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想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嗯。”韩东点了点头，并没有给出明确回复。

　　“祝你好运，尼古拉斯先生！表演期间我就无权插手，请一定小心……希望你能享受这场由我们马戏团精心准备的表演，并在最终平安离开。”

　　……

　　沿着狭小的通道爬向深处。

　　正如管家所言，随着时间的推移，通道正在逐步扩大……到后来就会变得相当明显。

　　跨进主会场时，内部还是空无一人的状态。

　　“这里就是主会场吗？看来我们是最先到的。”

　　两层环形结构的观众台，环绕着巨大规格的演出幕台。

　　由黑暗笼罩的圆形幕台也还没有布置任何的道具，空旷而寂静，就好像一处私人表演的巨大舞台。

　　当韩东凝视着这一幕台时，居然由内心衍生出一种‘想要上台’的表演欲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欲望还在慢慢扩大。

　　意识到不对劲时，

　　韩东立即借助魔眼的特性，将幕台进行视觉屏蔽。

　　当幕台消失在视野时，表演欲望立即就被压制到最小，几乎没什么太大影响。

　　『这种感觉，应该是幕台本身的性质所导致。要在这里呆上三天的话，许多人恐怕都无法抵御住内心的表演冲动。

　　我估计用不到最后一天，主会场就会变得一团乱。』

　　威利斯总督也同样凝视着幕台无动于衷，直到韩东拍打他的肩膀，才将意识给拉拽回来。

　　既然时间充足，先试着对主会场进行一番观察。

　　首先是观众座椅的数量问题。

　　依照主会场的巨大规模，其容纳量可远大于一千人。

　　但马戏团似乎考虑到每位观众的舒适性问题，将观众座位全部设计成【开放式包间】。

　　一个包间所占的面积，大概能放3~4个正常座位，这就是容纳人数仅为一千人的原因。

　　隔间设有可调节倾斜度的多功能沙发，

　　两侧扶手均设有储物格，一边存放着酒水饮料，一边存放着各种零食，

　　沙发坐垫还能揭开，更变为马桶结构，在需要解决生理问题时同样能沉浸于马戏团的表演，

　　甚至在演出期间还有各类服务员在现场走动，可向他们提出各种要求，例如点一碗炒饭、洗脚足疗、全身按摩甚至更深层次的服务都是可以的。

　　一番观察结束。

　　同时也有一些观众找到入口，来到这里。

　　韩东也不再闲逛，顺应管家的提醒，沿着场边楼梯前往观众台【二层】。

　　当他准备找一个最不起眼的座位时。

　　一股怪异的感觉席卷韩东的意识，整颗脑袋都有一种膨胀感，感觉被气球完全塞满……甚至还能听见气球摩擦的滋滋响声。

　　啪！

　　猛然的炸裂声让韩东愣住。

　　当然，这个声音仅有他自己能够听见，是来自于他意识深处的特有声音。

　　“嘻嘻哈哈！

　　尼古拉斯，你该不会想去坐那张角落里的座位吧？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怂包了……还是说，你在害怕那个黑白脸的滑稽小鬼？”

　　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有韩东能听见。

　　魔眼撤去对幕台的视觉屏蔽。

　　脑袋慢慢偏向那寂静、开阔的黑暗幕台……随着一颗颗红色气球飘飞而出，一位让韩东再熟悉不过的老熟人出现。

　　原黑暗马戏团，小丑-潘尼怀斯。

　　‘故地重游’带来的意识刺激，

　　让埋没于韩东大脑深处的潜意识得到激活，甚至可以用‘爆发’来形容，对韩东这位主意识产生一定影响。

　　毕竟，

　　这里可是潘尼怀斯经历主要人生的重要场景，他曾在马戏团内也学到了很多东西……甚至学到了小丑真正的本质。

　　甚至可以说，韩东目前形成的疯笑体系，也脱不开这家马戏团。

　　韩东盯着幕台上的小丑，略微皱眉。

　　『这一次产生的意识影响居然这么强，在我眼中几乎以实体出现……看来马戏团果真是潘尼怀斯的重要成长地。』

　　潘尼怀斯已走到幕台的边缘，伸手指向最近的一个座位。

　　“马戏团的表演可是经过数千年的优化、设计，演出者一个个都是顶尖人才并且经历过数百次的彩排。

　　他们所呈现的不只是单纯表演，更是一种对极致的追求与演绎。

　　像这样精彩的表演自然要做第一排！再说……我已有些看不惯那位黑白脸的家伙了，我们联手将他拉下台如何？”

　　面露疯狂笑容的潘尼怀斯主动向韩东做出一个礼仪性的邀请手势。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开场

　　潘尼怀斯早在【德瑞镇】便彻底死亡。

　　当前这位出现在幕台上的小丑，只有韩东一人能够感知……属于意识间衍生出来的‘余念’。

　　或者说，是融合「疯笑属性」时，必然携带的意识产物。

　　有点类似于次要人格，但还达不到‘人格’这种程度，平日完全不会对韩东有任何的影响。

　　仅有在大幅使用疯笑，进行疯笑层面的感悟或者遇到眼前这种特殊场景时，这些残存于意识深处的余念残渣才有可能凝聚成整体。

　　形成潘尼怀斯的形象，与韩东对话。

　　实际上，就是韩东意识间的自我对话而已……

　　“威利斯总督，你去第二层寻找最安全的位置入座，我有别的想法。”

　　“你难道想？！”

　　威利斯总督早已发现韩东长时间凝视前排座位，状态有些不对，大概猜出什么。

　　“没错，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还是打算认真看一看演出……”

　　“好，三天后见。”

　　威利斯总督这个时候也不会硬着头皮与韩东一样选择前排，他很清楚眼前的青年有别的想法，也有实现想法的实力，而他还是保守一点比较好。

　　当前同样有其它观众入场，

　　能这么早来到主会场的个体，绝非简单角色，也是在暗中打听到一些情报，很清楚前往第二层去挑选座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

　　当他们在第二层选择座位时，却注意到一位比他们更早来到主会场的青年，居然独自走向第一层最前端。

　　没有任何迟疑，坐上第一排的座位。

　　“这家伙是来寻死的吗？”一位体格壮硕而有着恐龙背脊的观众低声说着。

　　跟在他身旁的一位戴有猫头鹰面具的观众却有别的看法，“能比我们提前到达这里，肯定是很有本事的家伙……不太像是送死，更像一种对马戏团的挑战。

　　应该会有好戏看了！”

　　……

　　马戏团，最深层。

　　也正是永恒黑暗的起源区域，全部黑暗均来自于这条通道。

　　没有多少人能在「真理封闭」的情况下，抵御住这里的黑暗……不过，通道入口却亮起一阵火光，看似微弱却能驱逐黑暗。

　　来者正是以烛台作为脑袋的【管家】。

　　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将蜡烛的燃烧效率调整到最大，稳步走到最深处。

　　伸手推开尽头的铁门时……嗡！黑暗散尽。

　　内部居然是一间没有任何黑暗成分的普通居室，类似于现代化的公寓。

　　滋滋滋！浴室有水声传来，同时还能隐约听见阵阵的哼歌声。

　　管家恭敬的来到浴室门前，不知何时在他手臂间已经挂着一条整洁的浴巾。

　　没过多久，

　　一位身高两米且毛发较为旺盛的长发男性，由浴室间慢慢走出……整体看上去就像一位普通人类，没有多少特别的地方。

　　裹上管家递过来的浴巾后，轻声问着：

　　“主会场的情况还好吧？”

　　“一切正常……不过，这次有一位十分特别的观众。

　　他不是本土世界生命，而是来自于黑塔。能在黑塔间查到我们情报的个体，要不是很有背景，要不是就与暗网有很深的联系。”

　　“这种事情算不上很特别吧？”

　　管家有条不紊地继续说着：“没错，最主要的是，我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小丑’的味道。”

　　“哦？巴金斯的人？”

　　“不是……我指的是上一代小丑。”

　　一时间，男子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说。”

　　“团长倒不必紧张，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他并非潘尼怀斯或者被小丑病毒影响的畸变体。

　　我推测潘尼怀斯已被此人杀死，并通过某种手段融合了【小丑】这一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