侧着身子开始按门锁,输入一串数字后门就开了:“密码1126。”   话音很淡,却又是正经的态度,曲云晚耳边是邵景弘刚才微冷的话语,眉眼一转惊讶的问了句:“这密码你生日?”   没料想她竟然把话题放在了这个上面,邵景弘先是一愣,面无表情心中却有一丝波澜,没有沿着曲云晚的话 接下去,只是又重复了一句:“门锁密码1126。”   越是这般的正经越是让人怀疑其中的问题,曲云晚勾起红唇,笑道:“农历还是公历的?”眨了眨眼偏头对上邵景弘的视线,喃声分析道:“海港人一般是过公历的,至于你应当是入乡随俗。”   这般不经意的调侃倒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稍微拉近了些,含笑的语气逐渐将两人之间的尴尬剥开了些,他怔怔地看着她淡淡解释道:“这不是我的生日。”   她一听,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眯眼眼似乎在狐疑邵景弘此时的话语里的辩解,一瞬间又连忙问道加重调侃的语气:“难道是你喜欢的人?”话音里略带着三分的诧异,往深处分析能听得出一丝落寞。   邵景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情逐渐变得冷淡,也没吭声然后推开了房门提着曲云晚的行李就进了大厅。曲云晚盯着邵景弘的高大的背影,被他这一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邵景弘也有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可她暂且了解到的有关于他的一切并没有提及这个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只若有所思的将他的背影收入了眼底,随即又将视线移到了房屋内部构造之中,整个小别墅的主题色调是灰蓝色,偏向于内敛,更加成熟稳重,倒是跟他的性子蛮符合的,放缓了脸色立马跟上了邵景弘的脚步,沿着顺滑而下的楼梯而上,紧紧地跟在了邵景弘的身后。   邵景弘顺手推开了左边第二间房屋,入眼整个色调为原浆色,显得有些日系的舒适感,简短在心底点评之后,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   只见他将行李箱放在了衣柜的角落,然后对上了她的视线不紧不慢道:“这里是客房,以后你就睡这里吧。”然后又走到了门边出,往外一指分别朝着她解释道:“楼下最左边的有厨房,客厅,你都可以使用。”   “嗯,我知道了。”不复之前话题时残留的尴尬,倒像是之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她的笑意微微显得有些甜,又眨巴了眼睛小声询问道:“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这话倒是问到了邵景弘心坎上来,本来想多交代两句的,又碍着面子的问题都止于言表,微微松了眉头,上挑眼角:“特殊时期,万事最好跟我交代一句。”她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轻声道:“会不会打扰你?”   邵景弘一听,倒觉得有些好笑之前也不见她这般的客套,现在倒是显得有些拘谨了,正声道:“既然都住进来了,就当这里是你家吧。”   邵景弘说到这里便转过身子,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擦身离开的一刹那微微停住了脚步,敛住的眼眸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是我妈的忌日。”   这句话一下冲进了曲云晚的大脑里,极度的震惊迫使着她抬起下巴与他的视线直直而视,却没有料到他故意偏过了视线,视乎在躲避她眼神里的疑惑。   还没等她说一句歉意的话,他的背影便离着她越来越远,直到对面的一扇门紧紧的合上,她这才回过了神来,细细揣摩着适才邵景弘的说得话。   母亲的忌日,想不到邵景弘的母亲居然是英年早逝,而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刻骨铭心的,并且时时刻刻都记在了心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呈现出那般的模样?   想到这里曲云晚只觉得一头迷雾,前世并没有跟邵景弘有任何的交际,似乎他一直都待在海港并没有回到上京,但海港毕竟跟首都上京是天差地别,依照邵景弘家里的背景,又怎么能够不会去呢?   难道是邵景弘故意来海港的?这一点点的推敲倒是给了她一些启示,却又不敢往深处探查,毕竟她跟邵景弘的关系看似很近,却要走进了他的心里还需要时间跟契机。   盯着眼前整洁的客房,曲云晚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行李箱跟前将所有的东西整理开来,然后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房间,下了楼就往厨房走,一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叹了一口气,又耸了耸肩。   也对,像邵景弘这种贵公子又怎么能每天在家吃饭呢 正准备转身找点小米,却没想到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你是?”   张琴提着一篮子蔬菜进了厨房就见着了曲云晚,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她在邵先生家做了几年的家政了,从来没见到过先生带回女人回来,一直都是洁身自好型的。   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曲云晚,直直的让张琴瞪大的眼睛,喑哑的说不出任何的话。   曲云晚立马转过身子对上了张琴诧异的老脸,家政阿姨?想了想笑道:“阿姨,您好。”   这声音还算甜美可人,张琴这才回过神来,将菜放在了桌子上,和蔼道:“是先生的女朋友吧?我是家里的家政阿姨。”   张琴这冷不惊的一句女朋友,着实让曲云晚有些不知所措,更是在余光处见着邵景弘的身影的一刹那立马换了脸色,带着一些尴尬支吾道:“阿姨,我不是的。”   曲云晚的话刚一说完,邵景弘就插着手潇洒的朝她们走了过来,见着她脸色的尴尬,皱了皱眉又将视线移到了张琴的身上,语气稍微和蔼了些:“张姨,你来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想打我。   但我皮糙肉厚,来吧打死我吧。(伸出手掌心,乖巧状)   好了恢复更新,养了几天的手,已经好很多了,码字是没有问题了,不过还在贴药膏。   终于从醉生梦死处醒悟回来了,开始更新。   还债还债,亲爸爸们,我错了 第83章   说来也巧张琴这个家政阿姨平日里也不在这里住在房子里,一个星期也就来三天, 周末帮着给邵景弘做几顿家常菜, 周三来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而今天刚好是周三, 按照规矩是来家里做卫生,顺带给邵景弘烧点炖菜补补身体,没成想刚进厨房就遇到了曲云晚。   张琴跟邵景弘两人关系还算挺亲热的, 毕竟是在邵家做了好几年的雇工了:“嗯, 先生这是?”   张琴对于邵景弘还掺杂了几分亲情,自然对邵景弘的事情非常的多加伤心,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邵景弘也没有犹豫淡淡承应道:“这是我的朋友,曲小姐。”话音里并没有过多的情愫,张琴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着道:“曲小姐好。”   曲云晚一听, 按着邵景弘的叫法顺应的唤了句:“张姨您好。”极为的礼貌, 好教养让人倍感的愉悦。   张琴点了点头, 然后提着食材走到了炉具前,转过身子对着邵景弘询问了声:“今晚上需要多准备一些饭菜吗?”邵景弘一听,点了点头:“嗯, 麻烦张姨了。”   然后递给曲云晚一个眼神,迈开了脚步往着客厅走了过去, 曲云晚立马跟了上去,见着他形色匆匆的模样, 心生疑惑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一听怔住了脚步,有点诧异她从自己身上探查到了他的异样, 皱紧了眉头并没有吭声故作镇定道:“没事。”   邵景弘说着就挨着沙发坐了下来,随手拿了报纸开始阅读,悠闲的姿态似乎此时的氛围推入了一个略显得尴尬的境界,而厨房里的张琴也是个有眼色的赶忙泡了茶水送到了茶几上,邵景弘抬了抬眼嘴皮微微一动:“谢谢张姨。”   邵景弘说完又像似想到了些什么立马止住了张琴准备离去的身影,不紧不慢吩咐道:“对了张姨,左边的那间客房再打扫一下,床单被套都换一下吧。”   真不巧说得就是让曲云晚入住的房间,提及到此坐在邵景弘对面的曲云晚眼底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张琴一听着实诧异极了,但也没敢多问只当是邵先生开窍了,想到这里还有了几分喜色笑着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曲云晚,然后恭敬的回应道:“好的,邵先生。”说完就朝着二楼的房间走了上去。   她倒好收拢了双腿将姿态摆的更拘束了一些,伸出了细嫩的手臂端起了刚才张琴的茶水,轻轻吹了一口水面,那水汽迎面而来热度醺得她微微闭上了眼,将茶杯凑到了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茶水在口腔溢开,芳香四溢着实让人倍感愉悦,忍不住嘴角上扬轻声赞叹了一句:“这茶很不错。”   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邵景弘的眼底,虽然不起波澜却又有自己的想法,冷淡的回应了句:“嗯。”   这样的话不像是回应,又不像是附和,又忍不住抑制住心绪,端起水杯遮住了神情的一大半,她倒生了些一探究竟的心情,直勾勾地盯着此刻的邵景弘,在他将茶水送进喉咙的一刹那,笑着问了句:“是不是有了进展了?”   曲云晚冷不丁的态度让他诧异极了,稳了稳心神咽了咽喉咙,将茶水送入了肚中镇定的回了句:“没有。”言简意赅,不容置疑的姿态。   他自然不能告诉她,事发突然,沈淮在新进展的材料上交道警察局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索性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而这份资料上赫赫有名的人是海关总署行政部的部长蒋成,这分明就是个警告。   那些人并不想让上京的人插手其中,这件事他也是刚刚了解到的,本想着去一趟警察署,没想到张琴会突然的到来,让他也不好轻易的离开。只能僵在这里等着饭后,然后找个理由离开。   只可惜他尚且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曲云晚暗中计划的,对于事态的发展也有大致的掌握,自然对邵景弘一丝丝的异变都烂熟一心,只不过曲云晚还并不知道那群人居然敢动沈淮,甚至差点要了沈淮的命,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个真相,只怕会多了几分的犹豫。   邵景弘越是这般的镇静她便越是怀疑,甚至朝着他凑近了些,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了几厘米,连着身体的温度都有了些共通性的传递,他的眉眼只要稍微往下一点就能瞧得见她皙白的诱惑,顺着一身紧贴的针织短袖弧度将身材的曼妙全都勾勒出来,在透着些刚洗完澡后的清香味着实勾人。   她视乎正在揣度着他眼底的思绪,渐渐她的呼吸全都扫在他的脸庞上,四目相视咫尺的距离,他忽然觉得心中有些悸动,似乎跟着她的体温而逐渐升高,抿了抿嘴角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确定?”她的话温温热热的洒落在他呼吸间,此番暧昧之下着实让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冰山多了几分颤栗感,眉眼一抬:“你知道些什么?”   邵景弘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去转换了自己的思维,镇定的不是一般的可怕,眼中零碎的睿智着实让她心颤。   这一刻曲云晚的脸色越发的柔软,指腹抵在了他的胸膛,轻笑道:“你说谎了。”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邵景弘忍不住皱眉,一脸的诧异,见着他这般的光景,曲云晚轻笑一声:“我刚才问你的时候,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动,并且你咽下茶水喉头滑动的弧度有些迟疑,分明是我说中你的心思。”   她的话条条是道,将他剖析的一干二净,着实觉得太过于诧异,还没等着他将心间的话说出口,便见着她婉转一下笑,将抵着他心脏处的手指收了回去,神情越来越正经:“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格外的认真,收住了眼底的媚色,似乎在质问着他。   不得不说,她真的赢了。   邵景弘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不紧不慢道:“上京来得纪委调查员,出事了。”   她一听瞳孔微微一缩,这个人分明就是沈淮,曲云晚的表情显得极为震惊忙不迭又问了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不想让她知道的,这件事无一例外的是在告诫所有参与的人员,最好到此为止。   不然,后果自负。   也就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邵景弘无比庆幸自己将她接到身边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毕竟他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斗得过幕后黑手。   也在这一瞬间决定将事情尽可能的隐瞒下去,毕竟她无权无势在整件事情里全都属于被动的一方,这群人都是且软怕硬,想到这里犹豫再三掂量剩下的话:“纪委那边调查有了新的进展,跟警察这边接洽,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受了些轻伤。”   邵景弘这话将事件的缘由全都说清楚了,却又没有指名道姓,分明是留有余地,她心底一急迫切的问了句:“受伤的人现在在哪里?”   口气急得让她自己都倍感诧异,稳了稳心神克制住复杂情绪的外露:“这是警告吧?敢伤上京来得人,只怕是...”   失态的严重性,都由不得邵景弘敢继续多想,只能点了点头,曲云晚见着眼前男人脸色上复杂,心湖上的涟漪越来越大,在沉默的空气中拉开了一道弧线,小声问了句:“那还会继续吗?”紧紧地锁住了邵景弘神态的变化,在他的呼吸之间揣度着他的心思。 这个难题也是邵景弘正在考虑的,不得不承认他之前的坚定在这个警告之下显得有些迟疑了,可转而一想要是不彻底解决这件事,就相当于埋下了一颗定时的□□,随时随地都会爆炸。   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海港,离开他的视线范围里,又是否能够得到平安?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烦躁跃然而来,而此时一阵门铃声突然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邵景弘,曲云晚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的邵景弘神色上得到了一丝安稳,她皱了皱眉,难道来的人是贺知行?   邵景弘敛住了眼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朝着大门处走了过去,一伸手将门打开,果然不出所料就见着贺知行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轻佻的桃花眼在一见到邵景弘的一刹那变得稍微正经了些,不由分说提着行李箱就朝着大厅里走。   正巧与曲云晚诧异的神色对上,贺知行笑嘻嘻的赶忙凑了上去:“云晚,下午好,见到我很诧异吗?”   贺知行似笑非笑的语气着实打破了之前空气中的尴尬,曲云晚先是震惊的脸色此时已经的变得冷淡,皱了皱眉:“没。”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而且惜字如金的状态。   贺知行倒不犹豫,迈开长腿坐到了曲云晚的身旁,也没有顾忌端起了她之前喝的茶水送入了口中,显然陷入了一阵暧昧之中。   吊儿郎当的样子,连着远处站着看着这一幕的邵景弘都不免有些烦闷,却又什么也说不上来,只挨着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眼前两人间的周旋。   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保证大肥章继续放松。   对不起各位了,之前说过可能会歇几天,可能没跟你们说清楚。这里给你们说一句抱歉。   彻底歇了三天,手总算了好了一大半。至少不会疼痛难忍了。接下来就会按时更新了。   至于防盗章节的原因很简单,正版读者拿我的文开微信群到处给别人分享,气的我都要爆炸了。   以后会不会防盗,应该是会防盗的。   喜欢可以复制正版链接给其他小伙伴们分享。txt还是算了吧,作者也要吃饭的。   谢谢各位的支持。再次说一句,我错了 第84章   曲云晚也没料想到贺知行竟然如此没有顾忌,只能眼睁睁见着他端着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 嘴角微微有些不然的抽动, 似乎在埋怨贺知行此刻的不请自来的放肆, 桃花眼里藏着一股笑意,身体的弧度又朝着她偏颇了些,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朝着邵景弘道:“老邵, 房间给我准备好了吗?”   这话一出, 总算将贺知行这不请自来的缘由全都解释的清清楚楚,曲云晚诧异的看着邵景弘,似乎是在探究他这番的动静究竟是为何?   她要是邵景弘遇到这样的事,只怕是藏着掖着都不让人知道,更别说还让贺知行来同住,照这样看来估摸着沈淮的事引起了他的警觉, 并且这件事可控性并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决定的, 而让贺知行前来又是否从侧面证实了他对于她的重视?思索至此她的心里自然有了几分的掂量。   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 只见他冷漠的脸上带着一股谨慎,话语淡淡朝着一脸痞气的贺知行开口道:“张姨来了,等会给你收拾。”   贺知行一听点了点头, 忙着又笑道忽悠着曲云晚道:“你瞧瞧我多好,专程来老贺家保护你。”   眼中含笑分明是一副讨赏的模样, 然后一把拉过皓腕,紧紧包裹着她的柔荑, 细细的摩挲着似乎两人正是热恋的情侣,那温柔的手掌接触到她手背的一刹那, 她似乎都能瞧得见不远处邵景弘眼底卷起了的涟漪。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赶忙缩回了手,打断了贺知行的讨好,身体往一旁退了些默默说道:“还真是麻烦你了。”这话多了几分的阴阳怪气,似乎早就知道贺知行那点花花肠子。   于此而言,这件事还是需要贺知行的参与,才能够更加顺利进行下去,早说晚说迟早都要跟贺知行坦白的,还不如将曲云晚放在了贺知行的眼皮子底下,冲着他对她感兴趣的程度,只怕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坐视不管。   “知行在政界有些人脉,有他在我也会更放心的。”邵景弘的话说得简单有力,然后又端着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似乎排解着此刻的尴尬。   曲云晚一听,眼眸中流转了几分浅思,转而又将之前的还没有问完的话题方又继续下去了:“我知道了,不过受伤的人现在安全吗?”说着话语里掺杂着几分的关切。   贺知行听着曲云晚的话,侧着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从她的眼中窥探一些莫名的情愫。还没等邵景弘开口,便堵上了她的疑惑:“你放心,杨旭已经派人保护了。”说些就翘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模样。   即便是不在意的状态,可是眉眼处始终在关注着曲云晚的一举一动,她先是抿了抿唇,又是一阵的沉默,些许过后眼底克制的关切总算按捺不住了:“我想……”   曲云晚刚一开口,贺知行立马堵住了她的接下要说的话:“现在时局不稳,看他也不合适。”这话似笑非笑中带着一股冷冰冰的姿态,分明是耿耿于怀沈淮那一拳头。   贺知行这点心思她自然明白,不去管他的告诫,反而是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声线放柔了些:“我可以去看他吗?”这话虽然出奇的温柔,但又不乏固执。   沉冷的眼眸中带着一股异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可以,但不是现在。”总算是留有余地。   她虽然将自己关入了封闭的牢笼,但眼前两个男人能提供给她的信息,可比她在外来得还要多。   贺知行一听见好友的话,立马皱了皱眉,一记眼刀就扔在了邵景弘的身上,至于邵景弘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张琴将曲云晚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刚下来楼就听到了邵景弘的吩咐,又把另一间客房的卫生打扫了,忙忙碌碌等到晚饭端上来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   沈淮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强势还算重,现在都躺在了海港医院的贵宾房里,输着液。   邵景弘故意将沈淮的伤说得轻了些,不过是为了保护曲云晚而已,要是曲云晚看见沈淮这一副惨白的可怜模样,只怕已经按捺不住了,即便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如何。   但邵景弘明白,云晚跟沈淮的渊源颇深,甚至……不敢多想。   邵景弘盯着眼前昏睡过去的沈淮,细碎的杂思跃然进入了脑海里,而此时看护的小警察突然跑到了他跟前,匆匆忙忙回了句:“邵总署,有人找沈淮。”   邵景弘一听,立马皱了皱眉,难道是云晚?沈淮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曲云晚自然也在他家住了三天,而这段时间都没有将沈淮的任何消息透露出去。   嗫嘴启唇:“男的女的?”小警察也没有含糊赶忙解释道:“是男的,说是沈淮是他兄弟。”   男的?兄弟?难道是上京来得人?视线不由得放在沈淮那张苍白的脸上,若有所思,沈淮的身份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年轻有为,晋升的也很快,所说没有些背景他全然不会相信,不过涉及到他背景的地方却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   越是看不透摸不清,邵景弘便越觉得要小心谨慎,眼底划过一丝精光:“有证明的方式吗?”小警官不紧不慢道:“有的,那个男的把跟沈淮的通讯记录给我看了眼,没问题的。”   听了这话,邵景弘总算放下了心思,点了点头:“放他进来吧。”小警察笑了笑:“好,我这就去办。”说些就赶忙跑出去了病房。   整个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地上掉根针的细微声响全然都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响,这一瞬间邵景弘平日里沉默的姿态,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有一种预感告诉他,这个来得人可能跟曲云晚有关。   这个念头缠着他,恐惧感突然袭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自己太过于草木皆兵了,叹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了病房的门口,渐渐地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海港这个地儿,傅斯韫还是来过几次的,不过却是第一次来海港的医院,探看病人,关键这个人居然还是他的好哥们沈淮。   本想询问沈淮两句,曲云晚的情况,没想到接通的电话却是值班的护士,震惊之余又多问几句,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一是顾及到沈淮的强势严重,再者又是在外地。二则云晚也在海港。   克制的心情在这一刻总算爆发了,傅斯韫根本想都没想想,订了飞海港的机票,到达海港已经是沈淮受伤的第三天,直奔了医院。   刚一进门就看着一个男人正打量着自己,眼底情绪似乎有些错愕,傅斯韫稳了稳心神:“你好,请问这里是沈淮的病房吗?”口气算不上多热切,带着距离感。   邵景弘点了点头:“嗯,你是?”然后往一旁退开了一些,躺在病床上的沈淮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很浅。傅斯韫一看立马凑近了一些立马回应着邵景弘道:“我是沈淮的朋友,我叫傅斯韫。”说完便俯下身子静静的观察着此刻昏迷的邵沈淮,见着他脸色苍白颓然的模样,傅斯韫忍不住皱了皱眉偏着头问了句:“他的伤势怎么样?”   这句话倒显得稍微热切了一些,眉眼中的清冷不自然流露出来,而此时的邵景弘尚未从震惊中缓和过来,有些发愣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丝的熟悉感,这样的异样自然引起了傅斯韫的诧异,盯着邵景弘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深沉,几秒之后眼看着此时身旁站着的陌生的男人恢复了冷漠,邵景弘沉声道:“暂且没有什么大碍,估计这两天就应该能醒了。”   虽然察觉到了邵景弘的异样,但此时皆为陌生人只能将这其中的缘由归咎于对于陌生人的警惕的审视,而此时的邵景弘心底早就掀起了轩然大波,烦躁之余寻声问了句:“你认识曲云晚吗?”这话一出连着邵景弘自己的诧异极了,若是沈淮清醒了他还能从两人的交流中判断一二,可如今傅斯韫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这种熟悉感让他觉得有些诧异,朦胧之间忽然的记起了曲云晚黯然神伤的语气。   邵景弘看着此时穿着一身白衬衫,面色清冷的傅斯韫,若是早两年他跟傅斯韫的气质会更加相像一些。   而现在看来曲云晚口中的他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傅斯韫,毕竟此刻的傅斯韫在听见曲云晚这三个字的时候,显得有些被动的隐忍,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两人之间的纠缠。   “你认识她?”傅斯韫的口气明显更压抑了些,既惶恐不安又想追寻她的一切的蛛丝马迹,邵景弘皱了皱眉:“嗯。”看着傅斯韫的这副模样显然并不是绝情的姿态,可为何她会如此的说呢?   种种的困惑纠缠着此刻的邵景弘,瞧着邵景弘的这副模样,清冷的眼底圈起一丝涟漪,沉声问了句:“晚晚,她没有来看过沈淮吗?” 第85章   这简单的一句晚晚立马让邵景弘绷紧的那根弦猛地断开,一股惆怅之感立马吞噬了他的心神, 微微眯着眼尽量让心中掀起的波澜平息下来, 随即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邵景弘回答的干脆利落, 却不由得又将事态推向了另一个发展的方向,傅斯韫一听立马皱了皱眉,喃喃道:“依着晚晚的性格, 也不该如此。”反复咀嚼这句话, 突然寻求到了一个方向似得,转而又问道:“是不是沈淮查的案子跟晚晚有关?”   已然顾不得两人陌生的身份,此刻的傅斯韫将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挣扎不出,可是话里却是一片的清明,以致于让邵景弘都不由得高看了傅斯韫两眼,果然她喜欢的人的确是不一般, 简短点评之后, 立马换了一副成熟姿态淡淡道:“嗯, 这个案子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沈淮的事,傅斯韫自然是关切了三分,但也只是流于表面, 其中的辛酸苦辣皆是一知半解,可此时却突然听闻沈淮查的案子跟云晚有联系, 那么那天为什么沈淮哥不跟他说实话呢? 种种原因,让他不由得去猜测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敲击着他的心鼓,下意识又看了眼昏睡着沈淮, 敛住了眼底的复杂,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恢复了一贯自矜的状态。   傅斯韫点了点头接了话:“听过,但不太清楚。”说着就又将视线移到了沈淮的身上,沉默了些许之后转而又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显然是后知后觉的询问,虽说是不起眼的一句话,却反而是在证明这傅斯韫对于云晚的上心。   邵景弘将视线移到了昏睡的沈淮身上,似乎想从两人之间找到一些异样感:“邵景弘,算是跟沈淮一起参与案子调查的同事吧。”   邵景弘口气很淡,话语不轻不重,倒是让傅斯韫信任了两分,毕竟他能够知晓云晚,就说明跟沈淮哥的关系绝非一两句说得清楚的,随着又大胆的将心中的猜忌泄露了一分:“云晚见过沈淮吗?”这个话题顿时让邵景弘突然记起了那日去警察局时,云晚对沈淮视而不见的姿态,这无疑是在证明着两人的关系匪浅,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而眼前的傅斯韫似乎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邵景弘收敛了心神,掂量了心底的数,瞥了眼此时一脸认真的傅斯韫,谨慎的回答道:“见过,但也算是没见过。”这话回答的模模糊糊的,傅斯韫一听顿时觉得黯然神伤,难道云晚想要摆脱自己,甚至连边缘人沈淮都不想搭理?还是说就是彻底的跟他断了任何的联系?越想越觉得哀伤,纠结再三只能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邵景弘听着傅斯的回答,又将视线移到了沈淮的面容之上,沉默一小会儿原本决定今天下午带曲云晚过来见见沈淮的,现在看来还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让她跟傅斯韫见一面呢?还没等到邵景弘将这一切想清楚,又听闻傅斯韫带着抱歉的语气:“邵先生,您应该有晚晚的联系方式吧?”邵景弘微微一诧异将视线直勾勾地对上了傅斯韫带着神伤的眼眸上来,清晰可见他眼底的哀求,一时半会让邵景弘感觉到有些为难。   傅斯韫的突然出现,对于云晚来说究竟是好是坏?他暂且分不清楚而且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更是全然不知,更别说正在让两人见上一面,邵景弘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   邵景弘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口气又稍微缓和了一些接着说道:“要是傅先生有急事的找曲小姐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她的联系方式。”   如此一来还算是热情,傅斯韫一听总算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了方向,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还是算了吧。”此时的傅斯韫显得拘谨多了,在这一片,雾里看花的景象下来说,确实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邵景弘并没有多停留:“那行,我还有事,既然傅先生来照顾沈淮同志了,那我就先走了。”有条不紊的陈述着。   傅斯韫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麻烦您了。”带着一些感激的语气,邵景弘再一次打量着此刻温如如玉中泛着一股清冷气质的傅斯韫,在无声中似乎在试图找到点可以抹去的痕迹,稳了稳心神这才抬起步子走了出去,仅仅留下沈淮跟傅斯韫两人,不过两人的对话的时间里,根本没有多加观察昏睡着的沈淮的变化,沈淮一早就清醒了,傅斯韫熟悉的语气早就在睡梦中给他支起了一个方向,他不敢轻而易举的清醒过来,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好兄弟傅斯韫。   即便是傅斯韫跟云晚的感情已然成为了过去,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两人关系的结束不过是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而这些因素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却又无能无力。   一见到邵景弘出来曲云晚赶忙从一旁躲开,等着邵景弘的身影走远了才又将视线移到了半开半掩的病房门前,一大早她便尾随着邵景弘的足迹然后找到了沈淮的病房,在见到傅斯韫的一刹那,曲云晚震惊极了,没想到时隔三个月傅斯韫居然会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一点点防备都没有。   更何况,她已经跟沈淮有了鱼水之欢,而若是她进去了,只怕是会将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这绝对是不是她所愿意看见的,必要的她还能确信邵景弘应该对自己起了些疑心,这种疑心可能不浓,但这要是将着一切摊在表面上来看,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此刻的曲云晚不由得吐槽自己,巨无细疑,居然将傅斯韫这茬给忘记了,可若说自己对傅斯韫没有三分怜悯之心自然是假的,又抛弃不了人设,再三思索之下曲云晚立马买了水果篮,鼓起勇气推开了沈淮的病房门,刚一开口道:“沈淮哥。”就见着两双震惊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本以为云晚已然跟自己脱了任何的联系,却没想到她居然来看沈淮了,傅斯韫克制的心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动荡,不知所措只眼巴巴的看着她,紧紧地将她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至于此刻已经清醒的沈淮更是尴尬不已,既欣喜又愧疚,心中五味杂陈猛烈的冲击着他的心海。   “傅..斯韫..”她的唇微微有些发颤,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睁着一双杏眼盯着此刻眼神复杂的傅斯韫,干巴巴的唤出了他的名字,接着是一股如同冰天雪地般的寂静,她的脸色逐渐变得尴尬羞赧,措手不及至于僵着身子不知道是该进一步还是转身就逃走。   两个原本亲密无间的人,此时此刻只能这样生硬的面对着彼此,说实在的他的心里极不好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鼓起勇气不忍心的曲云晚在这一刻给沈淮表现的内心复杂,让沈淮整个人都觉得愧疚不已,甚至移开了视线不敢去面对这样的事实,一时半会着实让彼此都备加的难堪。   傅斯韫看着此刻脸上涌动着异样情绪的曲云晚,嗓子变得极为的沙哑,像是从干涸的河床里挤出的一滴水一般的尤为苦涩:“晚晚,好久不见。”这句话一说完,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颓唐,眼中是千言万语的想要倾诉的爱意,却又在此刻环境之下变得单薄。   他微冷的话语,如闷雷般的老钟轰鸣在她的耳际,一时之间她觉得羞愧难当,根本就不敢直视傅斯韫的眼眸,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的变动,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悲哀的神情无一例外全都落在了两位男人的眼底,心底的触动在这一刻突然而来的迸发而出,一瞬间沈淮甚至想要冲下去挽住她的手告诉她,他对不起她。   可事情到了这样的田地,甚至还要让她去面对她最爱的男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得了口,只能闭上眼尽量将自己的心态放平,即便是以哄骗催眠自我的形势。   而此时受到巨大冲击的曲云晚,泪水随着白皙的脸颊一下子倾泻而下,她喑哑的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所有的酸楚根本就不受自我情绪的控制,反复的折磨着她。   不敢停留,曲云晚立马转过身子冲出了病房,娇小的身影在喧闹的走廊里显得格格不入,而被这一巨变怔住的傅斯韫总算回过了神来,立马迈开脚步冲了出去,试图去挽回不知所措的云晚。   高大的身影追逐着单薄的身躯,一点一点靠近,而病房里的一双眼正紧紧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看到两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冷俊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滴泪水,堕入了洁白的床单之中,沉闷至极。   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有一章防盗,提前通知一声。   换的时间当然是明天咯,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第86章   医院的走廊很是嘈杂,只不过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出众, 藏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身上, 一步两步终于追赶上了她的脚步,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迅速的抓住了她的皓腕,迫使着她的停住了脚步。   在昏暗的光线下, 他仅仅看着她一个侧颜都能感知到她无声的哀伤, 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白皙的脸颊滑入了她的上衣里,除了点湿润的斑驳再没有任何的踪迹。   他的目光越发的复杂,声音沙哑艰难的开口道:“晚晚,是我。”   单薄的身影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是僵住了,许久之后曲云晚才缓缓的转过了头,眼底藏着些仓促的红血丝, 表情显得有些刻板, 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声音依旧是这般的温柔, 却让傅斯韫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下意识想要排除两人之间的隔阂,将手的力度又收紧了些,沉声道:“我们谈谈吧。”话音很轻, 生怕一个音调的上扬扰乱彼此的心沉稳。   “好。”她的声音很淡,却又莫名的让他悸动。   深秋的凉意, 逐渐在海港蔓延了下来,风吹过棕榈树巨大的叶片, 在空气中带着些颤动,逐渐的远处太阳的光线悄悄地投射入了咖啡厅里, 不大不小的小包间里只有两人,互相沉默着。   曲云晚静静的看着一脸疲色的傅斯韫,克制住内心的冲动,看来这个几个月他过得并不好,而眼前的傅斯韫还是按着老规矩给曲云晚点了牛奶。   等着牛奶上了桌有亲手递给了她,曲云晚赶忙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手指触到他手背的一刹那,顿时有些莫名的悸动,让他忍不住抬眼去观察她此时的微表情,而她仿佛是刻意躲避他一般,迅速接过牛奶然后垂下头,不再去看他。   尴尬的氛围沉闷了许久,傅斯韫搅动着手里的拿铁,盯着深棕色的液体在银勺子的搅动下形成微小的旋涡。   看似投身于此可心思一大半全都在曲云晚的身上,沉默了许久心神终于从刚才重逢时难以明说的兴奋中缓和了过来,停止了手上的动静,傅斯韫抬起了头对上了曲云晚敛住了眉眼,凝视着她话语里带着一股小心:“最近过得还好吗?”   声线的温柔即便是此刻他再怎么的克制也不免流露出三分,听得她睫毛微微一颤,松开了手里握着的牛奶,抿着一笑:“我还可以,你呢?”   曲云晚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姿态,似乎将前尘过往全都抛之脑后,将彼此的关系带入了陌生人。   说实在的,傅斯韫觉得有些受伤,嘴角的弧度似乎掺杂着一股苦笑:“我很不好。”   然后又将视线锁在了她的眉眼之上,可以清晰看见她表情细微的变化,似乎在躲避着他的目光,纤细的手指握着牛奶杯有些不自然的将牛奶送入了口中抿了一口,像是稳了稳心神一般对上了他的视线。   傅斯韫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冷静,接着是她有些伤人的话语:“嗯,我知道了。”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不可置于她似乎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也更冷静了,褪去了过往的幼稚与自卑,此时的曲云晚顿时让他有些不该如何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他承认他有些心慌。   将十指交叉紧紧的我在了一切,细碎的发丝没过他的额头,风吹过他的睫毛,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的沉重,然后将视线移到了窗外的天地之中。   此时的傅斯韫并没有承接人的话,显得很是压抑,终于他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眼底的清冷逐渐覆盖上了一层寒霜,声音略带着一些沉闷:“晚晚,你想好了吗?”   这个话不由的将彼此带回了离别的那个夜晚,撕心裂肺的痛感此时都隐隐在怀,她握紧水杯的指尖有些发白,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似乎都能从风声中探得一丝呼吸的急促,红唇微微轻启:“我们分手吧。”说着就将视线移到了傅斯韫的身上,带着一股决绝的不容置疑。   这句话像是重重的击打着他的心鼓,鼓面瞬间扬起一阵阵的颤栗感,不可置信她如此的决绝,冷声问了句:“你确定的?”   这声线极为的冷,冷到深处恍然能听出其中复杂的颤抖,像是一股克制又像是一股质疑 曲云晚并没有说话,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沙哑的声线克制住内心的悲戚,他的眼底再也不见往日的冷清,反而是一股无名的悲伤,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   曲云晚盯着眼前的傅斯韫,微微眯着眼,口气中带着一股冷淡:“是我配不上你。”   傅斯韫皱了皱眉,他尚且还记得之前她曾经告诉自己即便是差距再大,也会努力的跟上他的脚步,如今看来当初的誓言全然是一个笑话,话语有些发冷:“为什么怎么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充斥着绝望,嗫喏些许却始终没有把缘由说出来:“因为...”   傅斯韫看着她一脸的悲,忍不住继续追问着:“因为什么?”   她垂下了头,细碎的发丝似乎遮挡着住了眉眼,纤细的手将发丝揽过了耳后,沉默了些许话说得不轻不重:“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我不能坦然面对对你的感情了。”刻意的躲避着他眼底质问,接着便是他着急的提问:   “所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视线移到了傅斯韫清隽的脸庞之上,怅然道:“可能是我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单纯了。”   这种浅薄的借口自然不能让他接受这样分手的缘由,可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爱恨情仇也许并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可能真相会很残忍。   短暂的重逢之中,他又怎能感受不了她的变化,熟悉的陌生无疑将彼此的距离越推越远,傅斯韫抿了抿嘴:“我知道,可我不在乎。”他清楚明白自己对曲云晚的爱意,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之情吞噬他的所有的自矜。   曲云晚眯着眼,以此遮挡住眼底所掺杂的不舍,红唇行上晕出了些苍白:“斯韫,我希望我们之间留下的是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不堪。”   她的话刚一说完之后,就能看见他眼底的落寞,这种感伤一下子将空气变得很冷,接着便是一阵不可明说的绝望。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想从她的眉眼之中找到那抹熟悉的温柔,试图与记忆重叠在一起,只可惜她不可能给予他这个机会,只能透过她的眼眸找到一股冰冷的释然。   事到如此,他终于明白,这段感情也许真的走到了尽头,即便是这样不清不白,可若是强留只怕也会生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是啊,可能因为太年轻了,才让她有不安稳的心理吧,颓然之后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点了头道:“嗯,我知道了。”   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情绪的变动,维持着一贯如初的清冷,随着窗外光线的晕染,似乎都能看见他脸庞肌肉的僵硬克制,本以为会翻天覆地的爱恨纠葛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冷静。   曲云晚盯着眼前的恢复了克制的傅斯韫,她想他也应当成熟了不少,越是这样的冷静彼此才更难以忘怀,他渐渐的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曲云晚可以清晰的从他的眼底看见无端的压抑,失神的一刹那耳旁是他温柔的话语:“晚晚,我可以吻吻你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哀求,清冷的眼眸中染上了几分不能明说的压抑,静静地凝视着她,让她无法拒绝他如此卑微的语气,只能看着他。   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她都感知到他眼底的煽动的情绪,咫尺之间他的呼吸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透过这双清冷的眼眸,曲云晚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丝的清明。   棱唇朝着樱唇靠近,一点一点带着决绝的凄美感将一吻落在了她的唇瓣,往前一点抵触着她的温柔,他的身躯全然将她笼在了阴影之下。   一点点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他的眼缠着一股哀伤迷惑着她的心神,随着这个吻的力度加大将她递在了墙壁上,粗砺的手掌抵在墙壁上,将彼此之间的空隙留出了一小点,却无疑让呼吸的热度都将身体的温度全都带了上来。   他的吻再也不如当初那般的生涩,仿佛是带着一股哀伤,剥夺着她所有的空气,撬开她的贝齿,卷起甜蜜的芳香。   又一点点朝着她靠近,这个吻带着掠夺不复他的冷清,夹杂着缠绵悱恻让人不由的失神,让她不由得扬起下巴承应着这个火热的吻。   舔舐,搅动,五味杂陈所有的一切爱意全都在这个举动中点燃,大脑失去了所有的想法彼此的就呼吸变成了喘息,越来越重。   白色墙壁上的手掌渐渐往下滑,直到滑到她的腰肢上,一把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彼此的身体的温度猛地一拔高,柔软的身躯一丝不落的贴合在他健硕的胸膛之上,眼底的冷静逐渐被克制下去。   这个吻将她吻得面红耳赤,低低的喘息将彼此的爱意调动的起来,她反而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情谷欠跃然在眉眼之上,回吻着他,带着一股酥麻感冲入了神经末梢。   这个吻吻得难舍难分,她的嘴角弧度让他心碎,舔舐着她渐渐湿润的泪水,眼底深意越来越不安稳,视线落在她眼角的泪痣之上。   淡淡的朱砂色一如当初,只可惜...想到这里难以掩盖落寞之情,放纵着自己将这个吻拥了上去,火热的气氛逐渐迷乱了心神,他的视线里全都是她动情的模样。   他有些难受,如此温柔的她,为何要说出这般绝情的话,狠狠地惩罚着她,咬住了她柔美的唇瓣,刺痛感迫使着她睁大的眼眸看着此刻有些戾气的傅斯韫,这事她从未在他身上看见的气质,灼烧着她的心神。   裹挟着她的唇齿,呼吸声越发的沉重,分不清你我,纤细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彼此的心更加贴近了些,棱唇的温度逐渐在她的身体上蔓延开来,带着虔诚又带着绝望。   耳鬓厮磨间,早就失去了所有的方向,也不知道如何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承接着他细密的吻。   燥热的空气无声的将汗意释放出来,润湿了彼此的衣物,在感受到窗外的夜色带来的凉意的时候,皮肤上泛起了颤栗的小疙瘩,似乎在倾诉此时的心神的颤栗感。   他的眉眼早就被火热吞噬,静静地凝视着此刻被吻得不知所云的曲云晚,微冷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在深夜中找到一丝清明的感觉,质问了句:“晚晚,你爱过我吗?”   这种狗血又矫情的话在傅斯韫的口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颇为让她动心,眯着眼又扫了眼他半露的胸膛,肌肉的纹理着实让她的心神有些颤抖。   这世间的情爱,一旦触碰了就反复的折磨着心身,如同罂粟一般,危险而又诱人。   眼底眯着一股笑意,痴傻一般的点头又摇头,揪着他的心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笑得一脸的深情,话音朦朦胧胧让人听得不真切:“我爱你就好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划过他细碎的发丝,刺着她指腹,一点一点让彼此的心贴近,却又极为的生疏,彼此的爱意带着一股绝望,似乎在这一番的刺激之下找到一些依附的感觉,也因此让两个人都有些痴狂了。   他是痴狂的,她却是清明的,清明到能够仔细分析他的身体的温度,他的尺寸,她承认她有些贪恋人间云雨的温度,甚至不露痕迹的去引诱着他陷入自己的设好的陷阱之中。   在远处夕阳的映衬之下,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串的霞光,在他清冷的眼底早就泛起了一丝复杂的迷乱,声音里带着一股颤栗感,轻轻唤道:“晚晚。”   汗水濡湿发丝,贴在她如玉的脸颊上,慢条斯理的眯着眼如猫儿般回了句:“嗯?”   “在哪儿?”他一脸的迷惑,笨手笨脚的寻找着,话音里都是颤抖。   在他的眼底,清晰可见她满脸通红,软绵绵怯声道:“我不知道。”然后侧过脸不再去看他,空气中静默了一大片。   指腹的温度落在如玉的肌肤上,轩起一阵阵的涟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越发急迫的试探着彼此的温度,甚至找错了位置,到底是哪里?   他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清隽的脸庞不免多了几分粉红,果然他不太能理解为何有些人痴迷于此,可此时他却是这般的迷茫,迷茫到不知所措,甚至能看见她一双泪眼含着情愫与他对视,他的心早就软了一大片。   放弃了任何寻找的机会,拥她入怀中,贴近彼此的心跳声。   温度逐渐的升高,他看着她的眉眼,忽然间他蓦然想到了些什么一般,沉冷的问了句:“晚晚,你是不是...”   其实这般的火热并不是她能够干的,也在这一片的迷茫之中,她的泪水沾染了他的心神,不用再问他全都明白了,眼底的冷意覆上了寒霜,喉咙的干涩的不知道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问下去。   曲云晚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还是没有失去理智,顺着支起了身子裹上了衣物,整理好自己以后低低回应了句:“如你所想。”   这一刻,他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沁入了冰潭之中,眉头紧锁艰难地问了句:“是谁?”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不了她气极反笑质问着他:“你在乎吗?”   在乎吗?傅斯韫不知道,但是他更在乎的是她有没有受到伤害,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心颤抖了,甚至不敢去直视她,不知道如何回应她。   “我不想告诉你,我有多狼狈。”声音里掺杂着寒霜,冷得让人痛彻心扉,她缓慢转过了身子,朝他靠近,顺着对上了他的眉眼:“但我们真的没可能了。”曾经含着温柔的眼眸在这一刻是极致的冷静,心底莫名的抽痛,他很想抱抱她。   根本没有顾忌任何的一切,傅斯韫一把抱住曲云晚的腰肢,沉声道:“我不在乎。” 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在她漆黑的眼瞳里留下一丝的火光,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还真是狐狸精不要脸。   “可我在乎。”绝情的话一旦出口,留给彼此的就是阴霾,横生的绝望透支着彼此的冷静。   在夜的深处,强健的臂膀一把将她拦在了床上,四目而视,她能够将他眼底克制的深情看得一清二楚,接着棱唇的温度点燃彼此最后的克制。   “晚晚,告诉我在哪儿。”   恻隐之心横生,一只纤细的手指导着大手寻着方向,一点就通。   一点点将彼此的距离拉近,昏暗的环境下,他似乎都能瞧得见她眼底含着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霸道无端升起,那泪水随着他表情微微的狰狞淌了出来,他动容的吻去了她的泪水。   海风吹拂着这片土地,树枝喑哑作响,卷起窗帘的一瞬间可以从路灯的光辉下透出一点旖旎的姿态,夜很深也很静,除了深处一点点呓语,再无其他...   暮色深处是晨曦的温度,滚烫的心贴在彼此之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双美目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曲云晚偏着头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傅斯韫,浸润了一夜的云雨,她这朵娇花倒是越开越艳丽了。   说真的,她可从来不是什么贞节圣女。   指腹的温度留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又划过他的棱唇,一回想到昨晚上的炽热的温度,不禁感叹果然老天爷是不公平的,基因优秀的男人果然是真的厉害。   失神的一刹那,指腹的温度突然的拔高,美眸微微眯着,棱唇含着她皙白的手指,再一瞧,傅斯韫一双清冷的眼眸中潜藏不住的情谷欠,厮磨在空气之中,顺势揽过她的腰肢。   让她迫不得已压在他的身体之上,皱了皱眉盯着此时有些孟浪的傅斯韫,问了句:“怎么?”她那软绵的声线早已经在昨晚上哭喊中变得嘶哑,却又透着些媚意。   傅斯韫并没有说话,而是吻着她的鼻尖,虔诚回应:“热的,是真的。”   曲云晚总算在他这五个字里找到了些方向,原来他以为昨晚上的事情是在做梦,可一想却立马冷了脸色,从他的身躯上爬了起来,沉闷了回了句:“你回美帝吧。”   两个人身体的温度是炙热的,炙热过后就是一股极致的绝望。   其实对于肉体的谷欠望,很多时候不能用感情来明说。   爱了就做了,不论过错。   “你后悔吗?”傅斯韫支起了身子,看着她一点点在穿自己的衣服,问得有些生硬。   却不料她一回头灿然一笑,很是洒脱的摇了摇头。   她的笑意溶于他的眉眼,往深处一想这样的拒绝,他宁肯不要昨晚上的温存,只想陪伴着她到天荒地老。   他亲昵的唤了句:“晚晚。”   温柔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颤,稳了稳心神浅笑道:“回去吧,我跟你走的路不同。”   曲云晚说着然后走进了卫生间,盯着镜子里全身上下全都是青紫的自己,曲云晚皱了皱眉,这个傅斯韫比沈淮还没轻没重,不过念他初次就不跟他计较了。   梳洗干净后,走出了浴室门此时的傅斯韫早就已经穿戴好站在她的面前,眼底似乎聚着一股寒意,沉声问了句:“决定好了?”   曲云晚可以清楚的听得出傅斯韫这话里另一层的意思,瞥了眼傅斯韫,然后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将一吻落在他微冷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般,接着就迅速的脱离他身体的温度。   后腿了两步,又一次对上了他的视线,释然一笑:“嗯,再见。”   傅斯韫深深的看着她,所有的情绪都克制在了一起,压抑的点了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必有惊喜咳咳。   虽然你们想打死我,但是吧现在就是比较作死类型的。   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这样写,咳咳。   毕竟咳咳,究竟了一下。   就把我晚写成古欠女了。 第87章   此时的温度很冷,透过晨曦的阴翳他还能从她的眼底看见一丝留恋之情, 即便是彼此的温度融化了这一腔的柔情, 只可惜又差错了一点, 便又是天涯了。   他承认对于她的意愿,他并不想强迫,可若是让他彻底的放手, 或许还需要时间, 反复挣扎之后,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昏暗的房间内渐渐蔓延一股悲伤。   清冷的眼眸里逐渐掩盖是一层寒霜,颓然之后将身体埋在一片阴霾之中,逐渐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天地间全都是寂静, 掩盖了呼吸的起伏, 些许之后只听见一声淡淡的叹息, 衣服的窸窣的声响在空气中拉开了一段弧线,傅斯韫从床沿边站了起来,收拾好一切。   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之上, 眼底的挣扎最终还是被理智克服,颤巍地将手机开了机, 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手指在屏幕上编辑一会儿, 最终还是将一行字发了出来。   他不知道是以何种心态将这几个字发送出去的,不舍之情不言而喻, 但是放弃他做不到,特别是昨夜激情之后,那种灵魂的契合感,让他的心底的天平不由的朝着她倾斜。   强求不是他的意愿,但不代表他会真正的放下。   盯着昏暗的窗帘透出的那点缝隙裸露的光影,微微刺眼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眯着眼,或许时间会将彼此心底的阴霾洗净,又或许应该给彼此成长的空间,可能再过一段的时间也许一切又能重新开始,想到这里不免多了几分轻松的感觉。   曲云晚招了出租车便立马坐了上去,还没有过了多久,手机的振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用多说肯定是傅斯韫的来电,想着便立马将手机掏了出来,看着上面第一条短信,是傅斯韫的,曲云晚指尖一滑立马点了进去。   傅斯韫:晚晚,我会等你的。   这简单的几个字映入了曲云晚的眼帘,透过远处的光线能从这一刻看见嫣红的嘴角微微上翘,眉眼一点点的温柔划过,逐渐变得清晰可见,这一刻,她承认她有些得意。   可能源于一种不可明说的征服感。   却没有任由这股子的得意侵蚀她所有的想法,迅速稳了稳心神,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吃了下去,有皱了皱眉,果然没有经验的,连套都折腾不好,以后还是少吃药多戴套。   却没有立即离开,找了家网吧迅速将邮箱打开,然后将最近两日整理出来与此次案情有关的资料按照老的套路给沈淮发了一份,毕竟他已经醒了。   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四个字,她的心思很沉,已经折腾在这件事上一个多月了,只希望能够早日结束,即便不能将真正的幕后凶手抓出来,也要给知重大的打击。   她的敌人很强大,前世的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勉强能够有了些影响力,只可惜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跟其对抗,甚至妄想用舆论去打击这一切黑暗事件,可事实告诉她。   这个社会以强者为尊,所有一切推翻强权的根本是要有铁血的手腕以及相对的势力,如若不然,便是蝼蚁无法去撼动参天大树一般的可悲。   很多事,真的无能无力。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不断将撕心裂肺的恨意充斥在杏眼之中,通红了眼眶,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不断告诫自己,一切尚且都不能着急,她还需要成长。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将所有的浏览痕迹全都消除掉,然后走出了网吧。   刚一回到邵景弘的别墅里,就见着邵景弘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在她刚进门的一刹那视线不留痕迹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算不得多炙热,只是她一夜未回着实让他好找。   可是一看见她跟傅斯韫在餐厅的一幕,他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你回来了啊。”他的话音很淡,只是一句简短的问候而已,只可惜面色太过于冷冽,让她顿时觉得有些后悔昨晚上的冲动之举,这间房子里不仅有邵景弘还有贺知行,而她一夜未归将巨大的bug摆在了彼此之间。   该如何自圆其说?   曲云晚想到这里不要的微微蹙眉,轻轻将门合上,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点了点头承应了一句:“嗯。”然后便径直朝着楼上走了上去,刚迈上上楼的台阶,背后就响起了邵景弘微冷的声音:“昨晚上..”   这三个字刚一说出来,他便有些后悔了,敛住眼中的悸动,又继续说道,“你消失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很担心。”   曲云晚停止了上楼的脚步,顿时有些发愣,话音却又不紧不慢道:“朋友来海港了,我陪他去了。”一听到这话,邵景弘不由得皱眉,却没有说破她遮掩的话。   曲云晚转过身子又环视了一圈,似乎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嗫喏着:“抱歉忘记给你们打招呼了,对了贺知行呢?”她并没有将之前额话题继续下去,反而是在刻意的躲避着邵景弘的提问,语气略显得有些生硬。 邵景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一步一朝着她靠近,最终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水晶吊灯的光晕散落在他成熟俊朗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漠之感:“不久前警署那边来消息了,他先过去了。”听到这里曲云晚倒是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免皱了皱眉,“是又有了新的进展了吗?”   邵景弘也没有避讳,简单的叙述:“之前出车祸的纪委的工作人员已经醒了,现在警员都去调查了。”   曲云晚微微扬起了下巴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抿了抿唇:“是这样啊。”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寻声又问了句,“我能去看看吗?”这种探知欲多半来源于职业病,邵景弘看着她略带着乞求的模样,又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微微发皱的衣物离着近了些,随着身体的温度还微微散发着旖旎的体香,眼底多了一丝复杂之色,立马迈开了脚步朝着书房走了去,又不忘给曲云晚留下了两句话:“先收拾吧,等会我叫你。”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曲云晚秀眉一皱,略带着一股扫兴的感觉,果然这个邵景弘对她多了几分冷淡,果然一夜不归,又是前男友的梗,他要是不多想才怪。   好不容易刷得差不多的存在感,这一下基本上又打回了了原型,曲云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敢深想立马上了楼换了一身衣服,等着两人到警察署已经是下午,毕竟是威胁到办案人员的生命安全,因此这件事更加引起了上面的关注,特别是贺知行这等世家子弟特别关注,无疑是给所有参与的人员施加了压力。   即便是丢失了原有的文件,但沈淮很快又从邮箱了将资料打印了出来,甚至还发现了更为重要的信息,不用多说看来是有人已经盯上了海关行政部的人,分明是借力打力,虽然不知道给他发这些资料的人寓意何为,但这些资料无遗是给他打开了新的思考局面。   索性沈淮受的伤并不严重,打起精神就开始配合警察们的工作,为了将范围缩小,特地向上级申请了搜捕令,而等着曲云晚跟邵景弘到警察总署的时候,被顺藤摸瓜摸出来的犯罪嫌疑人已经在审讯室接受调查,得到有力条件的办案人员们更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审讯。   曲云晚一进来,沈淮就看见了她,沉默于此即便是打了照面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两人关系特别的尴尬,而且不久之前傅斯韫给他电话说已经回了美帝,他为此还多问了傅斯韫两句缘由,只可惜傅斯韫一副忌讳莫深的模样,并没有将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他虽然想调查,碍于又得到了案件的新信息只能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   让他感到满意的事,这份匿名的资料带来的思路几乎是将他之前存疑的地方接近一大半全都疏通了,并且很快就跟警方合作上来了。   将几位厅级干部传讯到了海港警察署,而他更不敢有丝毫的遗漏,打起精神就参与其中,只不过让沈淮没有想到的是,云晚居然也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昨日再见时情况实在尴尬,兴许他现在也有可能鼓起勇气朝她打一声招呼。   曲云晚盯着远处脸色还有些发白的沈淮,却没有敢多看又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彼时贺知行已经跟杨旭通了气儿,将犯罪嫌疑人的资料一并递给了邵景弘。   邵景弘一瞧表情有些沉重,却又像是在意料之中,至于曲云晚只能在一旁瞧着他们脸色的变换。   作者有话要说:   快换地图了。   迟了点抱歉。 第88章   整个警察署里充斥紧张的氛围,即便是早就心里有数, 可更多面对都是证据不足挫败感, 邵景弘的眼中的冷色变得有些复杂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邵景弘说着又将资料递给了杨旭, 贺知行一见到曲云晚也在立马寻声问了句:“你昨晚去哪儿啦?”   倒是没有顾忌任何人,这话只戳在空气中,她猛地一惊错愕之余总算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 他的脸色有些沉, 往日里挂满潇洒倜傥意味的桃花眼此时则是带着一副审视的姿态。   “朋友来了,我去接待了。”就轻避重,也算给了贺知行一点好颜色看,而一旁的杨旭却不这样认为,事情刚有一点进展,这个女人便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之前的嫌疑消了一大半, 可是也没见这那个不要命的女人想要插手这种案件。   也就在这一刹那间, 曲云晚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杨旭眼底的异样,这种带着审视的姿态,总算将她的七窍全都打通了, 她这究竟是在做什么?明明可以静观其变,坐收渔利, 偏偏要搅入这个局里。   仿若警铃大作,必须找个借口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立马不留痕迹的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沈淮的身上。   曲云晚的眉目微微蹙在了一起,似乎在静静地打量着此时身上还挂着绷带的沈淮, 眼底的心疼的情绪一点点涌了出来,犹豫再三顺势朝着邵景弘轻声说了句:“你们先忙,我去见个熟人。”   邵景弘并没有阻挡她的脚步,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一步,将路给曲云晚让开了,她抿唇一笑道:“等会见。”说着就转身朝着沈淮走了过去。   杨旭本还在疑惑她这次突然而来的行为,而此时已经见着她离着沈淮还有三五步的距离,微微眯着眼转而努了努嘴问了句:“曲小姐这是为了沈淮来的?”   杨旭这话不说还好,贺知行那双桃花眼里早就斟了些不可明说的动荡,邵景弘只当做是常态点了点头,又像是为曲云晚辩解一般轻声解释道:“之前拦住她去见沈淮,但人毕竟醒了。”   不言而喻,也都知道沈淮跟曲云晚的关系匪浅,这样一来所有的疑点又像是迎刃而解了。   杨旭深深看了眼曲云晚,随即又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点了点头:“邵总署,这边请。”   邵景弘的注意力却在贺知行的身上,皱了皱眉又像是在告诫着贺知行此时有些反复的情绪,声音中带着一股沙哑:“老贺,我还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这道声音不轻不重总算让贺知行的注意力回到了此时的局面上,思绪一转恢复到了从前不羁的姿态:“行。”说着三人就朝着审讯室走去。   沈淮根本没想到曲云晚会突然这样朝他走过来,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一股不知所措,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她站着,他坐着,四目相对,却又是无言,些许之后才见着她脸色总算柔和了些,带着一股关切:“沈淮哥,你的伤没事吧?”算不上多么的温柔,却在如此冰冻的关系下也算是难得了。   沉冷的眼神在这一刻多了几分动容,只可惜话在喉咙略带着些干涩闷闷回应了句:“我还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所有的情绪逐渐的晕开。   “那就好。”   沈淮错愕的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此时她的眼底除了平静再无其他,渐渐地还横生了些犹豫之情,这感情却不像为他,难道是为了斯韫?   还没等沈淮静静地揣度,就复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斯韫回去了吗?”   这股温柔中多了几分的颤抖,无形之间将彼此的距离又一次的拉大,沉闷之余沈淮将视线移开,冷冷回应道:“今天中午的飞机,你们..”说到后两个字,连他自己也听见了颤抖。   周遭视线好几道落在了她身上,异样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好控制,尽量压低了声线,低声乞求道:“沈淮哥,我们出去谈谈吧。”   这句话总算将沈淮错过的眼神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下意识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位置。   空气中的喧嚣,掺杂着人声,汽笛声、甚至是风声,深秋已经来临,常绿的阔叶的树种的叶片越发的暗沉,如青苔一般的沉闷,沈淮静静的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曲云晚。   这一秒他的心猛然一跳,她的泪水顺着皙白的脸颊滑落,沿着路面上的缝隙消失的无影无踪,错愕之余忍不住想要伸手擦去她的脸上的泪水,却又在这一刹那间从她皙白的肌肤上寻找一些绚丽的斑驳,顿时如闷雷一般重重的击打着他的心鼓。   他的心有些发慌。   僵硬的手臂始终不敢上前一步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只能静默地看着她微微的啜泣,言语中带着沉闷:“沈淮哥,我跟斯韫正式分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即便是在这个场景下说出来,都会令他莫名的激动,激动到直勾勾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只可惜她下一句话却是那般的残酷:“我希望,以后都不要跟你们有任何的联系了。”   原本活过来的心在这一刻却仿若死寂,眼底的冷色一点点蔓延开来,静默些许后眼睁睁看着她将眼角的泪水全部擦去,恢复了一脸的冷静,平静地如同一汪深潭不紧不慢道:“以前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没有发生过?   他想,要忘记这一场欢爱,如同在他心底剜掉一坨肉,血流不止,残缺不已,即便是默不作声,可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真的没有发生过。   她静静地窥探着他眼底的风云变化,终于在其中找到了一分异动,接着他的手臂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一瞬间他眼底的复杂变幻莫测,隐忍克制逐渐蔓延开来,沉冷的视线移到了紧握的手上。   眼底的喧嚣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隐忍再三却始终没有将最后的话说出来。   手放开的一瞬间,他急迫的想要遮挡着此时的狼狈,迅速的转过身体迈开脚步就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唯独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好,我知道了。”如同初见一般的冷漠,趔趄的脚步是心底的动容。   曲云晚静静的看着沈淮微微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略微有些苦涩,不得不承认她之前利用了他。   但这一刻见着曾经冷漠深沉的沈淮竟有今日的狼狈之态,虽有征服感但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一步棋始终是下得太急迫了些。   况且,邵景弘应该也对她产生了怀疑吧?   一步错步步错,必须冷静,她还要翻盘。   重新布局谋篇。   想到这里目光中掠过一丝坚定,伸手整理好仪容这才重新走进了警察署。 第89章   曲云晚并没有直接去邵景弘他们,而是坐到了休息室里, 又顺手倒了杯热开水, 静静等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门外的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小,恢复了安静,直到邵景弘询问警员这才找到了这间休息室。   她是背着他坐的, 休息室里很是空荡, 除了桌子上一杯白色的纸杯并无其他的,他看不见她此刻的任何的表情,直到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重她这才闻声转过头,与他深沉的眼色对视,轻声询问道:“都忙完了?”   口气倒是老友一般的熟稔,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又皱了皱眉:“嗯, 沈先生呢?”不知怎么就将沈淮的名号说出了她眼底涌动的阴翳蔓延开来, 声音显得有些单薄:“可能先回去了吧。”随即躲避着他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用多说,光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晦涩的事情, 光是沈淮对于曲云晚的关切就无疑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时恍惚突兀的想到了那天傍晚的事情, 盯着她脸色的复杂,却不敢继续将心中的疑问全都问出来, 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如常:“我们走吧。”   接着便不露痕迹的转过身子,然后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邵景弘刚一转身,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又不紧不慢的跟上了邵景弘的脚步,刚出了警署就见着贺知行将车停在了门口,目光一直放在了两人的身上,邵景弘也没有犹豫迅速将车门拉开,示意着曲云晚先坐上去。 曲云晚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走了过来迅速的挨着坐了下来,至于邵景弘则是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等着安全带扣好之后,贺知行嘻嘻一笑:“咱们回去了。”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总算把连日来的阴霾驱散了一大半,显然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移到了窗外,看着周遭的事物逐渐的模糊起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贺知行散漫了语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云晚,你怎么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云晚闻声这才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透过后视镜的折射似乎还能瞧得见贺知行嘴角的笑意,诧异之余冷声说道:“你这不就要跟我说了嘛。”   这话说得讨巧,冷冰冰的语气倒是不让贺知行觉得难堪,反而笑道:“大概用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揶揄一笑:“你的朋友沈淮还真有本事,居然能够拿到了蒋成这厮犯罪的资料。”   贺知行那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探看她脸色变换,一旁的邵景弘默不作声的也在观察着曲云晚脸色变化,只可惜与曲云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下意识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转而眼底多了几分欣慰,笑道:“他一直都很厉害。”出自于她亲口的话,无疑是在证明先前他们对于曲云晚跟沈淮的关系的猜忌,贺知行不留痕迹的扫了邵景弘的一眼,似乎是在交换意见一般。   贺知行桃花眼里含着笑意,不经意的问了句:“哦,按你的意思沈淮曾经还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往浅处一想还以为他在为她对其他男人做出如此评价而吃醋,往深处想则是探求两人的之间的纠葛。   越是到这种节骨眼上,她只能按着实话去讲:“上半年,协助过他参加过一个案件的调查。”没想到还在大学阶段的曲云晚居然能够跟国家公职人员有合作的关系,不得不让人去猜忌她的身份?   难道这件案子一开始就是,曲云晚跟沈淮一起商议好的?   如若不然沈淮为何突然出现在海港,甚至还带着调令来的,而且一系列似乎曲云晚都参与其中,想到这里邵景弘倒是觉得任督二脉全都被打通了。   而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邵景弘总算开了口:“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一刻曲云晚虽然看不见邵景弘的表情,却依旧能够从他的话里听出一层包裹着寒霜,几乎是想不想:“快一年了吧。”说完之后又诧异的问了句,“怎么呢?”   懵懂的语气似乎根本不明白邵景弘的这句话的含义,这一瞬间邵景弘挪了一点位置偏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冰冷至极让曲云晚的心底炸开闷雷一般,抿了抿嘴唇紧张的询问道:“你们这样问是不是沈淮那边出事情了?”   不由分说就将自己的嫌疑撇去了一大半,邵景弘一听脸色恢复了一大半,冷声道:“不是。”这样一来倒是从她面容上找到了诧异的神色,思酌之色爬满了脸颊顺着又问了句:“所以,究竟怎么呢?”此时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安静,从贺知行跟邵景弘的脸色都知道此时的情况不妙。 “云晚,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贺知行可没有邵景弘的闷骚,话语虽然有了几分掂量但无疑是将这话题膈应三个人之间,即便是口口声声唤着云晚,却在这句话找出了一丝异样,贺知行更是瞬时又刹了一脚,将车停在了路边上。   果不其然,两人果然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不过按照他俩这一唱一和语气,似乎也没有拿准这件事缘由,她对自己处事的谨慎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脸色一沉:“你在怀疑什么?”眯着眼静静地看着贺知行。   目光澄澈,话语坚定倒是让人怀疑的心思消了两分,贺知行刚想将话问出口,贺知行立马按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住他的话,转而对着曲云晚开口道:“老贺,他太担心你了。”   担心她,所以就怀疑她?曲云晚被邵景弘这话打懵了一般,纷杂的思绪以及这段时间经历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涌了出来,一瞬间她眼白处似乎开始飘红,接着便是垂下眼眸克制住嗓音里的颤抖:“你们不信,可以调查我,对不起这件事情我问心无愧。”说着就立马打开了车门,丝毫没有犹豫的准备下车,见着这一幕贺知行的脸色青白相接难堪极了,依照她高傲的性格,又怎么能忍耐这样平白无故的污蔑 两个男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贺知行也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松开了安全带,然后推开了车门,先了邵景弘一步,只留下邵景弘一个人在车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贺知行一把拉住了曲云晚的手臂,力道大极了被迫让她面对他,此时光线尚好,恰巧将她眼底的泪水看得一清二楚,含着水色眼底通红却始终没有任由泪水夺眶而出,见着他看见自己的泪水,又生生将其逼了进去,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对她人格的一种质疑。   她眯着眼看着贺知行攥着自己的手,冷冷道:“放开。”不怒自威,着实让贺知行大吃一惊,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臂,桃花眼含着似笑非笑的情意:“云晚,我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们觉得我有问题,请拿出证据来,我不接受这些无脑的污蔑。”声音振振,义正言辞的模样灼伤着贺知行的心神,邵景弘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沉意越发的浓重,到底是为什么会将所有的缘由归咎于她的身上?   沉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又忍不住抿紧薄唇陷入了一阵沉思,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   想到这里,又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庞之上,杏眼里染上了红血丝,身体因为气愤还有些发抖,又在一瞬间回想到杨旭那句‘这个曲云晚绝不简单。’,既没有证据就因为这一句话就要去质疑她?还是因为沈淮跟突然而来的傅斯韫剥夺了他的理智?   想到这里,眼底的异色逐渐变得冷淡吗,邵景弘自嘲了一下,果然他连最简单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毕竟沈淮是上京来得人,本职工作就是调查惩处体制内的贪官污吏,而至始至终她都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再者这世间也存在不少的巧合,这也是他不能否认的事情。   “这件案子牵扯太多了,真真假假这一刻不太好能辩解。”邵景弘站在了两人面前,一句话总算把两人之间的尴尬冲淡了些,一听到这话曲云晚脸色冰冷异常,深深看了邵景弘一眼,一字一句道:“谢谢,你们的照顾,我该回学校了。”这语气冷淡的可怕,但听得出来她真的生气了。   邵景弘冷冷的看着曲云晚,声音冰冷:“跟我回去。”寒冷刺骨的语气,在曲云晚的耳里却是如此的顺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明面上还是一副冷淡,所谓敌不动我自岿然不动,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三人僵持着。   贺知行倒也算讨巧直接拉着曲云晚的手臂,好说好劝的认错道:“云晚,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嘛。”桃花眼里鼓动着狡黠的姿态,偏偏就让人生不起起来,这一会儿就将曲云晚的怒意消了一大半。   贺知行立马便觉得她身体由渐渐松懈了下来,勾起了一抹轻笑拉着她就朝着车走过去,极为绅士的替曲云晚开了门,好言好语道:“即便是要离开,也得等这件事落下帷幕,再说你还有那么多行李在老邵家,难道不要呢?”   贺知行说着又瞥了眼曲云晚的脸色,见着她不为所动,眼珠一转立马又道:“云晚我可对你的东西早就垂涎三尺了,特别是你那身粉色的内衣。”   这句话顿时将她的脸烧得通红,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骂道:“流氓!”娇俏的模样,倒是让贺知行多看了几眼。   贺知行不以为然,甚至乐得自在,谁让两人的房间离得近,自然能瞧得见她晾晒的衣物,虽然手把手探知过她的尺寸,可那有如此直白的见到呢?   嬉嬉笑笑间总算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掉,至于身后的邵景弘听到贺知行这般风流的语气,也忍住嘴角往上一抽,在贺知行见不到的暗处微微扶了扶颔。 第90章   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的脸色去也好不到那里去, 憋着通红索性直接闭上眼, 抛开一切的杂念, 随着思绪的翻涌,眼珠子滑动在眼皮子的痕迹有些突兀,幸好是低着头不然也会让人瞧出一二的端倪。   说实在的, 她很是满意从前在两人面前设立的高冷的形象, 要不是这样刚才她有些激烈的举动是断然瞒不过眼前的这两位人中龙凤。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总是让人昏沉,幸亏她的迷魂汤药给他们灌得多,不然就算是她干净的背景也会让他们有所怀疑。   不过她倒不认为他们会如此放心她,最好是调查一番彻底将她的嫌疑洗清楚才好,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曲云晚的活动范围也逐渐变得宽裕了起来。   海关总署的行政部长蒋成接受了调查, 而这件案子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至于沈淮已经拿到了可靠的资料,前往临近省省会东海市,这当然也在曲云晚的计划之中, 动不了后台至少也得把大佬的左膀右臂断个一二才算好。   至于曲云晚得到蒋成被抓的消息跟相关的进展还是在余瑶手里得知的,一得到自由曲云晚自然开始着手课业上的事情, 而余瑶也一直没忘记跟进,很快就将所有的信息掌握在手里, 不过也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毕竟她尚且还不算太过于自由, 依旧要保持一副受害者姿态。   刚从华海日报的回到了邵景弘的别墅里,夜色已经爬满整栋房屋,这个时间段邵景弘应该还在上班,至于贺知行也还在警察署忙活,因此房子里显得格外宁静。   她悄悄溜进了邵景弘的书房从书桌底下将前几日放置的录音笔取了出来,又蹑手蹑脚走进了邵景弘的房间,窗帘的深灰色让这个房间显得尤为昏暗,她推开了门缝的一瞬间却听见一道声音僵硬在半空中:“我知道你想做的什么,可我既然参与了就没想撇清楚关系。”   闻声的曲云晚僵住了所有的举动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此时的邵景弘坐在床边上,透过单薄的光线看起来格外的沉稳,只是语气里浅薄的怒意暴露出了他心底的不耐烦。   邵志伟的语气一点都不顾及儿子邵景弘的脸面的尤为的咄咄逼人:“邵景弘,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老子我给的。”   这句话无疑是父子间矛盾的□□,一下子将这些年积压的怨气全都释放了出来,邵景弘语气更是冷到极致:“父亲,你可别忘了你的一切又是谁给的。”   此时的邵景弘早就失去了平日了成熟的冷漠,像是拨动了逆鳞一般,而这句话恰好也是邵志伟心中最大的阴霾,几乎是将邵志伟堵得面红耳赤。 谁人不知道他邵志伟是靠着老丈人徐金阳爬起来的,爬上了高位后,还将老丈人徐金阳的势力一锅端了下去,心狠手辣的令人赞叹,不过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而这一下却被亲儿子提及,着实让邵志伟有些下不来台,暴怒着嘶吼着:“逆子!你有种永远都不要回来!”在寂静的空间之中,这道声音连同站在门后的曲云晚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听见邵志伟的声音,如此的让她刻骨铭心,撺掇而出的恨意几乎是爬满了整个脸颊。   若不是此时的环境过于的阴暗,她或许能瞧得见自己脸上的狰狞,不用多说这个声音,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而坐在床边上的邵景弘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邵志伟如此暴怒的模样,冷冰冰的回应道:“如你如愿。”干脆利落直接将电话挂断,断然不给邵志伟任何的面子。   而此时的曲云晚这才在邵景弘冰冷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将录音笔塞进了包里,然后往后退一步,却没想到听到邵景弘略显疲惫的声音:“云晚,是你吧?”   空洞沙哑的声线无疑是让她回到了现实世界中,透过单薄的光晕止住了脚步,顺着他的话曲云晚承接了下来:“抱歉,我听见你声音还以为是进了贼,没想到..”立马圆溜溜的编了个借口,索性邵景弘此时没有开灯不然这个谎话只怕是要被拆穿。   听到曲云晚略显得尴尬的语气,不知为何他心情倒好上了两分,顺势将灯打开透过光影将视线移到了她此时略显得窘迫的表情上来,他的脸色依旧是冷漠,话语却柔了三分:“你都听见了吧?”   这还真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言之凿凿的口气,顿时让她脸色的尴尬之色变得青红交接,支支吾吾点了点头:“我很抱歉。”   而此时的邵景弘见着她这般不可多得的小媳妇模样,总算从刚才的愤懑中缓和了过来,起身走到了曲云晚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白炽光的光影晕染在她的脸颊之上,可以清楚的去细细数出她的睫毛的根数,比起平日里生人莫近的高冷姿态,无疑是打破即那日一来两人之间的尴尬之情。   她也忍不住微微抬起下巴,恰巧撞进了他视野里,见着他眼底的动容,然后又不自然躲避着她的视线,顿时产生的了一些疑惑,胡乱着找着话题又不露痕迹的旁敲侧击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跟你爸爸吵架啦?”   她脸色很紧张似乎是察觉到她此时说得话是多么的口笨,邵景弘见此倒松懈了下来也很坦白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见着他不恼她又顺势说了一句:“你爸爸再不对,但毕竟也是你爸爸,你这样会让他伤心的。”   曲云晚刚一说完又小心谨慎的打量着邵景弘脸色的变化,本来还算和气的脸色在她说出这样和事佬的话之后变得有些沉闷。   而直观给于曲云晚的感受就是,完了触动人的逆鳞了,可一想到这这些消息对于自己来说又是至关重要的,毕竟这种家族秘事,也不是旁人能探知一二的。   比如,前世她便不知道邵志伟的亲儿子就是眼前的邵景弘。   只能装傻充愣的继续旁敲侧击的说下去:“我是不是说出话呢?”此时的曲云晚仿若惊弓之鸟,在邵景弘晦涩的眼神中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撞见这种事情不找点话来说实在是下不来台。   不过邵景弘脾气虽冷但不恶劣,只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不懂。”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都在暗指,不懂内情就不要胡乱加以评定,即便是好心劝阻,但也得审视夺度。   只不过此时的曲云晚可没有顾忌他这话里的意思,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你也不懂。”说着就死死的盯着邵景弘的一举一动,顷刻之间邵景弘看见了她眼底的充盈的哀伤,诧异之余问了句:“不懂什么?”   这话总算让陷入哀伤的曲云晚恢复了脸色,立马躲开了他的视线。   她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留下一句:“没事,我就先回我房间了。”说完就立马转身准备离开,这一瞬间邵景弘总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从已经调查的资料可以知道,曲云晚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这样一想怪不得她刚才会这样去劝阻他,邵景弘下意识的拉住了曲云晚的手臂。   她疑惑之余转过了身体,却见他眼底的歉意,随即是他一句诚恳的道歉:“抱歉。”   一时之间,曲云晚心中警铃大作,看来他应该是调查过她了,这样也好,免得以后留下祸患。   至于她的脸色依旧是带着一些浅淡的哀伤,嗫喏着嘴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他能从她眼底看见跳动的哀伤,耳旁是她从未过的温柔:“我希望你珍惜和家人一起的日子。”   一瞬间泪珠儿缱绻而下,她眼底的忧愁四起,邵景弘明白她应当是触景生情了,僵硬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为了她柔软了一大半。   她一听破涕而笑:“嗯。”看着此时脸色僵硬,心底早就从了她的邵景弘,莫名的想发笑,不自觉的又调侃了句:“邵总署,你还真是傲娇。”   着实将此刻彼此的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些,看着她含泪的笑眼,他只觉得心底有些发烧的,唇红齿白间让人有些悸动。   傲娇这个词,邵景弘没听过,只能将其记在心底,寻思着改日搜一搜其中的意思。   邵景弘又不忘想起了些什么,招呼着:“没吃晚饭吧?我请客。”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好意,她还蛮了接受的,点了点头:“我去换身衣服。”   曲云晚说着又迈开脚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刚一关了门就拍了拍小心脏,然后将包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寻思着放入了行李箱内。   又连忙换好了衣服这才同邵景弘一同出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大总裁们,最近你们都不给我比心心了。   是不是弃坑不要我了?嘤嘤嘤,人家这不是从良了嘛,这就开始努力更新。   留言前五十送红包,先到先得。 第91章   夜很沉静,寒风呼啸而来, 冷得曲云晚哆嗦着将风衣拉紧了些, 免得冷风倒灌进来, 顺手又搀扶着喝得醉醺醺的邵景弘下了车,贺知行立马将车停好之后,上前帮着曲云晚搀扶被他灌醉的邵景弘。   亦步亦趋三人缓慢的走进了屋子里, 看着邵景弘喝的满脸通红的模样让曲云晚忍不住皱眉, 本来是邀请她出去吃饭的 。   哪知道去的路上就遇见了刚从警察署回来的贺知行,一听见要去吃饭的贺知行连忙调转了方向盘跟上了邵景弘的车,一到饭店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酒又是必备的。   两人喝着喝着倒也高兴了,你来我来灌了十多瓶酒,贺知行经常混迹风月场所, 酒量自然比邵景弘这厮好上不少。   再加之贺知行浅薄探知到邵景弘对于曲云晚的心意, 自然下手就重了些。   意气之争着实让一旁的曲云晚看得瞠目结舌, 最后见着邵景弘乖乖被贺知行喝趴下了,满脸通红。   等着贺知行的酒醒了一大半,邵景弘也没有缓过神来, 曲云晚只好跟着贺知行将邵景弘送回了家,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邵景弘身上的力道一大半都压在了贺知行的身上, 说实在的他一米八五的身高着实是个负担,幸亏不是曲云晚来负担, 只怕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两人携手将邵景弘扛回来他的房间。   贺知行的还有些酒意累得坐在了一旁, 曲云晚则是坐在了床边地盯着满脸通红的邵景弘,偏着头冷声道:“怎么办?”分明是在询问贺知行的意见。   贺知行微微喘气,桃花眼里多了几分揶揄笑道:“还能怎么办,回自己房间洗洗睡了呗。”说着又喘了两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又站了起来潇洒的准备离开。   曲云晚一听贺知行这话,忍不住嘀咕了句:“太不负责了吧。”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饭局上两人不承让的打闹中缓和过来,那桃花眼里流窜了一股笑意,顺着曲云晚这小声的嘀咕笑道:“怎么心疼了啊?”   这声音不轻不重抵住了曲云晚的接下来想要说得话,刚才吃饭的时候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较量,若问贺知行何时知道邵景弘春心萌动的,大概就是直觉。   若是邵景弘于云晚没有一丝一厘的想法,也不会保护收留曲云晚待在他家,更不会为了曲云晚跟父亲邵志伟闹翻,说实在他倒也不太怨言兄弟邵景弘的心思,毕竟在老邵的眼底他可是个谈恋爱不超过三个月的花花公子。   不过让他自己诧异的是,他可比想象的对曲云晚更感兴趣,她越是对他冷冰冰便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欲,而她对于男人的吸引力也是不言而喻的,他一向对于诱人的事物有偏执的冲动。   不然也不会出现跟邵景弘拼酒这一说。   此时的贺知行眼底带着审视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柔情这个东西。   只可惜曲云晚又不是傻子,贺知行的大腿可比邵景弘粗多了,就算是想要通过邵景弘接触邵志伟,可眼前看来邵景弘这几年内都不会回上京。   毕竟父子俩的关系似乎非常棘手,这样一来曲云晚突然回忆起之前邵景弘说他母亲去世的事,莫非是邵志伟害的?   如若不然,两父子的关系也不可能如此的僵硬。   而依照上一世的轨迹,十年后也未曾听闻邵志伟的接班人,即便是起了跟邵景弘相爱相杀的玩味儿,可摆在曲云晚的面前依旧是一座座高山,想要征服还需要时间。   再者连着邵景弘家里的事情都没有探听清楚,自然不能果断的将贺知行这枚潜力股抛在脑后,此时的曲云晚脸色很是平静,嫌弃一般的嘟囔着:“你不怕邵总署明儿早上起来收拾你?”   这话说得倒也讨巧,邵景弘跟贺知行的关系平日里看起来是一番的河山大好,可是往往吃亏的还要当属贺知行,毕竟贺知行手里并没有实权,而邵景弘已经在海港混迹多年来。   一听到这话,贺知行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大半,挑眉又道:“那怎么办?”   贺知行又将抉择丢给了曲云晚,只见她脸色一沉视线落在了邵景弘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儿就准备凑上前去:“贺知行,你去打点水。”   分明是想替一脸通红的邵景弘消消酒意,既然话是云晚提出来的,贺知行也没有拒绝摇了摇头只念叨邵景弘的好命,然后推开了房门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剩下她跟邵景弘两人,此时的曲云晚并没有任何的举动,视线一点点移到了门外。   看着光影的阴影面就知道贺知行并没有走,微微俯下身子将被子往上一提替邵景弘盖上了,然后坐在了一旁,细微的脚步声总算让她微皱的眉头松懈了下来,接着就是蹲下了身子。   离着昏睡着的邵景弘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起伏的胸膛,醉意让他有些难受的将眉头缩成了川字型,昏昏沉沉之中眼皮子像是粘粘了一起,挣扎之下根本无法挣脱这个醉意。   曲云晚一边观察着邵景弘的动静,一只手靠近了床底,迅速将黏在床板上的录音笔拿了出来,顺势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了。   细微的脚步声一下子窜入了她的耳底,心中猛地大惊,看来贺知行回来了,短暂两秒之中曲云晚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不露痕迹的掀开了被子一点将邵景弘的手臂露出了大半截,索性身躯的遮挡全然让远处的贺知行看得不太真切。   “云晚,你怎么呢?”说着贺知行就端着水盆冲了过来,而曲云晚则是闻声转过身子诧异的对上了一脸紧张的贺知行,眼底的疑惑逐渐变为无奈,一字一句道:“我没事,就是刚才替邵总署盖被子的时候,被他一挣扎跌在了地上而已。”   纤细的手臂撑着床边就站了起来,将邵景弘的手臂显露了出来,无一例外在证明刚才曲云晚说得话的真实性。   桃花眼里掠过一丝局促的笑意:“这老邵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喝醉了居然如此的不老实。”   贺知行说完就将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而曲云晚则是小心翼翼的又将被子替邵景弘盖好,然后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柔和了两分然后对上了贺知行的笑眼:“你帮他擦一下身体吧,我在这儿不太方便就先出去了。”   这话说得很是避嫌,随即又退到了贺知行的身后,哪知道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错愕之余一片迷茫的盯着眼前一脸坏笑的贺知行:“嗯?”   “既然老贺都能一把将你推到在地下,我怕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狡黠一笑,将手臂收紧了些逼迫着曲云晚朝着他靠近了些,居高临下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曲云晚此时脸色的尴尬,似乎更别没有料想到贺知行如此暧昧的举动,清咳了一声:“还是算了吧。”说着又垂下了眼眸,试图阻挡住此时横生在两人之间的暧昧。   “你不是挺大胆的吗?”他倒不恼她这样的抵触,反而挑逗一般引诱着,这话立马让她回忆起了两人在一起时剑拔弩张的暧昧之情,一时间脸色的复杂更甚。   心高气傲那里又容忍得了贺知行这般的挑衅,眼眸中的寒光乍起,直勾勾的对上了贺知行含笑的桃花眼,也没说话一把将手从抽了出来。   曲云晚走到了床头柜处然后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不疾不徐的朝着邵景弘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就准备替昏睡着的邵景弘擦脸。   而这一幕可不是贺知行所想要的,他眯着眼瞧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恰到好处的伸出了手臂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柔荑似乎想要从她的手里抢毛巾一般,弄得她动弹不得,杏眼中多了几分怒气,眉眼一挑瞪了贺知行一眼,似乎在责难他现在的行径。   贺知行早就在曲云晚这里修炼了一身的钢筋铁骨自然对于她的怒目而视无动于衷,又收紧了一些手掌的力度,顺势又将另一只手臂圈住了曲云晚纤细的腰肢。   滚烫的胸膛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了她瘦弱的后背之上,震惊之余使她身体生硬不已,下意识想要掰开贺知行的手臂,却没想到反而贴得更紧了些。   这一切倒是想他蓄谋已久的一般,他的下巴搁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之上,呼吸随着她皙白的耳垂涌动在她颈部的动脉处。   那股温热感一下子窜涌而出着实让她颤栗,她刚下责骂他,却又被他洞察到了一切,温热的呼吸散落在她的肌肤上带着一股涌动的酥麻感:“别动,我可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   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般轻佻的言语,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他能够感知到她身体的僵硬程度,想来也是怕了,嚼起一抹笑意酥酥麻麻的洒落在彼此的心间,轻佻地含住了她皙白的耳垂,游舌裹挟着肌肤,若是眼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一定都看得见她脸色羞赧。   “晚晚,你说我们多久没有亲热过了?”挑逗的话语似乎还含着一股委屈,此时的贺知行就是个欲求不满的色胚子,一点点的撩拔着她的心弦,明明两人没有干出过那种混沌的□□,偏偏又让她还不了口。   即便是平日里都是曲云晚占了上风,可轮到这风月之事上,贺知行却是当仁不让的,见着她没有说话,贺知行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的为邵景弘擦着脸,她根本挣脱不了他的制约,皱着眉为昏睡着的邵景弘轻轻的擦拭着。   贺知行的指腹的温度顺着她细腻的手背蔓延开来,沿着她皮肤里显露的青筋的脉络一点点往上,棱嘴也没有放过她的耳垂,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里扇动着一股春情,一点点离析着他的理智,反复的厮磨着她细嫩的耳垂,满足于她身上香甜体香给他带来的冲击感,如此的让人心神荡漾。   “胡说八道。”那股酥麻感几乎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稳了稳心神怒斥道,暧昧的气氛早就让她醺得有些动容,那话音早就不复之前的冰冷,即便是可以维持的冷度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颤栗。   贺知行嘻嘻一笑,对于这般的掌控感甚是满足,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似乎带着一股惩罚的味道,身体紧紧的贴在她的躯体上,带着一股厮磨的磨蹭感,一下子热度不知道往上升了多少。   贺知行眼底画面逐渐变得瑰丽,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耳垂开始变红,这股红晕逐渐蔓延开来。他轻笑一声喃喃道:“晚晚,你承认吧,你对我确实有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贺知行今晚上,居然会如此的主动。   若是非要归咎原因,很可能因为是当着邵景弘的面,毕竟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多数让人摸不透说不清,而且力量雄厚。   “你胡说!”言之凿凿的拒绝他,然后伸手准备掰开贺知行的束缚,挣扎一番却全然被他紧紧地控制住,像是在玩弄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猎物一般。   曲云晚有那里会受的了这样的气,一个挣扎就向着躺着邵景弘跌了过去想要趁机逃离,而贺知行又那里会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一下子扣住她的腰肢,顺势将她捞入了自己的怀中,扑腾的绵软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坚实的胸膛之中,一瞬间柔软的感觉让贺知行低低一笑,欲罢不能。   似笑非笑的看着朝自己涌了过来曲云晚,贺知行的心里就跟张灯结彩一般的快活,那热气顺着她的肌肤绵延入了她心底:“还躲吗?”   这一冲击她只觉得五官受罪了,索性她没有垫什么鼻子一类的,要不然只怕是早就撞歪了脸,那痛楚一下子窜入了她眼底,不用多说都能看得出她此时的痛苦。   他虽然心疼,倒也觉得这个教训她必须吸取,不然每次见到他就跟浑身挂满防备的小刺猬一般扎手,不过这个比喻也不太好,应该说她分明就是一枝带刺的玫瑰,娇艳欲滴又暗藏危险。   “放开我。”冰冷的声线里藏着一抹哭腔,桃花眼里虽有心疼却不敢松开一丝一厘,哄诱道:“我不放。”   贺知行的双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紧紧地将彼此融为了一体,全然不顾此刻是何种环境,她哆哆嗦嗦试图拉回贺知行的理智:“这儿可不是你家。”   贺知行揄起一抹笑意轻佻道:“怎么,晚晚是想参观我家了吗?”偏偏又被他油嘴滑舌的带偏了话题,气得曲云晚直勾勾的瞪着此时一脸嬉笑玩味的贺知行,眼底的怒色分明是在警告着贺知行这番越矩的举动。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要不是老邵在跟前晃悠,贺知行早就将曲云晚拐上了床,那里会这般费尽心思将老邵灌醉,换取两人独处的机会。   贺知行越想越觉得绝不能辜负他今儿晚上喝得酒,吹了口热气儿笑道:“你要是害羞不如去我房间?”   他说着那桃花眼里早就是一副□□熏心的模样,含着一股纯情明晃晃又直勾勾将她所有的一切纳入了眼底。   曲云晚又不傻,要是在邵景弘的别墅里真的跟贺知行发生点什么,只怕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更别说打入邵景弘的心底,可是若不撩拔贺知行一番,又实在对不起贺知行创造的这个机会,思前想后还得一副正经的模样堵住了贺知行不知羞耻的调戏:“无聊。”   冷眼望着贺知行,分明是在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只可惜人家贺知行只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曲云晚的推脱致词,又扫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邵景弘。   不由分说一把将曲云晚抱了起来,双脚离了地的失重感让她睁大了双眼,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她极为的错愕,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贺知行抱着冲进了他的房间,刚一开口就被贺知行堵住了唇齿。   沿着绵软的大床将她的身体压在了上面,巨大的席梦思陷入了一定的体积。柔软的床铺将彼此的身躯更好的容纳了进去,贺知行的一系列的举动更别就不给曲云晚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将她紧紧的钳制在床上,用一只手将她纤细的手臂紧紧的锁住,另一只手撑起了彼此的距离,包裹住了她的樱唇,堵住了她的呼吸,她呜咽想要挣脱,哪知道这个不知羞耻的贺知行则是趁火打劫一般的将游舌滑入了檀口之中,熟练的敲开了她的贝齿,追逐着她的小舌。   她想要躲开,他偏不。   一双桃花眼眯着得意的笑意一点点的打量着此时处于弱势的曲云晚,吻得极为的动情几乎是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顿时觉得沉溺于海洋之中,漂泊而没有任何的依靠。   曲云晚暗暗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果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这技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如若不是错误的时间段她还真想勾引他试试这老司机的技术。   趁着贺知行沉迷的一瞬间,她丝毫都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准备咬他一口,可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贺知行那里不能察觉到她这点小心思。   一把吸住了她的小舌,堵住了她所有的冲动,震惊之余极为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此时含着笑意的贺知行,他又加重了力度迫使着她抬起下巴接受着他的吻。 还没有开始较量,她便输的一塌糊涂,而他的吻几乎是将她大脑中所有的氧气全都剥夺了,迷迷糊糊之间他明显能感知到她身体柔软了三分。   他倒也真算不上登徒子,若不是她心有三分的慕意也不会纵容他如此对待她,一想到这里贺知行得意极了,又蛊惑着剥夺了她的心跳,只能任由他的一举一动。   眼波里缠着媚色一丝一厘的撩动着他的心绪,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他便知道她是天生的尤物,而那只撑着的手已然不老实的向她绵软处探去。   一刹那间如冰雪融化春意融融的姿态,他的眉眼含笑,终于松开了这个吻,而她已然昏昏沉沉的眯着眼想要咕嘟说些拒绝的话,却全然没有任何的力气,那狠厉的眼色在此刻都是含着媚意的,果不其然动情之处,即便是天王老子,神仙和尚都要甘拜下风。   贺知行最爱看美人如此慵懒之态,顺势松开了禁锢着她手臂的手掌,将手指的温度镌刻在她的脸庞上。   手指划过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过她眼角的泪痣,又亲昵的将一吻落在她的笔尖,最后沿着人中的弧线又将吻落在了樱唇上,经过他不断的努力,唇色嫣红如鲜艳的玫瑰,让人移不开任何的视线。   “晚晚,你可真的美。”这句情人间的呢喃如羽毛般扫落在心扉,圈起一阵阵的涟漪,让她恍惚之间见着虔诚的呢喃,动容之处又忍不住溢开一抹笑意,所谓昏头晕脑的朦胧之美最是勾人。   刚把话说完,又轻轻将一吻映在她的眉心处,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曲云晚着实迷得他颠三倒四,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探测开来,丈量着身下雪地起伏尺寸。   他低声一笑果然还是亲手触摸才能缓解心中的激荡,旖旎的姿态立马涌了出来,刚再想一吻芳泽,却不料猛烈的冲击感让他捂住了柔软处,痛得跳脚。   而眼前的曲云晚眼底早就恢复了清明,收紧了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此时痛得跳脚的贺知行,冷声道:“活该!”又迅速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猛地将房门锁了起来。   而蛋疼的贺知行,只能恨恨的看着这一幕,又一边安抚这他的小弟,心里暗暗低咒道:“还真是不要自己的性福啦?”最终化为嘴角一抹苦笑。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要努力啊! 第92章   随着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曲云晚脸上的绯红逐渐变得平淡起来, 眼底藏着一股精光, 伸出手将包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又将之前藏在行李箱里的录音笔也也一同拿了出来。   曲云晚挨着梳妆台坐了下来,迅速将笔记本开了机,将音频全都导入了au软件之中。   了耳机, 仔细的寻找着音频上波动的线条, 反复的播放暂停,从那天去警察署见到受伤的沈淮开始,她就明白很多事情不能经由她去插手了,因此便在的书房和卧室放了录音笔,以便抓住有关的信息。   眼底倒影着电脑屏幕上红绿色音频谱,迅速的排查着录下的声音, 滑动查找将所有有用的音频剪辑在了一条音轨之上。   窗外的夜色逐渐浓了, 光线在她眼底明灭, 敲击在触摸板的手指微微一颤,又迅速滑到了后面,清晰可见的人声一下子窜入了她的耳底, 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停下来?事情到了这个境地已经不是我说得算了。’   ‘少那这些威胁我,海港的事暂且您还插手不了。’   ‘作对?这分明是我责任之内的事。’   ......   曲云晚反复将这些话听了好几遍, 她的脸色越发的沉重,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将耳机取了下来,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顺手将一切毁尸灭迹后,这才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夹杂着一股复杂的神色,此时的曲云晚抿紧了唇。   看来就如她刚才闯入时听见的一般,两父子的关系并不好,而且这件事应当邵志伟是插手进去的,倒也和她前世查到的信息如出一辙。   不过依照这个形势来看,邵志伟肯定有了对付的办法,那么也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泥潭。   也对,邵志伟要是那么容易对付,她前世也不会死得那般凄惨,想到这里又不免叹气,将原来世界的轨道全都打乱,又会造成什么蝴蝶效应呢?   即便是她之前对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但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太多了,接下来,她究竟是要从邵景弘这里撬开一个口子去接近邵志伟,还是另谋它法? 毕竟她现在也太过于弱小,索性的是她还掌握着许多未来会发生的大事,这也是重生给她带来的最大的便利,接下来她应该做的就是为自己铺路而不是这样贸然去试探敌人的底线。   有了轮机舱的事,她便明白,邵志伟这个男人就算是亲儿子也能不顾生死,如此心性的人,也怪不得前世她会输的如此彻底。   不过想到这里,曲云晚仿佛如开窍一般,眼底跃然闪过一丝惊喜。   倘若是她利用邵景弘将去对付邵志伟,会不会让邵志伟更防不胜防?   她并不想只让邵志伟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像邵志伟这样一心爬上去的人,最大的惩罚是断了他爬上去的路,让他众叛亲离,还要时时刻刻活在愧疚阴影之中,只有这样才算是真在的赎罪。   看来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邵景弘的过往,还有他逝世母亲的事情,至于更好扶她青云直上的人名,她心里早就有了数。   眯眼一笑,妩媚横生,细碎的将脸上的妆容全都卸了下来,静默了许久又起身将窗帘全都拉上,灯光的温度渐渐晕染在她的脸颊之上,周遭的空气变得安宁....   随着海关行政部长蒋成的认罪立马在海港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曲云晚的生活也解除了危险的警报,也没有犹豫立马从邵景弘的别墅中搬了出来,回到了华海时报继续实习工作。   曲云晚接手的第一份专栏报道就是有关这一次‘11.9’特大贩毒案的专访,因为贩毒案件的特殊性,因此所有的缉毒警察全部匿名报道,由海港警察署的署长接接手各方媒体的报道。   曲云晚跟余瑶就开始相关资料的准备,自然王老五等一系列的毒贩都必须接手出镜的采访,而蒋成这一类的干部更是受到了严肃的仲裁,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无期徒刑。   曲云晚见到蒋成的时候,是在海港南湾的监狱中,曲云晚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盯着眼前蒋成眼底带着一股怒意,这股莫名而来的怒意蒋成微微有些诧异。   眼前的女人他自然是见过的,这个女人就是整个案件的□□,若不是她的话他可能也不会被上面抛弃,被禁锢在这个监狱之中。一想到这里略带着三分的恨意,死死地盯着曲云晚,此时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蒋部长,早上好。”她的笑意不减,话语中却略带着三分的挑衅,一时间两人心底都有些数了,蒋成脸色一冷扫了眼她胸前工作牌上的名字,敛住了眼神裂开了口:“曲记者,百闻不如一见啊。”   曲云晚毕竟是整个案子一开始的举报人,即便整件事下来可能没太见到她的身影的出现,但是这个名声是曲云晚一开始就想要的,而且光因为这个,海港市青年进步奖都已经预定了她的名额,更别说海港时报年度突出优秀记者奖,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在海港的新闻界小有名气。 如此的寒暄客套的话出自于蒋成的口里,倒别有含义,曲云晚心中一紧却不慌不忙随口说道:“蒋部长,真没想到咱们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儿。”说着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打量南湾监狱有些破旧的环境,讥诮的笑意挂在了上翘的嘴角上。   蒋成能在四十出头混到部长级别,眼儿力价自然是有的,一听曲云晚这话,冷眉一皱眼角上扬似乎在警告着这些胡话,略带着生气的表情着实让曲云晚觉得好笑,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这般猖狂,看来是临行前有人交代过什么,才让蒋成有这个底气。   想必,有人是准备等两年风头过了,找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将蒋成移花接木送出去,只可惜这个蒋成聪明过了头,倒是将这两分的迹象现象而出,思及至此曲云晚抿嘴一笑小声道:“蒋部长还不知道吧,东海市市委书记刘泽雄已经接受了纪委的调查了。”   这话一出,曲云晚可以清晰的看见蒋成微微发福的脸上神色逐渐变得有些难堪,震惊地对上了她嬉笑的色情,眼珠子一转全是质疑似乎在震惊于她为何知道刘泽雄这个人。   慌乱之余,又立马稳住了心神绷着脸:“这关我什么事?”   说着又将视线移了回去,她倒是不在意蒋成的狡辩,在得知沈淮去了东海市的消息之后,曲云晚便知道刘泽雄只怕也要落马了。 她可不介意再送给沈淮一个晋升的机会,毕竟刘泽雄的官位大,并不在沈淮所能控制的范围之下,趁现在沈淮的目的还没有表露,她必须加快速度撬开蒋成的口。   想到这里立马就把眼神放在周遭的看守的人员身上,眼珠一转迅速划过一丝笑意,朝着身旁的看守员笑道:“大哥,请问有水吗?”   曲云晚是作为政府协调的记者,监狱里的态度也很好,这样的要求自然也不会拒绝,而审讯室也有监控器,看守员点了点头:“好的,曲记者请稍等一会儿。”   她一听立马朝着看守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将摄影机的三脚架架好,将镜头对向了蒋成,看起来正在准备采访。   刚来的时候她便故意在同车摄像大哥的水杯里加了点泻药,这才让她一个人扛着摄影机来采访蒋成的,而剩下要做的就是将看守员支开就行了,所谓算无遗策就是如此了。而此时整间审讯室就剩下了她和蒋成。   一时间周遭的氛围逐渐变得有些紧迫,她开始调试摄影机,又不经意说了句:“蒋部长,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又将眼镜布轻轻擦拭着镜头,余光微微扫过蒋成的脸色,漫不经心的姿态恰好在试探着蒋成的心里防线。   蒋成要是轻易被她炸出来,就不会让上面的人给他许诺下巨大的利益,他脸色一沉充耳不闻,她抿嘴一笑继续擦着手里的镜头:“想要更名换姓,甚至是出国跟家人团聚,有些时候真没有那么的简单。”   曲云晚说着小拇指微微上翘指着右上方的监控器,蒋成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到了上方亮着红外线光的监控器上。   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已经知道了那些人给他许诺的话,那么...想到这里蒋成的脸色终于崩裂开了一丝裂纹,紧了紧喉咙,一动不动的紧紧地盯着曲云晚的一举一动。   她早就知道了蒋成的这个反应,嘴角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伸手又将镜头对准了蒋成来,被擦得锃亮得镜头的镜面似乎都能映衬出他的身影,不断施加的威压让蒋成有些透不过起来,接着就是一句:“蒋部长,请看镜头。”   不可否认他直楞楞的盯着镜头,往上一点是她略带着深意的脸色,以及嘴角微微上翘而散发出的讥诮,恰到其份的尽在掌握,让蒋成的底气又减弱了三分。   此时无声胜有声,四目相似她清晰的洞察了蒋成情绪的变化,又笑着添了一句:“蒋部长,要是紧张可以再抬头看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视线刚刚触及到这八个大字的时候,一股冷汗沿着额头的鬓角出渐渐挥发而出,心跳砰砰的甚至徜徉在空气中,盯着曲云晚似笑非笑的神情,蒋成的心理防线崩溃一大半,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要来试探我?”索性没有全盘瓦解,苟延残喘的蒋成甚至还想试图再将局面板回来。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曲云晚。   “诶,可不能这样说。”她勾起一抹笑意,甜得让人有些发冷,没想到如此的美带来的确是透骨的寒冷,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文,红唇微微抿成一条缝,又接着道:“我这不是给蒋部长送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嘛?”   蒋成皱了皱眉,怒声道:“想让我出卖他?”   “让我想想,是送去美帝,还是枫叶国呢?”又皱了皱眉,继续道;“我记得这两个国家都跟华国签订了遣返协定了吧?”几乎是将蒋成的退路全都打破,喘了一口气怒声道:“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还没等着曲云晚回应,看守的人员已经端着水杯走了进来,她倒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潜伏着的隐患,因此没必要将自己陷入险境,立马支起身子接过了水朝着看守员感激道:“麻烦您了。”   看守员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一旁,曲云晚喝了一口水随即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将话筒跟镜头对准了蒋成。   这个采访曲云晚的态度如常,将几个要点全都让蒋成以政治性的方式回应,只不过经受过刚才一幕的折磨的蒋成,已经显露了残败之色。   等着蒋成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曲云晚脸上的笑意不减看,微微上翘的小拇指方向刚好是正上方。   蒋成下意识跟着这个方向又将上方八个大字收入了眼底,不容置疑这一刻蒋成的心思极为的复杂,颤抖之余似乎还能瞧见她微微得意的笑意,接着就是两名穿着警服的看守员将他扣押着冲着监狱深处走去。   而身后的似乎还传来一句浅淡话:“看来这个蒋成的思想觉悟还算不错。”   接着便是看守员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啊,曲记者来我帮您抗摄影机出去。”而这话着实让蒋成身体一僵,这分明就是说给他听得。   曲云晚也没含糊冲着看守员一笑:“那就麻烦大哥了。”说着又瞥了眼离去的蒋成,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却没有多做停留,迈开了步子朝着审讯室外走了出去。   当晚,政治犯蒋成便有新的情况需要上报,海港警察署又开始新的一轮的审讯,一场腥风血雨就此拉开了序幕。   在暗处的曲云晚静静看着邵景弘的车朝着警察署的方向开出后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从南湾监狱出来,她就将资料交给了余瑶之后便以身体不舒服的理由提前离开,迅速的潜藏到了邵景弘家附近。   盯着远去的车,曲云晚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晚风冷冽连着满天的星辰都不由得哆嗦起来。   一丝笑意总算驱散了连日来心底的阴霾,风扬起了她的长发,在路灯下眼底逐渐蔓延一丝得意,接着又陷入了一阵平静之中。   沈淮,就只能帮你到此了,接下来的路还得需要你自己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大型考试,更新时间应该都是半夜了,再加上实训一个月有点脑壳痛,会按时一更。   固定时间应该是大晚上十二点左右。   下一章就换地图了。也就是最后一个地图。   当然会出现新的小哥哥。   然后预测还有十五万字就应该可以完结了。 第93章   四年后。   烟蓝色的大床上,皙白的小腿耷拉在床边一角, 视线从小巧圆润的小脚丫往上而去。   纤细的小腿上面沁着些温热的汗水, 优美的腿部弧线即便是被被子遮挡住一大半, 但光着露出来的一小截早已经在灯光之下浮动着暧~昧的因子,生生多了好几分精致的艳丽感。   孟浪声在静谧的深处逐渐蔓延开来,被子上的褶皱逐渐扩大, 形成一道道起伏的山丘, 低处是雪白一片,高处是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空气中彼此的呼吸又重了些。   贺知行眯着一双桃花眼将她晕着粉色的容颜都镌刻在了眼底,动情深处似乎察觉到贺知行在看她。   曲云晚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顺着眼梢处的褶线亲吻着他的眉眼,一口热气圈呼在他的脸上,细密的吻带着一股, 但这一举动就让贺知行意外的惊喜。   从一开始冷漠, 逐渐融化, 直到现在的热情似火,宛如一朵怒放的烈焰玫瑰,炙热而又妖艳。   浪潮迭起。一波一波的隽永在心扉之上, 如闷雷声击,混沌之中, 更觉得美得色授魂与。   一晌贪欢,彼此的温度更加的浓烈, 炽热到融化了一汪春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切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她已然是累极了倚在了贺知行的怀中,静静地小憩着,一双大手则是怜爱似抚摸着她的秀发。   随着远处的天际的光晕逐渐蔓延开来,含笑眉眼中多了几分无端的霸道。   伸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脸颊,又捏起她一小撮的发逗弄似的扫在的她的鼻息间,所谓得寸进尺值得就是现在一脸春情荡漾的贺知行。   她起先并不搭理他,随着他不懈地努力,她总算微微睁开眼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之上。   眼底的疲色不自觉就被贺知行抓住,依照两个人频率最少也得两次打底,兴致高了四五次也还算好。   也就一场欢愉怎么就会让她这般的疲惫?   “不舒服?”含笑的语气里寻得深了是暧~昧。   她没有吭声,半瞌着眼显然有些累,累得懒得说话,寻着贺知行臂膀里最柔软的一处小憩着。   这样不给他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贺知行早就习以为常,并好自得其乐。   从深处诱拐了她的柔荑,顺着掌纹的脉络十指紧扣依附在了一起,趁着还有些湿润气息,寻着光景尚好又将两人融为了一体。   脸颊直接靠在她的蝴蝶骨处,眯着眼似乎都能寻到圆润耳垂上沾染的红润,随着淡淡的起伏在空气中微微的颤动着,这向来是他的心头好。   也不忍住自己任何的欲念,一口便吻~住曲云晚小巧的耳垂,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折腾着她,总算将她眯着眼撬了一大半。   她佯装怒气的瞪着一脸欲念深重的贺知行半嘶哑着喉咙:“我累了。”   此时正是兴奋当头的贺知行那里会放得下怀中这鲜嫩可口的香饽饽,凑近了些亲了亲嫣红的唇,讨好似的勾引着她,话里带着笑意:“晚晚,再来一次嘛。”   而先前还含着欲念的桃花眼在这一刻早就化为浓浓的宠爱之意,缠绵着哀求着,分明就是一副不得满足还要得寸进尺的姿态。   她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沉默着不搭理他,而他这两年早就在曲云晚身上实践了行之有效的守则,温柔的吻着她眉眼,凑近在她的耳蜗旁喃声道:“晚晚,我保证你也会喜欢的。”   暧昧的语气夹杂着荷尔蒙的气息散落在她的心弦之上,眼珠子顺着眼皮微微一突细微表情早就暴露她心底的挣扎。   而贺知行早就摸得门清,又趁着曲云晚失神的一瞬间,俯身退到了床尾处说起了情话。   贺知行这厮,平日里哄骗的话说得极为好听,练就了一口的嘴上好功夫,吞吐之间就是一副刀山火海的极致感,所谓口才了得。   摇荡在星辰大海大海之中,漂泊无依的感觉,忍不住四肢蜷缩,随着海水的潮涌仿若一叶孤舟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   潮起潮落,云卷云舒直到晨曦的光晕渐渐地在海天一线处升起来,然后在将天地渲染成了一片丹红色。   总算在看见了海岸线的踪迹,浪潮一层一层的极大着暗礁,不知疲倦重复着亘古的运动,浪涛的声响在天地间劈开了一丝巨大的光亮。 掀起一阵阵白色的浪花,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日头高高挂在天空上,细碎的的光零碎在眉眼之上,又忍不住踹了一脚贺知行嘟囔道:“去把窗帘拉上。”   曲云晚连着眼皮子都不睁一下,话语里还带着一些霸道,贺知行早就被曲云晚这一脚踹得半醒,又听到她这句话利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踩在地板上的冰冷感总算将桃花眼里残存的睡意全都土崩瓦解,乖乖地照着曲云晚的话将窗帘全都拉得严严实实,瞬间整个房间又陷入了一片昏沉之中。   感知到光影的变化,耷拉在眼皮上的手臂这才滑到了身侧,然后又侧转了身子继续睡着自己的回笼觉,根本管不得还有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半露酥胸的她。   贺知行顿时觉得满足,又将视线移到了近处,地板上散落在不少衣物,先是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滑稽的是上面不偏不倚还挂着个肤色的女士文胸,凑近一些总算将男人配套的西装长裤找到了。   而一条肤色的蕾丝女士内~裤似乎还贴在其上,在窗帘一角散落的光晕下似乎还能察觉道那蕾丝布料上晶莹的水渍。   阴阳调和之态溢于言表,他俯下身子将这一地的残骸全都收拾好放在了一旁的沙发凳上,又走到了衣柜前找了生内衣,朝着浴室走了进去。   所谓人逢喜事神清气爽,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逐渐的消失,白炽灯的光将整个视野显得更加清晰,镜中的男人,赤身裸体。   那细密的水珠还挂在他精瘦的腰肢上,贴着六块腹肌形成的沟壑滑在了瓷砖地上,贺知行一伸手将浴巾围在了腰部,全然忘了被他放在架子上的内衣,大步一迈走出了浴室。   至于曲云晚还陷入在睡意之中,桃花眼里早就溢满了满足的笑意,沿着被子的一角又将身体挨在了她的身旁,伸手将她的娇躯搁在他的胸膛处,状似温柔将声线压低宠溺的语气横生:“晚晚。”   两人都心知肚明,昨晚战况的激烈程度,他倒是神清气爽,而她则就是浑身酸痛绵软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来。   她嗫了嗫了唇喃声道:“嗯?”少见的温柔,贺知行一听心早就软了一大片。   早就惆怅没能早几年遇见晚晚,糊涂在女人堆里浪荡,那些庸脂俗粉哪有他家晚晚这般柔情似水,欲情浓烈。   他承认他早就被曲云晚吃得妥妥的,甚至赶着趟的捧着一颗心来献殷勤。   男女之事,食色也。   曲云晚向来不忌讳内心的欲望,再则像贺知行这般器大活好家世又好的床、伴自然是要紧紧抓在手中。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两年借了不少贺知行的东风,在事业上节节高升,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并且拿了许多国际国内新闻界的大奖。   这一切几乎是她前世奋斗了十几年的高度,也就在这短短两三年时间上完成了。   贺知行将床头柜上振动的手机拿了起来,准备递给曲云晚:“荀闻余的电话。”   贺知行口中的荀闻余是曲云晚现在的工作室里的小助理,算是曲云晚的小师弟也是南大毕业的。   索性这个电话是现在打来的,要是正在两人兴头上,只怕是贺知行爹娘都要给荀闻余骂去,一听这个名字曲云晚总算从混沌中清醒了一大半。   曲云晚支起了身子从贺知行手里将电话接了过来,瞧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下午三点,果然是贪欢过度,耽误了正事。   想着曲云晚又吸了一口气似乎稳了稳心神,两秒后就恢复了平日里冷静的姿态,只是微微带着一股沙哑:“小荀怎么呢?”   荀闻余对着学姐上司尊敬的很一口一口云晚姐亲昵的唤着:“云晚姐,工作室这边事已经处理好了,就是还需要您过来确认一下。”   半年前曲云晚就着手将工作室从海港迁到上京,关系名声铺到位了,华视的台长还跟她签一份合同,就是将这两年曲云晚在海港做的最出色的的新闻节目挖到华视去,恰巧随了曲云晚的心思,不谋而合,这才有了今日荀闻余电话的事。   “好,我马上就来。”毕竟是办正事,曲云晚那里敢有任何含糊,说着就将电话挂断,迅速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裹着衣物就朝浴室走了进去。   细细碎碎的水花声忍不住让贺知行在眼底勾勒一副美人出浴图,想到此处风流心思横生,蹑手蹑脚朝着浴室门靠近,透过薄薄的门缝全将其中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这般炙热的眼神曲云晚怎会没有任何反应,伸手将水一关笑问了句:“你也要洗吗?”   一时之间,让贺知行局猝不及防的惊愕,却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推开了门朝着曲云晚走了过去。   随着花洒声音越来越大,狭小的空间里全都是水色的雾气,情到深处搂紧了她的腰肢嬉笑问了句:“晚晚,你还是乖乖做我女朋友吧。”   这句话一出,热水的温度被她伸手一扭,变得冰冷触不及防的朝着贺知行高大的身躯冲来,她顺势后退了一步,盯着被冷水冲刷的贺知行冷冷回了句:“想得美。”   她丝毫没有犹豫,裹上了浴巾出了浴室门迅速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出门,至于深受打击的贺知行只能暗戳戳观望着。   说实在的,又不曾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往日都是别的女人求他要名分,而到曲云晚这儿便是他央求着她了,而她皆是拒绝。   一开始两人在一起,他原以为得到了很快就没有兴趣了,哪知道这两年都是食不知味,更加贪图她所有的一切,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皱眉心底暗暗苦涩,风水轮流转啊!   贺知行从一旁站了起来,忍不住朝着曲云晚凑近了些,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逼迫着她与他对视。   这力道立马引起了曲云晚的侧目,暗暗道,难道这厮还不死心?   果不其然,贺知行接下来的话印证她的想法。   “晚晚,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浓情蜜意中藏着一丝委屈感,看来又是老生常谈的要名份了,她挑了挑眉寻声问了句,笑语盈盈的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将话题一转:“所以,你腻呢?”   贺知行那里敢说是,赶着趟儿嬉嬉笑笑道:“怎么会腻了,我巴不得死在你身上。”   贺知行一边说着又一边准备宽衣解带献身,对于贺知行这些肉麻的话曲云晚早就习以为常却被曲云晚一个白眼尴尬的僵在了空气中,又佯装正经道:“晚晚,我妈在催我把你带回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早就将衷心表达的淋漓尽致就差曲云晚一个点头便皆大欢喜了,往日里贺知行这些话都是浅尝辄止的,怎么今日就非要说个清楚?   敛住了心神,冷冷地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所以,你会娶我吗?”贺知行想都没有想:“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这话一出,顿时空气沉默了些许,没想到风流如贺知行竟然会说出这般的话,着实让曲云晚大吃一惊,却没忘记断了贺知行的念想:“不是说好了吗?就只是在一起而已。”   曲云晚一说完又觉得似乎不能够点醒一时昏了头的贺知行接着道,“贺知行,你现在就是荷尔蒙分泌过多而已。”   眼前的她一副了然姿态,大为不相信浪子贺知行这般正经的表白,只将他划为一时兴起,顿时堵得贺知行不知该从何开口。   一见着他这副模样,曲云晚便不准备跟贺知行在纠缠下去了,拎上了包开门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公寓里就剩下了贺知行一个人痴痴地看着她的消失的身影,陷入了一片沉静,接着就是一阵怒喝声,果不其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还是这种风流债。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新地图,新的小哥哥。   丛哥也快出来了,快比心。   不要怀疑,就是四年后!不是番外。   再慢慢写,估计写到明年都写不完。 第94章   曲云晚前脚刚踏入办公室,后脚荀闻余就抱着一摞资料跟了进来,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曲云晚的身上, 手脚利索的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朗声道:“云晚姐,这是整理的好得资料您看一下。”   她一把接过资料,扫了眼上面的信息,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将视线移到了荀闻余干净爽朗的面庞之上:“都跟接洽好了?财务那边给离职的职员发放好津贴没有?”   工作室直接由海港迁到上京, 自然会有人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动,离职也是常态,特别是做新闻媒体行业的,行业内的变动日新月异。   除非是电视台这类的事业单位,公司工作室一类的风险太大,良禽择木而栖大多都有自己的打算, 曲云晚作为过来人自然也不会强留于他们。   “人员调动的安排都已经处理好了, 云晚姐你放心。”   荀闻余的声线很干净带着些少年的朝气, 做新媒体行业的人多数都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她眉眼一扫带着丝笑意点了点头:“嗯,干的不错。”   曲云晚说着就迅速的翻阅资料, 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伸手又把案子递给了荀闻余。   约莫是从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上寻求到了一丝对于未来的憧憬, 她始终是含着笑意,那潋滟的水眸中的媚色缠绕在荀闻余的心底。   微微有些颤动又迅速反应了过来, 似乎在遮盖心中悸动笑道:“对了云晚姐,之前谈得植入广告的华瑞集团的老总说要跟您见一面吃个饭。”   荀闻余这点旖旎的小心思曲云晚自然察觉的到, 却没有点破。   毕竟是新节目入驻华视,赞助商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她在海港把节目做得很大,但是一拿到大陆来看几斤几两曲云晚心里还是有数的。   对于赞助商她还是报以很大的期待,为此还特意去拉了好几家的投资,不过都是想要获得利益的商人,因此大投资并没有轻易的拿到,很多企业都在观望状态。   不过还真没想到这个华瑞集团的老总竟然如此的有眼光。   曲云晚挑了挑眉又问道:“嗯,约好地方了吗?”   荀闻余不紧不慢道:“华瑞那边说,等您到了上京自然会安排。”   果然大公司的气派还真不一样,曲云晚虽是有些想法但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点了点头欣喜之情早就是布满了眼眸,显得多可几分艳丽之色,又朝着荀闻余交代道:“嗯,跟华瑞那边说,就说我知道了,希望合作愉快。”   这一丝温柔的笑意早就看得他心神恍惚,稳了稳心神这才从这方艳丽中抽身而出,怔怔道:“嗯,云晚姐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不容多说略显得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意,她微微眯着眼扫了眼荀闻余微微不自然的神色,并没有拆穿笑道:“嗯,你去吧。”   这一笑总算是芳华艳丽让人动容,他几乎是不眨眼的将她的笑意全都收入了眼底,心跳不由得加快,少年气盛多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立马垂下头:“嗯。”   荀闻余恭敬的点了点头,又不经意的偷瞄了一眼含着笑意的曲云晚,伸手拿了文件又收回视线,随即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曲云晚则是支着下巴将他离去的影像看得仔仔细细,又扫了眼桌上一杯温热的咖啡,渐渐的嘴角的笑意更多了几分玩味儿。   伸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才满意走到了一旁靠在落地窗附近的小沙发坐了下来,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合着远处的阳光显得有几分的莹润,手指的弧度有一些弯曲似乎捏着部手机。   邵景弘接到了曲云晚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处理手里的工作。   “云晚,怎么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四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由于牵扯的人员太过于庞大,邵志伟痛失了左膀右臂。   对于亲儿子邵景弘更是不待见,父子矛盾加剧甚至是崩裂的境界,而曲云晚也旁敲侧击将邵景弘家里的事儿全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她这人早就学一副铁石心肠,从一开始就将邵景弘拖下了水,既然都陷入这般的泥潭之中,便各自挣扎。   曲云晚三番五次挑拨这父子俩的关系,彼时早已经水深火热,再者邵景弘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姜始终是老得辣。   邵志伟为了控制贺知行,走了门路就将邵景弘调回了他眼皮子底下,打得哪门心思父子间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这也巧了,调离的远了些,她也好便跟贺知行接触,不过以防万一早就跟贺知行做了约法三章的决定。   这种私事贺知行要是拿出去说道也太失身份,要不是拿得准这一点她断然也不敢暗通款曲,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当然跟邵景弘始终保持若即若离吊着拿捏着,跟贺知行就不行要想动用贺知行的关系不付出点,又怎么能让人捧着一颗真心以待,若是说得现实点便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嘟囔道:“怎么不欢迎啊?”分明就是埋怨的语气,自从曲云晚的工作室越来越好之后,两人的交流也越发少了,更别说这天南地北的距离,她一个电话就能搅得他心神不宁。   “没,这是有些诧异,这个时间点。”语气总算在逾越处恢复了过来,即便是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曲云晚还能从依稀的记忆中找到他眼底的动容。   这个语气将围绕这两人气氛稍微变得冷淡了些,短暂的安静,为邵景弘沉冷的眉眼中多添加了几分压抑,似乎在埋怨刚才自己话里的疏离,刚准备开口就听见了她含笑话语:“我签了华视,大概下周就来上京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咀嚼这句话的含义,诧异之余更多的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之前,让他有些不能控制自己,反复隐忍之下,声线显得有些嘶哑:“来上京?”听起来冷淡极了,却在尾音处带着一股颤栗。   她的笑意扩大了些笑说着:“是啊,还得麻烦邵总署以后多多照顾我了。”她的话略带着一股俏皮之色。   虽说邵景弘这几年也会回海港看看,而他眼眼里的曲云晚则是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在天地间肆无忌惮的生长,让他有些错愕,甚至觉得要不了几年可能连他也会仰望她的高度。   不过他一直都觉得像她这般优秀的女孩子,也值得更好的生活。   “嗯,欢迎你。”太多的语言也说不错来,压抑的心绪逐渐恢复了平静,声调很平却又听得出里面的惊喜。她笑眯眯又道:“嗯,那就不打扰邵哥工作了,上京见。”   其实两人每次电话也说不上几句话,彼此的问好,即便是邵景弘想要多去窥探的她的生活,也碍于性子的冷淡只能将其派遣在心中。   不过她已经打扰到他接下来不能好好工作了,平日里阴沉的脸色在此刻都显得多了几分的柔情,连着局里的同事都暗自调侃邵景弘脸色的柔和,一副见鬼的样子,只不过邵景弘这厮已然沉浸在勾勒的美好中,不能自拔。   不过对于曲云晚来说,这一切又是更为复杂的挑战,视线的深处是远处夕阳的霞光,伴随这逐渐喧闹的晚高峰而来,让这个城市越发的热闹,只不过这等的繁华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毕竟迎接她是一场艰苦卓绝的硬仗。   *   上京   “云晚,上车。”贺知行一回到上京就从家里车库里挑了辆最花哨的红色法拉利硬说是给她接风洗尘。   两人的关系虽然有那天的隔阂,但并不影响两人的相处,而贺知行这厮倒是泡妞自有方法,无微不至,甚至连工作室员工的宿舍,办公地的写字楼都早就给给曲云晚安排的妥妥当当,根本就不让她任何的心。   说实在的,就冲贺知行这无微不至的贴心表现她都不想放开手。   想到里,脸色变得柔美了许多,也算是展露笑脸,在贺知行的贴心服务下上了这辆骚气的跑车,又不忘扣上安全带后调侃道:“贺知行,你这是挖金矿啦?”   毕竟上京是寸土寸金儿的地儿,光那写字楼贺知行就不知道掏了多少的钱,更别说还要帮她疏通人脉。   贺知行一听,戏谑一笑:“我就是挖到你这个大宝贝儿。”说着还凑到她脸侧,一个香吻就印了上来,桃花眼里的暧昧之色浮动。   又在打岔犯浑,她闷声道:“少来这套。”白了眼贺知行,他也不气,偏偏就喜欢她这副娇嗔的模样,越是这样越叫人欲罢不能,那手臂横放她纤细的腰肢上。   若不是曲云晚有先见之明早早扣上了安全带,只怕是又被贺知行拐进了怀里,这倒也不妨碍贺知行的意味儿,讨好似得:“晚晚,你看我那么贴心,奖励一个不?”   眯着眼盯着此时一脸嬉笑的贺知行,心思一琢磨倒也没有犹豫,蜻蜓点水似得将一吻印在了贺知行的唇上,哪知道他得寸进尺,直接剥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这情爱一事儿上,贺知行就是个纨绔老手,十八般武艺全都带她领略过,她先前还会害羞,然后就是沉沦,接着就是小船儿荡起双桨。   这个吻尤为得炙热,特别是在贺知行这老油条的□□之下,曲云晚早就褪去了往日的青涩。   媚眼一挑,呼吸微喘,便逗弄得贺知行无法控制,缠绵在她甜蜜的唇齿之间。   彼此的呼吸越发的沉重,空气又不断拔高,她倚在车椅背上,微微扬起下巴承应着他如暴风雨般炽热的诱惑。   彼此吻得难舍难分,眼前是她眼底旖旎的星光,忍不住多探知一分,揉碎了她的呼吸。   含住她的唇瓣,厮磨了一会儿,又喃喃道:“小狐狸,快放了我。” 明明是一腔情深,还扮起了懵懂书生。   索性她来了兴致,一口咬在了他的棱唇上这抹痛楚让他忍不住皱眉,脱离这个吻,耳旁便是她细碎的笑声:“公子,莫不是怕了?”   酥酥麻麻的让人心生涟漪,桃花眼里更是笑意,他那里是怕了,巴不得让她吸干了他的精血。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堵住了她的呼吸。 第95章   炙热的激吻之后,几乎是将彼此的身体的力度都软了三分, 贺知行刚脱离了她柔软的红唇, 勾起一抹笑意, 指腹厮磨在她的唇瓣上,嘴里全都是些不知廉耻的情话:“那里是怕了,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   那桃花眼里全都是一汪的情谷欠, 这点熟稔的情绪曲云晚自然探究的出, 伸出手指就抵着贺知行欲要在覆上了的棱唇,轻飘飘地说了句:“忙正事。”说完另一只手则是将贺知行的身体推开了一丈远。   等着贺知行回过神来的时候,曲云晚早已经收拾整理好思绪,一脸的冷淡似乎刚才那点旖旎就跟黄粱一梦似得,耸了耸肩口气还带着些埋怨:“走咯!”说着那小眼神扫落在曲云晚的身上,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拔掉无情啊!   也没再继续的想先去, 点火挂挡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往了工作室的方向。   工作室的选址离着华视的大楼没多远, 走个几百米也就到了, 方便沟通合作。工作室的项目除了华视的电视节目以外,也会跟出版的报刊进行合作。   等着在上京扎根稳了,就开始拓张各方面的领域, 涉略多了以后很多事情就可以好操作。   “到了。”贺知行一个刹车就将车停在了写字楼门口,说着又俯下身子贴心的为曲云晚将安全带取了下来。   她顺着他遮挡住的光影, 将视线移到了他认真的侧脸处,这四年来贺知行越发的成熟俊美, 即便是跟着她收敛了大半的浪荡西行,却丝毫没有改变他骨子里风流的气质。   所谓乱花迷人眼。   “谢谢。”语气很温柔, 诧异到贺知行偏过头与她对视,此时的空气很是静默,顺着微黯的光影她能够从他的眼眸中瞧得见一丝神情的触动,接着又被他嘴角一抹浪荡的笑意给掩盖:“这可不像曲记者的作风哦。”话虽然是这样的说的,但不得不承认他心中的触动。   两人虽然有亲密之实,但有时候他总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若即若离的,即便是亲密关系,也有一种恍然感,越是的不到,越是想要,偏偏又让贺知行伸出了这股子的执念。   她一听秀眉一蹙,不再搭理贺知行一只手开了门,顺势下了车,留着贺知行呆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感叹了一声,小气。也没多想立马推开了车门,迅速跟上曲云晚的脚步,两人刚走到了电梯口,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贺知行,你电话。”曲云晚说得也是随口,实现若有似无的落在了他身上。   贺知行一伸手从裤兜里将手机拿了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字着实有些诧异,敛住了神色的变化。歉意的朝着曲云晚笑了笑,然后走到了一旁这才将电话接了起来:“喂,爸怎么呢?”   贺孝正坐在梨花木椅章,脸色有些薄薄的怒意:“你这是回来都不回家转悠一趟了是吧?”话音铿锵有力,贺知行一回上京的消息早就传入了他的耳底。   父子间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原因大多是贺知行的性子太过于浪荡,年少的时候经常干些大逆不道的事,气得贺孝正牙痒痒。   大了些又闹着出去留学,大洋彼岸?天高皇帝远,贺孝正怕儿子学坏,远的不让。   妥协之下就将贺知行送去了海港,没成想这一走就是七八年的功夫,前两年还知道回家过个年,近几年倒是也发不听话了。   “我这不是忙嘛,等我空了我就回来。”贺知行的口气嬉皮笑脸的分明就是在敷衍他个爹,贺孝正一听怒声道:“你等会就跟老子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你大可试试。”   两父子间一直都是的剑拔弩张的关系,偏偏贺知行就不吃他老爹这套威压的政策:“今天没空,改日再说。”也无所谓东西,敷衍的说了句。   知子莫如父,一听见贺知行的这个语气,贺孝正脸色一冷:“你爷爷病了,赶紧回来。”   贺知行从小跟爷爷的长大的,关系自然要比跟他亲爹好得多,不过大多是来源于贺国章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饶是贺知行也得认怂,皱了皱眉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还在等他的曲云晚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还是乖乖听了话:“行,我马上回来。”   听到贺知行的回答,贺孝正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就是声音顿顿的听不出几分欣喜之情:“嗯,早点回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贺知行脸色立马恢复如常,朝着曲云晚走了过去。   “怎么呢?”贺知行在那边讲了小半天,不过离着她也没有听得个清楚,能让贺知行顾忌在她身边不开口的除了他家里人并无其他。   贺知行脸色渐渐变得忧郁,少有的正经:“我可能得回家一趟。”   这样一说曲云晚立马明白过来,寻声问道:“所以你回上京,都没跟家里打声招呼?”   贺知行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嬉笑。这几年的相处早就让曲云晚摸清楚了贺知行的性格,思酌了两秒立马笑道:“你赶紧回去吧。”   他倒是没有立马接话,反而是拉住了她的手凑到了她的耳旁:“好啊,咱们一起回去。”   说着还将热气儿全都挥洒在她的耳廓上,暧昧的酥麻感立马让她有些异样,冷眼一瞪此时一脸暧昧的贺知行:“少来这套。”   冷言冷语的姿态总算是贺知行那点兴奋劲儿全都烟消云散,看着大为扫兴的曲云晚叹了一口气,却没办法任由自己吃亏,趁着曲云晚不注意的情况下,立马堵住了她的呼吸,又是一个吻。   缠绵悱恻,彼此的呼吸扫落在心间,还没等着曲云晚动手将不知廉耻的贺知行推开的时候,他早就一溜烟儿跑开了三五步,嘴里还是一直嬉笑的话:“晚晚,晚上见。”   说着就跑出了大厦,盯着贺知行的身影曲云晚叹了一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掏出手机给贺知行发了个短信。   曲云晚:替我向老人家问声好。   而看到这条信息的贺知行顿时傻笑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发动了他那辆风骚的红色法拉利朝着家属大院开了过去。   不过他心里清楚要是将曲云晚跟家里人提起来,只怕是要闹得满城风雨,还是算了,好不容易将晚晚融化了一大半,坚决不能打回原形。   刚出了电梯,就见着工作室LOGO,隔着透明的玻璃就能瞧见里面忙碌的场景。   新的节目制作非常的紧迫,因此刚搬来这里就开始忙碌起来,推开了门的一瞬间,正在处理文件的荀闻余立马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来,清澈的眼神中带着带惊艳。   正值五月,上京的天气已经回暖了大半,曲云晚穿了身驼色的风衣,一头波浪大卷散落在身后,皙白的肌肤上略施脂粉,与带着的媚色的眼波融为了一体。   “怎么呢?”这是曲云晚开口说了的第一句话。   荀闻余立马收回了眼神中的慕色,规规矩矩回应道:“华瑞集团的负责人刚才打电话来了。”   之前还在海港的时候,就约好说等工作室移到了上京后吃顿饭,曲云晚从脑中将这个信息扒出来后,又道:“怎么说?”   “华瑞那边已经定好了用餐的酒店,在一环的南通的希尔顿酒店,时间是今天晚上的七点,不过只要求您一人前去。”   没想到华瑞那边竟然全都安排好了,而且还提了个有些让人懵逼的要求。   虽然这个邀约是如此的详细,但总让人有些差异,难道这个华瑞的老总认识她?   曲云晚拧眉一笑:“看来,人家比我们还专业的多。”当然这话是指在交集方面,眉眼一转似乎又在揣度这简单要求背后的深意,细细思索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暂时搁置脑后。   荀闻余在一旁听着,继续说道:“那我这就跟您安排行程。”曲云晚点了点头,随即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按着时间又给贺知行打了个电话,就说不用他来接了。   不过此时的贺知行早就在贺家的客厅接受着三堂会审,哪有时间去管情爱之事,眼皮子一翻迅速给曲云晚发了个信息,然后将手机放进了茶几上。   嘴角的笑意往上一扬,对上了爷爷贺国章威严的脸色,显得有几分滑头滑脑的模样,贺国章就一个孙子,再这么威严在外,对于亲孙子就显得和蔼可亲的多。   肃穆的老脸上多了几分缓和之色,这一下午一家人都静坐着,谁都没吱声,就是在等着谁先开口。贺知行一直不愿回家的原因很简单,太拘束了,让人称奇的是,这样家风严谨的家里居然出了贺知行这等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而且还名声在外。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去,眼皮子一软贺国章的脸色总算柔软了几分,清咳了一声道:“舍得回来了?”   大家长说话了,总算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贺国章的老伴儿徐曼玉嘴皮子一滑,冲着不远处侍候着的吴妈道:“吴妈,上菜吧。”   老太太说着忙不迭给贺知行一个眼神,这台阶给了他还不明白,嘴上跟抹了蜜似得乖巧喊道:“曼玉姐姐。”   从小贺知行就跟奶奶的关系最好,贺知行的母亲夏月在外开了个跨国企业,每天忙的不找边儿,父亲也忙着政府的事,加之夫妻间感情也不算太好,贺知行一直都养在老太太身边。   而贺知行这习气都是老太太惯出来的,稍微懂事了点就知道哄老太太开心,一口一个曼玉姐姐,只怕老太太哄得打心眼儿里疼乖孙子。   徐曼玉一听,矍铄的眼睛里含着慈祥,笑眯眯道:“乖孙子。”婆孙俩关系好得好,加之贺知行嘴巴又甜,立马往老太太身边一站,三五下就把老太太哄得开开心心的,那里还计较孙子在外不归的事,心肝肝都是她大孙子的。   贺国章虽有怒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干愣地盯着婆孙俩的互动,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次不走了吧?”语气干涩,脸色依旧肃穆,贺知行嬉笑道:“看情况,怎么也得多照顾曼玉姐姐几年。”说着又从吴妈手里将米饭接了过来,放在了老太太身边。   贺国章冷眼一瞪:“没大没小的。”贺知行早就习惯了老太爷的冷言冷语,也无所谓只顾着跟老太太一起开心。   这家里都是找克星的,他爹怕他爷爷,他爷爷让着他奶奶,所以突破口就在老太太身上,他只管把老太太哄开心就行了。   “知行才回家,你可别又把他吓跑了。”老太太一个不高兴就冷眼看着贺国章,眼底全都是埋怨,虽说面子是给了贺国章的,但是话语里分明就是让贺国章适可而止。   贺国章一脸恨铁不成钢,怒声道:“你就惯着他吧,你看他现在多大了,都快三十了,还这样不着边儿。”老太太可不高兴老伴儿这样说,皱了皱眉对上了贺国章的视线:“再大,也是咱们孙子。”说完又觉得不够,添了句,“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听杨旭说这两年知行在海港的事业也做得像模像样的那就可以了。”   这样一来总算将老太爷脾气消了一大半,至于贺知行自然是在旁不参与战斗。   贺国章一听摇了摇头:“我看还是给他张罗找个媳妇儿,管管他。”   这话倒是顺到了老太太心里了,孙子安了家这样也能待在自己身边了,冲着贺国章一个赞许的眼神。   老太太转而对上了大孙子的脸,寻声问道:“我看你爷爷这话说得也很对。”又眯了眯眼似乎想从脑海里寻个可人儿跟她的大孙子相配,细细琢磨点了个名字脑中闪过一丝精光:“我看那个苏元义家的小女儿苏汝月还不错,要不改天寻个时间你们俩见见?”   贺知行一听顿时脑袋就大了,连忙道:“我看还是算了,我要是被那个小妖精勾走了,谁来配咱们曼玉姐姐?”   这话自然不能提心有所属,只能不着边的瞎胡说,光是这话就让老太太笑得跟花儿似得,直道孙子孝顺。   只可惜老太爷心里有数,这混小子迷恋个女记者,这些年的事情他也有些眉目,不过光是这个女记者的身份自然是配不上他家孙子的,压低声线闷声道:“你奶奶说得对,去见见。”   还不等贺知行反驳,就看着老太爷冷冽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着贺知行心底那点小心思,思酌之下贺知行还是顺了老太爷的意。 第96章   临着夜色的降临,整间工作室里的气氛逐渐由紧张变得安静下来, 伸手将风衣取了下来, 刚一穿好拿上了包就准备走了出去。   “曲姐, 再见。”一听到下属的声音,曲云晚点了点头笑着回应了,然后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着稿件的荀闻余, 踩着高跟鞋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挨在了他的办公桌边上停了下来。   此时的荀闻余全神贯注在自己的手上的稿件之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曲云晚的到来,一双纤细的手疏落了灯光的莹润滑入了他的视线里。   骨节处轻轻一翘实木的桌面留下一串清脆的响声,他先是被手指的弧度的精致感的吸引,短短的失神的一刹那,就立马被这一声的清脆给唤过了神, 慌乱之间对上了她的视线:“ 云晚姐。”   荀闻余带着些许的惊恐, 诚然她是他的上司, 敬畏之心肯定是有的。不过细细一看,她脸色的妆容要比上午见到的时候还要明艳上了几分,眼梢处还缠着一分媚色, 不过细细看来却更是优雅大方。   眉眼一扫沉声道:“跟我走一趟。” 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即转过身子朝着工作室外走了出去,至于荀闻余先是诧异, 接着又是一分欣喜,立马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 拿上西装外套跟上了曲云晚的脚步。   此时的电梯里就只有两人,静默到能够感知到她的呼吸, 嫣红的唇抿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严肃。   身高的距离感让他刚好以一种最完美的角度去感知她侧颜的精致感,淡淡的脂粉,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是如此的让人心动,忽然间荀闻余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六年前,在学校第一眼见到曲云晚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更为的柔美眼中含着水色,仿佛透过千山万水直击着的灵魂,猛地让他的心跳动着,还没有等着有任何的交流,她便离开学校出去交换,接着就是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幸好,他还能见到她。   “小荀。”她的声线温柔的撩过他的耳际,在他的心底激起一阵浪花,逐渐的蔓延开来,惊愕之余在她脸色找到了一份担忧之色,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失神了,顿时埋下了头不好意思道:“抱歉云晚姐,我刚才走神了。”   “没事,这几天工作的强度大,你肯定累坏了吧。”这样的理由也是给他阶梯下,荀闻余立马点头:“还好,对了云晚姐让我出来是干嘛?”说到这里总算敢将目光再次凝结在她的身上。   她抿嘴一笑:“这不是华瑞的负责人请吃饭的事,就让我一个人去,我怕人老总把我灌醉,我可找不到地儿回家。”说到这里眼里的温柔多了两分,与平日的严谨显明了对比,“就麻烦小荀,到时候帮我开车了,毕竟上京的醉驾查得很严的。”说完就从包里将奔驰车钥匙递给了荀闻余。   从她的眼底笑意中移开了视线,带着小心翼翼的姿态从她的手里将车钥匙接了过来,接触她手指的一刹那,反复一阵电流窜入了他的心扉,细微的异样感让他有些不自然声音显得有些顿闷:“好的。”   她见着许荀闻余这般的异样,眼底划过一丝浅思却没有多作停留转过身子,电梯在负一层停了下来,门一开曲云晚就领着他到贺知行给她准备的代步工具面前,是辆银色的奔驰车,曲云晚坐上了副驾驶坐,至于荀闻余老老实实做专职司机了。   导航在希尔顿的大门停了下来,按着门卫的指引将车地下停车场,曲云晚就吩咐荀闻余找个地儿吃饭休息等他,当然是报销,至于她安排好荀闻余之后便朝着酒店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迎宾小姐就迎了上来,笑问道:“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有,我姓曲。”   迎宾小姐一听,立马接引道:“曲小姐,请跟我这边走。”曲云晚也没有犹豫立马跟上了迎宾小姐的脚步上了二楼的西餐厅,沿着走廊挨着一间雅致的包间停了下来,迎宾小姐一伸手将包间门开了大半,又坐了个请的手势:“曲小姐请。”   沿着露出的门缝,将包间里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里面空无一人,着实让她诧异的问了句:“请问这里的客人呢?”   还没等着迎宾小姐再一次开口,从不远处走来个中年男人,直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下了脚步,男人的视线扫了她精致的容颜上,眼底一暗。   彼此打量着对方,男人试探的问了句:“是曲小姐吗?”听到这话,曲云晚立马明白过来了,看来是华瑞的人,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朝着男人说道:“是的,我是曲云晚,您是?”   “曲小姐晚上好,我是华瑞的工作人员刘湘军,不好意思啊,总裁今下午突事件出了上京,现在正往回赶,可能的麻烦您稍等一会儿了。”说到这里刘湘军的脸色带着一股歉意,人家既然这样解释了曲云晚自然不能在又任何的怨言,宽慰道:“没事的,我等一会儿就好。”   刘湘军一听总算放了心,微微一弯腰做出了个请的姿势,曲云晚这才朝着包间里走了进去,刘湘军跟在身后看着的沙发上后,又说道:“曲小姐,您先坐会儿,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服务员说。”她刚坐稳,就随着刘湘军的声音将注意力移到了刘湘军的身上点了点头:“麻烦了。”   不过刘湘军脸色的歉意却缓和显得更为明显,她诧异的看着他,刘湘军接着道:“曲小姐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事需要回公司处理,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刘湘军说着又将一张名片递给了曲云晚接着说道:“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我。”曲云晚刚一接过名片扫了眼上面的信息,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原来这个刘湘军还是部门的经理。   “好的,麻烦刘经理了。”得到了曲云晚的回应,悬在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接着便是恭敬的退出了包厢里,等着服务员上了茶水之后,包间又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从窗户外可以看见万家的灯火在中逐渐亮了起来,在上京这片热土上点燃了惹恼与喧嚣,她脸色逐渐变得柔美似乎很是此时的安宁,不过一贯而来的维持的面具并没有让她失去任何的理智,沉静的如宁静的夜色一般,美到一种淡淡的哀愁,一直延伸到他沉冷的眉眼之上。   此时的傅斯韫正坐在监控大厅里,盯着一个狭小的人,脸色逐渐变得冷,即便是在五月的温度下都显得有些刺骨,四年的磨炼早就让曾经单纯的少年变得深沉冷脸。   长久的高位执掌着生杀大权让他多了几分睥睨之气,随着无休止的工作,商场的沉浮已经让傅斯韫变得更加的宠辱不惊,却唯独在见到这张熟悉面孔的时候,显得有些不沉稳,这股低气压已然让身后的刘湘军有些异样,却没忘记小声询问道:“傅总,你看是不是要下去了?”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傅斯韫任何的回答,他的视线一直在监控屏幕上熟悉的容颜之上,渐渐地那双沉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温柔之情,却又在立马压抑了下去:“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的声音多了比起过往多了些低沙的颗粒感,如同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拨动时的扫落在心间。   刘湘军不敢质疑总裁的话:“好的。”随即往后退了好几步,将整个空间还给了傅斯韫,随着脚步声逐渐变得遥远。   他的眼中的深情像是一斛珠光顺着夜色倾泻而下,可到了光影处全变得稀薄,接着一股怒气一下喷涌而出,握紧的拳头,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无遗在释放他心绪中的暴戾。   这些年他一直都念念不忘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即便是不在她身边,都窥探着她所有的消息,在等着她有男人之后,更是烧起了一股怒火,想要质问她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心中,可是每一次想要冲出去质问她的时候,却总是怯懦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于贪心,即便是诀别的话说出口了,也不愿从她的中剥离开来,自私的想要将她藏在自己的狭小天地里。   可是一见到她跟那个男人的亲密,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样的折磨让他这几年只能用拼命的学习工作去填满自己的生活,甚至想要为她搭建一个专属的王国,为她遮风挡雨。   可是,此时的他有怯懦了。   倘若他真的走出去了,对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他有些摸不准,虽然无时无刻都想要将她从别的男人身边夺回来,可是出于一贯的克制,他有些不敢面对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连着茶水都喝得都去了两趟卫生间了,也不见着华瑞的老总出现在她跟前,一瞧手机上的时间,红唇喃喃道:“都九点了。”   她可是从七点过就到了,这都快坐了两个小时了都不见人影,也不见华瑞那边打个电话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忍不住皱眉却又不能表露,一拧眉就从包里将之前刘湘军给的名片掏了出来。   “喂,是刘经理吗?我是曲云晚。”   傅斯韫就盯着眼前桌子上的开着扩音的手机,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脸色柔软了一份,时隔四年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比起过往似乎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又递给了身旁的刘湘军一个眼色。   刘湘军也是个机灵人立马凑到了电话边,语气中带着一股歉意:“抱歉啊,曲小姐,总裁那边确实赶不回来了,真想跟你打电话的,没想到您倒是先打了过来。”至于傅斯韫则是将视线从手机上又移到了监控的画面上,似乎在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窥探此时的心境。   她一听刘湘军这话,皱了皱眉转而也想,之前还夸华瑞集团做事谨慎,没想到还弄成了这般境地,着实有些尴尬,却又不能说什么。   毕竟人华瑞是她节目的赞助商,俗称金主爸爸,她再有脾气也不敢真的说些什么,善解人意:“没事的,毕竟华瑞是大公司,能够看得起我们节目,我们已经很是感激了,既然总裁有事,那就改日再约。”   幸好监控器的画质足够高清,不然傅斯韫也瞧不见她脸色上扫过的愠怒,一扫而光再次寻觅的时候早就化为了泡影,看来这些年她的性子还是变得不少。   至于刘湘军依旧是一副冠冕堂皇的口气:“不好意思啊,让曲小姐白跑一趟,是我们的失误,真是万分抱歉,签约的事情我们这边会尽快安排的。”曲云晚一听总算脸色恢复了过来:“嗯好的。”说完之后就道了声再见,然后收回了手机放入了包里,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而站在监控器的面前的傅斯韫脸色一变,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还没等着刘湘军反应过来就瞧着傅斯韫推开了的大门朝着外面走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焦灼着,看着她身影的一刹那所有的怨气早就化为了泡影,接踵而至的便是无时无刻的想念之情,唆使着他失去了所有的判断朝着她跑去。   曲云晚刚一出包间就给荀闻余打了个电话,通知他准备离开了,然后又沿着来时的路外面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傅斯韫则则是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刚一准备开口叫住曲云晚的,被另一道声音止住了所有的呼吸。   此时的荀闻余一见到了曲云晚的身影,就立马摇下了车窗:“这儿!”像是透过深深的阴影面在暗处见到了傅斯韫的身影,虽然离得远但能够确切的感知到远处的男人似乎关注的视线在曲云晚身上。   而心中莫名的熟悉感逐渐涌了上来,遐思立马涌上了心头,恍惚间他总算记起了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眼底闪过一丝惊骇。   傅斯韫,曲云晚的前男友。   虽然在学校两人的恋情还算是比较隐秘,可毕竟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再怎么也会走漏点风声出来,而他一直都爱慕着学姐曲云晚,自然对这些消息有所了解。   当得知两人分手后,他还隐隐兴奋了好几天,却有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傅斯韫,瞧着现在的架势,云晚应该并不知道傅斯韫也在,一想到这里荀闻余心底萌生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伸出手臂又继续说道:“云晚,快上车。”换了个着实让曲云晚有些诧异,却又没有深究,一步步朝着荀闻余走了过来。   傅斯韫一见着这一幕,心底的异样感逐渐蔓延开来,一股钻心的寒冷刺骨而来,着实让他想要呼出的名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之上,脚步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眼底像是藏着冰天雪地,面色的深冷着实让人敬畏。   等着曲云晚走到了车边上,荀闻余这才傻笑的改了口:“云晚姐,怎么样?”   荀闻余说着就从车里下来,然后殷勤的替曲云晚开车门,两人此时挨得很近,若有似无的着一股暧昧之情,如同那夜色中窜涌的暗流,这般的突兀的异样早就曲云晚的怀疑,眼底夹杂着一股审视之情,挑眉道:“怎么呢?”分明是在询问荀闻余这般有些越矩的举动的缘由。   他的脸色有些异样,却张口就道:“没怎么,云晚姐天色不早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说着荀闻余又找了个角度,依照着远处的傅斯韫看来就是环着曲云晚的腰肢。   至于她心里有没有数这又是另一番说辞了,眯着眼似乎想要从荀闻余脸色上找出一丝可供参考的因素,却没想到他一直躲着她。   四下里的无端的猜疑横生,她自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顺从了荀闻余的意思,在他绅士的服务下坐上了副驾驶坐,而他则是在安排好她后也回到了驾驶座上,将安全带扣好。   “云晚姐,你家地址在哪儿?”说着就将移到了曲云晚身上,她眼底一直含着笑意,短暂并没有说话,等着他将车打燃后,才开口道:“先送你回宿舍,等会我自己开车回去,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而此时借着一点点的空隙的角度,曲云晚终于看清了远处怔怔站住人的身影,却不料那人早就转过了身,残留了一个背影给她。   而这个背影,极为的熟悉。失神的一刹那觉忽然听见耳边一声:“好。”接着就是周遭事物不断的消失在眼前,她这才收回了心思,空气中凝结着沉闷的因子。   她总觉得,那个人影很熟悉。 第97章   可惜这股子短暂的熟悉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人潮涌动的声音全都冲刷掉了。   这一路上荀闻余并没有过多去询问今晚上的事情, 毕竟他刚才玩了个小伎俩, 说实在的心还砰砰地跳。   好不容易有机会朝她靠近了些, 又何必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阻碍?   毕竟他想要的实在是太过于艰辛,这一路上都不知觉的在观察周围车辆流动的时候偷瞄了曲云晚好几眼,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车最终停在了员工宿舍楼底下, 他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内心鼓了鼓气:“云晚姐,我到了。”   青涩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她看得还算仔细,几乎能在单薄的光影下看见他脸颊上浓密的鬓发,点了点头:“嗯, 赶紧回去休息吧。”   似乎平淡的就是上下属之间的关系而已, 如此一来倒让荀闻余有些不自然的失落, 只不过这样的情绪肯定是不会让曲云晚瞧见的,他扬了扬唇角眼底全都是赤诚:“云晚姐也是,明天见。”   荀闻余说着就推开了门下了车, 曲云晚也没耽误赶忙从副驾驶坐上下来,此时的天色很暗, 不过四处的灯光确实非常的璀璨,大风飞扬起一角吹得人脸刺疼, 丝毫也没有犹豫立马走到了驾驶座的车门口,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她纤长的睫毛似乎还带着一些颤动, 接着四目相对,她的笑意很浅却又是那般的动人心魄:“晚安。”   话音柔了几分,总算是给予他不可多得慰籍之情,融化了他眉眼处裹上的惆怅,他冲她灿然一笑,显然心情很好朝后退了一步略带着不舍,倒退着视线却一直凝视在她的身上,等着距离越来越远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身子朝着公寓楼跑去,再接着她脸色的笑意如同凝结一般似得,间杂着一股寒霜倾覆而上,拧眉处掺杂一股复杂,接着就是一弯腰上了车,这车并没有开向公寓,反而是朝着希尔顿酒店开了去。   不知道为何,她心底始终放不下这个异样感,又想再三去辨认究竟是不是她认错了,可惜此时的傅斯韫早就离开了,唯独剩下了接待大厅璀璨的水晶灯的暖调。   如果真的又纠葛,肯定会再遇上,想到这里总算是将心底异样的情绪掩盖了下来,发动了车朝着公寓开了去,也沉默在清冷的月色之上。   根骨分明的手指上握着透明的高脚杯,摇晃的红酒像是最为勾人的罂粟花,在寂寞夜盛开,一杯又一杯,傅斯韫早就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上。   恍恍惚惚间总觉的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一伸手却落了空,醉到眼皮子耷拉在一块,唯一的缝能探知的天地都是模模糊糊的,接着微冷的唇角逸出一声嘶哑:“晚晚。”   一只手伸出了一半接着耷拉而下,再然后天地间又沉默了一片。   *   晨曦的光晕逐渐落在了她的眉眼之上,一点点凝聚成一股认真的姿态,刘湘军穿着一声黑色的西装就坐在了她的对面,至于那办公桌上放着的则是印有‘合同’二字的文件,她的签名写得挥洒俊雅,嘴角的笑意一直是往上扬的,等着中性笔放在了桌面上,视线才移到了彼此的身上。   曲云晚立马站了起来,朝着刘湘军伸出了手臂笑道:“以后就麻烦刘经理多多关照了。”礼貌的握手之后,刘湘军不紧不慢道:“这是应该的,希望跟曲小姐合作愉快。”   两人有寒暄了一会儿,等着荀闻余将办公室门敲开的时候,两人已经站了起来,曲云晚看了眼荀闻余,忙不迭又朝着刘湘军道:“刘经理,我送你。”   刘湘军倒也没客气:“那就麻烦曲记者了。”一听两人这话,荀闻余立马明白过来,顺势将门推开了一大半,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湘军刚一走到荀闻余跟前,就忍不住微微抬起下巴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老练的脸色上夹杂着一股审视接着就黯淡了下来,似乎刚才那眼神的扫视都是他的错觉。   曲云晚也跟了上去,并排着走在了一起,接着就是将刘湘军送到了写字楼下,小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荀闻余,这才挑眉问了句:“是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荀闻余听到了曲云晚这句问话之后这才恍惚间从刚才的猜疑中回了神,忙不迭对上了她的视线道:“云晚姐,华视的冷台长来电说希望今天下午您能去办入职手续。”   她一听脸色浅淡了些,不应该让工作室的人都去吗?想到这里她又皱了皱眉道:“冷台长还说了些什么吗?”   荀闻余很是认真的回应道:“说希望您将节目最新的策划案也带去一份。”青涩的俊脸上又划过一丝笑意接着又说道,“策划案,我已经全部给您整理好了。”   她一听眼底露出了点欣慰笑容,不吝啬的赞美道:“干得不错。”   说完就转过身朝着办公室走了回去,这声线微微上挑一点点滑入他的心扉,少有的赞美的话听在耳底着实让他欣喜不已,眉眼莹莹浮动着欣喜之情,又忙不迭跟上了曲云晚的脚步。   *   冷杨海的视线一直放在了手里的企划案上,而对面坐的便是一脸沉静的曲云晚,虽说此时的气氛算不上多么的融洽,甚至会有些紧张。   “《观察者》这档节目的开篇,就跟进国家风向,不管是反腐反贪、还是国际贸易争端,还是大国崛起都带着显明的话题性,也是老百姓们人人乐道的时政话题,再者这两年华视也暂时没有出相关的这方面的纪录片,再者现在的时机也尚好。”她的话语很冷静,眼底的笑意中染着一层睿智。   这些话本来就是值得推敲的,说实话这个点子确实好。   冷杨海一开始想挖曲云晚就是从她身上对于新闻敏感的天赋而来的,华视一直都是老牌的媒体机构,虽然是官方的保持了绝对的严谨性,但并不排斥新鲜的血液的输入和新鲜理念的映入。   “小曲思想觉悟还蛮高的。”冷杨海扶了扶黑款眼镜这才将手里的企划案放了下来。   这一句话恰好就是在认同她的选择,虽然说这些主题都是这两年来的高居不下的热度,但真正要去触碰这一类的题材,政治的不可侵犯性始终高筑藩篱,没点胆量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她抿嘴一笑回应道:“既然来了华视,就应该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已然怀有了敬畏之心,毕竟华视隶属于政府管辖的机构,中庸之道用得甚好,再者毕竟是官媒影响力非常大,代表了正统的话语权,这也是她费尽心思想要进来的原因。   不过最可怜的是上一世的她,即便费尽了千辛万苦进入了华视,最终成了人人称赞的新闻记者,但没有任何背景全靠个人不顾一切向前的她,最终还是沦为了权贵争名夺利下的牺牲品。   当然,这种跌倒只需要一次,上天既然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她势必会扭转这一切,从而真正的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冷杨海倒是很满意如此谦虚听话的下属,毕竟才华所带的更多的是个人的张扬,而这一点对于他们这个机构来说是不需要的,要的就是老实听话但又有自己想法实干的人才,伸手将企划案合上:“这个案子不错,送审这方面应该没问题,接下来的制作的话就需要辛苦你们了。”   “冷台长放心,这个项目毕竟是我来华视的第一个节目,自然是全力以赴。”不卑不亢说得着实让冷杨海心头高兴,他立马站了起来哈哈一笑道:“年轻人就是有朝气,走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   曲云晚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冷台长了。”说着就跟上了冷杨海的脚步,参观起了华视的内部构造。   不过这栋大楼里的任何一处在午夜梦回中都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有时候她也会害怕,重来一次的一切都会像一场梦,梦醒了她又不得不去面对可悲的现实。   冷杨海直接领着她去了六号演播厅,这是专门留给她的地儿,那一层所有的办公人员都交给了她负责,似乎感知到她心绪的吃惊,冷杨海这才将话题延续了下去:“你们工作室的人,明天就可以来办入职手续,至于六楼的一切都归属于你管理,当然也会有负责人跟你交涉。”   这些的分量着实让她吃惊,毕竟这个起点确实太高了些,若是让在前世估计得让她诚惶诚恐感恩戴德。   不过今时今日却多了份坦然与大气,毕竟她可是拿了大投资来的。   “嗯,麻烦冷台长了。”她笑得很是腼腆,眼底似乎还藏着年轻人的朝气,一切看来欣欣向荣。 第98章   得到审核通过的消息的第二天下午,曲云晚就带着摄制组的成员去了第一个拍摄的采访地儿, 详细的案子已经跟政府部门的多位领导全都沟通过了, 因此她很顺利的受到了相关的接待。   □□的行政楼的三楼左侧的办公室的门漏出了点狭小的缝, 楼外的阳光顺着这点儿缝将办公室里灰暗的气氛一扫而光,顺着那点斑驳的光影,此时的邵景弘一身墨蓝色西装, 黑色的领带。   俊朗的脸色上更添了几分的成熟, 削薄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连同着下颌骨的棱角在这一刻都显得极为的削薄,他的视线一直都放在手里的文件上上,面无表情眼中的寒潭幽深不见底。   ‘叩叩’的敲门声逐渐打破了此时的环境的静谧感,他闻声皱了皱眉并没有抬头声音冷冷道:“进来。”   接着门被推开的一刹那间还带着些喑哑的响声,滑在耳际上显得有些突兀, 接着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放大最终戛然而止。   一张文件就直直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按照往常一样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就伸手接过了文件迅速的翻阅着,直到文件最后签署人上面有三个大字,敛住的眼眸中迅速划过一丝一样立马抬起头, 四目而视。   他能够清晰的她看见她皙白脸颊上细小的茸毛,潋滟的水眸中含着一丝柔情又带着一分的笑意, 好没等他将嘴里半含着的一句‘云晚’说出口,耳旁就想起了她细软的声线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调笑的意味儿:“邵总署, 好久不见。”   盈盈笑语间顿时让邵景弘有些恍然如梦之感,脸色上的成熟冷漠冰裂了不少, 难得暖色与喜悦:“云晚,你怎么突然来了?”声线中压抑不住的惊喜之情。   曲云晚扫了眼办公桌上名牌,副部长,没想到几年功夫邵景弘竟然做到了□□副部长的文职,敛住心底的异样,又将眼神落在了邵景弘刚放下的文件上:“喏,我是来做采访的。”   邵景弘一听她这话,赶忙又认真看了眼文件的标题,这才了然:“来上京多久了?”他站了起来指着一旁的黑皮沙发招呼着曲云晚坐下开休息,信步走到了饮水机旁一弯腰从下面拿出了水杯,替曲云晚接了杯热水又递给了她。   她喝了一口水,稳了稳心神:“前两天就来了,一直忙着工作上的事所以就没来得及来找你。”   邵景弘一听,脸色有些异样,似乎有些复杂于她第一时间没有来找她,口气稍微冷淡了些:“嗯,那都安顿好了吗?”   曲云晚点了点头,笑着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早就安顿好了,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指着一旁的文件:“不过工作上的事还需要麻烦邵哥了。”   曲云晚眼底闪烁着的笑意似乎还带着讨好的意味,一时间邵景弘的心早就软了一大半,朗声道:“这个没问题。”   她伸手将手里的被子放在了茶几上,将话题扯到了工作上来:“之前□□的前部长许可瑞贪污的事情,需要做个采访剪入纪录片里。”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说着邵景弘又将书桌上的文案拿到了跟前一边细细查看一边又听着曲云晚的话。   “就是接受采访而已。”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见着邵景弘答应了,曲云晚立马掏出手机给楼下大厅的荀闻余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摄制组的人上来。又忙不迭朝着邵景弘解释道:“邵哥,等会我问什么你按着回答,有些方面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拘泥于形式,毕竟我做的这个节目可能不是那么的传统。”   这几年曲云晚节目他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也是一点点看着镜头里的她从稚嫩逐渐变得成熟,褪去了天真变得越来越妩媚大方,而行事上也更加的干脆利落。   “好。”此时的邵景弘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就挤满了人,摄影机上绑着收音的麦克风,还特意打了光在两人身上,这仗势确实有些宏大,邵景弘端坐在沙发前,而站着的就是穿着一身套裙的曲云晚了,她微微俯下身子凑到了他的耳旁:“等会上镜,我先帮你整理一下仪容。”   她的声线极为的温柔,似乎与周遭烦闷的气氛截然不同,她伸出手贴心的替邵景弘着衣领,然后又抚了下墨蓝色西装外套上的褶皱。   近在咫尺深深让他有些触动,似乎仰视的角度似乎能让他看清楚肌肤上遍布的细血管,带着温热的温度朝着他涌来,再然后便是微微起伏的胸膛。   这件看似正统的女士套装,衣领处微微有些显露,离着近能将起伏的雪丘瞧见一大半,活色生香,疏忽间邵景弘只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不自然额间沁出些细密的汗水,她视线刚触及于此微微有些诧异:“是不是太热了?”   他看着她眼底的关切,略觉得有些尴尬,不自然的撇过了头似乎想要躲避这样的注视:“嗯,” 她视线微微往下一扫:“等我一下。”   曲云晚说着就后退了一步,而此时的荀闻余视线已然凝结在两人身上,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又默不作声的干着手里的事儿。   而此时的曲云晚已经从包里将散粉掏了出来,又伸手拿了点纸递给了邵景弘:“邵哥,你擦擦。”心底虽然有些紧张,却又没有任何异样暴露出来,伸手接过曲云晚递给了他的纸巾,肌肤接触的一刹那顿时觉得一股温热感充盈身体之中,迅速用纸巾擦了擦额头间细密的汗水。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她方又朝他靠近了些,伸手将散粉的大家,用细密的刷子蘸取了些,俯身朝着邵景弘靠近,一点点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稳了稳心神身体却有些僵硬似乎还没有从那一片旖旎中回过神来,眼前又是她带着笑意的容颜:“等会上镜打灯会很热,我先给你扫点散粉,这样防止再沁汗。”   邵景弘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的角度更加的亲昵,俯下身子凑近了些,全景都是邵景弘这张俊朗深邃的面容,眼中的深沉不减,成熟俊朗风采也越发浓烈,似乎察觉到他脸上的汗水并没有擦干净,她秀眉微蹙又连忙从包里将纸巾掏了出来,亲昵的替邵景弘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越来越近,暧昧的弧度越来越沉,他甚至想要脱口而出的及时叫停,却被她温柔的言语迷惑了心神:“工作室刚成立没带专业的化妆师,不过幸亏邵哥底子好。”   指背的摩挲感让他有些动容,接着细密的化妆刷沾着散粉就晕在了他俊朗的面容之上,晕了两次,曲云晚才合上了散粉然后退了两步,总算是间有些面红心跳的距离拉开了。   “好了。”她的语气也算是温柔极了,一旁的荀闻余听在耳里心中的酸涩,即便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如何,可就冲着曲云晚对这个邵景弘的态度,就知道两人的交情不浅啊。   莞尔的一句话总算是让他在梦境中醒来,端坐着一脸的沉色,很快的采访就开始了,曲云晚坐到了邵景弘的身旁,看了眼摄像机的机位,冲着荀闻余问了句:“小荀好了吗?”   荀闻余站在摄像机后,朝着曲云晚比了个ok的姿势,脸上的笑意不减,而眼中一闪而过的思慕之色却又落入一旁默不作声的邵景弘眼底。   视线交织在一起后,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荀闻余眼底的异样,这种感觉邵景弘太过于熟悉,因为他也是这样的看着她的,只不过他藏着的更深一些而已。   *   “最后一个镜头,看这里。”荀闻余的声线很干净,立马引起了邵景弘的注意,偏着头看向了镜头,不动声色处似乎能瞧得见荀闻余眼底的异样,脸色越发的沉稳沉声道:“即便体制内还存在许多的问题,但国家发展的方向却是值得肯定的,社会也会越来越好,”   “卡!”荀闻余一声令下,周遭人的脸色总算从紧张缓和下来,而镜头也停了下来,曲云晚站了起来冲着邵景弘道:“麻烦邵哥了。”他脸色温柔了些淡淡道:“没事,接下来你还要忙吗?”   听到这话,曲云晚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忙,这个时间台里都下班了。”高大的身影站到了曲云晚跟前,居高临下眼底的柔和之意不减:“一起去吃饭吧?”   这本来是自己想要说的话,没想到却被他抢了先,噗嗤一笑道:“好,不过我请客。”还不知道她这话的含义,就恍然撞上一双潋滟的水眸唇红齿白间都是一派的媚色:“毕竟辛苦了邵总署一个下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放心不会烂尾的,还有十几万的字没有写。   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有点坑爹,每天忙着实训搬砖不太空,加之手没好干不动,歉意万分。   留言前五十送红包。 第99章   明艳之余顿时让邵景弘有些失神,克制的理智让他迅速躲开她的注视:“好, 等我一会儿”   说完邵景弘就迈开步子朝着左侧的办公桌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整理物品, 她的视线这才从他的身上移了回来, 朝着摄制组的成员走了过去,荀闻余见此立马走了过去询问道:“还要拍摄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今天就到这里吧,等会跟小吴他们把设备送回台里然后就下班。”   “好的, ”荀闻余立马承接道, 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云晚姐你呢?”   曲云晚一听,多看了两眼荀闻余,笑道:“我等会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路了。”   她说着又将视线不远处收拾好的邵景弘身上,眼底的情感让他有些看不透,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说些就只能回应:“嗯, 那云晚姐明天见。”   她眼皮子一抬又点了点头, 眼前的荀闻余转过了身设备的走了过去,而曲云晚则是朝着邵景弘走了过去。   清脆高跟鞋的响声一点点离析着他的情绪,僵住了脚步微微一转身就瞧着两人正笑谈着, 看起来的,荀闻余吸了一口气排斥着心绪中的动荡, 展露笑意道:“收拾回台里吧。”   *   繁星逐渐勾勒起了夜空的璀璨,延伸到城市的喧闹, 车水马龙与灯光凝结在了一起,狭小的车室里显得的宁静, 车刚一发动的声响充斥在耳际,接着就平稳的涌入了车流之中。   “想吃什么?”借着路灯的光影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凸起棱骨让他的手显得的好看,话音虽然平淡又藏不住的关切。   “日料吧。”她的的视线一直凝结他的侧颜之上,似乎在观察着了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光的斑驳一直投射在他的侧颜之上,明灭变幻格外的俊朗,他的唇角紧绷着又不自然的往上一扬:“有想去的店吗?”   她原本还想说出个所以然没成想这个邵景弘倒是随了她的意,眯着眼有些满足却夹杂着一些复杂,语气温和:“去西河间吧,我听同事说哪儿的不错。”说着就又转移了视线似乎在询问邵景弘的意见。   他那里会有任何的异议,立马道:“好。”说着就转了转方向盘朝着东边开了过去,等着车停到了西河间店门口,她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不远处停靠的红色法拉利上,抿嘴一笑,暗啐这个贺知行还是这般的风骚。   “进去吧。”邵景弘伸手锁了车,立马朝着站在路边上的曲云晚道。   她偏转过身子朝着他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着日料店走了进去,一入眼帘就是清新的日式装修,周遭的环境非常的清幽,整间餐厅里还放着日式的古曲。   她不露痕迹的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心底略微有了些底笑着朝着邵景弘道:“邵哥,坐那儿?”   盈盈一笑间都是风情,与周遭的柔和的环境都快融为了体,邵景弘不露痕迹的移开了注视着她的视线,放在了周遭的环境之上。   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因此没剩下几个空余的位置,一番挑选之后只能将就的坐在了大厅的中间。   邵景弘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菜单顺道递给了曲云晚:“点吧。”   她起先还有些犹豫,又见着邵景弘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顺从的接过了菜单:“三文鱼,樱花寿司、天妇罗都来一份。”说完之后又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笑眯眯问道:“邵哥你呢?”   “我跟你一样吧,对了再要两杯果汁。”服务员一边写,一边又接过了曲云晚递回给他的菜单,朝着两人点点头:“好的,请稍等。”说完就拿着菜单离开了。   “邵哥这两年在上京怎么样?”她并没有将气氛变得尴尬,而是率先开口。   潋滟的水眸直视着他俊朗成熟的面容,嘴角的笑意让人很舒服。他淡淡道:“嗯还行吧。”   说实话依照邵景弘的性格绝对是能够将话题聊死的人,只不过曲云晚这厮早就练就了厚脸皮的功力,不假思索显得赤诚:“不过我没想到邵哥居然去了□□。”   曲云晚说着眼珠子一转似乎想要从邵景弘身上找点跟□□接轨的痕迹,毕竟海关跟文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个话题恰巧戳到了邵景弘的心底上,他的脸色逐渐有些难堪,毕竟他是被动的调职还受制于人苦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   一见着邵景弘这副表情,曲云晚的心底的异样横生,不露痕迹接着探寻着邵景弘的境况:“那跟你父亲的关系现在好了些吧?”   她小心翼翼的神情着实让心底那股莫名的怒气消下去了大半,声线听起来有些僵硬:“就那样吧。”   其实两父子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了,特别是邵志伟用权力将他调回上京来就注定将父子两的关系推到了冰点,一触即发。   她一听就知道他生涩话语中潜藏的厉害关系,便没有做声的继续将话题说下去,而此时的环境显得格外的尴尬,邵景弘心中一动轻声道:“那你呢?我看‘观察者’这档节目在海港做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回来呢?”   邵景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皱眉:“毕竟内地的文化环境并不是那么得宽容。”   在文化、部干了好几年其中的曲曲折折邵景弘心里明白,再者跟海港的差距一比较很是明显,因此将话题又抛给了曲云晚。   她抿嘴一笑:“我说我是为了一个人回来的你信吗?”杏眼中清澈的倒影着他的身影,在她的凝视中横生了一股暧昧之情,邵景弘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反复之下敛住眼神尝试的问道:“谁?”   即便是知道答案跟他并没有任何的关联,却又忍不住心跳加速,静静地观察着她脸色任何的变化,她先是抿唇一笑,又对上了他沉冷的视线,缠着一丝柔媚:“为了你啊。”   吐若如兰,着实让他心扑通的加速,似乎想要从她清亮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的依靠,又十分贪恋此时的暧昧些许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一丝宠溺:“云晚,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其实从那般的柔情中剥离出来是极为痛苦的,可是他尚且还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去表露心迹,只能以一种好笑的姿态报以她温柔的话语。   她一听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真没意思。我还以为邵哥你会很感动的。”说着还略显得有些委屈,这些年来云晚一直都将他当做兄长来看待,即便是两人之间有所暧昧之情的存在,但种种的障碍一直的卡在两人之间,不进不退着实尴尬。   “你总是这样,我大概已经习惯了吧。”邵景弘的话语很怅然,微冷的眼神划过她的脸庞盯着她的樱唇,期许着能够有些别样的说法,却剥开这层暗藏的旖旎。   她笑着看着此时一脸怅然的邵景弘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我妈年纪大了,海港毕竟不方便,我回内地也好照顾她。”   这话说得也是在情理之中,却让他有些失魂落魄,不过这种短暂的情绪并没有占据邵景弘过多的心思:“嗯,也是。”   这语气夹杂的委屈连邵景弘自己都听不出来,太过于的陷入这段情谊之中,特别是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死去的心立马复活了过来。又怕尴尬影响了彼此的心情,邵景弘柔声道:“我看快要上菜了吧。”   “嗯,我听我同事说这家是上京城里最正宗的日料。”又将话题美食之上,邵景弘附和道:“嗯,这家的东西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厨子也是日本人。”   曲云晚一听眼中一亮,笑道:“这样说来,邵哥你还经常来啊?”   邵景弘自然也没有任何得隐瞒点了点头:“嗯,以前跟知行也经常来这里。”   提到贺知行的名字,曲云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而此时的邵景弘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神态的变化,不露痕迹又问了句:“我记得知行好像也回上京了。”   这些年,贺知行一直赞助曲云晚工作室的事情邵景弘是知道的,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倒是让旁人有些雾里看花的姿态。   而刚才他恰巧也见到了贺知行的身影,更为诧异的是贺知行身旁还坐着个熟悉的人儿,当然贺知行被安排相亲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正让他撞个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存了私心的。   她皱了皱眉话语里似乎有些异样:“嗯,他也回来了,不过我忙着处理工作室的事情,也没时间跟他联系。”然后又不自然的用筷子夹起了块寿司送到了嘴边了,试图用这样的行径去掩饰此时的心绪的动荡。   “他估计也没时间找你。”他不知怎的突兀的就把这句话说了出口,刚一出口就立马觉得后悔了,又像是试图缓解尴尬然后说道:“估计忙着跟朋友们吃饭吧。”   “贺知行来找过你?”曲云晚挑了挑眉问了声。   “没有,就打过个电话而已。”他实话实说,然后又静静地看着此时脸色有些异样的曲云晚寻声问道:“怎么呢?”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像是迫切的遮挡住自己的尴尬的行径继续说道:“我们赶紧吃吧。”这样顿时又将周遭的空气沉入了一个难以叙述的情况之下,吃了一小半之后她方抬起头对邵景弘道:“邵哥,我想试试日式的米酒,你要吗?”   邵景弘一听摇了摇头:“我等会开车还是算了。”她觉得有些尴尬,却没有忘记自己的需求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   这声音极为的清脆,毕竟是做新闻的声音的辨识度极高,朦朦胧胧之中贺知行似乎觉得听到了曲云晚的声音,忍不住朝着周围看了一圈。 第100章   这不寻声而动还好,恰巧与曲云晚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离着也就七八米的距离, 顿时将周遭的情况瞧得是一清二楚, 贺知行刚想招呼着曲云晚,又立马记起身边还坐着个相亲对象苏汝月。   苏贺两家关系好,他要是在这里让苏汝月难堪了, 只怕也是要被家里人搞得脑袋瓜子疼。只能按着不动全都去观察曲云晚此时的反应, 再看见她身旁坐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哥们邵景弘,顿时胸中有些沉闷。   这样一幕放在人眼里,邵景弘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微微的皱眉似乎在试探欲想将招呼说出口,又见着这般有些微妙的氛围只能依着贺知行的眼神行事,不动声色的喝着手里的果汁。   贺知行对面坐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人, 眉眼弯弯, 琼鼻高挺, 樱唇的弧度微微上翘,一瞧见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姑娘,曲云晚瞳孔里就将如此的景象全都倒影了出来。   那原本还兴致高昂的情绪立马沉了下来, 似乎已经从这一画面里简单的分析出了事情的原委,却没有说明道破, 似乎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一般,转过了身子回归了饭桌。   “知行怎么呢?”苏汝月的声音颇为甜美灵动, 眉眼处挂着一副好奇的姿态,顺着贺知行的视线的角度朝着大厅中央围坐在一起的曲云晚跟邵景弘看了过去, 这才懵懵懂懂明白了过来,诧异之余换了个口气:“诶,那不是邵哥吗?”   邵景弘毕竟已经回了上京几年了,风声也早已经放出来了,再者上京的圈子就怎么点儿大,苏汝月认识也不足为奇,苏汝月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朝着邵景弘打招呼,哪知道贺知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的刺痛感着实让苏汝月将视线回到了贺知行身上:“怎么呢?”   贺知行一听花眼里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你认错人了,他不是老邵。”听了他的话,苏汝月一脸的懵懂,但毕竟贺知行跟邵景弘关系好,怎么又可能说不认识呢?兴许她真的是认错了,这样一想顿时也开通了不少,却又忍不住往邵景弘身上看两眼,却恰巧只见着曲云晚的侧颜。   卷翘的睫毛的弧度在微热的灯影下格外的好看,加之鼻梁弧度精致感让人忍不住也多瞧上两眼,即便是从她嘴角紧抿的弧度上感受到生人莫近却又忍不住想要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惊艳之余苏汝月暗暗赞叹了句:“我看那个女人长得真好看。”这神来的一句,就像是一锤锤的震动一点点抨击着他的心脏,不用多说在这里能够如此引人瞩目的女人也唯独只有曲云晚一人了。   贺知行并不好接这个茬,这敷衍的笑了笑:“赶紧吃饭吧,时间不早了。”似乎察觉到了贺知行话语里的异样,苏汝月扫了眼此时脸色僵硬的贺知行,心底泛起一阵涟漪,却又不敢继续的思索下去。   她只能将心底的疑惑全都隐匿了下来,又亲昵的将话题移到了本次相亲的主题上来,只不过此时的贺知行早已经识货落魄心不在焉,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认真回应苏汝月。   而这边曲云晚刚才服务生手里接过米酒,就立马满上了一杯,一抹轻笑滑在嘴角摇了摇手里陶瓷的酒壶朝着邵景弘问了句:“真不要?”   曲云晚脸色早就从刚才的冷淡变得活泼了起来,仿佛是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刚才的事一般,如此的将心迹拘在了一起,邵景弘只能从她的微表情中去揣测他对于贺知行情感的深浅。   邵景弘摇了摇头口音软了两分:“等会送你回去,还是不了。”   她一听抿了一口米酒,噗嗤一笑道:“邵哥你还真是无趣儿。”这倒是曲云晚的心里话,邵景弘本就是接受刻板教育的男人,那里会有贺知行那行肠肠肚肚的风月之论。   邵景弘倒也不恼她这埋怨的话,眼底圈起一丝柔色,宽慰道:“下回吧,等我找个代驾再陪你喝。”   曲云晚一听,痴痴一笑道:“那可要一醉方休。”似乎不太在意邵景弘的说辞,眼珠子一转自顾自的又是将杯中的酒斟满利索的喝上了一杯。   毕竟是米酒不醉人,要是换成老白干二锅头邵景弘肯定会劝阻她,不过这种米酒沾一点也好,毕竟她这个行业应付酒会是常有的事儿。   “好。”声线很沉稳。   *   “邵哥,我到了。”米酒喝了大半壶,虽说不醉人但是也上了些脸色,红彤彤地再配合羊脂玉膏似的肌肤煞是好看。嫣红的樱唇一闭一合恰巧将眼底的醉憨的媚态全都映衬了出来,勾得他的视线不肯离开她半分。   “嗯。”他觉得呼吸重了些。   纤细手指将安全带解开,顿时觉得压抑着的身心都放松了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那贴身的包裙微微有些起伏,她顺势又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此时的车外的路灯的光特别的纯粹,点燃在他清俊的容颜之上格外的俊朗,棱骨的弧度完美如雕刻一般,薄唇抿在一起的弧度似乎是上扬的,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不错。   “那我先上去了,邵哥晚安。”纤细的手指划到了斜上方的公寓楼上,嘴里的口音带着醉意的憨直与清醒时的冷静截然不同,配合那小脸上的酣红着实让他有些撼动。   “好。”仅仅是一个字却早就容纳了他所有的温柔。   她一听扬起一抹笑意,灿然如夏花一般的带着浓浓的热情,一时半会儿让他有些流连忘返。随即又看着她伸手推开了门,支起身子就准备下车,哪知道酒意正赶在兴头上,脚下一趔趄就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外面跌下去。   看得车上的邵景弘心惊胆战,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臂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强大的牵引力顿时止住了她跌在地上的可能性,纤细的腰肢被他紧紧的环住,一时间空气都静默了。。   他的手臂的力道大极了,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肢,似乎能在贴合的一刹那感觉到她在害怕,不过这个姿势确实有些难堪,她的脚卡在车门缝处,身子半悬在空中,显得有些岌岌可危,索性他又将这个抱收紧了些,胸膛才离着三厘米的距离一瞬间变为了紧密的贴合。   他的胸膛的僵硬度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一时间一股热流涌入了心间,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沉浮,细碎的发丝散落在他的鼻翼间,带着一股清甜的发香几乎剥夺了他的呼吸,一瞬间又将他拉回了四年前那个激烈的热吻中,夹杂着泪水的温热感,在极致的悲戚中的沉沦,像是一朵妖冶盛开的曼陀罗,在暗处散发着惑人的香味儿。   魂牵梦萦处,才发现此刻的两人竟然贴合得那么紧密。   呼吸声,心跳声在狭小的环境里清晰可见,热度逐渐的拔高,失神的一刹那间才恍惚听见她有些单薄的声线:“谢谢邵哥。”   如此一来总算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回来,视线移到了她的侧颜之上,纤细浓密的睫毛在光影的弧度下微微有些颤动,离着近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她呼吸的紊乱,不自觉的暧昧充盈在彼此间,接着邵景弘才恍然觉得自己失态了,一点点松开了手臂,将彼此的距离拉大,稳了稳心神:“没事,你小心一点。”   此时他并不能清楚的看见她脸色变化,只能从细微的感知上去描绘,兴许她现在应当是羞赧而不知所措的,这种浅淡的感知让他心生欢喜,却又不能喜怒于色,只能潜藏在这双深邃的眼眸之中。   “好,我知道了。”曲云晚一边说着,一边将调整着身体的角度,接着小心翼翼的下了车,落地平坦的感觉禁不住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关上了车门,又俯下身子朝着窗户内的邵景弘招呼道:“邵哥,你路上小心。”   邵景弘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那一刹那间,忍不住伸出手放在胸膛之上,这一刻在路灯的光影之下,棱唇的弧度是向上微扬的。   曲云晚将公寓门推开的一瞬间,还没有伸手将灯打开,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在手指刚触碰到灯开关的瞬间,一个炙热的吻几乎是将她的所有的呼吸全都剥夺了。   灯光照亮这间屋子的一瞬间,她的眼中就突兀的出现着贺知行俊美的脸,桃花眼里似乎藏着霸道的爱意,手臂紧紧的圈着她腰肢,迫使着她摒除一切杂念投身于这个炙热的吻中。   他的吻像是急骤的狂风暴雨,带着极致的剥夺感。迫使着她扬起下巴承应着他难以排遣的爱意,一点点在这间隐秘的公寓里挥发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若问我为何消失两天,我把手里的泡挑了,放了脓消失了两天。 第101章   浓稠的爱意密不可分的将彼此的紧紧的包裹了起来,喘息的深处是他眼底无声的爱意, 静谧的公寓里有零碎的脚步声, 衣物的摩挲声, 逐渐的拉开了一道不自然的光影。   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像是在恳求宽恕,而蔓延其上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 还没等贺知行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好。   一股力道就趁着他不注意的瞬间将他一把的推开, 甚至还让他往后趔趄了两步,回神的一瞬间便看见她一双美目中藏着一丝的讥诮,话音冷淡:“贺知行,你来错地方了。”   就这一句话顿时将彼此的关系打回了原型,桃花眼里的笑意戛然而止,流转之余连忙上前道:“晚晚, 我错了。”   不问清楚缘由, 果断的先提前示好, 饶是曲云晚这冷漠的态度也不由得放缓了些,却没忘记自己的目的,一板一眼道:“你有犯错吗?”   曲云晚说着又一把甩开了贺知行凑过来的手臂, 杏眼对上了他的视线:“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没想到这一口绝情的话居然就这样冷冰冰的说出了口,贺知行顿时也不知道如何承接下文, 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晚晚,我没有出去..”   她像是知道了贺知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曲云晚立马堵住了他的话道:“这与我无关。”   灯光之下,她的脸色很是冷淡,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而眼前的贺知行似乎早已经摸透了曲云晚一向而言的口是心非,嘻嘻笑道:“晚晚,你吃醋了?”像是被猜中了心思一半,她的嘴角抿得很紧睫毛一颤脱口而出:“你想多了。”   按着两人目前而言的关系来看,若说一点感情没有是不可能的,这句话在贺知行听起来显得干巴巴的故作不在意,他那点被情爱冲昏的大脑立马恢复了过来了,一把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肢,一边开口哄诱解释道:“那是我奶奶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没办法推脱,再说你也不肯跟我回去。”   这话说道最后甚至还略带着几分的委屈之情,只可惜他怀中的人早就心如磐石,根本不会理会他这心思。   冷笑道:“贺知行,我们之前就说好了,各取所需而已,再者这些年我已经腻了。”   她的目光很冷,在这一瞬间让他沉入了冰窖之中,一股撕裂感涌入心头,似乎根本不敢相信如此绝情的话竟然出自于她的口中,握着她的手臂越发的紧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眉头微微一皱,怒声道:“放手。”   “我不放,曲云晚你玩我?”怒目而视,一瞬间睥睨的之气跃然而出,像是被撕开了面具一般,此时的贺知行那双桃花眼里含着愠怒,薄唇抿住的弧度早就将他的心绪全都暴露而出,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确实被她给激怒了。   “你说是就是吧。”她直接忽视掉他,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接着朝着卧室走了过去,丝毫不给贺知行一丝的情面,一瞬间剑拔弩张他被她气得半死斥责道:“曲云晚,你发什么疯!”   盯着她开始收拾行李,贺知行立马朝着卧室里的曲云晚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衣物,利用着男人先天的优势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大床上。   想都没想一只手锁住了她两只手腕,欺身压在了她的身体上,四目而视她能够清楚的看见这双桃花眼里流露出了暴戾,瞬间地低气压让她都有些心生畏惧,却没忘记承口舌之快:“你疯了啊!”   这句话倒是像是当头一棒狠狠地压制住贺知行身体里暴戾的因子,似乎看见了她眼底的惧意,他微吸了一口气闭眼时硬生生将心底的怒气逼了回去,睁眼的一瞬间,她嫩够清晰的看见桃花眼里潜藏着的痴狂,料峭的寒意跃然在他凉薄的唇角上:“是啊,我疯了。”   深褐色的瞳孔微缩,立马似乎找不到任何的画面,她的呼吸再一次被他封住,带着挑逗的爱意几乎在描摹着唇型的美好,夹杂这一股私欲的爱意燃烧着的火焰让她失去了分寸。   他半眯着眼,似乎还在观察着她脸色变化,探知着她潜意识里对他的容忍程度。   女人不乖怎么办?上一次就好了,还不好咋办?套餐包月接着搞啊!   小小的身躯全都容纳在他的身下,严丝合缝的贴着彼此肌肤,论在床上,她那里是他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情迷意乱处,还听见他带着怨念的问句:“还想离开我吗?”   她脑袋早就空白一片,根本来不及任何的思考,就在极致的快意中出卖了自己的想法:“我不..”   这一个不字几乎是将他的怒意全都牵扯出来,疯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蜷缩着身体,哭喊着让他离开,而在就被谷欠包围的贺知行那里会放过身下的娇人儿,只得放肆地索取着。   这场欢爱中,他吻过她眼角的泪水,身体的蜜水,却在云雨深处迷失了心境。   别忘了这一场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她的手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空气中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半阖着眼的曲云晚机敏的清醒了过来,偏过头瞧了眼身侧的沉睡的贺知行,嘴角的弧度逐渐的变大,接着抽身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洗去了所有的残留的痕迹之后,将所有的自己东西全都收拾的一干二净后。   身后那双眸子似乎紧锁着自己,她那些动作的声音早就让浅眠的他醒了过来,一看见她在打包行李,贺知行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欢爱这玩意儿,根本就束缚不了绝情如她。   “你真打算走?”他的声音带着玩味的笑意,可往深处一听其中的绝望不言而喻,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收拾的动作微微一僵,他的心全然被她提在了半空中,稍有不慎就要被摔得万劫不复。   她并没有因此停下手里的动作,顺势将行李箱合上然后提了起来,不紧不慢道:“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但很抱歉依照我俩现在的关系不太适合再继续下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为什么?”   她一听闷声一笑,转身对上了他的视线,眼底的冰冷逐渐让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因为游戏应该结束了啊。”如此的亲昵的语气带着几不可闻的哀伤,一点点侵入他的心间,选起了一阵阵海浪,击打着心鼓。   这一瞬间他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凝视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她,嘴角一抹苦涩溢出,却又在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冷声道:“曲云晚,你以为这游戏你喊停就能停吗?”   透过晨曦单薄的光影,她能够清晰的看出此时的贺知行在这一刻似乎回到了五年前认识的时候,像是一瓶致命的□□。   “随你。”眼皮一翻,似乎不在去估计他任何的想法,她提起箱子的拉杆朝着门外走了出去,见着她要走,贺知行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一把挡住了曲云晚的去路,脸色越来越阴沉怒声道:“曲云晚,你丫得是不是欠操了?”   这怒气中带着一丝旖旎的气息,熏染在她的心迹,噗嗤一笑:“贺知行你什么时候如此的婆婆妈妈呢?”   含着潋滟的姿态,加之欢爱的调养让这一瞪都挑出一丝媚意,酥酥麻麻的窜入贺知行的心底,他眯着眼说着些恬不知耻的话:“是我满足不了你了吗?嗯?”带着逼近的语气,分明就是借机耍流氓。   她的视线来来回回打量着此时意识不挂的贺知行,又伸手戳了戳贺知行的胸肌,笑道:“你猜。”然后一弹,眼底的嫌弃不言而喻。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箱就走了出去,又慢悠悠地丢给了贺知行一句话:“你要是想拦我,至少也得穿上衣服,别忘了这儿可是你的地盘。”   是啊,明个上京的八卦小报的头版就是贺公子的果奔照那可真得笑煞旁人咯。   贺知行自然明白她花的意思,眼底一沉盯着她离开时那妖娆的背影怒斥道:“曲云晚你这没良心的女人。”   曲云晚微微停住脚步,耸了耸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可不单单是没良心,她还拔屌无情,心机歹毒。   语气凄婉:“随你怎么说,毕竟错不在我。”这几年来,贺知行就像是吃素的和尚,一心一意的栓在了他身上,可是连她自己都是个花心的人,更别说奢求别人的天长地久。   而既然被她撞见了跟别的女人约会,还是相亲的女人,这可真不管她事儿了。毕竟贺知行心里也是门清她为何会生气。   毕竟连贺知行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对曲云晚从一而终,因此,很多东西都不能捏得准。   不过,她倒也相信一句话,得不到永远在骚动。   可偏偏还得落下一滴鳄鱼的眼泪,又恰巧给一直注视着她的贺知行看见,曲云晚这才心满意足的推着行李箱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取得很应景,没良心的作者。   欠了小天使们超级多章,带着她的猫跑了   小天使们没有办法办法,只能画着圈圈诅咒不要脸的作者。 第102章   凌晨五点过,天还未大亮, 整个城市还陷入了一片的寂静之中, 除了马路上穿着橙色马甲的环卫工, 也不见得什么稀稀拉拉的人潮。   冷风拂面,曲云晚拖着行李箱在路边走着,沁着寒意着实让她又半分后悔这出来的太早了些, 忍住不暗骂自己失策。   盯着四通八达又极为复杂的路网, 曲云晚只觉得脑袋昏沉,只能依着残存的方向感辨别着工作室的路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在远处开始往上升高,刺骨的寒意也逐渐剥离开来,而人潮也越来拥挤了, 整个上京的早高峰便拉开了序幕。   还别说她慢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还真晃悠到了工作室办公楼的楼下, 上了电梯将行李放进了办公室内, 如同往日一样的开始处理手上的稿件,临着上班的时间工作室也逐渐热闹了起来,荀闻余来得最早给她打了招呼后, 打了照面之后,又消失了一会儿。   而此时已经提着早点站在了曲云晚的跟前:“云晚姐, 你没吃吧?”   一夜的欢爱,贺知行也是个没轻没重的折腾得她够呛, 再者这一路上冷冷清清脑子里糊涂了一大片,早就将吃早饭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仔细筹谋着接下来要做得事情。   她的笑意很疲惫, 趁着来得早的时间她化了个妆,不过疲态还是很明显,连连打哈欠,也不由得让荀闻余多想,清亮的眼眸一直都包裹着眼前的女人,话音虽然带着敬意可是也听得出其中非比寻常的关切,而她全当做不知道,接过了荀闻余手里的早餐笑了声:“谢谢啦。”   说完话后,曲云晚便埋头苦干继续忙活昨天拍摄的片子的校对工作,至于站着荀闻余本想着还关心地多问上两句,没成想她早就忙活着手里的事儿,心中犹疑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没事,云晚姐你早点吃,冷了就不太好吃了。”   似乎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语调要高上那么一些,她秀眉一蹙脸色有些暗淡,放下手里的稿子对上了荀闻余的那犹疑的目光。   “好,我知道了,谢谢啦。”比起往日里她的声音哑了不少。   难道生病了?荀闻余赶忙又问了句:“云晚姐你不舒服?”恰合时宜的关切,倒也不让人觉得厌烦他的东问西问,好脾气的回应道:“没有,就是昨晚上睡得不太好而已,不用担心我,你赶紧去忙吧。”   这话语非常的温柔,但也是个逐客令,荀闻余眼中的复杂略比之前多了些,却又不敢表露不经意又偷看了她几眼,这才移开了步子退了出去:“嗯。”   荀闻余不这样说,倒还好,一说她还真觉得困得要死,水眸明晃晃的看着办公桌上的早餐,叹了一口气,还是吃了再睡一会儿吧。   纤细的手朝着早点伸了过去,取了吸管插在了八宝粥里,又伸手剥开了个茶叶蛋,迅速的解决了早饭之后,原本昏沉的大脑也清醒了一大半,移到pr软件里邵景弘俊朗的面孔上,微微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感叹道;邵景弘啊,我可是为了你抛弃了金大腿,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想着又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瞥了眼时间。   9:35早九晚五,邵景弘应该上班了,迅速又给邵景弘打了个电话,此时的邵景弘正坐在办公椅上,审批着文件,那电话铃声一响,瞄了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熟悉的字眼立马让他眼底的欣喜跃然而出,立马伸出手臂将手机拿了起来,稳了稳心神按了接听键还没有两秒的时间,就听见电话那头悦耳的女声。   “邵哥,你现在有事吗?”她的口气很是小心翼翼,邵景弘瞥了眼桌上一大摞的文件,面不改色道:“没事,怎么呢?   “能不能请邵哥帮个忙?”语气逐渐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麻烦别人这种话一旦在她口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不太真实,除非是特别重要难以解决的事情,才能让她开口求助,一想到这里邵景弘剑眉都微微一拧:“出什么事了吗?”   她沉默了三秒,语气里的歉意更甚了:“可能要麻烦邵哥帮忙帮我找个不错的写字楼,最好还有公寓楼。”这话一骨碌的全都说了出来,总算是彼此好过了些。   邵景弘自然知道,曲云晚工作室的写字楼员工宿舍都是贺知行一手经办的,这才没几天就出了这个差错,看来两个人关系多半都是黄了,现在她又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估计也只有他一人了。   邵景弘心底有数,还有股欣喜捏着手机的手掌都在冒汗,口气一沉:“好,最好帮你对于房子的需求都详细跟我说说。”   “写字楼最好离着华视近一点,那么公寓楼也希望能离着写字楼近一点,租金当然低一点是更好的。”她口气不紧不慢,语气却带着三分麻烦别人的不好意思。   邵景弘一听,接着又道:“你那边着急吗?”   曲云晚一听邵景弘这个话,立马将手机放在了面前,扫了眼刚才发给贺知行的短信,眼底一冷:“有点急。”   他一听,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扬了一些,口气柔和了些许:“我马上帮你办。”   “麻烦邵哥了。”   “没事,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救命之情,这点小事邵景弘自然不在话下。   而这边接收到曲云晚划清界限的短信之后,贺知行连爹娘都骂了出来,看着那屏幕上一行的字,他只觉得暴躁异常。什么叫谢谢他的帮助,写字楼跟公寓这两天就会搬走。   好啊,曲云晚,还真打算撩了他不负责啊?   这些年他贺知行想要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偏偏在曲云晚身上栽了跟头,恼羞成怒之下迅速在回复界面输入了一行字。   邵景弘:不用了,一件小事而已。   曲云晚看着信息里的字,噗嗤一笑,贺知行你还算有些隐忍的风度嘛,一丝捉弄的心情席卷而上,接着又编辑了一条短信给贺知行发了过去。   曲云晚: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是分清楚的好。   贺知行一看,忍不住冒了个粗口:“卧槽。”莫名的烦闷感直接将他脑中的弦弄到了最紧绷的状态,手指三两下异动迅速回应了:“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需要什么负担。”   这短短一行字,着实用尽了他这些年固定维持的风度,要不是今儿早上的事情太过于让他难堪,只怕他现在都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渴求着云晚的原谅。   但是,男人嘛,一向而言面子为大,特别是想贺知行这样见惯了绝色的女人,要不是这几年来她对他把握的很好,只怕贺知行此时已经不知道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了。   男人啊,才是这世上最无情的动物。   “谢谢你,但我已经在联系了,至于给你带来损失到时候我会找律师跟你联系的”曲云晚利索的将最后几个字敲出来之后,刚发过去十秒不到,贺知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微微皱眉,原本想按下拒接的,鬼使神差下竟然想听听贺知行进退不得的困窘模样,顺势接起了电话。   “曲云晚,你非得分得那么清?”幸亏她没在他跟前,不然她这副暴跳如雷的模样早就将她吓到了。   贺知行的声线拔高了一大半,质问声充斥在她的耳际,莞尔一笑回应道:“应该的。”似乎没有顾忌到贺知行此时口气的不稳定。   而这话总算是是将贺知行的怒意全都点燃,一下子喷发而出:“我既然帮你,就没想要任何的回报,你不用想太多。”   这话刚一出口,贺知行就觉得后悔极了,赶紧自己再将两人的关系往外推,又赶忙改口道:“晚晚,跟咱们彼此一点时间吧。”   贺知行这口气软了一大半,带着哀求的口气,让电话那头的曲云晚沉默了好几秒,安静的一瞬间,总算是开了口:“很感激你的对我的照顾,但真的我觉得咱们彼此是在耽误彼此。”   虽说相亲被她撞见了着实让他尴尬极了,但只要自己哄哄云晚就会原谅他的,再者相亲的事情又不是他的本愿:“就因为我相亲的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全是。”   贺知行一听还有挽回的余地,急忙问道:“那是什么?”   “我们不合适。”这种无聊的理由也涌来搪塞他?贺知行只觉得脑壳都大了,冷声道:”少他妈说什么不合适,我们在床上不是挺合适的吗?”这话一出口,听得曲云晚翻了个白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她赶忙制止了贺知行的胡话:“打住,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声音冷得可怕,轩起的挫败感让贺知行有些懵,思索了两秒后又道:“晚晚,给咱们彼此一点时间吧。”   贺知行的语气认真极了,曲云晚自然能够分析出贺知行此时脑中想得一切,要不是他喜欢她,也不会任由她这般矫情的折腾,换了别人,贺知行不知道又已经换了多少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手基本上好了,除了大拇指骨头有点问题,基本上差不多了。   哈哈,五一太忙了,回了老家,又处理菠萝回家的事情,忙着没有更新,抱歉。   从今天开始就回归更新,日三为主,尽量日六千。 第103章   静默了许久方才听道她发冷的语气:“当断则断。”不由分说就是一股决绝。   贺知行原本以为以退为进她还会残留几分情谊,没成想一句话就将他接下来的千言万语全都哽在了喉头, 又是沉默了许久他方笑着说道:“我就当你跟我开玩笑, 今晚上我在公寓等你。”像是最后的苛求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确实不太想有过多的纠缠了, 她并没有吭声直接将电话挂断,顺手将贺知行拉进了黑名单里面。   电话那头的忙音顿时让贺知行有些愤懑,恋恋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见她接, 这才明白过来, 她原来是把自己拉黑了,   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咒骂了几声曲云晚的不知好歹,发泄之后又开始深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究竟为何。   说实话,他和她之情的关系类似于炮友情,除了身体上的合拍, 他也没从她的口中多说过两句喜欢的话。   到这种地步也是活该, 桃花眼越来越深邃,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转念一想,罢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主, 收拾收拾又准备回归平日里风流的生活。   这世界,离开了谁又不是不能活。   *   邵景弘来接曲云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为了找房子这事儿,他还特地请了假去忙活这件事, 邵景弘刚一到写字楼门口,就见着曲云晚拉这个行李箱站在马路边上。   与周遭繁忙的环境截然不同的是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站在那里一时间他已经在脑补了不少凄惨的画面, 细细想来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嘴角往下克制住了情绪的外露,将车顺势停在了曲云晚的跟前。   车窗刚一摇下了曲云晚就见着邵景弘那张清俊的面容,合身的西装贴合在他的肌理上,风度翩翩又带着几分禁欲系的美感,削薄的棱唇淡淡唤道:“云晚,上车吧。”   她一听,原本平淡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一扫之前的黯淡之色,接着就见着邵景弘松开了安全带下了车走到了她跟前。   邵景弘瞥了眼她手里的行李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没有过多的表露出来,而是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利索的放在了后备箱里,然后才回到了车里再次对上了她的容颜时,方又听闻她一句感激的话:“麻烦邵哥了。”   此时两人已经坐在了车里,车窗半开柔美的声线随着喧嚣的环境变得有些柔弱,邵景弘稳了稳心神:“没事。”   接着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在阳光的勾勒下恍惚间有几分神谪的姿态。   不得不说这个邵景弘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恰巧还是她最爱的一款,只可惜两人间还隔着一道血海深仇,此时的曲云晚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个时候还有这些旖旎的想法。   曲云晚接着就听见发动机点燃的声音,一脚油门下去车开出了老远,随着风倒灌而入,彼此之间陷入了一阵微妙的尴尬之中。   若是要让邵景弘主动开口确实有点难,但是她也不太想去说一些客套的话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邵景弘总算憋不住率先开了口:“是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吗?”   毕竟行李还是经他手的,自然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去询问曲云晚,不过邵景弘问得也很巧妙,旁敲侧击的问她到底跟贺知行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让她想要这样彻底的摆脱贺知行。   毕竟她跟贺知行两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也就越距一步顺理成章的就成为男女朋友了。   “嗯,最近都是在住酒店。”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嘴里的话分明就是在说话,邵景弘微微偏转了视线将这一幕看在了眼底,立马明白她并不愿多谈转而说道:“写字楼给你找好了,不过集体的公寓还在安排,暂时有两三个地方可供选择。”   邵景弘说着又将车拐进了一条林荫路,开了一会儿便在一栋深灰色的大楼门口停了下来。   曲云晚在这栋大楼24楼的转悠了一圈,分析考虑之后便确定了下来,至于合同的事情则是放在了第二天,又马不停蹄的跟着邵景弘往离着大厦不远处的居民小区走去,邵景弘也没停歇赶忙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的效率还算不错领着两人就朝着公寓楼走去。   曲云晚的工作室人并不多,也就三四十人而已,迅速了拍了照片然后往内部的聊天群询问了大家的意见,虽然一阵的疑惑,但是这里的公寓的条件确实不错,加上工作室还给补助,众人纷纷肯定。   曲云晚见着一大半的人都赞许,她也没有犹豫,三下五除二就定了下来,利索的程度都让邵景弘大吃一惊,不自觉的问了句:“这么干脆?”   此时的曲云晚正好跟房东签了个初步的协议合同,一听见邵景弘这话歪着头笑道:“邵哥办事我放心。”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样子都让邵景弘有些忍俊不禁:“你满意就好。”   毕竟是精装的公寓里,拎包入住曲云晚那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那行李箱还扔在了邵景弘的后备箱里等着处理,不过她却不太想跟着员工们住一起,毕竟人多嘴杂,还是谨慎点好。   “他们都很喜欢,谢谢邵哥了。”利索的将曲云晚三个大字签在了合同纸上,又跟房东两人客套了两句,两人一起下了楼。   刚走到车面前,邵景弘又问了句:“你提着行李箱准备去哪儿?”   “找个酒店住两晚上。”曲云晚不急不慢一边将安全带扣好,一边说道。   “要不去..”本来是准备让她去他家里住两天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唐突,换了个语气:“要不去希尔顿住吧?那里我比较熟悉,环境也比较安全。”还离着他家近,这话邵景弘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   曲云晚一听偏着头看了眼邵景弘脸色细微的变化,眼底的笑意不减:“那就麻烦邵哥了。”他可不敢直视她如水的眼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的心思,点点头:“没事。”说完就驱车朝着希尔顿开去。   “是准备跟工作室的人一起住吗?”邵景弘问。   “暂时没这个想法。”脱口而出,又似乎觉得暴露了一些心思,曲云晚接着又道:“我喜欢安静。”   安静就是独来独往的意思,其实更多的是她不认为她的屋门会没有男人来敲,这个大环境里说闲话的人特别多,她还是谨慎小心,不要露出什么马脚的好。   邵景弘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她,点了点头道:“我在牟阳区有套公寓,那里环境不错治安也好行,你可以去住。”   这大胆的示好,都让他心绪有些紊乱,下意识又忍不住悄悄偷瞄她的脸色,以此好去判断她心里的想法。   她笑着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还是不了,已经麻烦邵哥那么多了,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曲云晚这话一出,邵景弘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不过也不敢强求,毕竟说多了倒是显得他有些不好的想法了,稳了稳心神接着又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他这话倒是说得诚心,这可是曲云晚是石头做的心,冥顽不化,面子上一脸的感激:“谢谢邵哥。”   这声谢谢邵景弘不知道听到曲云晚说了多少次了,谢谢说得越多越是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是生疏,每每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皱眉面犯苦涩,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拉近彼此的关系。   可这个节骨眼,她能迅速的脱离任何与贺知行有关联的东西,他便知道她是下定了决心,不再跟贺知行有任何的关联。   他一直对她都有想法,只不过被贺知行抢先了一步,朋友妻不可欺,他也是明白的,可眼前如此大的诱惑摆在他的面前,不得不让他整个人有些按耐不住的欣喜。   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口气依旧是沉稳:“不用那么客套。”这话翻译出来就是让她少说几声谢谢。   初来乍到,还遇到这种事情,她强大到不流露都任何的感情,他看着都觉得心疼,力所能及的事他都会尽力而为,她一听邵景弘这话,身子一僵眼眶微微一红,又迅速掩盖住了心神的动荡,抿嘴一笑道:“我知道了。”   曲云晚说着还显得有些俏皮,而此时四目相视,他早就洞悉了她眼里的千愁百绪,却又不敢深问,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盘上。   过了没多久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希尔顿酒店的门口,邵景弘又贴心的帮她提了行李,很快又给她办了入住手续,将她送到了房间门口,等着曲云晚将行李放好后,曲云晚便立马邀请邵景弘的吃饭,作为谢意。   能够多跟她相处的机会,邵景弘自然是不会错过,毕竟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两人索性就在酒店的餐饮吃饭,一顿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将曲云晚送回房间后。   邵景弘走出了酒店,刚回到了车上准备开车回家,还没有发动火就接到了贺知行打来了的电话。   一看见是贺知行的电话,原来他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可如今又忍不住下意识去想贺知行这个电话是不是想去询问曲云晚的境况,犹豫再三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偌大的会所包间里,贺知行怀里依偎着漂亮的女人,酒喝得脑袋晕乎乎的,冲着电话就开口道:“老邵,快十里洋场,嗝~来陪我喝酒。”   贺知行那口气掺杂着酒意,一看就是喝得晕乎了,带着一股蛮横,邵景弘眉头一皱,细细一琢磨便有了自己的想法,回应了句:“好。”   邵景弘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驱车朝着上京赫赫有名的风月圣地十里洋场开去。 第104章   十里洋场是上京著名的高端会所,邵景弘瞥了眼那烫金色的招牌, 克制住内心的的烦闷感朝着贺知行所在的包间走了进去, 毕竟是高端会所气氛多了几分高雅的情趣, 与那些个混乱的酒吧会所截然不同。   这儿,玩得是情趣。   邵景弘刚一推开门就见着贺知行歪倒在温柔乡里,手里还捏着酒杯调笑着跟身旁女人暧昧, 而一旁还零零碎碎坐了一大群的肥环瘦燕, 这一晚上基本上将贺知行这四年的缺失全都弥补了回来了。   那桃花眼里全都是醺醺然地迷离,而在花丛中出现个英俊不凡的男人,这些个莺莺燕燕都不免好奇的将目光放在了邵景弘的身上,不露痕迹的去打量着眼前这名出色男子的身价几何。   他根本没顾及这一道道各式各样的探究的眼光,径直走到了贺知行的跟前,冷声唤了句:“老贺。”熟悉的声音充盈在耳里, 贺知行总算从昏昏沉沉的酒意中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身上。   贺知行只觉得眼前的人都有些晕乎, 使劲摇了摇头这才将人影都重合了起来, 痴痴一笑迎接道:“老邵你来了啊。”说着又指着一旁的沙发道:“赶紧坐下。”又将视线放在了周边这群莺莺燕燕身上,选了个姿色出众勾了勾手道:“给邵哥把酒满上。”   贺知行手指的姑娘叫刘珂敏,刘珂敏赶忙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身上, 说实在的在她们这种场子出现点天之骄子的概率算是比较多的,一听贺知行这号人物如此亲昵的呼唤眼前这名俊朗的男人, 刘珂敏心底拎得很轻,及时断言道:这男人非富即贵。   想到这里立马凑了上去, 到了一杯酒递给了邵景弘口里柔柔地唤道:“邵哥,给。”邵景弘瞥了眼仰视着他的刘珂敏, 盯着她的眼睛渐渐找到了一抹熟悉感,接着又仔细的环视了一圈,特别是盯着邵景弘身旁挨着女人,那长相竟然生生跟曲云晚像了四五分,只不过妆容度高不像曲云晚那般的天生丽质。   邵景弘敢断言,贺知行这厮就是来为情买醉的,连着小姐都找得跟曲云晚像了一大半,这点小心思还不能被他瞧得清楚吗?   他伸手接过刘珂敏递给他的酒,点了点头:“谢了。”说完就挨着贺知行的对面坐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贺知行一举一动。   此时的贺知行早就埋在了身旁漂亮小姐的大胸里,抬着眼皮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邵景弘,他将手里的酒杯举了起来:“老邵,干杯。”   这话一边说又一边瞧着邵景弘端着酒杯的样子,眼珠一转虽然有些迷茫却无一不透露着赶紧喝这个意思,邵景弘摇了摇头,看了眼这茶几上近二十瓶喝空了的酒,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喝了多少才能将自己灌成这样。   邵景弘也没有犹豫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这一下更是合了贺知行个酒鬼的意思,贺知行也端着酒杯又将洋酒送入了口中。   这一喝完又忍不住亲了一口怀中绵软的美人,而这名与曲云晚像了去四五分的坐台小姐名字叫徐婉,带着谐音听得贺知行更是情意生动,不由自主的就将情谊全都寄托在徐婉的身上,一口一个‘婉婉’喊得亲热极了。   徐婉虽说也是混迹风月场的老手,可是跟前有个极品的大帅哥情意绵绵的唤着自己‘婉婉’,毕竟碰到如此英俊潇洒的恩客的机会确实少得可怜,她的心早就融了一大半,倒贴还算不上,就是心动的不行。   毕竟人生在世须尽欢,贺知行为此特别纵容自己,就是为了买醉去的。   贺知行迷离的眼神也不知道聚焦在何处,而围坐的莺莺燕燕们总算是找到了些事情干,拉着邵景弘就准备灌酒。   这种手段略见不鲜邵景弘自然也是不以为然,不过性子沉稳又冷淡,疏离的目光扫了一圈直生生又进周遭莺莺燕燕们心中的暗欲压下去了一大半,姑娘们暗暗对着眼神交换着彼此的意见,还没等着思考好,就听闻邵景弘冷淡的话语:“都先出去吧。”这话听起来还有几分礼遇,不过这口气确实不容置疑的。   刘珂敏暗暗看了一圈又忍不住贪恋邵景弘的美色,柔声支吾道:“这不太好吧。”邵景弘自然没时间去想这些莺莺燕燕们脑中的想法,只归咎到她们怕小费不够皱了皱眉:“等会赵经理拿。”这话就是逐客令了,毕竟她们都是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风月女子,既然客人已经这样说了,也不好多坐停留,弄不好还会惹上些事。   一群女人互相交谈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人带头走出了包间,一下子又鱼贯而出,仅剩下贺知行怀中抱着的徐婉,还有稳着不动的刘珂敏,邵景弘见此忍不住皱眉,她倒也是聪明视线移到了贺知行身上柔声解释道:“贺少让我伺候邵哥您喝酒的。”   那醉醺醺的贺知行在旁更是胡乱忽悠着邵景弘道:“老邵,你可真不懂情趣儿。”说着又挨着徐婉那粉嫩的脸蛋亲了几口,手臂搁在了女人的大胸上,风流的姿态顿时让邵景弘忍不住皱眉,这可比以前流连花丛的他来得更下流了些。   叹了一口气儿:“出去吧。”声音越发的冷,根本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劲头,贺知行在旁暗暗啧舌,刘珂敏本以为邵景弘是个绅士,哪知道这般不给她面子,虽有气闷之情却又不敢过多得暴露出来,眼皮子一垂遮挡住了眼中掀起的涟漪,转过身子就朝着包厢外走去。   贺知行嘻嘻笑道:“啧啧,十里洋场的女人都算是上京排得上号的,没想到也入不得邵哥的眼。”说来说去又开始说些胡话,逗得怀里的徐婉捂嘴偷笑,她越是笑便与曲云晚的相似度又提升了一大半,借着酒意桃花眼一眯将两个人影重合在了一起痴痴唤了句:“晚晚。”可谓是缠绵悱恻,接着又是一个激烈的吻拥了上去,徐婉一听心软了一大半,该有的专属于十里洋场的矜持早就抛之脑后,全心全意的投入在了贺知行这个炙热的吻中。   这幅画面过于的香艳,连着一旁站着的邵景弘都有些不忍直视请客了一声,接着就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贺知行的吻激烈而又炙热,吻技又高超至极,两人交锋顿时你追我赶密不可分,借着酒意的恍惚,吻得难舍难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贺知行才脱离这温香软玉,脸色越发的愧疚喃声道:“晚晚,我错了。”这一句话,听得邵景弘身子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诧异,迅速转身看着一脸悲戚的贺知行,恍然大悟。   原来知行对云晚的情感是如此浓烈。   而听见这话的徐婉却是一脸的弧度,不过刚才的吻太过于炙热早就蒙蔽了她的心神,接着又听见邵景弘沉冷的话:“你也出去吧。”这话一出,徐婉大吃一惊,又看着邵景弘眼底的复杂之色,又看了眼神色痛苦不堪的贺知行。   难道,邵哥,叫邵皖?一想到这里又不免浮想联翩,在这个腐女横行霸道的时代,徐婉承认她想歪了,顿时觉得恶寒不已,立马从贺知行的怀中起身,又打量着两个男人好几眼,暗暗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想到,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禁断之爱,这才转身走到了包间门,又忍不住转身瞧了两人一眼,眼底带着同情然后才顺手关了门。   而邵景弘那里知道徐婉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异样,却没深想。   他迈步走到了贺知行身旁做了下来,口气放缓了些:“出了什么事?”说实在的,平日里邵景弘跟他交流都是一副万年冰山生人莫近的姿态,没成想此时此刻语气如此的温和,瞬间就将贺知行心头的伤心事全都勾起来了,说实在的这些酒对于贺知行来说真不是大事,醉倒不至于就是脑袋晕乎。   “唉。”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端起一杯酒送入肚中,后知后觉又感叹一句:“栽了。”是啊,贺知行纵横情场也快十年了,就没在哪个女人身上栽过跟头,没成想这一栽就是如此的让他念念不忘。   邵景弘能怎么说,说多了就使太过于私心,只能佯装平日的姿态冷声咒了句:“活该。”   贺知行一听心底紧绷的弦彻底断了,神色恍惚闷声喝酒喃喃道:“是啊,我活该。”话一说出口极尽苦涩,一旁的邵景弘想宽慰却又有私心只能按图索骥:“还是随缘吧。”   随缘这话,放在争强好胜的贺知行身上确实是行不通的。   可是让他死皮赖脸的穷追不舍他有顾忌面子做不到,脑袋一转摊手朝着邵景弘道:“老邵,手机借我一用。”邵景弘皱了皱眉,神色有些犹豫。   “她把我拉黑了。”贺知行口气惆怅的很,眼底都是一地的疮痍,根本容不得邵景弘的拒绝,只好将包里的手机递给了贺知行。   作者有话要说:   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更新。   我会努力还欠你们的债的。 第105章   贺知行接过手机,熟练的在手机上输入了曲云晚的手机号码, 恰好又弹出了曲云晚的联系人信息, 得亏平日里邵景弘正派的作态, 就曲云晚三个字,没有丝毫的暧昧气息,贺知行也没有多想, 立马就准备将电话播出去。   可是手指触碰到那拨打键的时候犹豫了三秒, 桃花眼里掀起一阵波澜又迅速熄灭。   接着他颓然的靠在沙发背上,始终还是不肯将电话拨出去,心中始终迈不出那道坎,还不如等一段时间再看看。   贺知行想着便将邵景弘的手机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从上又端起了一杯酒,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略带诧异的脸色上, 嬉笑道:“还是继续喝酒吧。”   在他的眼里, 说实话贺知行做事都是雷厉风行的, 可偏偏在这件事上还迟疑了些,莫非知行之前挽留过?   如此一来邵景弘又深深看了眼贺知行,默不作声的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然后端着酒和贺知行你来我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贺知行早就喝趴下靠在沙发上不省人事,邵景弘只好搀扶着, 将贺知行送回了家。   *   穆巍丛接到采访通知单的时候盯着主持人的名字看了许久,恍惚从脑中残留的印象勾勒出了一个人, 为此还特意在网上查搜了‘观察者’这档节目,盯着视频画面里靓丽的女人,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伸手给沈淮打了个电话。   在上京奋斗四年的沈淮,早已经从华纪委内部的小职员,坐到了副部长的位置,平日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见着师兄穆巍丛的电话打来,立马接了起来客气道:“喂,丛哥咋了?”   穆巍丛官职要比沈淮高一些,不过已经从纪委处调到了检察院担任首席检察官,跟沈淮的境遇已然是千差万别。   穆巍丛抿嘴邪笑道:“淮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毕竟在一个城市平日里两人都是一起聚会吃饭。   穆巍丛这样一问倒是显得有些异样,不过沈淮细细想来两人约莫也有半个月没吃饭了,毕竟他最近接手了一个大案子忙得上蹿下跳哪有闲情逸致浪荡人间。   “手上接了个大案子,一直都在忙。”沈淮语调听起来有些刻板,这些年越发的呆愣沉闷,穆巍丛一提起沈淮,便是槽多无口,呆子太闷了。   穆巍丛白了一眼,却又不忘问了句:“最近有没有跟媒体接触?”这话着实让沈淮有些疑惑,寻声问了句:“没,怎么呢?”   他自然不能告诉沈淮曲云晚的来了上京,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他也有所听闻,毕竟沈淮来上京没多久就将身居高位的未来老丈人苏振天搞下台了,丝毫不留情面搞得满城风雨,苏可盈那悲怆的嘴脸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不禁暗暗啧舌男人移情别恋的嘴脸着实可怕。   “没什么,就是最近上京城里有些谣言风声传出来。”穆巍丛立马将话题一转移立马又道:“我还有些事,改天咱哥俩出来搓一顿。”说到这里又带着一些骚气道:“你请客。”   这话题转得极快,沈淮早就习惯了他这位师兄性格的反复无常,微微叹了一口气:“好。”   穆巍丛顺势就将电话挂断,沈淮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只觉得头大,接着又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开始处理案件。   不一会儿内部的座机铃声响了起来,沈淮接了起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的顶头上司乔建国:“部长怎么呢?”   乔建国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和气:“小沈啊,渝北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处理一趟。”   一听这事,沈淮脑海中的印象跃然而出,皱了皱道:“渝北的案子不是交给了陈明了吗?”   乔建国说起谎话来可谓是面不改色,仿佛交代了件顶天的大事让沈淮不容拒绝:“渝北的案子出现新情况,涉及的官员的职位过大,陈明压不住堂子,你去一趟。”   沈淮一听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瞧了眼桌上的案卷,还没等着他开口,乔建国早就为他想好了接手人:“你手里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我让许可来帮你收尾。”话已经到这里了,沈淮只能安然承应下来:“好的,乔部长。”   沈淮又不是傻子,隐隐约约觉得那里又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沉冷的眼眸中忽而闪过一丝精光寻声又问了句:“对了乔部长,局里最近有跟媒体合作吗?”   敏锐的感知力让乔建国暗暗啧舌,反应力太快了,和气一笑道:“局里一直都跟媒体又合作,怎么呢?”话说的极为坦荡,却又含含糊糊的,沈淮一听又觉得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是觉得那里不对劲,表面上还得回应道:“没事,那乔部长您想忙吧。”   “嗯。”说完,沈淮就将电话挂断了。   原本想着风风光光出现在沈淮面前的曲云晚,却没有料到却被穆巍丛这只老狐狸截了胡,从中作梗硬生生推迟了一个月,才见到出差回京的沈淮,当然这是后话。   而接到沈淮已经离开上京的消息,穆巍丛心底早就乐开了花,他这人一向最喜欢干捉弄小师弟沈淮的事了。   而至于云晚的栏目组已经驱车准备去华纪委取景拍摄,不过接待她的并不是乔建国,更不是沈淮,而是拿了文件参与配合的穆巍丛。   毕竟华纪委隶属于国家最要机关单位之一,很多方面都非常的刻板严肃,一层层的传达审批让坐在大厅黑皮沙发上的曲云晚心中略感到有些烦闷,不知道过去多久,才见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比起初见时纨绔风流,眼前的穆巍丛一身笔直的西装,出挑的系了个宝蓝色的领带,混血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极为惊艳,眉骨的棱角格外的精致,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薄唇微微上挑,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曲云晚的记性一直都很好,更别说眼前如此的出色的男人,她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只不过她倒是认识他,可偏偏这厮又与沈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下意识间让她明白,装傻充愣才是上策。   而此时一脸邪气的穆巍丛可以清楚看见潋滟水眸中流露出的惊艳之色,那黑漆漆的眼珠子中仅仅倒影着他一人,然后又立马收敛住了眼底的打量之色,静静地等待着穆巍丛开口。   对于曲云晚这等表现,穆巍丛自然是满意至极的,轻笑道:“曲小姐,好久不见啊。”这突然来得一句倒是将曲云晚打懵了,而一旁的荀闻余更是诧异地盯着眼前五官深邃的男人,瞧着穆巍丛嘴角撅起的笑意,他便清楚的明白,这男人很危险。   曲云晚一听,眼眸微微一眯似乎想要从记忆的角落里回忆起眼前如此出色的男人,不敢肯定的语气问了句:“你是?”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审度。   穆巍丛一听颇为不满意,他可真没想到有人能够会忘记他,上挑的嘴角立马变得平稳不平不淡的回了句:“五年前,南都酒吧。”倒也还算态度好,给了曲云晚台阶下。   比起五年前生涩纯真的女孩,眼前的曲云晚多了几分成熟女人妩媚,在隐隐散发着勾人的气质,趁着这一会儿功夫穆巍丛的视线便肆无忌惮的审视着眼前的美丽的女人。   贴身的黑白套裙将她婀娜的身姿勾勒的分外妖娆,波浪大卷散落在她身后,细碎的发丝与皙白的皮肤形成了显明的对比,莹润的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穆巍丛在心里暗暗感叹道,如此致命的姿色,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招架得住,也怪不得,沈淮败在她手里了。   听了穆巍丛这话,曲云晚方恍然大悟惊喜地朝着他回了句:“是穆..巍丛,沈淮哥的师兄对吧?”   她的说着说着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双美眸不太敢于他直视,毕竟两人惊鸿一面,没曾想居然还能被他记在心上。   其实穆巍丛不过是略微有些记忆,加之调查过了曲云晚,才能够在两人重逢时占据上风。穆巍丛倒也没有为难她,点了点头:“嗯,是我。”   见着穆巍丛态度变得温和了些,曲云晚借机客套的找了个话题:“没想到居然这里碰上了您,真是好巧啊。”   一双美目对上了似笑非笑的凤眸,一时间她能够清楚的探知到穆巍丛眼底的讥诮,似乎早已经洞悉了她心思中的猫腻,而她一向直觉都很准,却又继续不露声色的朝着穆巍丛走进了两步。   “是啊,很巧。”穆巍丛瞥了她一眼,凤眼里细碎闪过一丝沉色,不轻不重的扔出了这句话之后,却让曲云晚顿感警铃大作,如同身旁荀闻余第一时间对眼前的穆巍丛的第一印象的评价一样,那就是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不露声色的朝着摄制组的人招手,让他们上前,稳了稳心神之后这才朝着穆巍丛开口道:“丛哥,请问协助拍摄的事情,是你负责吗?”   穆巍丛一听曲云晚这话,暗暗感叹这姑娘的确聪明,已然猜出了他这番行径的一半目的。只可惜再聪明遇到的可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文   《给七个精怪当妈的日子》   作者:云轻舞。   简介:文名解释了一切。 第106章   穆巍丛脸上的笑意不减:“嗯,跟我来吧。”他的声线要稍显的朗润一些, 又掺杂了继续邪魅之色, 连同他深邃立体的五官般让人着迷。   “好。”她干脆明了的回答着穆巍丛, 忙不迭跟上了他的脚步,沿着电梯往楼上的纪委各部门的办公室走去。   这一路上,荀闻余都是低着头偷偷打量着面前并肩的两人, 穆巍丛是个自来熟, 极为客套的跟着曲云晚寒暄着,比起五年前一句话都没有交涉的两人,在工作的由头下显得格外的亲热了些。   毕竟穆巍丛搬出了些子虚乌有的旧情,以此来充盈彼此关系间的鸿沟,即便是带着审度,她倒也不觉得是件坏事。   毕竟, 穆巍丛也没给她坏脸色看对吗?既然亲自来接应她, 肯定是调查了解过她的, 不过到底对她的所有的事情知晓多少,她不好贸然判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见招拆招。   “你来之前,我看了你们递过来的文案, 有些地方可能要修改一些。”冷不惊地耳边就响起了穆巍丛朗润的声线,她身体一僵迅速调整好心思对上了穆巍丛含笑的丹凤眼:“是哪里不对呢?”   她语气很是绵软, 似乎想要用无辜的姿态却藏匿心思中的细腻,再者两人这一见, 她始终都是客客套套的这样延续下去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周公民的案子,处理办案的人员的名单需要虚化,而且很多涉及到国家机密的东西,你们审核的也不太稳重。”穆巍丛虽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是在工作上确实非同寻常的认真,而这话也是点在刀刃上。   她原本想借这个纪录片打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将很多隐匿在幕后的人全都顺藤摸瓜的弄出来摆在明面上让其成为众所周的一部分,可穆巍丛这句话却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眼睛一眨不经意地扫了眼穆巍丛含笑的凤眼,脑瓜子一转笑道:“到时候让剪辑师注意一下就是了。”   这意思很简单,您要是觉得那里不满意,我们给剪掉就是了。   穆巍丛点了点头,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她此时的抿紧的唇,眼睛微微一虚极为随意的说道:“这也是个好办法。”然后迈开脚步朝前走了过去。   起先团队像是把纪委的办公大楼的整体取景,又在穆巍丛的带领下在内部构造上又取了好几个镜头。   华纪委旗下有27个部门,沈淮所在的部门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工作主要是下属巡视各省的纪委的情况,而穆巍丛领着曲云晚去的就是沈淮顶头上司乔建国的办公室。   来之前曲云晚便就将沈淮目前的所有情况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不过说实话华纪委的部门那么多,她也不好说就能一不小心遇见沈淮,或者说又是那般的没有缘分。   刚一进乔建国的办公室,那榆木书桌后就作者一名年纪约莫靠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福相,看起来和气的很,一见着两人就忙起身招呼道:“曲记者来了啊。”   乔建国这声音极为洪亮,而此时的曲云晚提前让荀闻余领着摄影师们暂时在外面候着,然后快步朝着乔建国走来,握手问好笑眯眯的对上了乔建国胖乎乎的老脸:“乔部长您好,我是曲云晚。”   她打了招呼后又忙不迭添了一句赞美的话:“今儿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曲部长您可是是意气风发一表人才。”   曲云晚一口一个乔部长喊得极为动听,如此美丽的小姑娘还带着崇敬的眼光瞧着乔建国,还真别说顿时对着眼前的曲记者好感跃升了好几个台阶。   珠光满脸的脸上全都是一片笑意,又扫了眼穆巍丛乐呵呵道:“诶,曲记者这小嘴真甜。”说着就指着一旁的黑皮沙发让两人坐下。   她并没有接应乔部长的这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办公室的小吴忙不迭又给三人上了热茶,穆巍丛到没有任何的拘束,端起热茶喝一口,那茶味儿倒是很符合他的胃口,杯子一放笑着对上了乔建国的笑脸:“这茶不错,是雨前龙井吧?”   乔建国脸色的笑意不减,客客气气解释道:“我夫人前段时间去杭州旅游给我捎带回来的,巍丛你要是喜欢喝我这儿还有几包,分你点。”   穆巍丛倒是脸皮很厚,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多谢乔部长了。”   乔建国倒也没含糊吩咐着一旁站着小吴就准备给穆巍丛装上两包茶叶,而此时围坐在一起的三人,倒显得有些安静了,穆巍丛率先开口,将话提到正事上:“乔部长,华视的提交的案子,您应该看了吧?”   曲云晚一听穆巍丛这样说,立马从包里的文件袋里,将拍摄的方案递给了乔建国,不多话不过这行为做事却藏着股机灵劲儿。   穆巍丛:“周公民的案子,是乔部长部门的同志负责的,这个人你也应该认识。”   邪挑的丹凤眼又一次落在了曲云晚平静的脸色上,似乎想要从眼前这漂亮女人身上找到些慌乱感,她先是一抿唇目光微微向下似乎陷入了深思,后又挑眉不敢确定的问了句:“沈淮哥?”倒是随了穆巍丛想要探究的心思,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他。”   乔建国确实一脸惊讶:“曲记者认识沈副部?”   曲云晚点了点头,此时的乔建国脸色带着可惜,感叹了句:“还真是不巧了,昨天沈副部就被调取渝北去了,估摸着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够回来,不然今儿来接待你的就是沈副部了。”   她本以为能借着沈淮的背景更好的去做这个纪录片的,这样可行的空间也比较宽阔些,没曾想居然遇到了沈淮出差,至于突兀来接应的穆巍丛,以及他对她审视的眼光,都不由得让她去猜疑这件事是不是由穆巍丛参与的?   可是她又没有跟穆巍丛有过任何的交涉,他也犯不着来设计她啊?难道是一时兴起?一想到这里,曲云晚心中倒是又几分的眉目了。   毕竟像穆巍丛这般肆无忌惮的性格,单凭喜好来做事也并无不道理的。而且这个穆巍丛应该是故意跟乔建国讨茶,来表现自己身份的,意在于警告她,他穆巍丛的身份地位究竟如何,让她心中有数。   她可从来不相信,第一眼让她觉得危机十足的男人,做点事情是没有意欲所谓的。   “这倒不重要,早晚一天都是要见到的。”她含着一脸的笑意,倒是瞧不出任何的异样,只可惜适才思索的复杂眼神早就落在了身旁穆巍丛的眼底,穆巍丛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他却明白,她应该是对自己起了疑心。   不过这样也好,女人太蠢了,游戏玩起来就没有意思了。   看着她好模好样的回答着,乔建国也没吭声,接过她手里的稿子就详细的看了一转,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回答道:“这些问题倒也没什么问题,如果要采访,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乔建国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自然没有什么浪费的余地。   曲云晚一听,眼底泛起了兴奋:“行,我这就安排摄制组的进来。”   乔建国点头,曲云晚立马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门,朝着靠在一旁的摄制组的成员比了个手势,一群人鱼贯而入,立马架起了设备,很快就进入了正式的采访。   乔建国毕竟是老油条,回答的简明扼要又不是风度,顿时这个看起来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身上却是有几分风采。   至于穆巍丛则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视线一直都交织在曲云晚的身上,不过他的心思藏得很深,若不是洞察力如荀闻余是瞧不得一半出来的,说实话,荀闻余已经感受到了一群虎视眈眈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们眼前的那纤细的身影。   这些目光里,有探究、有好奇、有欲望、也有痴迷、至于他更多的是默默无闻的守望,两个男人视线交织在一起的时候,穆巍丛可以清楚的分析出荀闻余眼中的警告,而这种警告他瞧得太多了,就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也敢警告他?穆巍丛觉得有些好笑。   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像是一把刀子凌迟在荀闻余心头,不得不说这个穆巍丛的气场太过于强大。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荀闻余那里管得了这些,又是一个眼刀给穆巍丛扔了过去,至于穆巍丛却没有继续跟他交流了,转身轻轻飘飘说了句:“痴心妄想。”   气得荀闻余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一脸邪气儿的穆巍丛,又不敢暴露自己的心绪,握紧拳头艰难的又将视线再一次移到了曲云晚的身上。   而这一天,工作室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来自于荀闻余的低气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双更。   这两天跑去追小姐姐了,创造101看得我一脸姨母笑。 第107章   纪录片的制作过程十分的繁琐,取景剪辑调色, 每一项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一次的, 采访还算顺利, 乔建国回答的游刃有余。而他的问题,也偏向于犀利,不仅在原有台本上的基础, 添加了很多新的问题。每个问题都直戳要害, 所幸乔建国是个老油条,两人交涉起来并不费力。   纪录片的受众群广,但又很狭义,将,所有的信息散布出去,是一个看似很简单却又很繁琐的事。   幸亏, 观察者的名声在前, 节目的特质, 风格鲜明,角度体特,整个节目非常的犀利。当然, 这也是源于曲云晚一开始定义节目时对于未来的未雨绸缪。   很快,采访就接近了尾声, 华纪委各部门需要采访的领导有很多,因此在采访完乔建国后, 穆巍丛又领着他去采访了相关的好几位部门的领导,正式结束, 今日的采访已经是傍晚时分。   摄制组的成员忙碌着将设备全都,运回了采访车里,穆巍丛顺势将曲云晚送了下楼,这毕竟算是两人正式见的第一次面,他在很多方面并不冒犯,再者在华纪委这采访还需要进行好几天,两人接触的机会还有很多。穆巍丛并不着急促进两人关系的迅速亲密。   “今天的事儿就麻烦丛哥了。”她站在台阶下的空地上对着身旁的穆巍丛感激道。此时两个人站得很近,她只堪堪及他的下巴,与他对视需要抬起下巴才能瞧得一清二楚。   顺着夕阳的光辉,脸庞的阴影面显得格外的棱角分明,暮色渐入丹凤眼之中形成说不清道不明的豁人之色,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于散发出看不透得光辉,他嘴角微微上扬:“应该的。”一句客套的话在他的口中说出来显得亲切了,直觉告诉她这股情绪来者不善。   还没等她说些告别的话,耳旁又响起了他朗润的声音:“后面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接洽,留个联系方式吧。”熟稔的口气已经将两人的关系来近了不少。   她一听噗嗤一笑,难免为自己的考虑不周而羞愧,麻溜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穆巍丛:“给。”   穆巍丛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接过了曲云晚递给他的名牌,嘴角的笑意不减:“到时候联系。”   如此客套斯文的穆巍丛,与五年前的那个他截然不同,一点没有咄咄逼人的凌厉感,这种亲切感却让曲云晚倍感心惊胆战。   毕竟这种危机感她在见他的第一眼就在骨子里燃起来了,曲云晚扫了眼穆巍丛深邃的五官,客套的笑了笑:“再见。”   说完就转身朝着采访车内走去,等着这车开走了老远,穆巍丛脸上客套的笑意截然而止,目光放在了手里这张白灰的名片上,若有所思迷上了眼。   说实话,他可不信她能够如此老实踏实,毕竟那身后还跟着个虎视眈眈的毛头小子。   …   邵景弘在楼底下等了很久,风从远方送了过来,一身笔直的西装被风微微吹皱,直到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西装上的褶皱立马全身而动,他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而突然出现的邵景弘着实让曲云晚大吃了一惊,工作室的人都诧异的看着眼前一幕,毕竟这样俊美的男人径直的朝着他们的负责人走了过来,而眼中还含着一抹温柔。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刚站稳,就一脸诧异的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邵哥你怎么来了?”   看着她一脸呆愣的模样,邵景弘心底很是欣喜,毕竟他就是为了来给她一个惊喜的,快步又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对上了她的视线,语气比起往日里轻快了不少:“有事找你。”   一听这话,连着藏在人群中的荀闻余都顿时松了口气。   至于曲云晚一听,立马转过身子朝着身后的摄制组成员道:“你们先进去,我还有点事处理。”   众人一瞧,纷纷答应着。一席人扛着设备就回了台里,至于荀闻余也只能暗中回望几眼。不敢有任何异议。   此时人逐渐变少,曲云晚脸色从从容镇定变得柔和,带着微笑对上了邵景弘沉冷的脸色:“邵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邵景弘摇了摇头:“跟我来。”言简意赅,又神秘兮兮的,不过曲云晚并没有深深去细想这件事情就立马跟上了邵景弘的脚步,走了大约五十多米的样子,在一辆黑色奔驰车前停了下来,邵景弘开了车门:“上车。”   曲云晚虽有异样的情绪,但也按着邵景弘说得,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至于邵景弘早就扣好了安全带,一脸沉冷。   车来往的方向则是这段时间曲云晚住的希尔顿酒店,越来越熟悉的路线,让曲云晚忍不住问了句:“邵哥,到底怎么呢?”   根骨分明的手指附在方向盘上,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骨节上的突兀感,还没有细细描摹他手指的线条,就听见他语气里的关切:“我帮你找了处不错的公寓,已经让人帮你收拾好卫生,拎包就可以入住。”   邵景弘的话说得便宜轻巧,可却猛地惊得曲云晚诧异至极,转而又问:“是不是贺知行拜托邵哥的?”   其实他这一时间的冲动早就让他的心乱了一大片,却又在她这样的判断中土崩瓦解,细细想来,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愫。   邵景弘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孩子住酒店也不是长久至极,这个公寓离你上班的地方很近,安全环境都是上京城里一流的。”邵景弘既然这样说,定然是没有夹藏任何的私心,当然这里说得私心值得是贺知行的拜托,至于邵景弘个人,不好一概而论。   她狐疑的又看了眼邵景弘的侧颜,似乎想要从他的面部细微的表情上去寻找到一丝的漏洞,可惜,邵景弘这厮一向对自我的把控调节不是一般的好。   她一听一看也不好再继续提起贺知行的名字,连忙谢道:“谢谢邵哥的照顾,但这始终让我心里不太过意的去。”   曲云晚这话讲的文绉绉的,着实不悦耳,邵景弘一皱眉:“这可不像你一贯的做派。”这话轻飘飘的划入了她的心底,顿时让她有些哑口无言,这几年她对他收起了爪子,但不代表他能够忘记她张扬的恣意。   她沉默些许,最终扬起一抹笑意:“谢了,邵哥。”这样爽快利落,才是他认识的曲云晚。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写,有早课我就先休息了。   明儿下午补两章, 第108章   邵景弘将车开到了希尔顿酒店,曲云晚将退房的手续办好之后, 又忙活着将所有的行李收拾装好放进奔驰车的后备箱之后, 两人才半躺在车椅背儿上休息一会儿。   而此时夕阳的光辉早就退散在了地脊线的远处, 整个城市被各色的灯光点缀开来,逐渐变得分外的璀璨,细腻的汗珠都晕在彼此的额头上。   她的呼吸声稍显的浓重了些, 起伏的胸膛似乎带着一股热气全都蔓延开来, 邵景弘的视线在暗处细致的观察着她一举一动,又不忘忙活着将安全带系好,将车发动:“出发了。”这话音声调偏高,一听就知道此时的他心情有些好。   曲云晚一听,冲着邵景弘眨了眨眼,迅速将安全带系好后, 就见着他踩下了油门, 车朝外冲了出去。   约莫过了泡十分钟之后, 黑色的奔驰车在一个高级公寓的小区停了下来,邵景弘递了门开然后门卫栅栏升起来放车进去,不一会儿总算停在了单元楼下。   邵景弘率先下车, 迅速将行李全都给她取了出来,她忙着迎了上去将行李包接了一个过手, 邵景弘瞥了她一眼,语气柔和:“走吧。”   他手里推着两个大型的行李箱, 而她手里就提了个电脑包,两人走进了公寓楼里, 进了电梯在十六楼停了下来。   一出来就是还算敞亮的过道,过道的深处有个监控器,邵景弘的话总算打开了:“这个小区都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外来人员都必须实名登记,因此你住着应该很安全。”   她一边听着邵景弘的话,视线在周遭扫了一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邵景弘,两人走了两步就在1602的门口停了下来。   邵景弘从包里掏出了把钥匙将门一打开,入眼是漆黑一片,一种混沌感立马袭来,接着就听见行李箱被推进地板上碾压的声响,再然后就是一声突兀的‘扣’然后整个公寓的全景完整的展现在了曲云晚眼前。   “公寓是两室一厅,设备都很齐全,该添置的东西都是齐全的。”邵景弘将行李箱推到了客厅处,然后从包里将两把钥匙掏了出来走到了曲云晚的跟前又说道:“你放心,公寓的门锁我已经帮你换好了,钥匙只有两把。”   毕竟男女有别,因此邵景弘的话显得格外的难得可贵,她眯眼一笑一脸的感激:“麻烦邵哥了。”   然后伸手将钥匙接了过来,指腹的温度划过他的手心,温热感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而她已经垂下眼帘自顾自地将钥匙放进了手袋里。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显得有些落寞,也没敢多停留立马收回了两侧。   曲云晚将包的拉链拉好后才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在他眼底寻察到一丝的异样,还没等她深深去探究又听见他的话在耳旁响起:“我带你先了解一下。”   邵景弘分明是在躲开她的注视,一身黑色的西装宛如窗外的夜色一般的深沉,身体的弧线带着一股凌厉感。   她也没有犹豫跟上了他的脚步走到了主卧,门口一推开,满眼的烟蓝色,窗帘随着晚风吹得有些摇曳,在灯光之下看外的美,装修的风格偏日式,非常的简洁大方。   潋滟的水眸充盈着欢喜之情,无疑在表明着她对于这间公寓的喜欢,喜色也渐渐入了他的心头,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还喜欢吗?”   他的声音划开了寂静的夜色,让她下意识抬起下巴与他对视,这一秒她可以将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动容,而她的笑意也在一瞬间充溢在绝美的面孔之上,让他移不开视线:“我很喜欢。”   他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喜欢就好。”而视线却始终不肯从她身上移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目相视的暧昧之情在空气中浮动,似乎是感知到彼此情绪的变化,曲云晚嘴角媚笑逐渐蔓延开来,一时间迷惑了他的心神。   这种朦朦胧胧的美感迷惑着他,视线一点点看着她精致的面容在他的眼前逐渐放大。   一瞬间邵景弘瞳孔猛地紧缩,身体僵硬了一大半,呆愣地将视线移到了下方,她的吻带着一股甜蜜的芳香,冷不丁的朝着他靠近,然后覆在了棱唇之上。   恍然将他的心神中的镇定全都剥离开来,他只觉得心跳加快,快到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即便是这般也保持着冷静,微微眯着眼迅速又合上。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唇还停留在他的唇上,画面的冲击感让他有些不可置信,诧异的微微启开了唇齿的一瞬间,小舌立马滑进了他的口腔之中,带着诱惑的甜蜜让他顿感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曲云晚心中早就有百转回肠,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他的手臂忍不住揽住了她腰肢,一点点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绵软的身子全都在他的怀抱之中,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身体的温度点燃最后一点的清醒,他的眼帘拉住了一大半,企图遮住心底的贪婪。   两人的关系进展的太快了,甚至让他有些怀疑怀中的女人是否是他记忆中的人,可人还是需要在意眼前的一切不是吗?   而她也感知到了他的回应。   这个吻百转千回,带着缠绵又带着炽热,邵景弘不像贺知行那般作恶多端吻技高超,他的回应显得生涩了些许,不过他倒是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占了主导的地位,而她的身子已经软软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一双媚眼半眯着尽显诱惑之色,她的眼眸中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又在从他清隽的面容上凝视着另一个人。   他的大脑在短暂混沌中总算找到了一片清明,心中暗暗一股怒气跃然而生,咬住了柔软的唇瓣,极尽的厮磨,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圈着她的身子换了个方向,让她的靠着墙承应着来着他的激烈的爱恋。   情到深处,他的温度滚烫的让她有些发怔,接着又巧妙的滑入了她的檀口之中,卷起一丝蜜水,带着水渍声在暧昧的空间中蔓延开来。   动情的深处,手机的震动声蓦然的打破了此时暧昧,紧紧依偎在一起的身躯顿时僵硬了一片,他的唇迅速离开了她的甜蜜,徒留下一室的尴尬。   而她倒是有些感激这个突然而来的电话,把她有些冒进的思绪全都打回了原型,空气中唯独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小荀怎么呢?”   “云晚姐,今天录制的采访视频,老孙他们已经剪好发给我了,我这边审核过来,就看您的。”   此时的荀闻余坐在了电脑桌上,而曲云晚这稍微有些嘶哑的声线立马引起了他的诧异,连着身旁叫嚣工作的老孙都被他一个嘁声禁止了所有的行动。   他的耳朵紧紧贴在听筒处,仔细的倾听着曲云晚的话。   “行我知道了。”她此时是背着邵景弘的的,忍不住伸出手捂了捂脸远处的梳妆镜可以将两人此时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因着暧昧的体温,她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呼吸声也有些沉重了。   即便是这简短的一句话,也让荀闻余听出了猫腻,眼眸一垂似乎在沉思些什么,两秒以后不经意的问了句:“云晚姐,你哪儿很忙吗?”   荀闻余这样的提问,确实骗不过曲云晚的法眼,立马就知道了荀闻余的意图,轻声回应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曲云晚这话又将问题推给了荀闻余,回答得也是模模糊糊的,荀闻余也不好过多的去打探曲云晚的隐私:“没事。”显得有些生涩,然后又继续回了句:“您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把话一说完,曲云晚立马就将电话挂断放进了包里,而此时邵景弘就站在她的身后,眼底燃起一股失落感,似乎想要询问一句,为何这样做。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挣扎了许久还是选择了逃避,他实在不太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她把他看成了另一个人。   这些年来,他又何曾不知晓,有时候她看他的目光似乎是在看那个人,不过他贪恋她的美好,本以为能够彻底的割舍开来,没想到她居然来了上京,并且现在孑然一身。   说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他一直都很高傲,偏偏在她身上犯了浑,也可能她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奇特,勾引着他堕入深渊,而他甘之如饴。   他的脸色总算恢复了平静,几乎抹去了刚才所有的痕迹,平静的开了口:“云晚,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邵景弘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刚走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脚步:“要是还需要添置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其实连她也觉得尴尬了,缓缓转身后瞥了眼他高大的身影,点了点头:“好。”话音还带着一分绵软的媚色,接着就响起了脚步声,最后一声关门声总算让她从沉闷的环境中解救了出来。 第109章   曲云晚随即走出了卧室门,将大门紧锁之后, 才从沙发的一角将电脑里拿了出来, 迅速将开机然后登陆邮箱, 将荀闻余发来的剪辑视频下载了下来,导入了pr软件仔细审核一遍,修改的方案处理成了电子档。   将文案整理好后已经是深夜了, 她也没有闲着, 迅速将搜索引擎打开,将穆巍丛的名字输入了上去,试图去详细了解穆巍丛这个人。   也不知怎的这个名字就跟被屏蔽了似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信息可以暴露出来。   就冲穆巍丛这长相估摸着也有一大票的人想要去扒皮他,她可不信没有丝毫的信息暴露出来。   曲云晚沉思一会儿,又立马切换了上京本地论坛, 又将穆巍丛的名字输入了进去, 只可惜半分人影都没见找着。   索性有将上京政府对外公开的门户网站找了出来, 站内搜索了下穆巍丛的名字,网页上总算跳出了个蓝底的证件照,视线落在了穆巍丛深邃的五官上, 有瞥了眼其下的资历。   总算得出了个信息,华国最高人民检察院首席检察官, 再往下一看那一栏上有九名成员,而曲云晚也明白检察长算是副国级干部。   首席检察官已经是位预备的副检察长做准备, 再者穆巍丛还如此的年轻,而瞧着乔建国对他态度, 便已经在说明穆巍丛是实权在握的。   毕竟检察院不属于政府管辖体制之内,而且工作的实质又是党内的监督处办,相关信息被隐匿起来也是正常之列,毕竟这年头很多意外都可以由人为去制造。   而据她了解穆巍丛也不够三十出头的年纪,竟然能做到如此的位置,那么背后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而沈淮又是与他师出同门,一个在检察院,一个在华纪委,两人联手起来只怕也是少有敌手,曲云晚到有些好奇两人的老师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光是冲着这一点,她便觉得这个穆巍丛留待商榷,毕竟他的官职对她以后的作用确实是非同凡响的,不过。   这个穆巍丛的洞察力太过于敏锐,她总觉得有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幸亏她多了前世几十年的的经验,不然真按照初出茅庐去应付穆巍丛,只怕是早就被扒拉地一清二楚。   说实话,她对穆巍丛很是有兴趣。   *   工作的时间始终过得很快,三五天的时间就将华纪委的采访的事情全都解决了。摄像机的镜头正对着穆巍丛,这是最后的一个镜头。   原本他是拒绝的,毕竟他尚属于检察院,跟纪委根本打不着方向,要不是前几年在纪委工作了几年也不会贸然来,毕竟他对这个曲云晚很是好奇。   “丛哥,最后的结尾就麻烦你了。”她的口气很温和,一双美目含着一股殷切的期盼,像是一汪春水撩拨着人心。   穆巍丛的心思一沉,一股邪气儿充盈在整个面部上,趁着灯光的照耀,她可以清晰的看见穆巍丛瞳孔的颜色隐藏着一股幽绿,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他好像是混血。   趁着曲云晚失神的一刹那,穆巍丛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可不是纪委的人。”   这话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曲云晚的眼珠子都不转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檀口微微轻起,支吾了一会儿:“啊?”   看着它失去了往日的精明,穆巍丛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隐隐在深邃的眼窝处探得一丝异样,口气里又是一股好笑:“嗯,就是这样。”   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似乎想要将眼前的男人看得个仔仔细细,震惊之余又寻声问了句:“那丛哥你这是?”   曲云晚秀眉微微轻蹙,显得十分的烦闷,似乎再为穆巍丛这般莫名奇妙的出现而感到烦忧,又试探的口气问了句:“是不是沈淮哥交代的?”   穆巍丛被她这个话逗笑了,平日里肆意捉弄他人的玩心大起,轻笑了声,话音里带着凉薄:“你以为呢?”   冷不丁的又将此时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曲云晚没敢继续将视线放在穆巍丛身上,垂下头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又隐隐带着一股浅淡的哀伤,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在发泄这什么。   还没等穆巍丛在她身上多提取些信息之后,便听闻她冷淡语气:“嗯,我知道了。”   曲云晚把话说完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转过身子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穆巍丛早就洞悉她局促的想法,凉飕飕的回了句:“你既然来了纪委,就是准备好跟他重逢了,又何必做出这般伤情的模样。”这话就像是一根根沁了毒的寒针,带着一股血腥味儿。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大半止住了脚步,努力挤出了一些话:“我是来工作的。”   穆巍丛一听噗嗤一笑,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指的弧度猛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接着她便觉得下巴处有一股狠劲的力道,迫使着她抬起下巴与他对视。   果然,狐狸已经藏不住尾巴了。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股讥讽的笑意,凉薄的嘴唇轻轻蠕动:“你很聪明。”这是他对她的第一次评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试图躲避着咄咄逼人的目光,只可惜,穆巍丛正玩得起劲哪里顾得上她的意愿,四目相视,他的目光越来越冷,与他嘴角的笑意截然不同。   见着她没有任何的回答,穆巍丛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凉薄,正如同初见时对他的印象一般,有时冷不丁的一句:“但心思也很重。”说完,穆巍丛放下了自己的手,而她则是僵硬在空气中,她小看他了。   既然不能装糊涂,也只能剑走险招,绝地逢生,曲云晚直视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所以呢?”并没有被他连环的攻击给击碎了意志,这话不轻不重反问着穆巍丛究竟寓意何为。   这样一来都是轮着穆巍丛有些诧异了,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一脸平静的曲云晚,没有做声,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   “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丛哥愿意帮忙我很感激,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她的话慢条斯理的,依然从他威压的口气中缓和了过来,穆巍丛有些烦躁,她并没有如他所愿让他看到她方寸大乱的一面。   “我倒是有些明白沈淮那小子为何这般的傻了。”穆巍丛又加重了试探的口气,邪气的眼眸中夹杂着寒光,一点点侵略进她的心底。   她也只是装着糊涂:“嗯?”全然不知道穆巍丛的话究竟在说些什么,然后又忙着堵住了穆巍丛的话,将之前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既然丛哥不是纪委的,那么还请问丛哥在哪里高就?”   穆巍丛一听倒是有些称奇,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睁眼睛说瞎话,心里门清儿口气力还是一副懵懂,索性如了她的愿:“检察院。”   她沉思了一会儿,口气柔和些:“既然是检察院的,也属于贪污反腐工作中的一个环节单位,这个采访还是需要丛哥参与的。”   穆巍丛一听,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绕来绕去还真被她绕回了最开始的问题,这个女人还真是的。   四下里顿时觉得烦闷,挑眉扫了不知好歹的曲云晚也没吭声而是朝着办公室外走去,曲云晚见此立马跟了上去。   *   镜头在此刻对准了正襟危坐的穆巍丛,她不得不承认穆巍丛长了一张非常适合上镜的脸。   深邃的五官,微微凹陷的眼窝,带着一股异国的风情,比起之前拍摄的那些大众脸的领导干部,他显得尤为突出。   此时的曲云晚已经能够预料到节目播出后,女性观众对于穆巍丛的追捧。   毕竟这是一个看颜值的社会。   穆巍丛的举止风度翩翩,言谈幽默风趣,要不是前些年他的真实面目,和刚才哪些话,她都快被他如此风雅潇洒而给忽悠了。   她坐在他的身旁,今时今日的妆容为了上镜看起来多了几分的老成,只不过她生得好,才不显得过于的寡淡。   虽说前面两人已经撕开了一大半,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听着穆巍丛的意思,至少就现在而言对他还十分的感情绪,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利用,至于两人斗法,她全当做磨炼自己了。   而站在监视器后的荀闻余早已经在眼前两人的交流处察觉到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而这股微妙的变化,只怕当事人也不太清楚。   男人对于女人产生爱意,首先是从好奇开始的。   曲云晚的目光平静柔美,而穆巍丛则显得恣意了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显得有些争锋相对。   曲云晚又不是傻子犯不着跟他硬碰硬,刚柔并济玩得一手好太极,连着穆巍丛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在采访这方面的高超技艺。   最后一个画面截然而止的时候,他分明看见她的脸色从柔和变得冷淡,像是利用他完了一般,根本不再搭理他,径直朝着荀闻余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70年代做首富》,基友的文日更六千有保障,跟我这种手残截然不同。   文案:美食研究达人苏君缘,一朝重生,成为70年代的农村姑娘。   两个颇有怨言的舅妈,一对对闺女满肚子不满的老夫妻,   眼看苦难的生活就要来到,叮,您的好友【轻松发财系统2.0】已上线。   大舅妈周小静:我家君缘世界第一好!   老太太许秋湘:啥?镇长儿子想要和我家君缘结娃娃亲?他算什么东西!   某人:我今天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吃你一口东西……红烧鸡翅真好吃。 第110章   穆巍丛此时已经被曲云晚抛之脑后,怔怔的看着正在跟荀闻余交涉工作的她, 垂眸思索了一会儿。   穆巍丛冷冰冰一笑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绕过了两人, 刚走到曲云晚身旁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荀闻余率先看到穆巍丛站在两人身侧。   他扫了一眼她的侧脸,在白炽光的照耀下精致的脸颊上泛着莹润的光芒, , 划过鼻翼的弧线,顺势落在了她微微抿起的樱唇上,即便是妆容略显得成熟,但也丝毫不影响她五官的美感。   曲云晚的视线一直放在监视屏的画面上,一点点的去卡刚才采访的影像,整个人非常的投入, 根本没有洞察到他现在已经站在她的跟前。   如果不是高大身躯将光线都遮挡住, 投下一面的阴影, 将如玉的脸颊分割成了光与影的明灭变幻后,才见着她微微抬起眼皮子视线总算移到了他的身上。平淡极了,似乎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底, 蓦然穆巍丛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冲击着他的心神,他很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可是又想到之前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 有些后悔。   “回去把这一段剪了,调色的基调稍微明亮点。”曲云晚手指着监视屏上的画面, 微微偏转身子朝着荀闻余开口吩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荀闻余点头答应道。   曲云晚这才站直了腰板, 对上了穆巍丛的视线淡笑道:“丛哥还有什么事吗?”原本平静下的心绪,立马被她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音挑弄了起来。   她的回答分明是告诉他,不要在打扰她了。   此时的穆巍丛还真不得承认眼前的这女人还真有本事调动他的情绪些,想打这里脑中早就百转千回,又瞥了眼监视屏上的画面。   “片子,我需要审核。”他口气揶揄,又带着不可置疑,眼睛微微一眯,眼角处带着一股淡淡地邪气儿。   “当然没问题。”曲云晚回答的干脆利落,根本没办法让他去做任何的计较,如此的滴水不漏倒让他拜了下风。话已经回答完了,却又没有见他抬脚离开,她的脸上挂着一股异样,静静地思考着该如何将这样的尴尬大打破,眼珠子一转:“丛哥,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穆巍丛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四个字言简意赅,话 又留了余地,又=将两人的较量拖到了下一轮。她闻声又看了眼眼底含着邪气儿的穆巍丛,微微一笑。   穆巍丛自然知道她这笑意含着的虚伪,根本就不在意,心情倒是好上了几分,总算提起脚步淡淡又添上了句:“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等会会让人送你们出去。”   唯独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再无其他,而此时荀闻余凑到了曲云晚的身旁眼底裹着一抹遐思略显的八卦的问了句:“云晚姐这是怎么呢?”   她将心思移到了荀闻余身上摆了摆手:“没事。”又忍不住多看了眼穆巍丛的背影,单单瞧着这一幕荀闻余有些心中打鼓。   *   刚将设备收纳回车里,荀闻余就接到了华瑞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指名点姓的要让曲云晚接电话,而曲云晚正好坐在了荀闻余身旁,立马就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话,毕竟是节目的最大赞助商,她的口气自然显得温柔了许多。   “喂,是刘经理吗?”   刘湘军正站在傅斯韫办公桌的面前,手里捏着办公桌上的座机,脸色沉重时不时又观察着坐在办公椅上的老板的脸色,他的口气很镇定:“是的,曲小姐是我,突然给您打来电话不知道冒犯到您没有?”   曲云晚一听刘湘军的态度和气,心底也有了几分底气:“当然没有,不知道刘经理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总算是将寒暄的话说到了头,谈起了正事。来。   刘湘军将听筒一放,按了个扩音键,此时整个总裁办公室里遍布着她温柔的声线,而他深邃的眼眸中微微有些触动,视线一直都放在那座机上。   “是这样的,我们总裁过几日将在上京大饭店举办就会,皆是会有大量上京上流圈的人士参与这一次舞会,毕竟‘观察者’是今年华瑞投资的最大项目,可能需要曲小姐出席本次的活动。”   刘湘军的话一字不漏的入了曲云晚的耳底,精致的小脸上秀眉拧在了一起,这样突兀的邀约带来的效应简直让她有些懵,上京的圈子排外极了,前世她也只不过是个边缘人物,没想到今世居然能够正式的被介绍进来,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没有被这一点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细细思索后又镇静问了句:“这不太好吧。”   这话在办公室静谧的氛围中显得不尚和谐,傅斯韫早就猜到她会说这话,立马给了刘湘军一个眼神。   “是这样的,毕竟上一次上曲小姐白跑一趟,这一次的活动额的邀请算是华瑞对于曲小姐的歉意。”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下意识的让她选择了相信。   可是心头却又保留了几分猜忌之心,口上的话确实坦然:“没想到刘经理还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您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听到这话,傅斯韫眼底的清冷总算潇洒了一大半,朝着刘湘军点了点头,方又听闻刘湘军道:“邀请函明早给您发到办公室去,酒会在明晚六点。”   “那就麻烦刘经理了。”   “应该的。”刘湘军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将座机砸断,然后恭敬的退到了办公桌的前面,傅斯韫瞥了眼,嘴角微微一动:“按照我吩咐的去办,先出去吧。”   “好的,傅总。”刘湘军朝着他鞠了一躬,转过身子大步朝着办公室外走了出去,仅仅剩下了傅斯韫靠在椅子背上陷入了一阵沉思,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方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张一寸的小照片。   照片中的曲云晚刚上大学的模样,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散落在耳垂,一双美目含着笑意,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馨,清纯而又温柔的气质让人根本一不开视线,而这张照片则是傅斯韫从南都电视台实习生的档案上取下来的,一直珍藏至今。   *   邀请的名单上只有她一个人名字,起先曲云晚还是有些诧异的,后来仔细想了想刘湘军的话,倒是有了几分眉目,毕竟是高端酒会,名额肯定稀少且难得可贵的,要是多给她些倒是让她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为了这个酒会,她提前就选购了身上得了台面的晚礼服,至于妆容都是交由形象设计所的人包办的,等着到了上京大酒店已经是晚上六点,时间卡得整好不多不少,她从车里下来拿上了包就走进了饭店内,伸手将邀请函递给了负责人。   那人目光中立马换上了一脸的恭敬,客气道:“曲小姐这边请。”   曲云晚微微一笑,随即跟在了侍从的身后,上京毕竟是首都,上京大饭店更是不同凡响,一进来就觉得金碧辉煌,灯火璀璨,如瑶池仙境让人眷恋不已。   恍然如她前世第一次来这儿的场面,迷乱在这般的纸醉金迷的恢弘场面之中,可如今再见却觉得有些恍然如梦,是是而非。   曲云晚自然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倾泻而出,稳了稳心神寻声问了句:“winter,刘湘军刘经理在吗?”   她站在大厅的门口,视线往远处转了一圈都不见着刘湘军的人影,至于那华瑞的大总裁更是藏得深,只听闻是前几年留学回来的接手企业的公子哥,其他的信息便是一概没有。   究其原因,傅家财大气粗产业遍布,傅斯韫则是另辟蹊径接手了传媒行业,而不是傅家发家根本的新闻印刷业,曲云晚不知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抱歉,刘经理让我领着您稍等一会儿,他那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服务生的话很客气,她抿嘴一笑挥了挥手道:“没事。”   然后又跟上了服务生脚步朝着舞会深处走出,到了个长型餐桌前才停下了脚步,服务生指着一旁各式各样的西式糕点和酒水:“曲小姐,您在这儿先等一下。”   曲云晚点了点头,又随手端起了一杯香槟酒,透过香醇的液体窥视着眼前的这一幕,此时正是酒会刚开场,来得人还不算多,但陆陆续续的都在进场,觥筹交错间美妙的音乐在整个大厅中响起,带着高雅的情趣顿时让周遭的环境看起来截然不同。   至于曲云晚则是抿了口香槟酒的滋味后,惬意的靠在大理石柱前静静地观看这眼前繁华的一切,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算见着刘湘军出现在了就会中央的台子上,手拿着麦克风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似得。   “很高兴大家今天来参加华瑞集团的酒会.....希望大家能够拥有一个美妙的夜晚。”   刘湘军话一席话说完之后,立马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接着他便鞠躬下了台,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刚走到她跟前笑眯眯地对上了她的视线:“曲小姐,晚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   看华瑞集团总裁李泽言,哈哈哈。 第111章   曲云晚一看刘湘军站在了自己跟前,立马笑着回应道:“刘经理晚上好。”   这话说完视线又不经意往周遭的环境扫视了一圈, 说实话她也没看见那个男人谈笑在如此的宏大的场面之中, 莫不是华瑞的总裁还没有来?   不然, 这开幕致辞怎么会是刘湘军来干得?   刘湘军早就看出了曲云晚眼中的疑惑,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曲小姐不好意思啊,总裁今天晚上临时有事, 可能会晚一些来, 他已经吩咐好让我带你认识来得贵宾们。”她一听心底的疑惑消散了一大半,笑意不减:“那就麻烦刘经理了。”   刘湘军一听立马做了个恭敬的请的手势,领着曲云晚就涌入了人潮之中与人攀谈交流了起来,政界商界等的社会名流这酒会里涌来了一大半,好些人的名号都是耳熟能详的,越是这样曲云晚反倒更加诧异。   毕竟像华瑞这般拥有如此多资源的公司, 又怎能会看得起她这般的小人物, 这并不是她的妄自菲薄, 毕竟她的节目还没有在内地打出名号,就能得到如此优渥的资源,着实让她心里都有些打鼓。   不过往好的一方面来看, 多多认识些人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曲云晚保持一脸优雅的微笑在刘湘军的引荐下人认识认识,若是身份能派上用场的人, 她倒也会多说几句话混混脸熟,毕竟机会难得。   当然这前提是的忽视大多数人异样的眼光, 毕竟圈子就那么大,她这种异军突起的来路不知道惹来了多少的非议, 光这一点就着实让她够呛,即便是人家当面不会说,光是口气都让她自知深浅。   此时的曲云晚端着香槟酒站在刘湘军的身旁笑着朝着对面站着的光华传媒公司副总吴洋打招呼,吴洋约莫四十出头,一身西装领带看起来精神抖擞,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不出其中意味,不过口气还算是客套:“老刘啊,没想到你们公司这次投资还下了重本的啊。”   傅斯韫不善于应酬,因此很多事情都交由给刘湘军处理的,所以比起华瑞总裁的名头,作为人事经理的刘湘军倒是在圈子里混得开一些。   刘湘军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善极了:“没办法啊,公司拓宽领域不好好弄怎么能行啊?”说完又看了眼曲云晚和气道:“小曲,这是光华传媒吴总。”   “吴总好,我是华视《观察者》的制作者曲云晚。”她一听连忙笑着朝吴洋点头招呼。吴洋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旋了一圈,似乎很是满意她对他的态度,口气倒也不生硬道:“曲小姐好。”   刘湘军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交涉,接着一名黑色马甲褂的男人突然走到了刘湘军身侧附在他的耳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着刘湘军脸色一沉随即换为了一脸的歉意朝吴洋道:“吴总,抱歉我跟曲小姐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暂时离开会儿。”说着又是递了个眼神给曲云晚,她虽然有些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又朝着吴洋歉意一笑随即跟上了刘湘军的脚步。   穿过人群,刘湘军领着曲云晚朝着电梯处走去,嘴里又不忘跟她交代着:“曲小姐,总裁在楼上等你。”这话说得毋庸置疑的姿态,曲云晚的视线在周遭的人身上转了一圈,暗自吐槽看:看来做总裁还真是有特权。   “嗯,我知道了。”保持这一向的冷静,曲云晚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紧紧跟在了刘湘军的身后,进了电梯,看着他按下了十八楼的层号之后,心中逐渐忐忑起来,刘湘军也不怎的像似看出了她心中的一般,和气解释道:“总裁有毕竟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讨,大厅的环境太复杂,不太适合。”   她一听微笑点了点头,视线一直落在了不断变化的数字上,终于耳旁响了‘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缓缓的打开,曲云晚鬼使神差的朝着刘湘军问了句:“刘经理,我有个问题。”   两人刚迈出了电梯门的步伐停了下来,刘湘军转身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什么问题?”   “我还不清楚华瑞总裁的姓是什么?”这话倒也显得平静,她静静地观望着刘湘军的神色,只可惜这也是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并没有让她获取道更多的信息,接着听闻他笑道:“等会进去了您就知道了。”这打马虎眼儿着实让她有些进退不得了,连着看刘湘军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猜忌。   刘湘军一瞧心里也有了数,好声好气道:“曲小姐放心,上京酒店不是华瑞的地盘。”而这话顿时让曲云晚的心神稳妥了大半,嘴角的笑意往上一扬:“麻烦刘经理带路了。”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1808号房走了过去,停在了房间门口,刘湘军恭敬的敲了敲门后又朝门内说了句:“总裁,曲小姐到了。”   此时整个巷道里安静极了,若不是铺了层地毯只怕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倏忽间曲云晚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神龙不见首尾的华瑞集团总裁总算路面了,想想都有些兴奋。   而这个好奇被吊到最高位置的时候,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瞬间传入了她的耳中:“进来吧。”   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立马爬满了脸颊,可惜单单就是简短的三个字,还没等细细分析早就烟消云散,而她的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一旁的刘湘军见此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手推开了掩着的房门:“曲小姐,请。”这恭敬的声音总算是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显得有些笨拙的回了句:“好。”接着又将视线移到了房间内部,眼珠子扫了一转总算在最深处见到了华瑞总裁的人影,只可惜仅仅是个坐着的背影根本就不能判断他究竟是谁,是否与她心底的猜想重合一致。   她的步伐有些缓慢,一步一步朝着那道身影靠近,而刘湘军早就上道的将房门轻轻合上,偌大的房间里仅剩下两人。   越来越近,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曲云晚只觉得连着睫毛都变得有些颤抖,诧异之余轻轻唤了声:“总裁...”这话音夹带着着她心底颤抖,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而傅斯韫在听到她这一声呼唤时,身体一僵眼中的寒光散去了一大半却没有及时转过身子,倒是沉静了三秒后才柔声回应了句:“晚晚。”   一如五年前那般的温柔,此时的曲云晚早就被眼前一切搞得不知所措,狠狠咽了好几下喉咙来缓解心中的诧异,索性此时的傅斯韫并没有转过身子来,不然一定能看见她此刻的狼狈,她真没想到华瑞集团的总裁居然是傅斯韫!   曲云晚暗自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脸部的表情立马从崩裂回过了神,接着脸色逐渐的冰冷,背着她的傅斯韫再没有听见她任何回应的一分多钟内,心中早就是百感交集却又放不下心,一点点转过身子,冷眸与杏眼相对的一刹那,时光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的眼不复从前的清冷,染上了一层层的阴翳与伤痕,唯独不变的就是对她的温柔,而她眼底似乎也搅起了一阵阵涟漪,沉默了一会儿颤抖试探的问了句:“斯韫?”   总算将彼此之间的冷漠与尴尬全都打破,他点了点头:“是我。”他的话音很沉稳,四年多没见,原来清冷俊雅的少年郎此时已蜕变成了高大沉稳的青年,岁月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迷人,那股禁欲系的气质更是扑面而来,倘若不是以前女友的身份站在这里,她眼底早就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她僵硬的站着并没有任何的举动,逐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明说的复杂,傅斯韫倒比从前更生动了些,径直走到了她跟前,居高临下将她眼前的光线全都遮挡住了,阴影散落在她精致的脸上,顺着一根根浓密的睫毛留下一串阴影,然后划过鼻尖残留在嫣红的唇上,离着近在安静的氛围下,似乎都能听见彼此忐忑不安的心。   他的目光如炬,让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睑躲避着他的深情。   而她的这一举动却偏偏又打破了两人维持的平静,一双手臂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趁着她被如此突兀的举动怔住的一瞬间,他俯下身子将头埋入了她的脖颈之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股熟悉的清甜香味一下子冲入了他的鼻翼间,带着一股缠绵悱恻的诱人之力,唆使着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一个带着冰冷的吻一下子贴在了她的锁骨上,来自身体颤抖让她忍不住想要推开他。   好不容易拥她入怀中的傅斯韫,那里又肯给曲云晚这个机会?   毕竟他曾经的温柔,面对的就是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了我知道。   今晚上被我妈要求视频教学搞吸尘器,我又沉迷吸我的猫,一下子哈哈哈迟了点。   我错了,老老实实明白天补回来更新。 第112章   在体温的晕染之下,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充盈在她的鼻翼之间, 下意识将目光放在了神色有些微微不自然的傅斯韫身上。   曲云晚又往房间四处寻了一转, 总算在不远处看着还剩下一小口的红酒的酒杯, 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傅斯韫这厮居然如此的大胆,没成想喝了壮胆酒。   她只觉得皮肤在他棱唇厮磨下带着一股酥麻的颤抖,而这个吻逐渐被他的情绪放大, 扫过锁骨的弧线, 在微微凹进去的骨肉上吮吸,将这股酥麻跃然抽离掉了他大脑中的空气,然后便是一片的静谧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的推开了他。   这力道大极了,根本没有给傅斯韫思考的余地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将彼此暧昧的距离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粗喘了些, 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躲避着他灼灼的目光, 而他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晚晚,你变了。”   眼眸深邃似乎掉进了过往的记忆中, 寻找着初时的温柔,只可惜岁月的流逝早就在彼此之间架设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不敢与他直视, 口气软了一分:“傅总,我们还是谈合作上的事情吧。”所有的新仇旧恨都不愿提及, 而这句话无非是在告诉他,感情已成为了过去。   在酒意的熏陶下, 他有些凄迷的柔声又自顾自地唤了声:“晚晚。”   亦如当年一般的温柔,着实让她在恍惚间看见了五年前温柔深情的他,短暂的失神后立马回了神继续说道:   “您放心,下个月节目就能播出,我相信能给华瑞带来非常好的社会的效益。”   她越是这样想要谈正事,就越是让他心绪不安,趁着酒意又怒吼了声:“曲云晚。”他的声音越发的嘶哑,接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灼灼。   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他眼底压抑的情绪全都呈现在她的眼前,一时间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没等着她回应过来,一个炙热的吻立马涌上了上来,带着一股浅淡就酒香。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吻到深处又像是一股厮磨,夹杂着爱意的温柔像是一把火融化了曲云晚,死死的抱住了纤细的腰肢,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她并不敢任由着傅斯韫继续胡作非为,死死的咬住牙关,不给傅斯韫任何一点侵入的机会,即便是这个吻温柔深情,依旧不能融化她冰冷的心。   他的视线残余在她冷淡的面容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几乎是将他的情绪全都撕碎了,克制隐忍、疯狂炙热在他的体内纠缠着,彼此都不肯放过彼此,他的吻越发的颤抖,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又嵌着一股霸道似乎想要留下自己的烙印一般   顿时间曲云晚只觉得百感交集,倏忽明白过来,那天晚上在酒店看见的背影应该是他吧。   不然荀闻余也不可能有如此的举动,毕竟当年她跟傅斯韫的感情在南大也算得上轰轰烈烈的。也不难理解为何温柔清冷的傅斯韫今日会有如此的举动,一则是酒,二则是因为荀闻余的小心思勾起了他的醋意。   而她遐思的沉默的这一会儿,显然是给了傅斯韫可趁之机,顺势勾起了她的下巴,顺势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游舌滑入了她的檀口之中,在她瞪大的眼眸中与小舌纠缠了起来,远比四年前生疏的技巧来得更加猛烈,起先还有些犹豫,此时已经变得游刃有余,根本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咚咚咚。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加快,那颗沉寂的心终于在此刻鲜活了起来,在淡淡酒意的勾勒下他显得更加的肆意妄为,而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夜晚,他喝得醺醺醉,她扶着他走在月夜的晚上,他接着酒意偷偷亲吻她的时刻。   曲云晚不得不承认,非要在她所接触的男人中选个最喜欢的,其实还是莫过于此时的傅斯韫,毕竟她有时候还真得是在邵景弘身上寻找傅斯韫的印记,如若不然也实在不知道该如此与仇人之子暧昧流连。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再也不能跟傅斯韫继续下去了,好不容易给了邵景弘冲击,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依着傅斯韫的性子只怕是.....曲云晚一把又推开了傅斯韫,唇红齿白间嗔怒道:“傅总请你严肃点。”   黑白分明的眼中微微爬上了些红血丝,带着哀怨的情绪如此瞧着他,总算让他从疯狂中渐渐回过了神,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的看着她。   在璀璨的灯光下,高定的豆沙色的漏肩长裙将她身体的曲线包裹的玲珑有致,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索性不是寒冬腊月只怕是颤颤巍巍的让人打心眼儿里的心疼她。   一双水眸含着复杂的情愫,那颗惑人的朱砂色泪痣随着她情绪的忐忑而越发浓艳,在光影明灭下嫣红的唇瓣紧紧地抿在了一起,还夹杂着水色是他刚才留下的痕迹。   比起过往的温婉清丽,而此时的她美得更加的妩媚绝艳,让人根本就移不开视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光环,是什么呢   傅斯韫想,应该是一股自信的魅力。   “晚晚。”他又唤了句,试图打破此时彼此之间的尴尬。   “傅总,您喝醉了。”她试图冷静的阐述这个事实,却在他一步一步逼近的噤声,下意识躲避着他的目光,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是在刻意的讨好她:“晚晚,别对我这样。”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讨好的哀求,如重重的闷鼓一点点敲击在她的心鼓上,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四年,傅斯韫的性子根本就忘不了她。   虽然如她所愿了,可为什么此时的她竟然有些开心不起来,微微垂下眼睑嘴唇蠕动:“斯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话音很淡,淡到他可以听见心碎的声音,此时的傅斯韫总算是从今晚上的冲动中缓和了一过来,嘴角微微一勾自嘲的笑意充盈在他的面部表情之上,接着一把松开了曲云晚的手转过身径直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来。   沉默...   “曲小姐,坐吧。”恢复如初,冷冰冰的神情似乎刚才的那个温柔如斯的男人根本就是泡影,若不是还为缓和下来的悸动,曲云晚都快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看着他点了点头坐到了对面,眼底微微有些诧异的情绪轻声细语的又问了句:“傅总,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平静之后,他并不想要将彼此陷入不覆的境地,毕竟若是他将她逼得狠了点,只怕又要躲着他了。   毕竟两人合作的合同都签好了,所谓来日方长,他有耐心,一想到这里傅斯韫面上的情绪更加的云淡风轻,着实让曲云晚都有些摸不清他的寓意何为。   “既然华瑞赞助了《观察者》,希望曲小姐在节目中能够植入一些华瑞的商标产品一类的,当然为了不影响观众们的反感,还希望曲小姐在此多多上点心思。”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一身笔挺的西装上似乎没有一点点的褶皱,如同他这人一般清俊淡雅却又多了几分的深沉。   “当然没有问题,这是我们应该的。”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他的变化。   傅斯韫扫了眼她的表情,继续说道:“那就好,对了曲小姐有兴趣跟我跳一支舞吗?”她一听诧异地对上了他视线,只见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跟前,继续又道:“走吧,下面的宾客还在等着了。”比起刘湘军带着她见识,真比不得华瑞的老总领着她来得更直接有效,虽说两人站一起不知道会迎来多少的猜忌,而傅斯韫这点小心思她也是明白的,无非是在为以后防患而未然,毕竟这个场子里又不少人都是上京的青年才俊,好个傅斯韫,这心眼子比她想得还小。   她要是不答应,显得不够坦承,她要是答应了又觉得有些吃亏,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可傅斯韫哪里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将她的手臂挽住了自己的手笑道:“我们走吧。”如此的主动,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点了点头跟着傅斯韫走了出去。   刚一下楼,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一时间曲云晚脸上的笑意着实绷不住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她站在台阶之上,恰巧与不远处的穆巍丛似笑非笑的神情撞了个正着,好不容易从之前穆巍丛的审视中找到了点根基,没成想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而此时的傅斯韫脸色越发的温柔了些,早就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解了过来。   而本想着松开傅斯韫的手臂,没成想穆巍丛便径直朝着两人走了过来,而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更显得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   错了,今天最少两更,手速快点就三更。   太不好意思了,太堕落了。   痛定思痛。   以后每周保持日更,偷闲一天,然后双更补上。 第113章   此时的曲云晚仿若警铃大作,却又深怕穆巍丛察觉出任何端倪, 在穆巍丛似笑非笑的眼眸中, 稳了稳心神抢先了一步朝着穆巍丛打招呼:“丛哥, 是你啊。”   她的语气里藏不住得欣喜的意味儿,不经意间就将手从傅斯韫的臂膀间抽了出来,一脸的笑意,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将穆巍丛原本讥诮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中, 吞咽不得。   此时的傅斯韫诧异的看了眼曲云晚,他尚且记得她只同穆巍丛见过一面,为何叫得如此的亲热,狐疑地眼神划过了她的视线,她早就洞悉了傅斯韫的心思巧笑嫣然解释道:“傅总,这是华检察院的穆巍丛, 这一次的节目是丛哥配合录制的。”   一听到她依旧客套的唤着他傅总, 试图与他撇清关系的姿态, 傅斯韫心底略微有些不爽,却没有任何的表露,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交涉。   “曲小姐,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穆巍丛笑着说了声,话音里明显得客套了些许, 根本不同于曲云晚那般的热情,这个穆巍丛话里有话, 那揶揄的笑意真是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又将了她一军。   曲云晚并没有恼怒一脸的笑意, 根本不在乎穆巍丛的话,这样一来却也显得穆巍丛傲慢了些。   穆巍丛也不是傻子,又看了眼两人,顿时明白过来了些什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此时的傅斯韫,眼中的意味深长,傅斯韫要是没有感知一二那才是个笑话,这一眼瞥得曲云晚胆战心惊。   “是啊,毕竟华瑞是节目的赞助商,我不过就是借了傅总的面子而已。”她解释的很清楚明白,她可不是脸皮厚蹭着谁的面子来得,而是正儿八经的受到邀约而来的。   她又像是记起了重要的事不经意又问了句:“对了,上次采访的视频我已经让工作人员发给您了,不知道您接收到了吗?”说着又不经意的瞥了眼身旁眼中复杂的傅斯韫,然后敛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越发的沉静。   单是她这个眼神,就已经表明曲云晚心底的忐忑,穆巍丛看在眼底,他又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游戏自然是一点点攻略的好,毕竟他还真想看看眼前这个美丽而又带着致命蛊毒的女人如何被他一点点逼到理智全无狼狈不堪的,穆巍丛勾起一抹笑意:“收到了,还没来得及看。”   说完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傅斯韫的身上:“斯韫啊,好久不见。”这话好不热切。   “丛哥,好久不见。”傅斯韫在两人的交谈中将其中的厉害关系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然后   朝着穆巍丛点了点头打招呼。   而这话到了曲云晚的耳底确实另一番景象,穆巍丛眼底的讥诮,她又不是没看见,即便是局面在此刻回归了平静,但再与这个穆巍丛多待一会儿,只怕也让傅斯韫察觉到端倪。   毕竟依着穆巍丛之前的口气,似乎也清楚沈淮跟她那些事,因此此时的穆巍丛就宛如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那天就爆炸了。   一想到这里曲云晚顿时觉得脑大,一则是责怪自己将沈淮睡得太早了,二来是忽视掉沈淮身旁还有个老狐狸穆巍丛,即便是沈淮不开口说清楚事情的缘由,穆巍丛但凡上了心,只怕其中的曲折也猜了八九不离十了,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坐如针扎,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微妙的环境。   可越是这样明面上越是沉静,若是让穆巍丛抓到了自己的放松警惕的一面,稍微来点手段只怕就能在傅斯韫面前揭了她的底,要想穆巍丛闭嘴,要么就是送他见西天见阎王,要么就让他成为裙下之臣。   此时的穆巍丛根本不清楚,曲云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想睡他,当然这是后话。她现在更多的想法就是赶紧的脱身。   穆巍丛轻笑了声,微微一合眼表情微微有些的狰狞似乎想要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熟悉的事件,总算恍然大悟调笑道:“对了,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你俩是一对儿吧。”那模样似乎带着调侃的意味儿,傅斯韫脸色分明一白既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开口,着实尴尬了。   她就知道穆巍丛这厮绝逼不安好心,即便是咬牙切齿也不敢表露出情绪的异样,眼底的笑意不减:“丛哥怕是说笑了吧,傅总只是照顾我这个学妹而已。”   傅斯韫也没成想她会这样说,瞥了她眼,只见着她语笑嫣然脸色根本没有窘迫之色,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顿时间让傅斯韫心底略微有些不好说,只好出口解释道:“丛哥,估计你记错了吧。”   穆巍丛见此有些尴尬,试图缓解此时略微有些微妙的气氛笑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而趁着此时的微妙情绪,曲云晚立马笑着说了句:“既然丛哥跟傅总是重逢,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傅斯韫点了点头,她立马往后退了两步绕过两人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仅仅剩下了穆巍丛跟傅斯韫两人,周遭的音乐声很是曼妙,傅斯韫从服务生手里端起了酒杯顺势递给了穆巍丛,寒暄问了句:“丛哥,知道沈淮哥最近咋样呢?”   一回到上京,傅斯韫就开始接收事业上的事情,然后就是时时刻刻的关注曲云晚的一切动态,也来不及跟沈淮又更多的接触,再者这两年说实话跟沈淮的联系总而言之可以用少得可怜来说。   本来说这一次的酒会顺带邀请沈淮的,没曾想他竟然出差在外还没有回来,更别说寒暄一下这些年彼此的生活,因此这个疑惑问在穆巍丛这里倒也不足为奇。   只可惜穆巍丛倒不这样认为,顿时觉得好笑寻声为了句:“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没去联系他?”   “联系了,他这不是出差嘛。没见着面。”傅斯韫倒也是坦然。   穆巍丛一听,又打量着多年未见的傅斯韫,一袭黑色西装与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眉骨清隽显得风度翩翩比起四年前的少年姿态多显得几分的成熟,只可惜对待感情确实不太拎得清,当然这也只是穆巍丛心底的想法而已,口气没变:“原来是这样,你倒也算问对人了。”这话说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这几年倒跟你过得不差一二。”   穆巍丛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说清楚也没有说明白,在傅斯韫心底曲云晚的形象一直的干净纯白的,自然没有往不好的方面去想象,但也有耳闻沈淮这几年步步高升的消息,笑道:“那就好。”   穆巍丛一听又瞥眼此时脸色略显得柔和的傅斯韫,总算明白他话语的干净,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当然没有任何的表露附和了声:“是啊,挺好的。”说完这话之后,一旁的刘湘军已经朝着傅斯韫走了过来,看着架势应当是出了些事,穆巍丛正好对着呆愣的傅斯韫并没有逗弄的趣儿,他现在可是对着那‘没心没肺’的女记者感兴趣的打紧。   “喏,找你的。”穆巍丛支吾了身,然后将视线移到了刘湘军的身上,傅斯韫看了过去,刘湘军大步的走了过来,朝着穆巍丛点了头示好后,附上了傅斯韫的耳旁嘀咕了两句,只见着傅斯韫脸色略微一变,转而歉意的朝着穆巍丛解释道:“丛哥,我这边还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穆巍丛没所谓的点了点头:“去吧。”傅斯韫一听歉意一笑,然后跟着刘湘军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而此时的干站着的穆巍丛将视线移到了周遭人的身上,晃荡了好几圈始终没有见到那么熟悉的身影,眼底一沉,难道还在洗手间?   倒也没有想太多,直接迈开脚步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很快就见着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曲云晚,一阵阴影就就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线,她诧异的抬起了头就见着一双讥诮的笑眼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穆巍丛,吓得曲云晚忍不住皱了皱眉,声线带着几分颤栗:“丛哥..你怎么在这儿?”见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惧意,穆巍丛抿嘴一笑一丝逗弄的意味儿立马窜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她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退到冰冷的墙壁上后才停下了脚步又问了句:“丛哥,怎么啦?”   他的身体基本上将她的身躯全都遮挡住了,此时的穆巍丛总算从身高的差距处找到了她的柔弱感,嘴角的讥诮越发的加重:“曲小姐玩弄感情的水平还真不错嘛?”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却又分明在告诫她,此番的可恶。   “丛哥,这话的意思是?”她扮着无辜。   他微微垂下头,四目相视,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不屑,棱唇的弧线极为的凉薄:“玩弄他们让你觉得很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结束,   告诉你们让我日更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留言各种催更,给我压迫感,我就乖乖双更了。。   丛哥如此聪明怎么办?   曲云晚:当然是睡了他啊! 第114章   他的话宛如毒蛇一般‘嗖’地窜入了她的心底,狠狠的在她的心脏上咬了个窟窿, 顿时鲜血鲜血淋漓如水的眼眸微微一眯, 暗藏的情绪似游丝般划过又随即消失, 此时的曲云晚似乎在打量着此时满脸讥诮的穆巍丛,再然后嘴角微微上扬:“玩弄?”   她的笑意夹杂着不屑,似乎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底, 如此的表情根本就不是穆巍丛想要的, 诧异之余又听闻她继续说道:“我玩弄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丛哥说得是那些?”   她的眼底含着满不在乎意味,料峭的揄笑带着一股肆无忌惮的美感,比起千篇一律的温柔可人,一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堪用‘媚骨生香’来形容,如此的致命的诱惑, 穆巍丛下意识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   随即将视线再次移到了她如玉的小脸上, 嘴角上的讥诮始终不肯软:“牙尖嘴利。”睥睨的姿态, 让此刻的穆巍丛看起来高高在上遥不可攀,倘若不是他嘴角肆意的邪笑,差点就以为他也是高冷冰山一卦的。   这话全然将她此时的姿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曲云晚噗嗤一笑扬起下巴紧逼着穆巍丛的冷眼一字一句道:“丛哥,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凡事要讲证据。”   “证据?”剑眉一挑,整张脸平添了几分邪气儿, 接着又缓缓说道:“你不就是吗?”   反问的话倒让曲云晚有些好笑娇嗔道:“长得太美容易让人犯罪,是我的错?”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明晃晃的直击着他的心魂, 一时间穆巍丛倒真正开始审视前眼前绝美的女人,轻笑一声:“哦,是吗?。”又立马眯着眼锁住了她面部表情上任何的细微变动吞吐道:“可惜美若蛇蝎。”   这句总结的话倒是如了曲云晚的意,对于穆巍丛这种自命不凡的男人,一定要比他更不要脸,她不气反笑道:“我就当丛哥夸我。”   话说完的这一瞬间她逐渐朝着他靠近,咫尺的距离。   她的恬淡的呼吸全都散落在他的面庞之上,视线以下她的肤色如凝脂一般的通透,瞳孔处倒影着他的面容,接着她微微一眨眼眸,随着面部肌肉的牵扯,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带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吐若如兰:“丛哥,你对我这般的关心,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呢?”   她的语调柔媚极了,却又着重咬紧了‘有意思’三个字眼,而这一秒,趁着穆巍丛失神的一瞬间,一双纤细的手臂顺势勾住了穆巍丛的脖颈,迫使着他的视线直直与她对视。   电闪雷鸣间,穆巍丛真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邪笑一声:“你说呢?”那口气那语调分明就是带着一股玩弄。   樱唇逐渐靠近在棱唇,约莫还剩一厘米的瞬间,樱唇缓缓蠕动:“要是想追我,可以先排队。”说完这一句话嫣然一笑接着道:“我可以帮你提前几个名额。“   而这一瞬间她清晰的看见他茶色的眼瞳微微一缩,再然后趁着她观察他的机会又将局势扭转过来,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凉薄的嘴唇冷冷吐露:“艳俗。”   艳俗?这个词语居然形容在她的身上?曲云晚在这一秒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脸上的笑意却不减,那沾着艳丽的笑意让鼻息透露出一股酥麻感:“丛哥,我们打个赌吧?”   有趣儿,竟然想跟他打赌。   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赌什么?”   她顺势收紧了手臂,覆在穆巍丛的耳旁轻言吐露:“赌,你会不会爱上我。”这一瞬间彼此根本瞧不见面部的神情,她只觉得心头在打鼓,毕竟这个穆巍丛实在是太难搞了,而且洞察力也太过于可怕,她不想跟他打交道,偏偏他今天说了这些话,不得不让她去直面这个男人。   话音刚落,小舌的温度扫落在他的耳垂上,带着一股不可捉摸的酥麻感窜涌在他的身体里,视线偏往下一点,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一眼,仅仅一眼,若隐若现的白皙沟壑猛地冲击着他的视线,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活色生香的诱惑冲击而来,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心思中异样的情绪早就布满了眼底,接着轻飘飘的回了句:“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这话倒是不出她所料,反而让她媚笑一声脱离他的耳旁,接着与她对视说道:“丛哥,你肯定没被女人玩弄过吧?”穆巍丛一听冷哼一声,向来都是他玩弄别人,又怎么会有人敢玩弄他。   穆巍丛含着笑意静静打量着此时一身带刺的曲云晚:“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够放你一马?”没曾想他就这般洞悉了她的心思,越是这样她的面色越发的娇媚,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西装的线条,顺着领带的边缘滑到了他的衬衫上,戳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我何时求过你放我一马的?”   她眉眼一挑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见着穆巍丛笑意有些挂不住,她方不紧不慢道:“追我的男人太多了,丛哥你这种手段可真是入不了眼。”说完之后,指腹的温度顺着衬衫的褶皱攀沿上了他棱骨的弧度,此时的两人亲昵的仿若一对金童玉女,只可惜各自都心怀鬼胎。   这个女人,绕来绕去还是在说他对她有意思。   穆巍丛迅速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巍丛将手指送入了口中,唇齿之间,这股暧昧的温度着实拔高了三分,幸亏周遭没有任何的人,不然这副场景不知道该成为什么样的风流韵事。   她睁着一双杏眼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棱唇的弧度似笑非笑中带着一股一直以来对她的讥诮,在他瞳孔微缩的一瞬间指尖一股刺痛钻入了她的大脑神经末梢,下意识想要抽离,只可惜穆巍丛那里会给她任何机会逃离,加重了力度,见着她脸色微微一变才不紧不慢的松开,然后欺身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居高临下。   还没等她静静思考他究竟准备干什么,便听见他带笑的话语:“怎么怕了?”对于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一向很喜欢,特别是看着猎物在惊恐中越是挣扎,他便越是兴奋。   而眼前的曲云晚,便让他闻到一丝猎物的气息。   她一听只觉得好笑:“怕?”   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要说怕应该是眼前的男人该害怕,同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谈这些,不是太可笑了些吗?   一双杏眼里全是深意,曲云晚看他的同时也在审视着他心底想法,在他眼中隐隐约约的兴奋点上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她冷冷回了句:“我怕,怕你要是爱上我,我甩不脱你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眼底还略带着些烦忧的姿态这种输赢不分,交织在一起的情绪,逐渐点燃他心底火气:“那还真是让曲小姐失望了。”这话比起之前那漫不经心的调调,多了几分的薄怒。   单单就这一点,就让曲云晚知道,自己有机可趁了,步步紧逼:“丛哥,话可别说得那么满。”   然后一把推开了穆巍丛,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不再理会穆巍丛的一举一动,自顾自地整理着礼服,然后随口又说了句:“玩笑话适可而止,我们作为媒体工作者的最在乎的就是自身名誉。”   曲云晚又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头与穆巍丛对视,一脸恬淡的笑意,似乎之前那些暧昧早就烟消云散了,又继续说道:“丛哥既然是检察院的,也应该诽谤罪吧,若是丛哥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你的怀疑,请务必拿出来,我可还不接受这种不白之冤。”   说完这句后,迈步越过穆巍丛的身旁离开,约莫离他两步之后,身子一听又抛了句云淡风轻的话:“对了,您刚才对我做的一切,喏哪儿有监控,我随时都能告您一个猥亵罪。”穆巍丛一听,怒意横生瞥了眼不远处的红外线的摄像头,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诱惑之意。   冷哼了声,并没有说话,曲云晚见此乐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那就麻烦丛哥今晚上先把您的采访视频审阅一边,到时候跟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联系修改。”   所谓打了一巴掌,又给个甜枣。这女人简直无用其极。   听到这话,穆巍丛脸色突然一沉,随即转过身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点点陷入一股沉思。   说实在的,他对她的判断都是根据他的经验而断定的,事实依据似乎也拿不出什么来。   可他偏不信这个女人,就是沈淮眼底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毕竟就刚才那些一举一动来讲,这个女人,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他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如何迷惑上沈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丛哥那么可爱,你们居然不喜欢他??   哼,势均力敌这样才能修罗场啊。哈哈哈 第115章   曲云晚回到了酒会大厅,寻了个安静的角落了坐了下来, 顺手又从餐桌上端起了一杯酒, 送入了肚中, 逐渐开始平复心绪,细细琢磨着应该如何去应对穆巍丛这个棘手的老狐狸,从刚才的谈话看来, 他手里也没有抓到她任何玩弄的证据, 但凭着一张口就能胡说?只怕他还没有那种颠倒是非的能力,不过有些事情一旦暴露了一点,引来的就是深深的隐患。   至于沈淮,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想到这里,曲云晚只觉得脑袋中顿时清明了不少,目光逐渐放在了整个会场之中。不远处站着的傅斯韫, 他的视线早就在她身上旋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碍着一些面子始终不敢踏出那一步, 毕竟之前的事情确实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至于,穆巍丛这厮,她根本不想再做任何的搭理, 若是他非要得寸进尺,她还不信了光凭着她多活了的年岁, 还对付不了穆巍丛这个混小子?   *   从上京大酒店走了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五月的夜风从街道小巷里窜涌而出, 城市的夜幕不似南都也不是海港般的群星璀璨,黯淡了许多, 若不是一栋栋高楼大厦闪烁的灯光,只怕这座城市也会冷淡许多。   经由着穆巍丛那一番的警告,她不得不收敛了心思,趁着机会给邵景弘打去了电话,麻烦邵景弘来接自己,而这种护花使者的机会,邵景弘自然不会承让。   邵景弘的车就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她刚一出来就看见了,立马朝着倚在车门处的邵景弘招了招手:“邵哥。”她的声音很脆甜,在略微喧闹的空气中,显得十分的突兀,傅斯韫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没曾想居然会出现如此的一幕,视线移到了依靠在奔驰车旁的邵景弘身上,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这个人为何看起来如此的眼熟。   而此时的邵景弘似乎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人在看他,先是朝着曲云晚招呼道:“云晚。”然后视线放远了些,正巧与傅斯韫打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四目而视,如临大敌邵景弘只觉得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熟悉的突兀感一直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的异样。   她早就知道傅斯韫一直在一旁,嘴角的笑容更甚,小步跑到了邵景弘的身旁,一把揽住了他手臂,对上了穆巍丛沉稳的脸色:“麻烦邵哥来接我了。”这话听起来更是娇俏,与平日里的曲云晚大有不同,更多的是让他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此时的曲云晚正对着邵景弘,只余留给傅斯韫一个背影,不过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眼底。   醋意一下子溢满了胸膛,根本没有预料到云晚竟然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温柔以待,而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似乎与她蛮相配的,一想到这里傅斯韫突然意识到了眼前究竟是如何的一幕。   她微微抬起下巴,视线里不是笑意而是一副哀求的模样,花瓣似娇弱的唇瓣在此时有些苍白,微微用力挤出了无声的两个字‘帮我’,邵景弘微微一眯深邃的眼眸,又不经意扫了眼此时脸色更加复杂的傅斯韫,顿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他,云晚心里的那个男人。   怪不得今天晚上会如此贸然的让他来接她,原来是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可即便是这样,他心底的欢喜却也是一分不减,邵景弘朝着她点了点头,顺势将她搂在了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柔顺的发色:“冷吗?”还没等着她回答,他便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为她搭上。眼底的笑意似乎融化了着深冷的夜色。   而站在不远处的傅斯韫脸色的越发的苍白,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其他的人,而她似乎选择另一种生活,与她无关...   他宁愿这一切都是她在骗自己,也不愿去相信是真实的,可若是让他上前一步去质问她,可如今的他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去质问呢?此时的傅斯韫仿佛陷入了泥潭之中,努力挣扎又不知道如何使力,总而言之让他坦然,确实做不到。   曲云晚倒是没有想到邵景弘竟然如此的上道,俨然是一位三好男友的作态,其实她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一则是告诉邵景弘她下了决心不再跟傅斯韫有丝毫的留恋,二则是在不经意的告知邵景弘两人之间大有可能,若是邵景弘稍微开些窍,就能利用此时两人关系间的微妙从而更近一步。   她并没拒绝邵景弘的温柔,灿然一笑凑近了些,微微一垫脚将一吻落在了邵景弘的脸庞,只可惜还残留些距离,但在远处的傅斯韫眼前早就是一幕暧昧的场景,克制的隐忍早就在她这抹莫名的吻中消失殆尽,忍不住握紧手掌,艰难的转过身子不再去看如此刺眼的一幕。   余光处扫视到早已经消失不见的傅斯韫,曲云晚才暗暗叹了一口气,朝着一旁的邵景弘笑道:“麻烦邵哥这么晚来接我了。”邵景弘早就瞧得见她眼底那抹松懈,却只当做不知道,点了点头:“没事,不早了快上车吧。”说完就替她开了车门,等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之后,然后才绕了一圈回到了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   随着一阵发动机轰鸣声,这辆黑色的奔驰车随着朦胧的夜色逐渐消失在了明珠般串联起来的路灯远处。   *   虽然知道了华瑞的总裁是傅斯韫,但是合同白字黑字签的很清楚,她自然也不傻光是违约的那一大笔违约金她根本就是无力支付的,所以犯不着跟傅斯韫将一切都彻底的剪断,再者用得到傅斯韫的地方太多了。   毕竟华瑞只是傅家的一部分产业而已,傅家真正是从报纸出版业发家的,旗下的好几个时刊报几十年前就在华国做得风风火火的,并且一家独大,很难得有哪家企业与之抗衡的,而这几年傅氏企业也逐渐在新媒体这一方面发力,势头更是迅猛。   毕竟,能把身居高位的人拉下来,铺天盖地不被打压的舆论很重要,而掀起舆论最重要的就是新闻的传播性,若是被人掐死在源头,无法把有效的信息传递下去,面对的就是她前世一样的悲剧,这一是她对于傅斯韫始终保有若即若离的关系,若不是摸透了傅斯韫的性子,她只怕也不敢做出如此欺骗的举动。   幸亏她的善良早就死在了那一场的打压之下,而情爱二字时间也会将伤口磨灭掉,爱不代表必须要在一起,只要在一起过即可,那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鬼话。   说她险恶也好,说她不要脸也罢,人生在世,随心而为...   此时的曲云晚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书桌,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落地窗外的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知道荀闻余的敲门声打破了此时宁静,有节奏的敲门声总算是将她从另一个世界中拉扯了回来,敛住了眼底的情绪稳了稳心神:“请进。”   荀闻余再等到了曲云晚的话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办公室的门推开,抱着一堆文件走到了曲云晚办公桌前,然后伸手将文件放了下来:“云晚姐,这里是接下来要拍摄的各方面的文件。”   “嗯。”她伸手接了过来,翻开了第一个文件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又复听见荀闻余清亮的嗓音响起:“云晚姐,穆哥已经跟我对过视频了,基本上已经处理好了 。”说完这里,又偷偷看了她好几眼,接着又道:“这个片子的第一版我已经让技术人员做好了,您要先看看吗?”   这话一出来,她手中动作一停,抬起头总算是将视线落在了荀闻余的身上,表情还算温和:“这么快?”似乎有些诧异于手下人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的凶猛,眼底的诧异更甚,然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   谁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慌,等了这些年终于要开始收网了,又得沉得住气,还要与那么多人周旋,唯一的危机就是一步步埋下需要萌发的种子,一点点去打破那些阴暗的阻碍。   “好。”荀闻余回答得很干脆,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就能知道她此时心情的欣喜,云晚姐的情绪大多时候都是很冷淡的,唯独在工作上稍微表现的与平日里不太一样,像什么呢?   应该是很在乎,很热爱自己的事业。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然后朝着后期所在的办公位置走了过去,最终在倒数二张办公桌前停了下来,后期老杨正在给视频上最后的字幕,整个人的完全陷入了工作之中非常专注,根本就没有在意到曲云晚跟荀闻余的到来,都是荀闻余轻轻敲了敲老杨的办公桌才让这枚技术员回过了神,一抬头就见着曲云晚站在自己身后,呆板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立马招呼道:“曲总。”   老杨的年纪要比曲云晚大个七八岁,自然不能跟荀闻余一样叫她什么云晚姐之类的,她一听点了点头:“老杨,我听小荀说你片子第一版做好了?”   老杨一听,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屏幕,迅速将最后的字幕输入了进去,然后将视频拉到了开头:“都做完了,曲总我现在就放给您看。”拿手按着鼠标一点播放键,又将一旁的外放音响打开,逐渐的画面开始变化...   她看得很是认真,起先还是站着的,然后朝着电脑屏幕靠近微微俯下身子,一点点盯着画面的变化,检查着是否还有些遗漏,这个片子约莫半个小时,放完之后她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收回了身板站得直了些。   “云晚姐,您看看那里还需要修改的?”荀闻余最先开口,这句话都让老杨有些紧张了,毕竟做视频很是费精力,大改大修更是头疼。   “色调稍微明亮一些,有些镜头不够流畅,老杨可以再修改一下,修改脚本的话,我会让工作室的人一起看一遍之后,再把修改的意见反馈给你。”她的话还属正常,就着脸色还是对老杨的手艺满意的。   听得老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个视频从取景的第一个镜头,他就开始做后期了,这段时间都熬了好几天的夜了,曲云晚似乎也察觉到了老杨那深厚的黑眼圈,皱了皱眉:“老杨,这个视频虽然要得急,但也不要不顾忌身体。”说到这里又笑道:“工作室才开张,你都还没有大展拳脚就玩崩了,今儿给你放个假,回去好好休息吧。”这话顿时让老杨心中一暖,连忙感激道:“谢谢曲总。”   曲云晚笑着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接着说道:“好了,小荀今晚上我请大家吃饭,辛苦大家了。你等会跟小张去楼下的餐厅订餐吧。”荀闻余一听,眉开眼笑热乎乎的答应道:“好的云晚姐,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说完之后,曲云晚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将门一关后,世界又割据成了两个天地。   此时的曲云晚拿着手里,荀闻余递给她的资料,眼底的冷意更深了,采访上贴着的照片里的男人长相与邵景弘有四五分的相似,单单看眼神都知道这男人就是个狠角色。   没曾想她跟仇人的正式接触,还是靠着一张一寸的证件照....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防盗,尽快换。   然后不好意思迟了点,。 第116章   高挂的太阳若是深深凝视一会儿,就会被它刺眼的光芒所眩晕, 她从窗外望去, 整个海关的办公大楼外是一片绿化, 沿着茂盛的树木朝着中央的国旗看去,太阳的阴翳留下的影子逐渐被拉长,然后又逐渐归为了一个点, 临近晌午, 她干坐在办公楼大厅,沉闷的夏蝉不知道闷闷的叫了多少次,也不见得离去。   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中央大厅白色墙壁上悬挂的大钟上,从单位开始上班她就在这里坐等着见海关的负责人邵志伟,而就目前而言她的这个境地应该是人给她的下马威。   毕竟因为她,闹得两父子关系越来越僵, 但凡有点心眼的人都不会饶过她这个所谓的‘红颜祸水’, 只不过她算不上什么父子间的罪人, 最多称得上□□而言。   不过曲云晚倒也是不急,她自然敢来采访邵志伟自然有她的把握,若自己不给华国海关的老大一点面子, 岂不是太打邵志伟的脸了?   越是这样她越沉得住,来往人的眼光她只当做不知道, 嘴角的笑意一直不减,整个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 而此时从大门处朝她跑来一个人,荀闻余提着一大堆的吃喝的东西朝着她走过来, 利索的将东西放在她跟前:“云晚姐,吃点东西。”   说着就把手里的果汁插好吸管递给了曲云晚,又将食物放在了她的身旁,曲云晚并没有拒绝荀闻余的好意,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果汁,吸了一口以解初夏的炎热,视线又落在了荀闻余满脸的汗水,伸手又从包里拿出了包纸巾:“擦擦汗。”   荀闻余一听,还带着一口喘气,眼底全都是惊喜,伸手立马接过曲云晚递过来的纸巾:“谢谢云晚姐。”迅速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两人喝了一会儿果汁,荀闻余有些按耐不住的问了句:“云晚姐,要不我去问问负责人邵署长多久回来?”   节目组第一天来得时候,负责人就告诉他们邵志伟出去巡查了,明儿回来,第二天又搪塞了个理由又让节目组等了一天,再怎么没有脑子曲云晚都知道是咋回事了,当机立断给节目组放了两天假休息,至于她依旧蹲点海关办事处,荀闻余见着也只好跟着曲云晚接着坚持。   曲云晚摇了摇头柔声道:“不知道,等吧。”这样的语气着实让荀闻余有些诧异,澄亮的目光往四处旋了一转,不经意的去打量这周遭工作人员的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人悄悄私语,眼光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冷漠淡然的,总而言之情况不太妙。   不过听着曲云晚的话,荀闻余也只好将心里面的想法作罢,安安静静的坐在曲云晚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办公处的人都赶着出去吃饭了,整个大厅越来越冷清,那些人也像似根本没有见到两人的存在似得,那炙热的骄阳晒得整个大地面上都蒸腾的暑气,即便是大厅里中央空调的温度排解不少热意,只不过日头太大了,两人又坐在门口处不一会儿那热气就沿着大门往两人身上涌来。   时钟转了一圈,临着两点过,大厅里的人越发的的多了起来,只可惜依旧没有人上前来跟两人说任何的话,这已经是曲云晚在海关的办事处待的第三天,说实在的这个闭门羹已经够猛的,要是今天还见不到邵志伟,说不定她有意无意还能放出个干部作威作福的新闻出来,毕竟她现在待得是华视。   邵志伟自然也有一番心思,一大早他就从侧门上了三楼的办公室,一直都在处理着手里的事情,时不时也让秘书夏泽明汇报一下曲云晚一行人的情况。   临着四点过了,夏泽明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朝着坐在主位上中年男人,小声问了句:“邵署长,是不是...”不用夏泽明把话说完,邵志伟的长相要硬朗的多,不过浸淫在官场多年,早就发福失去了年轻时英俊的长相,多了几分沉稳的厚重感,不过还能从他发福的长相中探得年轻时候的潇洒。   而邵志伟可是正儿八经的凤凰男,若不是天资聪颖加之长得英俊帅气一表人才,又来事儿根本哄不来邵景弘的母亲徐梦瑜下嫁给他,而邵景弘借着徐家在京的地位青云而上,成了上京徐徐升起的新星,十多年的发展滞后,又一脚将老丈人徐金阳踹到了深渊底儿,爬上了华国海关总署的一把手位置。   而邵景弘的母亲徐梦瑜则是因为邵志伟出轨的事情而备受打击,缠绵病榻然后去世,而没过多久外公徐金阳也判了无期徒刑。   这样看来邵景弘也是个可怜人,在贺知行哪儿知道这些事的曲云晚,确实有些诧异于邵志伟的心狠手辣,即便是对邵景弘升起了同情之心,但邵景弘身上毕竟流着她杀父仇人的血,单单就是这个已然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虽然邵志伟对儿子邵景弘也是不待见,可惜私生子邵泽瑞聪明劲儿用到了歧途上,从小到大都让他给擦屁股处理事,前两年又检查出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整个人就等于废了,即便是邵景弘的□□能够跟邵泽瑞配上,可就算是邵泽瑞治好了,也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旧疾复发嗝屁了。   邵志伟年纪大了,再培养什么继承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再者邵景弘身上毕竟流着的他老邵家的血,而且比起邵泽瑞,沉稳睿智的邵景弘更堪当大任。   即便是邵景弘恨他,但这般宏大的家业断然也不会轻易拒绝的,毕竟这里面也有徐家的心血,冲着这一点邵景弘根本就不可能脱离上京,而邵志伟对于亲儿子邵景弘更是割舍不了...   毕竟虎毒不食子。   不过两父子关系到如今地步,即便是邵志伟此时还压制着邵景弘,迫使着邵景弘回到了上京,但一日不把关系缓和,只怕等着他死了,估摸着儿子邵景弘才有肯看他一眼,这并不是邵志伟愿意看见的.....   不过要如何缓解父子的关系,着实让他倍感头疼....   “打发了吧。”邵志伟的话很冷淡,脸色略显得有些不耐烦。   夏泽明一听立马恭敬道:“好的,属下马上就去办。”说完之后夏泽明立马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然后下了电梯朝着坐在大厅里的曲云晚走了过去,阴影遮住她视线的一瞬间,曲云晚立马抬头对上了夏泽明的视线,眉头一紧立马站了起来:“夏秘书。”   来之前曲云晚自然就是调查过一番邵志伟身边的人,对于左膀右臂般的夏泽明她当然是记在心中的,夏泽明约莫四十出头,看起来极为的谨慎,脸色一板:“曲记者不好意思,邵总署今晚上有会议要参加,确实不能接受你的采访了,明天再来吧。”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邵志伟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跋扈了些,分明就是在捉弄她,她倒也不生气,笑眯眯对上了夏泽明的视线,眼底泛起一阵让夏泽明也看不出来的深意,轻声回应道:“麻烦夏秘书了,对了夏秘书能帮我跟邵署长带个话吗?”   夏泽明一听,饶有兴致的瞥了眼不急不躁的曲云晚:“什么话?”她的视线一转,然后走到了夏泽明身旁附在了他的耳边嘀咕说了句:“麻烦夏秘书转告邵署长,兴许我能帮邵署长解决一些困扰,云晚在这里恭候邵总署。”   说完之后,曲云晚后退一步水眸微微一眯看起来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夏泽明顿时明白过来,这姑娘原来是有备而来的,一般年轻人遇到这种闭门羹即便是不发作,也会暗暗嘀咕极几句,没曾想她倒是有耐心的还有些筹谋。   夏泽明点了点头,然后回了邵志伟的办公室,唯独剩下了曲云晚跟荀闻余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夏泽明的背影,等着夏泽明走远了,荀闻余才好奇的问了句:“云晚姐,你跟夏秘书说了什么”   曲云晚扫了眼满脸好奇的荀闻余,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她要得结果,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临近下班的时间,总算将夏泽明等来,他并没有废话直接朝着曲云晚客气说道:“曲记者,请吧。”比起一开始态度,夏泽明的脸色以及好了不少,但毕竟是上京的官也犯不着给她更多的好脸色看,不咸不淡的。   不过这无一在表明她压得宝压准了。   曲云晚立马朝着一旁的荀闻余递了个眼色轻声道:“小荀你先回去吧。”   荀闻余一听立马皱了皱眉,本想着说些什么却又在曲云晚一个眼神上败下阵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能反驳她的意思,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道:“云晚姐,我还是在这儿等你吧。”   这约莫是荀闻余最后倔犟,她脸色一沉思索了两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然后又转身对上了夏泽明不平不淡的眼神,笑眯眯招呼道:“夏秘书,麻烦您带路了。”夏泽明并没说话而是转身朝着电梯处走去,态度冷淡却并不影响曲云晚的心情,她立马跟上了他的脚步。   很快电梯的屏幕就显示了3这个数字,曲云晚跟在了夏泽明的身后,一步一步朝着邵志伟的办公室靠近,不知道为何她的心竟然开始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前世,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见到仇人的面,而现在,便是她为了复仇而来,却在这一刻,不得不隐藏心中任何的仇恨,毕竟她即将要面对的人可一点都不简单。   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个人手段,邵志伟都让她有些陡然心惊,她深怕恨意会出卖她的情绪,若走错一步,或者是错了一个眼神,这些年的努力全都会化了泡影,这是她绝不愿意看到了。   咚.   咚...   她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的紧张,忍不住闭眼平息自己的情绪,又深怕细小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思,只能压抑着心中任何情绪的波动,多么难熬的时刻啊。   “曲记者,请吧。”夏泽明的话算不得多客气,但比起吃邵志伟的闭门羹实在太过于好了,她冲着夏泽明微微一笑:“麻烦了。”说完之后,就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邵志伟的语气跟在海港时从邵景弘那里听到了一模一样,来自于身体内部藏匿的怒意让她有些紧绷着身体,下意识的敛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稳了稳心神之后才推开了门。   一步两步,心底默念着:忍,忍,必须忍。   最后停在了邵志伟的办公桌跟前,微微抬起头来,此时的邵志伟穿了一身正装,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微微发福的脸上还能看得见跟邵景弘四五分的相似感,只可惜早就被世俗的浑浊烂在了气质上。   曲云晚脸上的笑意有多么温柔灿烂就说明着她此时心中的仇恨有多么的浓烈,这些年她早就将情绪藏得极好,藏在了骨子里,甚至是毛孔里....   “邵署长,您好我是华视的记者曲云晚,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她的话语很温柔,伸出了手朝着邵志伟问好。   邵志伟那里看得起她这种小人物,眼皮子都没抬又把她晾了几分钟,直到她灰溜溜的收回了手才冷淡的说了句:“说吧。”眼皮一抬总算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身上,浑浊的老眼中透露着一丝精明,迅速打量着此时僵着的曲云晚,没有表露的皱了皱眉,毕竟曲云晚是父子两之间的□□,邵志伟对曲云晚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她倒也不恼,颇为自然的走到了一旁的沙发凳上坐了下来,至于看着她一举一动的邵志伟脸色都一些发青,毕竟这姑娘也太大胆了,刚想提醒一番,却见她开口道:“既然我是来帮邵署长的,也算是客了。”说完之后,又笑眯眯对上了满脸沉色的邵志伟。   邵志伟瞥了她一眼,将心底的话压了下去:“继续。”他心头清楚,儿子邵景弘对于这个女人的看重,不过没曾想到,这小记者居然还能混出个名堂,直接来了上京,跟儿子也是‘旧情复燃’,父子两的关系本就是因为这个小记者崩裂的,她若是有心也许还真能有些点子....   毕竟,珍惜眼前人嘛。   “很简单,我让邵景弘爱上我即可。”曲云晚眉眼一抬,一字一句袒露的清清楚楚,引得邵志伟忍不住皱眉,冷笑一声:“你太小看景弘了。”   想用情爱来控制他儿子,邵志伟不禁觉得眼前的这小记者太过于可笑,脸色也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这倒也是曲云晚意料之中的变化,她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的情绪的流露,嘴角的笑意越发洋溢:“是您太小看我了。”   这话说得颇为自信,顿时让邵志伟倍感诧异,剑眉一皱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她不紧不慢又继续道:“邵泽瑞病重在床,您老也没什么精力再培养继承人,这几年邵景弘一直是上京津津乐道的少年才俊,即便是你们父子间隔着深仇大恨,但不能磨灭的就是血缘。”邵志伟没料想到曲云晚竟然对他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这种消息若不是渊源颇深根本就探究不出来。   毕竟他做得都是些心狠手辣的歹毒事,要是被旁人利用自然是落入深渊。   说实在的,邵志伟在此刻也不得不去掂量眼前这女人的来路了,不做声色:“继续说。”她倒是满意邵志伟的态度,笑道:“我要是您就反其道而行,让他恨你,恨邵泽瑞...只有这样他才能争抢家业,毕竟邵家里也有徐家的一份。”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透露出一股不知所以然的冷意,看得邵志伟下意识的心惊,却又反复琢磨着她这句话,说实在的确实有几分的道理。   而这一幕恰巧也被曲云晚看在眼底,她接着又道:“我从旁蛊惑,邵景弘越是爱我,您就越是打压我。您权利滔天,他根本拧不过您,那怎么办?只能将您从高位上逼下来。”说着又静静的打量着此时一脸深沉的邵志伟,空气逐渐的凝结,她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若不是此时的邵志伟陷入了深思早就探知到她眼底的那抹意味深长的恨意,只可惜....   “他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说邵景弘不会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若是他真做到这种地步,倒也不符合邵家继承人的资质。   她的视线对上了邵志伟的视线,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浓重,话语微微有些嘶哑:“您错了,我要是邵景弘恨不得吃您的肉,喝您的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若不是微微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恨意,此时的她可能已经伴随着这句话而将心头的恨意全都宣泄出来。   而这句话犹如隆钟一般,敲击着邵志伟的心底,似乎掀起了他那些久远的记忆,一种沉闷的痛感让惊骇肆意,接着厉眉一竖:“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个女人知道了太多太多,若是没有走进邵景弘的心底,只怕也不会让景弘说出这些话。   那时候景弘年纪尚小,即便是有怀疑他,但毕竟他是他父亲,也不敢到这个层面上,而如今一听眼前这个女人这样讲出来,邵志伟顿时觉得冷彻心扉,下意识想要对邵景弘....   “邵署长,您并无选择了,您只有邵景弘一个儿子了。”猛地一句话,总算是将邵志伟拉回了现实,看着此时眼神冰冷的曲云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接着又是一片的沉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你想要什么?”   “我既然是做记者的,自然想爬到我这个职业最高的位置。”此时的曲云晚丝毫不掩饰心底的欲望,越是这样的人越适合做交易,她越是表现的无欲无求倒不能让邵志伟放下心来。   邵志伟一听冷哼一声,根本没想到眼前这女人年纪轻轻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欲望:“胃口倒是不小。”这话一出,曲云晚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冲着邵志伟甜甜一笑:“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是吗邵署长?”即便是她面容多么的姣好美丽,依旧掩盖不住她心肠的狠毒,对于高位的渴求。   邵志伟深深看了她一眼,虽然这样的女人太过于可怕,但他儿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适当的挫折才能让景弘走得更远,而不仅仅是局限于这个海关第一把手的位置,毕竟他的负面太多了,要是再往上爬根本就不可能了。   但邵志伟又那里甘心屈居人下,既然老子不行,就留给儿子呗,邵志伟扫了眼曲云晚冷声说道:“那就希望曲记者可不要我失望了。”这话无疑在冲击着她的心神,笑意越发的浓烈:“合作愉快。”   曲云晚说完之后,恭恭敬敬接了杯热水递到了邵志伟的桌上,然后静静地退出了办公室,小心翼翼的合上门,转身的一瞬间对上了夏泽明锐利的视线,灿然一笑:“麻烦夏秘书帮我安排明天的采访吧。”   夏泽明并没说话,而是敲了敲门进了办公室,至于曲云晚看着他走了进去,耸了耸肩倒也没有任何的异议,接着朝着大厅走了出去,刚一出楼梯荀闻余就立马迎了上来,澄亮的眼珠子里倒影着她精致的面容,紧张地问了句:“云晚姐怎么样?”   她看了眼荀闻余紧张的模样,点了点头:“让老杨他们准备准备明天采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晚安。   117明天换。   一个月的实训,耽误了不少课,老师们最近都在为我们补课,因此时间不太空。   更新迟了点,抱歉。 第117章   今生的齿轮已然与前世截然不同,她敢如此大胆去赌绍志伟的意愿是否与她的想法相同, 是因为她太了解人性的欲望, 坐得位置越高, 手上的权利越大,就越受不得任何的欺压。   什么君君臣臣一套早就化为了云烟,都想踏着别人的尸骨爬上去,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绍志伟想要得太多了,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稳稳坐着这个位置,再者绍志伟已经快临着退休年龄了,即便是身居高位不容往后退了,但往上爬确实太难了。   既然不能往上,只能让后代往上爬, 没人想要在风云变幻中失去先机, 绍志伟等不到在培养继承人, 绍泽瑞根本靠不上,即便是跟邵景弘有太多的隔阂,但毕竟邵景弘也不敢准确的说, 那些个肮脏事究竟是不是绍志伟做得。   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儿子,绍志伟太过于清楚邵景弘的想法, 即便是倔犟执拗,但不排除肯定能够....   四年前的一幕, 还在眼前,绍志伟此时的不得不思考去利用那个小记者, 夏泽明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就瞧着绍志伟陷入了一阵的沉思之中,乌黑削薄的短发上似乎还添上了几根银丝,一直以来邵志伟极为重视自己的形象,根本不会让自己的老态暴露出来。   “署长,您看准备怎么安排?”夏泽明快步走到了邵志伟跟前小声询问道,邵志伟琢磨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钢笔,迅速在信签纸之上写下了些东西后,又抬起了眼皮子将视线放在夏泽明身上:“把这两天的行程改一下,联系一下曲云晚工作室的人,明天准备采访。”说完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记得,把我接受采访的事情传播出去。”   毕竟让曲云晚吃了三天的闭门羹,突然接受采访,邵志伟才不信他儿子能坐得稳板凳,只怕是想法设法来寻探他的态度,若是有了这个契机刺激一番也未尝不可。   夏泽明一听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好的,署长我这就去安排。”邵志伟点了点头,又将鼻梁上夹着的黑框眼镜的取了下来,揉了揉鼻梁,精明的老眼顿时展露一丝混沌,接着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   曲云晚刚回到了公寓门口,就碰到了邵景弘的站在门口,诧异之余立马开了门让邵景弘进去坐,邵景弘看了眼她,嘴角紧紧抿在了一起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拒绝她好意的邀约:“云晚。”毕竟之前的那个突兀的吻,还横在两人之间,这样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太过于尴尬。   至于吻,她确实是为今日之举做铺垫的。   “嗯?”顺势开了门,推开了一半,将灯光打开然后站在了邵景弘的跟前,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此时面露冷色的男人。   “我听说,你工作不太顺利。”此时的邵景弘并不知道,邵志伟同意了曲云晚的采访,这一次前来是准备给曲云晚交代些事情的,顺便帮忙,毕竟有署长,不代表没有副署长。   她一听,杏眼一转笑眯眯道:“嗯,本来今天不太顺利的,但是三顾茅庐邵署长总算是给了些面子。”说到邵署长三个字的时候,一股异样感顿时充盈在她的眼眸中,联想到种种后,轻笑道:“该不会,邵署长是邵哥你的?”曲云晚并没有贸然的去推断,而是将答案交由邵景弘的来说出来。   但凡提到了邵志伟的任何一切,邵景弘的脸色越发的冷,眼底夹杂着复杂隐隐约约昭示着他心中的恨意,邵景弘却又没有直面的回答这些事,沉默了一会儿顿时将此时的氛围显得尤为的尴尬,曲云晚立马明白过来了其中的不妥之处,笑着道:“邵哥,进去坐吧。”   柔美的声线与与一双美眸静静的凝视着自己,邵景弘此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刚才的在她面前失了态,随即点了点头跟在了曲云晚的身后进了这间小公寓。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他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她忙活着给他倒了杯茶水,送到了他手边儿:“邵哥,将就喝点吧,我这段时间忙也没准备什么茶水的。”   邵景弘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从她的手里接到了水杯,吹了一口滚烫的水,然后抿了一口,脸色逐渐变得平静了些,接着才说道:“没什么关系,不过听你的话邵署长是接受了你的采访了吗?”   她又不是傻子,见着邵景弘不愿提及与邵志伟的关系如何,她自然也不会去踩这个刀刃,点了点头:“是的,波折太多,也算是三顾茅庐感动了邵署长了。”听着她口气里的惆怅,邵景弘却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立马问了句:“有没有为难你?”   这话一出,她不自觉的躲避着邵景弘的视线,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没有。”而如此的一幕放在他的眼底,倒是有另一番的想法,邵志伟那样做不过是在提醒他而已,既然他已经见到了云晚,也应该知道了她是谁,不然也不会给云晚一个下马威。   可最终答应采访,倒是让他所料未及的,不过究竟其原因,肯定是与他相关,而将她暴露在邵志伟的面前,是他决不允许看到了,想到这里邵景弘立马说道:“云晚,倘若海关那边的人又打马虎眼,这个采访你会不会换个方向?”说着细细的观察着她的脸色,一听到邵景弘这话就立马明白他的想法,曲云晚摇了摇头,又有些好奇的问了句:“什么方向?”   邵景弘心猛地松了一下,不紧不慢道:“既然署长采访不了,可以找副署长,我倒是认识。”这话一出,猛地让曲云晚陷入了一阵怀疑之中,接着沉默一会儿总算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口:“邵志伟是您的父亲吧。”无一例外,最终还是将这个话题问了出来。   坦白对于彼此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因为,邵景弘确实不太愿意云晚与邵志伟有更多的接触,毕竟她是他的软肋。   父子间的博弈,若是稍有不慎,就全盘皆输。   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最后邵景弘还是默认了,而这一秒顿时让她觉得不安,沉默些许后又问了句:“邵哥,你们关系是不是....”四年前她也是听见父子间的对话的,甚至还劝慰过他,不要与父亲作对。   “就那样吧。”邵景弘倒显得无所谓。   “抱歉,邵哥如果提前知道...”毕竟邵志伟已经答应了曲云晚的采访,若是她突然的爽约,只怕‘观察者’这档节目就得胎死腹中,这绝不是她愿意看到了,但又怕影响了邵景弘的情绪,一时半会儿曲云晚倍感惶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邵景弘的脸色上的细微变化,而这样的观察早就被邵景弘看在了眼底,沉默些许后:“我陪你去。”   即使父子俩关系已经是破裂,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邵志伟也不得不朝着邵景弘抛橄榄枝,他太需要一个继承人了,多次的示好邵景弘也是有所察觉的,可是他身体里流淌的另一半血液告诉他不能轻易低头。   而且还有一层层的迷雾摆在自己的眼前,在等到确定答案的那一刻,他都不会轻易低头的,但不得不承认,他太过于在乎她。   深怕她会受到任何不应该来的伤害。   而此时的曲云晚总算是将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果然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足够邵志伟谈判,明面上确实一副惶恐的担忧之色:“这样好吗?”她似乎很担心他的情绪,不复艳丽之色显得诚心实意,这一点的关怀都能让他甘之如饴,赴汤蹈火。   冷冽的嘴角总算往上扬了些:“可以的,别担心。”既然选择走这一步,邵景弘就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不能保护她,算什么男人?   她的担忧之色依旧没有减轻,微微叹了一口气冲着邵景弘展露笑意,似乎在宽慰他:“谢谢邵哥。”虽然不清楚父子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可是依着邵景弘的态度,就能探查出他情绪中所有的异样,水眸中划过一丝光影,窜入了他的心底,不知为何心莫名悸动了一下,接着心湖上的涟漪逐渐蔓延开来,然后消失不见。   夜也逐渐深了,此时的环境更为的沉默....   “夜深了,早点休息,明天见。”邵景弘抽身站了起来,朝着曲云晚开口道,说着就准备朝着门外走,她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将邵景弘送出了门口,原本准备送出单元门的,却被邵景弘一句回去吧,堵住了接下来的举动。   “邵哥,路上注意安全。”她冲着他笑得一脸的恬淡,没有了白天张扬的美感,此时的两人犹如多年的挚友,坦诚而又亲切。   邵景弘点了点头,他可不能让她知道,其实他也有套放在在她家周围,等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后,邵景弘才迈开步子朝着另一个单元楼走了去。 第118章   五月末,知了声不断在茂密的樟树上作响, 日头挂在天边逐渐朝着当空的位置爬去, 邵景弘靠在黑色的奔驰车边, 低垂着头视线隐隐约约似乎在注视着眼前这条马路,而身后是华国海关总署办公大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一辆栏目车停在了邵景弘的跟前, 上面的标志他倒是很耳熟, 接着车门被推开,映入眼帘倒是几副略显得熟悉的面孔,荀闻余在见到邵景弘的第一时间顿时吃了一惊,惊讶之余又将视线移到了身侧的曲云晚身上,还没等着问题问出口就见着曲云晚直直地朝着邵景弘走了过去,仅仅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邵哥, 你到了啊。”听着语气中难以掩盖的欣喜就知道此时她心情的愉悦, 昨晚上虽然是说好的, 但是正当邵景弘真正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倒想是给她喂了颗定心丸一般的。   毕竟这场博弈,最为重要的还是在邵景弘身上。   邵景弘在听见她的声音的一瞬间, 立马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眉眼,眼底的暖色多了一分点了点头:“嗯。”就一个字, 干脆利落。   她倒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上前直接挽着邵景弘的手臂朝着栏目组的人开始介绍起来了他, 而这一点亲昵地动作全都收入了邵景弘的眼底,欣喜是肯定有的, 但不能有任何的表露。   一行人刚进了海关大厅,夏泽明就迎了上来,原本平静的脸色再见到突然出现的邵景弘的那一刻,立马出现了裂痕诧异之余也不忘招呼了声:“景弘。”比起对他们冷冰冰的态度,夏泽明的热乎劲儿早就被周遭的人看在了眼底,顿时对邵景弘身份产生些疑惑。   不过邵景弘倒是没给夏泽明任何的面子,连眼皮子都没抬冷冷道:“带路。”着实让夏泽明尴尬了一会儿,支吾着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乖乖领着一行人朝着三楼邵志伟的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夏泽明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时隔四年这还是邵景弘头一次当面听见邵志伟的声音,即便是都在皇城脚下,父子间这些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际,少数的通话都是不欢而散。   她站在邵景弘身旁,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他眼眸里藏着寒光,隐隐约约又夹杂些复杂的深思,接着又被耷拉的眼皮全都遮盖而住,随着一双修长根骨分明的手抚上了门把手的一刹那,空气逐渐流通了。   邵景弘迈开步子,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的清晰,空气中蔓延开来一种不能明说的氛围,而此时正在处理公文的邵志伟,眼皮子一抬就见着邵景弘站在自己跟前,身后跟着的就是曲云晚,诧异的眼色一瞬而过,说实在的邵志伟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他亲儿子居然能为了身旁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了想,父子俩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景弘?”黑框眼镜下眼色显得有些诧异,只可惜邵景弘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迈步走了一旁的黑皮沙发上坐了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着实让邵志伟难堪极了,不过...   父子俩好不容易一见,邵志伟即便是心头有怒气也并没有发作,随即将目光移到了夏泽明身上给了他一个眼神,夏泽明当然知道上司的意思,赶忙对上了曲云晚的视线:“曲小姐,麻烦到接待室等一会儿。”   曲云晚并没有立马回答,视线先是落在了邵景弘冷冰冰的脸色上后,又看了眼邵志伟,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这话一出,夏泽明倒是露出了些赞许的眼光,毕竟如此的识时务也少见,赶忙领着曲云晚一行人准备离开。   却不料到坐在沙发上的邵景弘开了口:“等等。”这话在整个办公室里显得尤为的响亮,下意识地让她收住了脚步,诧异地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不过此时的邵景弘倒并没有再看她,而是对上了邵志伟的视线。   四目相对,她都能在期间看到些雷鸣电闪之意,一股异样的感觉立马蔓延开来,此时的邵景弘眼底似乎含着万古的寒潭,刺骨的寒意抒发着情绪,虽不多但可以让当事人感受到他的冰冷,邵志伟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儿子邵景弘,似乎在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是来帮忙的,你们就开始吧。”邵景弘不平不淡地将此行的目的告知给了邵志伟,眼底似乎还有警告的意味,似乎在警告着他这个心狠手辣的父亲不要试图动他的人。   即便是当年邵景弘能为这个女人将父子间的关系彻底覆灭,当如今面对面的来打他的脸,还是头一回,他确实应该好好考虑跟眼前这个小记者合作的事情,毕竟....想到这里邵志伟掩盖住了任何的面部表情,朝着夏泽明递了个眼神之后,就见着夏泽明往后退了两步立马走出了办公室。   而此时的邵志伟的脸色似乎带着一股惯有的和气:“曲记者,既然要采访,现在就可以准备准备了。”比起之前的嚣张跋扈,此时的邵志伟倒是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态,而她则是一副不胜欢喜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跟身后的摄制组的成员吩咐了起来,又不忘问了句:“邵署长,请问是在您的办公室采访吗?”   邵志伟摇了摇头,和气道:“我让夏秘书去对外接待厅准备了,等一会儿就领着你们去。”即便是笑着的,她也能察觉到邵志伟眼底的深意,并没有做任何的回应,只顾着装傻,毕竟这儿还有邵景弘在。   “好的,就麻烦邵署长了。”她话明显多了些甜美,最终还是将此时略显得有些尴尬的空气划开了不少,身后的荀闻余则是暗暗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切,空气里早就弥漫了些不易察觉的剑拔弩张之意,不过这件事毕竟与他无关,荀闻余只是不作声的静静看着眼前三人之间的较量。   此时桌子上的座机响了,邵志伟立马接了起来:“好,知道了。”电话是夏泽明打来了,一听邵志伟的回答,曲云晚便知道应该是夏泽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而此时的邵志伟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将鼻梁上夹着的黑框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朝着曲云晚走了过来,停在了曲云晚的跟前,离着很近邵景弘并没有看清楚邵志伟的脸色。   那副黑框眼镜,约莫是平光镜,太眼光照射下来泛着些浅浅的蓝色,邵景弘并没有将视线长久停留在眼前的一切,缓缓又移到了曲云晚身上。   邵志伟早就察觉到了,嘴角微微一扬:“曲记者,我们走吧。”没曾想倒是由邵志伟带路,曲云晚先是诧异了一会儿,又立马回应道:“好的,麻烦您了。”说完之后转身给摄制组的人一个眼神,邵志伟昂首阔步,领导风范尽显,领着一群人就朝着海关专门对外媒体开放的大厅走去,至于邵景弘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刚走了两步,夏泽明就迎了上来,看了眼邵志伟的眼底深意,又立马朝着曲云晚一行人道:“署长,我来带路吧。”本来就是为了支开他们这行人,曲云晚要是心底没数自然也不会走到了这一步,根本没有任何的疑惑微笑着朝着夏泽明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至于邵志伟则是转身朝着办公室走了去,比起之前的和颜悦色此时的他面部的肌肉都绷紧了些,克制住心底的波动,然后推开了门就见着邵景弘正襟危坐,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出现。   这股被忽视的情况,父子间发生过太多次了,邵志伟倒有些不以为然了,从桌上拿了紫砂杯又走到了一旁的饮水机旁接了热水,麻溜地放在了茶几上坐在了邵景弘的对面,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儿将浮上了的茶叶吹开后,才喝了一口热茶,不紧不慢道:“礼数去哪儿呢?”   这句话自然是在责怪邵景弘一进来就目无尊长的姿态,刚才毕竟有外人在,邵志伟倒是给足了邵景弘面子,不过此时仅仅只有两人在,邵志伟大家长的姿态立马就表露出来,对于这些话,他早就耳朵听起茧子了,并没有搭理邵志伟。   目光顺着敞开的窗户看向了窗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着实将周遭的空气搞得格外的尴尬,目无尊长的姿态更是将此时的空气弄得过于的难堪,邵志伟见着儿子这副姿态,气不打一处来,被子往茶几上一坐,猛的一声连着茶水都飞溅出了些。   “邵景弘!”怒气横出,咬牙切齿。邵志伟这些年也是在官场混迹,早就练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却偏偏每每在他这深沉的亲儿子面前破戒。 第119章   邵志伟越发地怒气冲冲,邵景弘偏偏冷淡至极, 连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即便是空气中燃烧着不知名的火花, 也根本不值得他多关注一秒。   他的视线缓慢的从窗户外的远方移到了半掩着门上,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似得:“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冷冰冰地的一句顿时让周遭的空气格外的尴尬, 邵景弘从黑皮沙发上站了起来, 绕过邵志伟准备离开。   邵志伟见着儿子邵景弘根本不搭理他的模样,一腔的怒火顿时被点燃,却又在顷刻间被压制了下去,看着邵景弘高大的身影,皮笑肉不笑似的回了句:“坐下。”着实将气压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邵景弘在听到他这句阴恻恻的话之后,身体一僵却不敢往前走了, 这个口吻他他过于熟悉, 熟悉到能够回忆过往的种种, 迟疑了一会儿,复见身后的脚步声越发的清脆,邵志伟又道:“这些年放任你在外, 真以为自己能够脱离邵家吗?”稳稳的声线里压抑着一股暴怒,虽然不重已然能表达出邵志伟的心境。   邵景弘一听, 缓缓转过身子对上了邵志伟的视线,父子间对峙着, 邵志伟可以清晰看出邵景弘脸色微微变化,眼底的复杂逐渐充盈在面部的表情上, 冷不丁回了句:“所以呢?”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惩罚,但你的任性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会有人为你的承担。”邵志伟不紧不慢,脸色的褶子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波动,如同父子间此时凝着寒的关系。   他此番而来并不是为了撕破脸皮的,换而言之依照过往的态度,邵志伟在说出前一句的时候他便已经破门而出了,那里又会给邵志伟这个面子。   可绍志伟这话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在告诫他不要因为个人的冲动害了其他的无辜的人,这个命脉掐得刚好,让邵景弘动弹不得,原本僵硬的脸色也逐渐多了几分破裂,思量了一会儿道:“你想怎么样?”   绍志伟很满意他的反应,面不改色:“连爸都不会叫了吗?”这样的威逼利诱隔在父子间,一股薄薄地怒气横生在邵景弘的眉眼间,只可惜毕竟有求于人,加之此时的他不能跟绍志伟的势力相抗衡,若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可是....   绍志伟见着他面露复杂之色,步步为营又道:“我知道你这一次来得目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说完之后,冷冽的眼神在邵景弘的身上打转,并没有暴露过多的情绪,单单是这一样就能让他知道其中的警告之意,邵景弘沉默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唤了声:“父亲。”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绍志伟嘴角弧度微微上扬,看着此时面露恭敬之色的邵景弘心底倒算有些满足,又接着说道:“走吧。”说完之后,绍志伟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然后朝着媒体接待室走了去,至于邵景弘自然是跟上了他的脚步,父子俩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   曲云晚拿着话筒坐在了绍志伟的身旁,摄像机的镜头此时正对着两人,邵景弘在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话,眼底的复杂之意暗藏其中,绍志伟时不时贯着儿子,试图在他的情绪中找到一丝的软弱,当然旁人是看不出其中的微妙的。   曲云晚将父子间微妙的变化暗自看在了眼底,却又不忘一面微笑接近今日的主题:“绍署长,这几年华国出口贸易都在飞速增长,虽然前有华国制造响彻国际,但我国在国际贸易往来上基本都是处于弱势地位,比如这几年进出口贸易关税的比重,以及关税堡垒对于国内制造业的保护,都无疑在说明出口贸易方面我国的弱势.,对于这些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一般而言,华视的记者在这方面都是浅谈,并不敢直击,这样看来眼前这个曲云晚对于搏出位的强烈诉求倒是显而易见的,绍志伟面色不改一脸的微笑,很是认真的作答曲云晚的提问:“华国毕竟是发展中国家,我国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已经完成赶超了不少发达国家总体经济量,快速的发展也给我国带了不少机遇与挑战,如何实现供给侧改革,驱动三驾马车,都是现阶段国家发展的大方向,但值得肯定的是华国的未来是越来越好的。”   就重避轻并没有去直面的回答她的疑问,曲云晚倒也不着急继续问道:“单单海关而言,对于各项进出口税您有什么看法吗?”   “贸易税的制定是通过了社会各界,和政府各阶层审核通过的,当然我也参与其中。这中间有好有坏,但总体来看确实维护了华国企业的利益,也维护了国家利益。因此政策方面是没有大的问题,当然小细节方面每年我们都在根据具体问题去分析改进。”   依旧是避重就轻,不谈问题只谈国情,原本曲云晚还想问些什么,而此时的绍志伟的脸色似乎略带些不耐烦,的确,这样的节目要是绍志伟说出了话,无疑是对于他个人而言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即便是不播出面临的也很大的冲击,该不该继续问下去?   思索了一会儿,她笑道:“这些年群众的声音不断通过社交媒体往国家层面上传递,不知道绍署长有没有面临过这样的问题?”话题总算是转移开来,绍志伟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着,不一会儿脸色的笑意带着一股调侃:“前两年媒体报道了,国际航班乘务人员逃税的情况,我们下属的各海关倒是抓住了不少这样的违纪现象。”   此时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荀闻余听着眼前的一切,看了眼台本上完全,渐在这个接待室里响起,结束的采访的曲云晚沾了起来,朝着绍志伟鞠了一躬:“谢谢绍署长的配合。”   绍志伟眼皮子一抬,瞧了眼一脸认真的曲云晚道:“应该的。”这句话倒是咬得有些重提醒的意味儿儿不言而喻,她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恭敬的模样更甚,接着才抬起头朝着不远处站着邵景弘走了过去。   此时的环境很是忙碌,一旁的夏泽明朝着绍志伟迎了上去,见着两人嘀咕了几句话之后,绍志伟便起身起开了接待室,盯着远去的身影,邵景弘眼底划过意思深意,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再接着就看着一张如花的笑颜打量着他,邵景弘下意思唤了句:“云晚。”   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些,她笑道:“绍哥,辛苦了。”说完递了一瓶水给邵景弘,他看了眼她并没有任何的犹豫,接过了她手里的水:“没事。”不用多说,如此顺利的采访邵景弘肯定在背地里出了不少的力,感激的话不用多说,两个人心里也是清楚的。   接着就见着夏泽明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瞥了眼含笑的曲云晚,然后又恭敬地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小声交代道:“景弘,署长说让您改天回家吃饭。”   邵景弘一听,脸色一变疏离的冷漠感一下子喷涌而出,却又瞬间压抑住了点了点头:“嗯。”口气不冷不淡的,夏泽明见着事情已经办妥,又朝着曲云晚道:“曲记者,我已经安排人帮你们收拾了,如果还需要补镜头之类的,最好尽快先跟我预约时间。”   她就跟没有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立马笑道“好的,麻烦夏秘书了。”夏泽明随即朝着两人点头示意,然后退了出来朝着三楼的办公室走了出去。   等着人走远了些,曲云晚则拉着邵景弘的手臂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彼此间静默了许久,一双眉目里全都含着歉意:“抱歉。”邵景弘起先有些僵硬,却又柔软在她这句话中,比起千万般的不愿意,但只要她一句话,赴汤蹈火,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惜有些爱,难以说出口,隐忍之余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见着邵景弘没说话,她又道:“绍哥,抱歉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做出了些妥协,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他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伸出了手臂按在她孱弱的肩膀上,宽慰道:“云晚,别愧疚,你也不知情。”   他越是这样的温柔,她心底的愧疚之意更浓,连着眼眶中都悬着些泪珠儿,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不敢打转,然后硬生生逼了回去,她泪中带笑:“邵哥,对不起。”   指腹的温度将她不经意划过的泪水抹去,邵景弘接着这一会儿的温存将她搂入了自己怀中,两人不言不语,曲云晚心里清楚,她究竟是欠了多大的人情,索性此时的角度让他看不清她眼底的复杂,生怕暴露心底想法曲云晚垂下了眼睑,而不远处荀闻余正到处找两人,却见着这一幕一时间止住了脚步,迅速隐匿起来暗自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像是察觉到两人之间暧昧的不妥,曲云晚抹了抹泪然后推开了邵景弘的怀抱,此时的她早已经整理好思绪,笑着对上了他的视线道:”邵哥,我请你吃饭吧。”脱离刚才有些窒息的情绪,此时的她显得格外的生动,他含着笑意点了点头:“好。”单单一个字,就将温暖盛开。   除了隐于暗处的荀闻余,这一幕还被夏泽明观察去了,他顺手给绍志伟的汇报着此时的情况,又忍不住朝着遗落点赞许曲云晚好手段的眼神,接着又悄悄离开了。 第120章   接到了穆巍丛的电话,是第一期节目播出前的晚上, 至于电话的内容简直气得曲云晚半死, 临阵穆巍丛居然要求将他的采访全都删掉, 原本制作好的片子,全都要删减掉?曲云晚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毕竟是第一期,若是少了穆巍丛在其中添色提高关注度, 她还真不知道纪委那些老头子们真能否吸引过高的关注度, 想炒作也不可能用官方领导来呗?   约莫穆巍丛这厮就是在记仇之前那件事情,这马后炮放得她措手不及的,再者临着要播出突然删减,加之又是至关重要的一段,轻易的去改掉简直是对片子质量的毁灭性打击,坐在办公室的曲云晚不由得深思, 到底如何让这个不要脸的穆巍丛松口。   一时间整个工作室的气氛可谓是愁云惨淡, 荀闻余见着曲云晚一脸的复杂, 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提示情况的危急,焦灼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她的视线移到了静置的手机上, 几乎是不想立马拿起了手机,拎上了包绕过一脸担忧的荀闻余:“小荀, 不用担心就这样送审。”   荀闻余见着曲云晚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又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办公室, 人影消失在办公楼前,荀闻余又急又怕但若说不相信曲云晚的能力又不可能, 只能按部就班按着吩咐办事。   她刚一出大厦就招了一辆出租车眼皮子都不抬:“师傅,市检察院。”说了个地名,黄皮子出租车一下车开进了车道,飞速朝着检察院开去。   还没等着下班时间,穆巍丛正坐在办公室里,丹凤眼上挑一脸的揶揄,这几日也暗自打听着曲云晚节目的进度,玩意四起便想了这个损招,说实话按照他以往的行事,这会儿功夫早就打了卡回家了,可今日不同,他实在想看看这个曲云晚究竟如何来挽回如此尴尬的局面。   车刚一停稳,曲云晚递了钱给出租车师傅,开了门就朝着检察院的办公楼奔去,一刀前台办事处,立马询问了穆巍丛的办公室,马不停蹄朝着六楼赶去。   刚站稳在穆巍丛的办公室跟前,看了眼其上的名牌,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着穆巍丛那懒懒散散的声音:“请进。”   她伸手推开了门,离着没多远就看着穆巍丛一脸邪笑的看着她,似乎早就知道这贸然闯入的来人肯定是她,果然,这厮就是故意的。   曲云晚脸上冷意更深了,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穆巍丛靠近,直到离他约莫一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坐着她站着,居高临下看着一脸揶揄的穆巍丛,挤出一抹笑容:“丛哥,不知道您究竟是何意?”单刀直入,根本没有多余的话来糊弄。   穆巍丛倒觉得此时曲云晚显得坦诚了些许,眉眼上挑了些:“没什么意思,就觉得上镜可能不太适合我。”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分明就是在糊弄她,曲云晚努力将脸上的笑意挤得更浓一些,好言好语道:“丛哥,咱们都辛苦一阵,就不要白白浪费功夫嘛。”这语气分明软了些,与前段时间的剑拔弩张浑身带刺的她,截然不同。   至于穆巍丛为何有这一出,自然是沈淮那厮还需要一周多的时间才能回上京,他太过于无聊,加之曲云晚的挑衅,所以才想出了这显得有些下流的招数。   他闷声一笑道:“我可不觉得浪费。”那双含笑的丹凤眼风情毕露,风流却丝毫没有犹豫商量的余地,堵得曲云晚脸色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这厮果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丛哥,您这传出去,只怕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吧。”她思索了一秒,一骨碌又将这种好商量的话说出了口,这可不是穆巍丛想要的态度,他可是非常想看到她怒不可遏,炸毛的模样,越想越觉得有趣儿,笑意越发的浪荡。   “名声这种事,我一向不在乎。”凤眼里的得意更浓,瞧得曲云晚心中跃然上了三分愤懑之情,就差一点一拳头抡在穆巍丛这张俊美的脸上,让他再也不能祸害小姑娘们。   曲云晚脸色的笑意戛然而止,换上一脸的冷淡:“说吧,你究竟想要如何?”穆巍丛乐呵呵一笑,狐狸精终于露出了尾巴,他很是满意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曲云晚面前,这一次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笑意不减,甚至还有隐隐有些暧昧的浮动而出,他朝着她凑近了些低语呢喃道:“我不想怎么。”说完之后,眼波里勾着一股销魂的姿态,她下意识退了一步,分明就是有些担忧这个变化多端的穆巍丛究竟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捉弄她,此时曲云晚无不在后悔,当日在宴会逞一时之快让穆巍丛这厮过于的难堪。   “丛哥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此时的曲云晚面露难色,目光并不敢直视于他,瞧着这副神态应当是怕了他,可单单是怕了就能满足他的趣味吗?当然不,他可要她狠狠记住教训,在他面前收好尖爪子,乖顺点。   穆巍丛轻笑一声,眼底的调笑跃然升起:“怎么,今天不义愤填膺呢?”这话曲云晚还听不明白那就真成了大傻子了,她发现了穆巍丛这厮还真是够记仇的,眦睚必报的性格真能跟她一拼,越是这样她偏不能服软,硬着头皮冲着穆巍丛灿然一笑问道:“丛哥,说笑了,我哪敢啊?”   啧,还哪儿敢?几天前还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吓唬他,今天就收起爪牙任他□□?穆巍丛可不相信眼前这小狐狸精此时的乖顺,不紧不慢调侃道:“我记得曲记者不是说掌握了我‘猥亵’你的证据,要去告我吗?”   “丛哥,怕是听错了吧?”她莞尔一笑,装着傻。   啧啧,能屈能伸果然有趣,穆巍丛看着此时一脸讨好的笑意的曲云晚,顿时觉得生动有趣极了。   此时的曲云晚俨然就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猫,乖顺的让主人撸毛似得,想到这里穆巍丛甚至想要伸出手揉揉曲云晚的小脸,看她到底有没有领略到自己究竟错在那里了。   “哦,是吗?”他噗嗤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当然。”她斩钉截铁回应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又道:“丛哥快要下班了吧,不如我请丛哥吃饭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倒不信了她这种态度还不能让穆巍丛改变自己的态度。   穆巍丛冷哼一声,极为的嘲讽:“啧,该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这个态度俨然是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曲云晚纵然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破功,可明知道穆巍丛实在激怒自己,她要是真的往枪口上撞,岂不是成全了这厮?   “丛哥,放心,吃饭的地方由您随便选。”她含着笑意转移这话题,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穆巍丛眼底的笑意不减,继续说道:“这样才乖嘛,可别想着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太多了。”   听到这里曲云晚身体忍不住一僵,脸上的笑意看起来略显得有些不自然,耳旁又听闻穆巍丛继续道:“最好可别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不然可不会想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他的视线全都是她,细细琢磨着她脸色上任何一丝的变化,眼前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即便是让他抓住她心思的里的小尾巴,但是说彻底摸透她的想法跟目的,他并不敢肯定。   因此也留有余地,这一番的行为,无非就是在告诉她,他穆巍丛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男人,惹了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而在穆巍丛观察她的同时,曲云晚心里的肠肠肚肚早就在算计着,等着片子播出了,没有任何阻碍后,好好算计一把穆巍丛,呵,这男人太嚣张了。   虽然穆巍丛的态度不好,还充盈着一股逗弄之意,但这一句顿时让曲云晚松了一口气,见着他不再为难自己,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半,笑道:“丛哥,我们走吧。”脸色上的笑意不减,比起之前的讨好之意还是少了不少。   穆巍丛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出了办公室,曲云晚可明白他的意图立马跟了上去,刚一出门,包里的手机一响,曲云晚立马看了眼,直到荀闻余三个字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朝着穆巍丛歉意一笑,然后走了远了些才接起了电话。   “喂,小荀怎么呢?”   “云晚姐,你可能要跑一趟台里,台长说有些部分有待争议,希望你...”荀闻余说着说着声音略显得有些微弱,曲云晚一听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好事多磨:“行,我等会就来。”说着又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穆巍丛身上,咬了咬嘴唇心头上了一计。   随即挂断了电话,稳了稳心思换上了一脸的担忧与歉意朝着穆巍丛走了去,先入为主:“抱歉啊丛哥,这顿饭可能的晚两天请你了。”   临时变卦?穆巍丛一听眯着眼一脸的危险之意打量着此时的曲云晚:“怎么呢?”她并没有犹疑,直接说道:“片子送审遇到了些问题,我的现在去处理。” 第121章   此时的曲云晚眉眼上染上了一丝担忧之色,话语说完她眼底多分几分的歉意, 毕竟前脚说要请他吃饭, 后脚又碰到这事, 连着穆巍丛都快想眼前这女人是不是准备着临阵出逃想出的这办法,他眼底的意味似乎带着一股不可察觉的深意:“我陪你去吧。”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曲云晚究竟准备耍什么花招,没曾想她倒还赌对了, 原本就是试探着把穆巍丛牵连进去的, 她一脸的犹疑,试探问了句:“这不太好吧?”见着她一副心思有鬼的模样,穆巍丛闷声一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毕竟我也参与拍摄了。”   这话倒像是劝慰她的顾忌一样,曲云晚思考了三秒之后,像是下大了极大的决心牵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那就麻烦丛哥了。”穆巍丛一脸的无所谓, 直接将自己的奥迪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载着曲云晚朝着电视台赶去。   曲云晚心急火燎一下车就领着穆巍丛朝着冷杨海的办公室走去, 刚一推开门就见着荀闻余站在冷杨海办公桌前,一见到她立马迎了上来道:“云晚姐你来了啊。”这话刚说完,荀闻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在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他自然认识, 穆巍丛。   她朝着穆巍丛点了点头,立马将视线移到了冷杨海身上, 言语里带着一份恭敬之意:“台长,究竟怎么回事?”毕竟公事公办, 她话问得也急,毕竟面临是明天就要播出了,这个节骨眼突然被拦了下来,再者之前也是交由给台里审核过的,这一次的审核是怕临阵前会有别有深意的人在片子里弄出些问题来,所以历来的规矩播出前的终审。   黑框眼镜下,冷杨海眼底的复杂之意很深,指着电脑屏幕上静止的画面面露难色,而其后穆巍丛见此立马打消了对于曲云晚的怀疑之心,毕竟确实不是刻意而为,想到这里立马也走上前去,冷杨海一见着穆巍丛,立马就认了出来,赶忙站了起来朝着穆巍丛招呼道:“穆检察官你也来了?”毕竟上京就这么大,圈子那么小,冷杨海又是做新闻媒体的,消息方面很是灵通,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牢记在心,更别说这两年出类拔萃的青年人物。   说实在的,冷杨海跟穆巍丛倒是有过两面之缘。   冷杨海刚一说完就伸出了友好的手,穆巍丛倒也没有犹豫立马迎了上来,笑道:“冷台长,好久不见啊。”冷杨海一听穆巍丛如此的友好的语气,脸色顿时也松软了些笑道:“是啊,不过不知道巍丛此番来是为何?”   穆巍丛收回了手,又指着冷杨海的电脑屏幕道:“这个片子,曲记者也采访了我,一时好奇到底为何被卡,所以跟着过来了,冷台长不会怪我好奇心太重了吧?”穆巍丛三五句话就解释清楚了来意,冷杨海一听也知道其中的曲曲折折,能够请到穆巍丛,还能让他插手其中,就在说明他手下的这位曲记者能力到底有多么的强。   “当然不会。”冷杨海立马摇了摇头,然后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身上,继续说道:“既然也不算是外人,我就直接说了。”项目原本就是冷杨海一手扶持的,心血肯定是有的,一旦真的没有送审播出成功,对于整个节目或者是整个电视台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于情于理冷杨海也不希望节目不能播出。   “上头突然改了政策,收紧了对于纪委的管理,加之我们的切入点新颖而又犀利,因此...”都是明白人,冷杨海不用多说大家也清楚其中的门路,曲云晚一听忍住不住微眯眼睛,陷入了一阵深思,突然变得政策,一点预告都没有?要说能有如此大的权力的人,邵志伟倒是算一个。   不过,这样不事先通知于她而贸然做出的举动,难道是在试探她?亦或者是试探邵景弘?一时间她只觉得脑中翻涌起太多的杂思,稳了稳心神:“那您的意思是?”   冷杨海叹了一口气:“可能会延迟节目档期的时间。”这话已经说得稳妥了,就是暂时不够能上映,这样一来全盘打破了她的计划。   “有没有别的办法?”她皱了皱眉,问得十分的小心翼翼,而此时的穆巍丛倒也是一脸的好奇的目光看着曲云晚,也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居然能将华视的节目卡下来。   冷杨海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可惜,却按着实情告知给曲云晚:“我问了过了,上面回答说得含糊,但确实是严令禁止的。”   “既然含糊,删减一些不就行了。”穆巍丛不轻不淡的回了句,俨然一副局外人的姿态,曲云晚一听皱了皱眉道:“不能删改。”   穆巍丛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顿时觉得好奇脱口而出:“为什么?”   当然不能改,她准备那么久,埋下的所有伏笔都暗藏其中,要是真的修改了,岂不是坏了根基,面目全非得不偿失?再者思维的严密逻辑性也在其中,若是改的牛头马面,节目的影响力肯定备受打击,她不敢赌,也不可能去赌。   “我不想我的节目变得面目全非,时间可以延期,但绝不能更改任何的内容。”她的眼底贯穿着倔犟之意,如此一来整个人显得明媚而坚定,让人顿时移不开视线,一旁的荀闻余沉默着,贯观察着眼前的一点一滴,像是想到了些什么随口说了句:“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这话一出,穆巍丛倒是有些称奇了,视线一转落在了荀闻余身上,此时的荀闻余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体恤,黑色的长裤,长得白白净净的颇让人有些好感,与平日里的木讷大不相同的是他此时的分析,穆巍丛饶有兴致的问了句:“接着说?”   这样一来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荀闻余的身上,一时间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沉闷之余尴尬道:“我就是瞎说的,再者云晚姐也是刚来上京,那里可能有什么得罪的人啊。”穆巍丛一听这话,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到了曲云晚身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她发怵,皱了皱眉道:“人生地不熟的,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得罪大人物啊。”话语刚说完,有顿时觉得那里不对一般,沉默一会儿像是陷入一种深思中,这副表情早就出卖了她此时的境况。   冷杨海有些着急问了句:“仔细想想。”其实这个节目对于华视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再者曲云晚又是他看重的人,肯定要比台里其他的节目更加看重些。   她皱了皱面露难色,纠结了一会儿道:“若非要说得罪谁,我不敢确定,不过之前去采访海关署长的时候,吃了三天的闭门羹,好不容易采访了,也也没见着他们为难啊。”   三天的闭门羹这个字眼,出现在穆巍丛耳底时,他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邵署长的气度一向没有那么小气的。”说着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往曲云晚身上打转,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探知到一些思索的真相,只可惜曲云晚不过是借着来打探穆巍丛对于邵志伟的态度而已,毕竟人位高权重,想要将其拉下马,还得各凭本事。   “邵署长的秘书回话是,邵署长出差公务繁忙,所以时间方面来不及。”她回答。一旁的荀闻余一听,眉头一皱,知道曲云晚并没有说实话,细细一想云晚姐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将他们牵扯进去,才这样说得吧。   穆巍丛一边听,嘴角微微上扬朝着冷杨海说道:“冷台长节目照常播出,剩下的事情我们解决就好了。”穆巍丛这突然而来揽下了所有的责任,着实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连着曲云晚都诧异的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穆巍丛,似乎见着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才赶忙回过了神,生怕穆巍丛借机害她坦然拒绝道:“谢谢丛哥的好意,这件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好。”   自己解决就好?莫不是找那么恩客?穆巍丛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吗,着实让他自己都感到了吃惊,慌乱之余立马敛住了任何异样的情绪,笑道:“小事一桩而已。”没有预料到穆巍丛居然如此的看待这件事情,细细想来穆巍丛这厮的身份本来就有些奇怪,而起看这样的气度也不像是普通人的孩子,莫非这厮家里也有个像贺知行家里一般的大人物?   “真不用了,既然能够让台长都感到头疼的事,自然是非常难以解决的,再者毕竟问题出在我身上,麻烦丛哥我会愧疚的。”曲云晚摇了摇头,她可不想欠穆巍丛任何的人情,再者这件事本就是放着交给邵景弘处理的,那里需要穆巍丛的多此一举。   穆巍丛眼底的深意不减,一副了然的姿态:“算了,既然云晚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了。”原本还一口一口曲记者的叫着,此时就情深意切的叫着云晚,她越发不明白穆巍丛这厮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122章   其实不管穆巍丛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件事对于她来讲根本不要他来插手, 若是把局面搅坏了那简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冷杨海在旁听着两人的话, 并没有过多的去阻止曲云晚的做法, 转而宽慰道:“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按着你的处理办法来。”她一听点了点头,微笑着:“麻烦台长操心了, 我这就去处理。”   她刚把说话, 就递给了荀闻余一个眼神,至于身旁的穆巍丛她倒是估计没太多,一听到冷杨海的回应后,又赶忙朝着穆巍丛说道:“今天的事情就麻烦丛哥了,我接下来可能不太有时间,至于请客的事情, 真的就抱歉了。”她刚把话说完, 就朝着穆巍丛鞠了一躬, 客客气气大大方方,即便是穆巍丛心中再有九曲十八弯,也得在这样的场合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   她刚把穆巍丛送走一会儿, 荀闻余立马就迎了上来,干净的眉眼上此时挂满了担忧之色:“云晚姐, 我们应该怎么办?”毕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而且刚才曲云晚并没有说出这件事情的切入点, 因此,荀闻余此时心头还是极为紧张的。   她瞧着他真心实意的关切, 露出了个笑容安抚着:“小荀,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听着她这样的话,他顿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再三接着开口道:“云晚姐,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说实在的,他本来是想也许可以动用一些关系的....   不过瞧着她这个语气,他若是做了是不是会多此一举?想到这里荀闻余那双澄澈的眼眸顿时暗淡了些,曲云晚暗自看在了眼里,面上一副并不在乎的口气:“没事,相信我。”这个语气温柔多了,似乎在宽慰着他这个后辈儿。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如果能真的帮到她,对他而言这才是最为幸福而又有价值的事情,但她既然这样开口,又让他如何反驳呢?   毕竟在她的眼底,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而言。   复杂的思绪在他的眼中流转,说实在的她可并不想如此早的透支荀闻余那些想要对她好的想法,她太了解荀闻余这个人了,看起干净澄澈,一旦将情谊压制到一定的境界,也许会为之疯狂,毕竟年轻人都过于的冲动。   “好啦,知道你的好意,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着我的好消息。”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朝着荀闻余摆了摆手,知道荀闻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逐渐回过了神,将视线放在了华视信号塔上,眼底的阴沉如着风雨欲来的天气一般,格外的沉重。   这个节骨眼儿,虽然这个事情绝对是针对邵景弘的,而且依照这个情况来讲,呵,绍志伟这个老狐狸还真能够学以致用的,想必是让邵景弘回去吃的那顿饭并不愉快吧。   也对,私生子还在医院里透析,小三上位的现任夫人又怎么会容忍得了健健康康的即将继承所有家业的继子出现在眼前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的曲云晚已经在脑中过度脑补了一幅豪门贵族狗血情仇大戏。   当然这些话题就暂且打住。   说真的,她还真得不能直接去找邵景弘来处理这件事情,还不如留着不小心透露出去,让邵景弘对绍志伟怀恨在心来得更妥,不过,上京能处理这件事情的,想来想去也许只能寄予在贺知行的身上,而刚好也能由着他朝着邵景弘透露。   不过,又怎么能圆得过去邵景弘跟她的关系?兄弟成仇?这并不是曲云晚想看到的,这一步步就跟踩钢丝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万丈深渊。   不过,说实在的,这兄弟成仇又跟她有什么干系呢?即便是俩兄弟打得不可开交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毕竟她可没跟邵景弘有什么肉体交流,贺知行的飞醋估计也埋怨不了她这些。   想到此曲云晚心底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贺知行时隔半个多月接到曲云晚的电话,那股惊喜劲儿猛地从脚底窜到了头顶,像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猛地爆炸开来。   原本还跟着兄弟几个喝着什么闷酒了,这一看熟悉的号码赶忙接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抽身从聚会的包间里出了去,冲到了走廊尽头,冷风迎着脸吹干净了他所有的酒意,远处的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他稳了稳心神迅速将电话接了起来,扬起一抹笑意:“云晚。”   这一句话,说得他自己的有些发颤,而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安静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将耳朵又贴近些听筒,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话。   “你在哪儿?”她的声音不平不淡,中规中矩却又像是压抑了很久,纠结了很久才试探的问了句一般,说实在的单单这一点他就开心的不得了,眉飞色舞的:“嗯,我在...”他准备脱口而出说出会所的名字,又顿时觉得不妥生怕曲云晚误会他,转口道:“我在家,怎么呢?”   这一句问话,有点突兀的在冷冷的空气中,周遭的喧哗声很淡,不过曲云晚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但并不说破。   “有事,可能需要...”她纠结了一会儿,话并没有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道:“我马上来找你。”一听着她的语气,就知道她或许是遇到了些麻烦事,但凡她开口,他肯定会帮忙的,对于贺知行来说,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确实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类的。   “不..不用了,还是我来找你吧。”她立马拒绝了他,说实话之前两人关系到那个地步,这突然有事需要帮忙了,就猛地记起了他,若不低三下四点似乎又太自以为是了些,这种基本的颜面还是需要留给贺知行的,即便他必定会亲自来找她的。   曲云晚的话刚一说完,就听见了一串脚步声在围绕,而他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粗喘:“你在哪儿?我马上就到。”根本不给她任何的反应,如此的疏落似乎两个人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些过眼云烟一般,而此时的曲云晚仿若感动了一半,语气中微微夹杂着些哭腔,虽说是隐隐约约的可面对的毕竟是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的贺知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襄阳公寓。”   贺知行话一听立马冲进了包厢,拿了外套跟车钥匙,朝着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后,立马冲额出去,迅速发动了车按着曲云晚说得地址走了开了去,这电话根本就不敢挂,生怕一挂了,她反悔了怎么办?   此时的邵景弘心思慌乱一团,失去的感觉太过于的痛苦,痛苦到他越发明白了自己心思,曾经浪荡的公子哥贺知行,竟然有一天会痴情于一人,还为之疯狂,说起来好笑,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1确实沦陷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车刚一开到襄阳公寓楼前,远远就见着一个身影站在门口,此时的已经是夜色朦胧,显得她格外的柔弱,他将车停在在她的跟前,迅速的摇下车窗冲着她唤了句:“云晚。”这一声别提多激动,激动到他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而她转过身子一瞬间,四目相视,她站着他坐在车里,算不上千言万语的离愁,有一股很微妙的情感悬在两人之间,她似乎收拾好了心绪,淡淡地打了声招呼:“贺知行,晚上好。”这句话,比不上她在电话里那有些缠绵的语气。   其实两个人面对面了,有些事倒也并不怎么好去坦言。   他将停稳之后,迅速推开车门站在她的眼前,如此的近的距离,两个人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一般了,桃花眼底迅速裹上一抹笑意:“晚上好。”这话语里确实坦然了不少,迅速将彼此的关系修复了一大半。   至于眼前的她眼底的复杂之色并没有衰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方开口道:“工作室毕竟你是最大的股东,有些事情必须告诉你。”她首先将这一切摆在他的面前之后,像是在将彼此的关系拉得远一些,还忌讳着之前种种的事宜。   说实在的,他倒是想看着她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而不是如此的冷静客套,越是这样越是在无声的证明着两人间关系的疏离。   但他并没有去逼迫她,笑道:“怎么回事?”这语调轻快了许多,贺知行并不愿给于她太多的负担,所以口气欢快了不少,似乎都是些家常便饭的琐事一般,不值一提。   她吸了一口气:“本来工作室的节目明天就可以播出了,但被人故意卡了。”   贺知行一听,立马皱了皱眉,之前那件事来得太快,原本他计划着带着她多见识见识上京的人物,结交些有用的人,打通一下门路。   结果这段时间他一直沉迷在失意之中,也没有想着把她打点,没曾想,他这不打点倒如今看来,兴许还是件好事。   “有具体的消息吗?”贺知行倒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单刀直入了。   曲云晚不可能告诉他,究竟是谁插手的,只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依着贺知行的本事,稍微调查下,立马就会有眉目。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   前天也说过家里出了急事,父亲跟爷爷都住院了。赶着回去照顾,回去又发现菠萝萝被传染了猫癣跟耳螨,眼睛也有点问题,这两天心急火燎的都在忙活,确实不守时,抱歉。 第123章   这原本就是一个能够修复彼此关系的机会,贺贺知那里舍得放弃?   思索两秒后正准备回应曲云晚的话的时候, 却听见她道:“其实这件事本不应该来找你的, 但节目面临的困境太大, 之前划分开的界限还不够明朗,这些年你对于工作室的付出是总所周知的,这一次我会让财务把该跟你结清的退股的事宜全部跟你处理好....”这话说得贺知行剑眉皱在了一起, 一双桃花眼里全都是怒气, 她这话里的意思他再不明白可就真是傻子了,想跟她分清楚界限?呵,想都别想!   还没等着曲云晚将话全都说得一清二楚,贺知行一个俯身就一把揽住她腰肢,吻上了那喋喋不休的檀口,炙热的呼吸倒灌入了她的咽喉, 接着就觉得小舌被他裹挟的纠缠的起来, 她的眸子微微一缩, 呆愣了两秒怔怔地任由贺知行放肆的侵占。   贺知行的手臂越收越紧,似乎想要让她完全依附在他的怀中,浓情蜜意承应着他的炙热的侵袭, 一点点剥离着她脑中的呼吸,似乎是这样的冲击感太过于强烈, 让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的思考,一步步沦陷在他热情的索取之下, 等着大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的已经软软的依靠着他的胸膛。   夜风微微吹拂, 汹涌的热流密布在大脑之中,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贺知行只觉得一股热流在大脑中叫嚣,躁动的心脏随着她微垂的眼皮逐渐抚平,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的异样,贺知行缓缓松开了她,还没等着曲云晚出口说些什么贺知行立马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话语里的浓情蜜意无尽温柔:“晚晚,你别想脱离我。”   这略微带着霸道的话窜入了她的耳帘,她诧异地对上了贺知行的视线,一股异样的微妙感像是倒灌的海水沉溺了她的情绪,曲云晚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带着些尴尬:“你别这样。”这话又是在跟他分清界限,贺知行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简直是软硬不吃,冥顽不灵。   贺知行轻笑一声,一脸满不在乎:“就因为这件小事你就要跟我划清关系?”这话语总算是将平日里浪荡的他拉回了本质,曲云晚一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吸了一口气好言好语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眼里就是件小事,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桃花眼里的笑意不减,似乎在看着她此时的心绪不宁的样子,但横生了几分可爱,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往后退了两步,将彼此的间的距离拉开了不少,一字一句认真的朝着贺知行解释道:“贺知行,你不要在这样逗我玩了,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贺知行想,这世间还有他摆不平的事吗?他立马上前揽住她的腰肢,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嬉笑道:“好了,云晚这就是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别想得那么难。”说完之后视线又移到了不远处的公寓大楼,赶忙又道:“住几楼啊?风吹着冷,我们上去说。”还没等着曲云晚说些什么,他便搂着她腰迫使着她跟着他的脚步朝着公寓的电梯走去。   “贺知行,你严肃点。”她又反抗不了他的力道,杏眼一瞪似乎在警告着贺知行此时的行径的大胆,偏偏这句话警告的就跟缠着蜜饯似得,打从脚底的酥麻在看着她那张柔媚的面容,贺知行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涣然冰释了。   “我哪里不正经,好了咱们上去说正事。”曲云晚虽然扭捏,可也扭不过不要脸的贺知行,也就是四五分钟的事情,两人就到了公寓门口,昏暗的走廊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简直安静的可怕,贺知行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说实话门一旦开了,两人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不过开门的一瞬间,曲云晚还是犹豫了在他微微紧张的视线中转过身来:“我知道你的好意,财务那边我会跟打招呼的,到时候联系你的。”这句话听得贺知行胸中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他连连叹气,一副感叹她越活越回去的姿态:“晚晚,我说过的事有几个没做到的?”   这句话抛开了所有的纨绔德行,显得尤为认真。不得不承认贺知行说得确实是对的,曲云晚看了眼信誓旦旦的贺知行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开了公寓门,关门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尤为的清晰。   灯刚一亮,贺知行视线就巡视了这间小公寓一圈,暗暗啧舌道:“住这里,委屈你了。”说着又想着重新给曲云晚找房子,哪知道她早就洞悉他的想法:“这儿还行,离着工作的地方近。”曲云晚指了指沙发,让贺知行坐,接着又为贺知行端了一杯热茶道:“喝点水吧。”   贺知行接过水杯,手指还抚上了她柔嫩的手背,指纹的脉络掀起一阵酥麻感,这个狭小的空间顿时轩起一股异样。   他在撩她曲云晚迅速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立马缩回了手,得亏贺知行谨慎,将水杯抓的牢牢的,不然这热茶水早就散落一地,她并没有再去在意这个小细节,而是坐在了贺知行的对面,又是一阵的沉默,她能够感受到他视线的炙热,一点点燃烧着。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毕竟已经许久没有交流了彼此间的尴尬是不容分说的,贺知行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越来越重,毕竟这件事情她尚且还是求着他的,因此态度要比过往好上一百倍,虽然是他是心甘情愿的,但并不妨碍他的得寸进尺。   那双修长健硕的长腿一迈,随即整个人的身体都站了起来,宽厚的腰背将灯光挡住了一大半,残留了一阵的阴影,映刻在她的眉眼之上,彼时的安静,安静到似乎都能借由着空气的传播速度,听到彼此心跳声音。   而他的呼吸声明显要比她重得多,还没等她抬起下巴与他对视,他便往下一蹲类似于一条忠厚的大犬一般,闯入了她的视线里,他眼底似繁星夹杂着笑意,又伸出了手臂抓住了她的柔荑,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她的手心,这样的亲昵带着一股温馨的感觉,无声的拉近着彼此的关系,少了平日里的飞扬跋扈,此时的贺知行温柔的不像样子。   曲云晚甚至可以理解为,他实在故意讨好。   “贺知行。”她的话很冷淡,让他忍不住皱眉,却又立马掩盖住,笑道:“嗯?”这回应让她有些动容,接着便是一阵的沉默,他逐渐站了起来将她又一次完全的包裹住,这一秒她的看着他眼底笑意,心跳个不停。   这个男人,果然太会撩了。   还没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他便欺身而上将她全都包裹而住,那孟浪的语气一下子撩拔在她微微透明的耳垂之上:“他想你了。”猛地一下,她的手被他往那处一压,硬邦邦的。   曲云晚不得不承认她被贺知行这个老司机,撩得满脸通红,而他的眼底全是□□裸的欲望,直白而又滚烫。   她甚至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反应过大会落得个适得其反的效果,那双桃花眼里的笑意在她僵硬着的身体的感知下尤为炙热,他的吻一下子滑落在她的耳垂,厮磨的感觉让她心思一荡。   贺知行看着不同于以往,在此时显得有些娇羞的曲云晚,心绪莫名的悸动,男人都钟爱于征服欲,而此时她的反应让他很是惊喜。   顺着她白嫩的脸,他的吻缠绵悱恻直到裹挟着她的唇瓣,将动人的胭脂色全都染在她的唇上,即便是她僵硬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可他的魅力无限,反复的描摹,让彼此的关系越发的亲近,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的身体压了上来,顺着这个狭小的沙发四目而视,他眼底的欲望让人顿时觉得害怕。   禁欲许久的贺知行,仿若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喧闹的崩腾而下,形成了一阵巨大的冲击,在灯光的明灭下,呼吸声越发的浓重。   女朋友生气怎么办?当然是上啊!   动情之处,纠缠的难分难舍,恍惚间曲云晚听见,耳边是他引诱:“晚晚,你原谅我了对吧?”这明显就是个甜蜜的圈套,她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清明,一股危险的气息横生,断然拒绝了他的念想:“不可能。”   而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更是将彼此的关系推到了一个致命点,贺知行看此此时一脸香汗的曲云晚,在她迷离的神色中察觉到她的冷静,叫嚣道:“我可不管你的意愿。”   曲云晚又怎么可能是软柿子:“贺知行,你少来这套。”即便是在其下,她也不会吃任何的亏,特别是男女之情上。   接着就是一阵天昏地暗的浪潮涌来,她被剥夺了所有能够反抗的意志。   贺知行越发的卖力,狠狠的剥夺索取,将烙印全都刻在她的身上,他就要让她无论身心都离不开他。   不过究竟是谁离不开谁呢? 第124章   从渝北开车到平城的高速路上也不过三个小时,而车开开到萍乡陵园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 沈淮将车停在了陵园外的空地上, 按照着回忆往东边的半山腰的位置寻了去, 扫了一圈总算是落在了熟悉的墓碑上,而其下还有一束早已经干枯的菊花倚在墓碑上,沈淮记得这是曲云晚买的。   他一步一步朝着曲林成的墓地走进, 上面的遗像的熟悉感跃然而出, 接着他又仔仔细细的将墓碑上所有的信息全都看了一遍,迅速又掏出了手机与文档上的信息一核对,他的心猛地一惊,瞳孔因着情绪的紧张而微微一缩。   原来云晚的爸爸就是十五年前涉及调查报道国际走私案的记者,据他所知这名记者的死似乎与这件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说?   此时的沈淮已然陷入了一种极致的震惊中, 但说实话的若说曲云晚隐瞒他什么这根本就谈不上, 毕竟送她们母女俩来墓地上香的人是他, 而且当时他也清楚可见这张遗像,不然也不会这一次特意赶过来查明真相。   从海港的案子调查完之后,即便是已经缉拿了涉案的高官, 但暗藏其中的谜团确实并没有解开完,前段时间他出差渝北的路途上, 又接到了神秘的邮件,恰巧还正好与这件事有关联, 这段时间他忙活着调查,也渐渐有了眉目, 查阅了卷宗才顺藤摸瓜的调查到了已经死去的曲林成的身上。   他可以断定,曲云晚父亲的死亡并没有那么简单,若他没有猜错,只怕云晚进入新闻界也是在调查父亲死亡的真凶,也怪不得当年回去插手走私案件,这样看来他心底所有的疑问一下子都能解开了。   不过这个给他发邮件的人,究竟是谁?   难道....此时沈淮已经陷入了一种质疑中,如果他的设想是对的,他忽然觉得他口中心心念念的云晚,竟然是如此的可怕,设计他一步一步的卷入这件案子。   他只觉得这四处刮着阴风一点点侵袭着他的身体,视线里依旧是曲林成那张与曲云晚四五分相似的脸,浑身颤抖的感觉席卷而来,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想要去询问这其中的缘由...   他僵硬的将手机的联系人界面翻开,迅速找到了曲云晚的名字,试图去拨打她的电话,寻找他想要的真相,可是手指刚准备按下去的一瞬间,他的心猛地一跳,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蹲在了墓前,他百无聊赖的掏出一包香烟,随着弥漫的烟云在在空气散开,冷冽的眼中逐渐恢复了些冷静。   细细思索着过往跟她一切的交流,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中纠缠着,香烟抽了一根有一根,最终化为了脚下的冷灰,他站了起来迅速出了墓地然后驱车朝着上京赶了回去。   有些话,还是需要当面问清楚的好。   *   贺知行走没多久,曲云晚就接到了冷杨海打来的电话,当然则是节目顺利过审播出的信息,听着冷杨海对她的语气似乎要比之前的多了份尊敬,当然她并不能点破其中的曲折。   挂断冷杨海电话之后,曲云晚立马又给荀闻余通知了下去,既然临着播出了,就必须抓紧时间做下一期的拍摄。   电话那头的荀闻余一接到电话,显示诧异但并没有过多询问其中的缘由,而是按着曲云晚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做着下一部采访的准备,挂断电话后,曲云晚从床上坐了起来,裹着睡衣就进了浴室,镜子里的她通体都是星星点点,眼底的媚色在情爱的渲染显得更加的妖艳,她将花洒开到了最大,任由着水冲洗着她的身体。   不一会儿整个浴室里,水雾迷茫仿若前景一般,若她猜测的不错,沈淮已经知道了她父亲的身份,亦或者甚至去了墓地来证明心中猜想。   也许他会怀疑她的动静,也许会跑来质问她,可依照沈淮的性格,也许又会隐忍不发,直到找到她所有的破绽,才会跟她说破。   她走得每一步都太过于艰难,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掀开报仇的序幕,一点点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拉下马来,将他们肮脏的罪行全都公之于众。   哗啦啦的水淋湿在她的身体上,剧烈的水花让她睁不开眼,已经将她所有的情绪都潜藏在弥漫的水汽之中,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穿好衣物后,接到了邵景弘的电话。   消息是从贺知行那里知道的,往日里纸醉金迷沉迷酒色的贺知行突然会问,他是不是在云晚采访邵志伟的时候也出现在采访队伍里,然后又瞬间揭开了所有的真相,他那个狠心的父亲,甚至用云晚来要挟她?   恍惚的一瞬间,邵景弘想起了曲云晚那句歉意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心绪中的闷雷一点点冲击着他的情绪,他方才有些后悔那日回家时,与邵志伟的直面冲突。   这应该是邵志伟给他的警告吧?   电话一接通,邵景弘的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生怕两人间产生一股莫名的隔阂,这种微妙的情绪将他的心包裹了起来:“云晚。”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邵哥,怎么呢?”她拿了毛巾擦了擦头发,一听见邵景弘的声音立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特别郑重的回了句。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散落一地的珠玉极为的悦耳动听,下意识让他紧张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暗自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问了句:“节目的事怎么样?”话刚说完,邵景弘就保持着安静,细细的听着她的话,她的呼吸声。   “嗯,挺好的。这段时间麻烦邵哥了。”她前一句嗯尾音稍微往下扬,后一句轻快了些,似乎在敷衍什么,话说到最后咧开了一抹笑意,似乎很是高兴。   若不是知道了真相,邵景弘兴许会被她的回答所欺骗,想到这里,邵景弘心都揪在了一起,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巨大的沟鸿,即便是他想要踏出哪一步,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   求而不得,近而不敢靠的感觉简直是折磨人,折磨到他发自骨子里的冷,他有感觉若是他继续靠近云晚,也许邵志伟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于她,就像他话说得一样,迁怒别人,他身边的人最让他在乎的是她,就像孤狼有了软肋,他会妥协。   但妥协对于他来说又是另一种的折磨,交织在一起的前仇旧狠简直都快要撕裂了他,邵景弘收了收心绪,淡淡回应道:“没事的。”这句话说完之后,彼此间剩下一股尴尬,接下来的话题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她率先开口问了句:“邵哥,你吃饭了吗?”试图解开彼此尴尬,邵景弘嘴角的弧度变得有些上扬,顺着她给的阶梯下了台:“好没有,你呢?需不需要我带你出去吃?”   “啊?邵哥你不上班吗?”这话听得曲云晚诧异的回了句,而气氛也由此缓和了不少。   “嗯,在哪儿我来接你。”   “在家。”   邵景弘将电话挂断之后,从办公室走了出来,驱车朝着襄阳公寓开了去,正值晌午,上京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看远处路面上还泛起了暑气的热浪,车刚停在襄阳公寓,曲云晚撑着小洋伞站在门口,迅速给邵景弘打了招呼后立马坐上了副驾驶座。   她刚把安全带拴好,就一脸笑意朝着邵景弘说道:“这次,我请客。”不由分说,听起来语气还有些霸道,看着她盈盈地笑眼,邵景弘心绪莫名的一紧,说实在的,他有些害怕,若是几乎靠近她,会不会给她带来些不能估计的伤害。   毕竟,邵志伟的阴狠这些年他早就见识的清清楚楚。   邵景弘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点了点头笑道:“好。”   “不过地方还是的邵哥选哦。”她声音略显得俏皮了些,与她今日的打扮显得更加相符,平日里她都是一身刻板的职业装,妆容也化得老气横秋,即便是容颜过盛也要被如此的打扮压下三分艳丽之色来。   “没问题。”他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   沈淮刚回到上京,就接到了穆巍丛的电话。   更让他的吃惊的是,穆巍丛居然代替他接受的云晚的采访,甚至还负责了几天的招待,这样看来他是被丛哥估计支开的。   而更让沈淮吃惊的是,傅斯韫居然回国了,而且已经接手了家族企业,甚至还投资了曲云晚的节目,做了广告商。   种种信息交织在一起,他隐隐觉得这上京城似乎又要掀起了一阵风雨,虽然不知道这个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就目前而看,他和云晚的距离似乎越来越遥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修罗场即将拉开序幕。   (二更结束)。   菠萝萝小可怜,浑身病。   还被我剃了毛,现在光溜溜的不理我。之前我码字还来窝电脑键盘,不让我码字。   现在,直接大屁股对着我半个小时一动不动。   大概,不爱我了吧。 第125章   上京的杏林餐厅。   小圆桌上围着三人,沈淮刚赶到上京就被穆巍丛一个电话call到了这里, 没想到居然还有傅斯韫为他接风洗尘。   四年没见, 加之中间不能言说的隔阂, 让沈淮对于傅斯韫有着深深的忌讳,源于不能被言说的歉意,这种微妙的感觉沈淮并不敢过多的表露出来, 像是那些过往的种种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斯韫, 没想到你居然回上京了。”沈淮视线一直落在傅斯韫的身上,不经意地似乎在询问傅斯韫此番回京发展的意图。   “继承家业而已。”比起四年前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形象,此时的傅斯韫说话已经带有了上位者的气势,更加的沉稳内敛。   沈淮端起了酒杯朝着他示意道:“既然回上京了,有什么需要你淮哥帮忙的,一定要说。”毕竟沈淮已经在上京有了自己的地位根基, 不同于以往, 再者傅斯韫是从商, 在华国企业家终归都需要政治家的依仗,毕竟朋友多了好办事嘛。   傅斯韫倒也没拒绝,端起酒杯嘴角的弧度微微往上一扬:“那就麻烦淮哥了。”穆巍丛在一旁看着, 丹凤眼上挑的笑意有增无减,轻飘飘说了句:“斯韫比以前更懂事了。”   这种社交场面上的肠肠肚肚这些年来傅斯韫也见惯了, 习惯了也就麻木了,他并不否认这一点, 坦然道:“人总是要变得嘛。”   沈淮一听,目光立马投射到了傅斯韫身上, 这这些年来的历练,岁月的蹉跎带给他们的改变太多了,甚至有些面目全非,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但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在告诉他事实的确如此。   是啊,人总是要变的。   时间也会抹去所有的痕迹。   穆巍丛抿起笑意不经意朝着沈淮问了句:“渝北的案子都结束了?”按照原定的行程,离着贺知行回京这么也得一个星期后,这提前回来,虽然他早就接到了消息,倒是更好奇于沈淮去平城到底干了什么。   “都结束了,收尾方面已经提交给上头了。”沈淮自然明白他师哥穆巍丛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探究,就重避轻的回应道。   听着沈淮的语气,似乎不愿意提及,穆巍丛倒也觉得无所谓,向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里会有不可能知道的道理呢?穆巍丛揶揄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问了句:“对了,陆沉那小子这些年怎么样?斯韫又跟他联系过吗?”   毕竟傅斯韫跟陆沉有血缘关系,穆巍丛这话也问得在情理之中,毕竟一群人都是相互熟识的好友,一听到陆沉的名字,立马就将两人心事中久远而又不愉快的记忆给揭开,傅斯韫当然不会驳了穆巍丛的面子,只不过这脸色却是不太好看,冷冷淡淡回应了句:“听家里人说陆沉开了件传媒公司,在南都。不过这些年我跟他却是没有联系过。”   穆巍丛一脸惊讶,兄弟辆关系好那可是出了名的,这不闻不问的姿态倒像是发生过了些什么似得,他赶忙问了句:“没联系?这可不像陆沉的风格。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呢?”   沈淮一听,那沉冷的目光在穆巍丛身上旋了一圈,在他轻佻的凤眼中找了一抹幸灾乐祸,立马明白了穆巍丛这故意而为之的问话,赶忙打断道:“斯韫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没联系也很正常,再说我跟斯韫也不是没什么联系嘛。”   穆巍丛并没有继续问了下去,而是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沈淮,傅斯韫在旁也察觉到此处的微妙,打断话题道:“对了,之前在酒会上听云晚说,丛哥参加了她新节目的录制?”   穆巍丛一听,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一旦将话题稍微扯到那个女人身上,这两男人的神态就有些不自然,他不慌不忙说道:“是这样的,可惜沈淮被调去出差了,不然着差事估计还得交给他来做。”   话音刚落,就见着沈淮沉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垂下了眼睑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他心头清楚的很,他这个师兄肯定有什么瞒着他的,而且还以一种挑衅的意味夹杂在话语之中,若不是两人认识那么久了,他也不会察觉其中的端疑。   “不过倒也巧了,这个曲云晚倒也有些本事,好像跟上京的好几位太子爷有些牵连,贺知行你们知道吧?”穆巍丛这厮这话说得优哉游哉,听得身旁的两人心思悬在了一起,搞得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皱眉,傅斯韫寻声问了句:“他怎么呢?”   “就前天的事,我听局里的人说起,曲云晚节目被上面卡了,还是贺知行给解决的。”他倒也没有犹豫,一骨碌将调查的消息全都倒出去了,穆巍丛倒想看看,这个曲云晚究竟如何收拾好这个场面。   沈淮冷眉皱成了川字,傅斯韫却是一脸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贺知行投资曲云晚工作室的事情,直觉没出的话,两人之间必然有牵连,但他跟云晚已经分手这么多年,她重新交往男友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真相会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但他跟她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贺知行投资了她的工作室。”傅斯韫道。   “原来是这样啊,原以为是你帮着解决的。”穆巍丛冷不丁的抛出了这句话后,顿时引起了傅斯韫的一阵失落,一旁的沈淮倒是从穆巍丛眼色中察觉到一丝的异样,却又摸不准其中的意味,但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就是,丛哥应该对云晚很感兴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然,丛哥话题会牵扯到她身上?   即便是调侃也不至于如此吧?当然他并不能出口去质问穆巍丛,毕竟当着傅斯韫的面去揭开自己的小心思,着实有些难堪。   不过傅斯韫又不是傻子,隐隐约约也能察觉到三人间微妙的情绪,不说破才是最好的,这顿饭吃得是各怀心事。   *   节目很快就华视播出了,为了提高影响力,华视的新闻频道甚至在直播的时候点名表扬《观察者》节目,各大视频网站,新媒体运营极大的推进了节目的传播。   加之节目质量口碑的效应传播更是将第一期的《观察者》推向了纪录片的顶峰,上线三小时就破亿的播放量,而曲云晚作为节目的主持人,制作人也瞬间被推上了舆论的浪潮尖儿上的,幸亏大多是正面的报道。   光靠颜值,就已经有不少人圈粉曲云晚,为了节目推广她甚至还注册了微博号与观众们互动,揭秘《观察者》台前幕后的故事。   而接着的就是各类的展台的宣传,上节目的宣传,一下子将曲云晚原本平静的生活打破,越来越忙,既要宣传又要制作第三期的节目。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间段过度消费自己的树立起来的形象无疑是加速崩人设的进程,因此她只挑选了几档混脸熟的节目后,就推掉了一切商业邀请,勤勤恳恳的去做节目。   只有良心的节目,才能被市场留下来。   第三期的节目是《华国司法界的璀璨明珠》,这个节目由头就是去寻找华国建国以来发生的轰动全国的案件的系列专访,她早就有心思将十五年前父亲的案子掺杂其中,不过这个名头确实打得极为响亮,响亮到让人不免有些忘了她的真实目的。   法院,检察院,媒体都是与司法案件息息相关的,她早就着手调查了当年事件的参与者,那个界的都有所眉目,只是借由着这个节目的名头,旁敲侧击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将相关信息泄露给沈淮,很简单。   曲云晚知道,到了最后她的目的都会暴露出来的,还不如给沈淮留下些蛛丝马迹让他自己去寻找真相,再者,她又不傻根本不会将自己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至于沈淮,处于职业处于良心为了她都会正面去调查这件事情,而且会为了她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在寻求真相的途中,也会帮她遮掩不少难以隐藏的动机。   蝼蚁撼动参天大树始需要更多力量,才能有机会去推翻。   曲云晚心里也明白,即便是沈淮知道了真想,也不会责怪她,因为作为他职业眉头所接触到阴暗绝望的层面,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痛苦。   倘若不是敢肯定沈淮对于她的爱,她也不可能揭露出自己的面目的缝隙,留给沈淮机会,这把利刃的由她亲自来磨炼。   而她也在等,等沈淮是否会亲自联系她问她要个答案。   不过,她倒是没有得到沈淮的质问,却是收到了邵志伟露出来马脚的证据,特别是他如何使绊子,耍心机将邵志伟外公拉下台的私密档案。   邵景弘能够容忍邵志伟的原因,大多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邵志伟的罪行,若是她将这些都交给了邵景弘,也许这件事情会来得更简单一些。   不过,要如何织一张天罗地网,并且还要疏而不漏确实需要她煞费苦心去思索筹谋.... 第126章   穆巍丛接到新一轮的采访电话的时候,着实惊讶了半天, 不过既然送上门的羔羊那里有不捉弄一番的?不过这个消息他也没有向沈淮瞒着, 毕竟这场大戏还等着沈淮来解开序幕。   前期并没有委派摄制组的人来取景, 上京的司法界曲云晚并不熟悉,但案件的流程部门涉及到了,法院, 检察院, 警方,媒体。   相关案卷必须要重新翻阅,这些都是需要得到上级部门的审判才能够进入相应的档案馆部门调取。   虽然过程繁琐,但并不影响曲云晚拍摄的进度,毕竟掀开尘封已久的真相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而且她想,也许邵景弘也很愿意借此机会翻开外公徐金阳被打压下去的所涉及案件的卷宗, 如何巧妙的让邵景弘有兴趣参与案件资料整理确实是一件看起来不容易的事情。   翻阅检察院的案卷, 是穆巍丛带着曲云晚去的, 为以防穆巍丛从中作梗她也把荀闻余带上了,毕竟谁知道穆巍丛哪根筋不对了,又故意找她麻烦呢?   从上京检察院进去, 穿过冗长的走廊,曲曲折折三人停到了一扇巨大的门跟前, 穆巍丛上前敲了敲门,嘴皮子一咧:“张大爷, 麻烦开一下门。”   一阵脚步声传来,随着开锁的声音响起, 有些飞扬的灰尘随着大门的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晰,张国瑞从门内伸出了脑袋,一张精瘦的脸庞上先是打量在看到穆巍丛后立马变为惊喜,一把将门全都打开朝着穆巍丛道:“小穆来了啊。”   穆巍丛在调到检察院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跟档案馆打交道,一些尘封的案件都需要了解,所以跟看门的张大爷关系还不错。   “是啊,张大爷最近好吗?”穆巍丛说着就递给了身后的曲云一个眼神,她立马上前朝着张大爷笑道:“张大爷您好,我是华视的记者曲云晚,可能需要您的配合。”   档案库毕竟是个冷清儿的地方,要不是前期节目做得成功,曲云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这般轻松得到官方的支持。   “张大爷上头给批得条子,让咱们配合来两位记者。”穆巍丛说了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个特批的条子递给了张国瑞。   张大爷刚一接过来,眼珠子一转打量了一圈然后又将条子收好,接着笑眯眯道:“进来吧。”说穆巍丛走上前去,熟络的拉着张大爷话家常,至于曲云晚跟着荀闻余就跟在两人身后。   张国瑞也没忘记给三人登记出入情况,   而这道门不过只是档案库第一道门而已,一进来就是道走廊,面前是一排房间,门牌上清晰的时间年代用以区分,曲云晚选得事件自然是近二十年的,跟父亲曲林成的案子相近时间点的大案子。   “需要的卷宗按时间自己找,记得要轻拿轻放。”张大爷指着眼前一排的房间朝着身后的曲云晚吩咐道。   穆巍丛在一旁不经意的打量着,见着曲云晚走到了九十年代库房前,张大爷立马跟了上去从腰带处掏了钥匙将锁打开。   “谢谢张大爷。”曲云晚冲着张国瑞笑得特别甜,就跟孙女见着亲爷爷一般,张国瑞笑着回应了句:“快进去找吧。”   门刚一推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几个书架子,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各类的案件的文案档案,冲入鼻翼间还带着一股灰尘的味道,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了,加之没什么人常来,自然要荒废了些,索性张大爷爱干净,打扫的还算勤快,不过还是免不得沾一些灰尘。   她走了进去,顺着墙壁开了灯,整个档案室立马通透了起来,荀闻余立马上前将需要调查的项目做出的清单递给曲云晚,她拿着单子看了眼又朝着张大爷道:“张大爷,麻烦能开一下两千年初的库房吗?”   张大爷点了点头,曲云晚立马又朝着荀闻余道:“小荀你跟着张大爷去隔壁库房寻找这几个案子的资料,节省点时间。”她一边说一边给荀闻余指了指清单上案件,荀闻余起先有些犹豫,但毕竟是在办正事,立马朝着曲云晚道:“好的,云晚姐。”   等着人离开了,曲云晚立马按着书架侧的检录来寻找案件,至于穆巍丛则是靠在墙边插着手看着曲云晚一举一动。   忙于工作时,她很是认真。   现在可是在穆巍丛眼皮子底线搞事情,万万要绷住,想到此处她的手里的动作更加细致,一点点的翻阅查找,空气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纤细的手指划过牛皮纸文件带的弧线沿着认真的神态看起来极为的沉静,不过忽视他倒也是真的,她早已经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这样的忽略让穆巍丛略微感到些不爽,不过看着她有些笨拙查找的样子,穆巍丛忍不住皱眉。   松开了手臂,径直朝着曲云晚走了过去,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清单,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儿的案件好几万件,你要是这样一件件的找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既浪费你的时间也浪费我的。”这冷嘲热讽的听得刺人的很,不过她要是反应激烈了岂不是如了他得意,她秀眉一挑柔声问了句:“你有快捷的方法?”   穆巍丛耸了耸肩:“你求我啊。”趾高气扬的模样,简直与之前跟张大爷话家常的模样截然不同,可谓是欠扁极了。   她咽了咽喉咙,盯着穆巍丛俊美的面容,挤出一抹笑意:“求你啊。”这能屈能伸的变脸功夫,真让人暗暗啧舌,原本还能见着她嘲讽他几句,没成想她竟然如此上道,如此一来顿时消了穆巍丛的兴致,不过嘴角弯起的笑意只增无减:“不告诉你。”   这四个字在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无赖流氓的姿态,她抬头看他,目光里带着审视,至于他,丹凤眼里藏不住的玩弄之色,似乎在静静等待着她露出尖锐爪子的模样,这种逗弄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   她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说拉倒。”说完就从穆巍丛手里将清单抢了回来,朝着另一个书架走了过去,仅仅给穆巍丛剩下了个婀娜的背影。   穆巍丛冷眼一挑,这女人不知道自己即便是翻个白眼都是风情万种吗?不过人家不让他帮忙,他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冲上去当傻瓜。   穆巍丛嘴角的笑意不减,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准备去张大爷哪儿讨口热茶喝,就留着眼睛在头顶上的女人瞎找吧。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曲云晚的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眼底闪回一丝隐晦,接着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径直走到了门口书架处,将上面放着的这间屋子存放的档案登记表拿了起来,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她需要的信息。   迅速用相机拍了下来,接着走到了第五个书架处,从对应的位置取下了一封珍藏多年的案件袋,迅速将牛皮纸上的绳索解开,将立马的资料拿了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父亲曲林成那张一寸的照片,熟悉的面庞,让她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   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捏着文件的手如同她的心脏一般是颤抖着的,此时的曲云晚根本就不能知晓,她此时脸庞上复杂的神色是她根本不能控制住的。   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扫视眼前这份尘封已久的档案,又是如何颤抖着将所有的信息一字不漏的拍了下来,为了怕人别有用心,她甚至将这一排的文件拆开了二十多份,用以混淆。   当手机揣入兜中之后,她的心绪总算平静了下来。   看着手里的清单,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开始迅速将相关的档案全都取了出来,抱着一大摞的文件,又在房间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后,方才出了门。   而这边,荀闻余在张大爷的指引下,很快就将需要的档案全都找齐了,抱着一大堆的文件,曲云晚看着穆巍丛总算服了软,若是没有穆巍丛开口指使,这几份资料他们可是带不出去的。   穆巍丛也不是傻子,先是从曲云晚手里将所有的文件翻阅了一遍,逐个登记在册后,冲着曲云晚笑得一脸的揶揄:“想拿走?”   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她前脚刚得罪了穆巍丛,后脚又得求于他。她脸色的笑意更浓了些,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幻境,柔声道:“麻烦丛哥了。”   虽然知晓她变脸的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可穆巍丛这厮又怎么会如何轻易的放过她呢?他一把抱起所有的档案,一本正经道:“这些资料都是机密文件,我的需要向上级请示,你们明天再来吧。”   这话一出,曲云晚立马就知道穆巍丛的意思,这厮果然是睚眦必报啊。   说实话,他要是真来卡她这一环节,她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来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撩遍男神的她[快穿]》已经开始更新了。   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做好存稿。   再也不会遇到手坏了,没办法更的困境。   喜欢的收藏一发。谢谢亲们。   放心这本书会日更到完结的。当然可能会遇到断更一天的情况。但绝不会超两天。 第127章   她的视线一直放在了穆巍丛手里捏着的文件上,脸色的笑意不减即便是咬牙切齿也未曾有任何表露:“那就麻烦丛哥了, 我们明天来取。”说完之后, 曲云晚转过身子递给欲言又止的荀闻余一个眼神, 立马走出了档案库。   穆巍丛见此倒也一脸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旁的张大爷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添了句:“小穆, 你这样会吓着人家小姑娘的。”   穆巍丛一听诧异的看了眼张大爷狡辩道:“张大爷, 我这可是公事公办。”张大爷一听一脸我明白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想法的样子,点了点头笑道:“行,公事公办。”   刚一走出检察院的大门,曲云晚脸色的笑意戛然而止,荀闻余见此总算将之前欲言又止的话问了出来:“云晚姐,穆检察官会不会难为我们?”   她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低声冷讽道:“这不已经难为了嘛。”话说得有些气呼呼的, 这样被难为的脸色, 还是荀闻余很少在曲云晚脸上看到的,一见着她的语气不对,荀闻余的口气放得更小心翼翼了:“那云晚姐, 我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她一听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这个穆巍丛真是个难以打发的家伙, 这些资料他不会不给她,但也不会如此轻易给她, 总觉得这厮会搞些幺蛾子出来。   算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曲云晚立马朝着荀闻余吩咐道:“没事的, 你赶紧回去给工作室的人交代一下的过两天的拍摄,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好的,云晚姐。”荀闻余点了点头看了眼已经恢复沉稳脸色的曲云晚,往前走了几步招了辆车就朝工作室赶去了,至于曲云晚倒也没有着急回去的事情,而是给母亲徐庆茹打了个电话。   这几年,曲云晚一直在外奋斗一年到头也不过回去一趟而已,随着忙碌的工作电话也越来越少,徐庆茹也是知道自己女儿现在事业做得越来越成功,同时也越来越忙,但出现在电视里的镜头也越来越多,如此一来也解了她的思念之愁。   接到女儿电话的徐庆茹此时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作业,见着是女儿打来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语气惊喜的不行,还没等曲云晚先问好就一骨碌说出了口:“晚晚啊,怎么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是不是...”   曲云晚一听母亲着急的语气,这才突然意识到似乎很久都没有跟母亲联系过来,一股歉意跃然而出:“妈我很好,你别想多了。”   徐庆茹一听曲云晚这话,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立马笑着问道:“是想妈妈了吗?”这语气里全都是宠溺,听得曲云晚的脸色显色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妈,我过段时间就会回家一趟看看您。”   回家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徐庆茹连忙点头道:“行,你到时候回来就给妈提前打电话,我好给准备点好吃的。”   “嗯,谢谢妈。”   “傻孩子,跟妈妈还说什么谢谢啊,对于这些日子在上京住得还习惯吗?”   曲云晚一边走一边道:“挺好的,生活跟工作都挺顺利的,妈你呢?”   “妈妈,一切都好。”徐庆茹看了眼窗外景色,笑眯眯回应道。   曲云晚一伸手就招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刚忙朝着司机师傅说了句:“襄阳公寓。”又转而朝着电话接着说道:“那行妈,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挂了。”   徐庆茹大致也听明白了,也不愿打扰女儿工作,吩咐了句:”好,你忙工作吧,记得保重身体。“   “嗯我知道了妈你也是,拜拜。”说完这句话后,曲云晚将手机放了下来,脸色越发的复杂,手指划过着屏幕,指尖处刚好盖在三个字,是邵景弘的名字。   思考了几分钟后,那手指一颤最终还是将电话拨打了出去,电话一通曲云晚语气里带着一股笑意甜甜道:“邵哥,你有空吗?”   *   这还是邵景弘头一次见着曲云晚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玻璃橱窗外的灯光闪烁在她眼里,煞是好看,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嘴角的弧度都是上扬的。   “怎么啦?”   曲云晚深吸了一口气,表情里的娇俏一下子涌了出来,嘟囔道:“我真是服了那个穆巍丛了,我跟他简直就是八字不合。”   邵景弘一听,略显的诧异毕竟能见到曲云晚这副模样,简直就跟见到万年冰山融化了一般,不过比起每日绷着小脸故作老成的她,邵景弘还是挺喜欢她这幅生机勃勃的样子,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此时的邵景弘饶有兴致的见着眼前满脸全是小情绪的曲云晚,展露笑颜:“他怎么呢?”   “他把我下一期节目的资料全都给我扣了,还说什么需要上级审核之后才能给我。“曲云晚的语气越发的急,听起来大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穆巍丛的名头,邵景弘还是听过的。   这个男人确实一副吊儿郎当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云晚怎么把他给招惹到了,亦或者着说他对云晚产生了兴趣,想到这里邵景弘脸色的笑意消散了一大半,语气里不经意多了紧张:“什么资料?”   曲云晚一早就知道,邵景弘就会从这个角度来旁敲侧击问她,她也不犹豫立马解释道:“   我们第三期节目是关于上世纪全国轰动的大型案件,涉及的范围特别广,贪污、走私、贩毒、全国公安打击的特大案件都在我们选取之列。”   说到这里,曲云晚倒是有些诧异于邵景弘的问话,目光落在了一脸深思的邵景弘身上又问了句:“怎么呢?”   此时的邵景弘一脸的若有所思,曲云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故此又问了句:“怎么,难道邵哥也有想要翻的案卷?”   这话里充满了一丝打量,声音甜甜地,一双如星辰的眼眸明晃晃与他四目相视,邵景弘的心下意识遗漏了一拍,迅速移开了视线淡淡回应了一句:“没有。”   听到邵景弘这话,她也不好再去探究了,又自顾自的说了句:“本来就跟上面领导拿了批条,从档案库拿了这些案子的卷宗做资料的,没想到...”   卷宗,两个字眼立马出现在邵景弘的脑海之中,心中不可忌惮的出现了一丝颤抖,对于十几年前的案子他心中也藏有几分不敢肯定,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不是他父亲做的,可是邵志伟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又在印证些流传的话...   他忽然的,想将所有的真相披露出来。   深邃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期许的光亮,他的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问了句:“云晚。”   “啊?”曲云晚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如此郑重其事的邵景弘。   沉默了一会儿,邵景弘总算开口道:“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不过?”她回答的很快,接着就是带着有些疑惑的问句。   “去档案馆能不能带上我。”起先他还否定她的话,这会子又这样恳求自己,曲云晚惊讶之余简短思考一阵,犹豫再三问了句:“邵哥,我能多嘴问一句是因为什么吗?”   邵景弘的目光注视着她,接着眼底晃过一圈的涟漪接着点了点头:“你问吧。”   她原本不想问出口的,但是总觉得可能会跟自己牵扯到些联系,一扫之前的心事重重的模样,嘴角弧度勾起:“该不会是为了我吧?”   邵景弘一听就知道她又在担心了,不过毕竟之前她是被人卡了一个环节,以为自己来帮她也在情理之中,点了点头:“算也不算。”   曲云晚的秀眉拧在了一起,脸色看起来极为的负担,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将卡在喉咙的话袒露出来:“邵哥,我能解决的。”   邵景弘嘴角的笑意不减:“没事,我去帮忙的而已。” 邵景弘这样说曲云晚也不好有任何异样,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邵哥了,咱们赶紧吃饭吧。”   不过这其中的曲曲折折当事人心里就跟明镜似得,根本不需要多说,只不过扯出了一个单薄的理由来遮盖真相而已。   *   穆巍丛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就老老实实给曲云晚放行,而是特意为之将所有的档案文件交给了沈淮,不过令他诧异的是,沈淮在接到档案后,还主动让他领着他去曲云晚去过的档案室转一圈。   档案室里,灯光很昏暗,沈淮的目光在四处扫了一大圈,最后停留在了第五个书架面前,视线在柏木书架的平台上扫了一圈,能够清晰看到上面被抹掉的灰尘,顺着这一排百来个文件档案手指滑了过去,拿出了好几个,最后停留下在一个熟悉的日期上。   沉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沈淮伸手将文件袋取了取了下来,目光放在牛皮纸文件袋上被圈好的白色绳索说,又将文件袋放平透过光影他能够清晰看见手指印,他心绪一紧。   果然,她的目的是这个。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朝着身后一脸诧异的穆巍丛问了句:“丛哥,这份文件我能带走吗?”穆巍丛皱了皱眉,准备伸手将文件拿过来看看,却见着沈淮一脸沉色,似乎很是重视这个文件,穆巍丛起先还想调侃两句,不过看着沈淮这一副郑重其事的严肃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你既然需要可以拿走,不过必须归还。”   “麻烦丛哥了。”沈淮道。   *   欧亚餐厅。   沈淮端坐在方形餐桌前,面前摆了一堆的文档,视线却一直放在了最面上的文件上,剑眉皱在了一起,眼中的沉色就像是一潭深水,幽深的让人觉得寒意四起。   将所有的信息浏览之后,再结合他调查的一切,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那股嵌入骨子里的冰冷让他觉得不寒而栗,根骨分明的手指忍不住压在文件上以遮挡上面一行的刺眼的字眼,他的心跳个不停,甚至觉得坐立不安。   曲云晚并没有想到穆巍丛将案件的资料全都交给了沈淮,而更加没有想到两人的重逢竟然是以如此的场景。   她穿了色米色的套裙,拿了个黑色包,站在餐厅门口婀娜的身姿,艳丽的外表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沈淮又怎么没有看见她的出现。   她的视线在四周选了一圈恰好与沈淮一个对视,立马笑着迎了上去,刚一走进,沈淮就站了起来,只不过身体感觉有些僵硬,这一点全都收入了曲云晚的眼底,当然不能有任何的表露。   两人坐了下来,相顾无言。   曲云晚看着眼前的一大摞的文件,率先开口:“沈淮哥,好久不见。”这声线软媚动听,他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时隔四年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她的容颜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额妩媚,而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自信优雅,光芒万丈的让人根本就移不开眼。   不过这四年来,沈淮过得却并不怎么的好,难以忘怀的感情,繁忙的工作,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切,让他有些心力交瘁,而如今,在接近事情真相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些茫然....   “好久不见。”他收敛住了眼皮,企图将眼底过多的情绪全都遮挡住,这原本简单的四个字在他口里说出来的一刹那充满一些难以明说的哀伤。   “真是麻烦沈淮哥跑一趟了,我听丛哥说,你刚从渝北回来?”她的语气显得客套极了,虽然是话家常的语气,可是彼此知道关系根本不能回到从前早在四年前踏出哪一步开始,就注定了两条平行线在相交后,背道而驰。   根骨分明的手指捏着装着白水的玻璃杯,手背上微微颤着些青筋,杯里的水面也微微颤动起了涟漪,看样子,他的心绪很不安定,接着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眼底涟漪也逐渐平复了起来,抿在一起棱唇淡淡吐露:“嗯,刚回来,真没想到我刚去出差,云晚你就来上京发展了。”说到这里,沈淮沉溺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在上京工作还习惯吗?”   他总算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四目相视,她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他眼底的复杂之色,隐隐约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亦或者说即将失去些什么。   她伸手将散落在脸庞上细碎的发丝揽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脸颊往上如水的眼眸中含着笑意,嘴角的弧度上扬:“是啊真不巧啊,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在上京也挺习惯的。”话音说到这里,有种戛然而止的感觉。   接着她的声线放低了些,眉眼里闪烁着一股怅然若失的复杂:“那沈淮哥,你呢?”像是随风散落的飞絮,飘飘荡荡不知何处才是依附。   他呢?沈淮想,约莫是不太好吧。想到这里嘴角一抹苦笑不自然的溢了出来,接着又消失不见,点了点头道:“我过得也不错。”   口是心非,曲云晚想。   沈淮一伸手就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堆到了的曲云晚的跟前,眼底隐隐闪烁着一股说不出口的沉色,他淡笑开口道:“收好,用完了记得归还。”   “当然没有问题。”她笑着回应后伸出手将文件准备收了起来,手刚放在文件上的一瞬间,却被一双大手遮盖住,他手心温热的附着她的手背之上,一股酥麻感瞬间窜入彼此的神经末梢,   四下里环境的在曼妙的音乐声中显得有些朦胧美感。   她诧异的抬起头,入眼是他一脸的沉色,漆黑瞳孔里缠着一股不能明说的复杂,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想要缩回双手,却没想到他死死地将她的手扣在其上,任她根本无法动弹。   这一刻,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脸色的笑意也有些绷不住了,接着出现一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迷茫的姿态,他的唇色在夜色的渲染下看起来有些苍白,彼此肌肤相接触点,曲云晚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似乎在颤抖...   这股颤抖不知从何而来,可曲云晚心知肚明,他终究是忍不住想要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了。   说实在的这一刻,她的心反而开始平静了下来,遮盖伪装了这么多年,每时每刻她都带着面具,时间久了有时候也忘记最开始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   她承认她一开始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这股执念一直都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碾碎着她的灵魂,将她困在牢笼里,一日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她的灵魂一刻都得不到正在的安宁。   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蔓延开来,在他压抑的眼神中,曲云晚开了口:“沈淮哥,你是不是想说些什么?”   她笑意中带着几分的纯真,恍惚间还是四年前那个单纯的他,渐渐抚平他心底的褶皱,他放开了钳制她的手掌,眼底的犹豫却不减,沉默一会儿总算问出了口:“云晚,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此时的空气凝聚在了一起,即便是周遭的环境有些嘈杂,却掩盖不了彼此心境的复杂的忐忑,一点点,一点点让她的笑意僵住。   曲云晚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严肃,皱了皱眉:“什么问题?”   沈淮看着眼前美得一如初见时让他心动的曲云晚,内心的压抑的情感让他顿时觉得鼻腔都有些发酸,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他微微咽了下喉咙接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与她对视,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云晚,你有没有对我有过好感?”   沈淮用得不是爱,亦不是喜欢,仅仅用好感一词足矣表现他在这段感情中卑微的姿态,一扫之前的冷色,深邃的眼底充满了温情,这是很少在沈淮身上看见的。   曲云晚有些不知所措,沈淮这样开口,早就表明了他的心迹,不知为何一股愧疚感跃然而出,充满在她绝美的面容上,杏眼里通红。   单单这一个情绪,就无疑是在告诉沈淮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疏忽间,他觉得有种大梦一场转瞬即空的感觉,深深的疲倦感袭来。他有些难以克制,却又必须让自己克制住,抿起一抹苦笑:“就当我没说过吧。”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极具悲戚色彩的沈淮,最终还是心软了,点了点头:“有过。”   曲云晚可以清晰的看见,原本沉入死寂的眼眸顿时有了一丝光亮,宛如春风的洗礼一般。他的心在沉冷的夜色中肆无忌惮的跳动着,没有什么时刻能比现在让他更感到喜悦。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般的让人苦涩却又如此的甜蜜。   “嗯,我知道了。”这一刻沈淮的心无比的沉静,然后一伸手将另一堆的文件都推给了曲云晚,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里夹杂着沉静:“这些文件,你应该是需要的。”   她的视线随着他话,落在了文件之上,上面显明而又熟悉的字让她原本冷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短短的诧异早就被他看入了眼中。   “云晚,这件事情是对的,你就继续下去,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低沙的嗓音如温泉洗礼在她的心头,仅仅这一刻,她猛地觉得心被眼前的男人暖得滚烫。   她承认,她感动了。   只可惜他爱错了人,爱上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你不怪我?”她压低了嗓音,眼底泛着真诚,沿着一股鼻酸泪珠儿充满了她的眼眶,他下意识不敢去看她泪眼,生怕自己克制不住,逾越了规矩想要伸手为她拂去脸色的泪水。   他克制住伸出手臂的冲动,摇了摇头:“你没错,为什么要怪你?”   在他话说完的这一刻,泪水随着她微颤的睫毛,四下颤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的咬了咬嘴唇,挤出一抹笑意:“谢谢你,沈淮哥。”   泪中带笑,让他的心碎了一地,压抑的情绪总算释放了出来,他克制的手朝着她伸了过去,指腹的温度摩挲在她细嫩的脸颊之上。带着一股怜惜的爱意,轻轻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儿,朝着她勾起一米笑意:“傻瓜,哭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那泪水根本就止不住,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充满着温暖笑意的沈淮,原本以为他会质问自己,会反驳自己,会揭露自己。   可到了最后,却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   深情如他,而她却只能辜负他的情意。   心绪中所有的委屈全都释放出来,泪珠似断了线的珠帘,全都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而他的眼底的怜惜之意越发浓重,温柔为了她一点点的擦去。   *   曲云晚从餐厅里走出那一刻,看着手里捏着文件,又忍不住转过身子就瞧一眼落独坐窗前落寞的沈淮,情绪逐渐平复了下去,归为了平静。   悬在心底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虽然她用得手段很可耻。   但时间会改变一切的,也会磨灭一切的。   想到这里,曲云晚抬起了脚步朝着工作室赶去,毕竟要紧的事情还是手上这一大堆的资料,连续几天,节目组的人都在整理资料,规整素材。   曲云晚跟邵景弘一起去法院的档案库寻找资料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上京的法院很大,索性上头配合的好,两人单刀直入很快就进入了档案馆。   她可不傻,早就一头扎入了所需要的案卷资料中,至于邵景弘早就心事重重的按着年份开始寻求所诉求的案卷,不一会儿又瞥了眼认真的曲云晚,看着她沉浸于工作中极为认真的模样,心绪一松,脚步放轻,慢慢退出了档案库。   他刚一转身的瞬间,曲云晚原本埋着头微微抬起了一点,顺着灯光的弧度看向了他离去的背影。却没有过多得稍作停留,立马又回到了手里的资料上。   不出她所料,邵景弘去找他想要的案卷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会和时,曲云晚明显看见邵景弘脸色阴沉了许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又不傻自然不会挑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取了相关的档案之后,在管理员那里登记后,抱着一大摞的文件离开了上京法院,至于邵景弘则是跟在了曲云晚的身上。   两人刚一出,邵景弘就叫住了曲云晚。   她狐疑的看着此时一脸冷色的邵景弘,问了句:“邵哥怎么呢?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邵景弘一脸的歉意:“云晚对不起,我等会可能有事要忙,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没事的我自己打车就好了。”她冲他一笑。   邵景弘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送别了曲云晚之后,邵景弘立马转身回了法院的档案库,在临着关门的时刻,将那份档案取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句,快完结了,快收尾了。   浪的情节,咱们到时候番外见。   对了快来新书《撩遍男神的她[快穿]》支持我吧,新书留言还有红包送哦。摸摸哒。 第128章   徐庆茹没有预料到女儿曲云晚这一次回来,带给她的是一个让她根本无法接受的消息。   她一心不希望自己儿女陷入过去的阴影, 可没想到云晚这次回来是要去翻她英年早逝的丈夫曲林成的案子。   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甚至说耿耿在怀, 如今再一次的提起,轩起的波澜岂止是只言片语能平息的。   母女俩僵持对坐着,此时的气氛格外的压抑。   “妈知道你想干什么, 但这一次妈决不允许你这样做。”徐庆茹的态度很坚定, 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直接反驳了曲云晚所有的意见。   一开始提出的时候,曲云晚就知道会遭到母亲这般的决绝,她立马哄道:“妈,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犯傻, 但爸那可是一条命啊, 我们明明知道他的死亡绝非偶然, 难道就要一辈子这样的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她眼底有些泛红,对于女儿这般的真情流露, 徐庆茹没有所动容自然是不可能的。   比起已经死去的人,她更在乎女儿的平安。   “云晚, 你不必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吧。”徐庆茹深深吸了口气, 严令禁止。   “妈...”她急呼。   徐庆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了衣钩上的围裙系好后, 朝着曲云晚道:“你刚回来,妈给你做饭去。”   显然是转移话题,曲云晚并没有如此轻易的放弃,这件事情早晚都会让母亲知道,而且她也需要母亲的帮助。   她立马站了上去,拉住了徐庆茹的手臂,此时的徐庆茹身子一僵,眼底早就泛起了泪花,只是不忍心让女儿知道而已,因此没有转身。   “妈,既然我选择了跟爸爸一个职业,你也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现在咱们有机会揪出元凶,慰籍爸爸在天之灵,你为什么还不肯试试?”她的声音隐隐缠着哭腔,颤抖着带着质问。   徐庆茹的心早就软成了一片,可她不能如此去让自己的女儿冒险。   “云晚,你现在是有了点成就,但这并不能够去撼动那些人的根基,妈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要对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妈不希望你身处危险...”说带这里徐庆茹眼底的泪花涌了出来,两人的情绪都有些难以控制。   “妈,你放心我会很谨慎的。”她开口承诺道,眼底泛起的坚定让徐庆茹有些进退两难,她咬了咬牙,一把推开了女儿,怒声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完之后徐庆茹就转身朝厨房走了进去,而此时空气里安静了一片,一声脆生生的跪地上冲入了耳帘。   徐庆茹立马转过身子,此时的曲云晚跪在地上,眼睛通红泪水顺着脸颊哗啦的宣泄而下,滚烫在徐庆茹的心间上。   “妈,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几乎是声泪俱下,让人根本不能忽视此时的曲云晚,究竟是以如何的心态去说出这些话的。   这是徐庆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乖女儿跪在自己的面前哀求自己,对于云晚的性格她太多于了解,跟她爸一样,偏执到极致。   即便是她今天阻拦下来,总有一天云晚也会这样做下去,徐庆茹心底的复杂痛苦焦灼在一起,苍白的嘴唇一嗫,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点了头。   *   很快的第三期节目的录制就结束了,而第二期的节目也已经上线了,为了刷新话题量,为第三期节目制造噱头。   曲云晚甚至购买了大量的水军宣传,微博话题阅读量五六个亿,一把就将节目推向了风潮浪尖之上。   人们对第三期的节目更是充满了好奇,观众的胃口也逐渐被吊到了极致,纷纷要求节目调档期上映。   在按捺焦灼中,一步一步靠近新节目的上映时间。   节目上线后一个小时,播放量破五千万,而这个数据在不断的刷新,甚至超出了曲云晚的预期,收视率飙升到了8.6,堪为万人空巷来说。   而新一期节目引起的节目的各种讨论,一瞬间触动着无数人的神经,其中案例广泛,强势的展现了华国司法界的强大,法律的公证严明。   随着节目播出的深入,不少技术分析贴,爆料贴也开始层出不穷,甚至有些爆料了当年参与案件的不少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待遇,有些人甚至遭遇横祸。   随着帖子高楼的堆积,爆料的内容更加全面,吸引了群众们太多的好奇心,都想扒出最真的真相,是否只是节目中所带来的正面影响而言。   而随着影响范围的扩大,甚至有些爆料剑指中央高级官员,引起的轰动自然是非同凡响的,绍志伟在接到报告后,脸色阴沉的可怕,夏泽明则是一脸小心翼翼的站在绍志伟的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   虽然网友们的议论对于他这个级别的大佬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实质伤害,关键是所谈及的爆料的六七层都是真实的,一旦影响扩大必然也会连累他,所以删帖控制舆论是必须的。   “吩咐下去了吗?”绍志伟的声音成冷的可怕。   夏泽明赶忙上前来朝着绍志伟说道:“您放心,已经给下面的施加压力了,相关的帖子也已经删除了。”   听到这里绍志伟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挑眉又问了句:“散布谣言的人找到了吗?”   “抱歉署长,相关的单位已经派出专案组曲缉拿,但是这个发帖的人特别狡猾,用的是国外的ip,而且还换了十几个位置,暂时没有任何的所获。”夏泽明说道这里,语气都显得有些小心,视线一直停留在陷入深思的绍志伟身上。   不由分说,这明显就是事先计划好的,而且是有目的有组织的报复,源头却是他之前录制过得节目,一想到这里,绍志伟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难道?想到这里黑框眼镜下眼底闪过一丝凶狠,立马抬头朝着夏泽明吩咐道:“马上去调查这个曲云晚的来路,组上十八代都给我调查清楚。”   “好的,署长。”夏泽明立马承应下来,随即立马出了办公室开始调查。   *   对于绍志伟的反应,早就在曲云晚的意料之中,她一早就安排了母亲徐庆茹悄悄离开了平城,等风头过来再回来。   至于走的路线,自然没有选择那些暴露身份的,全都是坐汽车一类的,当然口罩假发一类都是必备的。   紧接着,一份实名的举报信就送到了上京纪委的手中,举报人并不是曲云晚,而是她母亲徐庆茹。   原本曲云晚是准备自己举报的,但偏偏拗不过母亲徐庆茹的坚持,倘若这份知名举报是她写的,那么徐庆茹就不会同意她任何的举动。   而拿到举报信的沈淮,迅速立案开始了收集活动,不过邵志伟毕竟在上京经营多年,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压力施加之下,曲云晚立马收到了停职待审的通知,但辛亏节目影响范围深远,一时之间邵志伟的爪子也伸不到这里来。   但相关的各类的帖子早就化为了泡影,一股风雨欲来的形势立马席卷了整个互联网媒介,曲云晚暂时被停了工作,没有办法参与各种事宜的进度。   而在被传讯审查之前,贺知行一早就拦住了所有的压力,将曲云晚送回了家,此时两人静坐着,她的脸色很是平和,甚至悠闲的喝着手里的茶水,至于贺知行早就心急火燎的原地打转。   谁也不清楚,明天的形势究竟是会变成什么样...   “云晚,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贺知行那双桃花眼底全都是疑惑,他没有像今天这般的看不透眼前这个气定神闲的女人。   她吹了口气,将茶水面吹开了一圈的涟漪,杏眼里全都是平静喝了一口后,才不疾不徐的对上了贺知行的着急的眼神:“你先坐着。”这话平淡极了。   贺知行连连喘了几口气,长腿一迈挨着曲云晚坐了下来,可是着急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继续问道:“云晚,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倒是问到了门槛上了,曲云晚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滑到了贺知行的身上,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微微一笑:“相信。”回答得很淡定。   “既然,相信我,那就告诉我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焦急,要不是他当时赶来的及时,只怕她现在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如你所见。”曲云晚又不是傻子,要是全都给贺知行坦白的一清二楚,贺知行又不是沈淮,他家世雄厚,出生高贵,活脱脱的天之骄子,要是被他知道,他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接近他,跟他相爱都是为了利用他。   曲云晚不敢相信,骄傲如他,会不会大发雷霆,让她滚出去?   所以,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个风险,只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我自己能解决的。”这话倒像是在安慰着一脸火烧眉毛的他,即便很多事情都是他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但就目前而言这个节骨眼,他要想真正的帮她,其中的巨大的阻力不言而喻。   贺知行看着她,气不打一出来,又不知道如何发作,生生将其逼了下去:“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解决?”   “接受调查。”她微微一笑,话语里很坦然。   要是她真的进去了,只怕邵景弘也会坐不住,一猜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在迫害于她,她就是要将事情的闹大,越大越好,闹得人尽皆知,闹得邵志伟下不了台....   话到这里,贺知行只怕再傻也有些明白曲云晚的道理了,他眉梢一挑:“你知道是谁干的?”   曲云晚的很坦然:“知道。”   贺知行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全都是真诚一字一句道:“行,既然你有把握解决那我随你的意见,但如果事情解决不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切就交给我好吗?”   曲云晚看着一脸认真的贺知行,微微一笑:“好,我答应你。”   *   很快调查她的名头就下来了,这个罪名大得很,说她跟境外势力有勾结,卖国罪,这顶帽子扣地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解决掉的。   如此的响亮,响亮到邵景弘已经冲到了邵志伟的办公室。   此时的氛围诡异而又紧张。   邵志伟的脸色很冷淡,看着站在自己的跟前的邵景弘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冷声问了句:“你来干什么?”问得不太亲热,似乎还有些厌烦。   邵景弘的脸色极为的难堪,他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压抑着情绪里的暴戾沉声道:“你究竟怎么才肯放她一马。”   几乎是单刀直入,根本没有一点的废话,问得邵志伟脸色发青,嘴角的讥诮上扬:“你可真不像是我的儿子。”能为一个女人来质问自己的父亲,邵志伟对眼前的邵景弘有些失望,那股想要让邵景弘为二儿子换肾的想法立马又冲了出来。   语气培养一个野心勃勃的白眼狼,还不如培养个顺眼的。   “是吗,可我从来也都不觉得你是我父亲。”邵景弘的话带着一股冷冽之感,立马将父子间微妙的关系拉倒了冰点。   邵志伟一听儿子的出言不逊,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要维护的人,会来害了你一辈子。”   邵景弘眼底的冷意不减,轻蔑的回了句:“那又如何,我乐意。”   这句话堵得邵志伟胸中闷气横生,冷冷道:“好你乐意,你以为你救了她又能如何,你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在调查完所有,知道真相后,邵景弘就清楚的明白,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跟曲云晚有任何的交际,因为他的父亲可能是杀害她父亲的元凶。   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   邵志伟的话更像是一种无情的揭露,将邵景弘打入了深渊之中:“邵景弘,你要记得你姓邵,不是姓张,姓王,亦或者是姓曲,你身上流着的是我邵志伟的血脉。”   这种可笑的亲情羁绊,让他这二十几载的人生都过得一点也不痛快,甚至绝望。   而绝望激起了怒意,让邵景弘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冷冽,像是腊月里的冰棱子,刺骨而又尖锐:“你配吗?”带着不屑一顾的口气,平日里冷冰冰的儿子邵景弘,能够以这般的姿态来面对他,邵志伟突然觉得有些心慌。   怒气冲冲甚至想要一拳头砸死他这个不孝顺的儿子:“滚出去,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孽子。”   “放她出来,不然后果自负。”这是邵景弘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冷彻邵志伟的心脏,随着邵景弘的摔门而出,夏泽明立马进来看着此时一脸阴云密布的邵志伟小心翼翼问了句:“署长,接下来该怎么做?”   邵志伟眼底的冷色越发的刺骨,带着一股暴戾的情绪,视线放在了远处空荡荡的走廊处,一丝杀意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   来得快,三天大结局。   来得慢,,七天就完结。   抱歉,前天通宵,废了废了。 第129章   曲云晚被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带走的第二天,节目被各大播放平台下架, 线上的所有相关的信息全都被清空, 甚至网上还放出了些有关于曲云晚被检察院带走调查的消息, 整个工作室都乱成了一锅粥。   一间昏暗的审查室内,她静坐在那里,楠木桌上放着一杯热乎乎的茶在空气中蒸腾着, 她的目光锁在那杯飘忽着热气的茶水上, 一动不动。   透过玻璃窗,办案人员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身上,想不到如此年轻漂亮的女人竟然跟卖国贼扯在了一起。   闻讯赶来的沈淮,在透过窗户看她第一眼,瘦弱的身躯与整个凝重的气氛截然不同,看起来是那般的楚楚可怜, 令人动容, 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沈淮只觉得心疼极了。   推开门的一刹那,脚步声顿顿的,他一点点朝她靠近, 终于走到了曲云晚的跟前,然后停住了脚步。   高大的身影, 将她头顶的白炽光全都挡住,阴影的一面让她的脸色陷入了一阵黑暗, 这并不能看得清她此时的心情是如怎样一副光景。   但能确定的是,她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云晚。”喊出她名字的这一刻, 沈淮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孱弱的肩膀有些僵硬,乌黑的秀发随着动作而滑落几根青丝,显得有些颓然。   猛一抬头,四目相对,他能够清楚的看见杏眼里藏着的空洞与无力,延伸到秀丽的容颜之上,隐隐约约全都是忐忑。   “沈淮哥,你怎么来了?”对于他的到来,曲云晚感到十分的吃惊。   虽然是被秘密送检察院的,检察院毕竟是穆巍丛的地盘。   她这一来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这个消息当然是穆巍丛放出去的,至于沈淮不过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前来探视而已。   当然,手段用得也不太光明。   因此时间显得尤为紧迫,毕竟很多事情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列,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帮助她。   “我长话短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想好了怎么办嘛?”沈淮的话干净利落,眼底深沉,已经在说明事态的严重性。   说没有心慌,那是假的。   但不能否认,一切又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甚至是沈淮这一次的出现,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而她此时表现得镇定自若的话,那个邵志伟肯定会另想他法来对付她。   与其故作镇定,还不如表现的不知所措慌乱不堪以此来迷惑邵志伟,从而放松他对她的警惕。   “沈淮哥,你能告诉我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呢?”她的口气带着一丝乞求。   沈淮怔怔的看着她,眼里卷起了一丝涟漪,瞬而皱了皱眉,开口道:“形式很不稳定,你的节目全都被下架了,相关的信息都被隐蔽下来了。”   在独处时,所有线索方向以及后果都在她脑中有了具体的形态,按照她的计划一步步前景,这样的发展也是不出所料,她眉眼一沉:“果然。”嘴角划过的弧度有些祈求的口吻,“沈淮哥,我能信的就一人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的眼底燃起的是他有些看不懂的沉重,可话里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动容,先不说真假,单单是这一句,便让他甘心为她赴汤大火在所不辞。   沈淮稳了稳心神:“怎么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冷色,迅速伸出了手,借着两人靠近的咫尺距离,避开了监控器的视线,将储存卡快速放进了沈淮的衣兜里,然后不经意的收回到了身侧,又冲着沈淮挤出了一抹笑意:“麻烦沈淮哥了。”   他眼底一深,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渊源,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正事交代完毕之后,沈淮的脸色显得有些犹疑:“你在这儿能行么?”   殷红的唇扯开了一抹笑意,眼中的情绪由此前的隐忧逐渐变得平和:“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沉沉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灯火璀璨处夹杂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密集的车流在城市里穿梭,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沈淮抱着一大堆文件,赶往了傅斯韫的住所。   那一堆文件砸在书桌上的响亮声音,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但此时两个人静坐着,对视着,傅斯韫看着脸色带着焦躁的沈淮,忍不住问了句:“淮哥,怎么了?”   沈淮口气很冷也很沉:“云晚出事了,你知道么。”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如一道闷雷,在他脑中炸开,傅斯蕴猛地问了句:“究竟怎么回事?”   沈淮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道:“你看看。”   傅斯韫先是诧异,再是震惊,但一点也没有犹豫,立马将桌上的文件拿起,迅速拆开,几乎是一目十行,飞快的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他的目光先是不安,再是诧异,接着是镇定,五味杂陈翻涌而来,清俊的脸上染上了愁色。“我该怎么帮她?”   这话问得斩钉截铁。沈淮不由得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果然他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是深情如斯念念不忘的。“能帮她继续把节目的推广做出去吗?”   此时的沈淮陷入了一种被动的情绪中,他心理很清楚,他今天如此做了,势必会把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大,即便看似是咫尺之遥,实则转身就是天涯。   傅斯韫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陷入了沉思之中,眼中从放空拉回了现实,看起来是从沈淮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沈淮出傅斯韫家的一瞬间,心头挤压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他既松了一口气,但又不知道怎么排解。   一面是挚爱的人,一面的至亲的朋友,他胶着其中,不能自拔。   但现如今的局势根本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又马不停蹄地给穆巍丛打了一个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了穆巍丛焦急的声音:“沈淮,我正想打给你呢,你就给我打来了。”   这放在平常可能是句玩笑,但听他刚声音的起伏,就能知道有重要事情发生。沈淮挑了挑眉:“怎么了?”   “上面给了压力,说什么要立即就处理曲云晚。看样子她得罪的人还真厉害的。”   沈淮一听到,脑中的一根弦闷的崩掉了,急声问:“怎么回事?”   穆巍丛说:“你不知道她得罪的何方神圣,竟然能如此给上面施压,罪名还这么响亮,卖国罪,出卖国家机密。”   穆巍丛的话一出口,似乎也在印证着沈淮的疑惑。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是谁干的,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竟然会让他如此措手不及。眼底明灭的复杂之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沉,“我知道了。”迅速挂断了电话。   沈淮连夜打听到了邵志伟的住所之后,以涉嫌贪污的罪名将绍志伟传回了纪委的审讯室,至于从曲云晚手里拿到了罪证则是立马交给了纪委的书记,当然他是提前将绍志伟带回来审讯的。   在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或者命令,他冒险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举动,足以看清现在形势的紧迫。   至于原因很简单,与其放任邵志伟在职位上滥用职权,不如先钳制住他,控制住局势。   虽然没有将足够罪证交给上头做指示,到最后可能会让自己也陷入困境之中,但做出这一步的选择,沈淮并不后悔。   很快穆巍丛就告诉他,曲云晚被暂时停止了进一步的审查,听到这个消息沈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随着傅斯韫的介入,傅氏企业相关的传媒领域所有的线上的媒体全都开始重新上架《观察者》这档节目。顺着这股东风,立马升为了社会的热点。   局势立马发酵起来,在刻意引导制造的舆论讨伐上,全国尽数一半的网民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而在绍志伟被传唤的第二天,邵景弘见到了现任绍夫人,也就是小三上位的白雪怡,比起过往趾高气昂的模样,即便是此时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但还是能看出颓然之色。   一家之主进去了,她这个做夫人的早就心急火燎。   所谓一朝失势,都想来踩他们一脚,虽然局势未明,但很有可能会陷入僵局之中。   毕竟,纪委是收到了证据的,即便绍志伟能够顶住压力,站住自己的说法,一旦出现别的证据,那么事态肯定不会乐观....   而她今日来找邵景弘则是为了另一件事,夏泽明告诉她,邵景弘一直在调查当年之事,最近似乎得到了些眉目,掌握了些重要的证据。   倘若,邵景弘在关键时刻,破坏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那么真正要完蛋的就是整个绍家,而她还躺在病态上的儿子,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绝不是她白雪怡想要看到的。   两人对坐着,整个环境安静极了,仿佛能听见夏日蚊虫扇动翅膀的声响,邵景弘的脸色更是复杂而又阴沉,这几日他都被巨大的真相砸晕了,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至于,能答应见白雪怡,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在绍家跟徐家之间究竟发生过些什么。 第130章   白雪怡也是个凤凰女,跟邵志伟是大学同学, 能够容忍邵志伟攀附徐家大小姐徐婉柔, 而甘愿作小, 甚至甘愿让亲生儿子背负上私生子的骂名,不得不说这个白雪怡心机也不是一般的深沉。   白雪怡佯装着优雅,汤匙在咖啡杯里慢慢一搅, 然后才端起精致的咖啡杯送到了口边, 抿了一口,一脸精致的笑意:“景弘啊,上一次的事你该不会还在埋怨白姨吧?”   邵景弘脸色冷淡至极:“您说笑了。”客气而又疏离。   所谓尴尬而不失礼貌,白雪怡吃了冷门羹,却又不好发作:“景弘啊,你应该知道你爸爸的事吧?”   邵景弘点了点头, 不过却丝毫不关心, 甚至连点好奇心都没有, 搞得白雪怡有点愣,却没有忘记今日的正题:“咱们邵家能够到今天都是你爸爸一手操持的,你弟弟身体不好, 以后家业也都是你继承的,所以啊白姨希望你能多回家里看看。”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告诉邵景弘,你若是稍微上道些, 以后邵家的家业都是你邵景弘的,如此盛世风光的邵家, 你倘若是放弃了,简直可笑至极。   可惜邵景弘志不在此。   “这些年我都习惯一个人了,还是不劳您费心了。”这话说的是划清了界限,白雪怡又何尝听不出其中的缘由,凤眼一挑恨意初露却又是转瞬即逝的,既然邵景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何必跟他客套。   再者这些年她进邵家又何尝将眼前这混小子放在眼里过?   白雪怡冷哼一声:“邵景弘,你能够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身份全都因为你爸,要是你爸真的倒台了,对你又有何种好处?你真能安于平凡?亦或者悲伤个政治犯儿子的名头?”   说实话,要是一般人早就能分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可惜白雪怡碰到的是邵景弘这个冥顽不灵的人。   邵景弘脸色依旧是不为所动,伸手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比起白雪怡这只山鸡的附庸风雅,邵景弘一举一动可比她不知道高雅到那去了。   还能依稀从邵景弘身上看到当年盛名在外的徐婉柔的风姿,让白雪怡顿时回想到了她做小三那段日子的卑微不堪,而白雪怡原本就是个性子极为高傲的人,那里会容忍眼里进得了沙子,倘若不是忌讳着邵志伟重视血脉这一点,她早就将邵景弘除之后快了。   “就算是你想要帮那个小贱人,也要想想这个小贱人是踩着你的身上来害你爸的,对你也是别有用心而已,你能忘怀吗?”白雪怡说得不紧不慢,话却刚好说在了点子上了。   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棱唇微抿,细微的变化早就收入白雪怡的眼底,她勾起红唇;“景弘,我们才是一家人,更是拴在一条船上蚂蚱,休戚与共,你何必为一个费尽心机勾引的女人,而去伤害你的亲生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利害关系全都倒了出来。   倘若邵家真的倒了,就是树倒猕猴散,所有人都来看笑话,甚至是踩一脚。而从奢到简的生活。又是几个人能习惯的?   只可惜白雪怡枉费了心机。   他身上不仅有邵志伟的血脉,也有徐家的血脉。   “我跟你们可不是一家人。”他的唇很冷,吐露出来的话更是冷到了极致。眼刀一扫全都落在了白雪怡的身上,周身的气压忍不住让白雪怡犯怵。   他缓慢的朝着白雪怡靠近,眼底的冷意猛地到了极致,微眯着眼极度地危险的看着白雪怡:“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这话一出,白雪怡猛地缩紧了瞳孔,一脸的不可置信,即便是有所听闻邵景弘会探查到当年的一些事情,但也根本没有预想到他会了解的如此清楚,或者说他是在诈她?   整理好思路后,白雪怡抿起一抹笑意:“景弘,你是连你亲生父亲都不肯去相信,而非要去相信一个妖言惑众的贱女人吗?”   贱女人三个字出现在耳底,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皱紧的眉头已经能表现出他此时的不爽,一丝嘲讽的笑意跃然在沉冷的脸色上浮现,盯紧强装镇定的白雪怡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吗?手段了得啊...”他口气极为的揶揄,像是一根根深冷的针刺痛着心脏的末梢。   白雪怡的脸色一白,邵景弘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十五年前医院的事情,什么错误用药,你以为我会相信是医疗事故吗?当初那个涉事的护士我记得是姓张吧。”   在安静的包厢里,所有的空气都凝结成了一片,白雪怡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度暴露在邵景弘的面前,嫉妒的难堪被她高傲的自尊心折磨到有些扭曲,可偏偏好胜心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悔意,而且她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万全之策,无论如何邵景弘都走不出这间咖啡厅。   白雪怡咧开一抹冷笑:“呵,都是她活该,当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就简单过去了,可惜你那个死鬼母亲偏偏要追根问底,我又不是没有给过她活得机会,是她非要往死路上走。”   白雪怡说得一脸怨念,眼中鸩着毒,似乎很是得意邵景弘在听到这样真相后的扭曲,他的眉梢微微上扬,心中怒火压抑着,棱唇微微有些颤抖:“你这是谋杀!”   “谋杀?”白雪怡轻蔑一笑,满不在意道:“景弘啊,其实不管我当时做不做出哪一步,你母亲也活不过几天了,我不过是早点帮她结束痛苦而已。”说到这里,白雪怡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疯狂:“谋杀的你妈的可不是我,是你。”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邵景弘脸色猛地震惊,下意识的颤抖,见着邵景弘失魂落魄的模样,白雪怡极端讽刺的一笑:“你母亲徐婉柔是为了保住你求着我要去死的,不仅如此你的外公也或多或少都有你的缘由,你克死你的母亲,外公还不够,非得要克死你的亲生父亲吗?”话说到这里,白雪怡已然接近疯狂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   此时的邵景弘脸色苍白,十指紧紧按在膝盖之上,生怕自己的一个冲动,就会抡起一拳头打死眼前这个危言耸听的女人:   见着邵景弘越是克制如此,白雪怡越是不乐意,想方设法的想要看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整个人崩溃下来,口气越发地重:“你就是个蠢货,还能被那种女人勾引,然后来祸害一直疼你爱你的父亲,邵景弘你可真是可笑。”   勃然大怒,他的眼底全是怒火:“够了!”白雪怡可以清楚看到邵景弘眼底的杀意与疯狂,这种极致的怒意让她下意识一哆嗦,似乎见到了当年在上京城里风声鹤唳的徐金阳,就是那样高高在上将她踩在脚底下。   当年她能够赢,那么现在也不会输。   “怎么?戳到你的痛点了?我既然今天能把话给你说开就做好准备,对了邵泽瑞的□□找到了,你被邵家彻底抛弃了....”说到这里,白雪怡极尽疯狂,殷红的唇色宛如血色,无声无色的沁入她的眼底,接着就是一股冷冽之感。   而此时的邵景弘显得有些颓然的垂下了头,许久之后才冷冷一笑道:“是吗?”然后将手里的录音笔按了暂停,眼底的怒意已经消散了大半,变为了冷漠,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一切看在眼底,高高在上的。   恍如第一次,白雪怡看到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邵景弘一般。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底,高高在上,冷漠如斯。   还没等白雪怡反应过来,邵景弘的棱唇一嗫:“进来吧。”这话在空荡的包间里,尤为清晰,目不转睛之下,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沈淮带着一行公务人员走了进来,身后的工作人员立马将白雪怡扣住。   突然的变化惊得白雪怡大呼大叫:“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瞪大的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瞬间翻转的一幕。   邵景弘并没有搭理白雪怡,而是将刚才录好音的录音笔递给了沈淮道:“这里面的录音,应该可以指征白雪怡了,麻烦你了沈部长。”   沈淮接过录音笔,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眼神然后就将大呼大叫惊慌失措的白雪怡带出了咖啡厅,此时包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沈淮看着眼前冷漠内敛的男人,刚才在外面他也将所有的谈话内容全都听在耳底,没有见到他任何的反应,唯一的话也显得那般的深沉,如此的坚定内敛,大义灭亲的男人,确实值得让人钦佩。   而且,云晚欠他的,也许一辈子也还不清,想到这里沈淮不禁有些落寞,却没有忘记正事,诚挚地朝着邵景弘鞠了一躬道:“谢谢。”   邵景弘摇了摇头道:“不,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说完这句后,又缄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有任何需要我出庭作证的,我一定会来。”   沈淮一听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感动,咽了咽喉咙道:“好。” 第131章   沈淮接到邵景弘的电话,其实也在意料之外, 但是能够诚心实意的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让他大为震惊的, 他也能从点滴间看得出邵景弘对于云晚的深情, 可是他俩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永远都无法去跨越的沟壑。   “那行,我就先离开了,你多保重。”沈淮道。   邵景弘点了点头, 目送着沈淮离开。   不过事情确实没有沈淮想到那么简单, 将白雪怡的带回审讯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还在押送的途中。   穆巍丛首先接到了上面的消息,惶恐之余立马给沈淮打了个电话,周遭的气氛极为的凝重,穆巍丛都能察觉到甚至说有人也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暗道,坏了。   “喂, 丛哥。”沈淮坐在副驾驶座上, 表情严肃不减。   穆巍丛早就趁着别人不注意的功夫, 悄悄地溜出了检察院的办公室,换好了衣服开车朝纪委办公大楼里赶去,口气里全都是焦急的情绪:“沈淮, 不好了,你估计也要接受调查了。”如果这是不是摊在了沈淮身上, 穆巍丛也不会失去了往日里的淡定。   沈淮一听,眼中凸显了一股沉冷之情, 下意识的捏住了邵景弘递给他的录音笔,压低了声线:“怎么回事?”   穆巍丛迅速将车打燃, 挂上了蓝牙耳机,一脚油门踩下去,然后又道:“事情很复杂,可能牵扯的不仅仅只有邵志伟,甚至....”   听到这里,沈淮睁大了双眼又迅速稳了稳神:“那云晚放出来了吗?”穆巍丛真想翻个白眼给沈淮,这会子自己都摊上大事了,还去关心那个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女人。   “放出来了,今天上午贺老的孙子给接出来的。”穆巍丛说得也是实话,毕竟曲云晚在检察院的审讯室都呆了一周多了,贺知行又那里能按耐住,直接上门将人带走。   当然前提是检察院这方面也迫于各界的压力,而且也没有完整的证据能够去检举曲云晚的错误,再者邵志伟又被喊去喝茶了,施加的威压也不够。   检察院这方,只能听凭贺知行的话。   穆巍丛的这些话总算是让沈淮的心思安定了下来,淡淡回应了句:“我知道了,丛哥能够帮个忙吗?”   *   离着纪委办公楼就差一条街的地方,押送白雪怡的那辆车停了下来,沈淮迅速地从车上走了下来沿着一条小巷走了进去又拐了几个弯,总算是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然后上了穆巍丛的车。   此时气氛压抑到极致,沈淮的脸色却是异常的平静,这种火烧眉毛的事,还能不急不慌的,穆巍丛想估摸着也就沈淮能干得出来了。   沈淮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迅速将穆巍丛车里的车导仪关掉,然后又迅速从包里将录音笔和之前曲云晚交给他的U盘一并塞进了穆巍丛的兜里,穆巍丛见此皱了皱眉问了句:“这是?”   “我知道情况很紧急,我之前没有任何的逮捕令就将邵志伟请去了喝茶,这一点越权多半也会接受上级政府的批评,我认罪,但..”沈淮说到这里,眼底的坚定越发的浓烈然后对上了穆巍丛的丹凤眼,一字一句道:“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调查邵志伟的罪行,有很多都能够证据都足矣让他绳之以法。”   “沈淮,你...”穆巍丛叹了一口气,对于沈淮的话,即便他不说求字,他也能够洞悉自己的这个师弟的想法。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是为了一个女人,然后如此蠢笨的以身犯险。”沈淮的语气有些凉薄,听得穆巍丛心底有些复杂。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目光中掺杂着些许的甜蜜:“我一点也不怪云晚,如果我遇到她遭遇过得事,也许会更为极端,而至始至终谁又能预料到认未来的一切,既然我有能力去帮她,哪有何乐而不为呢?”说到最后,穆巍丛可以清晰的看见沈淮心底澄净与安详。   穆巍丛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倒也有些明白沈淮此时的心境:“说吧,需要我怎么办你。”   穆巍丛的话让他心里悬着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沈淮压低了声线:“其实我早就线索,事情并没有如此的简单,而我今天所作所为只怕也触动了某些人的触角。”   凤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沉声道:“怎么说?”   沈淮的视线有四处扫了一圈,然后靠近了穆巍丛,附上了他耳旁:“幕后还有人...”   穆巍丛不禁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还来不及调查,我刚才给你的资料里也有些线索,就麻烦丛哥了。”话说得既然儿子,不过穆巍丛早就心领神会了,对于沈淮恳求,他确实无法拒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那就麻烦丛哥了。”沈淮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深深的看了穆巍丛一眼,然后推开了车门,拐出了巷子,朝着押送的车走了去。   穆巍丛也没有犹豫发动了车,两辆黑色的轿车就这样迎面开过,在错过的一瞬间,穆巍丛的视线不经意的滑到了沈淮沉冷的脸色上,生怕遗留任何的隐忧,迅速移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回到公寓的曲云晚,脸色很是苍白,而身旁坐着便是贺知行,已经沉默了一整天了,她不肯说话,他也不敢去问她。   这几日的被关起来的时光,她想了很多....   特别是在得知,沈淮一举将邵志伟带回了纪委,为她将所有事件发酵的可能全都压制下去后,她不禁为沈淮感到一丝担忧。   这种直觉感,让她这一天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特别是刚才接到了穆巍丛的电话,隐隐约约觉得就会发生些什么。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总算是将魂不守舍的曲云晚唤回了现实世界,贺知行也注意可动静,逐步前去开门,却没曾想曲云晚先于他一步,迅速将门打开。   门开得一瞬间,穆巍丛的脸色并不好看,特别是见到她的一瞬间,更为的复杂。这个时间段根本没有机会去想任何的儿女私情,亦或者是对于穆巍丛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几乎是脱口而出:“丛哥,沈淮哥他?”   穆巍丛的脸色嘴角讥诮的笑意微微一扬:“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曲云晚一听花容失色,眼珠子飘忽嘴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呢?”像是在问穆巍丛,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穆巍丛看着曲云晚这副模样,更是嘲讽到极致:“这不是你所愿的吗?”目光从曲云晚的身上,移到了不远处一脸担忧之色的贺知行身上。   沈淮还在为她遭受一些非人的待遇,而如今还有个俊美的接盘侠继续为她保驾护航,穆巍丛心底的怒气猛地就圈了起来,这股怒意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   而站在不远处的贺知行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微妙,立马走上前来问了句:“你是穆巍丛,穆检察官吧。”说完之后就准备伸手以示问好,只可惜穆巍丛心高气傲根本就不愿搭理曲云晚的女干夫。   “我来这儿,只是完成沈淮交代的事。”即便是再不屑于此,但穆巍丛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曲云晚一听赶忙道:“丛哥,进来说吧。”原本穆巍丛只准备拒绝的,凤眼一挑,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迈开步子越过了贺知行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冷冰冰的根本不给她跟贺知行面子,对于如此态度的穆巍丛,曲云晚也不敢有任何的抱怨之情,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止住了贺知行眼底的怒气,然后朝着贺知行道:“贺知行,你先回去吧,我的事暂时不希望你继续插手。”   贺知行一听,脸色一变猛地问了句:“云晚。”试图留下来,可惜她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又道:“求你了。”眼底的哀求之意更甚,贺知行根本无法拒绝,只能点了点头道:“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之后,视线移到了穆巍丛身上,恨恨地看了一眼后,才转身走离开。   此时公寓里,就剩下了曲云晚跟穆巍丛两人。   她安安静静的为穆巍丛倒了一杯茶,脸色的情绪早就戛然而止,然后走到了穆巍丛身旁,片刻的沉闷之后,穆巍丛开了口:“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你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曲云晚并没有因为穆巍丛话,而方寸大乱,有条不紊的将茶水为穆巍丛掺满,一个示意之后,再对上了穆巍丛细条的丹凤眼:“我也没说过我简单。”   “巧言令色!”穆巍丛一听,怒声道。   “丛哥,既然沈淮哥让你来帮我,何苦又借机来挖苦我呢?”她不恍惚忙说出这话,似滴水不漏一般的,恍如刚才有贺知行在场的她,就是个假人而已。 第132章   这话的话听在穆巍丛的心尖,顿时觉得眼前的这女人, 似乎是故意而为之, 甚至沈淮进去也是在她的筹谋之列, 那种这个想法瞬间被扩大,而就在这一瞬间曲云晚早就将穆巍丛眼底的异色收入了眼底,迅速做出了反应。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如果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那就随你怎么想吧。”她的话语很坚定,眼底的干净的恍如初见时的模样,一瞬间穆巍丛都有些快要否定自己心底的想法。   “这件事情,推波助澜的都是你吧。”穆巍丛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远比他所了解还有可怕。   “我承认, 我想沈淮哥也应该跟你说过吧。”她的话语云淡风轻, 似乎这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不过她的脸色却很僵硬。   不知为何,穆巍丛忽然想到一个词。   强装坚强。   “沈淮,就是个白痴。”能够如此痛骂沈淮的, 这世间除了沈淮的爹妈,也就只有穆巍丛一人了, 他话刚说完,立马朝着曲云晚靠近, 居高临下的伸手勾起了她下巴。   四目相视,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底探究之意。指腹的温度燃在她清瘦的下巴上, 水眸中有股少有的恍惚,他的棱唇的弧度越发的讥诮:“你身上究竟有何种的魅力,让沈淮为你神魂颠倒。”话刚一说完,他的猛地收回了手指,留下一脸诧异的曲云晚。   “我看姿色也不过如此吧。”他已经转过了身,曲云晚并不能看清他眼底的涟漪,但这句尖酸刻薄的话,加上对于贺知行的诋毁,让曲云晚感知道或许穆巍丛也对她动心了。   毕竟,像她这样女人,穆巍丛或许也是第一次碰见。   “确实不值得一提,不过丛哥既然您已经来了,就还是说正事吧。”她可不愿在于他牵扯更多这种乱七八糟的情愫问题。,立马将话题扯到正题上来。   穆巍丛冷眼一瞥:“你刚才是故意让贺知行走的吧,或许说是你知道了些什么。”穆巍丛的观察力远比他想得还有恐怖,她也没有任何的忌惮坦然承认:“我承认。”   “你怀疑,贺家的人也参与其中?”穆巍丛的口气有些试探,但是却夹杂着肯定。   “贺知行既然能把我带出来,势必是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层层纠葛,当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能够肯定这个答案了,再者一直以来邵景弘跟贺知行的关系一直都很近,如若没有家族的因素,我不太能够相信...”她倒是说得直白,缜密的分析,连穆巍丛都有些不禁赞叹她心似海深。   穆巍丛冷哼一声:“你倒是够狠心,是准备怎么办?”   “贺家保邵家,也许只是出于旧情,也没我想得那么复杂,不然贺知行只怕早就被禁足了,那里还能救我出来。”   穆巍丛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你的意思是?”   “贺家,不过是做个下面看而已,若是不出手,也许会寒了人心,越是在高位越需要小心翼翼。”这话,曲云晚分析的倒是很透彻,   “照你这样说,只需证据稳妥了,上诉即可,至于贺家看着兜不住火了,自然也是会明哲保身的。”穆巍丛继续分析道,不过眼底却划过了一丝复杂:“你怎么敢肯定,邵志伟那些人没有贺家的成分?”   曲云晚抿嘴一笑道:“不会有的,贺家是老牌的世家了,而邵家却是这二十年来兴起的,只不过说徐金阳刚正不阿,不受控制,那么邵志伟则是会乖乖依附在贺家的羽翼下,当然很多事贺家对于邵志伟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倒是将人性看得很透彻。”穆巍丛眼底的调笑不减。   曲云晚摇了摇头,眼神中全是通透:“不,是贺家的层次,确实不屑于去干这些事了。”   “我可以帮你。”穆巍丛道,不过神情却有些异样,又缓缓吐露道:“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穆巍丛的身份地位几何,曲云晚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你说。”   他的脸色越发的深冷,棱嘴一勾:“事情解决后,我希望你再也不要跟沈淮有任何的纠葛了。”   这样的话着实让曲云晚大吃一惊,忙不迭问了句:“为什么?”   穆巍丛沉声道,眼底全是冷色:“你配不上他。”   其实这话,也不太超出曲云晚的猜测,不过穆巍丛如此直白的说出口确实让她有些诧异,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穆巍丛惊讶于此时略显得有些怅然的曲云晚,却又带着一股无法相信的质疑。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全都被曲云晚看在眼底,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穆巍丛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只觉得此时场景有些滑稽,异样的情绪让他自己也有些琢磨不透,毕竟他提出的这个要求,似乎跟他整个人的想法截然不同,甚至能说依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插手别人的私事的。   “最好如此。”依旧维持着高傲的态度,他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   贺知行还没回自己的公寓,就被家里的一通电话唤了回去,刚进了客厅,就见着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诧异之余贺知行明白是有事情发生了。   贺知行的母亲夏月一见着儿子回来,立马站了起来朝着贺知行走了过来:“儿子,你回来了啊。”贺知行朝着夏月点了点头道:“妈,奶奶,爸,我回来了,”   坐着的徐曼玉跟贺孝正朝着贺知行点了点头,夏月又道:“知行,你爷爷找你,上去吧。”   一看这架势,贺知行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的发生,特别是老爷子单独找他定然是发生了大事,皱了皱眉:“行,我这就上去,等会来陪你们。”   贺知行说完之后,立马上去了二楼贺国章的书房。   灰色窗帘的将光线遮挡住了一大半,书房里的灯光因此格外的璀璨,贺国章正坐在乌木书桌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贺知行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进,最后站在了他的跟前唤了句:“爷爷。”   贺国章一听,将鼻梁上的老花眼镜取了下来,不慌不忙的抬起了头,看了眼贺知行,此时的贺国章脸色异常的冷酷,眼瞧着肯定是要责骂他了。   “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贺国章的语气钝钝的,像是一把巨斧劈在了贺知行的心尖上。   “爷爷,我。”对于家里的老爷子,贺知行是又爱又怕。而此时还没有能够帮扶着他的奶奶在场,顿时气势就弱了一大半。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行啊,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还真当你是什么楚霸王啊!”贺知行的口气越发怒气冲冲,他这个孙子从小横行霸道,无法无天。   根本就不考虑事情的轻重缓急,娄子捅的一般人都兜不住。   “老爷子,云晚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卖国之类的,我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心里清楚。”贺知行据理力争。   贺国章一听,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做事情能不能稳重点?”一听见老爷子的话,他便只晓得事情有转机了,赶忙凑上前来狗腿似的帮着老人家捏了捏肩膀:“老爷子,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解决了?”贺国章冷哼一声,接着又道:“贺知行,爷爷我可告诉你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给我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一听老爷子这声发号施令,贺知行脸色一白:“这可不行,老爷子这事儿事关重大,我不参与其中真没办法做”   贺国章一把将贺知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移开,转过身子看着他道:“你还想参与其中?邵家一直都是依附着咱们贺家,如果你去参一股,让其他的人怎么看待咱们贺家?”   贺邵两家的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老爷子竟然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毕竟贺家经营了几十年,倘若真因为他的关系而受到损害,贺知行在此时迟疑了:“那您的意思是?”   “邵志伟做得那档子事,咱们家也替他兜不住,但你也不能参与其中。”贺国章淡淡说道,眼底全是警告着他家这混小子切勿胡作非为。   一得到老爷子的话,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凑近老爷子又问了句:“那您的意思是,看邵家造化呢?”   老爷子并直面回答贺知行的问题,而是阖眼脸色异常的冷淡,岔开话题道:“行了,出去陪会儿你奶奶吧。”   贺知行一看明白了老爷子的门道,赶忙回应道:“行,那孙子就下去了。”贺国章闭上的双眼眼皮子一抬,扫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贺知行也没有犹豫赶忙走出了房间门,在走廊处立马给曲云晚打了个电话去,口音里全是歉意:“云晚,我这儿几天家里有事可能不能来陪你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找老杨。”   “行,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贺知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暗暗透露了句:“你放心,这件事肯定没有问题。”   “嗯,谢谢你。”曲云晚口气稍微缓和了些。挂断电话后,公寓里陷入了冷静,至于穆巍丛当然是坐在了一旁,见着脸色微微变化的曲云晚开口问了句:“贺知行?”   曲云晚也没有忌讳的点了点头:“是。”   穆巍丛勾起了一抹邪笑:“看来,这小子应该是被禁足了吧。”这样突兀的电话,似乎也在意料之内,就跟刚才两人分析的一模一样。   “对,不过他告诉我这件事肯定没问题。”   “照样子说,贺家还真是只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了。”穆巍丛道。   曲云晚点了点头道:“没办法,邵志伟的犯罪证据,基本上都被我掌握了,随便拿出一个都是让他永世不能翻身的。”   穆巍丛看了眼,脸色有些沉冷的曲云晚并没有接话,而是点了点头道:“行,我这就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那就麻烦丛哥了。”曲云晚立马站了起来,准备送穆巍丛出去。   他咧开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意道:“我这可不是为了帮你。”说完之后,脸色换回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长腿一迈离开了公寓。 第133章   对于如此毒舌傲气的穆巍丛,曲云晚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不过外面的舆论对她是议论纷纷, 但好在邵志伟大势已去, 给了她暂时喘息的机会,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将一封呈堂证供交给检方。   穆巍丛则是将所有的证据开始规整,将整件案件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个清楚,至于曲云晚作为证人出席法院审判是在三天后。   肃穆的法院审判大厅里, 邵志伟脸色还算沉稳。   此时的他尚不知道身处的逆境, 毕竟面前这些人都有几分或多或少的关系在其中。   而在接受调查过程中,他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过激的待遇,再加上毕竟是老油条了,也算是临危不惧。   至少在他看来,他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方面一向是滴水不漏,要是真能被查办出来, 还有千丝万缕的各类关系层层叠加, 所谓不堪僧面看佛面, 想到这里   穆巍丛作为检方坐在了原告席上,曲云晚由于身份特殊一直都呆在了证人的休息室内,等待着出庭作证。   穆巍丛向审判长控诉着邵志伟的罪行, 被告方的律师则是积极的做出了有力的回击,整个局面陷入了胶着之中, 而本次的庭审并没有公开审核,毕竟邵志伟位高权重, 在没有确切的罪责前提下,整个调查之中对外的风声都特别的紧。   贺家虽然没有更直接的在其中出手相助, 但是毕竟威名在其中,各类机关单位的负责人对此也保留着自己的态度,说实话局面确实不太好。   曲云晚作为举报人之一,上台的一瞬间,似乎都能感受到邵志伟目光中的狠色,邵志伟嘴角的讥诮微微上扬,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被个女娃娃整了进来,还将他耍得团团转。   精致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情绪的展露,曲云晚的一字一句将所有了解到的信息全部反馈给了审判长,最后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虽然相关的证据是确凿的,但是审判长郭德伟并不敢曹操下结论 ,毕竟除了一审判决还有二审、甚至是三审,翻盘的可能性都在其中。   因此休庭的时候,曲云晚看得出郭德伟的脸色非常的沉重,最后宣判的是延期在审。   *   曲云晚刚从法院出来,就在门口遇见了多日不见的傅斯韫,傅斯韫刚看见她的身影,就立马走到了她跟前,柔声唤了句:“云晚。”   “你怎么在这儿?”对于傅斯韫的突然出现,虽然在情理之中,但是两人此时的关系确实有些尴尬,即便是她谋划再三,借用了傅斯韫权力,但并不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会在这一刻有所缓解。   特别是不远处还站着的是刚从法庭上下来的穆巍丛,她的余光处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穆巍丛脸色上的嘲讽之意,一阵的心惊。   “今天审判的结果怎么样?”傅斯韫见着她的话中的疏离之色,敛住了眼底的失落,将话题一转,试图拉近彼此的关系。   曲云晚皱了皱眉,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顺利。”而此时的穆巍丛,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扫了眼傅斯韫:“斯韫。”算是打了声招呼。   傅斯韫冲着穆巍丛点了点头,然后又听闻穆巍丛说了句:“想个办法,把邵志伟这段时间的信息放出去。”这声音低低的,倒有些直言不讳的意味。   虽然心底也对今天的审判有所预期,但是真没有想象到会如此的不顺利,说实话虽然曲云晚掌握的证据但凡拿出来一个对于邵志伟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但,邵志伟做事真的算是滴水不漏,很多方面虽说是有,但是牵扯的人证物证并没有那么的好提取,此时的关键就是需要打开一个确凿无疑的突破口。   曲云晚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邵景弘。   那些事情她也是有所了解的,倘若邵景弘能够亲自来举报他父亲,甚至是作为证人来检举邵志伟,那么.....   可是这样似乎又对于邵景弘极为的残忍,想到这里曲云晚忍不住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选择,再困难的都已经经历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傅斯韫清冷的眸中一直都锁着曲云晚皱眉的深思模样,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云晚,你还有什么交代的吗?”无论如何,傅斯韫都不敢去相信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对于曲云晚的情感一直都是他心中万年解不开的心结。   特别是知道她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过往之后,他更多的是心疼,这种情绪甚至绵延到了他的脸色之上,穆巍丛早就看在眼底,及时止损:“斯韫,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她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保持着相对的距离感:“没有了,谢谢你。”礼貌而又疏离,傅斯韫还想在说些什么,在看着她如此反应之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见。”她忙又添了句,说完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而此时傅斯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云晚,我送你吧。”   她身子一僵,微微转过身朝着傅斯韫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用了,这样太麻烦你了。”说完之后,又不露痕迹的扫了眼穆巍丛的脸色。   穆巍丛倒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我送你吧,还有些案件上的事□□情需要问你。”虽然这语气不轻不淡的,但是却让曲云晚听出了些异样,不过却没有继续深想,朝着穆巍丛点了点头。   到最后,是傅斯韫目送着两人离开,当车消失不见后,才恍惚的回过了神,琢磨了一会儿,果然他没有办法去忽略她的情绪,想到这里傅斯韫的眼底划过了一丝伤感。   车室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难以掩盖的尴尬。   曲云晚先出了声:“丛哥,是什么事?”   穆巍丛并没有回答,板着脸一直专心在开车这件事上,对于穆巍丛变化多端的情绪,曲云晚确实不太好去猜测,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穆巍丛开口道:“离斯韫也远一点。”像是琢磨了很久一般,说出来的话都让曲云晚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个穆巍丛不仅管着沈淮的事,现在又管上了傅斯韫,她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她别有想法,想着就忍不住细细的观察着穆巍丛此时的脸色。   深邃的目光,一双眼如黑夜般的深渊,倘若不是此时板着脸将他原本的俊美妖孽遮住了大半,曲云晚倒不会看得出他此时怪异。   她轻笑了声:“丛哥家是住海边的吗?”冷不丁的顶了穆巍丛一句,但是见着他板着脸上裂开了一道纹路,邪气四泄,微微转过头锁住了她的视线。   “我倒是有栋别墅搁在威海边儿。”穆巍丛嘴角的料峭上扬。   她根本不吃穆巍丛这套,沉声道:“如果是案子上的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扯到私生活,丛哥这好像真的不跟你有任何的联系吧?”   穆巍丛听此,脸色的烦躁略微显露:“你若是想给别人留把柄,尽管去联系吧。”这句话不像是警告,倒像是一种开口,连着穆巍丛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说些这样话,难道说他对曲云晚有点小小的特别。   想到这里,穆巍丛忍不住皱眉。   怎么可能?   眼前的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机深沉,就是朵致命的罂粟花,他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所想法,到这里,穆巍丛彻底推翻了刚才想法。   此时的空间里的气息变得沉默,曲云晚一点点的观察着穆巍丛脸色上的变化,最终得出了个结论:“丛哥,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淋得穆巍丛够呛,他冷眼一睨:“你倒是需要好之为之。”两个人但凡读出,就是各种的针锋相对。   说实话,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的变化一直都是很微妙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很怪异的东西,突然的get到的一个点,就能够让人泥足深陷。   而特殊,就证明了也许又是一个奇妙的开端。   曲云晚收回了情绪中带刺的部分,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合上了眼不再搭理穆巍丛,将整个空间由火光四溅逐渐拉回了安静。   穆巍丛又扫了眼安静的曲云晚,心底的复杂涌了上来,却没有继续深想,将视野移了回去,虽然是全心全意的开车,但是细微的变化曲云晚早就感知了出来,只是一直没有说破而已。   *   很快,邵志伟犯事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出去,比起之前更是过之无不及,着实让不少人的眼球都关注于此,掀起了一阵浪潮。   邵景弘拿着手里的报纸,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报道,眼底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不厚道。   但还是必须要完结。   早点休息,晚安。 第134章   虽然案件陷入了胶着中,但不乏有新的突破口, 随着证据的铺开, 很多尘封已久的真相全都被揭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几乎可怕的后果。   牵扯多了如此多相关的人,不仅仅只是单一的去定邵志伟的罪,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正逐步浮出水面, 而随之而来的是更为严峻的考验, 这么危险的环境。   来自社会各界的压力像是深海里的浮藻死死的缠住了想要上潜者的身躯,这几日曲云晚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哪种被监视的感觉愈演愈烈。   随着时间的推进,离着休庭再审的时间越来越近....   总会有人按耐不住。   作为证人,曲云晚这几日都是跟在了穆巍丛的身后,但不安的感觉却愈演愈烈, 特别是这即将到法院的这一路, 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在其中, 这一路上她并没有跟穆巍丛有任何的交流,一直都一言不发的沉思着,而穆巍丛同曲云晚一同坐在后排。   穆巍丛倒像是看出了她脸上的异样, 挑眉问了句:“你怎么呢?”   曲云晚秀眉一蹙,朝着穆巍丛靠近了些, 闭塞而又狭小的空间,让彼此的呼吸声都感觉是近在咫尺, 她眼底的闪过一丝复杂,附在了穆巍丛的耳边悄声道了句:“丛哥, 你难道不觉得这种种而来,似乎太过于的轻而易举...”   这话一出,猛地将穆巍丛怔住了,说实话他一开始也认为这是件非常棘手的案子,但就目前而言似乎也没有太凶恶的坎坷,一直都是他们先发制人。   可若是邵志伟仅仅只有这点本事,又怎能坐到如此高的位置?   猛地他的瞳孔微缩,咽了咽喉咙,甚至不敢更多的去探看其余的消息,而此时这辆原本驶向法院的车却偏离了原有的道路,隐隐约约是朝着...   “不好!”穆巍丛猛的叫了声,顺势一把将车门推开,只可惜此时的车门已经被死死的反锁,而此时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张科家,一言不发的将反向盘一转朝着不远处驶来的大货车准备猛地撞上去。   越来越近,曲云晚吓得立马吼道:“张科家你疯了吗?”这句话在车室里响起的一瞬间,曲云晚可以清晰的看见张科家那双紧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一僵。通过后视镜可以清楚看见张科家惨白着脸,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   而此时的穆巍丛立马反应了过来,一把用手臂钳制住张科家的脖子,迫使着他从疯狂的自杀式开车的念头中清晰过来。   而此时距离那辆急速行驶过来的大货车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然而也就在此时张科家一把踩在油门上,车飞速朝着那辆货车形行驶而去。   大事不妙,穆巍丛立马从两个车椅的缝间往前伸,迅速控制住张科家的手,求生的意志迫使着他奋力死死握住着张科家的手从而控制住方向盘。   而此时距离不到五百米。   两个人的博弈还在继续,穆巍丛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张科家手臂的僵硬,即便是他用尽全力也不能将他撼动。   接着一百米   五十米,   死亡的倒数越来越近。   猛地一下!曲云晚用包里的相机狠狠的砸在张科家的头上,头破血流的一瞬间,穆巍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张科家的松懈,仅仅是这一点的迟疑,穆巍丛迅掌控住了方向盘,使劲往外翻转。   砰!   耳旁掺杂着货车急速离去的声响,而车则是撞在了路旁的栏杆上,然后冲了出去,只冲上了建筑墙上,空气囊迅速运转,又是猛的一下,曲云晚在最后的时刻死死的搂住了穆巍丛的腰,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他向后拉,顺利的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建筑物跟车玻璃碎渣。   而此时车总算停止了所有的运转。   猛地冲击让两人跌在车座上,那一瞬间似乎都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和她一声嘶气声,接着便是一阵死寂,曲云晚在剧烈的冲击已经给穆巍丛做了垫背的同时,受到了激烈的伤害一下子痛到昏了过去,而在昏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接着就是眼皮一耷遮住了所有的生气。   至于前排的张科家早就因为重伤而昏倒在了方向盘上,唯独着穆巍丛此刻还接近清醒,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飞驰而穿入玻璃的钢结构,差两秒,就两秒他就会被钢管穿破头颅,死于非命。   而此时他尚且还能感受到原本紧紧搂住自己的腰的那双手臂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般,耷拉在了半空中,转身的一瞬间才发现伤得头破血流的曲云晚。   皙白的肌肤上散漫了血,血水与黑发凝在了一起,她毫无生气的靠在了车门旁,纤长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血水,一点点朝着下面滴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孱弱,就那小小的一团,却,却在最后死死的拉住了自己....   穆巍丛只觉得原本刚硬的那一角猛地坍塌了。   他万万没想到,最后帮自己一把居然是那个自己曾经极为厌恶的心机女....   “曲云晚!!!云晚!”他叫的歇斯底里,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反应,那双原本根骨分明的手早就沾满了鲜血,颤颤的放在了她的鼻息间。   静默了三秒,一股若有似无的鼻息带着淡淡的温热感触碰在他指尖,猛地一下他悬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一半,没有时间留给他乱想,穆巍丛立马将反锁的门打开,然后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120打了急救。   而此时围观群众也开始多了起来,穆巍丛更是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这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的一场谋杀..   不一会儿,急救车就到了,穆巍丛那里顾得上自己的身体的情况,立马冲到了医生面前歇斯底里道:“医生快,快救她。”   在专业的医疗队伍的帮助下,痛混过去的曲云晚被送上了急救车,至于穆巍丛也跟了进去到医院,至于前排的张科家已经被医生宣告了死亡....   而此时,法院的开庭在即。   证人跟检察官均没有出席,坐在被告席的邵志伟眼底的冷色越发的浓重,似乎又像是在翘首以盼什么,隐隐约约又有几分急切,却又藏得稳,让人看不出任何一丝的异样。   整个陪审的席上,并没有像原来设想一般出席了多家的媒体,反倒是更为的封闭,即便是作为媒体出席的荀闻余在进场前都被要求拿去了设备,这隐隐约约又像是一场悄然发生的阴谋....   而此时陪审团里还坐着邵景弘跟傅斯韫,在一通电话后,傅斯韫的脸色苍白,紧接着审判长也收到了消息,迅速通知朝着众人:“由于证人暂时出了些问题,本次的审判暂停,择日再审。”   一锤定音后,邵志伟的脸上的沉色分明缓和了些,邵景弘的目光落在了傅斯韫苍白的脸色上,又睨了眼邵志伟的阴狠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了。   看来,云晚出事了。   而此时的荀闻余也接到了一个重大消息,华南大道出现了一起重大的车祸事故。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朝着法庭门外冲了出去,傅斯韫迅速联系了这一次并没有出场的穆巍丛,而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想都没想就朝着医院冲了去。   三人赶到的时候,穆巍丛被裹成了个粽子,虽说是皮外伤,但幸亏伤的不深,至于曲云晚尚且还在抢救室内并没有出来。   而这一则消息则是被全面的封锁了下来,穆巍丛越想越心惊,盯着傅斯韫沉声道:“斯韫,联系靠得住的医生。”   “什么意思?”   “你先别管那么多,快。”   傅斯韫虽然急得是心急如焚,但是听闻丛哥的话立马给家里投资的医院的主治大夫们打电话,让他们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人民医院来,至于穆巍丛则是一把推开了急救室的门,而此时大夫们则着手准备动刀。   “不准动!”怒声而吼,吓得几位医生手都抖了两下。   至于一旁的邵景弘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带着面罩的医生身体一颤:“还...还不太清楚..”显然是被穆巍丛的气势给吓到了,邵景弘立马将目光放在了躺在手术台上的曲云晚身上,此刻她苍白着脸丝毫没有一点的生气,冷冰冰的看起来虚弱极了。   约莫十分钟的功夫,傅斯韫就领着一大队的医生冲进了手术室,穆巍丛见此立马朝着手术室里的拿着手术刀的医生道:“你们出去吧,交给他们就好了。”   说完之后,明显见得有医生犹豫了一下,而此时傅斯韫朝着身后的吴院长道:“吴院长,就拜托您了。”   “少爷您放心。”吴润龙沉声答应道,迅速让助手将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换好了手术服迅速开始准备操刀,至于原来的医生全部被赶了出去。   当然也包裹三人。   此时手术室外的灯一直都是亮着的,傅斯韫看着坐在凳上的穆巍丛道:“丛哥,你们这是?”   穆巍丛脑中混沌一片,皱了皱眉:“侥幸死里逃生。”偏偏他不太敢跟斯韫说出真相,说云晚为了她才进了急救室。   而此时的邵景弘显得更加的焦灼不安,任谁都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即便是他跟邵志伟见得关系是那般的不堪,但躺在里面却是他愧疚万分的人。   犹豫再三,邵景弘清隽的脸色出现了一份郑重:“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135章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了四个小时,直到黎明初晓, 才被缓缓地推开, 一群人一涌而上将吴润龙围了起来, 傅斯韫急声问道:“吴院长怎么样?”   吴润龙伸手将口罩取下,抿开一抹笑:“少爷放心,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等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一听到吴润龙在这话, 几个男人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些,悬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而此时曲云晚被护士们推了出来。   一行人见此围了上去,借着走廊里稍显的昏暗的灯光,尚在昏迷状态的曲云晚,脸色一片苍白, 唇色也是单薄的可怜, 根本没有了平日里秀眉清灵的姿态, 仿佛是只遭遇了暴雨侵袭的蝴蝶,摇曳的让人看了揪心极了。   穆巍丛原本松懈下了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一旁的傅斯韫暗自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谁也不知道车祸发生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但是他能够从穆巍丛变化的情绪看得出来,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直到将曲云晚送入了病房中, 众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傅斯韫为曲云晚掖好被子后, 才转身朝着身后的穆巍丛道:“丛哥,你还有伤先回病房休息吧, 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穆巍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瞧得出还有些执拗,似乎是在等曲云晚醒来后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四个男人各有各的心思,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莫名的尴尬。   邵景弘似乎看出了气氛的变化,走到了穆巍丛的身旁,语气里的姿态稍微放得有些:“穆检察官咱们能不能出去谈谈?”眼底的深意更是明显,穆巍丛虽然失了些克制,但是还没有目前来说最为重要的事。   穆巍丛点了点头,就跟邵景弘出去了,而此时荀闻余还站在曲云晚的的床旁,两人前脚刚走,荀闻余这便转过身来,对上了傅斯韫稍显得有些沉色的眉眼:“傅学长,你好,我是云晚姐的助理荀闻余。”说完之后,荀闻余伸出了手臂。   傅斯韫的眼底闪过一丝弧光,这个人他很熟悉,似乎是....猛地一瞬间他记起了上京初遇云晚时,那个身影,不就是眼前的荀闻余吗?   挑眉问了句:“你也是南大的?”   荀闻余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晚你们两届,云晚姐来南大特招的时候,把我收进工作室的。”   照这样看来,他当日是误会了云晚。   说实话此刻他提不起什么心思再去计较这些,伸手跟荀闻余握了握后,说道:“既然云晚的助理,工作室那边就麻烦你操心了。”   荀闻余早就将心底的小心思抹去的一干二净,点点头:“那行,我就去处理工作室的事情了,希望傅学长好好照顾云晚姐。”   “嗯,放心吧。”傅斯韫倒也算客气,目送着荀闻余离开.....   *   穆巍丛都没想到邵景弘竟然会有如此的决定,他看着眼前的用情至深的男人,顿时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沉声道:“这样真的好吗?”   邵景弘点了点头:“比起邵志伟,白雪怡更关心她的亲儿子,麻烦穆检察官帮忙让我见一眼白雪怡吧。”   前几日可是邵景弘亲自将白雪怡松了进去,但是由于证据全都落在了穆巍丛手里,白雪怡暂时并没有受到了任何的处理,不过却被软禁在家,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再者又事关邵志伟的案子。   穆巍丛深思了两秒后,点了点头:“行,我帮你。”   邵景弘点了点头嘴角抿起一抹谢意:“谢谢。”穆巍丛又是个办事利索的,加之伤情不重处理一二后,就带着邵景弘去见了白雪怡。   穆巍丛坐在车里,香烟点在之间,深邃的五官下棱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这点空闲的时光他总算能够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只要安静下来,脑中就不由得浮现出昨日曲云晚死死拽住他腰肢,拼命将他从死神手里救活来得那一幕。   那种浑身颤栗的感觉,让穆巍丛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眯着眼盯着远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自己这稍显得暴躁的情绪,许久后才渐渐回过神来,抬起手放在了胸前,眯着眼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天□□晚,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邵景弘才缓缓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穆巍丛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刚一拉开车门朝着穆巍丛点了点头后,邵景弘这才说道:“送我去检察院吧。”   “搞定呢?”穆巍丛诧异极了,白雪怡跟邵景弘那可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只怕白雪怡对于邵景弘的恨意不知道有多少,可短短两个小时,白雪怡就能被邵景弘劝说的临阵倒戈,只怕邵景弘也是下了重本。   邵景弘的笑意有些冷淡,带着一点点自嘲:“嗯。”   他一向不喜欢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去对付人,可偏偏被触动了逆鳞,箭在弦上,由不得他任何的犹豫,这场战役,若是没有把邵志伟送进去。   那么昨天的事情还会发生,即便是云晚这一次能够侥幸逃脱,那么下一次再下一次呢?想到这里,邵景弘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了...   穆巍丛见着邵景弘脸色不太好,并没有继续问下去,顺势发动了车将邵景弘送去检察院。   *   曲云晚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刚一眨眼的瞬间就瞧着傅斯韫坐在了自己身旁,整整熬了两天两夜,傅斯韫忍不住小憩了一会儿。   此时阳光特别的好,透过白色的窗帘全都散落在傅斯韫侧颜上,高挺的鼻梁,清俊的脸庞,仿若初见,只可惜下巴上的胡渣暴露了他这几日的疲惫。   他的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挣扎在噩梦噩梦之中,看得让人尤为的心疼,她刚一动,细微的颤动将傅斯韫从睡梦中唤醒开来,睁眼的一瞬间就见着熟悉的眉眼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一秒他立马反应了过来,绽开了一抹久违的笑容:“云晚你醒啦?”   还没等着曲云晚回答,他方又急切的问道:“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的?”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丛哥他还好吧?”   虽说知道了些不为人知的事实,对于云晚整个人的形象都有所改观,但并不影响傅斯韫对她的情感,大概在这也是他的执念了吧。   “丛哥没事,已经出院了。”他淡笑着解释道。   曲云晚听到这里才放了心,又有几分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我了。”说实话两人的此刻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这话一出口曲云晚能清楚的看见傅斯韫脸色僵了一些,又很快被掩盖了下来,顺势将她扶了起来:“云晚饿了吧?我让人给你送点粥来。”   还没等着她继续说些什么,傅斯韫立马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朝外面走了出去,打了个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看着病房里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的曲云晚,他此刻也摸不清她对他似乎还有些旧情,可即便是没有,他着实也忍不下心以朋友亦或者是陌生人的姿态去面对她。   收敛好情绪后,傅斯韫这才回到了病房里坐在了趋于今晚的身旁,不一会儿就有专人送来了热粥饭菜,放在她的面前后,甚至都不敢去多看她一眼,生怕她说出些疏离冷漠的话。   等着曲云晚吃完后,傅斯韫收拾着将东西准备扔出去的那那一瞬间,空气里有股异样的情绪,她看着傅斯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钝钝地说了句:“抱歉。”   即便是不用多说,傅斯韫早就清楚的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只见着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僵后,立马松散了下来:“不用说这些话的。”   他并没转身看她一眼而是拿着垃圾走出了病房,将东西放入圾桶后,深邃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刺痛感,即便是稍纵即逝但也看得出此刻的傅斯韫有些伤情,沉默了些许后他方才收拾好情绪转身离开。   *   曲云晚身体稍好些后,延期的第二次庭审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邵志伟原本算计好了一切,没想到眼前出现了原本就该死在那场车祸里的曲云晚,顿时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检方将所有的犯罪证据交给法院后,漫长的审理就开始序幕。   曲云晚坐在宣告席上,身旁是穆巍丛。   面对所有的证据,邵志伟并没有认罪,反而是巧言令色大为反驳,提出了上诉的要求,场面一时间非常的混沌。   作为认证的曲云晚及时发表自己的讲话,却惨遭邵志伟的反驳,说实话,邵志伟还真是个难啃的骨头,正在邵志伟以为能够逃脱的时候,审判长宣布另一位证人进场。   而此时曲云晚脸色猛地变得震惊极了,她可以清楚的看见邵景弘的目光从四周然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实在没有想到,邵景弘居然会亲自检举自己的父亲。   即便是...   想到这她脑中又有一片混沌,如若不是知道邵景弘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她万万不会对他有千分之一的愧疚心,毕竟这事邵家欠她家的。   而此时的坐在被告席上的邵志伟脸色猛地变得难看极了,特别是亲儿子一步一步朝着他靠近的一瞬间,他的心凉了大半,又强装着镇定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   “十年前,我母亲跟我外公都是受到了邵志伟的陷害,外公一生清正廉洁最后锒铛入狱,母亲则是病死在床榻上,而这一切都是与我父亲邵志伟有关,这里是当年事件的邵志伟的犯罪证据,以及参与犯罪的白雪怡的口供。”邵景弘的越说脸色越苍白,除了眼中的坚定别无其他。   邵志伟听到这些,脑子里糊了一大片,当年的事情他明明处理的很干净,为什么邵景弘会知道,在听到白雪怡的名字后,顿时明白了过来,老脸上的沉稳在这一刻突然的绷不住了。   审判长闻言后,给了身旁工作人员一个眼神,接着邵景弘更是先发制人的将白雪怡拉了出来,而此时周遭的环境变得有些凝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白雪怡的身上,心中的隐隐地激动让曲云晚的大脑有些缺氧,穆巍丛似乎看出此时有些异样的她,微微皱眉伸出了手紧紧地握着她软糯的手,她诧异之余看了眼穆巍丛眼底的情绪,顿时明白过来了冲着他笑得有些勉强。   可单单就是这一笑让穆巍丛忍不住心悸,不敢多看她一眼以免暴露了心底的想法,将视线锁在了白雪怡的身上。   审判长道:“白雪怡,邵志伟是否如邵景弘所说犯过以下的错误?”   白雪怡看了眼邵志伟铁青的脸色,忍不住移开视线,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儿子她只能豁出去了:“是,邵景弘所言非虚,当年邵志伟一手策划将原海关署长徐金阳以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的罪名送入了监狱,其中罪证都是邵志伟伪造的。”   邵景弘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眼白雪怡,眼底的警告之意清晰可见,白雪怡猛地哆嗦了下又道:“还有其母亲,被我跟邵志伟联手毒害也是真的,当然还有这些年邵志伟背地里做得勾当更是数不胜数。”   这话刚一说完,邵志伟再也按耐不住了,勃然大怒冲着白雪怡道:“贱人,你在胡说些什么。”而身旁的警察立马将邵志伟狠狠压制住,控制住他所有的暴动。   白雪怡又哆嗦了一下,根本不再敢继续说下去。   审判长面不改色:“继续。”   整个法庭上的氛围越来越沉重,穆巍丛可以清晰看见曲云晚眼底微微露出的哀伤,而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着罪恶滔天的邵志伟,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缜密的证据一步步压制着他,最后剩下邵志伟嘴角一抹苍白的笑意。   在所有的证据等到结论后,审判长站了起来,法庭上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审判长宣布道:“本院认为被告人邵志伟,身为国家公务人员涉嫌滥用职权谋取利益,参与多项涉黑事件,公诉机关提交的犯罪证据成立,本院予以采纳。”   “邵志伟收受贿赂五千三百六十八万事实清楚,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向黑势力提供便利,谋取私利,邵志伟对于多项罪责当庭供认不讳,依照华国刑罚第......判决如下,被告人犯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锤定音。   邵志伟脸色有些发白,没想到他狠了二十多年,却输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他狠狠瞪了眼坐在被告席上的曲云晚,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他所期望成才的儿子邵景弘的身上,眼底的愁怨不甘心,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邵志伟依旧没有放下高高的架子,仿佛他还是那风光的总署长一般。   直到被警察押了下去,也不肯丢下面子。   而白雪怡也因为参与案件,却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八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到审判结果的曲云晚,顿时热泪盈眶,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完成等到了这一刻。而此时陪审席上的徐庆茹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母女俩总算能够真正的看一眼彼此。   而此时邵景弘深深看了眼曲云晚后,眼底的深情还在,只可惜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坦然面对彼此,况且他还亲自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牢里,他收敛了眼底的情绪,默默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却在走出法院大门没几步路的一瞬间,被曲云晚叫住了名字,诧异之余却不敢停下脚步,无疑的是,此时的邵景弘不知道该用何种的情绪去对待曲云晚。   曲云晚一个箭步拉住了邵景弘的手臂,而这一幕全都落在了穆巍丛的眼底,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幕。   邵景弘怔住了三秒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眼底的泛着抱歉的曲云晚,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邵哥。”   邵景弘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曲云晚,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抱歉我的父亲给你跟你家人带来了如此大的困扰,我在这里才应该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邵景弘说完之后,冲着曲云晚微微一笑,眼底的落寞之情溢于言表,还没等着曲云晚多想什么就听见他道:“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就先离开了。”   说完之后,邵景弘转身便离开了。   着离去的邵景弘,原本止住的泪水顷刻而下,她始终还是辜负而利用了他,只能在心底默默说一句:抱歉。   然后立马伸手擦干了眼泪,朝着身后的母亲徐庆茹走了去,穆巍丛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陆沉,忍不住想要上前恭贺她的心思,暗自朝着陆沉走了过去。   “后悔吗?”这是穆巍丛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陆沉摇了摇头,目光一直放在了曲云晚的身上,嘴角微微上翘缓缓说道:“不后悔,这样她也能过得快乐些。”   穆巍丛也随着陆沉的目光看到了去因为身上,心底猛地一阵触动后便是失望,说不上什么,总是觉得有份情在萌生的一瞬间便随风消逝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撒花。   感谢各位一直不放弃我这个懒癌晚期,时不时出问题断更的大坑比。   我爱你们,我接下来一定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正文就到此为止!   后面就是快快乐乐勾搭小鲜肉,一起浪的番外了。   番外看情况,应该在专门的开的书里。   点击专栏收藏,时不时更新。   开车什么的扔带你们飞的群里。   那啥请关注本宝宝的新书《如果你是心机婊》   大概八月中开文,我终于能够去治我的肌腱炎了。治好了就开新。   然后本章留言前五十都给你们送红包,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