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川也扶着桌子微喘，开玩笑地回她：“别胡说，建国后不准成精。”

　　李桂梅：“绝对是成精了，要不然怎么能长这么大，全身肉嘟嘟还能跑得飞快。”

　　黄大川皱着眉头打量那只死活都不肯出去的老鼠，“也不知道这些老鼠是怎么跑进来的，昨晚走的时候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不应该呀。”

　　“先别管它怎么进来的，还是先把它弄出去，要不然今儿早饭别做了，哎，看，那小姑娘来了。”

　　李桂梅和黄大川说话的时候，眼角刚好看见唐雪进来，她连忙上去拦住唐雪，不让她进厨房，“你就别进来了，还有一只大老鼠在里头的，待会儿再吓着你。”

　　李桂梅知道小姑娘家家的都怕老鼠，更可况是这么大的老鼠，她看了都害怕。

　　“没事儿李姐，我不怕老鼠，早上我家也发现老鼠，被我打死了。”

　　在唐雪眼里，这哪里是老鼠，分明是肉。也就是现在食物还不紧缺，等以后没粮的时候，老鼠也是可以吃的。谁家要是能逮到这么大只老鼠那比过年都开心，条件好的炖鼠肉放点地瓜干，炖软烂点，不比红烧肉味道差。条件不好的直接用竹签子串一串放在火上烤，除了肉柴点没毛病。

　　“你家怎么也有老鼠，你家住几楼？”李桂梅吃惊道。

　　“顶楼。”唐雪回答。

　　“难怪，顶楼容易有老鼠，你竟然不害怕还打死了，厉害，我年轻的时候看见巴掌大个老鼠能直接跳起来。”

　　李桂梅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不仅不害怕，还在想着怎么吃。

　　“老鼠怎么进来的？”唐雪问。

　　“从油烟管道里，刚刚我们驱赶老鼠的时候，它们就是从烟道里跑掉的，看来得想办法把烟道弄一下。”李桂梅说。

　　看她俩在聊天，黄大川焦急地说：“你俩快来帮忙，我们一起包抄把它打死，还要打扫卫生，要不然真赶不上早饭时间了。”

　　最后这只老鼠是被三个人分工合作消灭得，唐雪趁着老鼠溜到地上的时候，动作迅速地踩住了它的长尾巴，黄大川立马上前用扫把死死按住，李桂梅连锤几下才锤死。

　　确认老鼠已经死了，三个人才松了口气。经历过灭鼠战斗的默契配合，三个人都笑了，本来生疏的关系一下子亲近起来。

　　等另一个厨师孙建国和帮厨陈云赶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在打扫厨房卫生。

　　这两人的家要离得稍微远点，因此赶来的晚，来了以后也赶忙加入打扫队伍。厨房必须尽快打扫干净还要消毒，距离早饭时间还有不到两小时，他们必须要加快速度。

　　老鼠糟蹋了不少食材，幸运的是还剩下不少食材放在柜子里。等卫生打扫完并消毒完成后，两位厨师就带着帮厨开始制作早饭。唐雪则忙着统计被老鼠损坏的东西，等领导上班以后需要汇报，看看能不能及时补充。

　　受到老鼠侵害的并不止食堂一个地方，小区内很多人家都发现了大老鼠。老鼠在半夜通过空调管道、换气扇、烟道等等途径进入房子，有些甚至是趁着人开门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一旦进入房子他们就然后开始肆无忌惮的搞破坏。

　　发现早的损失较小，发现晚的，家里囤积的粮食已经被糟蹋不少。有些老鼠极其可恶，它并不是只咬一个米袋或者面袋，而是把所有的米袋和面袋都咬破。等人发现大米面粉撒了一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全部都被老鼠爬过、滚过或者也咬过。还会在雪白的大米面粉里留下黑漆漆的老鼠屎。

　　一觉醒来，多少人家面对满地狼藉的厨房和四处乱窜的老鼠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业主群、网格群里已经全部炸了锅，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眼花缭乱看都看不清。无数人@物业@社区工作人员要求清理老鼠，必须加强小区除鼠力度，否则老鼠全都往家里跑。而且老鼠像是成了精，不怕人还很狡猾，赶都赶不走，打又打着，无数家庭不得不忍受和老鼠共处一室。

　　耗子药，粘鼠板，捕鼠器瞬间热销起来。

第十九章

　　末世10

　　早晨唐大伯还在睡梦中做着美梦，他梦到自己正在打麻将，面前的牌面赫然是清一色一条龙，就在他心潮澎湃即将要自摸的时候，屁股突然一痛，被人从梦中踹醒，美梦顿时支离破碎离他而去。

　　他懊恼地睁开眼盯着睡在身旁的老婆：“干什么，不睡觉作什么妖。”

　　“嘘，你听。”大伯母拍了下他的胳膊让他不要说话。

　　唐大伯凝神竖起耳朵，屋子外面确实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上爬下，速度非常快。

　　“不会是有老鼠吧。”唐大伯疑惑地问，现在不像以前，城市里已经很少有老鼠。

　　“就是老鼠，你看看这是小雪发的照片，说家里和食堂都进了老鼠让我们注意，你赶紧起来去厨房看看，快，快，快。”大伯母大叫着让唐大伯看照片，两只硕大的老鼠躺在地上。

　　一想到老鼠会糟蹋东西，两人连忙穿上鞋子往厨房跑，还没到厨房就听见里面有动静，还有老鼠“吱吱吱”的声音。

　　唐大伯暗叫一声，坏了，立马对大伯母说：“赶紧找东西来打老鼠。”

　　打开厨房灯，厨房里已经一片狼藉。大米撒得满地都是，昨晚用来下酒的花生统统被啃得七零八落，酱油醋等调料瓶东歪西倒撒了一地。

　　大伯母看到厨房被老鼠糟蹋了气得直冒火，抡起拖把就冲上去打老鼠。原本窝在一起的老鼠一哄而散，它们并没有立即逃走而是站在高处观望人类的动作，气得大伯母抡起拖把又是一阵挥舞。

　　忙活了好久，两口子终于把厨房里的老鼠全都赶了出去，累得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老鼠不仅数量多还不怕人，跑起来又快根本打不到，打了半天只有唐大伯动作敏捷踩住一只。

　　事后两人检查厨房，发现木头柜子已经被老鼠咬掉大半，再咬一会儿就能咬穿了，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柜子里的食物也保不住。角落里冰柜的电线也被咬掉一层皮，用绝缘胶带补补还能用，如果咬断了，冰柜不能用，冰柜的食物就得全部坏掉。

　　大伯母让唐大伯想办法把木柜子补起来，最好能加一层铁皮，她就不信老鼠还能把铁咬穿。

　　两人也不敢睡了，起来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一遍，务必把所有的空洞全部堵上，要不然连觉都睡不踏实。老鼠不仅喜欢糟蹋食物还会咬人，要是被咬一口不仅有病菌感染的风险还有得狂犬病风险。

　　外面肠炎肆虐，要是这时候被咬了，说不定狂犬疫苗都打不上。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必须要全部堵上。

　　唐大伯把左邻右里都叫醒起来找老鼠，看这种情况就知道不可能只有他们家进老鼠，其他人家肯定也有，如果不早点把老鼠敢出去，只怕家里的粮食就都糟蹋完了。

　　邻居们起来发现老鼠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住一二层的人家基本家家户户都进了老鼠，许多食物没有放进密闭空间保存的人家损失惨重，看到被老鼠祸害过的食物不知道该怎么办。

　　丢弃觉得可惜，吃又觉得不干净。最后好多人家都只能把被老鼠污染时候单独存放起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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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安社区党支部、社区居委会和社区服务站所有包括干部委员和聘用员工一共22人，此次招聘志愿者一共59人。食堂需要负责这81人的早餐和午餐，以及加班人员的晚餐。

　　之前人数较少，用餐直接在食堂，就是厨房隔壁的一个空房间。但现在用餐人数增加，且雾霾严重，已经不适合在食堂用餐。为了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于是将办公楼一层服务大厅后面的一个房间作为用餐地点，因为只有办公楼一楼安装了空气净化器。

　　早餐做好后送到专门用餐的房间，员工过来后先到房间吃早饭，也可以将早餐拿到工位上吃。这在之前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浓雾爆发后情况特殊，人员少任务重，有时候工作紧急根本来不及吃饭，只能放在工位上，逮着空闲咬两口。

　　今天的早餐有白米粥，酸菜肉包，花卷，茶叶蛋。因为打扫卫生消毒的关系，用餐时间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好在没有耽误大家的上班时间。

　　唐雪趁着用餐的时间把食堂受老鼠祸害的食物清单上报给内勤文员，文员小姐姐表示会跟领导汇报，至于食材什么时候能补送过来并不清楚。

　　至于被糟蹋的食物，其他人都说扔了，唐雪带着手套默默的用袋子装好，以后有大用。补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来，午饭大厨们也不敢随意发挥，只做了一荤一素一汤，食材有限的情况下只能省着点儿。

　　大家都知道食堂受灾所以也都能理解。

　　唐雪在楼外墙角处发现有几个空花盆，都是种的绿植死掉后留下的，她把花盆捡了回去。找了把小铲子去绿化带里挖图，表面土层被污染不能用，只能尽量往下挖。等挖够足量的土，她又悄悄从空间弄了点土掺在里面。

　　空间土地被赤藤当做仓库存满了营养物质，看着比黑土地都要肥沃，每个花盆馋一小把就可能当做强化肥料使用。

　　今天她在食堂帮忙洗菜的时候，特意把香葱的葱头全部剪下来，这会儿正好种在花盆里。她还找到一小把香菜，把大的茎叶摘下来吃，留下根须和小叶子，用筷子慢慢把根插进土里。一共种了两盆小葱一盆香菜，还剩两个花盘她又从厨房扒拉出两个蒜头，掰开，一粒粒种进去。

　　等全部种好了，她把花盆搬进办公大厅放在角落里。食堂空气不好灯光也不足，不适合种菜，放在大厅正好。她把花盆就放在用餐的房间外，沿着墙角一字排开。

　　有工作人员好奇，上来问她在做什么，她就告诉他们在“种菜”。

　　好多人都不知道葱头和香菜根可以直接种植，等长好了，吃的时候不要直接拔掉，可以掐一小撮，这样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菜吃。

　　有几个女员工表示学到了，等回去以后也实验一下，现在物资紧张价格也贵，新鲜蔬菜更是难买，抢都抢不到。

　　“这算什么呀，你们看台上那两个塑料瓶子。”李桂梅见这群女人感兴趣，指着窗台上两个蜜饯罐子说：“大白菜被老鼠咬过不能吃，小唐就把菜根切下来，拔掉点外面的叶子放在水里养，她说能重新长出一棵白菜。”

　　“啊？真的吗，真的能重新长出来？”女员工A问。

　　“真的假的，还能再长，那以后吃的时候直接剪掉上面的留下根，是不是能一直长下去？”女员工满脸不可思议。

　　“理论上是可以循环长的，至于能长几次我就不知道了，并没有实际操作过，要不就用这两棵菜根实验一下，看看能循环长几次。”唐雪提议道。

　　“好啊，好啊，你放心，放在这里我们绝对不让人动，你不要放在外面窗台上，拿到工位里面来，我们帮你看着。”女员工们积极响应。

　　“好，那谢谢各位姐姐。”唐雪道。

　　“谢啥，反正到最后也全部都是进我们所有人的嘴，哈哈哈哈。”其中一名性格豪爽的女员工大笑道。这位女员工心里也默默盘算着把家里能种植的东西都种起来。这雾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即使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她老公在市政府部门上班，每天回来都愁眉苦脸，看到家里孩子浪费粮食就骂，以前可没有这么严厉。虽然他不肯跟她透露太多情况，但多年夫妻以她对老公的了解，情况肯定不妙。她能做的就是默默收集更多的物资，期望能顺利度过这场灾难。

　　受唐雪启发，社区员工各个开始摩拳擦掌想要加入种菜行列，都盘算着回家在阳台上搞搞种植。

　　下午打扫完卫生，李桂梅对着干静整洁的厨房感叹，“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有老鼠来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惊吓。”

　　黄大川知道她被吓得够呛，笑道：“不是已经检查过，所有的洞都已经全部堵上，食物粮油也全都收进柜子里，你就不要操心了。”

　　“那也说不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老鼠是会打洞的，你把洞都堵上，说不定它从哪里又打了一个洞进来。”李桂梅一脸“你没见识”的表情说。

　　“对啊，老鼠会打洞的，老鼠的牙齿很厉害，门，木板都能被咬穿。”另一位帮厨陈云说道，她在老家见过老鼠咬穿木门，门板直接被咬成木屑。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在这看着。”另一位厨师孙建国凑过来说。

　　“要是能弄到老鼠药或者粘鼠板就好了，放点药或者放几张粘鼠板在厨房里。”陈云说。

　　“不行，”孙大川摇头，“不能放老鼠药，万一污染食材就完了，粘鼠板也没用，那么大体型的老鼠，粘鼠板粘不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一群人愁眉不展。如果不能阻止老鼠祸害食堂，食堂里的粮食就会再次遭殃，到时候说不定就没有食材做饭了。如果不能保障员工用餐，食堂多少都要担责任。

　　“要不，我们做个捕鼠器吧，或者说是陷阱。”唐雪提议道。

　　捕鼠器？陷阱？

　　“怎么做？”其他四人异口同声问。

　　“其实很简单，你们找一个大的塑料桶，要高一点，我去办公楼找其他材料。”唐雪说完就往办公楼跑去。

第二十章

　　末世11

　　唐雪去办公楼找负责内勤的小姐姐询问是否有损坏或者报废的电风扇。她看见办事大厅有使用落地扇，因此猜测社区肯定有报废或者损坏的落地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收废品的拉走。

　　幸好她运气不错，小姐姐说仓库里正好有两个坏掉的落地扇还没来得及处理。小姐姐问她要坏风扇做什么，她说用来做捕鼠器。

　　小姐姐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子，皮肤白皙，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是那种清纯甜美的邻家女孩。小姐姐的名字叫曲依依。

　　“风扇怎么做捕鼠器？是用风扇里面的叶片吗？”曲依依好奇地问。

　　“不是的，是需要叶片外面的那个铁的保护罩。”唐雪回答。

　　“就只要保护罩吗？我还以为要用到风扇电机什么的，做个自动捕鼠装置，我以前看过一个视频就是讲一种放在室外的捕鼠器，老鼠从一个圆筒钻进去，圆筒内就会弹出一个机关把老鼠的脖子夹断。”小姐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要别的，只需要保护罩，做出来的捕鼠器就很好用，做法也非常简单。”唐雪想了想说。

　　曲依依眼前一亮，问道：“真的，那我能学会吗？我家今天也进老鼠了，只有一只，是我家猫发现的，体型比我家猫小不了多少，猫都不敢抓它。”

　　“要是简单你教教我，我回家也做一个，我不想再在房间看见老鼠了。”

　　曲依依一脸心悸，任谁在睡梦中被自家猫咪叫醒，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睡眼朦胧的看见被子上趴着一只大老鼠。她吓得一把掀起被子跳了起来，并发出一阵尖叫。

　　她爸妈听到叫声跑进来帮忙把老鼠赶走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