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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审计成为皇帝后_分节阅读_第42节
小说作者:青竹酒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545 KB   上传时间:2024-03-22 12:51:43

  昏暗阴冷的牢房中透着一股经年不散的霉烂,腐败的味道,如血一样的残阳透过狭小的窗户被彻底融入这一室黑暗,牢房的门被打开,狱卒像是推赶牲口一样赶出了牢房中关押的人。

  凛冽的寒风吹过,脚镣拖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每一个人的脸好像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宋离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没办法看清。

  眼前的画面极其混乱,他想要凑上前去看看,但是下一刻那望不到边际的雪地便成了挥下屠刀的刑场。

  他想叫却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四十八个亲人的头颅就这样像是被切西瓜一样一刀一刀地斩落,他父亲,他母亲,甚至才刚刚三岁的堂弟都没能幸免。

  漫天的血腥让这一方天地都漫起了血雾,忘记了喊叫惊呼,只愣愣看着那被砍落的父母的头颅,他甚至看到母亲的嘴唇动了一下,就像是最后的叮嘱一样。

  “娘,娘...”

  暗哑却有些凄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李崇顿时起身走了进来,却发现床上那人睡的极不安稳,嘶哑着声音说着梦话,干裂的唇上已经沁出了血迹,手死死抓着被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叫醒他。

  知道这人好像心脏不好李崇又不敢太大声,只是抬手轻轻握了一下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轻轻晃动了两下:

  “宋离,宋离?醒醒。”

  “做噩梦了吗?醒醒,宋离?”

  梦中的人骤然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惊恐,悲伤来不及掩去,泪水顺着眼尾流到了鬓发中,呼吸急促甚至带着轻喘。

  眼前的血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很清亮又带着担忧的双眼,这双眼和梦中的画面交错,宋离甚至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这一双含着泪的眼睛让一下就撞到了李崇的心上,他从未想象过这人脆弱时候的样子,此刻却是什么言语都不足以形容那人眼角的泪,李崇的声音放的极轻,缓缓拉了一下他的手臂:

  “做噩梦了?没事儿的,醒来就好了,要不要喝水?”

  熟悉的声音将宋离拉出了刚才的梦境,宋离勉强凝神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声音好似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却还是难掩意外:

  “陛下?”

  李崇见他叫出了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他额角都是汗,还是抽出了衣袖中的一个丝帕给他擦了擦:

  “嗯,是朕,没事了。”

  宋离很快从梦境中清醒,只是不知道李崇怎么在他府上:

  “陛下何时来的?怎么没叫醒臣?”

  他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只是此刻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胸口还被福宝压着,更是起不来身,李崇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躺着吧,朕今晚出宫本来想着去京城中的酒楼尝尝鲜,着人到你府上叫你,你的管家回禀说你病了刚用药睡下,朕便过来看看。”

  宋离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想来是李崇的旨意传到府上,宋才舍不得叫醒他便自己去回话:

  “府上的人不懂事,还望陛下恕罪。”

  他不想宋府的人在李崇的心中落下轻慢君上的印象,他最后未必落得一个好下场,但是他府中那些手上并未沾染鲜血的人他希望他们以后能过上至少安稳的日子。

  李崇哪里会把宋才的事儿放在眼里:

  “朕瞧着那么不近人情吗?总不能真让人将你从榻上拉起来去见朕吧?”

  宋离轻轻勾了一下唇角,他其实并不习惯这样躺着和别人说话,还是想撑起来一些。

  李崇看着他那纸片子一样的身子,又看了一下趴在他胸口上越发圆润的像是煤气罐一样的福宝就有些不顺眼,抬手便将猫拎到了自己这边:

  “福宝在你这儿伙食不错啊,瞧胖的,你心脏本来就不好,它这么重你还让它压着胸口?”

  身上的重量消失宋离确实是松了一口气,猫仔身上很热,它方才趴过的地方都有些被汗水洇湿,寝衣就这样直接贴在宋离的胸口上,配上黏在额角有些碎乱的头发,李崇咽了一下口水,立刻移开了目光。

  宋离唤了人进来伺候,和李崇道了一句失礼便拉上了榻边的寝帐,李崇抱着猫坐在一旁,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宋离方才的样子,香汗淋漓,汗湿中衣,艹,这是什么形容词...

  不过那样子真的有些那啥,若不是那人的脸色太过苍白,他甚至都要想歪了...

  寝帐再次拉开的时候宋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中衣外面罩了一件深湖蓝长衣,头发也重新束起,和从前见过的时候一样,一丝不苟,只是精神瞧着还是不太好,李崇抬手止住了他要下榻的动作:

  “就别下来了,靠着吧,也没什么旁的事儿。”

  “陛下今日怎么想着出宫来了?”

  李崇自然略过了几天没见到他有些不踏实的事儿:

  “哦,朕想着这几日举子们陆续进京,商户也到了一大批了,这京中一定很是热闹,便想着出来去茶楼饭馆坐坐,却不想没坐一会儿便听你病了。”

  下午在街上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宋离的眼前,这京城的酒肆茶楼中如今议论什么的最多他自然是心中有数。

  李崇此刻也看着他的眼睛,他不信这人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多的骂声他会不会和他倾诉些什么?

  “想来陛下晚上也没用晚膳,我让人上些小菜吧。”

  宋离闭口不提外面震天的叫骂声,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让人上了晚膳,李崇却从心底涌上了一股烦躁。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从来都是他去找宋离倾诉,说话,这人除了必要的朝政好像从来不会主动和他说什么,仿佛对他没有任何的表达欲。

  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晚膳的时候李崇显得异常沉默了一些,宋离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对,不过思索一圈他也没有找到方才还瞧着情绪很高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蔫儿了。

  他已经看到李崇三次夹一个菜的同一个位置了,以至于第三次都没有夹上去菜。

  他顿了一下还是换了一双筷子给李崇夹了一块儿酱板鸭,他记得他说过爱吃这个。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儿酱板鸭李崇抬眼就看到了宋离眼底的关切,脑海里的风暴再一次开始席卷。

  这人也未必是不想说吧?毕竟在这个时代自己的身份是皇帝,带入到现代那就是顶头上司,底下的员工总不能张口闭口就提自己多难,受了多少委屈。

  再说,瞧着宋离的性子有问题自己就解决了,也轮不到和他这吉祥物董事长诉苦,所以才绝口不提吧?

  而且他还记得他爱吃酱板鸭,再而且他现在还病着,身上肯定不舒服,哪里有力气多说什么?这么一想刚才不顺的那口气现在也顺了下来。

  宋离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小陛下又多云转晴了,不过看着他露出笑模样他心情也好了两分:

  “今日臣扫了陛下的兴,等过几日这京中上了灯会,臣陪陛下一同来看。”

  这是宋离对李崇的第一次正式邀约,还在啃酱板鸭的人一下抬起头来;

  “好啊,明日就开仓赈灾了,这京中的糟乱也会平息下来一些,眼看着就快过年了,京中也该提前热闹热闹。”

  宋离想到城外押送那些粮食的米商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那些米商可还想着能高价将粮食卖给朝廷呢,这一次的灯会怕是没心情看了。”

  李崇施施然开口:

  “做生意本就是有风险的,利润越大风险就越大,这一点儿他们心中清楚,这世上哪有白白掉下来的银子呢?他们本也是想着赌一把,看走这一趟能不能赚到超额的利润。

  明日开仓放粮这粮价必然下来,不过朕也不打算真占他们的便宜,收购粮食的定价虽然定然比现在十两银子一石的价格低,但总不会让他们赔,小打小闹也让他们有的赚。”

  李崇的打算本来也不是真的想黑下这批粮食,他不过是深谙商人逐利,擅赌的心里,人为操纵了供需。

  先提前将粮食的价格炒上去,营造出一种朝廷一定会花银子买粮的气氛,引的米商汇集京城。

  然后再挪用军粮在短时间造成一种供大于求的现象,将粮价杀下来,最后用之前抄家和太后过寿的五万两银子去买粮弥补上北境的军粮。

  这个做法其实并没有改变买粮花银子的事实,只是这个做法让他避免在天灾时去买明显溢价的粮食而已。

  宋离点了点头:

  “陛下的法子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那些商人虽然没有牟取暴利,却也不算亏本,尤有小利,并不会闹出大事儿来。”

  饭后宋离身上那一阵一阵的寒战再一次开始,李崇都看出了他不对来:

  “怎么了?身上冷?传太医。”

  他立刻冲外面喊,宋离知道这一晚上必然会毒发,他强撑精神看着李崇:

  “没事儿,就是风寒还没好,陛下先回宫吧,待臣好些便陪陛下去京中酒楼吃饭。”

  李崇哪放心他这样,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本来就有限,这风寒这么久都不好不会拖出什么毛病来吧?

  “干嘛?赶朕走啊?朕今日不回宫了,在你这儿凑合一宿。”

  宋离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不回宫了:

  “陛...”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崇竟然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朕不喜欢被拒绝,躺下。”

  宋离被他按着肩膀重新被按回了床上,顾亭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陛下抱着一只猫坐在督主的床前,眉眼都是榻上那人,而一贯不是十分遵医嘱的人竟然真的听话躺在床上,从被子里伸出的手还逗弄着陛下怀里的猫。

  这,这是他能看见的画面吗?还没有走近他膝盖都软了。

  其实他来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宋离不肯用他说的法子解毒,那就只能暂时压制,这压制的药宋府本身就有,想来宋离也已经服过药了,他来便是施针和药浴。

  “陛下,督主还是从前的寒症未好,方才已经用了驱寒的药,臣需要为督主施针,施针后用药草沐浴,会睡的安稳些。”

  李崇不禁想起了上次还在大理寺的时候这人施针的画面,当时他是心无杂念,但是现在他的思想好像不是太干净了...

  再说现在不一样了,这这是在宋府,宋离也未必会肯让他近身,但是一切都要以这人身体为重:

  “那你快准备吧。”

  扬州会馆中,一个一身素花棉锦袍的小公子已经来来回回在房间内转了几十圈了,这地板砖都快被他给磨出窟窿来了,白天的事儿他越是想越是气,越是想越是坐不住,一旁一个瞧着已经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老人坐在一旁喝茶,看着他这样子无奈叹气:

  “公子,当心管事明日让您赔地板钱。”

  许安立刻跨了两步坐到了他身边,一双儿肖似母亲的杏眼中都是后悔:

  “林叔,你说我白日干嘛要多事的凑到窗前啊?你说我哥不会觉得我也如外人那样想他还用杯盖砸他吧?那他该多伤心啊?”

  许安后面的话声音极小,只有两人听得见。

  林成的父亲是周母家那边的管事,出事儿的时候他并未在周府当差,是以也没有几人认得他,后来他断了和家中的联系暗中照顾两个小公子,再后来宋离入京,他便一直照顾许安至今。

  “二少爷必是信你不会如同外人那般看待他的,而且今日你们兄弟好歹能互相见了一面,想来二公子是欣喜的。”

  许安就像是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一样,眼睛偷偷瞧对面的人:

  “林叔,我想...”

  林成放下了茶盏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什么都不准想。”

  家变的时候许安才六岁好多事儿都不清楚,但是林成知道宋离走到今天要吃多少苦,有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如今朝中的形势,那就是悬在悬崖边吊着,他做不了别的,只能不给他添乱。

  许安低头,他知道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哥哥:

  “林叔,我不见面,也不写信,就画个画还不行吗?别院不是有一只老狗吗?麻烦它一趟呗。”

  他真的不和他哥联系一下他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林呈看着他半晌,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你先去画,我看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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