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张着嘴大口喘气，像是历经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恶战，再没有一点力气动弹，像一条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电影还播放着，窗外的雨也下大了。
沈词雾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缓过气来，脸颊发烫地睁开眼睛，看向欺身压着她的程雪时。
他的眉眼那么清晰，许是刚热吻过的原因，男生向来清冽的眸子里染了深浓的欲色，正柔情地凝着她。
沈词雾的心跳快得难以平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想别过脸。
却又被程雪时动情的模样吸住了眼球，还想再多看几眼。
她不知道，她用这般倾慕的眼神望着程雪时，有多要命。
他落在她耳垂的手抚上她发烫的脸颊，呼吸粗重地开口，嗓音低哑得让人情动：“没亲够？”
沈词雾：“……”
她没想到程雪时会这么直白，仿佛刚才那个吻打开了他身上什么开关。
沈词雾羞红脸，强迫自己别开脸，生硬否认：“不是……”
她不知她这般欲拒还迎的表情对此刻的程雪时而言就是邀请。
以至于下一秒，程雪时托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转过头来面对他时，沈词雾眼里盛满了惊色。
但程雪时没有给她思考和退缩的机会。
他温热发烫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角，玩儿似的按压她的发红的唇瓣。
低首又凑近，嗓音暗哑，十足蛊惑：“是我还没亲够……”
低磁男音刚落，沈词雾的唇缝便被男生烫热的拇指挤开了。
她被迫张嘴，他的指尖刮过她湿热的舌尖，呜咽一声。
下一瞬，程雪时低首覆上去，又是新一轮的征战讨伐，似要亲到沈词雾哭着求饶才肯罢手。
……
沈词雾也不知道她和程雪时到底亲了几回。
她只知道自己的嘴巴明显有些肿了，出了一身汗。
在这之前，沈词雾以为接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大概几分钟就能结束。
没想到这么费体力不说，还能亲这么久……
经此一事，沈词雾对程雪时有了新的认知。
他这人骨子里并没有表面这般淡漠禁欲。
果真如时桐所说，越是面上看着高冷的男人，在男女那点事上就越凶猛，越难得到满足。
只是接个吻而已，沈词雾感觉自己小命快去了半条了。
借用程雪时家的浴室冲澡时，她忍不住想了一下未来更进一步的那些事。
整个人在淋浴底下红成了熟透的皮皮虾。
最让沈词雾无语的是，她好像并不讨厌化身“禽兽”后的程雪时。
回想起他失控深吻，陷在她唇齿间无法自拔的样子。
……明明很混蛋。
可沈词雾内心深处却觉得舒爽，似是很喜欢程雪时带着那点狠劲儿亲她。
“……”
沈词雾想，她可能有病。
怕不是个抖M。
第55章 冬雾055
沈词雾从浴室出去时,电影已经结束了。
客厅的窗帘被拉开，室内重现光明。
沙发上凌乱的靠枕，已经回归原位,一切干净整洁，仿佛不久前某人失控沦陷的场面根本就没发生过。
“洗好了？”程雪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词雾犹如惊弓之鸟,僵硬了一瞬，才回头看向他。
男生似是外出了一趟刚回来,手里拿着药膏：“刚才看你嘴巴有些肿了，去药店拿了消肿的药。”
他说着，换了鞋，径直朝沈词雾走来。
沈词雾不仅冲了澡,连头发一起洗了。
换上了程雪时借给她的宽大T恤,勉强当做连衣裙穿。
至于她的衣服，已经丢进程雪时家的洗衣机里洗上了。
反正她出门的时候跟宋女士打过招呼,说要外出排练，为国庆后的校庆活动做准备。
午饭就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再说。
所以也不急着离开。
程雪时拿着药膏走到了沈词雾身边,瞥了眼她已经吹干的头发，忍不住抬手压了压她吹得翘起来的发梢。
“中午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出去买点食材。”男声沉磁好听。
轻易就能勾起沈词雾对于刚才那个吻的记忆。
她心跳微快，对于程雪时的靠近感到紧张。
更多的是害羞。
“我都行……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不挑。”沈词雾小声回,也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程雪时瞥见她不经意露出来的一截脖颈,目光不动声色的幽深了些,默默移开。
其实他刚才进门,看见沈词雾纤细的背影时，便有些心猿意马。
从没想过,自己的T恤会穿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让她看上去比平时娇小许多，很惹人怜爱。
想亲。
“我去看衣服洗好了没。”
“……那什么，下午要认真排练哦。”沈词雾隐隐察觉到程雪时悄然回到她身上的视线带着几分灼热。
想到之前漫长窒息的吻，她紧张得想要逃离这个空间。
怕程雪时又来亲她，怕自己没出息到今天就全部交付出去。
沈词雾去了阳台那边，程雪时并没有阻拦她。
因为他比沈词雾还需要独处来让自己冷静，调整情绪，压制欲/望。
-
沈词雾的午饭是在程雪时家解决的。
程雪时亲自下厨，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完全按照沈词雾的口味。
在餐桌前落座那一刻，沈词雾看着热气腾升的三菜一汤，心里莫名有种错觉。
好像今天只是她和程雪时婚后平凡而幸福的某一天。
这个念头让沈词雾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心虚得不敢看程雪时的眼睛。
吃饭的时候，程雪时主动找话题，打破了两人间关系更进一步后的忸怩氛围。
他和沈词雾聊了会儿学习上的事，两人一致决定在大学期间，把能考的证书都考了。
互相督促，一起变得更好。
学习相关的话题对于沈词雾而言，无疑是轻松的。
那份亲热后的不自在、害羞，也逐渐淡化。
这让下午的排练进行得很顺利。
唯一的差错便是排练到公主和黑王子的吻戏时，程雪时没克制住，又将沈词雾抵在墙角亲了两回。
彼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傍晚的风晃动厚重的窗帘。
屋内寂静得能听见亲吻的声音，还有急切粗重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沈词雾被圈在墙角，窗帘被程雪时随手一撩，扬起又落下，罩在了他俩身上。
她贴着转角，以他的手掌为支撑。
方寸之外就是半扇落地窗，灰蒙蒙的天光落在沈词雾一边眼皮，她的灵魂仿佛被分割成了明暗两个部分。
一半灵魂叫嚣着理智，另一半灵魂蛊惑她沉沦。
最终，是现在欲/望泥沼里的那半灵魂赢得了胜利。
程雪时也因此失控。
沈词雾的嘴角被他亲破了。
还被他含住耳垂厮磨许久。
-
那晚沈词雾回到家，被宋女士追问起嘴角的伤。
她吱吱唔唔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在宋女士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涨红了脸。
“没想到小程看上去挺自持的一个孩子，这么不节制。”宋女士在沈词雾耳边小声调侃了一句。