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清醒了一点，并皱起了眉头，柳芊荨是不会管什么时间的，但一般来说，她都是有事的，就算无聊也不会这样耍人。而一想到有事，这个时间点更应该是要紧的事，蒲阳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
飞机的事。
这让他有点头大，怎么什么案子都让她跟上了？抛开请他去帮忙的乔本发案，罗大校园灵异事件的撞上了她，魏俊“被自杀”的案子，也是她负责……这些也就罢了，到底是大案，也能跟刑侦扯上关系。可今天的飞机事件，怎么也归她管了？这民航和军方、安全局之类，就算有公安系统介入，最起码也会是省厅一级的安排人吧。
在他思索的时候，电话铃声还在响个不停，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柳芊荨越等越生气的模样了，便吐了一口气，接听了电话。
“靠！你总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柳芊荨没好气的当即骂了一句。
蒲阳已经被她吵醒了，当即伸了一个懒腰，低声回了一句：“我要是死了，你岂不是没有道具用了？要死也应该和你欲仙欲死啊……”
“滚！”这个时候提这一茬，完全调戏得不到位嘛，让柳芊荨火上浇油，而她也是醒悟过来，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骂也不会觉得羞愧，反而回骂会刺激得她更加的上火。她只能主动的自我休战，直入正题：“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今晚上从萧杭市回来了？”
问出之后，她又本能的觉得蒲阳可能会撒谎，又直接要挟了一句：“你也别抵赖了！我已经知道你就在失联的那架飞机上，你就是上午回来，结果晚上才到的，对吧？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那个……你一下问我那么多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到底先回答哪个呀。”蒲阳一听这就是跟他猜想的那样。
柳芊荨只能耐着性子再问了一句：“你不用给我装蒜！直接一句话，你是不是在飞机上？”
“是。”蒲阳相信她会那么晚了找到他这里，肯定是看到名单、看到身份证信息了，若向她抵赖，反而显得心虚了。“至于我没有回去，是因为我送我们沈荷菁回去了，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受惊了得赶紧回家，而她父母又留我住下了。所以我现在是在别人家的客房，这大半夜的，你打电话声音还是小一点。行不？”
柳芊荨没想到他会那么的配合，一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停顿了片刻，她压低声音：“行，我小一点声音……不对！你又不会傻不拉唧的开免提，我声音再大也不会有多大，是你要小声！”
“对啊，我声音也很小。”蒲阳笑道：“怎么了？你从哪里知道我在这飞机上的？看我没有回来，担心我出事了么？”
“担心你个鬼！你回来不说一声，你出事了也不说一声，你安全回来也不说一声！哼！你有拿我……和小竹当朋友吗？陪着你的美女总裁很爽吧？这住到人家家里了，估计你做梦都会发笑，难怪刚刚接电话那不情愿的样子！”柳芊荨一阵没好气的吐槽。
蒲阳有点汗，不过想想这些天都没有给她们打电话，也没有买什么手信礼物，这也有点不好意思。
“哎，我的大胸美女警官，我又不是陪着沈总出去旅行。我是工作呢，所有一切都要听从、配合别人的工作计划。你以为像你那样舒服啊？我就算提前告诉你了，你也不会来接我啊！其他的话就更无厘头了，我在飞机上出事了怎么告诉你？能联络到你我还不马上帮忙报警求助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飞机上，我安全了再告诉你，岂不是又让你白担心？没必要嘛！”
“少罗嗦！我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你不用管，我就问你一句，今天这飞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柳芊荨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默念“正事、正事、正事”……跟这家伙说话，太容易被弄得跑题了。
蒲阳公式化的回了她一句：“我们做的航班大概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后面就有点不对劲了，飞机又是掉头，又是乱飞什么的，让大家都很恐惧，最后发现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可能一个小时还不到，外面却已经是太阳快要下山了。最后把我们拉到一个机场加油什么的，平白无故的白瞎了大家半天的时间……”
“停！”柳芊荨有点不耐烦：“我要的不是这样的套话！你不是普通人，我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你有关系！”
“喂！大胸姐姐你也太抬举我了吧？”蒲阳叫屈起来：“我再厉害，也不能把一架飞机给打得失去联系了呀，而且我怎么能做到让时间飞逝啊。对了，你现在是什么立场找我？是朋友私下的好奇，那就换一个时间咱们再说，我刚刚正睡觉呢，被你吵醒了。如果这个案子是你负责，你这是以警察身份调查我的话，我老实配合，有问必答！”
柳芊荨皱了皱眉头：“这件案子不是我负责，我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你！从我得到的消息，两位机长的详细汇报，以及飞机上的监控记录，都说明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有人闯进去了驾驶舱里面威逼他们，胡乱指挥。这个人是不是你？”
威逼他们，胡乱指挥！蒲阳一阵无语，这是那两个机长回报的结果，还是官方需要这么一个解释？要没有我的威逼和胡乱指挥，大家就回不来了！
“既然他们都证明，还有监控，那是谁一目了然了。怎么会是我呢？是我的话，根本就不会让我离开机场了！”蒲阳讽刺了一声：“既然是关心朋友，就别拿诈犯人那一套吧！”
柳芊荨被他的话弄得一阵焦躁，只能悻悻的说道：“你不能说出去！现在相关部门组成的特别工作组还在调查，初步从他们的口供得出有人进入了驾驶舱，他们口口声声和那个人对话了，也是那个人紧急让他们回航。录音也证实了他们似乎在和第三个人说话，但并没有那个人的声音。监控视频也有一段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状况，时间恰好跟他们说的、声音记录对应得上。这说明那个人有本事让仪器记录不到他的声音，拍摄不到他的画面！自然也就无法找到他。”
“这么厉害？不会吧？真有那么厉害的牛人，我在飞机上不会一无所知啊。”蒲阳装作不相干的赞美自己：“不对啊，按你说是那个人让他们紧急回航的，又怎么会是威逼呢？这应该是拯救了整个航班、所有乘客的超级英雄才对。”
“你少装蒜！说的就是你自己！”柳芊荨没好气的说：“飞机上不可能还有其他的牛人，我敢肯定就是你，你可能有办法做到这一切！”
“唉，身为警察，你应该要讲证据，你‘敢肯定’这种说法就非常的主观。再说了，我能像你描述的那样隐形，我早就在你洗澡的时候藏进去偷看了。”
“呸！”柳芊荨轻啐了一口，这家伙狗嘴里什么时候都吐不出象牙。而她知道了现在的调查进度，又从乘客名单中看到了蒲阳，当即就确定肯定是他，只是没有证据。而如果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她也不觉得蒲阳是犯法犯罪了，只能算是违反规定了，而且是情有可原的。她现在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进而想要知道机长所不知道的状况。
“我没有证据，我也不是想要逮你，你可以不用承认。就当帮我一个忙吧，提供一点他们没有不清楚的状况。我不是为了个人表功，是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意外发生，这是国家需要的保护！”柳芊荨严肃的问道。
蒲阳叹道：“你也帮我一个忙，大家既然是好朋友，就被往我身上引了。本来没有我什么事，你这么一张罗调查，反而把我弄得一身臊。到时候需要一个替罪羊，就把我推出来了，那我就真的死定了。我死了不要紧，反正你也不会悲伤难过，但谁来照顾小竹啊，她没有工作、没有文凭技术，谁来养活她？在你有那个需要的时候，谁来做你的免费道具啊？”
“呸！”柳芊荨被他这口气说得那么惨，也觉得是有点不太厚道，就算真的是他，也像罗大的灵异事件一样，他是做的好事，并不是坏人，不应该被替罪。说到谁来养活没工作、很难找工作的马小竹时，更有点悲情牌，可最后一句，还是暴露了他的猥琐色狼本性，让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第四百八十三章 遭遇破坏
柳芊荨的正义感、原则性很强，也有着自己的是非观，在大问题上还是会慎重的。这次的事件，从她了解到的信息来看，那个可能存在的“第三人”，不管是不是蒲阳，出发点都是好的。找出来当英雄是应该的，但找来当替罪羊就太过分了。而且对方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才会隐匿吧。
当然，她心里是认定了绝对是蒲阳的。现在也只是想要通过私人的渠道，看看能不能获得更加宝贵的有用的信息，这不是为了帮在乎荣誉政绩的官僚领导们，而是为了规避可能还有下一次的风险，以及可能在航空领域的新发现。
既然蒲阳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只能作罢，叮嘱他明天回去，说见面再说，然后便先挂了电话。
被柳芊荨吵醒，让蒲阳的睡意去了许多，这会儿也深思了起来。柳芊荨能猜想到他，是因为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但其他人呢？特别工作组涉及多个部门，完全调查所有乘客信息的话，也能把他的各种状况都调查出来。到时候会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脑子快速的过滤了一遍，让他放心下来，他能被调查到的，基本上是见得光，很多超自然的事件，都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而未必会被调查到。
接下来没有什么打扰他，一觉睡到天亮。
在沈家吃了早餐，沈荷菁马上就要去公司，萧杭市那个大项目，还有树神庙的事，都需要她来主导，她离开一周，公司也有很多其他的事务。
看着女儿这么辛苦，她母亲也对沈培明不无抱怨，觉得不应该把那么大的担子扔给女儿。沈培明也只能无奈唏嘘，他的状况和别的富豪不一样。别人都是想办法生上几个儿子，就算年纪大了再生儿子都不奇怪。人家不缺接班人，操心的是儿子们之间的平衡、争夺家产。而他要操心的就是谁来继承家业的问题！
几十年打下如此大一份家业，沈培明当然不希望随便被别人的儿子就接管了。而这又有一个悖论，其他的富二代，肯定没人愿意入赘沈家，愿意入赘的再能干身家都普通，那又可能是为了贪图家产。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他只能让女儿变得更能干，能够独立撑起正东集团，便是结婚了也是绝对强势，那样正东集团才不会垮，家业才不会被别人的儿子白捡了。
有时候看到女儿那么辛苦，他同样是心疼不已，像这次萧杭之行，遇到了那么多麻烦，让他是非常的操心，这也是为什么那么感激蒲阳的缘故。甚至有时候也觉得要是让蒲阳和女儿在一起的话，或许也是不错的，起码他可以保护女儿一生，反正也不需要靠他赚钱养家。但这样的奇人，又未必是女儿能驾驭得住的。
秦瑶已经先和沈荷菁说好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蒲阳的身份，也知道了她一半的身份，蒲阳还跟讲起过了树神庙的事，那就可以直接的要求让他们两个去处理了。
沈荷菁考虑之后也同意了，这些事情已经不是正常的商业状况，应该由专业人士来处理，如果是她从商业角度来处理，可能得到的效果适得其反，不过她也表示在消除群众影响等问题上，有什么需要提供支持的，他们都可以全权做主，她一定会全力安排支持。
虽然说是他们去树神庙处理，但两个人还是把沈荷菁送到了正东大厦。
就在他们两个开车前往树神庙找慕容书的时候，秦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天星湖境”物业管理打过来的。物业方面非常的尴尬和一再的道歉，说她的家遭遇了小偷，他们已经报警了，让她快回去看看少了什么东西。
“天星湖境”作为少有的高档别墅住宅区，物业管理的费用不菲，管理水平、尤其是在安全方面，是有口皆碑的。现在却出现了这样的状况，竟然有小偷能潜入别墅区里面，连什么时候进入、破坏了业主的房子，保安都没有发现，这实在是耻辱！
秦瑶和蒲阳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听这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大发雷霆的责怪物业公司的无能，而是答应马上回去一趟。
“是那个人，果然和我们分析的那样。”
那人估计是昨天才去找她，没想到她出去之后一天都没有回去，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回，估计就怒了，以破坏她的房子来让她回去。只是那就她一个人住，天星湖境的安全一向很好，昨晚上也没有人发现，知道今天早上才有保安知晓。
蒲阳笑道：“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不要被偷掉了啊！”
秦瑶也有点好笑：“那套房子就值钱不少，可惜偷不去，哈哈！放心吧，那人就是给出一个信号，让我知道之后赶紧回来处理，肯定不至于搜索东西。”
“嗯。我们昨晚上要是主动出击，其实不用到处去寻找，或许回去你那里，就能守株待兔了。”蒲阳原先没有立场掺和，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对方既然已经找上了秦瑶的门，就算没有伤到人，也是已经和他有关系了。
秦瑶微微娇嗔：“谁让你犯懒了？非要睡觉！”
“乱讲！是你犯懒好不？我是要睡觉，你才是要睡觉！”前者是运动，后者是休息。
秦瑶白了他一眼，加速开车回家。
到了天星湖境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现场。这样一个高档别墅区，有着强大的保安队伍，竟然还能被人侵入，而且还大张旗鼓的搞破坏，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偷，接警之后警察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验证确认了秦瑶是业主之后，警察和他们两个一起进入了天星湖境17号独栋别墅。这是带院子的独栋别墅，业主有高度的私密性，如果有人能潜入进去，没有太大的动静，外面还真的不容易发觉，这主要是要业主在里面发现。
这里是因为院门被破坏了，里面的大门也已经被破坏了，保安巡逻的时候才发现。而再进入里面，发现整个客厅已经凌乱不堪，地毯被割裂得一块一块，各种装潢花瓶也都摔碎了，其他方方面面的装修、家电家具，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看起来来人似乎是在肆意乱来，逮着什么破坏什么。
这让物业和警察都惊讶了，这不像是遭了小偷，倒象是被人寻仇，或者有人来寻找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寻到之后的泄愤。
在有警察拍摄案发现场照片的时候，另外有警察向秦瑶询问了起来：“秦小姐，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跟人有什么冲突？”
秦瑶摇了摇头：“我最近手头有一批钻石，或许有人知道了，想要来偷吧。看这现场的样子……应该没有得逞，我先上楼看看。”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不管事物业管理还是警察，都觉得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普通的盗窃不至于大搞破坏。而能住得起这里的业主，会有一批钻石也一点都不奇怪。只是人家刚刚说可能没有得逞，现在又要上楼看看。让他们都不好一起跟着上去，这如果看到了人家藏钻石的地方，下一次出现了问题，可就有嫌疑了。
其他人在楼下寻找线索，蒲阳跟着秦瑶上来，简单的看了一下，发现房门都被打开了，每个房间都一样的被搞破坏了，像床什么的都劈坏了。这让他们很无语也很不爽，你既然是找人，那没找到就再找啊，这样把一切都破坏了，想要再重新复原就麻烦太大了。
“怎么看？”在她卧室里面，秦瑶低声问了一句。
蒲阳摇摇头：“从进来我就一路在留意着周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妖气，那人没有在现场。他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回来，也可能是来过几次，失去了耐性才大搞破坏泄愤吧！”
“那接下来……？”
“找慕容书吧！他应该知道得更多一点。”
下面还有警察，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商量了一下，便重新上来，让警察上来拍照调查，同时也现场做了一些询问记录。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也让物业方面稍微的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怪罪到他们的头上。而警方的拍照记录在案之后，也只能说是深入调查，暂时是没有任何承诺的。
由于秦瑶自己家里没有安装监控，接下来只能是从小区的监控镜头入手，由警察和物业方面去完成。
随后蒲阳和秦瑶两个人也离开了天星湖境，这里的一切破坏，钱固然损失不少，要重新装修的话，需要不少钱，但更多的是麻烦，而且需要一定的时间，她在重新装修期间住在这里也会影响心情。
不过她马上打了一个电话，找了以前帮她装修的，按照以前的标准再来一次。
这件事秦瑶也没有告诉沈荷菁，以免她担心，两个人直奔树神庙。
这里虽然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个项目，但短期之内是无法马上开发的，所以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过蒲阳一过来就发现了不对劲，上次来看到那独木成林的大榕树，明显的枯萎了许多，一般人只看到有一片树枝断落了，他却看得出脉络都起了变化。那个树神庙毁了之后，现在已经有周围的老人信众找人简单的重新修葺了一下，虽然不如之前，但暂时还能算个有个形状，只不过本来树神庙就非常的简单，现在更显得简陋。
蒲阳略微感觉了一下，便知道慕容书还是在他曾经防火烧过的那个屋子。上次他一来慕容书就感应到了，这一次应该也有所觉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第一的颓丧
“果然！慕容书受伤了。”秦瑶也看出了大榕树本体的变化，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蒲阳摇摇头：“走吧！那个就是他在这里的房子，他一直在这边上守护着他自己的本体。”
两个人没有在树神庙前多作停留，慢慢往那边房子走去。现在是上午，这个大榕树下面还有很多民众带着小孩在玩耍，这棵古老的神树和树神庙的话题，依然是大家热衷于讨论的，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老人都在传播着他们的小道消息。
当他们来到慕容书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进来吧，门没有锁。”
蒲阳和秦瑶互相看了一眼，便直接的开门进去了。
在进去慕容书家里的时候，秦瑶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她在罗宝市很久了，早前也拜会过这个根底最深厚、又非常低调的第一大妖，心里面有的感觉就是崇敬和一丝畏惧。即便没有交手过，也知道慕容书的实力非同小可，比她要深厚许多。这种固有的印象，影响了她现在的心态，让她还是觉得有一点压力。
蒲阳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如果在慕容书面前，她都不能抬起自信心来，那遇到了能把慕容书打伤的人，岂不是更加不够自信？那昨晚上的双修岂不是功效不大？
他伸手牵着秦瑶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她：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以前你和慕容书是有着差距的，所以你见到他敬畏之心；现在你的实力已经在他之上，有敬就行了，畏就完全不需要了。
秦瑶马上领会到了他的一丝，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却不是为了抗拒压力，而是把一切压力都放下了。当气息轻轻吐出的时候，她的状态已经宁静了许多，仿佛就是来到了一个普通妖族朋友家做客一样。
慕容书的房子已经经过了重新的装修，看不到之前火烧的痕迹，不过因为这里不久就要拆迁了，所以他也只是临时的搞了一下，并没有多么的精致。
“你们来了。坐！”慕容书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看到他们一点也不意外。
“慕容老哥，你既然知道我们来了，知道我们会来，肯定也知道我们的来意。”蒲阳笑着开口。
慕容书这里没有人招待他们，就是三个人这样干坐着，蒲阳单刀直入的方式，让慕容书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又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唉……我真的是老了！看着你们年轻人进展神速，我觉得我不仅仅老了，而且也快死了。”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上次来还稍有不及他的蒲阳，已经深不可测，比他高了不知道多少。便是秦瑶，现在的修为也是在他之上了。他一向也没有耽于享乐，只是最近多花了时间在调教儿子上面，其他在修炼上的时间还是非常多的。但别人却是进步速度远远不是他能比的，这是很打击人的。这就像是辛苦读书辛苦复习，结果却被跳级上来的再次快速超越一般。
“也不用这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你用不着跟我比什么，你只要想想当初和你一起在这里的树木，今日何在？”
蒲阳这话有点不好听，作为前辈提点后辈很正常，作为后辈说前辈就有点无礼了。但他看出慕容书现在的信心全无，整个人的士气非常的低落，完全被负面情绪包围着，似乎这一次把他打击得很惨了，遇到什么都往悲观角度想，所以不客气的直接说道。
慕容书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下来。回望过去千年的生涯，别说以前和他一起的树木早已经绝迹，便是这一片土地上世世代代居住的人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便是他成精之后见识过的帝王，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代。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淹没在高楼大厦之中，这几十年来的巨大变化，让他都有点记不清以前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了。
“没错，跟它们比起来，我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你们是比我更高级的智慧生命，起点更高，进步更快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应该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